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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房忆萝
我知道,所有的人都看出了我的伤痛。甚至平时对我不冷不热的英姐她们也对我空前地好起来。但我害怕这样的好,更害怕她们怜悯的眼光。这样的目光,时时提醒: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弃妇!她们其实都知道沈洲家里是有女朋友的,一直都知道。
现在厂里大订单还未开始生产,几乎不加班了。每天我早早下了班,意兴阑珊地吃过饭,然后在众人别有深意的目光中逃回宿舍。有一天,李梅却拦住我,她同情地说:“海燕,看你瘦得走路都轻飘飘的。算了,权当是你做了一场梦吧。”
听了这话,从不在人前流泪的我,眼泪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李梅轻轻拉住我的手,柔声说:“海波加班,陪我逛街吧,顺便散散心。”
我感觉自己好无助,便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她领着我,象领着一个迷途的羔羊,尽管她比我还小两岁。每次看到她一脸幸福地偎在胡海波身旁,我的内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如果我不是一味追求那些表面上的东西,比如学历、职位等等,那么依偎在胡海波身边的那个小女人,就会是我。所以因为虚荣而落到现在这种不堪的局面,原也是怪不得别人的。
我只恨自己,恨自己太单纯,太天真了。更恨的是,明知道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我竟然痛苦,竟然放不下!
为了让我开心,李梅带我去吃小吃。这些小吃一直都是我们很喜欢的,虽然是地摊,对我们来说却也是难得的美味。比如一块钱一份的凉粉,一块钱或5毛钱一串的各种麻辣烫。我们坐在一张还算干净的小桌边,面前很快就堆满了这些廉价小吃。虽然盛小吃的塑料袋和一次性筷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我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大快朵颐让我暂时忘却这心里的痛,我还嫌不过瘾,便起身去附近的一家烧烤摊又要了两只鸡腿。鸡腿每只三块钱,我以前从来舍不得吃的。拿着两只香喷喷的鸡腿,路过一家服装店时,我忽然就愣住了,只见服装店前,竟站着多日不见的沈洲!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却迅速将头扭了过去。其实,我本来并不想理他的,但他这个小小的动作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我不禁尖声叫起来:“沈洲!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
他神情越发慌张起来,赔着笑脸道:“对不起,你今天怎么没加班?”
我声音立刻哽咽起来:“没加班,现在没货,厂里很少加班了。李梅怕我闷出病来,带我出来散散心。”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不远处有女声高喊:“沈洲。”
沈洲的脸色顿时大变,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从店内走出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孩。女孩虽然丰腴,却并不显胖,容貌也很端庄。女孩身着套装,套装的持地极为考究,化着淡妆,看上去很有女人味。
女孩很亲热地偎在沈洲身边,娇媚地说:“好讨厌,怎么这里的衣服一点都不好看,料子不好,做工也差,还不如我们家里的衣服呢。”
沈洲慌慌张张说:“不好看,那就算了。”
我有些晕了,甚至没有看到沈洲不断示意我离开的目光。难道这女孩就是传说中的小颜吗?但沈洲说过,小颜是一个极丑极没女人味的女子呢。正这样想着,女孩忽然看到了我,笑吟吟地问沈洲:“沈洲,这位是你同事吗?怎么不介绍我们认识?”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92.第92章
沈洲立刻讪笑道:“是,是的,她,她是我同事的女朋友,叫杨海燕。杨海燕,这是我女朋友小颜。”
同事的女朋友?这样的解释让我心里不由一痛。原来这女子真是小颜,原来她并不象沈洲说的那样不堪:极丑且没有女人味道。小颜竟是这样的端庄和有女人味!我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望着小颜考究的衣着和精致的妆容,还有她收费站公务员的身份。再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厂服,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小颜热情地说:“海燕,你什么时候和你男友到我们那儿玩吧。我刚到这边,一个朋友也没有,很不习惯。”
我勉强冲她笑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语无伦次地说:“好的,一定。我有事先走了,你们,你们忙吧。我走了。”便狼狈地拿着鸡腿,落荒而逃。
回到路边摊的小桌前,李梅打趣道:“你去美国买的鸡腿啊,这么久?”
我一声不吭,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李梅慌了:“怎么了?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我边哭边说:“刚才,我看到沈洲了。”
李梅怒道:“在哪里,我去骂死他个王八蛋!明明自己是有老婆的人,还一直在骗你,不是个东西!”
我哭得更凶了,却拼命摇头:“不,不要,他正跟他老婆在一起买衣服。李梅,我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你之前提醒过我的,你说胡海成看过他女朋友照片,可我,我偏偏不信你的话!”
李梅恨恨说:“不管怎么说,自己有老婆还找别的女孩子,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我哽咽道:“其实不怪他,他老婆是收费站公务员,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打工妹,怎么能和人家相比呢?要是我,我也会象他那样选择的。”
李梅显然愣了一下,无奈地安慰我:“是啊,我们怎么能和人家是比呢?”
这半个月里,我曾无数次想象过和携着小颜的沈洲相见的情形,或怨哀,或愤怒,或质问,或乞求,但从来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没回来时,我盼他回来,他回来了,却还是带来了小颜!虽然沈洲从来没有正式承认过他和我之间的关系,但我们经常象情侣一样出入成双,这在厂里是公开的秘密。可现在,叫我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做人!
回到宿舍,阿华又回家了,朱蜜还没有回来,卫梦正百无聊赖地翻一本书,看到我,她小心翼翼地说:“你回来了,我刚才看到沈洲和他老婆了。”
我点点头,低声说:“我也看到了。”
卫梦犹豫着说:“其实,我们写字楼的人都知道他家里是有女朋友的,很多人都看过他女朋友的照片。他以前总称他女朋友做老婆,你和他在一起时,我们都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只是在没认识你之前,我以为你也不过是车间里那些没有思想的女孩子,骗也就骗了,这种事在这边太普遍了。只是没想到,你是如此好的女孩子。”
我哽咽道:“好有什么用。”说完这话,我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扑倒在床上,再次泪流满面!
整整一夜,我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我好想黑夜不要过去,我好害怕天亮后面对人群,我感觉全厂的人都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是可耻的第三者,是被沈洲玩弄又抛弃的烂货!
第二天,为了掩饰内心的伤痛,我一刻不停地在车间里忙来忙去。终于回到座位时,我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颗大白兔奶糖,漫不经心地问:“这是谁的拖糖?”
旁边立刻有人说:“不是拖糖,是沈洲从家里带来的,他老婆跟他一起回来了。大家都要他买糖吃,他就买了。”
想想以前,因为我的关系,很多人都让他买过拖糖,但他从来都没买过一颗。但我不想失态,故意剥了一颗糖放在嘴里,笑眯眯地说:“好甜。”
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露出失望的表情。我若无其事地坐下,认真地翻动桌上的文件夹,没有人知道,那颗糖,我是怎样和着泪水一起咽进肚里的。
被欺骗的愤怒和深深的嫉妒象两条毒蛇一样噬咬着我脆弱的心灵,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下了班,我不知往哪里去,以前都是和沈洲在一起的;夜里做梦,我不知道该梦什么,以前的梦都是和沈洲紧紧相连的。和他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再往前发展当然不可能;但往后,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当然也不可能。我形如困兽一般,被困在“金秋”这个笼子里。更为痛苦的是,我依然恨不起来他,一点都不恨!我知道生活的艰辛和无奈,倘若换作我,我都会选择一个收费站公务员而不是打工妹做妻子!
我想,也许我该离开这个笼子。但我是多么舍不得这个还算不错的笼子啊,因为在这里,我己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无论如何,我都以为自己和他之间再不会有任何联系。可万万想不到的是,沈洲竟然到我宿舍找我!自从我搬到职员宿舍后,每次都是我到他宿舍,他从没主动来找过我!
这让我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他还是爱我的,我哽咽道:“你,还没有忘记我吗?”
他却连连摆手:“不,不,你别误会。”
我激动地说:“我没误会,谢谢你能来看我。”
他面色一正,犹豫着说:“你是误会了,我来找你,是小颜想买衣服,我又不熟悉这边的服装市场。都怪我那天说你是我同事的女朋友,小颜说她很喜欢你,死活要我找你陪她买衣服。”
我很失望,死命咬住嘴唇,颤声说:“你以为我会去吗?”
他低声说:“我知道你会去的。”
我恨恨道:“我绝不会去的!”
他一怔,很快换了刚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小心翼翼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她看到你神情不对,己经怀疑我们的关系了。如果你不去,她一定会更怀疑的。”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变成了哀求,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尖声叫道:“好,我去,我去告诉她我和你的关系,看她还让不让我陪!”我边说边作势要往外走。
一听这话,他脸色立刻变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回来,粗暴地说:“干什么?干什么?你疯啦?”
他用劲很大,我站立不稳,膝盖重重地碰到洗手间的拐角上,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回头看时,他面色竟有几分狰狞,我心中的怒火被这狰狞点燃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疯的人是你,让你的情妇去陪你的老婆逛街,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做!”
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慌,立刻又换了哀伤的语气:“海燕,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爱我,你对我好,你一定不会让我为难的是不是?”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93.第93章
我怒道:“那你为什么让我为难?”
他愣了一愣,试探着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热切地说:“相信我,等她走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只是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不想让她受伤。”
我甩掉他的手,冷冷地说:“你害怕她受伤就不害怕我受伤?”
他脱口而出:“她毕业就参加工作了,一切都很顺利,人也很单纯、很脆弱。我怕她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她的脾气也不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简直是怒火中烧了,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你,你说是人话吗?因为我家境不好,因为我出来得早,所以我就复杂了吗?我就坚强了吗?因为复杂,因为坚强,所以我就能承受伤害是吗?你滚,滚,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说完这话,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发疯一般把他往外推。
但我哪里有他的力气大,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很轻易地将我的双手握得死死的,带着哭腔说:“海燕,冷静些,你冷静些。”
我边拼命挣扎边嘶哑着声音说:“我没法冷静!”
他象是下了狠心一般,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告诉你吧,她有很严重的皮肤病,医生说平时不能受刺激,否则会发病,一发病就会有生命危险。你是个好女孩,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是不是?”
我不由吃了一惊,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怎么可能?你不会是骗我吧,她看上去好正常呢。”
他认真地点点头:“是真的,因为她穿着衣服所以你看不到。”
立刻,我所有的愤怒和嫉妒都化作了怜悯,我失去过亲爱的爸爸,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知道生命的脆弱与珍贵。我当即停止了挣扎,茫然地望着他。
他再次乞求我:“求求你了,陪她去好吗?”
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尽管那天,我特意换上最喜欢的白底蓝花的小吊带t恤和紧身牛仔裤,但这身廉价的行头和小颜那套橙红色的套裙一比,还是非常寒酸。小颜挎着小肩包,看到我,高傲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微微一笑,尽显成熟女人的风韵和妩媚,比正常人还正常,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什么严重的皮肤病。我感觉自己象个小跟班,跟在她身后,委屈又自卑。
我原来以为,沈洲是个并不善于表达内心情感的男人,所以才对我不够体贴不够温柔。但和小颜在一起时,他却百般哈护,极具绅士风度。为了安全起见,在车上,他一次次把小肩包放在她的面前;在她脸上出汗时,他及时地递过纸巾;在她晕车时,他为她打开旁边的窗户。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感到无比的心疼。他总是在冷落我后,又给我递个哀求的眼神。这眼神使我硬着头皮跟在他们身后,我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埋在心里,强颜欢笑。
到了hm镇,我问他们:“这儿有两个著名的服装市场,一个是第一服装商场,一个是第二服装商场,你们想去哪个?”
沈洲刚想说话,小颜抢先答:“肯定去第一服装商场了。”
在一般人眼里,都会以为第一服装商场的衣服在质量、式样方面肯定要好过第二个,但事实并非如此。但看到小颜兴致盎然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
果然,刚逛了一下,小颜便不耐烦了:“什么破地方,式样倒是不错,可你看料子这么差,做工也很粗糙。这种衣服,我连看都不想看!”
沈洲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料子是很差。”
我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很想反驳,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在这里买的,以前每次穿给他看,他总是说:“不错,不错,真是价廉物美。”但反驳的话到了嘴边,我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沈洲立刻意识到什么,尴尬地扶了扶眼镜,憨厚地笑着问:“杨海燕,第二服装商场的衣服怎么样?”
他以前都叫我海燕,现在改口叫我杨海燕,总觉得非常刺耳。还没容我答话,小颜便气呼呼地说:“第一服装商场都这样的档次,第二服装商场岂不是更糟糕!还全国有名呢,我看是浪得虚名!这些衣服,连叫花子都不穿!”
她不屑的语气让我很不高兴,轻声说:“我的衣服都在这里买的。”
她连忙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们去第二服商场看看吧。”
一进第二服装商场,她眼睛立刻一亮,兴奋地惊呼起来。难怪她惊呼,这个商场很大,里面的衣服无论面料、式样还是做工都引领国内服装潮流。
她买衣服,好象从不考虑价钱,喜欢了便买。甚至为了好搭配,同样的款式会买两件甚至三件。这边的衣服一般是漫天要价,有时候,她看中的衣服,我帮她把价钱讲下来了,她反而因为价钱太低拒绝购买,让我很是难堪。不一会儿,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提了大包小包的,她却还意犹未尽。但在她想在四楼的香港服装城买一件价值千元的连衣裙时,沈洲却和她发生了争执。
沈洲开始口气很是温和:“不要买这条裙子,裙子太瘦了,你的身材穿连衣裙不太好看。”
没想到小颜的脸立刻就撂了下来,瞪了他一眼,很不高兴地说:“我穿连衣裙怎么不好看啦?很多人都说我身材肥瘦适中,你那是什么眼光?”
说实话,小颜身材丰腴,但腰身略粗的人穿套装倒也不太显山露水,若穿连衣裙,腰上的赘肉就会完全暴露出来,确实不好看。但小颜坚持要买,语气很冲,沈洲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大约是希望我能帮他说话,转脸征求我的意见:“杨海燕,你说她的身材,穿这个裙子会好看吗?”
我迟疑了一下,无奈地说:“还行吧,买衣服只要自己喜欢就行。”
小颜便有些得意:“还是海燕好,是啊,我自己喜欢就行,你管得了那么多吗?”边说边将衣服拿到收银台,然后挑衅地将手伸到沈洲面前,“打折后九百八十八,快点拿钱给我。”
沈洲摸了摸钱包,央求道:“不买了好不好?你的腰太粗,穿这套裙子真的不好看,海燕那样的腰穿着才好看。”
小颜的脸立刻变了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尖叫道:“她是你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她的腰穿着好看?她腰是什么样的?难道你看过?”
我感觉多日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幸灾乐祸地看着沈洲,什么也不想说。刚才沈洲的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说错了什么,便求救地望着我。我故意转过脸去,佯装什么也没听见。
面对小颜连竹炮般的发问,沈洲赶忙急急解释道:“你别乱说,她是我同事的女友,我听同事说的。”
小颜冷哼一声:“好,你同事叫什么名字?我们马上回去,你把他给我找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白痴,连自己女朋友的腰粗腰细都拿出来和别的男人分享!”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94.第94章
我羞得无地自容,一刻也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了,拔腿就向外跑。沈洲焦急地在后面喊声:“海燕,海燕。”
我没有回头,我好希望他能追上来,但是没有。泪水一次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想象着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现在正在他真正的女朋友在一起,我的心,如针扎般的疼。他和她,是可以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是可以正式向别人宣称他们关系的,是将来准备结婚生子的,而我,又算是什么呢?
我失魂落魄地游走在人头如织的闹市中,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助和凄凉。我恨沈洲有目的欺骗和伪善,我更恨自己的轻率和单纯,沈洲是注定不会娶我的了,要是在以前,我这样婚前失贞的女子,是要被浸猪笼的。
如果妈妈和亲戚朋友知道了,我有何面目见人?就算以后重新找男朋友,怎么可能再拥有洁白无暇的爱情?
但我知道,无论我如何痛心,我都不得不面对现实。沈洲永不会再属于我,我的人生,也应该重新开始。我决定将一切痛苦埋在心里,把心思从沈洲身上收了回来。我来东莞不是为了你沈洲,我是为了找到该死的齐怀义,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
所以,我竭力不再去想他,甚至有时在车间里碰面,我也冷着脸尽量回避。反而是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尽管我多想向他诉说我的委曲,甚至奢望他象以前那样,哪怕给我一点点的温存,我也会心满意足的。但是,我的目光,却视他如无物。
把生活的重心从他身上转移开来,我才发现,我浪费了很好的时机。半年多了,现在对于电脑,我还停留在输入员工加班资料上。可前段时间车间很轻闲,我完全可以抽时间学五笔,学word和execel的啊。
现在厂里开始接到大订单了,又象以往那样忙碌起来。我只好利在晚上十点下班后,加班两个小时专门学电脑。
我很快将字根背得滚瓜烂熟了,并请胡海成帮我调出了电脑中的五笔打字。因为有了输入考勤的基础,电脑对我不算陌生。那段时间,每一个懂电脑的人都怕见到我,因为只要他们走到我办公桌前,我总要拉着他们问这问那的。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我己经会基本的拆字打字了。
因为我悟性很高,又善于学习,又用了一周时间,我便可以用五笔打出简单的字词了,这让我欣喜若狂,同时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觉得自己越来越象一个合格的经理助理了。
但我并未因此对工作有所懈怠,反而更加努力了。有一次,我发现包装组在包装一款订单时,少装了一个别针,我及时提出,珍姐叫人连着三天两夜加班返工,及时校正过来。否则延误交货日期,不知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呢。
这让孟姑娘对我大加赞赏,身为主管的珍姐更是对我感激涕零,她甚至推心置腹地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们不想理你吗?”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你们认为我升职升得太快了呗。”
珍姐摇摇头,神秘地说:“那时我们都以为你是高总故意安排在孟姑娘身边的人,你还不知道吧,金秋厂高层分为两派,孟姑娘和丁厂长关系很好,丁厂长和高总却是面和心不和。”
这话如此耳熟,对,沈洲也曾经这样说过。以前我还不相信,这次我不得不信了。我苦笑道:“那为什么你现在又对我好了呢,孟姑娘和英姐好象也是,难道你们现在不这样认为了吗?
珍姐拍拍我的肩,称赞道:“你不是那种人,孟姑娘早就知道了,你连她一句坏话都没有在高总面前说过。”
听了这话,我忽然有些感动,我的人品与努力,别人并不是看不到的。与此同时,我知道,被她们接受了,以后在车间的工作应该更好做了。
但我是感动得太早了,因为有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单纯的我预料不到的。
那天,孟姑娘、几个车间主管和我在办公区会议室开会。会议结束后,几个车间主管先走了,我和孟姑娘最后离开。我们刚从会议室出来,忽然有人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快看,你们快看。”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工正昂首挺胸地在车间行走,男工屁股后面挂着一条长长的胶带。因为那种宽边胶带是车间查衫员的一个重要工具之一,所以身上拖着胶带到处走的员工并不少见。但少见的是,这个男工不但身后拖着胶带,胶带后面还粘着一块白纸。这个样子,不由让人想起传说中的扫帚星来。
本来工作太枯躁了,遇到这样的事,很多人都笑得合不拢嘴。男工被笑得莫名其妙,赶紧低下头望了望裤子的拉链,发现无异常后,也附合着众人茫然地笑起来。这时有老乡上前提醒他,他才赶紧手忙脚乱地扯掉那根胶带,谁知越忙越出错,胶带没扯掉,因为低头太猛,不小心露出了一大裁粗黑的腰肢来,旁边的人笑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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