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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况且,的确如此女子所言,京都总店与他们分店不分家,虽然一应布料皆由总店供应,可自从将军及夫人过世后,所有新出货匹皆是先满足了帝都总店的需求,才发货到岑州,所以生意就更不能和帝都相比了。
这些年来,老夫人因着身子不适,便不再插手过问店里的买卖,全是由着长房老爷打理,大老爷勤勉那是没得说的,日日上铺子监督,任何大小事宜皆是亲力亲为,然而商铺的状况却并未因此好转,近期交由长房大少爷打理就更是不如之前了。
再远观当今市面上虽不乏刺绣手艺精湛者,对于此等双面刺绣却是从未见过,更别说刚刚手帕上细密得仿若画上去的刺绣手法,若真是以双面绣来装点布料,以此精湛技艺为誉锦坊锦上添花,岑州誉锦坊定可重振声誉,扭转乾坤!
余掌柜顿时满面笑意,殷勤地与苏牧梨攀谈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方才亲自送这女子三人离开了誉锦坊,又掏出袖口里的青蝉翼双面绣丝帕,心里头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誉锦坊终于可以推陈出新重振旗鼓,忧的却是那女子以这丝帕换走了三尺云烟锦,若是她出尔反尔,十日后未来上交双面绣云烟锦该怎么办?若是这双面绣的青蝉翼丝帕难以变卖怎么办?若是中途被大老爷发现了他擅自主张又该怎么办?
“哎……”,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刚刚的所做所为是否妥当了。
多年后,年过花甲的余掌柜方才知晓,便是今日里他这小小的擅自主张给岑州誉锦坊带来了日后难以想象的辉煌!当然,这都是后话。
余掌柜正准备转身回厅,稍不留神,只见眼前身影一闪,不想他手里的丝帕却已经被抢走。
光天化日下竟有人明抢!
他气急,正欲呼喊,却见身前的陌生公子,面容清贵俊郎,一袭华服锦衣更显得贵气逼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余掌柜就要呼喊斥责的话又默默吞了回去。
“掌柜,这丝帕我要了!”男子手持青蝉翼双面绣丝帕,斩钉截铁地补充道:“无论价值几何!”。
余掌柜……





贵女噬约 第十八章 相 遇
一行三人,谈完了买卖后并没有直接回春满楼,在半香的强烈要求下继续在闹市里游玩,不多时,她手里头已经提了好几样吃食,还硬塞了两串冰糖葫芦给苏牧梨和婆婆,尘素不由得皱了皱眉,冰糖葫芦串大糖浆浓厚,还散发着一股子诱人的甜香,苏牧梨轻咬了一小口,顿时满口甜蜜,她也不由得心情舒畅,浅笑出声。
唯有尘素婆婆眉头不展,心事重重。
“娘子,青蝉翼丝帕是夫人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交由余掌柜手里怕是不妥。”,她待到半香欢喜地跑远些方才忍不住说道。
就在刚刚,娘子把丝帕抵押到余掌柜手里以换取三尺新品云烟锦,双方商议十日后娘子给出双面绣的云烟锦方可换回丝帕而三尺双面刺绣议价两百两银钱!这不,刚刚就提前拿了二十两。
“婆婆多虑了,只是做抵押,十日后便可取回。”苏牧梨又小咬一口冰糖葫芦,满意地品尝起来。
这买卖看是很划算,可尘素还是不放心,“若是万一……”
万一丝帕被余掌柜弄丢了呢,万一余掌柜不守承诺呢,万一丝帕被哪个贼子给盗走了呢?尘素是越想越不安,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让娘子任性行事了。
“万一丢了?”苏牧梨反问,“那也无妨,咱们再费些神找回来便是,婆婆切勿心急。”
哎呀!娘子又怎么知道这小小青蝉翼丝帕的意义!
原来,这方青蝉翼繁花墨梨玉锦帕,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当年还待字闺中的将军夫人王语霖便是面带这方锦帕,在帝都城门口观看的长风将军凯旋归来。尘素尤是记得,那会王家三姐妹都吵着闹着要来看英雄归来,老爷夫人没有办法,只能让她们都面带丝帕随大公子躲在客栈顶楼的窗口观看,却不想春日风大,不小心吹落了王语霖面上丝帕,更有意思的是,这方丝帕不紧不慢地恰巧飘落在长风将军身前。那时,年轻俊郎的少年将军拾帕抬头,入眼的便是巧笑嫣然、眉目如画的闺中娇娘!
于是,长风将军当即在文武百官及上万百姓围观的城门口,向圣上请旨求娶王家小女王语霖,于是,一年后王家风光嫁女,岑州将军府热闹娶亲!一边是威名远扬、深得民心的护国大将军,一边是书香门第、倾国倾城的豪门贵女,英雄配美人,一时成了大越国流传不经的佳话!从此,身为将军夫人的王家娘子便认定这方丝帕乃是定情信物,尘素婆婆至今还清楚记得她的嘱托:“锦帕留给牧梨,望她也能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现如今,锦帕落到了余掌柜手上,难道年过五十的余掌柜就是娘子的如意郎君?
想起他花白一片的胡须,尘素紧绷着的嘴角也不由得狠抽了两下。
可她却不知道,那方重要的锦帕又易主了,这回倒真是被一位年轻俊郎又有权有势的公子哥给得了,只是他是不是所谓的如意郎君,那可真难说!
三人回春满楼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不过细心的**丽娇娘却是早早地为她们备好饭菜。
“娘子,有客来访。”她一看到侧门口走入的青衣倩影,赶忙跑上前去。
满载而归的三人顿时僵住。
“客人?”苏牧梨却是好奇,难道将军府这么快就追查到这了?
“说是故人,现在正在碧水阁候着。”丽娇娘补充道。
故人?苏牧梨更是疑惑,难不成她健忘病发前还有故人?她回身看了看婆婆。身后的尘素也是一脸疑惑,既是娘子的故人,想来她们也是知晓的,会是什么人呢?尘素细想了想,莫不是……公子?
尘素唇角略弯,两眼精光一闪,心内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她这瞬时多变的神色全落入了苏牧梨眼里。
嘱咐**不必送饭,主仆三人便是心思各异的回了碧水阁。
然而,厅内恭身静立的却是名女子,尘素心里头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
秋香色绣花百褶束胸纱裙,发间仅别一枚雕花素银簪子,许是素银老旧,簪子略显黑色痕迹,想来只是个丫鬟。尘素又仔细瞅了瞅,还是面生。
“娘子安好!”不想这女子先开口,“奴婢楚晴,恭候娘子多时。”
苏牧梨落了座,冷眼瞧着眼前女子礼数周到的问安,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你家主子是如何寻到这的?”她倒是好奇了,春满楼她们昨晚才落的脚,今天下午便是有人找上门来,还自称是“故人”!
自称楚晴的丫头并未有任何惊讶,仍是恭敬着垂手立于厅侧,“我家公子听闻坊间传言春满楼来了位神医娘子,便叫奴婢前来打探,不想还真是娘子呐!”楚晴说到这还稍稍抬起头看了眼牧梨,眼角眉梢尽是掩藏不住的欢喜,像是期盼等待了许久似的。
苏牧梨轻蹙了蹙眉,谁能告诉她,这小丫头是哪门子的高兴欢喜,现在还是敌友未辨好吧!
“咦,你家公子也知晓娘子是神医?”半香追问道,她家娘子除了近两次的特殊情况,向来救人处事都是低调有方,怎么就轻易被外人知晓,莫不是真的是位故人?
“半年前,太行山脚,退毒疗伤!”楚晴眉眼明亮欢喜,立马道出来。
“太行山脚,退毒,半年前?”半香扳着肥肥的手指碎碎念,看来是想不起了,苏牧梨就更是一头雾水,唯有尘素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赶忙问道:“莫不是,慕容钦公子?”
“正是!”,楚晴一个劲点头。
“慕容钦?”苏牧梨盯着眼前丫头,双眼茫然,好是熟悉的名字,可却是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娘子,娘子,就是你半年前在太行山脚下救下的那位白衣公子啊!”半香高兴地说道,见自家娘子仍然是满头雾水,不由得急了,“哎呀,就是我每次教你喊我名字时,你总念叨着的慕容钦公子啊!”
“半香,休得胡言!”,尘素满脸黑线赶忙出声阻止,这个傻丫头,这种事怎么能当着人家丫头嚷嚷出来!
立在旁边的楚晴惊讶不已,什么,总念叨个不停?
“慕容钦?”
“正是在下,娘子你可要记好了。”秋日午后,白衣男子,笑容浅浅,温暖人心。
苏牧梨脑海里闪过熟悉的温馨场景,心里头莫名的一紧,右手端着的茶盏便是细细晃动了两下。
“娘子!”尘素眼尖,赶忙上前接过烫手的茶盏放下。
“不知,公子叫你前来所谓何事?”许久,她方才缓缓问道。
“求医治病!”
……
“北帝都,南岑州”,此话一点都不假,不仅仅道出岑州城区的繁华热闹,更是凸显了一个“大”字!岑州城方圆数十里,当真是名不虚传的,城里头的大街小巷是交错横行数不胜数,更别说一条条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巷了。
半香捏着帕子又擦了擦额角细汗,抬头看了看前头带路的楚晴丫头,心里头却是反复嘀咕了数遍,他家公子到底住在哪个角落啊?先是坐了近半个时辰的马车,后来巷子口小,不得已下车又徒步走了好几条小巷子,怎么还没到呢?
“娘子,前边便是了。”楚晴手指着巷子尽头说道。
巷子尽头,却是一片竹林。高耸修长的竹子,青翠鲜绿的竹叶,还有处处可见的雨后春笋,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林子里头仅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块块大小相同的青石板皆如水洗过般纹路清晰,而小路尾处是一处不起眼的普通竹编屋舍,门前一株老桃树正是满树芬芳,木质栅栏围成的小院甚是简单清净,好一个曲径通幽的妙处!
此时,院子里青石打造的茶几石凳上茶香袅袅,一男子,白衣加身,诗书品茗,西斜的日光倾慕他的俊颜,光阴点点,仿若画中人!
苏牧梨不自主地停下了步伐,眼前所见是如此的熟悉,同样的男子,同样的白衣,甚至还有脸角相似的光影!
“他……是谁?”
良久,她艰涩问出口。
众人诧异……
安静许久,阵阵晚风掠过,绿竹起舞,林子里沙沙的声音更显静谧。
恰巧落入尾随而来的华服男子眼里的便是如画美卷,绝色倾城的佳人独立风口,眉心微蹙,目光迷茫,晚风从林子外轻轻柔柔吹来,悄悄卷起一袭青色纱衣,后垂的万千青丝更是随风飞舞,宛若掉入尘世的迷路仙子,茫然若失……
他心口莫名一痛,垂立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
“公子……”,身后小厮不安地询问。
华服公子并未理会,深呼吸数下后便又是一副风流倜傥,他浅笑出声,抖了抖绣满繁华墨梨的衣角,潇洒自如地走了过去。
“他呀,慕容钦啊!”,指着院里静坐的白衣男子,他慵懒出声,嘴角笑得甚是邪魅。
顿时,静谧的竹林被打破了。
白衣男子背影一僵,眉心一蹙,立马不着痕迹地轻放下茶盏,优雅起身,打开柴扉,缓缓向苏牧梨这边走来。
牧梨立即收回追寻的视线,深呼吸数下,侧头看着身边不知从哪出来的俊郎男子,轻声道了句:“多谢。”
就在刚刚,她一见到院里的白衣侧影,就仿佛被一个无形东西的给吸住了般,眼前的风景人物瞬间都成了七零八碎的影像,唯一能看到的仅有白衣男子,耳边还不停回绕着含糊不清的咆哮,接着便是胸口闷痛袭来,眼前的绿竹小院不见了,身后的婆婆丫头消失了,双目所见全是花白一片,然后脚踩棉花般飘飘然,却又仿佛被前边一只无形的利爪禁锢住,连呼吸都甚是困难……
这是……怎么了?
苏牧梨不自主地绞紧了手中丝帕,却不想手心内已是汗湿一片,她又缓缓深呼吸两下,方才让“咚咚”乱跳的小心脏安抚下来。
“娘子,可是身子不适?”,身旁的华服公子试探问道。
“娘子,你怎么了?”,最是紧张的半香立马窜过来扶住了苏牧梨。
“没事,没事,许是赶路累着了。”她扫了眼陌生男子才安抚半香道。
“是在下不是!”,走近身前的白衣男子关切地注视着苏牧梨,又蹙眉看了眼立于她身侧的帝都远客,“粗茶已备下,慕容钦恭候娘子多时!”
……
日光西斜,习习凉风,却是无人应答……
尘素诧异地看了看稍稍别过头像是在逃避的娘子,又看了看慕容公子微微蹙起的俊眉,还有身侧耐人寻味的华服男子。
这场面……甚是诡异!
“娘子!”,尘素小声提醒,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
苏牧梨顿了顿,小心地扫了眼前男子一眼,却意外发现刚刚的不适并未重现,又侧身细看了看,入眼的的确实是白衣飘飘的熟悉公子,其身后的小院仍在,石桌上茶香袅袅依旧。
奇怪了,难道刚刚又是自己的幻觉?
她很是疑惑,简单地应了声“好”,便绕过慕容钦率先进了小院。
身后众人目瞪口呆!
这是神马情况?
“哈哈……有意思!”,华服男子开怀大笑,“三哥,既然香茶已经备好,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也不待主人应答,一挥衣袖,便尾随牧梨进了小院。
众人……




贵女噬约 第一十九章 初见
小巷深处是绿竹参参,雅致小院里茶香袅袅,当真是“兼然幽兴处,院里满茶烟”,恬淡、诗意般的生活。
华服男子环视一周,啧啧称赞,“三哥,您老是怎么寻得这么一个妙处,要不是跟着你家丫头,我还找不到这儿!”
什么“您老”!慕容钦蹙眉,他这四弟自小娇纵,还是如此口无遮拦。
“只是稍远了些,四弟不知,病者宜静。”
“倒是忘了,三哥南下专门为了治病来着,不知三哥现下可好了?”,华服男子话虽如此,却是一脸的漫不经心,仿佛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睡觉了吗?”,言语间无丝毫关切之情。
“较前倒是好了些,多谢四弟记挂。”慕容钦回道。
静坐对侧的苏牧梨仔细品茶,完全是身处事外。
慕容钦眼角余光扫了对侧一眼,心内诧异:怎么是一脸冷淡?像是在逃避他似的。
逃避?怎么会?
《巫神语》上明明记载:噬魂引,施者噬魂,受者噬魄,心神合一则可魂牵魄动,施者受者心灵相通,受者可受控于施者;心神相离,便是魂飞魄散,死于非命,这便是江湖传言“噬魂引,生死约!”的由来!
莫不是噬魂失败?
难道是心神合离?
难道……
慕容钦疑惑渐深,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面上仍是云淡风轻,指着对侧的娘子介绍道:“四弟,这位便是我新请的神医苏牧梨娘子。”
苏牧梨闻言,稍稍抬头一看,恰巧对上的便是华服男子轻佻打量的眼光,她一愣,却并未躲闪,倒也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对方。
刚刚神情恍惚,未曾仔细一看,如今入眼的却是一袭妖媚紫色绸缎长衫,上等的贡品绸缎光滑如斯,在此刻斜阳下莹莹生光甚是亮眼,再看其浓眉凤眼,薄凉红唇,因着肤色白净更显得棱角分明俊郎非凡,万千青丝高束于后,束带上莲子米大小的蓝宝石熠熠生辉贵气逼人,他微微上挑的薄唇尾角邪魅暗生,凤眼轻佻却又深邃异常,与身侧慕容钦的干净清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大相径庭,他给人的感觉是邪魅、深邃,以及……危险!
一水一火,一暖一冰,倒是完全不同!这两人真是兄弟?
苏牧梨内心不停嘀咕,却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继续小口小口地饮着青花细盏里的花茶,粉色的五瓣桃花,嫩绿的三叶竹心,色彩清新,味道真是不错!
华服男子却明显一愣,刚刚还专注盯着他的女子,下一秒竟……竟然毫无表情地继续饮茶!这茶水就这么诱人?竟然比他帝都四公子的颜值还吸引人?哎,他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四公子!素有“风月第一杀手”之称,可是万千帝都贵女的春闺梦里人,怎么到她眼里却比不过眼前的……一杯花茶?
倒要尝尝是何神仙滋味的香茶!
下一秒,他即刻端起手边的茶汤猛的灌了一大口!
慕容钦惊讶不已,“四弟,小心……”
一个“烫”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华服男子早已是满脸胀红,谁能告诉他,这么滚烫的水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该如何是好?还有,这么烫的水,那女人怎么可以一直喝个不停?
当真是欲哭无泪,他立马起身连走带跑地出了院子,转眼便只剩下一个紫色模糊背影……
众人目瞪口呆……
唯有苏牧梨浅笑出声,有意思。
慕容钦扫了一圈神色各异丰富多彩的表情,汗颜不已,心里头直叹气,哎,他这四弟!
“这位公子,当真是渴了!”苏牧梨调侃解释。
语毕,半香第一个忍不住偷笑出声,楚晴丫头虽然是极力忍着,可嘴角弯起的弧度却很是显眼,尘素婆婆抿着唇急急别了头佯装不知,就是慕容钦都是哭笑不得!
不过,这一语却打破了之前的尴尬、冷淡,一时间,竹林小院里言笑晏晏。
详谈之后她才知道,刚刚的华服男子复姓玄武,名逸城,小名四公子,与慕容钦并非亲兄弟。
“我这四弟,是我姑母的唯一血脉,因着姑母早嫁,且是远嫁他乡,后来又因她早早离世,父亲挂念不已,便接了刚满三岁的表弟过来,后来就一直养在祖母身边的,倒是和亲兄弟一样了。”,慕容钦解释道。
“方才,让娘子见笑了!”,他看了看已经神色自若的苏牧梨,小心着赔不是。
苏牧梨一改之前的逃避与冷淡,浅笑着道了句“无妨”。
倒真不是她忸怩作态,初见慕容钦的异常幻觉让她心生恐慌,好像类似于之前发病时濒临死亡的危险又波涛滚滚汹涌而来,让渐渐康复的她恐惧不已,就是之后寒暄入座她都是神色躲闪,自是不敢再多看一眼对侧的白衣身影,奇怪的是,之后她再小心偷瞄慕容钦,倒真没有了异常幻觉,这让她心安不少,再经过了刚才四公子这么一闹,之前的不安就已经是烟消云散了。
“听闻公子南下专为治病,牧梨不知公子是何病症?”
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慕容钦优雅地轻放下手中细瓷青花茶盏,顿了顿,方才细细说来。
原来这慕容公子,幼年时不幸被歹人掳走,并且被强行灌过数日毒药,后来虽然被救了回来,又多翻救治方才留下一命,至此便是药不离口,病不离身!至今虽已是年满十八,却仍是全身乏力,弱不经风,就是稍稍步行远点,都会气喘嘘嘘心力交瘁,与那年老八十的老朽无甚区别。
“公子可知当年服用的是何毒药呢?”,苏牧梨关切追问。
想来,对症下药才是关键。
“不知,后来几番查探打听都未果,只逼问出是西蛮巫洛族的一种远古毒药。”,慕容钦说到这里并未神色哀愁,想来早就知道自己这病的难处。
“西蛮巫洛族?”,牧梨蹙眉,自己是初初听到这名称,怎么却隐隐有种熟识感?
“娘子,数月前救治的一位老者,自称是隐居在巫洛族的山角。”,尘素探到她疑惑的神色,赶忙说道。
苏牧梨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她这记性。
不想前来添水的邵公听了去便是神情激动,立马给牧梨行了个大礼,“真是如此,娘子连巫洛族的人都救治过来了,必定可以救治我家公子,老朽恳求娘子救治公子,老朽……”
“邵公,不得无礼!”,慕容钦厉声打断了老者声泪俱下的乞求,“娘子,家奴失礼了!”
苏牧梨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情理之中,公子不必介怀。”,她示意邵公起身,接着说道:“只是小女子从医尚不足一年,资历浅薄,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慕容钦浅笑着点点头,苏牧梨此话倒是不假,与他暗卫收集的消息一样。
细说起来,这倒是件怪事!
苏牧梨娘子,是去年初夏五月大病一场后,方才开始从医治病,仔细算来确实不足一年,她这之前是从未治过病的,就是连治病之类的医生都从未碰过,说来也是奇怪,高热一场后就突然会治病了,并且会治能治的都是些奇难怪病,还有她那一手漂亮的针灸手艺,他去年治蛇毒时是见过的,当时跟去的赵太医怎么说来着,“娘子此番绝技想必没练个二十年是成不了的!”,可她那会才多大,十三岁尚且不足,怎么会练就的如此绝技?更何况,她一直隐居避世,身边唯有尘素和半香,又是谁教的此等绝技?
他曾经以为是世外高人秘密传授苏牧梨,想着若是能重金请来高人,自己这十几年的病根就能够拔除,若是能留为己用,那便更是如虎添翼了!
于是他便多翻派手下探查此事,几乎把苏牧梨隐居的周边数十里的山头都寻了个遍,硬是连高人半个影子都未见到,最后只能放弃。
“娘子过谦了。”,慕容钦停了自己的回想,继续说道:“现下里岑州城谁不知娘子神医之名!”
他这话说的却是事实,据收集的情报,苏牧梨近一年的治病时间中,救治病患二十六人,治愈病患二十六人,无一失败!
神医之名,并非只是谣言!
不过,她收治的诊金也是不少,老幼穷者少收甚至不收诊金,有钱者却是高价收治,比如昨儿个的云影!
“娘子,诊金倒是好说的。”,他接着补充。
听到这话,素牧梨倒是尚未回过神,身后半香却是面露喜色,又有银子进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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