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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尽管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赵景云的言辞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激烈:“若果如是,只怕大宋海外诸领分崩离析之日,便在百年之后矣。”
“这人好大的胆子……原来是赵景云,难怪,难怪,也只有陛下,方容得这种狂狷人物,也只有这等狂狷人物,才敢如此直言进谏……”看完内容之后,宋慈这才注意到奏章是赵景云写的,不由得暗暗咋舌。
“赵曼卿被朕发配到新洲墨子港,也唯有他才有此眼光有此胆略,若是朕囊中多上几十个赵曼卿,天下麻烦……”赵与莒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原是想说天下麻烦会少许多,可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道:“天下麻烦只会更多。”
确实如此,他算得上是千古一帝,可便是皇宫之中的人,他也无法保证个个都是忠于职守,何况是远离京城的外地。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赵与莒早就明白难得糊涂的道理,官场上自有其潜规则,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没有太过伤害百姓,有的事情他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赵景云的性子却是容不得这些事情,故此他每走到一处,便都能惹出风波来,便是被发配到了海外,也是如此。
“这种麻烦,早现早好。”宋慈的回答仍然简洁而有力。
“卿倒是惜言如金。”赵与莒一笑,然后问道:“赵曼卿所奏之事,卿以为当如何是好?”
宋慈心中飞快地转动起来,他只是一个待职的官员,将来会放在何处还不知道,不过从天子开始透出的口风来看,那临安大学中做个教授是免不了的,这倒不足为奇,如今内阁博雅楼学士,多有在临安大学讲学者。按此推断他确实很有可能成为内阁中的刑部大学士或侍学士,若是如此,这海外之事与他的职司几乎毫不相干,问他是何原因?
“天子只是随口问我,还是另有深意?”
饶是宋慈一心实务,面对天子时,还是忍不住要揣测上意,这非他功利之心强,而是常情使然。他若是继续从事提点刑狱,那么到这刑部大学士基本上就是他仕途的终点,了不起过个十年八年的年老之后转任刑部尚书,只负责监督和把关,而不负责具体事务。但如果天子是另有深意,那么就难说了,他今年五十余岁,到得六十余岁时,或许还可以做上一任参知政事——丞相他是不指望了。
虽然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可在当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天子有问,若是长期不回答却是不好。他抬起眼,平视着赵与莒:“臣以为当行。”
他的回答又只是五个字,却把自己支持的意思很坚决地表达出来,赵与莒慢慢点了点头。
宋慈此人,是个处置刑狱的高手,换到后世,那就是所谓的神探与大法官的结合体,在处理政务上,他也颇具眼光,但是用人用其长,特别是在大宋当今情形下,更需要的是他在刑狱方面的才能。
“朕有意请卿就任内阁刑部大学士,不知卿意下如何?”赵与莒问道。
这是正题,听到天子开门见山,宋慈也不矫情,沉声道:“敢不从命!”
“你上任之后……”赵与莒正说话间,忽然一内侍进来,赵与莒停下话,示意那内侍禀报,那内侍道:“魏相公请见。”
“宣他进来。”赵与莒道。
说完之后,赵与莒才转回面对宋慈:“宋卿,你上任后首要之事,便是组织人手,编好临安大学中刑狱法医学的教材,你的《洗冤录》可以作为补充材料使用,朕再让商务印书局助你,将此书刊印于世。”
这个命令让宋慈心中一热,读书人无非是立言立功立名,他简在帝心,得任刑部博雅楼大学士,那么立功自是不必说的了,写出《洗冤录》并刊印,那是立言了,而这些全部加起来,便是立名了。
“臣身荷厚恩,敢不效死!”他的回应还是不超过十字。
赵与莒暗暗好笑,心中盘算着是不是想个法子引这宋慈说话,不过当今还有一事要交待,正待说时,魏了翁已经到得门前。
注1:《洗冤录》成书于1247年,在文中提前到了1240年,一来此书决非朝夕间可成,宋慈应当很早就开始动笔草稿,二来是剧情需要,方家一哂置之吧。





大宋金手指 第三六零章 南洋之血
第三六零章 南洋之血
魏了翁的面上,颜色非常之不好看。
当了一年的丞相,他显得憔悴了许多,就象崔与之初为相时一样,他这一年来也经历了不少政治风波,甚至动荡得可能威胁到他的官职,他为人又没有崔与之豁达,因此不仅劳心劳力,而且还吃力不讨好。这让他迅速苍老了下去,赵与莒有时见了都有些不忍。
“昨夜魏相是何是入睡的?”赵与莒不等他说话,首先问道。
“子时二刻……”魏了翁有些迟疑,便还是回答了赵与莒的问题。
“朕不只一次说过,卿身为丞相兼总理大臣,身上肩挑着的是朝野之望,既任此职,你的身体便不再属于自己了,便是为了朕与天下百姓,你也得多活几年,至少不能比不过崔与之那老家伙。”
赵与莒虽然称崔与之“老家伙”,可口吻中的亲热,便是宋慈也听出绝非不尊敬的意思。崔与之已经年逾八十,不过身体还算可以,虽然多病,却没有一般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那种痴呆,他在临安养花写字,颇得其乐。
“臣……”
“休得狡辩,好生休息是朕交与你的第一任务,其余事情都比不上此事!”赵与莒喝道:“朕早就知道你会阳奉阴违,故此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说完之后,赵与莒拍了拍手掌,片刻之后,从殿外又走进来一个使女,她眉清目秀,看上去有二十余岁,赵与莒向她点了点头,柔声道:“魏相公的健康,朕就托付予你了。”
“臣妾必不辱使命。”那女子深施一礼,然后又向魏了翁福了福,轻声细语地道:“奴婢还珠见过崔相公。”
魏了翁怔了怔,他已经年近六旬,天子赐宫女与他,不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朕宫中有些宫女年事已大,朕想着留在宫中总不是一个办法,故此令人专门授其养生护体之道,今后便是出了宫,也有一技之长。魏卿莫要误会,朕可不舍得将还珠赐你,朕只是暂借她,她随卿去后要拟一份作息安排表给相公夫人,今后若是朕再见着卿如此憔悴,朕也不责卿,只是将相公夫人召来,让贵妃责她之过!”
魏了翁除了苦笑外便是感激了,他知道其实自己并不是很对天子胃口,从天子亲政开始,两个人的脾气就不是很投契,与天子同崔与之相差甚远,甚至还比不上天子与郑清之。只不过天子从天下大局出发,拜他为相,而将郑清之外放出去。除此之外,天子对于他的身体也是极为关怀,补品没少赐予,这都让他觉得,天子之宽厚大度,实在是从所未有。
便是唐太宗李世民,在魏征活着的时候能容他,可魏征死后不但悔了谈应魏征的婚事,不将公主嫁与魏征的儿子,而且还将魏征的墓碑也推翻,与当今天子相比,气度相差何只毫厘!
“卿认识宋卿否?”安抚完毕之后,赵与莒将宋慈介绍给魏了翁。
魏了翁自然是认识宋慈的,两人还颇有交往,只不过天子面前不是叙私谊的地方,因此只是互相行了礼。
“魏卿来得正好,朕有一事,是关系到海外领土的。”赵与莒赐二人座下后开口道:“海外领土,亦是我大宋国土,领地之民,亦是我大宋之民,朕当一视同仁才是。但如今大宋本土铁路已经有万里之长,而海外领地却尚无一寸铁路,每年海外领地缴纳国库钱钞占税收比重为二十之一,而国库返还却只占国库支出五十之一,朕……”
“臣正为此事而来。”
听到赵与莒列出数据,魏了翁顾不上礼仪,沉声道:“海外领地,乃我大宋之命脉,大宋能得有如今情形,若说本土为骨架,那海外领地便是血肉,臣见了赵景云奏折之后,便调看了这十年来海外领地的卷宗,臣发觉有一事,请陛下勿轻视之。”
赵与莒也有些好奇:“何事?”
“在南洋,移民有些异动。”魏了翁道。
南洋是大宋开发最早的海外领地之一,早在赵与莒登基之前,流求便开始了对南洋诸岛的征服。目前南洋是大宋唯一的橡胶产地,也是金鸡纳与香料等物的主要产地,同时,南洋的铜、锡、铅等诸多矿产,源源不断地被运回大宋,成为大宋日益扩大的工业生产的原料。特别是锡矿,因为锡的特性,使得它已经成为大宋金属工业中重要的部分——仅次于铁和铜。
巴朗冷着眼看着宋人在一片橡胶园中劳作,他所在的位置,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在他北面,便是宋人的种植园,大片大片的橡胶、甘蔗、和果树,连绵在一起,几乎望不到边际。就在十年之前,这里还是巴朗和他的族人们采摘野果的地方,但现在,已经与当初截然不同了。
他回过头,看着山峰这一边,这一边还是土人的领地,土人在此捕猎采摘,热带雨林带来了充足的食物,他们每天不须劳作,只要在山林里去采摘就可以了。因此,巴朗想不明白,宋人干嘛要那么勤劳,弯腰在种植园中劳动的时候,还不如躺在树荫下睡觉来得惬意。
宋人一定是恶魔的奴隶,被看不见的皮鞭所驱赶,故此才会如此。
“真主惩罚恶魔!”巴朗在心中祈祷了一句。
在他看来,宋人就是恶魔,他们每天都不停歇,从不礼拜,而是祭祀他们的祖先与众多的外道伪神。最让巴朗想不明白的是,宋人还那么富有。
唯一的解释便是宋人将灵魂献给了魔鬼,因此才换来了财富。有的时候,巴朗也希望自己面前出现一个这样的魔鬼,让自己也好发财,不过一念及此,他立刻收敛心神:“愿真主宽恕我,我一定是被宋人的邪术迷惑了……”
他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那是被宋人的皮鞭抽打的,对于他这样的土人来说,凡是大地上所长、天空下所生的,便都是他的食物来源,因为宋人种的果实更甜,所以他曾跑到种植园去摘采,而且他并不知道摘采果实不能损坏果树的道理,糟蹋了一片树木,几次三番之后被宋人发觉,抓住后便用皮鞭抽了三十鞭,如是不是他的身体强壮,只怕会被宋人打死。
“他们有更甜的果实,有更多的肉,还有那些精美的衣服和工具——那些都是我的,因为我是真主的信徒!”
巴朗再度冷冷看了一眼宋人的种植园,然后转过头,摸着自己腰间的弯刀,进入了林子之中。
宋人的武器很厉害,他们的军队拥有天雷与会喷火的管子,巴朗亲眼见到过宋人用会喷火的管子击杀野兽,也见过他们用天雷轰开山峦。因此,他知道不能与宋人硬拼,他的目标……
他看到了一个宋人孩子欢快地从林子里穿过来,远远地看到他时还笑了笑,然后又跑了回去。那孩子长得白净,不象土人那样黑,而且显得很健壮,与土人小孩瘦瘦的模样完全不象。巴朗心中一动,这样落单的宋人小孩,正是他的目标。
这已经是第几个,他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他的脑子根本记不住七以上的数字。他舔了一下唇,象那个宋人小孩追了过去。
要乘着他不在大人视线中的时候,抓住他,然后用自己的刀割断他的脖子。
那小孩浑然不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他在追一只野鸡,那只色彩斑阑的鸟儿从他家种植园的边缘跑进了山里,他想要抓住它,哪怕是能抓住它一根漂亮的羽毛,也足以拿回去同伙伴们炫耀。
他不知道有人在追自己,那个土人并没有引起他的警惕,因为这附近时常见到土人,他动作很敏捷,在南洋的宋人钻惯了林子,而他又是孩子,因此巴朗追了足足有五分钟才赶上他,当那孩子听到巴朗的粗气声回头时,嗅到的是这个从不洗口的土人嘴中喷出的腥臭味。
那小孩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个土人不怀好意了。他大叫出声,脚下跑得更快,却被一根藤蔓绊了一下,人摔倒在地,滚了一个跟头。巴朗正好扑过来要拧他的脖子,便被这一跌闪过,巴朗掉过头来再追,那孩子倒是极为灵活,转身猫腰又从一根横过来的枝丫下钻了过去。
巴朗个头不高,但比这孩子还是要高些,因此低头弯腰的动作便耽误了些时间,那孩子乘机拉开了几米距离。巴朗心中一盘算,觉得此处离宋人种植园还远,不怕孩子的呼救声被人听着,因此没有放弃,而且继续前追。
那孩子体力如何能和他相比,没几步又被他追上,这一次孩子没有那么幸运,被他一把抓住肩膀,然后顺势便卡住了脖子。那孩子还在拼命挣扎,巴朗已经将自己的短刀从腰间拔了出来,贴在孩子脖子上一抹。那孩子原本有力的挣扎立刻软了下来,等他完全不动了,巴朗才扔下尸体,用舌头舔了一下短刀刃上的血迹。
然后他便听到一声愤怒的咆哮。
一个宋人大人举着火枪,面目狰狞地盯着他,巴朗一惊,不知道为何这个宋人会来得如此快。他手中有刀,但看到宋人手中的火枪,他知道自己的刀无法与这种喷着火的武器抗衡,他残害孩子的勇气,在火枪面前烟消云散,双腿战栗,臊臭的液体从他两腿间滴滴哒哒地淌了下来。他二话不说,跪在地上,抛下刀举着手:“饶命,饶命,我是被逼的!”
他的宋话说得很顺畅,这几句是他说得最顺畅的,早在开始干这种勾当的时候,他就想过万一落入宋人手中时该如何求饶。
“饶你……饶你……我若饶你,你饶过谁来着!”
那宋人一步步逼近他,看着地上的孩子尸体,因为失去了生机,这具原本小鹿一般的身体现在与段朽木没有什么两样。他认得这个孩子,是最早的南洋移民后代,他出生在南洋,最大的志向便是能回大宋本土见见那传说中的城市临安。可如今他的愿望永远不能实现了,这个臊臭的、肮脏的、丑陋的东西,竟然敢向汉人动刀,竟然敢残杀我们的后裔子孙!
那宋人走到了巴朗的面前,火枪枪口贴着巴朗的额头,慢慢向下滑下,滑过眉间、鼻梁、人中,最后抵达巴朗的嘴。宋人用力一顶,巴朗觉得牙关剧痛,不由自主张开了嘴,然后那枪便塞入了他的口中。
“唔……唔噜……”
巴朗这个时候,将他的真主早就抛在脑后,求饶的话也说得含糊不清,可是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宋人眼中的怒火,然后轰的一声响,他便没了意识。
眼见着这个土人的头被轰成了烂西瓜,那宋人还不解气,一脚踹翻它后,他抱起宋人男孩的尸体,将男孩惊恐的眼睛合上,然后一步步走出了雨林。
他回到宋人的聚落不久,当当的钟声便响了起来,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一队由男子组成的宋人队伍,都端着火枪,从宋人聚落中出来,他们的目标,便是山后面土人的部落。
南洋发生的这件事情,传到大宋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而魏了翁注意到这件事情,并且将它奏上天子的时候,更已经是过了四个多月了。
“此事只不过是这两年来南洋诸多移民与土人冲突之一罢了。”魏了翁说完之后,瞠目道:“臣统计了一下,移民与土人冲突,这两年来翻了十倍不只,九成都是土人暴虐无知而致,唯有一成是我宋人贪婪产生。南洋土人嫉妒我大宋移民财富,他们生性懒惰无知,残害我良善百姓,实是罪不容赦!”
赵与莒皱起了眉,他记得当初开始开拓南洋的时候,曾经强调过对土人的政策,能改造的改造,不能改造的便尽数屠灭——对此他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他是个很宽厚的皇帝,但这种宽厚只对大宋臣民与愿意归化的外族,而绝不会对那些愚蠢、顽固、懒惰且卑劣的异族。事实上,此时南洋群岛之中,尚有土人以人为食,将自己的仁慈洒给他们,纯粹是对大宋百姓的残忍!
“依卿之意?”赵与莒问道。
“当行征诛之事!”魏了翁说得理直气壮。
“朕想知道,当初开拓南洋时曾对土人进行运臻别,凡不能接受教化者,尽数诛灭,为何还会有此等事情发生?”赵与莒不置可否,而是问道。
“臣也查看过卷宗,这十年来至南洋拓地垦殖的大宋百姓,包括高丽与倭人足有二百九十万之众,原先辟出的地方已不足以安置,故此他们向其余岛屿与更深处开拓,而天子仁厚,下边人便未曾再执行驱杀之策,一昧教化怀柔,乃至于此!”魏了翁道。
“朕知道了,你拟个条呈,朕署名,在南洋清洗一回,拓出今后十年开发的土地,土人部族,凡不服王化者,一律驱杀。”赵与莒也有些恼怒地道。




大宋金手指 第三六一章 废物天子与窝囊皇帝
第三六一章 废物天子与窝囊皇帝
南洋土人与移民的矛盾,只是庞大的大宋帝国诸多矛盾之一,因为移民数量的增加而变得日益尖锐起来,其背后也不乏某教派极端势力的推动——自大宋将南洋变成自己的内海之后,信仰某教派的势力便受到了沉重地打击,不仅他们一向把持的东西方贸易彻底归属于大宋,而且他们野蛮的建寺传教方式受到了大宋的强烈抵制。
他们一手执弯刀一手执经卷传教,现在他们的经卷无法被宋人接受,便只有动用弯刀,数年前在细兰策划对孟希声的刺杀只是开始,而这两年在南洋煽动信奉其教派的土人袭击宋人也不会是结束。
对于大宋这么庞大的帝国来说,处理好帝国百姓与被征服地区土人关系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好在此时土人大多尚未有什么民族意识,征服之后给他们一条活路,特别是让他们可以入籍归化成为大宋百姓,便足以完抚他们的疑虑与不安。象南洋土人这样顽冥不化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土人,还是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大宋又不向他们收取捐税,相反与大宋本土的贸易,反而让他们生活变得更加富足,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象南洋土人那样懒惰。
“南洋土人可以以驱杀解决,别的土人却不成,官家须昨拟出一条长远之策,让土人归化的速度更快。”记下赵与莒的吩咐之后,魏了翁又道。
“不仅是土人,对移民也是如此,如卿所言,海外领土乃我大宋强盛之基石,不可轻易弃之,若是盘剥过甚,日后必有大患。”赵与莒道:“外朝诸公,须得抽出时间来拟一部法典条文,规定居住于海外领地的大宋百姓,须有与大宋本土百姓一般的权利才可。”
在赵与莒穿越的那个时候,英国在美洲的殖民统治分崩离析,并不是文化冲突的结果,其根本原因还在于英国本土为了限制殖民地发展而采取的不平等政策。英国当时采取这种政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长期施行分封制的欧洲,分离倾向原本就很强,若是让殖民地象英国本土一样发展,那么领土狭小、人口较少的英国,根本无法控制住殖民地。因此,它们采取了短视的饮鸩止渴的措施,压榨民地以自肥,这在短时间内限制了殖民地的独立倾向,加强了对殖民地的控制,可当殖民地的民众真的起来反抗的时候,双方矛盾便不可调和。
赵与莒相信大宋不会如此,他也对大宋的海外领地进行了一定的限制,比如说在移民城市的人口数量上。但他并不准备将此当作一个永久性的政策,在大宋本土已经完成了统一和工业化的基础上,除非所有的海外领地完全团结起来与大宋本土抗衡,否则任何一块领地在与大宋本土的实力对比上都处在绝对劣势,即使是东胜洲也是如此。因此,这些海外领地不具备脱离大宋控制的实力。
同时大一统的思想在华夏大地上已经存在多年,大宋百姓们千百年来便有统一的意愿,这种意愿对于维护华夏的统一实有大助。
宋慈听得天子与魏了翁二人言语之间,便定下了海外大事的走向,心中暗暗叹服。魏了翁对于朝堂数据的博闻强记,天子对于大宋百姓的宽厚庇护,让他觉得大宋得有今日实非幸致。自然,出于他对法律的敏感,天子令外朝拟定法律条文之事,让他更是吃惊。
自古以来,立法之权便在天子,所谓天子出口成宪。天子也会令大臣拟定法律条文,但是那决定权始终是在天子手中,可看天子与魏了翁的意思,似乎此次天子有意将立法之权,至少是关于如何公正对待海外领民的立法之权交与外朝,天子只签押盖玺而已。
“无怪乎官制改革之策得到大半士林响应,原来是如此!”
宋慈是聪明人,一转眼便明白,这也是天子对朝堂的让步,外朝得了部分立法权,自然要将部分行政权转给内阁,而内阁才是具体操办实务的部门。
细细思考天子亲政以来的举措,从揽权收权到如今放权移权,天子似乎早有准备,十五年前便看到了这十五年后的变化。
“陛下,南洋土人,不宜过苛。”宋慈见天子这时望向自己似乎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便从容地说了十个字。
“这厮倒是真的不爱说话,到现在为止,每句都言简意赅!”赵与莒有些好笑,不过宋慈他是准备大用的,因此南洋之事不得不解释一下。
“宋卿,我大宋立国之基乃是大宋百姓,故此,凡犯我大宋百姓者便是坏我大宋根基。朕不是那抑己以媚外的隋炀帝,也不是献女以求和的汉明帝!”
“若是我大宋百姓,那朕自然会一视同仁,可若是有些土人不愿为我大宋之民,妄图自我大宋分离出去,乃至用残害我华夏百姓之行径以达其险恶之目的……百姓纳税养着刑部的护兵是做什么用的?养着兵部的禁军、近卫军是干什么用的?养着朕这皇帝和诸卿这些官吏又是干什么用的?”
“朝廷若不为百姓安危为己念,那百姓便不以朝廷兴亡为己念,朝廷待敌宽而待百姓严,那么百姓便不信朝廷而信寇敌,这亘古不变之至理!前些时日,有腐儒弹劾李邺与王启年,说正月正值朕生辰,又是朕亲政十五年大庆,李邺与王启年妄动刀兵,实是不敬——嘿嘿,朕若不是给读书人留面子,便要一口啐到他脸上去!百姓不乐,朕就算六十大寿又有什么好庆的?百姓不安,朕便是亲政十七年又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废物天子与窝囊皇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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