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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大宋金手指 第三五六章 官制改革
第三五六章 官制改革
杰肯斯凯这是时隔三年之后再度来到临安,每来一次,便有新的感受,日新月异的变化,实在让他目不暇接。
根据他的经验,要想在最短时间内知道临安城的变化,最好的方法是去收集报纸。当次日霍重城奉命来见他时,他便向霍重城提出要求,希望职方司能给他些近来的报纸看看。
“你这泼胡,倒是好心机,打发我去做这些仆役的勾当。”霍重城与他熟了,因此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什么禁忌,笑骂了一句之后,吩咐人去替他买报纸,然后又对杰肯斯凯道:“你昨日好端端的为何要向陛下请求入籍?”
“大宋国势日盛,此时正是我辈归化之时,如果再等个十年八载的,只怕我拿出千万家财来买,也难得入籍了。”杰肯斯凯夙愿已偿,满心欢喜,又知道霍重城虽然职位不显,权势却重,因此也不隐瞒:“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自然是不敢落于人后的——霍督管,有一件事还须烦劳你替我上奏天子!”
他在大宋时日已久,不仅一口宋话说得顺溜,偶尔还能引经据典,甚至还识得汉字。霍重城听他说得慎重,便也敛了面容:“你只管说,至于天子准不准奏,那是另一回事了。”
“我听闻大宋办了东胜招商行,心中很是遗憾,若是早回来半年,少不得也要在里面掺上一股。”
经过半年时间的酝酿,东胜招商局已经具备雏形,其股份更是早早地便被卖空,就是赵与莒自己想要多分上一点也绝无可能,毕竟东胜洲的探索每次都能带回巨量的黄金白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霍重城在这里面,也是分了一杯羹,他现在产业之厚,在大宋也是有数的,而且收入来源都合理合法,有些大臣虽然会嘀咕几声,却没有谁敢去天子那触这个霉头。
“只是如今时机已失,在我想来,除了东胜洲外,还有一地也是盛产黄金的,而且比起东胜洲外,此地还多有象牙、犀角、宝石与香料。”
“你是说非洲?”霍重城惊讶地问道。
“正是,既然官家准允办东胜洲招商行,那么只要有人去说动,这非洲招商行也可以办的。”杰肯斯凯目光炯炯,他是大食人,长期在大食、非洲与大宋间往来,靠着这贸易致富已经有数代人了,因此深知非洲大陆的富饶。东胜洲他没有去过,但他相信,自己如果能得到大宋朝野的支持,那么在非洲所赚得的东西,绝对不会比在东胜洲少。
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非洲的劳动力。据他所知,大宋目前虽然已经拥有超过二亿的人口,是当今全世界最人口第一的国度,但是劳动力,特别是从事一些危险行业的劳力还是非常缺乏。而非洲劳力充足,若是能够将非洲的劳力运至大宋,再在大宋开办工厂矿山,利用这些廉价的劳力来进行生产,获利也必不少于货物贸易。
他这个时候还未曾吃过苦头,不知道生性散漫的热带地区人种其实并不适合纪律性甚强的工厂与矿山。
“原来如此,我说你为何对入籍之事这般迫切,终归还是为了发财大计!”听他说出非洲招商行,霍重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骂了他一句滑头之后,细细盘算这件事情,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此事你拟个条陈出来,我替你代奏陛下,成与不成不好说……”
“陛下不会反对,能赚钱的事情,陛下从来没有反对过!”杰肯斯凯很是得意地道。
从霍重城口中得知杰肯斯凯对自己的评价之后,赵与莒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爱财的名声,看来真的会载入史册了。
“官家以为此人之说如何,非洲招商行可办或是不可办?”霍重城也是笑着道。
“此事……”赵与莒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摇头道:“不可。”
“陛下!”霍重城有些吃惊,他其实是怦然心动了的,他也看过西征舰队送来的海图,从大食到望宋角,非洲大陆的东海岸线尽入眼底,那么巨大的陆地,肯定会蕴藏着无数的财富,这非洲招商行要是真的办了起来,定然可以为大宋也为他个人带来滚滚的金银,但赵与莒却一口回绝,让他觉得象是被浇了一头凉水,有些手足无措。
“若是朕没有东胜洲,或许会允许此策,但朕有了东胜洲,东胜洲疆域面积数倍于我大宋,人口也有数千万之众,如何还有余力分心其余地方?况且天下虽大,总得留些东西与后世子孙,我等一代人占尽功勋,后世子孙岂不生出懈怠之心?”
霍重城听得大为佩服,只觉得天子算无遗策,百年之后的事情都能事先料好。他却不知,赵与莒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有心无力。
无论是非洲还是东胜洲,实在是太过广大,凭借大宋如今的实力,吞下其中之一已经是极限,从赵与莒的角度看来,非洲不可能出现一个足以威胁到大宋的力量,因此缓上一缓并无关系,而东胜洲优越的自然条件,决定了若是其上出现一个强国,必然会威胁到大宋的霸权,而且,控制住东胜洲,就意味着东大洋成了大宋的内海,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讲,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对进可攻退可守的大宋根本利益构成威胁。
霍重城不明白什么是地缘政治,赵与莒也不指望他明白。
未能得到天子的支持,杰肯斯凯虽然失望,却没有放弃他的计划,他开始向他认识的每一个有权势者兜售他的计划。他原本就颇有家资,而且,赵与莒还给了他一些赏赐,因此倒也结交了些有权有势之人,再通过这些人,他很快与大宋的豪商们结识,这些豪商都是逐利之人,听得他吹嘘得天花乱坠,便起了心思,虽然不至于立刻投入巨资,却也同意了他的建议,众人合伙出钱,组成一支探险队,先深入非洲,看看能否寻着有利可图的产业,最重要的是能否寻着黄金、象牙和犀角,试探能否获得杰肯斯凯所吹嘘的利润。
这却不是赵与莒所能控制得住的事情,资本一旦被释放出来,就象张端义曾说的那般,便会变成一头怪兽,吞噬一切它可以吞噬的东西。
炎黄十四年春正月,在西域的战报回来之前,赵与莒颁布了他亲政以来的第二份明定国是诏。若说十五年前的第一份明定国是诏是为了在清除史弥远之后安抚人心,并且奠定大宋今后重视工商的经济发展策略的话,那么这一份明定国是诏则是向天下宣告,大宋的政治改革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改革首先便动的是中枢朝堂,原先的六部,如今成了十二部,分别是吏、户、礼、兵、刑、工、农、驿、监、物、医、商。魏了翁提出的官制改革计划当中,农、驿、监三部得到保留,但矿部并未设置,而且监部的职责始终只能监督丞相以下的大臣,却不能约束到天子。新设的另外三部,物部其实是智学部,只不过直接用智学这个词怕引起士林反对,因此借用了“格物致知”的“物”字,主要职责是科研与推广智学和职业技能教育,将原先礼部的部分职责分了过来,设置这一部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大宋已遥遥领先全球的科技优势得到保持;“医”部全名是“医药与民力部”,其主要责任是改善全民医药条件,在最短的时间内增加大宋人口,设立这一个部,赵与莒颇冒了些争议;“商”部是此次天子设立诸部中引发争议最多的一部,自古以来商人地位便是不高,但大宋如今税收有八成以上仰赖工商,工业归了工部管辖,可随着国内贸易与海外贸易的兴盛,这商业与商贾由谁来管辖便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朝中有见识的大臣也都知道有必要设立专门管辖商业的机构,但长期以来商人地位偏低,使得提出这样的建议必然会冒上风险,最后赵与莒不得不亲自提出。
原先的六部职能也有所更改,比如说礼部,组织考试的职能已经交至物部,目前主管的是礼仪、文宣和归化事宜。这样调整之后,一些新兴的社会变动便反应在朝堂机构设置之上。
丞相、参政与十二部,再加上原先的一些监、司、府等,便构成了所谓的外朝,除外朝之外,赵与莒改革和强化了博雅楼,由原先的博雅楼学士改任内阁,丞相兼任博雅楼总理大学士,对应十二部,另外分设十二大学士及诺干侍学士,而总理大学士之下又设秘书监,秘书监名义上是辅助总理大学士处置政务,实际上却是直接对天子负责。这些全部加起来,被称为内阁
外朝与内阁的关系,在这份明定国是诏中又有严格规定,外朝为天子之下处置国处的最高机构,丞相为外朝之首领,对天子负责。外朝制定大政、方略,报经天子审阅、决断,再由内阁负责执行,而天子有关国家大政的决断,也须得经过外朝丞相或相关主管部门尚书的票拟之后,才能交由内阁执行。内阁为执行政务之机构,原先归属外朝的执行权,如今收归内阁,内阁必须对天子与外朝负责,外朝对内阁执行状况须得监督并评估,对于内阁各大学士、侍学士的任命上,外朝有否决之权。在这里面,赵与莒耍了个小花招,外朝的票拟权,只存在于“有关国家大政”的决断中,日常政务则未曾明确规定。
这是一种妥协,赵与莒交出了博雅楼学士的任免权,用这一至关重要的人事权力,换得朝臣们扩大内阁权力的让步。自此之后,天子、外朝、内阁,三足鼎立的权力格局开始显现。
这个官制改革实际上是一种政治改革,而任何政治改革不可能一步到位,赵与莒明白,这其实只是他的政治改革的第一步,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有极大的风险要冒。他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将外朝改成立法与监督机构,天子成为国家象征与武装力量的总帅,同时也兼顾大法官与最高裁决者,而内阁则成为具体政务的执行者。这并不是三权分立,比起那些三权分立的国家,天子的权力更大,而且立法机构也不是由选举产生,而是通过“科举”来产生。
自兹而后,科举与常科也随之要进行改革,科举考试将以传统的科举内容为主,同时兼顾部分智学,以免使得那些皓首穷经却无行政之力的人进入外朝。而同样作为妥协,常选考试也必须考儒家经典,唯有儒家经典能过者,方能入内阁与地方任职。
在炎黄十四年春的明定国是诏中,对于地方政府机构改革的问题,并没有明确规定,最先改的是中枢部门,因为在天子与中枢士大夫们有关官制改革权力的争夺之中站对了位置,地方路省长官并没有立刻变动。经过这种官制改革之后,至少在中央层面上,已经建立起了一种适应如今大宋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的政治体系。
这一次明定国是诏最长的部分便是朝堂官制改革,其次则是将原先鼓励工商等新兴产业的政策明确化。在十五年前的明定国是诏中,天子用很隐晦的语言说要鼓励工商,而在这一次,则直言不讳地指出,工商与农业一样是大宋立国之本,是大宋国家富强的根基,从事工商的百姓,与从事农耕的百姓一般,都属于可以参加科举与常选的“良籍”。通过前面的让步,赵与莒算是扩大了自己的统治基础,从此以后,那些接受新式学校教育的特别是他以内库之钱养育的孤儿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出仕,而不至于要立下莫大功勋,才能让士林闭嘴。
鼓励工商之外,还鼓励百姓到海外殖产兴业。放在十五年前,甚至放在七年前,这种鼓励海外殖产兴业的措施未必能引起百姓的响应。如今则不然,这七年来有无数百姓迫于无奈流落海外结果发财之后衣锦还乡的故事流传,更重要的是去年东征舰队带来的黄金潮还未消退,因此到各地官府询问相关信息的人络绎不绝,只要胆子大些心思活一些的,都在做着去海外发财的梦。
明定国是诏在最后,针对士林百姓担心国家政策多变,还专门提出一件事情,那便是要定“御宪”。




大宋金手指 第三五七章 自此绝疆无战事
第三五七章 自此绝疆无战事
因为是江南,地气温暖,故此才值初春,那寒梅尚未落尽,山野间便已经有早花怒放了。
“所谓‘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这瘦梅也有瘦梅之风味,早花也有早花的好处。”
这般初春美景,自然是少不得有文人骚客,在临安城外的野村别院,煮上一壶茶,温上一坛酒,邀些志趣相投的好友,聚在一处吟诗谈古。三五个书生聚在一处,诗酒之余,便要谈些国家大事,而最近的明定国是诏便成了众人谈论的核心了。
“宋兄,此次来京,据闻是要大用的了,不知宋兄对这明定国是诏有何高见?”
被点名的宋兄是个五十余岁的男子,一身青衣,寻常打扮,长得也不甚出奇,不过那双深藏的眼睛却偶尔会露出丝寒芒。他姓宋,名慈,字惠父,原是在江南西路出仕,一直在提点刑狱官上浮沉,仕途算不得顺利,直到四年之前,才成了江南西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此次进京,早有靠近天子的朋友告诉他,他的新职务可能是内阁刑部大学士——再不济也是一个侍学士。在明定国是诏颁布之前,这是个无足轻重的备天子顾问的职司,而明定国是诏之后,这个位子职权便甚重了。
“宪者,法也。”宋慈平静地说道。
“宋兄做提点刑狱的,一想便是想到了法上,愚弟想问的可是其余……”与他说话的是李仕民,如今的他,意气昂扬,又恢复了年轻时的振作。他是真德秀私淑,虽然如今师徒走上不同道路,但是师徒情份还在,而宋慈当初在京中太学读书时,也深受真德秀赏识,故此两人严格来说有着同门之谊。
“之政说得是,此次官制变革,与随暴秦之设相国、隋唐之立三省六部一般,足以名垂不朽。”另一个人道。
“只恐冗官过多。”又有人道。
“不然,不然,如今我大宋地域胜过南渡前何止三倍,人口胜过南渡前何止两倍,故此牧民之官,自然也得较南渡之前要众!”先前那人驳道。
“南渡之前冗官冗兵之祸,乃是王荆公变法之因,结果诸位都知晓,虽说今上赞赏荆公之担当气魄,却对其变法之策颇不以为然。如今官制变革,原先六部扩为十二部倒还好说,但再有内阁却纯是多此一举了。十二部便可处置完的事情,内阁中再设十二大学士,这其不会制使政出多门?”
“不然,明定国是诏中说得明白,十二部与十二大学士之间关系,十二部禀承圣意制定政策,十二大学士负责具体执行,而且如今我大宋国库丰盈,天子多辟官职,也是为我辈能有个出身。”
“分明是为学智学者吧,我兄读圣贤之书三十载,便是诗词之道都说是旁门,这智学,我兄可曾习得?若智学中基础科目不得过,便是科举也不能考上,我兄……”
“谁道我不通智学,我如今便在家中买了一堆智学之书,况且所谓基础科目,不过是算学与经济罢了,经济且不论,经世济民原本便是我辈之志向,算学这一科,原先科举中便有明算。”那人不服气地道:“智学学精难,科目繁多浩如烟海,但只是这二门,何难之有?”
听得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宋慈捻须笑而不语,而李仕民也是如此。
这二人眼光见识不同,宋慈对于新的明定国是诏中最关注的是最被人忽视的“御宪”一条,而李仕民则对殖产兴业这一条更感兴趣。
不过听得其余人争论,二人也不会傻得去扫了别人的兴头。
“听闻归化的大食人杰肯斯凯带来了西征舰队的消息,那人之政是否认识?”又有一人问李仕民道。
这些人当中,李仕民算是交游广的,特别是他与赵景云、谢岳的关系,使得他同许多流求一脉的人相识,因此人们要打听消息,首先便会问他。李仕民扬起眉,这却是他感兴趣的,赵景云被发配到了新洋,同时国家开始明文鼓励百姓去海外殖产兴业,这其中奥妙,旁人感觉不到,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杰肯斯凯?那厮嘴很紧,我前日曾与他一会,问他西征舰队情形,他只说很好,便不吐一字,再问便要我去问那职方司密谍处的霍重城——霍广梁的嘴比他只怕更紧,而且现在我不太喜欢见他,只觉得他瞅着人时目光怪怪的……”李仕民大声说道。
霍重城的名字让众人寂静了一下,然后纷纷笑言其它,无论霍重城交游如何广阔,牵涉到密谍的,总是让人觉得忌讳。
“杰肯斯凯在兜售他的非洲招商行计划,正找人出钱,准备买上五艘退役的海军战船,再招募一批水员、亡命,深入非洲去寻找黄金与象牙。”有人低声道。
“这厮是化外之民,归化我大宋不久,故此才会如此野蛮……”另一人又羡又妒地道:“倒是给他拉上了不少商贾,逐利乃商贾天性,惠父兄,你提点刑狱时,破过不少这类案子吧?”
“那是自然。”宋慈点头道。
“逐利乃人之天性。”李仕民对此意见不同:“如今百姓议论纷纷,是否去海外殖产兴业,不就是为的逐利么?”
为了鼓励百姓移民海外,赵与莒推出了极为优惠的措施,去南洋者,以人口来论,每口分地一百亩,免五年捐税。去新洲者,每口分地一百五亩,免七年捐税。去东胜洲者,每口分地二百亩,免十年捐税。这让一些失了土地又因为笨拙在工厂中找不到活的百姓怦然心动,更何况无论是去南洋还是新洲、东胜洲,都是由朝廷财政出钱,百姓自家只要凑足到华亭府、泉州府或广州府三地的钱便可。因为华亭府早通了火车,百姓一般都会将此地作为出海港,也使得这个新兴的港城更加繁华。
他们议论纷纷,宋慈却闭嘴不语,他想的仍然是“御宪”之事。若只是普通法律,天子不会在明定国是诏中如此慎重地提出来,那么这“御宪”必定是部了不得的法律。
他多年从事提点刑狱的职司,在这过程中时常觉得,承自大唐律的宋律,多有不便之处,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条例繁冗复杂却又语焉不详,一样的案情,若是被不同的官员来审判,便会有不同的结果,倒未必是官员循私枉法,很大程度上还是在引用律法条文时出了偏差。当今天子喜爱以成法定制,这一点很对宋慈的胃口,若是所有的案件都有成法规定,那么官员人为干涉审判结果的可能性便小了多。
按照天子的说法,如今应是以德服人,以法治国,教化人心要用德,警诫惩罚须得法。若是以德去治国,以法去服人,那便是头痛医脚了,以德治国,必使私德高于国法,而法是用来约束人的,法不需要百姓敬服,只需要百姓遵守——哪怕你心中不敬法,也不敢做出违法的事来,那种动辄以“君子尚仁”为名,使得特定群体不受法律治裁的事情,是要坚决杜绝的。
“宋兄,宋兄!”
他在发呆的时候,李仕民见众人都谈笑风声,唯有他不言不语,以为他有什么烦恼,便叫了他两声。他惊醒之后,举起酒杯,向李仕民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声一片,到处都是鞭炮之声。
“这倒奇了,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好消息?”书生们纷纷惊问。
“西北事定。”宋慈慢慢地说了四个字。
李仕民在他身边,因此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念头一转,真是西北事定么?
确实如宋慈所猜测的那样,鞭炮是朝廷放的,也不知打何时起,大宋有了这样一个习惯,当有重大喜事宣告的时候,便会鸣鞭炮。
鞭炮声自然也是传到了皇宫里,赵与莒背着最小的儿子孟铫,再带着孟钧等,正在看他们堆的雪人。当初下大雪的时候,他将自己的子女们都动员起来,一起堆了这样一个大雪人,这一来是让子女们能吃些寒冻之苦,二来也是在群体游戏之中培养他们之间的亲情,赵与莒不希望自己死后儿子们便为了一个帝位你死我活。孟钧自然是主力,而小孟铫才只是五岁,对于堆雪人之事念念不忘,在看到其余地方雪化了,便要父皇带他来看当初堆的雪人是否也化了。
雪人已经化了大半,只留下一堆隆起,还显示出当时的景象。
“父皇父皇,你是皇帝,你下旨意,不要让雪人化了!”小孟铫抱着赵与莒的脖子道。
“笨,父皇只管得到人,可管不到雪。”孟钧这个年纪,正是好表现自己的时候,对着小弟道。
“哥哥才笨,父皇什么都能管,姐姐们都说的,父皇连天上的星斗都能管,当然能管雪!”小孟铫不服气。
“你笨!所以才会相信这种笨话!”孟钧的脸红了起来。
眼见这兄弟二人要吵,赵与莒嘘了一声,孟钧懂些事,垂下头说话,小孟铫却还是不依不饶:“父皇,你说是不是哥哥笨?”
“哥哥不笨,你哥哥聪明着呢,上次给你的那个纸鸢,可就是你哥哥亲手做的。”赵与莒摸了摸孟钧的头,孟钧觉得心中暖暖的,小孟铫听得纸鸢,也将与兄长的吵架忘了:“父皇,咱们何时放纸鸢么?”
“待春风起来,绿草满地,便可放了。”赵与莒温和地道。
将孟铫交与随侍的宫女,赵与莒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他还坚持锻炼,不过背着这小子许久,腰背还是觉得有些疲劳。他的偏头痛之症,已经有些年未曾犯过了,赵与莒想来,自己应该会比穿越来时的那位理宗皇帝更长寿一些。
鞭炮声这时传了过来,赵与莒当然知道,这是西北边事的喜讯传到了朝廷各衙署,然后他们开始庆贺。
这次军报来之不易,是六名近卫军战士在寒冷中奔行了半个多月,这才抵达有电报的地方,然后奏上京城。与赵与莒设想的虽有些出入,但结果还算满意,蒙人迫于大宋的压力和急于投靠新主子的畏兀儿人的诡计,终于发生了内讧,窝阔台与察合台尽皆兵败身死,残部由铁木真之女阿剌海别吉统领,向宋军投降,这个时候,曾经赫赫的铁木真家族还统领的兵力,只有不足两千了。而发动叛乱的忽都合自称是札木合之子,他在铁木真四杰之一赤老温之子宿敦那颜的帮助下,将铁木真遗种用七十口铁锅尽数烹杀,于是曾有数不清后裔的铁木真,残留下的只有先前被俘的拖雷一脉与这位阿剌海别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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