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岂料,春琴听了,依旧摇了摇头,对着洪氏说道:“干娘,可我凭直觉,还是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我以为——墨染将秋漪赶了出去,其实不过是他的一个计谋!”
“一个计谋?”洪氏也听住了。春琴就与洪氏细细解释说道:“是呀,干娘,你想呀,当初墨染将秋漪赶出去后,府里人人都以为墨染移情别恋我身上。可你也看出来了,当初那几天里,墨染待我言语也的确缓和!但——干娘——你相信么?这么长的时间里,我进了柳府这么长的时间里,墨染还是一直没有碰过我!干娘,他一直没有碰过我!”春琴对着洪氏说着,言辞之间却是激动起来了。洪氏却是淡淡地听她继续往下讲。春琴又道:“干娘,我觉得墨染压根就不曾喜欢过我,压根就看不上我!他那样做,分明只是为了利用我,将秋漪赶了出去!不然,秋漪走了后,我也兴致勃勃地去找过他几回,可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给打回来了!干娘,这事儿还用再细细想么?果然就是这样,果然就是这样!”与这件事上,其实春琴早就想到了这上头了,只是她不甘心,因而也就不想承认!但她到底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她悲哀地想:兴许今生今世,墨染也还是不会对她动心的!看着春琴哀戚的目光,洪氏想了一想,便对她说道:“好了,我的女儿!我本以为你学得了我的精髓,却不料你竟还是像个小孩子一般!我问你,这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
春琴听了,想了一想,因就对洪氏说道:“自然是银子最重要了。没钱,可是什么法子也不能使。”洪氏听了,便一拍大腿,对着春琴说道:“我的儿,好歹你是明白了!这人生在世,自然是什么都没有银子更重要的。若是没了银子,只是做什么也不得劲儿的。”春琴听了,却还是多了一句嘴儿,对着洪氏说道:“可是,干娘,虽然银子是重要,但与女人而言,到底也想得到一个男人的疼惜呀!”洪氏听了这话,便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儿!你想得到是好!这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这天底下有多少个女子,得到过丈夫的垂怜的?当然,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与咱们却是缘薄!且如今,我也看出来了,想这墨染却是难以移情到你身上,因此你才更要看重钱财!你若想通了这点,心里也就不难过了!”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因就对洪氏说道:“可是,干娘,您到底是不愁,您身边还有一个儿子,可我呢,我到到了,可怎么办?”洪氏就道:“我的儿!这个你且不要急。到底你还年轻着呢!若果然墨染不眷顾你,果然就是这样糟糕的话,那你只管放一千个心一万个心,到底我也会给你过继一个孩子呢!虽然这海陵城内就柳家一脉,但我知道,在郊区可还有好几户柳家的远房亲戚住在那里呢!好不好的,我就从那几个穷亲戚里头,给你抱养一个孩子,也是一样地过日子!”
春心如宅 第391章 阴魂不散
春琴听了洪氏的话,更是深深叹了口气,因道:“看来这今生今世,只怕我是难得墨染眷顾了!”洪氏听了,就翘了个腿子道:“有什么呢?这又有什么呢?男人么——不过也是咱们女人的玩物,只要你心里头想开就行!再说了,你的身边,不是已经有了那个花匠了么?那花匠样子也不错,且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春琴就道:“干娘,瞧你这话说的?到底花匠是花匠。墨染是墨染。他们两个,哪里是能够比的?”
洪氏就道:“我的儿,那是你不了解男人。其实呀,这男人都是一样。只要他让你舒畅了,你管他是谁呀!”洪氏这话说得也是粗鲁,春琴听了,面上还是红了一红。洪氏也不想和春琴继续说下去了,到底她想去凝霜榭,想去瑞安那里瞧瞧,如果能因此试探得更多一些,为什么不去呢?便是假借说来看望他,也是再好不过的顺水人情。洪氏就对春琴说道:“春琴呀,好歹我要去瑞安那里,你可愿意跟着我去?”
春琴听了这话,即刻摇头,因对洪氏说道:“干娘,你自己去吧,我怎样都是不愿意去的!这个府里,说来说去,就数瑞安和青城看我不顺眼了!我可不愿意再给他奚落一番!”春琴说不想去,其实她的心里还藏了另外一桩着急的事。这几天,夏安自打知道了秋漪从柳府出去的消息后,回到私塾内,压根就提不起半点的精神。又过了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却是在那私塾里病了。先生也不敢怠慢,只是将病着的夏安给送了回家。田氏见儿子果然病了,心知儿子因何生病,也就告了假,在家里好生地伺候起夏安的病来。不想过了十来天儿了,夏安的病依旧是无半点的起色。
田氏见儿子水米不进不吃不喝的,心里也急。因想着如果他再这样下去的话,明年的秀才考试他是来不及参加的了!一想起夏安的前程将因此要耽搁了,田氏更是心急如焚!她越是急,越是焦虑,心里就更是憎恨秋漪!在田氏看来,这都是秋漪阴魂不散,这都是秋漪带来的麻烦!田氏想,要是夏安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要是秋漪立在她跟前,她只恨不得将她一下撕成两半!说来说去,这个秋漪就是个扫把星!
一连五天过去,夏安躺在床上,只是留着眼泪,看着田氏,半句话儿也不说。田氏不甘心,到底又做了许多好吃的东西来引诱夏安。一时,田氏进来,举着个盘子,对着儿子说道:“夏安,瞧瞧问你做了什么?你最喜欢吃的荷叶桂花糕,快来尝一口!”田氏说着,假意将盘子放在夏安看得见的地方。岂料,夏安听了,只是闭着眼睛,将头往床里看,不理会田氏。
田氏见了,心里叹气,但还是不死心。又过了一会,田氏又进来了,她的手里捧了一碗汤过来了。田氏又好言好语地对着夏安道:“儿呀,娘又来了!莫要嫌娘啰嗦!娘这会子给你做了荷包蛋红枣蜂蜜汤,好歹你吃一口!”夏安听了,还是一动不动。田氏见了,咬了咬牙到底又出了去。又过了一会子,田氏又进来了,这一回,他的手里却是多了一个方砚。田氏举着砚台对着儿子说道:“夏安呀,娘托人给你买了一个砚台,是宣城那边产的,夏安,你是知道的,宣城那地儿的纸张砚台只是咱们大翌最好的!你起来瞧瞧,可看看这砚台的成色好不好?”夏安听了,想了一想,到底又将头转了过来,因深深叹了口气,对着田氏说道:“娘呀,你莫要为我忙碌了!实话都对你说了吧。若是一****见不到秋漪,我便一日不吃东西!”
田氏听了,心里更是惊慌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是个倔性子。他的年纪儿虽不大,但说出的话儿,向来都是算数的。田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因就抹着眼泪对着儿子说道:“儿呀,你说这样的绝情的话,莫非是想逼着娘先死吗?娘这一生说来也是可怜,这兢兢业业的一日不敢懈怠,只是为了这膝下的一双儿女。我看,如今你姐姐却是比你有出息!你还这样小,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叫娘听了如何不伤心呢?”夏安听了,也就低声儿开口说道:“娘,反正我还是这句话!这一日不见大姐,我就一日不想吃东西!哪怕是病死饿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田氏听了这话,想了一想,心里倒不禁恼怒起来了,因就对夏安说道:“白夏安,你不要这样和你娘说话,你不要这样威胁了你的老娘!真正老娘我也是吓大的!你这样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么?如果有一天,你大姐果然回来了,而你却已经在地下做了一个饿死鬼,你可值得不值得?”田氏用激将法,却是激得夏安心里一动。田氏也看出来了,因就继续说道:“我看你姐姐十有**还是要回来的。她大了个肚子,这娘家总是她的依靠。娘的话,你可好生想一想吧!”
田氏心里已经另有了主意。她想:与其自己这样一个人地苦心劝着儿子,还不如去柳府一趟,将此事告诉了女儿,叫女儿回来一起想法子。因此,这一日黄昏,田氏只是叫忠叔和张婶过来,叫他们好生伺候了小少爷,自己就坐了车去了柳府。春琴得了消息,见娘这一回什么人也不告诉,来的可是匆忙,必然是有什么要事,也就想了一想,不打算叫涵儿去告诉干娘了,自己将娘迎了往她的丽春堂。娘儿两个自在说话,也是便宜。
如今这田氏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夏安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心尖上的肉,只要夏安妥帖了,且叫她做什么都是好的。田氏见了女儿又上茶又倒水又端果子的,忙得只像一个陀螺似的,因就对着女儿说道:“好了,我的儿。今儿个你娘过来,却是因家里发生了一件火烧火燎的事。”春琴一听,就问:“娘,你且慢慢说,莫急。”
田氏听了,也就对着春琴道:“我的儿,你知道么,夏安这孩子在私塾里生了一场病,却是怎么也不见好。我将他接回了家里,他却是水米不进,只管与我要死要活的!我这里没法子,也诓他不住,因此只得赶过来告诉你,你不如给娘想想法子!”春琴见了娘急得像在热锅上一样,就安慰道:“娘,你莫要着急。娘你也是老了,其实这样的事儿,可又算得了什么呢?娘你听的话,还是赶紧回家去,对着夏安就说我这里已经帮着去找大姐了。想再过几天,大姐果然也就要回来的。他若还是不信,你就给她看秋漪写来的信。”田氏听了,心里就不明白了,因就对着春琴说道:“我的儿,你说这话,你娘当真是不明白了?写信?秋漪人都找不着,如何叫她给夏安写信?”
春琴听了,就道:“娘,怎么你忘了?我可会临摹几个秋漪写的字的!虽然写多了,叫人看着也不大像,但提笔写下那几行,对我来说还是易如反掌!夏安一时也瞧不出什么的!”田氏听了,就道:“春琴,这样果然行么?”春琴就道:“这样,果然能行。有什么不行的呢?反正只要让夏安相信就是。娘,你就听了我的话,能哄一日,就哄一日。反正等夏安吃东西了,等他的身子骨好了,你就赶紧将他再送进了私塾里去。”田氏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对春琴说道:“也罢,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
春琴就道:“娘,自然是这样好。听我的准没错儿。娘你略等一等,我这里就仿着秋漪的字儿给夏安写信。”春琴说完了这话,忽然就又觉得胸口沉闷,胃里发酸了。她低着头,微蹙着眉头,不禁想要呕吐。但试了几下,却也只是干呕。田氏瞧出来了,因就问春琴:“我的儿,你怎么了?这是病了么?怪道我今儿个见了你,只是觉得你怏怏的看起来一点精气神也没有!”春琴听了,也就勉强笑了一笑,对娘说道:“娘,我兴许是着了凉了。待喝口热茶也就好了。”田氏听了这话,想了一想,也就点了点头。
其实,方才见女儿干呕的难受,却是叫田氏想到了另一头上去。田氏想:女儿这样,会不会是有了喜了?但田氏想到这里,很快就摇了摇头儿。田氏心里清楚女儿和墨染的关系如何。她知道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女儿在这柳府,其实不过就是独守空房!既然都这样了,女儿又哪里会怀孕呢?虽然在田氏看来,心里只是一千个一万个巴望着女儿怀孕的!但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空想罢了!因此,田氏听了女儿的话,便殷殷关切说道:“我的儿,如今娘不在你的身边!好些事儿上,你可都要照顾好自己呀!”春琴听了娘的话,虽然心里还是觉得难受,但她却也没有往自己怀孕的地方想。为什么?只是因为她也是谨慎的人,也不想以后不得抽身了,因此和花匠在一起的时候,也采取了一些措施。
她本以为这样一来,就是怎样都妥当的了,她却是忘了那医书上说的,这男和女之事,情到浓时,并非其所想的那样。春琴一不看医书,而加上自以为是,因此只是认为和花匠杂一起,怎样都不会有孩子的。所以,他们偷。欢时,反而更是无所顾忌了。
春心如宅 第392章 到底想干什么
春琴身子恹恹的,说话行事儿的确不那么得劲,这见了娘也是如此。因此,听了娘的话,春琴就道:“娘,你说我的,我都知道!你只管放心,就冲着柳府这么有钱,我也会将身子将养好了!”春琴只想打起精神将书信写好了,送走了田氏后,就躺在床上,再睡个朦胧的觉。这几天里,春琴最爱的就是睡觉。虽和花匠偷着行房也有兴致的,按事毕了,却也因此觉得更累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春琴果然将书信写好了,递到娘的手中,对着娘嘱咐道:“娘,你可要记得给夏安。只管按照我的嘱咐和夏安说话儿。”
田氏听了,也就接过了春琴的信儿,回了家去了。话说田氏回到家里,见了儿子夏安,也就将书信给了夏安,口中说道:“儿呀,这一回你可相信了娘了?到底,你二姐心里也不放心,也叫人四处去打听了!这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还真的让你二姐给找到了!”夏安听是大姐写来的信,心里又惊又喜又疑,也就拿在手里,打开看了一回。夏安看着书信时,田氏的心里就咚咚咚地敲着小鼓。田氏见儿子看完了信,但躺在床上还是不言不语的,因就问儿子:“儿呀,这真的是你大姐写的信儿,娘敢用性命保证,娘不会骗了你!”
夏安听了田氏的话,只是淡淡说道:“娘,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好奇,这信中大姐也没告诉我她住在哪里呀?”田氏听了,想了一想,就道:“我的儿!你大姐心里头还是生气!她担心将她的住处告诉了你,若是让柳府的人知道了,只怕又不好了!”夏安听了这话,还是淡淡地问:“娘,这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了又如何,到底就有什么不好的呢?”
田氏听了,就瞎编道:“我的儿!怎么你还看不出来吗?分明这一回,是那柳墨染对你大姐变了心,他既然能狠心将你大姐给赶了出去,必然是不希望她再回来的!要是大姐在信里告诉了咱们地址。那柳家的人知道了,只怕还要过去威胁你大姐的!我的儿,这就是你大姐的细心之处!”
夏安听了,只是淡淡问:“我不信,我大姐夫待我大姐就是这样绝情!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行,我要去找柳墨染,好生问个明白!”
田氏一听这话,正在红下怀,因就对着夏安说道:“我的儿!你果然要去找他!没错儿,就是该去找他!但我听说,这一个月里,那柳墨染只是在外头,一直不曾回来呢!你可去哪里找他?”
夏安听了,就道:“那也不要紧。好歹他是海陵人,早晚都要回来。我记得,他对我说过的,说这一生一世,都要好好照顾了大姐了,我见了他,只管问他,以往他说的话儿可还算不算数了?”
田氏听了,更是激将道:“好!纵然我们是穷人,但也由不得他欺负!他这样了,只叫我的心里也担心春琴来!因担心柳墨染因此会迁怒了你二姐!也罢,只是我的儿呀!你若要去找,要去问,好歹也要将身子给将养好呀!你这不吃不喝的,只是躺在床上,越来越瘦弱!你可拿什么力气去找呢?我的乖乖!”田氏说着说着,却又对着夏安流起眼泪来了。这招其实你也有效,夏安听了田氏的话,的确也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不想,因他接连几天不吃不喝的,这爬了起来,却又咕咚一声又躺回到床上了。田氏见了,起初还不以为有什么,便伸手来扶儿子。可不想连扶了几次,却发现儿子的身躯只是一动不动。田氏这才惊慌了,口里连叫了几声:“儿子,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可是夏安听了,还是一动不动。田氏这才意识到,原来儿子是昏厥过去了。
田氏愈发慌张了起来,因机叫:“忠叔,张婶,你们赶紧过来呀!”忠叔和张婶,一个在后院栽花,一个在后院拔草,听了夫人杀猪似地叫,心猜大少爷不知到底又怎么了,因也就停了活计,飞也似地赶了过来。田氏见了他们,就抹着泪道:“你们赶紧去街上请大夫。小少爷昏过去了。”忠叔和张婶一听,心里也焦急,因不敢怠慢,飞也似的又往街上去了。
待请了大夫过来,老大夫给夏安把过脉了后,就道:“夫人,小公子是得了伤寒之症!”田氏听了,心里更加难过了。因就抱着夏安,呼天抢地地说道:“儿呀,我的可怜的儿呀!”田氏难过的,口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田氏知道,这要是得了伤寒之症,这病儿就难好了。伤寒之症,一直都是七八岁以下的孩子得的,不想夏安都快十三了,竟还是得了这样的病。这叫田氏心里如何不伤心!老大夫就安慰道:“夫人也不必过分担心!且只需按着老夫的方子煎药,保管小公子还是能够好起来的!”田氏听了,也只得暂时收了伤心。但尽管如此,田氏还是着人去告诉了春琴,说了夏安的病情。春琴听了,心里自然焦急,因就在丽春堂与洪氏说话,也说不下去了,她心不在焉儿的,只想早点回家去看望夏安。
话说,洪氏离开了丽春堂后,果然也就带了一些糕点去凝霜榭里看望瑞安去了。瑞安得知是洪氏来了,想了一想,也就对洪氏说道:“姨奶奶来看我,我真是感激不尽。”洪氏听了,就道:“表少爷呀,我不过是来看你,如何就让你说出这样的话儿来?”瑞安心里只想叫洪氏早点走,因就说道:“姨奶奶,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么晚了,姨奶奶还这样过来看我,真叫我的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呢!”瑞安说着,又看了看桌子上洪氏送过来的点心。瑞安知道,这一回洪氏过来看他,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原因。果然洪氏听了瑞安的话,马上就笑了笑,说道:“瑞安呀,怎么好好儿的,你就从京城里头回来了呢?这可回来了,怎么又是你单单一个呢?”
瑞安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着洪氏说道:“姨奶奶,我回海陵,只是因为我想我母亲了,再无别的其他。等过几天,我便再要去京城了。”洪氏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一点酸楚。这个王瑞安远在千里之外,还知道想娘,可她的儿子青城呢,却是对着自己不管不顾的!这一比较,可就让洪氏的心里难过不已。瑞安便对着洪氏说道:“姨奶奶,过几****就要去京城了,姨奶奶来看我,想必是有什么话儿要我去转告了青城吧?若果然有,姨奶奶只管告诉我就是!”洪氏听了,就对着瑞安勉强笑了一笑,说道:“表少爷,今儿个我过来,果然就是为了看你的!我哪里是为那不孝的儿子呢!”
瑞安就道:“姨娘且不必这样伤心。很快,我们几个就又回来了。”
洪氏看出瑞安想要自己走,也就知趣地说道:“表少爷,那我果然也就走了,你早点歇息就是。”洪氏说着,因心里伤感,便也不想继续往下问了。洪氏就慢慢处了凝霜榭,也不知怎地,这走着走着,就到了那柳树丛里。洪氏憋了尿,就想在这林子里直接方便了。不想刚弯下腰,就听见前头有阵脚步声传来。洪氏见了,心里可是吓了一跳。洪氏借着皎洁的月色,也就大着胆子瞧了一瞧。洪氏揉了揉眼睛,一下看清楚了,原来那出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瑞安。看着瑞安鬼鬼祟祟的样子,洪氏心里头更觉得奇怪了,这个时候了,瑞安也不睡觉,这出来了,到底是想干什么?
洪氏只觉其中有鬼。为了弄个清楚,洪氏也顾不上小解了,因就将裤子又提了起来。悄悄儿地跟在了瑞安的身后。
瑞安悄悄地在前头走,洪氏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后头跟着。按理说,瑞安是个练家子,只要稍加留意,就会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不过,今儿个晚上,瑞安因要去老管家房间里,趁着天黑,将武九运出去,心里却也是急,因此真的一点不知身后跟了人。瑞安也就一路就着月色到了老管家的屋子前儿。洪氏见了,心里更是觉得奇怪了。好好儿的,瑞安什么时候不能见老管家?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见?洪氏只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去处。话说,瑞安到了那老管家的门口,并不开门,只是就着窗户轻声儿唤道:“管家,管家,开开门,是我!”老管家一直在屋子里等着瑞安过来呢,他已经将蒙汗药准备好了,就等着瑞安过来呢!待一听门口果然有瑞安的叫声,老管家的心一时就激动起来,因就赶紧起了来,将门打开了。瑞安看着老管家手里拿的酒壶,就道:“管家,你果然备好了?”老管家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对着瑞安说道:“表少爷,我这里都好了,今儿个晚上,我是专等着表少爷您过来呢!”
春心如宅 第393章 风声
老管家也觉得,这武九一直在府里藏着,其实也不是一个事儿。若有什么人提审,那自然是要将他送过去。瑞安就对管家说道:“那咱们就走吧!”瑞安和老管家,二人一前一后的,只管出了屋子,径直就朝着前方的马厩里走去。洪氏在后一直紧跟,见了心里更是起疑了。好好儿的,这二人什么路不好走,偏偏要往马厩里走呢?洪氏只觉得,这里头一定大有文章。
待到了那马厩,管家也就先进了去,随机瑞安便又将门阖上了。洪氏见了,就在心里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马厩,在府里一直荒废已久!他们这么晚了,却是来到这里,且还进去了?洪氏一直以为,那马厩里除了一点衰草之外,便再无别的东西。洪氏见瑞安带着老管家进去了,也就大着胆子上了前,悄悄将马厩的门推开。不想试了几次,总是不能将那破门给打开。洪氏的心里忽然就明白了,大概这马厩里另藏着机关。洪氏的心里,便更是激动了。一想到这马厩里可能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洪氏的两只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了。她想:不管怎样,瑞安带着老管家总是会从马厩里出来。他们是带了酒菜进去了,也就是说,那马厩里头,可能就是藏了一个人。洪氏便躲在马厩的破墙一边,专等着瑞安和老管家出来。
话说,瑞安和老管家进了马厩的往地牢的阶梯,管家点着灯,瑞安提着酒壶,三步两步地就来到了地牢内。那武九本来就是昏昏欲睡的了,他半眯着眼睛,一下被那明亮的灯光刺到了,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地牢外。只见,刺眼的灯下,却是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老管家,一个是王瑞安。
武九见了瑞安,心里立刻就警惕起来了,因就站了起来,问瑞安:“原来是柳府里的表少爷,我当是谁呢?”武九许久不见瑞安,心里也猜出他这么长时间不露面,一定是有什么事。他这样了,那柳墨染和柳青城便更是这样了。瑞安便对着武九说道:“武九,看来你在这里,果然呆的甚好。嗯,因不见阳光,你看起来倒是比以前白嫩了不少!”武九听了,只是对着瑞安说道:“我不要与你听这些。我且问你,柳墨染在哪里?为何他不来见我?”瑞安听了,就道:“武九,你且喝了这酒壶里的酒,我表哥就会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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