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蚀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菇老抽
城市暗夜并不寂静,四处都是纸醉金迷。有人哭,更有人笑。有人失意,更有人得意。
郭伟终是撺掇着李淑娟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送走了郭伟的李淑娟总算是迫不及待地享用了一番白面儿。
林瑜和江莹莹的公关团队各自筑构起自己的舆论堡垒,打算编织直指对方命门的丑闻,想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毛氏兄弟明面上兄友弟恭,私底下却都在挖对方墙角,妄图动摇对方心腹。让自己的兄弟不战自溃。
甩掉了跟踪者的常舒阳想着要用什么方式来和梅尔蒂斯谈谈,梅尔蒂斯则因为从马克西那里得到常舒阳察觉并甩掉了跟踪者的事情而惴惴不安。
对着屏幕的阎海还在调查闻暮雨让他调查的事情,龙麒麻木不仁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继续失眠。
周凝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阎海。阎夏在某五星级酒店的酒吧角落里不断地看着腕上的手脚,等待着来人。
南都玫瑰之星酒店九十三层,闻暮雨站在落地窗边眺望着万家灯火。看着灯光汇聚成的金色血脉在这个浓稠黑暗的城市里涌动,内心竟有无限平静。
重生之蚀骨 第141章
白云没废多大功夫就成功地约到了闻暮雨去看画展。因为那画展就在玫瑰之星负一层的博物馆“武苑”举行。
世界上的画种很多,油画在其中算得上是色彩鲜明、笔触多样,立体质感极强的一种画种。大夏人多偏爱写意潇洒的水墨画,所以油画大家一直不多。现代名家的油画作品也大多流往国外、进入国际市场。
武苑此次展出的作品虽属一流,但实在说不上是顶尖。对于在国外看了不少大师真迹的白云来说,这样一个现代油画展本入不了他的眼。可是想到闻暮雨,想到闻暮雨的那些话,白云还是用“那我们去看看那几幅据说一幅五百万的画”的借口把闻暮雨约到了油画展。
玫瑰之星说是大夏的门面之一也不为过,其环境与安全性自然都有着极高的水准。玫瑰之星的主要客源又是南都的富裕阶级。五百万一幅的画对于这些富裕阶层来说也不是个事儿,是以诸多名画、文物乃至银行聚集在玫瑰之星的负一层,也从来没有人担心过会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贼大盗来偷窃抢劫,更不会担心自己到这种地方去会遭遇什么人身威胁。
白云早早的到了玫瑰之星,在大堂里等着闻暮雨。大堂里人员川流不息,中心处的六台观景电梯一直乘着客人在上上下下。高大的热带植物与人工造物以一种十分协调的方式被组合在一起,分割开各个空间领域,给了客人们足够的隐私。只是看着那些浓郁青翠的绿意,似乎心中的焦急、烦恼与浮躁都能淡上两分。而那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也犹如绿色植物释放出的自然气息。
圆环形的前台内外,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应对着络绎不绝的客人们。多个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着各个国家首都的时间,还无声播放着各个国家代表电视台的新闻。繁杂但不紊乱,玫瑰之星优雅依旧。
随着一台观景电梯又一次降至大堂,电梯门甫一打开,白云就看见了闻暮雨。
今天闻暮雨穿了条一侧开叉到腰的米白连衣裙,棉麻的质感轻盈但不轻浮,清爽且端庄。同色的七分铅笔裤让闻暮雨的腿看起来更加修长,淡黄的手袋和经典款式的高跟鞋也相当益彰。
闻暮雨这一身打扮既没有连衣裙给人的拘束笨拙感,也没有裤裙混穿的不协调。裤子令闻暮雨看起来干练而英气十足,连衣裙又大大地削弱了过于刚强的印象,给了闻暮雨浓而不稠的女人味。
米白的颜色在这炎炎夏日里让闻暮雨看起来简直自带圣光,白云远远地便看见了闻暮雨,看着她如同踏碎一地暖阳那样朝着自己走来。
——真是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变成一幅好画的女人。
白云这么想着,末了又觉得自己可笑: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拿画笔了。现在再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白先生?”
见白云站在那里,也不招呼自己,走到白云面前的闻暮雨露出了有点困惑的表情。
“没、没什么……”
心里明知这种时候哪怕是假的也应当称赞女士美丽,更何况闻暮雨根本不需要他说些违心之论,白云还是僵硬地移开了视线,讷讷得犹如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闻暮雨也不在意,只是点头询道:“那我们走吧?”
“好。”
见闻暮雨已经朝着武苑的门口迈步,白云也立刻往前走去。玫瑰之星的武苑是免费提供住宿者到了门口,两人只停了一下,待门卫检查了两人的电子锁匙就请两人入内,并询问两人是否需要能够解说作品的向导。
执着地学习了那么多年绘画的白云自然是不需要向导的,闻暮雨也拒绝了免费的说明,只是要了一张博物馆的展区地图。
大夏地大物博,大夏人都习惯了大,大夏土地造就了大夏人对“大气”和“阔气”的无限追求。在大夏,即便只是一个佛堂也能比邻国一座完整的庙宇还要大。更别提近代一些用来展示国家实力的面子工程了。
纵然玫瑰之星的武苑比文馆小,为了和文馆区别总是被人叫作“小博物馆”,但武苑绝不是那种只有两间教室大的小场馆。对于第一次来的人来说,九曲通幽的文馆媲美迷宫,武苑的大小也算不上友好。
要是没有目的闲逛,随便在武苑走很快就会感到劳累,想要看完自己有兴趣的作品便不容易。还是先选定目标再行动比较易于规划参观路线。
仅是闻暮雨要了展区地图这么一个小动作,白云就能从闻暮雨的身上看出她是真的对画作有兴趣,而非冲着自己或是勉为其难地陪着自己来看画展。
于是乎白云和闻暮雨合计了一下,两人都决定先去看那个在新闻里无辜躺枪的画家的画作。
优雅的冷爵士若有似无,少量的人行走在博物馆之中,偶尔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对艺术品的看法。也有一家老小跟着向导,聚精会神地听着向导科普各个画作的创作背景以及精妙之处。
“这幅画的感觉……很像格雷仕。”
闻暮雨说着以征询地目光看向了白云,她似乎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随便把这种话说出口合不合适。
白云笑了一下,对闻暮雨解释道:“这个画家本来就是格雷仕的弟子。据说以前关系很好。”
“以前关系很好……那现在呢?”
闻暮雨眨了眨眼,显然是没有听过什么艺术圈的八卦。
“听说这对师徒因为格雷仕另外的几个弟子闹翻了。到现在都还对彼此心怀芥蒂。”
“这样啊……”
闻暮雨闻言不无感慨地摇摇头:“师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闹翻了……”
“人和人翻脸,有些时候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
脑海里浮现出父亲和舅舅的脸,再浮现出父亲带年轻貌美的超模回家,母亲在英俊帅气的小狼犬家留宿的事情,白云笑容微苦,只觉得喉中泛涩。
“那何必要让这个瞬间出现呢?”
闻暮雨看上去漫不经心。她朝着色彩浓艳、满是桃花的画作靠近,细细地分辨着那上面或轻或重、或深或浅的笔触,轻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多数的矛盾都不是一、两件事造成的。”
“既然如此,那么在矛盾爆发之前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的、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呢?”
欣赏了一会儿油画的细节,这才转过头来的闻暮雨用黑白分明的双眸凝视着白云:“找到平衡点,大家各退一步,就谁都不用伤害谁。不是吗?”
白云一怔,复又一笑:“……谈何容易。”
“正是因为不容易才要去争取啊。除非对方是就算翻脸也无所谓的人。”
没有见风使舵的世故机敏,没有强行圆场的圆滑柔软。闻暮雨的话太直白,太直接,也太执着。
“如果对方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再怎么不容易,我也是要争取一下的。”
闻暮雨说完,又指了指旁边的另外一幅画:“下面去看那幅画好吗?”
“好。”
白云果然跟上闻暮雨的脚步,两人相携而去,一路上白云又给闻暮雨讲了一些圈外人不知的密辛。无意中还说起以前自己为画留学的事情。
闻暮雨是个好听众,说起话来又总是有她自己独到的看法与见解。而她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烙印在白云的视网膜上,还要刻在他的心底深处。
还没有和闻暮雨分开,白云就已经预见自己和闻暮雨分开后,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肯定就能浮现出她那双像是不会被任何感情、任何事物所玷污的眼睛。
闻暮雨的话也像佛音一般震动着白云的鼓膜,敲打在白云的心头之上。
闻暮雨说得对,既然对自己来说,父亲、母亲还有舅舅都是重要的人,那自己怎么能看着他们撕破脸、吵翻天,闹得鸡犬不宁、满城风雨?现在还来得及阻止父亲□□,父母之间濒临破碎的感情与婚姻也还有拯救的希望。至于舅舅……舅舅毛勇不是不讲道理的莽汉糙爷。只要能和他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哪怕不能打消他心中的疑虑,也总是能让他不把事情做绝,能给自己的父亲毛刚留条生路的。
有了主意有了方向,白云不再像之前那样惶然。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之后要做些什么,剩下地就只有去把这些事情一件件地做好了。
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白云说话谈吐之间开始有了余裕。神情之中的苦闷也消散的七七八八。他兴致勃勃地和闻暮雨在武苑逗留了一整个上午,直到下午近三点才一起到玫瑰之星里一家主打生态有机的私人厨房里去吃午饭。
用完主食,等待现做甜品的过程之中,闻暮雨暂别白云去了卫生间补妆。
为了维持环境,这家餐厅设有两个卫生间,其中一个卫生间较为偏僻。闻暮雨去了较为偏僻也较大的那一间。
此时不是饭点,偌大的卫生间里便只有闻暮雨一个人。闻暮雨的妆容是淡淡的透明妆,没有多少需要补的地方。她只是稍微抹了点儿唇釉就拿出试管小香给自己补香。
“呲”、“呲”两下,闻暮雨在颈项和手腕处各喷了一点儿香水。接着低下头看着手腕交叉磨蹭,以确定香水抹匀并已干燥。
寂静到只能听见闻暮雨呼吸声的卫生间中,一个浑身黑西服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闻暮雨的身后!
人影的双手交握成拳,眼看着就要朝闻暮雨的颈椎砸下!要知道以来人的体型与他那青筋暴现的双手的大小来看,只要这一击正中闻暮雨的颈椎,闻暮雨的脖子没断,人也会马上晕厥过去!
然而闻暮雨就像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一般以极快地速度扭转了身体。她手上的试管小香自下由上对着可怕的高大男人的脸喷去。
呲——!
高大男人的眼睛甫一接触到试管小香喷出的物质便捂住眼睛惨叫了起来。
闻暮雨毫无迟疑地冷着脸退到了一边,顺便向堪堪冲入卫生间的常舒阳道:“这是谁的人?”
是的,闻暮雨早就料到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遇袭。尽管她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但早在她回南都的时候,她便已经有备无患地想好了各种应对之法。
今天她之所以能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并想办法把这人引到僻静处,诱使这人对自己出手就是因为如此。
重生之蚀骨 第142章
常舒阳不是没考虑过对闻暮雨隐瞒,但是他始终还是没对闻暮雨说谎,因为闻暮雨不是那种心宽到能容忍他人对自己撒谎的人。尤其,这个人还与她走得极近。
“……是公主殿下养的狗。”
常舒阳没有指名道姓,但闻弦歌而知雅意,闻暮雨不会连他是在说谁都没听出来。
“……”
一个和自己无怨无处,甚至连照面都没打过的一国公主,为什么会派人对自己下狠手呢?想也知道只能是因为面前这个正微微笑着折了袭击者的手腕,又拿一大团卫生纸塞进袭击者嘴里后用皮鞋先端看不见的金属块弄碎对方膝盖骨的男人了。
瞥了一眼女卫生间走道天花板上那个恐怕是已经被人为弄故障了的摄影仪,闻暮雨将喷雾扔回手袋之中。说实话,她并不没有兴趣知道把一支针剂推进袭击者颈动脉里的常舒阳是给袭击者打了什么药物。
“晚上向我说明。”
闻暮雨说着走出了卫生间,顺便带上了卫生间的门。以常舒阳处理“东西”的速度,想必在有人注意到这个女卫生间里有情况之前,他就已经带着公主殿下的走狗不引人瞩目地销匿在人群之中了。
之所以不向常舒阳指明自己要听的说明包括哪些部分则是因为闻暮雨认为常舒阳比自己更清楚自己需要知道些什么。重生后再度遇上故人,闻暮雨并没有太多的去探究常舒阳与自己分开的这十几年来都经历了些什么。因为对她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常舒阳十几年的人生、常舒阳现在的感情,常舒阳脑海之中的想法……所有的这些对闻暮雨来说都是可有可无。只要常舒阳对她有足够的忠诚,只要常舒阳还能作为一枚称职的棋子行动,她就无所谓常舒阳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如果常舒阳说,她就会听。可是既然重逢了这么久常舒阳除了告诉她他当过特种兵以外其他什么都没说,她也不会去探寻。只是现在常舒阳的过去已经牵扯到了自身的利益,所以闻暮雨才会主动发问。说不好听一些,这就是忠诚测试的一环。常舒阳需要向闻暮雨证明自己的忠诚。
“久等了。”
闻暮雨回到桌前,精致的点心也已经放在了桌上。
白云打趣地笑道:“其实我以为你会去得更久一点。”
闻暮雨一笑,状若晒然。她听着白云介绍据说是这家店招牌的小巧点心,心里想的却是和白云完全无关的事情。
——说起来,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测试常舒阳的忠诚?
时至今日,自己都给了常舒阳什么?不,自己就连常舒阳想要些什么都不知道。这等于自己无从知晓常舒阳的目的,更等于自己的一切现状都掌握在常舒阳的手里,反之自己对几乎没有多少了解的常舒阳没有什么控制力。
把他人的忠诚或是好意当作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这是为人的大忌。闻暮雨已经从自己亲生父母的身上,以及自己那噩梦般的前世中学到了这一课。她现在才愕然于自己对常舒阳的一无所知,更后怕于自己居然从未想过掌控常舒阳这个男人。
因为总是在心底告诫自己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面对何人都不能再重蹈覆辙,闻暮雨一直以为自己对常舒阳是有所保留的。可是仔细想起来,自己真的对常舒阳有所保留了吗?他分明知道她每一个恶毒的计划,还总是替她出面去实行那些可怕的毒计。
诚然,闻暮雨不是没考验过常舒阳。常舒阳肯替她脏了双手本身就已是一种忠诚的证明——要是告发闻暮雨,身为执行人的常舒阳纵然不死也不可能逃脱法律发的制裁。且,身为毒计的执行人,常舒阳的量刑未必会比主谋的闻暮雨轻。哪怕以常舒阳背叛为前提,只要常舒阳不亲自出来指正闻暮雨,现有的任何证据也不能证明闻暮雨真的能以攻心之术害得人家破人亡。常舒阳之于闻暮雨,那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说一荣即荣,但一损俱损。
况且常舒阳的身后还有一个常家。常家的政敌可不会不拿常舒阳的事情来攻击常家。东窗事发,闻暮雨孤家寡人一个,最糟也就是个断头饮弹的结局。常舒阳要赔上的可是他自己乃至他身后的家族。
帮着闻暮雨清除了那么多的障碍,就连家族也不顾虑的常舒阳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呢?求财?常家不说巨富那也是殷实。反观闻暮雨,她可是天天都生活在指不定哪天就投资失利进而破产的环境中。快意恩仇?常舒阳不如去帮家族铲除障碍,那样对他的未来还更有利一些。
想来想去,闻暮雨只觉得常舒阳帮自己那是百害而无一利。然而她很快想起了李云,自己的生母、常舒阳的初恋情人。
……常舒阳这是在为他的初恋情人报仇?可是直接害死了李云的凶手们已经被自己报复了,常舒阳不应该还有理由去恨其他人。闻暮雨不认为常舒阳知道林瑜还有江莹莹私底下欺辱过李云的事,即便是知道,常舒阳也应该只针对这两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可现实是只要自己决定要报复谁,常舒阳就没有原则、没有抗拒地帮着自己动任何一个自己要动或是准备动的人。不管对方有多么的强大。
……难道常舒阳是想照顾好自己初恋情人的女儿,所以才会这样帮助自己?不,如果真的只是想照顾好自己,他肯定早就劝自己放弃报仇,要好好地生活下去,重新开始安稳安定的新人生了。
那么常舒阳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等等。“为自己”?为了……自己?
银叉微顿在点心上的闻暮雨忽然察觉到了一个盲点。
“怎么了?”
见闻暮雨突然发起呆来,白云不由得问。
“……这个点心,凉凉的很好吃。”
闻暮雨随口扯了个借口,白云没有发现其中端倪,只是笑道:“这是薄荷绿豆沙,有清凉的效果。夏天吃特别的合适。”
闻暮雨发出了感佩的声音。她不时对说话的白云点头,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沉醉于美味点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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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舒阳扛着被注射了药物的黑西服大汉,一路上还满面担忧地向着满面通红、额上满是汗水,看起来意识并不清晰的大汉搭话:“二哥、二哥……你没事吧?”
“这么大白天的你就喝这么多……生气的嫂子看见了还不得再臭骂你一顿。唉……”
自言自语一般的声音轻轻地飘进好奇路人们的耳朵里。众人顿时明白原来眼前这青年扛着的是他喝醉了的二哥。他这身材魁梧的二哥这是因为和老婆吵架了、还被老婆臭骂了一顿才如此颓丧的在艳阳高照的白天就喝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好奇的视线霎时间少了接近八成。谁也没有兴趣看一个醉鬼。剩下的两成人里有人扯动嘴角,心里奚落这位肌肉饱满、看起来彪形健壮的大汉居然这么软、这么怕老婆,被老婆骂上一顿都能在人前露出如此丑态。还有人心道:这大汉不知道是娶了个什么鬼见愁的媳妇儿,能把这么一个大汉弄成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常舒阳左拐右拐,没一会儿就乘着电梯到了玫瑰之星九十九层。
九十九层的的电梯门门口,两边均站着两个身着黑色西服、佩戴着无线通话装置的保镖。保镖们刚一注意到有人乘电梯、目的地是九十九层,就已经在电梯门前摆好了“迎接”的阵仗。万一来者是不速之客,他们立刻就会上前排除威胁。
电梯到了九十九层,“叮”的一声打开。保镖们还没看清来人,一个和保镖们同样穿着的大汉就已经被扔出了电梯。接着就是一阵肉体碰撞的声音。
公寓套房门口的马克西冷冷地看着一点小花招都没耍,直接从电梯里突围出来的常舒阳,冷锐的视线似乎要将把保镖们一个个打倒的常舒阳切碎成块儿。
喀嚓——
咕嚓——
骨折声在惨叫声里并不明显。常舒阳下手太狠,一圈打断了一个保镖的鼻梁骨,让对方血流不止,又一个扫腿将另一个保镖踢倒在地,接着拉起那保镖的腿,对着那保镖的膝盖就是一肘。
膝盖碎裂让平时看起来威严可怖的保镖发出了杀猪般的喊叫。被赶来增援的保镖们团团围住,常舒阳依旧往前走去。人数众多的保镖却是没有一个再敢上前,愿意做那可怜的出头鸟。
“……没用的东西们……”
马克西干脆地用自己出生地的语言骂了一句。他皱着眉,已经决定处理了常舒阳以后要整顿作为保镖与梅尔蒂斯一同出行的近卫团成员。
“马克西,能为我找一下公主吗?”
巧妙地躲过冲着自己冲过来的黑衣保镖的突袭,常舒阳笑着将那跪倒在地的年轻人的双手往后一撇,卸掉了那年轻人的两只胳膊。他望向马克西,用邻国的语言道。
“公主没空陪你这无名小卒。”
马克西用大夏的语言回答了常舒阳,自己上前一步,显然是打算和常舒阳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你确定?”
常舒阳脸上的笑容让马克西有一种非常讨厌的感觉。熟悉常舒阳行事风格的他几乎是本能地感应到了常舒阳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那是不死不休的讯号。
“……你要做什么?”
重生之蚀骨 第143章
不经意间,精锐中的精锐,高傲的近卫团长竟是退了一退。
“没什么,只是找公主谈谈。”
有着温厚外表的男人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被他卸了一双胳膊的年轻人则是吃痛地哀叫不已。
“……”
马克西向来对常舒阳没有好感。在常舒阳对梅尔蒂斯不告而别之后,马克西对常舒阳更是有着深深的成见。如果说常舒阳身上有哪一点是马克西认同的,那就只能是他作为人的强悍了。
马克西一向自负于自己的武力,也有和常舒阳一对一能赢的自信。然而很多事情的成败并非取决于当事者的能力有多大,马克西知道自己哪怕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这么多手下的面前赢了常舒阳,到了公主梅尔蒂斯的面前,自己依然会是那个输得体无完肤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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