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之患

陈局长若有所思地说：“李河山？警局里的人一天都没有看到他，看来我们应该把他叫来问个究竟。”
任小玲说：“李河山的事情还是要从头问起，不要直接问到今天下午的事情。”
陈局长点点头。
李河山和警员小王一起走进房间，李河山身材不高，长着略黑的皮肤，一头蓬乱的头发，他在陈局长的指示下坐在众警员面前的一张椅子里。
陈局长首先问道：“你叫李河山？今年多大年龄？”
我是李河山，今年32岁。李河山显得精神不振。
你和妻子吴桂芝结婚多久了？
过了春节就是第六年了。
乡下人一般结婚比较早，而你为什么二十七岁才结婚？
这是个人观念问题--不，是个人习惯。
那你和吴桂芝结婚五年都无儿女，这是为什么？
我们也想有儿女呀，河山的脸上显出一片愁容，只是快六年了，一直没有，我也很奇怪。
关于你妻子吴桂芝近期的反常举动，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你是指她精神恍惚？我认为她是受了惊吓，而且是受了某方面的刺激。
具体说说。
“ 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我们俩夜里时不时就会听到一种叫声--”
“什么样的叫声？”
“ 像鬼嚎一样，有时候还带着一些话语。”
“什么样的话语？”
具体的话我记不清，因为都是在半睡半醒间听到的，只能记住其中一些词，像‘修炼净土’、‘普渡众生’、‘替天行道’、‘兴清灭教’，等等。我说我妻子受了刺激，就是指和听了这些话有关。
那么昨晚你也听到了嚎叫声吗？讲讲昨晚的情况。
昨晚也听到了，而且昨晚的声音更加强烈。
陈局长想了想，说：“下面讲讲你今天的经历，为什么一天都不见你，而你又恰在下午的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今天……李河山显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今天我去处理私人事情……
什么私人事情？
和案子无关……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得算的，你必须讲清楚，否则我们将把你带回局里作进一步审问。
今天一大早，我就一个人去了山里……
“哪里的山，去那里做什么？”
“ 就是村西面的山林，我去那里是去找一朵会在冬天盛开的妖艳的花。”
“为什么要选在今天去？”
“ 因为传说只有在腊月底的这几天才能找到那样的花。”
“找那样的花有什么目的？”
“ 我们这里传说，只要能找到那样的花，摘下一朵，并许下诺言，诺言便会实现。”
“那么你今天找到那样的花了吗？”净土’、‘普渡众生’、‘替天行道’、‘兴清灭教’，等等。我说我妻子受了刺激，就是指和听了这些话有关。
那么昨晚你也听到了嚎叫声吗？讲讲昨晚的情况。
昨晚也听到了，而且昨晚的声音更加强烈。
陈局长想了想，说：“下面讲讲你今天的经历，为什么一天都不见你，而你又恰在下午的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今天……李河山显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今天我去处理私人事情……
什么私人事情？
和案子无关……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得算的，你必须讲清楚，否则我们将把你带回局里作进一步审问。
今天一大早，我就一个人去了山里……
“哪里的山，去那里做什么？”
“ 就是村西面的山林，我去那里是去找一朵会在冬天盛开的妖艳的花。”
“为什么要选在今天去？”
“ 因为传说只有在腊月底的这几天才能找到那样的花。”
“找那样的花有什么目的？”
“ 我们这里传说，只要能找到那样的花，摘下一朵，并许下诺言，诺言便会实现。”
“那么你今天找到那样的花了吗？”





魅之患 第56章
“没有，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
“ 如果找到那样的花，你会许下什么诺言？”
“当然是乞求有子。”
“时间将近傍晚，屋子里亮起了灯，陈局长独自坐在椅子里寻思着，他手指间那支烟上的烟灰堆了很高，任小玲忙着用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陈局长终于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看了看任小玲，地图画好了吗？小王他们也快回来了。
任小玲放下笔，差不多画好了，根据我的记忆，村子附近应该是这样的：村西有片树林，树林越向西越显得幽深；村子的另外三面都是耕地；村子的入口在东北面；村子的北面有座小型的古庙，在古庙旁边还有个小水池，那里附近也有片树林，不过那片树林很小。村子主要的路有三条：一条是东北至西南向的，到西面略有倾斜，可以直接到达村子西面的树林；第二条路是东西向的，从西面的树林可以直接到达村子的最东面；第三条路是南北向的，从北面的古庙可以直接到达村子的最南面。这三条路互相交叉，但不同时交叉。村子里还有很多小路，这是由于排房整齐，每两排房子之间都能形成一条小路，而每座房子之间又都有空隙，这就使这些小路之间相通的地方很多。
想到达村子最北面的古庙，有很多种走法：“可以从村口向西走一条小路，是我和珊珊走的那条路；可以走南北向的那条主要的路，但是起点不一定在村子最南面，可以从很多小路转到南北向那条路，如果村里的人是从家中赶往古庙，会选择走这样的路；还可以走东北至西南，或者东西向的主要的路，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要转到其他的路，如果有人想从村西的树林到达村北的古庙，选择这样的路径是合适的。”
其实无论走哪条路，想到达古庙，除了走村口西面可以直接到达的路，都要经过村子中心的几个路口，这是经过实地勘察得出的结论。所以我刚才让王警员去村子中心的几个指定的路口询问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在案发前后待在那几个路口的人，他们也许会看见在那个时间走向古庙的人。而至于从村口向西可以直接到达古庙的那条路，在案发前的那段时间里，我和珊珊一直在走那条路，我们没有在路上发现任何人。
“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陈局长点点头，道。
这时，警员小王敲门进来。
局长，经过询问，找到一位案发时间待在村中指定路口的老人家，他声称在那个时间见到有人朝古庙方向去。据他的描述，他见到的人不是村里的人。还有一件事情，法医已经在半小时前抵达，提交了初步检验结果。
陈局长很满意地说：“先说一下法医观点，然后再把那位老先生请进来。”
小王应了一声，据法医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在三小时以内，就是从今天下午2点到下午5点这段时间内，我们发现死者是在下午3点15分，也就是说，据初步估计，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今天下午2点到下午3点15分。法医称，死者为窒息而死，很可能是被人用不透气的东西堵住鼻口而亡，除此以外，死者在之前还喝下了一种类似麻醉剂的东西，很可能会导致昏迷。
陈局长点点头。
过了几分钟，小王带着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走了进来，小王扶老人家坐在椅子里。
老人家，我们请您来是想问几个问题。陈局长道。
问吧。老人眨了眨眼。
介绍下村中的那几个路口。
这个啊，刚才那同志已经问过了，我的家就住在那几个路口附近，我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坐着，喝几口水，吹吹凉风。那几个路口是相通的，不管从哪个路口过去什么人，我都会看见的。
说说今天中午和下午你在路口发现的朝村北古庙方向走的人。
今天中午一点多，我看见村南四道房的吴桂芝从那里过去，过了一会有两名和你们穿一样衣服的同志从那里跑过去，又过了一会过去一个男孩子，他不是村里人，从穿着来看是城里人。
城里人？
他不是村里人，村里人我都见过。
那么如果你再次见到他的话，你能认得出来吗？
能的，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认人还是认得准的。
陈局长看了看任小玲。
任小玲抚了抚自己的长辫子，说：“老人家，你能介绍下村子的历史吗？”
“这个啊……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据我的祖辈讲，清朝起义曾波及到我们这个地区，我们村子因为地处偏僻，与周围隔绝，才免受其难。当时的很多村子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尤其是一些庙宇都已经不复存在，我们村北面的那座古庙，虽然小，但是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村子里有没有关于祭祀或者鬼神的传说？
有的，老年人喘了几口气，说：“村中有传说－－‘鬼祭’，就是每到节日前夕去村里的古庙祭拜，就会得到鬼神的庇佑，获得平安，而且还有发财的机会。于是每逢节日前夕，村里的人就会去古庙祭拜，越临近节日，人就会越多。”
你说有发财的机会？
关于这点众说纷纭，有人说村里可能埋有财宝，也有人说‘鬼祭’中说的发财只是一种祝福的意思。
据说，腊月底的几天，去村西的树林可以寻着一朵在冬天盛开的花……
白月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花，我在村里几十年也没见有人采回来。那是传说中可以预示爱情的花，只要有人采到那种花，便会和自己所爱的人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
村里的传说不少。
是的，可能是历史比较悠久吧。
任小玲又看了看陈局长，就到这里吧。
随即，警员小王扶着老人走出屋子。
真是座古老的村庄，不知道这座村庄里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历史。陈局长靠在椅子里，用手指轻轻地弹着面前的桌子。
村里的秘密总会有人知道得很清楚，否则不会出现这么多奇异的事情。任小玲看着自己画的地图，说。
陈局长想了想，说：真不知道这件案子该从何处着手调查。
正确的途径总是错不了的。日月更迭，晨昏更替，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要掌握整件事情的真相就要从全局入手，不能露掉任何细节。任小玲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点笑容。
陈局长满意地点点头，他独自寻思着：看来案件又有着落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然后警员小王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正是王女士，她面貌清秀，一副城里人的打扮。




魅之患 第57章
“ 坐！说你的姓名、年龄。”陈局长道。
“我叫王华，今年30岁。”
“你是城里人吗，怎么这副打扮？”
“以前一直在城里住，两年前搬到这里。”
“为什么搬来这里？”
“两年前和丈夫分居，然后就从城里搬过来了。”
“ 你和丈夫分居是什么原因？”
“ 多半是性格不和。”
“那么这两年来，你丈夫来找过你吗？”
“没有。”
“你丈夫知道你在这里吗？”
“ 知道。”
陈局长想了想，继续问道：“今天下午你在哪里？”
在家里啊。
你知道吴桂芝遇害的消息了？
当然，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你认为吴桂芝被害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不太好说，不过据说她的祖上和清朝起义有关。
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陈局长看了看任小玲。
任小玲问道：“王姐姐，你知道白月花的传说吗？”
王华的脸色竟变得微红，不过刹那间这种颜色就消失了。
当然听说过了，这是村里上百年的传说。“传说除夕之夜，爆竹声中，有一种花会悄然盛开，借着月光，它会恣意地展现着自己的色彩，所以叫白月花，见过白月花的人一年之中都会美满幸福。不过这个传说在近三十年有所改变，白月花的盛开时间由除夕一天变为腊月底的十天左右，花儿寄予的幸福也被具体为爱情。可能是村里的老人感到除夕一天时间见到白月花非常不易，所以把传说中的时间延长，而他们又总希望自己家里能儿孙满堂，所以把寄寓具体为爱情。”王华道。
王姐姐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有个人我想你该认识吧，他叫李青阳。
啊……这个……王华的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不错，我们认识。
李青阳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天色已经变得漆黑，陈局长又点燃一支烟，案件到目前为止复杂程度超出我们的想象。死者被害的原因，我们至今没有搞清，到底是仇杀，还是劫财，或者是其他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前两种动机都不明显。如果是仇杀，必定有历史渊源，那么百余年的历史过结，为什么偏要报复在这一代这个人身上；如果是劫财，那么所谓的财究竟在哪里，是传说‘鬼祭’中的财宝吗，为什么吴桂芝会知道那笔财宝？”
吴桂芝究竟为什么变得精神恍惚，那几天夜里她究竟听到了什么，有什么样的遭遇，难道真如李河山叙述的那么简单？她为什么每次夜里听到鬼叫，第二天都去古庙祭拜，难道她口中说到的邪教与古庙有关？
李平在村西树林边的遭遇又是谁下的手？小黄和另一名警员在案发时间看见的城里装扮的女孩子是谁？村中老人在案发时间看见的城里装扮的男孩子又是什么人？算王华在内，村子里已经来了三个城里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吴桂芝的死因是窒息，而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凶器一类的东西，难道她是被人用手掌捂住鼻口而窒息死亡的？从常理上讲，这种可能性不大。她中药昏厥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在何时何处喝下药的，是误喝还是被人灌下的？这整个事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真不知该从何入手调查。对了，李平，这件案子你有切身经历，谈谈你的看法。
李平想了想，然后说：“因为有了切身经历，所以我有这样的感觉，有人把我骗离院子，然后让我在树林边躺一段时间，那个人再回到院子进行他的阴谋。就是说，那人把我带到村西的树林边只是因为那里离吴桂芝的家比较远，并没有别的意图。至于那天夜里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应该很恐怖吧。”
陈局长弹了弹烟灰，似乎是这样的，有人利用晚间装神弄鬼，把吴桂芝骗去古庙，然后在那里行凶，看来这是个阴谋！然后在古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弄不清了，据李河山讲，他到达古庙的时候吴桂芝已经昏厥，那么他为什么不救醒她，或者把她带走？李河山看到吴桂芝时她是因为药物昏厥，还是已经剩最后一口气了，这一点我们也没有搞清楚，或者说李河山没有交代清楚。
“有些疑问找到案件的亲历者问问就清楚了。”任小玲说道。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警员小王走了进来。
“局长，经过我们再三催问，王华终于承认自己家中还有一个人，我已经把她带来了。”小王道。
小王转身让出位置，一个女孩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着装艳丽，衣服的颜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耀眼。
“若溪，是你！”任小玲高兴地说道。
“小玲……刘若溪惊呆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珊珊也在。”
“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谈谈你吧，若溪，你怎么会在这里？坐下来说。”
“我是来……参加‘鬼祭’的。刘若溪小心翼翼地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坐到椅子里。”
“ 这一定是王姐姐告诉你的。”
“是的，这里的‘鬼祭’我已经参加过好几次了。”
“讲讲你见到的‘鬼祭’的场面。”
‘鬼祭’就是全村的人去古庙拜神，其实庙里也没什么神，连尊石像都没有，进到里面的人摆上供品，然后烧香，说出自己遇到的困难。王姐姐一直站在庙里，认真听每个人的话，然后送他们几句祝福。
祭拜真的很管用吗？
是的，前段时间我妈妈生病了，我们家还收到寄来的很多医疗款呢，是没有署名的。
记得我在学校里就听你谈起过王姐姐。
王姐姐是个乐善好施的人，我很喜欢她，所以见人就谈起。
她的丈夫崔先生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是啊，她和丈夫闹了矛盾，她的丈夫一直很关心她，她对她的丈夫却不闻不问。
其实我对王姐姐来村里住一直很不理解，她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地方。
我想是因为古庙和‘鬼祭’吧。
“有个人，咱们学校的李青阳，你认识吧？”
“ 认识的。”
任小玲想了想，说：“还有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今天下午到达古庙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场面？”
其实古庙外面是静悄悄地，走进古庙，我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厥。
你不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
我觉得……你是今天下午才到达村子的吧，而且是直接去了古庙。
“是这样的，因为在家里的时候收到了寄来的医疗款，我很感激这座古庙，于是想趁春节前夕再来祭拜，我到达这里的时候直接去了古庙一趟，然后才去王姐姐家。”
“你到达王姐姐家的时候她在家吗？”
“ 不是的，我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刚刚回来。”的‘鬼祭’的场面。”
‘鬼祭’就是全村的人去古庙拜神，其实庙里也没什么神，连尊石像都没有，进到里面的人摆上供品，然后烧香，说出自己遇到的困难。王姐姐一直站在庙里，认真听每个人的话，然后送他们几句祝福。
祭拜真的很管用吗？
是的，前段时间我妈妈生病了，我们家还收到寄来的很多医疗款呢，是没有署名的。
记得我在学校里就听你谈起过王姐姐。
王姐姐是个乐善好施的人，我很喜欢她，所以见人就谈起。
她的丈夫崔先生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是啊，她和丈夫闹了矛盾，她的丈夫一直很关心她，她对她的丈夫却不闻不问。
其实我对王姐姐来村里住一直很不理解，她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地方。
我想是因为古庙和‘鬼祭’吧。
“有个人，咱们学校的李青阳，你认识吧？”
“ 认识的。”
任小玲想了想，说：“还有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今天下午到达古庙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场面？”
其实古庙外面是静悄悄地，走进古庙，我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厥。
你不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
我觉得……你是今天下午才到达村子的吧，而且是直接去了古庙。
“是这样的，因为在家里的时候收到了寄来的医疗款，我很感激这座古庙，于是想趁春节前夕再来祭拜，我到达这里的时候直接去了古庙一趟，然后才去王姐姐家。”
“你到达王姐姐家的时候她在家吗？”
“ 不是的，我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刚刚回来。”




魅之患 第58章
“她回来的时候是在你的对面，还是在你的身后。”
“ 是在我的身后。”
“就这样了，天已经黑了，你不用回王姐姐那里了，就同我和珊珊在一起吧，我们也好谈谈学校里的事情。”
刘若溪应了一声，便在警员小王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
随后，警局的人又在房间里讨论了一会，陈局长做了总结性的发言，这一系列问话结束。
翌日，村里张灯结彩，锣鼓声、鞭炮声震天动地。陈局长一大早就和村民们解释过：“‘鬼祭’本就是村里的节日，就该热热闹闹的。不平凡的人守着这一方净土，本就该过着不平凡的生活。”
村里的人不懂，村长几次三番地找局里的人，尽怕出什么乱子。警员小王忙着带头解释着：这大过年的，局里这么多人在，还能出什么乱子，无非是局长体谅村民，也体谅在外工作的民警，想让大家一起痛快地过一个年。
村里人毕竟朴实，听了小王语重心长地的话，一个个心里热乎乎的，便着手和民警一起筹备起来。到了中午，挨家挨户都已准备妥当，都把自家最陈的酒、最香的食物拿了出来。村民王二带着几个人不知从哪借来了锣鼓，一阵叮叮咚咚地走进村口；警员小王等人也拿出事先带来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放起来。
这回村里可够热闹，村里老小从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跑出来看。陈局长站在村口，看着王二等人有模有样地走进来，自己脸上也露出喜气洋洋的神色，似乎完全忘记一日前古庙里发生的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节日气息，天公作美，腊月底，阳光依然明媚，少见的大晴天。村民们都已站在巷子里，穿着新缝的棉袄，捧着自家酿了几十年的美酒，三五成群，畅谈着，喧闹着。李珊珊站在村中心几个主要的路口中，她忙着组织村民去古庙祭拜，因为是鬼祭，所以少不了祭拜。
李珊珊的组织能力很强，村民也很朴实。不一会的工夫，村民们已经在古庙门前排成长队，他们手里端着猪头，端着酒坛，实在穷困的人就把自家祖传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捧在手中，刘若溪站在庙中祭台旁边，微笑着向每位来祭拜的人献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