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馆(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闲时听音乐
“夫人,别说了,我们回去吧!”李善福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被自家丢人现眼的老婆子气的,脸红的像个猪腰子,伸手就过来拖李氏。
“你给我走开!”李氏一甩手,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岁数,还想作什么妖啊?”
看着李善福窝囊的低下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怕和文成撕破脸:“文掌柜,你这酒卖的好好的,钱赚的不够,还想着卖笑不成?”
文成真是隐隐有了怒气,文忆不光是自己口头上向街坊四邻宣告的妹妹,更是自己心中认定的妹妹。这些年,一个人的艰辛与孤独,让文成渴望人情温暖。却因某个特殊的理由,又不敢与人过于接近。
而那个善良姑娘的出现,不过短短一两个月,就让他感觉到有人陪伴的温暖,家的温暖。对自己的照顾、对酒楼的付出,更是让他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所以,想对她更好点……而眼前这个嚣张的泼妇……
跟文成夹棍带棒完还不够,李氏一扭头,讥讽的望着文忆:“你还别说,真是个勾人的小蹄子……怪不得这么多老少爷们都爱来这里捧场!”变本加厉,越说越过分,甚至把在场的人都归罪了。
本来静静喝酒看戏的几个汉子,听不过去,放下酒杯,一拍桌子,想理论几句。
“哎呦……这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你还想打我?敢做还怕人说啊?”一句话生生逼住几个人。知道她是个刁妇,嘴不饶人,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怕引火烧身,不得已忍下了。
一来便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不时嘲讽,文忆不傻,这已不是话中带刺,而是明目张胆的辱骂自己。泥菩萨都有半分脾气,何况是人呢,心中虽有怒火,可为了文成的生意,不得不忍气吞声。毕竟闹大了,受损的还是富贵酒楼。不愿多说,也不想再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只能不理她,往后堂走去。
看着文忆要走,李氏得意洋洋,肯定此人是个软柿子好揉捏,也不再旁敲侧击了,直接两手叉腰,出口成脏:“你给我站住,这个时候知道要脸了?想躲回你的狐狸洞去?早干嘛去了?勾引人家男人……”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蒙的不仅是李氏,还有周围一圈人,甚至文忆都是一脸惊诧。文成这是……只见他双目通红,一把拽住李氏的衣襟:“你……给我道歉!”
“要打死人了!”李氏也不是能被一巴掌吓住的人,只见她顺势倒在地上,双手拍地:“富贵酒楼的老板要打死人了……”
见她毫无悔意,还加油添醋诬陷于人,文成也不多说,直接操起一条凳子,指着她的脑袋:“你道歉不道歉?大不了,打死你,我也认条命!”额上青筋暴起,一手指着李氏,一手毫不放松的抓着凳子,眼神犀利,好像一言不合,凳子便会落在李氏脑袋上。
见这一幕,文忆的心紧紧揪着,说不感动不可能。这种情形下,文成为自己出头,真是什么委屈都消了。可若事闹太大,怕收不了场,更怕文成有个好歹。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也不敢高声制止,只一双手翻转相绞,满目担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耍狠的怕不要命的。就这一下子,李氏就被震住了,再不敢回嘴,就怕他手起手落,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就全完了。李善福上前,也不敢拉架,只讪笑对着文成:“文掌柜,您犯不着跟她置气,她也就是嘴上不知好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她。我替她向您和文小姐道歉。”
“让她说!”文成不容人反驳,吼的更大声:“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文小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李氏双手捂头,话却不慢。
“以后,再让我听到一句关于我妹妹的流言蜚语,就不要怪我上门讨说法!现在,你给我滚!”文成放下凳子,直指大门。
李善福赶紧搀着腿都吓软的李氏夺门而出,生怕慢一步,小命不保。
看那悍妇逃命似地离开,简直是大快人心,把脾气那么好的小文掌柜气这么狠,任谁都看不下去。见着小文掌柜一动不动,杵在门口,几个人熟人欲上前安慰几句,却被泪光点点的文忆拦下,示意他们离开……
轻轻关上门,走到文成面前,也不说话,言语已不足以倾诉她此时所思所想……伸手,想扶他坐下……
却不料,前面的人一下子倒在自己手上,而这柔软的触感……
一家小酒馆(gl) 第四章 过去
“坏了!”文成后背一凉,胸前一紧,脸上一红,双臂抱前,赶紧站稳。方才那场嘴仗,真是耗了他全身精力,强装镇定说的就是他。平日里,哪跟人吵过架?还动上手?
实在是逼不得已,若是不加制止,这场闹剧不知何时能了,对文忆也不知要造成多大伤害。没法子中的法子,也就是俗话常说的以恶制恶。但这“恶”,全靠文成装出来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上汗涔涔,才是他的真实状态,也得亏衣服穿得多……
就这样,神经一直紧绷,直到一股淡淡的茉莉清气萦绕,才敢松懈,一个腿软,又好巧不巧……好不容易当了回英雄,这就要现出原形……
文成的脑海里,此刻翻来覆去就一句话:真是祸不单行。可事已至此,也许今日的意外便是坦陈的契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文忆是值得信任的。
咬咬牙,抬头,入眼的果然是文忆疑惑的神情,夹杂着震惊还有不可思议。文成轻轻拉住她,走到内堂,坐下,正色道:“文忆,我有个秘密,事关我身家性命,你能替我保密吗?”说着,脸上微微染红,欲言又止:“就是……”
“就是这个?”文忆一点就通,但是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手指向刚才触碰到的柔软那处,回过神,又觉得唐突,缓缓缩回,两厢都有些尴尬。
“是,我也是个女子!”文成心一横,顾不上羞涩,一把扯下发带。果不其然,好一个清秀婵娟!虽比不上文忆这种一眼惊艳的美女,但确是个亭亭玉立、带些幽兰之姿的俊秀少女。一言以蔽之,“他”是个女子。
“怪不得……”看着她如今模样,文忆有些失神:怪不得,“他”会那么心细,处处都能替我着想;怪不得,“他”从没有外面那些男子身上的“恶”习;怪不得,“他”对我一直都是坦荡荡,毫无芥蒂。
理着往日的蛛丝马迹:“他”胆小怕黑,注重仪表,喜洁,洗澡的次数甚至多过文忆,还爱吃甜食。除了身材高挑,整日着男装,现在一回想,真是无半分男儿气概。想着想着,文忆乐了起来:也是我眼拙,这样个妙人,怎会是男子?
看文忆带了笑意,文成长舒了一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文忆妹妹,你永远是我的妹妹。不管我是男是女,我对你好,不会变,又何必在乎那皮囊?”
“妹妹么?”是啊,面前这个目光灼灼之人,不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平日里,更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就像亲妹妹一般爱护。就在刚刚,别说是个弱女子,就是个男子都不一定有她那份勇敢,全力保护自己。
所以,她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呢?文忆想通了,微笑更大了。伸出双臂,轻轻抱住她,只说了一句:“你辛苦了!”只是不知怎的,心里有点涩涩的失落。
理解、包容与接纳,还有什么比这些更令文成感激?!她懂自己的难处,一时间,文成是热泪盈眶。欺骗不是她的本意,人生不如意,是磨砺也是成长,没有人的生命永远是一帆风顺。不得已时,需要一点善意的谎言。
个中缘由,既说好坦诚以待,文成也不想再做隐瞒,因为她们是一屋檐下、相依为命的两人。文成感觉到,此时,两颗心是紧紧靠在一起的。
所以说,因缘际会很神奇,这世上,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成不了知己。而有些人,也许第一次见面,便能惺惺相惜。
按文成说法,女子的苦难,皆大同小异,究其根源,概括而言即丧失自由、倚靠他人过活。文成本名叫文方怡,嘉阳人氏,嘉阳距冶州三四百里之遥,她又怎的到了此处呢?
原来,当她还是文方怡时,文家也算是个小富之家。娘亲因生她时难产早逝,而文爹因夫妻感情深厚、也为了不委屈女儿,未曾续弦。虽说文爹经营了个小酒楼,早出晚归的多,但对她的呵护却是不减分毫。因此,文方怡也是健康快乐长大。
然而,好景不长,常年辛苦,积劳成疾。文方怡十五岁时,文爹染上重病,一个冬天都未撑过,便撒手人寰了。文爹临终之前,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女儿还未许配个好人家。
临走前,喊来自己二弟,病榻前,亲手把女儿托付给他。希望他能帮女儿心怡找个好夫家,并许诺会留给他一份谢礼。
文家二叔,老实巴交,倒也是个可托之人。受了嘱托,回家便与家人商量,替侄女找户好人家。谁料,这话叫他儿子文方杰听了去,起了坏心思。文老二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惯,长大后不学好,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那是样样都来,是当地有名的混混。
大伯去世文方杰是知道的,但对大伯,他是有怨气的。文方杰品行不端,文爹向来是看他不起。有时候文方杰去文家酒楼,喝个酒、吃个饭,也是从不客气,分文都不少取。问他借钱,更是爱答不理。文方杰别说掉眼泪了,便是治丧也未曾出面。
文爹的家底,他大概了解,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他可不会放过。找了个机会,趁他爹不在家,就跟他娘商量,把他这堂妹许配给城西周福家的二公子。说周福家乃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财主,也不算亏待了她。
可这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周福家二公子是个傻子,智商连三岁小娃都比不上,常常是口水一把鼻涕一把的。谁家女儿嫁过去,那就是推入火坑。文方杰老娘开始是不肯同意的,但是经不住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而且,他说的也非全无道理。老文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了,至今未成婚,一是儿子不争气,二则是家中不宽裕。要是有钱,买都能买个媳妇回来了。心怡是个女娃,嫁谁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文家的钱合该留给文家人用,就这样,最后也赞同了。
要不怎么说,人是自私的。完全是人家的家财,想夺去不说,还想卖了人家女儿赚上一笔,简直是恶毒之极。
若是就这样叫他们奸计得逞,世间怕是又要多了条冤魂。文方怡这刚烈性子,断是不会屈服的。但被亲人出卖,没有靠山,怕最后也是香消魂散的多。
也是她命不该绝。文方杰有个小妹文方惠,就比文方怡小了两岁,两人年岁接近,常常玩在一块。看着大哥鬼鬼祟祟找娘亲说话,就多了个心眼,跑去偷听。一听这二人密谋,是又气又急,恨不得当场跳出来大骂二人。但这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却沉稳。也不跟这两人多作计较,而是赶紧向堂姐通风报信。
文方怡听闻,简直是晴天霹雳,心寒至极,不敢想这事的后果。嘱咐小妹一字不要透漏,白日里仍是装作一切如常。天快黑时,收拾好行囊,换上文爹旧衣,出了城。也不敢停歇,借着月光一直走,快天亮时,方到了临近的一个小镇。
稍事休息,吃饱喝足,带上干粮,雇了马车,便又上路了。就这样,漫无目的,到一地,也不多做停留。只知道一直往前走,生怕被捉了回去。那种担惊受怕的流浪,也让她也渐渐成长起来。
最后,停在了九星镇。她知道,女子孤身一人,活于世不易。为了避免那些麻烦,便一直男装示人,还改了名。用文爹留给她的财产,继承了父业——经营酒馆。
好在她身材颀长,说话口气也刻意模仿男子,除了看着有些瘦弱,倒也未曾有人怀疑过。就这样,三年过去了,从最初的对经营一窍不通,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当中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怕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文成看似讲地轻松,好像三言两语,好像只是个故事。但这背后的痛楚真是不足为外人道。文忆心中除了敬佩,更多的是疼怜惜,文成她,也是个女子啊……
伤感四处弥漫,文忆不忍再看文成那心酸的眼神,并不爱闹的她,突然想换换房内凝重的气氛:“成姐姐……”
不习惯的称呼,文成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文忆闪烁着狡黠的双眼:“你多年不穿女装,怕也是怀念,不如……”
一家小酒馆(gl) 第五章 心疼
为了防止意外,怕外人发现端倪。文成衣橱里,是一件女装也没有,她习惯了着男装,虽说闲时也会想想自己穿女装的样子。但若真叫她穿,还真是一百个不愿意。究其根源,也是太久没穿,怕穿不好,出丑。
没有最好!文成暗喜。
文忆不干了,你没有我有啊!嘴里絮叨着“非要见识见识”,软磨硬泡,这还真不是她一贯作风。也许哥哥变姐姐,让她最后一份矜持与防备也卸下了?男女大防没有了,只有更体贴的姐妹?
用文成的话是:“你这是原形毕露?哈哈!”文成乐得她能抛开拘束,真正同自己亲近起来。顺从的被文忆拖着,去了她的房间……
“成姐姐,你就在这换吧!我们都是女子,又是姐妹,何须戒备?”看文成扭扭捏捏抱着件衣服要回去,文忆话中带着伤感:“还是说你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姐妹?”说着,眼中染上雾气。
“好好好,我马上换。”文成赶紧表态,她最怕人哭了,尤其是文忆,哭的时候泪眼朦胧的样子,真叫人不忍。
“你转过身去!”真不知她担心个什么劲。
“嘻嘻,就知道你怕这招!”文忆用尽全身的力气憋住笑:“叫你瞒我到现在,害我……”想起文成谦谦君子的模样,文忆的心又漏了一拍,是气不打一处来:“哼,害我一直被蒙在鼓里,非得好好捉弄你一回不可。”
只听见窸窸窣窣的捣鼓,半天也没个反应,这是穿衣服啊还是做衣服啊?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都过了。文忆性子稳,急是不急,但想捉弄人的心一点不少:“成姐姐,你好了没?”
没听见回应,文忆玩心大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穿好了哦!”
吓得那人声音陡然增高,大叫起来:“别,别,你等会儿!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又一阵窸窸窣窣布料声,糯糯的一声“好了!”两人同时转身,面对面。
文成:“……”
文忆:“……”
“噗……”这是什么啊?一手指着成文,一手捂着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哈哈,你……”要不是顾着点文成的面子,还不知要笑成什么样……
早就知道会是如此,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文成身材较文忆高不少,叫她穿文忆的衣服,肯定是露胳膊露腿。明知穿不上,还硬生生的套了上去,简直是无知者无畏,白白给人添了笑料。
文成是满面羞红低着头,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着衣服边,柳眉微蹙:“都说不穿了,非要我穿,还笑话我!”那神情,就像没吃到糖的邻家小娃娃,又是失落又是委屈。
不知怎的,耳边的笑声突然没了,文成好奇的抬头,只见文忆指着凳子上换下的一堆衣服中那一根长长的白布条:“这是?”边问,目光边滑到文成胸前明显隆起的某处。
这……真是愈发尴尬,文成的耳尖都染上了绯红,支支吾吾却说不出半句话。
其实,不用她多做说明,文忆一下子就了解了这条白布的用处。她知道,这布条,不仅裹住了文成的女子特征,还裹住了她女子的存世途径。这是束缚,是无可奈何的束缚。
“以后回来,便不要再裹了罢!”那语气中的隐隐的不满与压抑,叫文成听了一怔,对上说话之人的眼。
窗外渐渐暗了下来,微弱的光线中,那人泪光闪闪,眼神里心疼与怜惜交织。文成的心好像被什么猛击了一下,心房颤动,从没有人用这样目光看过她……
换过衣服,用了晚餐……
昏黄的烛光燃起了,今日的天气不知怎的,一下骤冷了起来。看这情形,晚上怕是会落雪。
“都怪我,这几天都忙忘了!”文成责备自己:“书房少置个炭火炉子。”前几天还能凑合,今日恰是小寒,常言道冷在三九,年关越来越近,门外简直冻得让人跳脚。
用过晚饭,二人坐在小厅内,家长里短的闲聊着。聊着聊着,感觉越来越冷,出去一看,冷风咋起。于是,二人起上炉火,围坐两边,手贴近炭火炉,正面反面交替着。一片和暖洋溢,除了一个小难题:家里就这么一个炭火炉。
“将就一晚还成!”文成歪过头,用火钳夹了块炭放进铜炉,拍拍手,掸掸厚重的棉衣,站起身。这意思是还要回到那阴冷的书房?
没等她迈出一步,文忆便一把拽住她的衣角。要是先前,她绝不会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万万不可的。再说男子皮糙肉粗,火气大,冻上一夜,也不会怎样,也就是没火炉,又不是没棉被御寒。
现在知道她是女子,女子生来为阴,若是再受了寒气,对身子断是不好。这样,哪还能让她走?
“就在这边睡吧,反正……”反正你也女子,文忆话没说完,有点忸怩,对着男子打扮的文成说这样的话,她觉着怪怪的。
文成的脸也有些热:应是炭火烤的狠了。故作镇定的用手扇了两下,她是从来没跟别人一起宿过。这突然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左看看这暖意洋洋的房间,右看看温柔体贴的妹妹,书房她是不想回了。
“那……那好吧!”表情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也不说话,一番洗洗弄弄,也快到亥时了。身着里衣的两人立在床前,别说,文成身着亵衣,披着头发,完全就是个女儿家的样子,文忆先前的别扭也就没了。这两人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都在纳闷是否得谦让个“你先上床?”
越想越奇怪,文成赶紧三步作两步,先跳上床,缩进被子,卷成一卷,面朝里去。
文忆看的是好气又好笑:“谁还跟你抢被子不成?”说着,两手轻拽:“你这样,我怎么睡?”
圆球往外滚了一圈,让出半扇被子。真真是欠的慌,文忆也不多说,手上一用劲,呼啦啦,滚出了个一头雾水的文成:“这妮子劲咋这么大?”
大红大绿的棉被下,两人一动不动。“你……”两人异口同声。
习惯了一个人睡,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还是文忆接了口:“成姐姐,我们睡吧!”
“成姐姐,成姐姐……说起来我们俩还不知谁长些呢?”文成也不知道郁闷个什么。说实话,这称呼,让她有点别扭。往常都是喊“成哥哥”的,现在这,她担心万一喊顺了嘴,不小心在外人面前喊出来,着实是要命的事。
“不是你说的吗?”文忆听她又小心眼了,促狭的接了一句:“况且,你看起来,似乎是要比我长上一些。”
“好啊,你敢说我长得老!看我不治你?!”文成捉弄人不成,反被捉弄,羞愤的要报仇。她报仇的做法就是伸出手来,“挠痒痒”,当然,文忆是不惧她的。这下子,两下里,互不告饶。嘻嘻哈哈,笑声如银铃,闹作一团。
年轻人玩闹没个准头,突然,额……手下一片柔软,文成心道:“坏事!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讪讪“呵呵”两声,手规规矩矩放下,往里转身,又一声不吱,看着像“面壁思过”,嘴里却在给自己找理由:“午间的时候,你也碰了我下,这下,我们是两不相欠了。”说虽这样说,但也听得出,确实是理亏,这不,声如蚊呐。
文忆耳聪目明的,哪能听不见,这又羞又怒下,对文成的背就甩了一拳,她晓得分寸,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用文成的话说,跟捶背差不多。
捶过背,哦不,打了文成一下,便转过身去,不再理她,吹熄了蜡烛……
“嘿嘿,还是我聪明!”文成捂着嘴,暗自得意,笑得像个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今日之事,大起大落,意外不断,弄得她早已筋疲力尽。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一家小酒馆(gl) 第六章 应邀
经了昨儿个“精彩纷呈”的一日,这日子看似一切如常,却又有些不一样。譬如,大清早的,两人睁眼后,第一件事就是大眼瞪小眼。
睡迷糊了的二人也不知何时,从背对背靠着床沿,变成了面对面靠在一起,温柔的气息打在彼此的脸上,近的简直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了。
先是一懵,面带红意,进而纷纷转身,掩下“咚咚”心跳声,异口同声:“你先起!”
还是文成先起了身,因为她想起今日有件要事:“店中酒卖完了,需再购置一批,眼看年关了,酒肯定卖的好!”一边坐在床沿穿衣,一边闲谈着,语气熟稔的如老夫老妻一般。
“嗯!”文忆还没从刚才“近距离”接触中缓过来,裹着被,只露了双清眸在外,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你顾店可行,嗯?”文成使了点劲,套上鞋。
“嗯!”文忆还是刚才的模样,两手捏着被角。
回完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她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不不,不好!”
文忆是个勤快人,在富贵酒楼帮忙,端茶递水、上酒上菜,卖力气的活肯干。但她真不是个生意人,若叫她对客人嘘寒问暖、点头哈腰,一件做不来。所以,招呼人一般都是文成干。
文成是知道她的,方才也是逗她:“嘿嘿,跟你开玩笑呢!我早就打算好了,我们今日歇上一日,一起去夷陵城。今日恰逢夷陵集市,我前两日便跟张师傅说过了!且今日尚未落雪,老天行方便,得尽快办好才是!”
张师傅,富贵酒楼里唯一的厨子,憨厚老实,烧菜手艺那是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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