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之患

“ 没看见，这么偏僻的地方哪会有学校啊。”
“ 那么那些孩子是做什么的，难道是童工？”
啊，还有童工！李珊珊下意识地抓住了任小玲的一只胳膊。
我国《劳动法》中规定，禁止用人单位招用未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
“这是非法雇工！”李珊珊差点叫出声。
“小声点，珊珊，雇童工的事情不是我们这次调查的重点。”
她们回到办公楼，到了二楼的业务部。业务部主管正用电脑进行操作，很忙碌的样子，但是见她们到门口，忙放下手里的业务，站起来招呼她们。
你们好，快进来坐。说着，他连忙收拾起一张空着的办公桌，道森经理安排你们来业务部工作了吗？
还没有，他今天给我们放了一天假，让我们休息之余熟悉下这里的环境。
来业务部吧，这里正好缺人，薪水理论上发得不少。对了，我叫怀斯。
任小玲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说薪水理论上发得不少是什么意思，理论上和实际上有什么差别？”
差别就在于实际上工资是要被扣一些的，比如生活用的水电费、餐饮费等，还有迟到等一些违反规定的行为应受到的惩罚。怀斯道。





魅之患 第74章
“这家公司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业绩那么突出吗？”
“你们还没有签合同，我就不妨直说了，这家公司是外强中干，快要经营不下去了，道森经理正为公司的出路而挠头。”
“ 怪不得，我见这座办公楼里都没几个人。”
“能走的都走了，或者说那些派不上大用场又拿很多工资的人都被道森经理赶走了。”
“那这个部门如今只剩你一个人了吗？”
“是两个人，还有一名助理－－迈克，他刚刚出去了，去办一些事情。”
“怀斯刚说到这里，就有人走了进来，这人穿一身工装，戴一副眼睛。”
怀斯马上站起身，这就是迈克。
任小玲也站起身，说道：“你好，我叫艾比，是新来这里的。”
“哦，这里还会有人来？迈克应了一声，然后坐到自己的位子里。”
“迈克喜欢历史，他对历史的研究很深入呢。”怀斯说道。
任小玲眨了眨眼睛，在我国原始社会中，处于母系氏族，以打制，磨制石器、骨器为生产方式的是哪一种人？
山顶洞人。迈克反应很快。
春秋时期思想家老子的主要思想？任小玲继续问道。
无为。老子的思想多很消极，像他提出的‘邻人老死不相往来’。
辛亥革命的历史意义？
推翻了统治我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建立了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使民主共和国的观念深入人心。迈克回头看着任小玲。
文艺复兴的历史意义？
摧毁了教会的精神独裁；使文学，艺术领域获得了空前的繁荣；促进了科学上的革命，也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
学得真扎实！任小玲高兴地说。
你也是学历史的吗？迈克甚是喜悦，如遇知音的样子。
不是，我们是中文专业的。
文史本相通嘛，幸会幸会！迈克从椅子里站起来，真没想到你们俩会来！
你们晚上，任小玲和李珊珊在宿舍里，任小玲换了一件红绸衣服，她把辫子上的粗头绳解开，拿出一把长柄梳子，坐在床边仔细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李珊珊在屋里来回踱步，她显得很不安，小玲，我们在这里真的安全吗？你看这个房门，滑销根本就不结实，一个男人在外面用力一撞就会把它撞开！
放心吧，陈局长刚才和我通过电话，他和本地的公安人员详细调查过了，这家公司在经营和管理上是基本合法的，所以这里不会有人为难我们的。
“可我还是感到心慌！”
这时，任小玲忽然站起身，她一动不动聆听着，片刻之后，她认真地说：“珊珊，你能不能听见楼里有什么声音？”
李珊珊也站起身，仔细地听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啊，只是外面好象很嘈杂。
出事情了！任小玲把木梳扔在床上，几步跑到门口，把滑销拉开，奔了出去。
李珊珊一时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地跟着任小玲向外跑，连房门都来不急锁。
宿舍楼走廊里已经有不少人，他们互相交谈着，还有的人把身体掩在房门后面，探出头向外望着。任小玲很快发现事情不是出在宿舍楼，她跑到宿舍楼门口，外面漆黑一片，在郊区很难找到路灯，她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只小手电，等了等在后面的李珊珊，然后和她的朋友一起寻着去厂院的路跑去。
小玲，我的心要跳出来一样！李珊珊紧紧地抓住任小玲的一只胳膊。
放心，珊珊，我白天观察过了，这条路上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我刚才按了手机上的回拨键，此时陈局长已经接通咱们的电话了，按照我们的约定，他现在就和同事们向这边赶，应该很快就到，我这身红绸衣服光亮耀眼，即使我们遇到什么事情，陈局长也会很快看到我们的。
一路上，李珊珊只顾向前跑，紧张和疲劳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终于到了厂院门前，她们发现办公楼里的灯都亮着，二楼一间办公室的窗户大敞着，看着窗扇就能产生一种不祥之感。
窗户有人动过！任小玲说了一句话，便拉着李珊珊一起跑进了办公楼。
她们直接上了二楼，发现那间办公室的门也大敞着，门口站着几个人，其中有道森经理和怀斯。任小玲迅速跑到房间门口，向里面望去，看见近门的一张办公桌前有一个人坐在椅子里，头枕在桌面上，在他的头下面的地上淌了一大滩的血。
天哪！任小玲叫了一声，随即向两边看去，只见怀斯一脸沮丧的表情。
怀斯喃喃地说道：“是迈克。”
案发现场还没有人进去的迹象，任小玲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走到迈克旁边，她用手试了试他的气息，然后抬起头，自言自语道：已经去世了。
过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陈局长和另一位公安同志率领一队人赶到案发现场，陈局长一进房间，就严肃地说：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又回头对任小玲说：为什么没送医院？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一点气息了。任小玲回答道。
是谁先发现被害人的？陈局长冲门口的几个人说道。
陈局长这一声吓得门口的几个人连呼吸都没有了声音，警员小王赶紧跑到门口，耐心地问道：到底是谁第一个发现被害人的，赶快说出来，不要害怕。
这才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说：“是我……第一个发现……他的，当时我在厂院门口的保安室里，听到楼上有叫声，我发现二楼一个房间的窗户大开着，于是我壮了胆，走到二楼，发现办公室的门也开着，我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的情景……我当时吓瘫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拨了半天的手机才拨到道森经理的号，过了一会道森经理便和怀斯，以及其他几个人来到这里……他把话一口气说完，然后如释重负般地喘着粗气，人靠在墙上，几乎瘫倒。”
听完这些话，陈局长重新审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并不显得凌乱，桌子椅子都整齐地摆放在各自的位置上，窗户和门都大敞着，像有人进来又逃走的样子。
另一位和陈局长站到一起的公安同志说：已经通过电话联系，法医马上就会赶到。
陈局长点了点头，先保护现场，然后找一间会议室或者其他房间作讯问室。
在门口的警员小王马上对门口的几个人说道：“谁是这里的经理，赶紧找一间大一点的房间。”
道森这才回过神，有，有，会议室就在二楼东面，我给你们拿钥匙。
陈局长看着任小玲，任小玲摇摇头，说：“这件事很不寻常！”




魅之患 第75章
会议室的大门紧闭，里面烟雾缭绕，几名公安局的同志边吸着烟边讨论案情。任小玲和李珊珊都在屋子里。
“对了，吴局长，忘了和你介绍了，这边长发的姑娘是我带来的人，叫任小玲，可以放心让她参与调查。陈局长说道，关于这起案件，我们来听听法医的初步看法，小王，把法医的报告读一下。”
警员小王马上站起身，读道：“据初步判断，被害人死亡时间不长，但在一个小时以上，被害人颈部有一致命刀伤，导致被害人气管被割断，刀口约两厘米、较深。”
一个小时以上，法医到达现场的时候是晚上10点15分，就是说被害人死亡时间在晚上9点15分以前，也就是在九点左右。陈局长道。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是在晚上10点01分，那么在晚上9点～10点这段时间，既然已经有人发现了被害人，为什么没有报案，也没有送被害人去医院？吴局长说道。
这是个需要弄清楚的问题。下面请任小玲谈谈对现场的看法。陈局长道。
现场并不显得凌乱，显然没有经过打斗，被害人头枕在桌子上，一只手自然下垂，另一只手抓着鼠标，似乎他在被害的一刹那，还想用电脑进行操作。应该注意到，他桌子上的电脑直到我们发现时还一直运行着。可以这么想，凶手在行凶得手后，急于逃跑，他虽然看见被害人在动鼠标，却不敢停留片刻去阻止被害人，这些都说明凶手作案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匆匆作案匆匆逃走，而他的预谋和计划显然是建立在对这里的情况十分了解的基础上的。任小玲说话很流利。
任小玲说得很有道理。小王，再把这座办公楼里案发后的环境给大家讲一下。陈局长道。
好的，经过刚才的检查，在二楼的洗手间里发现了凶器，是一把短柄匕首，很锋利。当时匕首被扔在地上，洗手间的窗户大开着，在窗框上还能发现几个血手印，不过据初步观察像是带着塑胶手套印上去的，所以血印上根本没有指纹。小王说罢，从地上拎起一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只带血的匕首。
这像一把专门作案用的凶器。凶手从南面办公室的窗户爬进来，作案后再从洗手间的窗户跳出去，他甚至嫌累赘，直接把凶器扔在了洗手间的地上。任小玲说道。
陈局长略加思索，然后说：“讨论先到这里，下面我们把与这件案子有关的人叫进来问话。小王，你去门口组织一下，让他们依次进来！”
过了几分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首先走了进来，他个子不高，有点驼背。
坐，介绍自己的姓名、年龄，以及在这里的工作岗位。陈局长说话干脆利落。
我叫陈德顺，今年41岁，是这里的保安，平时就在厂院门口的保安室里。陈德顺说话时浑身直颤，他走到椅子前，根本不敢坐到椅子里。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家公司的，来这里之前你有怎样的工作经历？
我两年前来到这家公司，当时是从招聘市场看到这里的招聘信息的，然后就来到这里，被录用了。我是退伍军人，在部队待过两年，退伍后一直做零活，直到来到这里。
当过兵的人为什么胆子这么小？
……胆子小是天生的，我这么想。
“你是第一个发现被害人的人？”
“是的。”
“你当时只是听见被害人的叫声，在之前有没有看见有人爬上二楼的窗户？”
“没有，因为一般晚上我坐的位置只能看到院门外发生的情景。”
“ 听到声音，你就上了楼，然后把道森叫过来，这期间一共是多长时间？”
“人紧张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我觉得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但是实际上可能过了半小时。”
“半小时，有那么久吗？陈局长以怀疑的语气问道。”
“ 听到声音我就心慌，然后跌跌撞撞地上了楼，看到他的身体在淌血，我差点晕过去，好半天才有了力气，由于慌乱我拨电话又用了很长时间。”
“你看到被害人时，他就是你后来看到的那个样子吗？”
“是的，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一动不动了，脖子上一直在淌血，回忆起那个情景真的很可怕。陈德顺说到这里，身体晃了晃，险些晕倒。”
“坐下！这家公司里有没有让你印象很深的什么人？”
“印象最深的当然是道森经理，因为他是总经理嘛。陈德顺腿一软，坐到椅子里。”
“在你印象里道森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不那么苛刻吧。”
“有一个人曾经在这里做工，叫乔逸，你了解他吗？”
“哦，是约翰，他是迈克生前的好友，不过据说他和道森经理有过节，所以离开了，道森经理一直派人找他。”
“ 约翰和迈克是好友？”
“他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我想，是不是因为道森和约翰的过节，所以道森杀了迈克。”
“道森和约翰之间有什么样的过节？”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能看得出他们的过节是突然间产生的，而且仇恨似乎很深。”
“陈局长点点头，看了看吴局长，然后看了看任小玲。”
任小玲道：“有一个问题，道森经理和怀斯，以及其他人，是一起赶到案发现场的吗？”
不是一起的，道森经理是先到的，几分钟以后怀斯才到，其他人是在他们之后到的。
你对怀斯这个人印象怎么样？任小玲继续问道。
还不错，就是平时话多了一点，我知道的很多情况都是从他那里听说的。
道森经理和约翰有过节这件事也是怀斯告诉你的？
是的。
讲讲你对贾森的印象。
贾森对道森经理忠心耿耿，他是一个难得的优秀的助手。
等陈德顺离开，陈局长看了看任小玲，道森、约翰和迈克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也许这其中不涉及迈克，不过道森和约翰之间的矛盾很可能与本案有关。
任小玲给自己的辫子上绑了一根粗头绳。陈局长看着她，仍然对她充满信心。
道森经理走进房间，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既有些惊讶，又有些迷茫，似乎他还沉浸在案发现场的气氛中。
你可以坐下回答我们的问题，但是务必要讲实话。陈局长说道。
道森经理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坐在椅子里，他有些心不在焉，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说下你的姓名和职务。陈局长一刻不缓地说道。
我是道森，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你什么时候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的？




魅之患 第76章
五年前。当时，这家公司刚刚成立，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美国的投资商，他准备在这里办厂，邀请我做这里的总经理。
邀请？
是的，这家公司是圣龠集团下属的分公司，那个外商是圣龠集团的人，我以前在圣龠集团下属的其他分公司里做过工，他们认为我有能力做这家分公司的总经理，所以找到了我。
讲讲五年来这家公司的情况。
五年前，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工厂还在兴建过程中，当时有很多建筑工人，都是从其他地方雇来的。我不懂建筑，但是我的一个朋友，贾森，他懂生产和建筑，所以这里的建设过程一直是他在监督。在工厂竣工以后，我便成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五年来，这里的效益一直非常好，只是最近公司在经营上出现了一些困境。
出现了什么样的困境？
就是经营不景气，业务太少，随之收入很少。
下面讲下案发后你赶到现场的经过。
今天晚上九点半左右，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保安陈德顺打来的，他当时很紧张，一直说有人受伤了，要死了……我连忙问他出事地点在哪，他说在办公楼，我穿上衣服便赶了过来。
等等，你从哪里赶到办公楼的？
从宿舍里。
你也住宿舍吗？
不是的，我平时住在城区的家里，只是今天晚上住在宿舍里。道森经理想了想，说。
今天为什么要特别住在宿舍里？
我每个月都有两到三天要住在宿舍里的，因为公司的宿舍里没有安排专人管理，只是安排贾森兼管，贾森有时晚上外出，所以我住在宿舍里，这样我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到宿舍里考察一下，看看员工们的生活条件怎么样。
宿舍的管理要总经理亲自督察？
因为我觉得如果让员工们觉得我和他们同甘共苦，他们会更加卖力地工作。
好一个同甘共苦，就这么巧，你今天留在了宿舍里？
是的。
权且当它是一个巧合。下一个问题，到达案发现场以后，你发现了被害人，然后你的行为是怎样的？陈局长在语言上对道森经理紧追不舍。
我赶紧打电话把怀斯叫过来，因为贾森今天晚上不在宿舍里，我只好叫怀斯。过了大约十分钟，怀斯赶到这里，随后又来了几个人。
你到达案发现场是什么时间，怀斯到达案发现场是什么时间？
从宿舍到达办公楼需要七八分钟的时间，我穿衣服还要两分钟左右，所以我到达这里应该是9点40分，可能不到9点40分。怀斯在我后面，也差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你发现被害人的时候，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或者报警？
因为当时我觉得他已经死了，我一时不知所措，所以把怀斯叫来想办法。
怀斯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他一脸无奈的表情。
坐下说，要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这是陈局长每次都类似的开场白。
哦。怀斯应了一声，然后慢慢走到屋子中间的一张椅子前，坐下。
介绍你的姓名和在公司里的职务。
我叫怀斯，在公司里作业务主管。
你来这家公司多久了？
三年了吧。
什么时候开始作业务主管？
一年前吧。
讲下一年以来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
去年上半年的时候还可以，从下半年开始效益急剧下降。
下降是什么原因？
主要是经营不善，这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的时候公司只是遇到了一定的困难，这是正常现象，无论什么样的公司总会有经营的低谷，在这一阶段的后期有些人离开了公司；第二个阶段的时候道森经理想了一些不合适的方法，使公司效益进一步下降，道森经理的那些做法可以用拔苗助长来形容，在那之后又有一些人离开了公司，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整个办公楼里只有十几个人。
道森采用了什么方法，具体说下。
比如苛扣工资，雇佣童工等。
道森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相比之下还算和蔼的老板，但是在他身上也能发现资本家的很多缺点。
谈下案发时你看到的情况。
按时间推算，案发时我正一个人躺在寝室里，直到道森经理打电话叫我，我才从床上爬起来，赶到案发现场。
你到达案发现场是几点？
快十点了吧，出寝室的时候我还看了下表，那时是9点48分。
你带了很多人去案发现场吗？
不是我带的，事情出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样的事情总会有人知道，而且一旦有人知道就会立即传开。
到达案发现场看到被害人以后，你的反应是怎样，你想怎样做？陈局长的问题总是提得很连贯，这正显示出他的办案经验。
我看到道森经理站在门口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显然是不希望我们采取任何措施。
哦？是这样？陈局长说话时眉毛扬起。
在我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被害人迈克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正直的人，工作非常认真，对朋友非常真诚，还有就是他非常喜欢历史，工作之余经常看历史方面的资料。
你了解道森和约翰之间的过节吗？
其实不了解，我只知道道森经理因为一些事情一直想抓约翰回来。
你知道道森一个月前得到一件器物的事情吗？
知道。有一次我去道森经理的办公室，由于匆忙忘记了敲门，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正仔细观赏着一件会发光的器物。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只告诉了迈克。
没有告诉约翰？
没有。怀斯想了想，然后说。
陈局长看了看任小玲，任小玲点了点头，随即警员小王把怀斯带了出去。
过了一分钟，屋子里进来一个穿生产制服的中年男人，是贾森，他一进来就低着头，精神不振的样子。
坐下来，你必须接受我们的问话。
贾森缓慢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来。
说你的名字和在公司的职务。陈局长说。
我是贾森，是公司的生产主管。
谈下公司的生产情况。
公司是生产管材，全部是机械化操作，工人们劳动一直非常卖力。
谈下你对道森的印象。
道森经理对我有知遇之恩，他是我要一生追随的人。
上个月底你在挖掘地窖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会发光的器物，是吗？
是的，就在这西面的一片空地里，是一个工人挖到的，我当时在场，是我把它从土堆里拿起来的。当时我就发现它会发光，可能会卖很多钱，于是我把它送给了道森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