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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之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休斯顿
洪义杉回到城里,十日余,他一直躲在家里练习师傅教给他的太极拳,在武师傅眼里,他虽然从小习武,但是资质较差,这点还赶不上刚刚学武三个多月的胡奇,在洪义杉自己的思想里,练武是一种嗜好,练武的目的是强身建体,甚至能在梦想中的打抱不平时派上用场,而不是争强好胜,争名夺利。
这日,洪义杉练拳从清晨到中午,太极拳中有几式他实在参悟不透,不知道这几个招式在实战中该怎样运用,他想来想去,渐渐头中生痛,心中生烦,太极拳本由心而生,心若乱了,招式便无从打起,于是洪义杉走出院子,想在街上缓和一下心境。
冬天的街里总觉得没有夏天热闹,也许纯粹的一种感觉吧。洪义杉不知走了多久,他两边来回瞧着,总想找到些有趣的事情。他转入一条街,这是一条步行街,两侧摆摊的排成长队,洪义杉背着手,走走停停,看看这看看那,问问价格问问特产,有时还因心不在焉讲出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摆摊人莫名其妙。
咦!前面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洪义杉晃了晃头,努力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定睛从人缝中向摊子上瞧了瞧,原来是首饰,形状规则,加工精细,所以很容易反射太阳光。
摊子虽小,却人声嘈杂,四面围满了人,一时分不清是几个人在说话,听起来每句话都像是没头没尾的。洪义杉在摊子旁边待了一会,起初还觉得很有趣,没多久就觉得头有些大,他便再无兴致,想赶紧绕过首饰摊子。哪知他刚走两步,从摊边人群中忽然闪出一个女孩子,低头含胸,像是在地上找什么东西。
不好了,我的项链掉在地上了!我还没有付钱,大家都让让吧,……女孩子边向后闪边说着。
洪义杉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这下差点与闪出来的女孩撞个满怀,幸亏他平时习武,有很强的洞察力和反应力,再加上太极的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他踝、膝、髋等关节迅速发动扭转力,上身后仰,手臂做出了一个类似太极拳中的掤的动作。他的手上并没有带力,而是一种保护动作,他是想在实在避不开的情况下本能地保护下自己和面前的人。
他面前的女孩似乎也意识到有人要撞过来,本能地迈回一步,她的动作很快,然后她转过头,道:只差一点,真应该注意下后面有没有人。这声音很柔和,还带着几分灵性。
太极拳的协调性很好,洪义杉没怎么用力就重新站好了位置,他定睛看着面前的女孩,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着一双大眼睛,留着一条长辫子。





魅之患 第15章
这、你,洪义杉不觉中傻笑了几声,我是说……你真漂亮,啊不是……我是说没什么,刚刚的事,呵呵。
洪义杉,是你!
啊?我们认识吗?
有差不多两个月了吧。女孩嘴角边渐渐露出微笑。
啊,对呀,是那次,洪义杉想了想,道,我在街边卖艺,遇到了你。
太极拳我从小就有了解,那天见你招式运用娴熟,似有良师指点,于是私下和你有过交谈。
记得我问了你的名字,你叫做……小玲,是任小玲,对吗?你是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女孩,不如……正好有件事……我是说,事必有因有果,师傅常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啊?任小玲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是说,既然在这个时候我们碰巧相欲,也许就是我出门遇贵人,或许你可以帮助我们。
帮助什么?
其实很多事情我也搞不太懂,一会我给你抄个地址,这两天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妨过去一趟,那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算卦先生。
这样也好。你说得挺神秘的!
第二天,这一天是周日,学校里放假,任小玲早早就乘公共汽车赶到了城东,天气有些凉,任小玲穿着那件蓝色的小夹袄,她的辫子很长,一直搭到腰间,她的身材不高,显得娇小可爱。
城东近郊处有一片宽阔的地区,这里人烟稀少,据说这种状况已有上百年的光景,在这片地区的最南面有一所规模不小的古宅,传说古宅中的人各个都是凶神恶煞,这才把附近的居民都吓走了。
她绕过一片庄稼地,前面是一片泥土地,空旷得很,在最南面,隐约可以看见树影中的神秘古宅。在空地北面靠近庄稼地的地方,有一个卦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前面两角上各竖起一跟竹竿,在一人高的位置上挂着一块布匾,上面用黑墨书四个大字,武氏神卦,桌面上铺着一张略带青色的白布,白布很长,顺着前桌沿搭下来,布上方画着一个太极八卦图,图下书周易二字,布下方分竖行写着运数、命理、姻缘等,桌上摆着笔墨、纸张、卦签,桌子后面有一张椅子,椅子中坐一长须老者,高挽发髻,穿一件白布大褂,大褂前身亦有黑鱼、白鱼相生相克阴阳图。
老者看上去已至耄耋之龄,鹅毛般的眉毛下双目微闭,神情轻松自然,一副安详之容。任小玲打量了老者一番,见老者并无动静,便和霍青燕一起走到桌前,仔细看了看布面上的内容,还是不见老者有动静,任小玲心想:平日里见卦摊之人皆擅长察言观色,猜中来人心中所思,在测算中方能有的放矢。
过了一会,任小玲终于开口道:先生,在这么僻静的地方,这卦摊……
老者轻轻应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捋了捋胡须,姑娘要求一卦吗?
恩……来到卦摊当然是想求卦了。
老者笑了几声,胡须一颤一颤的,我观姑娘神情、气色俱佳,不像心中为什么烦事撩扰。
那我来请教阴阳八卦之理不可吗?
当然,当然,所谓传道,正是要向人讲授的,以日常来说,老朽整天坐在这里,不见有人来说话,也会觉得闷。
那我倒要请教一番了。
请讲。
很多时候,算卦被归类在《周易》中。
《周易》的流传,已有近三千年的历史,它深奥古涩,神秘莫测。
在封建社会,人们更容易相信其中阐释万物的道理,但是在如今社会--在你看来,《周易》是迷信吗?
正如你所说,《周易》神秘莫测,所以很难对其下是否属于迷信的结论。
老者点了点头,近三千年来,一直有人试图完整地领会《周易》的理论,但似乎总是不能做到。就像老朽,年纪大了,愿望要靠其他人来实现了。说到这里,老者叹了口气。
哦?任小玲感觉到老者说话时有种异样的神情,有些虔诚,有些恳切。
在这个世界上,不同的人对问题的看法本来就存在差异,更不用说像《周易》这种博大精深、变幻莫测的理论了。
老先生,你的话我有些不懂。任小玲眨了眨那双大眼睛。
我想……以后你也许会懂。今日一见,我观你气质非凡,你的相貌、言谈举止中不时流露出一种灵性。
是卦相,还是察言观色?任小玲笑了笑。
你有抽卦签吗?察言观色只是一些庸俗的算卦人的做法,而老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用得着去模仿他们吗?所谓灵性,是一个人的本质特征,是不随外部事物而改变的,这正体现了变化与永恒的关系。
哦……后面一句话应该属于哲学范畴。
《周易》的很多内容都属于哲学范畴,需细心体会。
恩,我有时间就会想。
《周易》这个论题过于宽泛,下面我们来具体谈,你了解风水吗?
听说过。
中国古人把风水称为堪舆,也叫地理。我现在说的风水是指狭义的风水,专指阴宅和阳宅,像南面尽头的张家大院,那就是一处阳宅。
张家大院?
最近传闻,张家大院闹鬼。
天哪,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不急,有老朽在,怕什么?老朽的太极拳是远近闻名的,他们都叫我‘武三丰’。而且,洪义杉也会到这边来,他会保护你的!
这样还好!
我们接着谈风水,观风水之相切不可臆断,亦不可生搬硬套,不必时时寻找科学依据,多数时候靠感官,靠感觉,是一种感性思维。
感性思维?
比如古代建宅,多因地制宜,依山傍水,但切不可因整体原则而忽视了具体环节的存在。
要从实际出发……
武师傅想了想,又说,很多时候虽然讲的是风水,但是更不能忽略人为因素,就像在说世界在变,因何而变,千万不能忽略了人们改造自然的能力。
任小玲正在耐心地听,武师傅却不再说下去了,他端坐于椅中,神情自然,双目微闭,似在凝神深思。任小玲向四周望了望,在这荒僻之处,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武师傅只顾静静地坐着,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任小玲边思考着武师傅说过的话边向张家大院的方向望着,张家大院处在一片树林的遮掩之中,显得阴暗,深邃,使人不敢轻易靠近。
树林中渐渐有影子在晃动,然后走出一个人,而立之年,穿着一件白色的斜襟长袖袍子,这并不是现代人的装束,也许是练武之人为了动作舒展,不受拘束,所以才选择了这样的装束。




魅之患 第16章
来人似有轻功,脚步移动并不见快,行走速度却快如风,他很快到了卦摊前,任小玲看得有些吃惊,甚至有些害怕。
练武之人不会随便欺负弱小,不必害怕,只是今天卦摊前竟有陌生人,真是稀客,稀客呀!来人道。
上苍以厚德载物,一种状况沉寂久了,总会出现新事物以打破固有规范。武师傅仍然闭着双眼。
你是说眼前的人?来人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
自古有志不在年长,孔融四岁会让梨;巾帼亦不让须眉,愿为市鞍马,木兰代父征。
这--来人面色竟有些阴沉,不会是你又耍什么伎俩吧?伯父好意召你前来商量对策,你竟把无端的时间打发在这无意义的卦摊之中,要我说这闹……正是你在作怪!
四公子,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好冲动,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与其在这里作毫无根据的论断,不如回去喝杯茶。
你!我这就回去告诉伯父,夜间有人在宅里装神弄鬼,白天有人在门口故弄玄虚,这完全是你一人所为!这人是张家的四公子,叫做张胜,从小就有争强好胜的秉性。
四公子好不通情理,老朽也不愿看你这嚣张的本性任自发展下去。
哼!有什么好说的,明年比武场上见。别以为你天天坐在门口,伯父不敢动你,伯父是念在和你的多年情谊上。说罢,张胜甩了一下衣袖,忿忿地走了。
待张胜走远,武师傅慢慢睁开双眼,捋了捋胡须,然后道:是时候了,我带你进张家大院看看。
啊?任小玲显出有些害怕的样子。
不用怕,有老朽在!
武师傅随即站起身,把卦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竹竿拆下来,把布匾撤下来,裹在桌面上的长布中,然后和笔墨、纸张、卦签一起塞进桌子后面的格子里。他看了任小玲一眼,便朝南面张家大院的方向走去,他脚步轻盈、舒缓。任小玲紧紧跟在他身后。
南面树林边有个小凹口,里面是一条倾斜的小路,时已入冬,但小路上仍然可以看出长过青草的痕迹,树影映在小路间,忽明忽暗。顺着小路一直走,便到了张家大院,院门很宽,有一人多高,没有门洞,两扇门合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印在上面的完整的八卦图。武师傅走到门前,伸开一只手臂轻轻一推,八卦图便从中间裂开,分两半向后开去。
张家大院甚是宽阔,让人想象周围的树林只是沿边缘薄薄的一圈,进了院门,两侧是横向的走廊,前面还有一扇门,通向前院。前院是类似古老的四合院式的构造,以正房、倒座房、东西厢房围绕中间庭院,只是正房、厢房都不是一间,而是一行,正房的一侧有一扇铁门,可以通到后面的走廊。前院中正房前摆着一个大香炉,香炉的前面种着几棵柳树,柳叶已经差不多掉光了,只剩下柳枝不时摆动一下,在两棵大柳树之间,摆着一个兵器架,里面主要是剑和枪,看来前院多数时候充当一个练武场。
这个时候,正赶上张家的几个公子在里面切磋武艺,张家也是练太极拳。练武场中间有两个人,个子稍高的是大公子张武,他长着一副黑瘦的面庞,他出手矫健,气势咄咄逼人,个子稍矮的是三公子张极,他动作沉稳,掤劲运用得尤为合理,在他的招式中很难找到破绽。在一旁还站着两个人,穿着灰袍的是二老爷张文山,穿着白袍的是二公子张威。
场中正比得热闹,场边也观得专注,但几位客人的来访还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张武把一连套的招式做完,便做了收势,他看到武师傅身后多了一个女孩子,颇有些惊奇。张极亦做了一个收势,以不解地目光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
张文山对武师傅双手抱拳做了一个礼,开口道:武师傅今日这是哪般兴致,带来一位姑娘家是何用意?
武师傅还了一个礼,道:张二爷还是这么多礼。老朽今日遇到了贵人,所以把她带进了张家大院,张家的人不是天天吵着夜里不得安宁吗?
这……张文山捻了下胡尖,道,这姑娘家懂得太极之缘,阴阳之理吗?
为什么不能懂?
怪!就由着你吧,亮你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这时张威说道:叔父,让两个素不相识的外人来咱们家,这合适吗?
没事,全由着他,到时他拿不出结果来,我倒要向他问罪!张文山道。
你们张家的事情如何要向我问罪?武师傅道。
因为我敢肯定夜里的事和你有关!
这……
好啦,好啦,你们要待在张家的话,就到别处去,别在这里打扰我们练武。张武说道。
张极说了一句:还是按大哥的意思吧。
武师傅带着任小玲从进来的门退出了前院。他们进入西侧的走廊,这边的走廊正是绕着前院的,他们在其中转了一个接近直角的弯,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东面出现了一个岔口,岔口边也是一条走廊,显然是在前院和后院之间,原来张家大院中的整个走廊是呈一个类似日字的形状环绕在前后院周围的。
他们转入岔口,走了几分钟的时间,到了后院的门前。后院的大门开着,里面也是类似四合院式的布局,院子中间有一个小池,池水清澈,时而泛起波纹,池上有一座小桥,横跨东西两面,池中还有一座假山,在池边四面各种着一棵柳树。
小桥不宽,仅够一个人通过,在东面桥头立着一个老者,也是鹤发银须,双目微闭。武师傅刚刚迈进大门,桥头老者便睁开双眼,道:刚刚张胜来对我说,你对张家图谋不轨!
四公子的话你也相信?武师傅道。
不能全信,也不能全然不信。这老者正是张家的大老爷张文义。
看来张家人的话还是比老朽有分量。
你自到张家以后,每晚都不住在院子里,而院子里又每晚都有躁动,这难道不可疑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住在院子里,你们就不了解我的行踪?
正是。
那么今晚老朽就住在院子里,你可以派人盯住我,到时我自可以洗清嫌疑。




魅之患 第17章
这样最好。如今我们应该商量下对策,这闹鬼的缘由还不清楚,但是闹鬼的目的,我想,我们张家的人,包括你,都应该心知肚明。当着外人的面说话不方便,我们能不能进正房谈?
也好。
说罢,武师傅看了看身后的任小玲,你可以在后院等一会,洪义杉和胡奇很快会过来,不用怕,张家的人不会为难你。
好吧。任小玲点头应道。
武师傅和张文义一起进了正房。任小玲走上小桥,双手拄着栏杆,向水面上看着,池水清澈透底,并不深,其中游满了各种小鱼,能分辨出的就有青鱼、鲢鱼、鲤鱼、鲫鱼等,鱼儿在水中嬉戏着,使水面上不时泛起涟漪。
张家后院静静的,正与夜晚的不平静相对,也许张家的老小都还很恐惧,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过了一会,洪义衫和胡奇赶到了张家,他们到了后院,和任小玲打听了武师傅的去处。
今晚按照师傅的意思,我们都要住在张家大院。洪义衫道。
反正这里闲房那么多。对了,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位姑娘吗?胡奇道。
是的,是那种很有灵性的人。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叫一个外人来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可以揭开真相呢。
这……据说晚上闹得很凶,捕风捉影一样,一个姑娘家……你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吧!
当然,我会在房外为她守夜。
真是的。胡奇摇了摇头,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名堂,我就是不明白这样闹鬼的目的是什么,又吓不死这些练武之人!
总之不要想那么多了,事情总会有个结果,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聊了一阵,然后武师傅和张文义从一间正房里推门走出来。
师傅!洪义杉和胡奇抱拳作礼道。
啊,义杉,胡奇,你们来了,今晚我们都要住在这里,这是很关键的一天,我和文义师傅已经想出对策了。
是吗,师傅?那太好了,然后我们就不用来这里了。洪义杉道。
好,然后我们就可以专心练武了,以应付明年初的比武。胡奇道。
还是先想想今晚的事吧,义杉啊,你负责这位姑娘的安全,其他事情就不用你插手了。武师傅道。
院子里有得是闲房,一会让张威给各位安排下,至于这位姑娘,我看就让她住前院的东厢房吧。张文义道。
不,不,让她们住后院吧。武师傅道。
这……张文义看了武师傅一眼,捋着胡须,那好吧,一切按你的说法来办,就让她们住后院的东厢房。
武师傅一行人在张家用了午餐,然后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洪义衫和胡奇在前院观摩张家四个公子练武,任小玲随武师傅去了后院的藏书阁,在那里翻看了很多道家典籍。
转眼到了傍晚,用过晚餐,张家的人各个都开始紧张起来,有绕着走廊来回散步的,有坐在自己的门前磨刀蹭剑的,还有的干脆紧锁房门。任小玲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把门窗都划好,洪义杉一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生怕房间里的人有什么闪失。
一时间,张家大院变得混乱不堪,火光飞溅,嘈杂声四起。人处在其中,仿佛一朝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里鬼神肆虐,天昏地暗,似已形成一个小小的世界,和外面截然不同。
忽然间,一阵怪叫声响起,这声音尖唳,还带着几分肃煞,听起来毛骨悚然,甚至撕心裂肺。
在房间里,任小玲站在窗前,一只手拄着桌子,另一只手抚着胸口,她眉头微蹙,仍然专注于窗外的动静。
窗外传来了打斗声,打斗声中还夹杂着洪义杉的声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用黑纱蒙住脸?
在他对面的人并不发出声音,只是用尽力气向他施了几招。洪义杉谨记太极拳的要领,推挡及时到位,使尽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他们比划了十几招,一声响亮而急促的吱嘎的声音传来,是后院的门被推开的声音,随即后院里火光冲天。
你们二人快住手!这是二老爷张文山的声音。
那个和洪义杉交手的不速之客见后院中已是如此情景,立即虚晃一招,然后转身蹬开几个大步,飞身攀上墙沿,手一扶的工夫,身体已经翻出院墙外。
是什么人?张文山双手举着两只燃着正炽的火把,向洪义杉走来。
没看清,他面部蒙着一块黑纱,只觉得他身穿大褂,使用的也是太极拳,很像是院中之人。洪义杉道。
真是混帐!等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叔父,我观后院景致并无变化,看来我们要多谢这位义杉兄弟了。这是二公子张威的声音,他手里举着一只火把,也向这边走过来。
我觉得刚才那不速之客来到后院时是正巧撞上了我,就是说他并不知道我今晚会在这里守夜,这就排除了四公子张胜,因为四公子为我们安排寝房时我特意提出为自己安排在这位姑娘的隔壁,还提到了守夜。如果是这样的话,恕我直言,刚才的不速之客很可能是大公子张武和三公子张极中的一人。在混乱的环境中洪义杉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你的推论很有道理,但是现在还不急着下结论。今夜的骚乱不仅仅发生在后院,连前院和走廊里也有涉及,这样吧,洪义杉继续留在这里,要注意观察动静,给你一只火把,我和二公子到其他的地方看看。张文山道。
说罢,张文山和张威一前一后,快步走出后院,两盏火光渐去渐远,只留下一盏火光在后院中。
洪义杉赶紧走到台阶处,急切地问:小玲,你在房间里无恙吧?
没事,一点事情也没有,我们的门窗都是从里面划着的,不是随便能进得来的。任小玲的声音。
洪义杉的心这才落下,他借着火光向四周简单地看了看,不见其他动静,便又坐回台阶上。
张文山和张威走出后院,远远地听见西侧的走廊里传来了嘈杂声。他们一起从前后院之间的走廊里赶过去,见是前院的侧面,正有两个人在交手,张文山举着火把,大步赶上去,面对身前背向自己的人,他轻轻使出一掌,只一推,便使那人身体改变了一个方向,这样前面两个人的交手在瞬间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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