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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二夏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油煎小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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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二夏天 第五章
今天刘子滢比平时早去十分钟,教室里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人,身后几个小女生讨论李老师折的纸企鹅给了谁谁谁偏心为什么不给她之类。
梁晨曦背着绿色小书包进来,女生们叽叽喳喳招呼她一起聊天。
她绕到刘子滢身边顿住脚,拿出几张漂亮的方形折纸。刘子滢不明所以,微扬起下巴瞥她,神色不太友好。
“那个......刘子滢同学,你叠的玫瑰美丽极了,可不可以......帮我叠几个?”梁晨曦紧张过头以至于说话有点结巴。
昨天折纸课她闲得蛋疼,随手折了一朵玫瑰,下午放学被少女程小胖要走没想到叫梁晨曦关注整个经过。川崎玫瑰是高三与同班一对双胞胎学的,花费一节晚自习加课间,算紧张时期忙里偷闲的特殊娱乐。
“嗯,你放桌上吧。”颔首,并没有伸手亲自接。
梁晨曦回报一个甜甜大笑脸,转身时错开了刘子滢探究的眼神。对于梁小花她只有星点模糊不清的片段,这个人好像凭空消失般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拭去,这届育红班学生大多成为她的学长学姐,校园不大不在一个班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道理总遇不着这个人。
漂亮女生扬名快,梁晨曦轮不上校花,班花的实力总该有,莫非她低调?
刘子滢脑补出无数种小花埋没的可能性,甚至联想到校园怪谈恐怖故事,丝毫没注意程修齐吃完烧饼夹里脊抽走了折纸擦手。
预备铃打完,小朱老师领进来一位新同学,头发卷卷似小羊羔,五官比一般儿童立体,穿一身民俗服饰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是我们的新朋友名叫艾尼瓦尔,来自新疆维吾尔族,大家热烈欢迎。”
小孩子们雀跃鼓掌,好奇的目光吓得艾尼瓦尔藏到朱老师身后仅露出两只大眼睛。
程修齐捅捅刘子滢后腰,囫囵吞下半瓣橘子:“他肿么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嗝!”噎嗓子了。
“程小胖,你每天任务就是蠢哭我对吗?各种蠢花样蠢,痛快报个最蠢吉尼斯纪录吧,给华人争光添彩。”刘子滢嘴上毒舌,手却不拖拉拧开他的水壶盖子倒满水杯。
程修齐咕噜咕噜喝了好几杯用手指扣扣嗓子干呕几下,刘子滢被恶心到连忙偏转视线,冷不防接上小卷毛怯怯的眼神。
小正太软软的,有点像小童星阿尔法。出于民族团结需要,她给予善意微笑。
朱老师伸长脖子给新同学物色同桌。班里28个人两两一桌,属于固定搭配贸然拆散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是艾尼瓦尔情况特殊,想融入集体务必需要一个伙伴做引线人。人气王梁晨曦乃上乘人选,有她带领新同学应该不会出现排挤情状。
“翟文达拾掇下,过会儿我另外搬套桌椅去,艾尼瓦尔坐你位置上。”
翟文达托腮摆弄小浣熊人物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高做派。听这话未反应来,瞪大双眸怪叫一声:“啊?”
朱老师再重复一次,翟文达听清楚后怒火中烧,双手抱胸怫郁道:“他算老几,我干嘛给他让位,你找别人吧。”
教室一片死寂,学生噤若寒蝉,从未有人试图抵抗老师的命令,他们心中老师是天老师是地,说句话都是神的旨意。刘子滢曾傻傻的认为教师是一种不同于人类的神圣物种,以粉笔末为生仅存活于讲台与黑板之间,拒绝吃饭喝水上厕所。
小朱老师怒发上指冠,哆嗦着嘴唇发布最后通牒:“你......你不换我只有找你家长了。”
威胁无效,翟文达不动如钟,以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向朱老师铁拳政策宣战。
刘子滢给小翟同学点32个赞,果然霸道总裁和劳苦大众的画风不一样,人家自带霸气侧漏光环附属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属性,分分钟秒杀土肥圆。
骑虎难下的朱老师咬碎智齿,重重吁口气后手指冒充缩头乌龟的程修齐:“你!换!”
程修齐早有预料一点不意外,免了负隅顽抗小声对刘子滢说:“朱老师不选我那才奇了。小滢子我得走啦,下课一起玩变形火车,那啥,中午放学别拉新同学手,你答应跟我一组哒。”
“放心,一路顺风。”刘子滢挥挥手,心底稍微有点不舍。蛮喜欢这个蠢萌小同桌,每天用生命在搞笑,虽然有颗粉嫩萝莉心但毫无偶像包袱完全自黑无下限。
对朱老师路人转黑,挑软柿子捏的习性是不是家族基因,看看她侄女王培,仰仗关系户那层不可说关系成天插队站第一排。
艾尼瓦尔手抱小书包背脊挺直如惊弓之鸟,一动不动直视黑板余光却暗搓搓观察身旁的刘子滢。
前后小孩子窃窃私语,大胆的甚至主动介绍起自己。小朱老师去后勤提桌椅暂时不在,很快诡异气氛被打散,闹哄哄地人语有顶破屋顶的趋向。
刘子滢拿着笔乱画,新疆人她接触不多也不少,大学隔壁宿舍有个热情豪放新疆妹子经常来串门唠嗑讲解不少民俗风情,每逢开学初切糕大枣葡萄干跟不要钱似的送,火车上不许带活羊否则她早从自家羊圈里拉两头来开烧烤派对了。
下课后程修齐一屁股挤开艾尼瓦尔挨着刘子滢求安慰,脸蛋嘟噜下垂,肉肉堆在下巴处忒像鼓囊糖三角。
“咦,你又画画啦?”程修齐抻走压在她胳膊下的稿纸,定睛详察惊奇道:“总算有个我认识的啦,这是那个谁......阿凡提!”
“有进步,如果连他你都不认识咱俩现在友尽。”谁能懂刘子滢一颗支持国漫的赤诚之心。抛开几部神级上美厂动画不谈,千禧年后《我为歌狂》、《秦时明月》和《画江湖之不良人》等动漫一概堪称国产卖家底良心作品。
程修齐自打勾搭上刘子滢,猜蒙本领呈几何倍数递增,不用她解释他稍微过过脑子就能把新词意义悟得*不离十。刘子滢吐露:小程确是个头脑灵活的胖子。
梁晨曦幽然飘近,一股郁美净儿童霜香味伴随夏日清风劈面袭来凶残钻入刘程二人稚嫩的鼻孔。
俩人同时抬头,目光囧囧望着咬紧下唇楚楚可怜的梁小花。
这是咋了,我没欺负她啊,要晓得翟文达打人好痛的说。刘子滢程修齐面面相觑。
“子滢同学,纸玫瑰你折好了吗?”梁小花小鹿般清澈的双眼羞怯地凝视刘子滢,双手背在身后搅动白纱公主裙,裙摆摇摇荡荡分外灵动。
刘子滢被会心一击,脑中小人喷血身亡,啊啊啊凡间肿么会有如此萝莉萌煞本王。
手忙脚乱找折纸,画风外的程小胖逐渐有种不详预感。
“小胖,你有没有......”
“什么,哦,快上课了,我得回去了。”程修齐脚底抹油哒哒哒跑到教室最尾的西北角,蹲在一堆扫帚前缩小存在感,小豆眼紧张地左右乱瞄。
狠狠抽一下嘴角,刘子滢都替他丢丑,用实际行动给别人演绎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翟文达撸起袖子,大有郁火没处撒刚好有个不长眼撞枪口上的变态冲动:“我去揍他。”
刘子滢眼疾手快拦腰拖住岳飞附身的暴力翟:“冲动是魔鬼啊,年轻人休得毛躁,你深呼吸深呼吸。”
翟文达死劲掰她手,眉头皱成川字:“别拦我,今天非得揍扁猪头不可!放手,要不连你也捶!”
“今天我给梁晨曦折十朵当赔礼!”话说完自己都想打脸,被冲动是魔鬼这个小妖精抽得稀碎稀碎。
梁晨曦适时挺身而出四两拨千斤拽回翟暴龙,柔柔道:“好啦,刘子滢同学都答应我了,你别吓坏......那位同学。”
程修齐宽面条泪,五体投地感激女神再造之恩,另外,女神仍不记得自己名字这点真心悲戚。
放学铃打响,刘子滢自觉把排头让给王培。初三语文老师说过,对于这种死性不改的霸王你且听她任她,十年之后再笑她。
即使上辈子不到十年,王培混的也够糟烂,缺钱就借花完不还,被逼债逼紧了便跟人家打架,打不过去开发区上班累死累活一个月拿着辛薄底薪还账。高考后暑假去老房子拿旧书,路上遇到她与三位杀马特贵族坐马路牙子上的烧烤摊撸串,举着啤酒大喊:等她有了钱怎么怎么......
刘子滢嘴角笑纹渐渐加深,别抱怨老天对你如何,种因结果轮回报应,没事摸着自个良心少在背后碎嘴干缺德事。
东西两队在校门口分头,她远远看到等在大柳树下的姥爷。老先生站姿挺拔,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逡巡,时不时推推瓶底厚的棕框眼镜。
刘子滢甩开程小胖的爪子,一路高歌朝姥爷前进:“姥爷~姥爷~姥爷~”
姥爷跨上他的二八大铁驴自行车,将她放到车身横梁上,语调平静缓慢:“今天学什么啦?”
“学了算数、生肖还有儿歌。”她的心平抚下来,周身浮躁一扫而光只留少许沉淀后的愉悦。
有些人存种神奇魔力,你仅听他说话会生出一种岁月静好安于尘世的思想。
姥爷幼年贫苦,家中姐妹四人他行老大,在帮持父母的情况下考上了镇上最好的中学,每天凌晨起床步行两小时到学校上课,坚持一年因各种原因忍痛放弃但依旧坚持自学捡了人家扔掉的废书熬夜奋读。那个年代的文人特质大多谦逊儒雅内存傲骨,姥爷一生戒骄戒躁,独而不孤,是对她影响最大的人没有之一。
“嗯......子滢聪明,姥爷等你考上大学带姥爷去呢。”
刘子滢沉默良久,回过头对姥爷郑重许诺:“我必定好好学习。”
这辈子,她想成为家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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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二夏天 第六章
天气逐渐炎热,刘子滢从家里带的冰块到了学校全部融成冰水混合物,喝一口顺着嗓子能凉到肚子里。
程修齐见这种降温办法可行便每天下午提着两大壶招待女神梁晨曦。翟文达自然看不惯,土豪出手不同凡响,冰镇果汁冰镇汽水一天一花样。
班上小朋友紧跟潮流纷纷模仿,这股冰水风波很快从二班蔓延至一班。小朱老师开班会着重强调喝凉水对身体不好,可没人搭腔,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艾尼瓦尔来了一个星期,统共和刘子滢说过三句话,都是借蜡笔时候捎带上的客气词。最近他不知道遇到什么烦心事,人家找他玩耍他全推了就一个人孤零零坐教室里发呆。
刘子滢没管也不想管,她还没滥好心到谁都去关心。不是任何人在难过时需要倾诉需要肩膀,瞎凑上去等于推翻人家矗立起的保护墙,揭开狰狞伤疤增添二次疼痛。
单数天第三节课间是例行的集体游戏时间,朱老师召集大家到小院子里围成圈玩“丢手绢”。
梁晨曦获得初次手绢决定权,她颠着小碎步头颅高昂仿若公主出巡般走了一大圈,出其不意将手绢扔到刘子滢身后,笑得像只偷鸡成功的小狐狸。
刘子滢抓起手绢狂追,结果以半步之差落于下峰。程小胖矛盾纠结一秒,最终倒向好友阵营手掌拍地连声高喊:“小滢子你还行不行,行不行?”
手绢轻飘飘落于班长张桐脚边,他丁点没察觉到。看大家哄笑不止也随群胡乱哈哈,众人见状笑得更加放肆,旁边的王净挑起那物什一下甩他脸上:“傻蛋,赶紧跑啊!”他才如梦初醒捡起花绢,刘子滢趁机蹲上空口与王净five.
朱老师瞧他们玩的如火如荼,偷偷从小院里溜回办公室和其他老师聊天。学生察觉监督人不在索性放开了耍,一个个打鸡血似的卖力。
轮到翟文达,一圈猴孩子皆紧鼻子缩肩膀,笑话,让那魔王吃亏以后还不吃不了兜着走,苍天在上小命为重保佑让他别选自己。
翟文达瞄准情敌程修齐,桀桀阴笑着投下“武器”撒腿就跑。
手绢原本是在程小胖背后,突然刮来一阵风直接吹起它挪向左侧的艾尼瓦尔。艾尼瓦尔也许不熟悉规则,选择反面追击翟文达,轻而易举抓住了他的衣角。
“喂,你犯规!应该从右边追不是左边,现在我赢了你再去找其他人吧。”
一根筋的艾尼瓦尔没松手,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放弃:“但是我逮到你了啊。”
翟文达动手能力比较强也非常心直口快:“傻比,这局不算,放开听见没?你离我远些,好臭,我身上都染上臭羊羔味儿了。”话音刚落一拳头狠狠怼到艾尼瓦尔眼眶上。
被打的红了眼,死死瞪着大眼一言不发。
“操......看个屁......”,翟文达心里有点发毛,却为了面子强撑气焰乃至头脑发晕脱口而出:“挖你眼信不信!”
艾尼瓦尔脸部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他用新疆话还击一句,旋身走出小院。
“切,有病。”翟文达啐口,随便把手绢往地上一撩,贴最近的小朋友十分自觉做匀速慢跑运动。
游戏节奏切回正轨,一波又一波笑料盖过方才的不愉快。孩子通常如此,注意力永远被最新出现的东西捕获,趋利避害乃人之天性,相较于不融洽他们更偏颇筑建亲善环境。
刘子滢望着院门若有所思,第六感提醒她艾尼瓦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当他攥着一根长木棍出现,她同时站起厉声喝止:“放下你手里拿的棍子!”
大脑极速闪过一些片段,刘子滢恍惚回忆上辈子发生过一起严重斗殴事件,两学生因为口角不欢而散其一竟然去房后寻了尖头木棍刺向对手眼球,万幸对方躲闪及时但还是划伤了□□造成不可恢复伤害。
时间久远,她早已忘记那场斗殴的主角是谁,如今结合联想不难猜臆就是翟文达与艾尼瓦尔。翟文达由于一只眼受损导致内心自卑,脾气愈发暴躁,他的一切莽撞冒失似乎有了合理解释。
艾尼瓦尔掂掂小棍儿,朝刘子滢讥讽的笑了下,勾勾手指让她过来。
刘子滢退后摇头,心脏咚咚跳得奇快,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不能圣母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一定一定不要蠢到当个草率冤大头。
“啊!”
梁晨曦的尖叫粉碎刘子滢的自我催眠,她推了一把发怔的程修齐:“快去叫朱老师!”抄起立在墙角的小铁铲往缠斗在一起的俩男生杀去。
翟文达双臂交叉抵住那根对准自己右眼的凶器,艾尼瓦尔骑在他身上叽里咕噜说着方言,脸上尽是偏执的暴戾。
冷汗一滴滴顺着额角滑落,尖锐的木刺离眼睛愈来愈近。翟文达心里涌上绝望,深入骨髓的黑暗恐惧紧紧扼住他,条件反射双目失焦呼吸困难。
“呔!”刘子滢一铲子掀翻艾尼瓦尔,脚丫子稳准狠踩在棍身,抡着小铲啪啪拍他的屁股,力道拿捏精确既肉疼又不会皮开肉绽。
艾尼瓦尔吃痛,鲤鱼打挺扑倒刘子滢,木棍疯狂地投掷过去,她暗道一声完了,躺地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们做什么!”
朱老师声如天籁,扯开歇斯底里的艾尼瓦尔,一把夺走沾有鲜血的棍子。徐老师后脚跟来,身形不稳手捂胸口喃喃道:“我的个老天爷......”
刘子滢坐直,咽了口口水问翟文达:“你还好吧?”
翟文达瞅瞅自己汩汩冒血的胳膊,趴在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小院里受惊的小朋友俱像摁下了开关,打开闸门纵情释放泪水衬托这小小一方乐园化为人间修罗场。
“别哭了......”刘子滢僵硬地抚着翟文达后背,这傻狍子关键时刻挡下致命一击,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八成生死攸关挣扎在死亡线上呢。朱老师送他去医院包扎,人家非抱着刘子滢不撒手,无奈叫来救护车把两人一起运走。
“好疼,刘子滢你帮我吹吹。”
刘子滢扫了眼他裹着三四层纱布的小臂,直接告诉他:“麻药时间没过,要是疼的话我叫大夫再给你来一针。”
“不不不不不,现在不疼了。”翟文达霜打茄子一样蔫巴巴瘫坐床头。
刘子滢无语倚靠床尾,光脚不怕穿鞋的,真碰上这种打架不要命的哪里还有翟霸王的影子。
翟家人来医院前已经听朱老师讲完大致经过,买了一堆进口水果千恩万谢送给刘子滢,搞得她内心十分过意不去,恨不得重来让艾尼瓦尔实打实扎自己一个大洞才好。翟老祖宗搂着孙子哭得欠点厥过去,大骂伤人的孩子没家教丧天良。
前呼后拥伺候走翟大爷上车,刘子滢婉拒翟妈搭顺风车的好意,一个人站中医院门口等姥爷。
大约过半小时没见到人,她叹了口气拎着沉甸甸的水果袋抄小路走回姥姥家。时隔16年再次重温一遍自己回家的感觉,可谓苦甜参半。
走多了自然对附近小路了如指掌,根据当日心情好坏取舍长短路线,家长会此等大型节日多半选用花样迂回走法用于庆祝。
弟弟未出生之前,姥爷负责接送刘子滢上下学,可不知什么原因五回有三回巧妙地错开。长大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原因她羡慕西队高大上,憧憬排西队装“身份人”便通知姥爷到西边等,却总忘记自己的计划,姥爷害怕她走丢,十分钟去东边十分钟到东边,接人完全靠运气。
刘子滢进门第一件事,掏出牛油果和鸡蛋果给姥姥。
老太太戴着老花镜近距离端详一阵,问她:“这是嘛玩意,能吃吗?吃了不拉肚子吧。”
她了解姥姥的思疑,这年头热带水果都少见甭提跨国进口的高营养水果,硬着头皮严慎解释:“绿的叫鳄梨,您切开用勺子挖里面肉吃。紫的是鸡蛋果,也切开。都是进口的,应该没有卫生问题。”
姥姥不置可否,弯腰正对刘子滢严肃道:“你们朱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救了同学,姥姥挺高兴,证明咱们子滢是个小英雄。但是学习雷锋得看情况,咱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不是不叫你干好事,记住人的能力总归有限,一人不敌二人计三人合唱一本戏,下次这种事你不要自己上,多搬救兵硬道理。”
刘子滢大彻大悟,要不说多读几本书赶不上多吃几口盐,姜还是老的辣。
周一上课程修齐从新坐回原位,继续和刘子滢勾肩搭背沆瀣一气,他私下告诉她艾尼瓦尔转去新疆上学了并感概原来正太真人不露相战斗值竟逆天云云。
梁晨曦不再对刘子滢示好,总于背后煽风点火夸张刘子滢言行举止。风里来雨里去啥大风大浪没见过的刘子滢笑笑装聋子,小女生吃个醋过几天翟文达养好伤哄两句准屁毛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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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二夏天 第七章
2000年5月31日星期一
朱老师点名留下几名身体壮硕的学生,满面红光宣布:“放学啦!”
程修齐手捧刘子滢新叠的纸企鹅不满地轻轻撞她一下,怨气冲天:“好不容易要过儿童节早放学还要被留下装饰教室,讨厌......”
刘子滢按照颜色深浅色系过渡码放好蜡笔,面无表情回答:“哦。”作为一个n年没过过儿童节的人来说,实在无法切身体会买一大堆膨化食品看大伙起哄瞎闹有啥值得高兴。她的价值观里放假的节日才叫节日。
刘爸开借来的车接刘子滢,刘妈念叨着要买的大件,风扇高压锅一个不能少。
小镇经济刚起步,远远赶不上发展后的繁华,偌大地界一家大型超市都没有,有需要仅能去邻区的“家世界”采买囤货。刘子滢记得这家大卖场,她的高级芭比娃娃和m豆不二来源地。不过后来倒闭拍卖转让给“华润万家”,再后来政府规划城区建设,这片楼被夷为平地,一幢幢雄伟大厦拔地而起。
刘子滢目光在零食架前流连,浪味仙、麦丽素、咪咪虾条、起士林巧克力光鲜亮丽的排排坐。这些冠上怀旧食品头衔的零食唾手可得,重生前有的品牌甚至连淘宝上都难觅芳踪。
刘妈推着购物车从货架随手取了两包虾条,回头问正在纠结跳跳糖口味的闺女:“不上来,累不累?累的话跟我说昂。”
刘子滢抬眉紧张摇头,心理年龄这么大人了坐小车里多做作多难受,小短腿自强不息很给力的好伐~
“吃巧克力吗?明天六一,妈准你买一小罐德芙,过这村没这店咯。”
“又贵又增肥,不吃。”刘子滢斜眼瞥嘴,巧克力可是全世界肥胖后遗症头号公敌,减肥那几年第一个把它列入黑名单从此未被洗白,她吃一小块自带心理阴影,障碍到画着德芙广告的公交车都拒绝乘坐。
“大滢水痘后换个人似的,干事比我还老成,小刘你说人家会不会以为我们生了位小老太太?”刘妈勾着刘爸臂弯打趣。
刘爸耸肩,女儿乖巧是福气,做父母的哪个不盼。
三口逛到干货特产区,刘妈见着江米条彻底走不动道。每个人都有一种毕生钟爱的零嘴,无论何时何地对的地点对的时间一旦发现它,冒着剁手的危险也得吃。
刘妈童年比较幸福,家中行二位置居中,上有老大顶缸下有老小断后,惹祸基本没有后顾之忧。她最漂亮她最张扬,是姥爷手心宝心头肉,纵成刁蛮目中无人的个性。姥姥出身市里,知青返乡后下嫁姥爷,所以市里亲戚多有接济吃穿没短过姐仨,年年有新衣服新玩具,村里小孩走亲戚为了穿体面点都来赵家借。
所以,刘妈不知道啥叫屈身自己,永远像个十八岁的大姑娘。
刘子滢眼角觑见放糖的玻璃格,各样糖果花花绿绿混一块儿挺勾人眼球。她捞出一把捧手心上,里边有一颗蓝白牛轧糖。
与老张大夫给过的一模一样。
她仰头对刘爸说:“爸,我要吃这个糖,光要这种。”
刘爸扯个小袋子仔细给她挑出来装了满满一兜,不放心又征询问:“大虾酥玉米糖也来点?到学校好分给其他朋友,不能自己抱着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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