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武九听了,就问:“此话当真?”
瑞安就道:“自然是当真。你若不信,只管将酒喝下就是。”
武九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管家,狐疑地问道:“都这么晚了,我都睡着了,管家你又何必给我送来酒菜?真正我也没有半夜吃饭喝酒的习惯!”武九觉得奇怪,因此就不想喝酒。
但瑞安到底是等不及了,他只想顺当地将武九解决了,将他利利索索地给带到京城去,从此也就了了事了。瑞安便对管家示意了一下,因道:“武九,我这是关心你。这是我从外面给你带回来的好酒,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喝了它。”瑞安不大会说话,武九听了,心里更是怀疑了。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对着瑞安说道:“哦,那我要多谢你了。我这样一个恶人,竟难为你从外头给我买酒喝。我若是不喝的话,岂不是我不知趣?”
瑞安听了,就对着武九说道:“武九呀,看来你果然识相!好,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爽快劲!你喝了这酒,只管肚子更是暖和的!这酒可是烈性的酒!”瑞安说着,也就将酒壶递了给武九。武九接过酒壶,对着瑞安说道:“好,那我就当着你的面儿喝下去!”武九说着,果然就仰着脖子,张着口,将酒壶里的酒咕咚咕咚地一气喝光了。瑞安见了,更是和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就道:“武九,还是吃点牛肉吧。”武九听了,也就将熟牛肉接过去,大口啃了起来。老管家知道,这蒙汗药总要过半个时辰才起药效。瑞安见了武九又吃了肉又喝了酒,因就觉一切都笃定了,就和老管家耐心地坐在角落里,只是等着武九身上的药效起作用了。瑞安和管家出来时,已经将装着武九的箱子备下了。
武九看出了瑞安和管家的计谋,他的心里,是颇不以为然的。这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了好了,他武九之前也是顶天立地地说过的。不想,这柳墨染也是奇怪,明着不杀自己,却是暗地里摆布自己。武九一边喝着酒,面上就现出轻蔑之色。武九将酒都喝完了,因就对着瑞安和管家道:“好了,这酒果然畅快,我喝下去,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通畅的,嗯,这牛肉也是好肉。”武九说完了,便又睥睨了一下瑞安,心想:柳墨染,你使这样的法子杀我,真正我武九心里鄙视你!你若真要这样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武九的心里,在这时已经想要逃了。
哼!柳墨染,这是你逼我的!我武九可是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你越是这样对我,我就越是要逃!武九喝完了酒,看了下四处,就摸了头,装作浑身难过无比地说道:“怎么回事?我不过喝了一点酒,吃了一点肉,我浑身上下竟是这样说不出地难过!”武九就用手指了指老管家,问道:“到底——到底你给我喝了什么?我怎么觉得全身都这样难过?”武九说着,更是作势要躺下了。老管家见了武九这个样子,想了一想,就对着瑞安说道:“表少爷,不想着蒙汗药的效力竟是这样大。我本来还以为还要再等上一等的。”武九一听,更是摸着头装作头昏目眩地说道:“什么?你们给我喝的竟然是蒙汗药?”武九说完了这话,就咕咚一声,一下躺了在地上,一动不动。瑞安见了,便小声儿问管家:“管家,我看这武九八成是不行了吧?”老管家见了,也就说道:“我看药效儿也差不多了。咱们可以行动了!”瑞安说完了,便就对着老管家做了一个手势。那武九躺在地上,眼睛半睁了睁,想着自己该趁个什么时候动手。
但见这二人却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条麻绳,两人给自己结结实实地又捆绑了起来。武九见了原是这样,心里顿时就懊恼起来。早知是这样,他就该趁机将他们一拳打昏,溜了出去的!这下,可又要难了!不过,瑞安和老管家没有注意到的是,武九的手心里却是捏了一块刚才打碎了的酒壶的残片,这残片也锋利,他可用着将麻绳割断了用。武九好奇的是,这两人得了柳墨染的命令,到底要怎样对付自己!瑞安看着武九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对管家说道:“管家,不必拖延时间,咱们可以行动了!”管家听了,也就点了点头,一手拖着武九的脚,只管轻快地拖出地牢里去。瑞安见了,心里不禁疑惑起来,因对着管家说道:“我说,老管家,你的力气倒是很大呀,本来我还担心,到底要不要多派个人手的到底武九也是个大个子,这一下将他拖了起来,却也不是容易的事!”管家听了,就赶紧掩饰了一下,装作吃力的样子,一边喘气一边对着瑞安说道:“表少爷,我这是着急!因此,也就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来!其实我当真也累!”虽如此说,但瑞安分明感觉到,自己拖着武九的头的确轻松了许多,他知道这些俱是因为老管家使出的力气。因时间紧迫,这个时候,瑞安也并不想许多,因就对着管家说道:“辛苦你了。咱们将他拖到你的屋子时,即刻就将他放进箱子里。到了天明之时,我就将府中的其他几个家丁叫了过来,帮着运上了船。自然,别的家丁们若是问起,你只管说这箱子里装的就是采玉用的石头而已。”管家听了,更是点了点头,因对着瑞安道:“表少爷,这个我自然会去放风声。”
瑞安和管家,终于将武九从地牢里拖上了马厩,待瑞安按下了机关,这马厩的门也就徐徐打开了。门开了,洪氏的眼睛更是贼亮贼亮的。她果不其然,瑞安和老管家果然从马厩里拖出了一个人出来。那人看着一动不动,不是昏厥了就是死了!洪氏见了,就在心里咬牙且此地骂道:“好呀,我说你们神神叨叨的,却原来这破烂马厩里果然是大有文章!且不管这人是活着还是死了,你们这样做,一定有鬼!”洪氏看着瑞安和老管家将那个人绑了只是朝着管家的屋子里去,洪氏也就想赶紧回去将此事告诉春琴,和春琴商量,因她走的也急,却是不慎绊倒了身旁一个什么破砖头,哪知那破砖头里,立刻就飞出一只乌鸦来。那乌鸦嘎嘎地叫着,瑞安和老管家在前头听了,心里就有些发瘆。瑞安因道:“管家,咱们在那马厩,大概不会有人看出什么吧?”老管家听了,就道:“表少爷,这个您尽管放心。方才来时,我都明里暗里地看过了!果然不会出什么事!”
春心如宅 第394章 冤情
瑞安听了这话,心里也就稍稍放了心。二人将武九拖着一直进了老管家的屋子里,待打开了箱子,将武九放了进去,二人这才放了心。瑞安做完了这些,便对老管家说道:“好了,夜深了,你赶紧睡觉吧。到了明儿个,你再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过来,咱们好送去了水船上。”管家听了,也就对着瑞安说道:“表少爷,您也早点睡觉吧。到底明儿还有明儿的事呢!”瑞安听了,也就回去了。话说这洪氏赶紧从马厩回了房后,立刻不停留,就又到了丽春堂。待到了丽春堂前,洪氏叫了好几声儿,涵儿才从屋子里出来了。洪氏等得不耐烦,见了涵儿,就劈头盖脸地骂道:“涵儿,你这个小蹄子,难道竟是没听见我在外头说话么?”洪氏说完了,就顺手在涵儿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涵儿吃了痛,忍不住就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洪氏就道:“你赶紧去见你们奶奶,就说我来了!真正,我现在是急,若是搁在平日里,你这样怠慢的话,我赶紧地就叫人将你撵出去!”涵儿听了,心里又气又怕,到底是进屋子里回春琴去了。春琴正睡得酣沉,一点不曾听见洪氏的声音,涵儿叫了好几声,才将春琴叫醒了。
涵儿边叫,边就在屋子里点着了灯。春琴被涵儿嚷嚷着叫醒了,心里更是不耐烦,因就从床上起了来,寻了一个什么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就对着涵儿打了起来。涵儿吃了两回痛,心里就觉得委屈,因就对着春琴委委屈屈地说道:“主子,我也知道扰了您的觉不好。但我这是没法子。这一会子,姨奶奶就在外屋等着主子您起来呢!”春琴听了,就对着涵儿说道:“什么?干娘这会子在丽春堂?”涵儿听了,更是点了点头。春琴见了,心里更是警惕起来了!干娘这个时候过来,自然是有要事!春琴心里也不敢怠慢了,因就披了衣服,对涵儿道:“既是我干娘来了,你这小蹄子,为何不来早点告诉我?”春琴听了,更是要拿鸡毛掸子打涵儿了。
正当这个时候,洪氏也就急匆匆地进来了。洪氏见了春琴,就喘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春琴,这么晚了,我来你这你,自然是有要紧的话儿要同你说。”涵儿见了,立在那里犹犹豫豫地还不想走。洪氏便对春琴使了个眼色。春琴就对涵儿道:“涵儿,你赶紧退下。”涵儿走了后,春琴这才扶着洪氏好生坐了下来。“干娘,到底是有什么事儿,令你这样着急呢?真正我是不明白了!”
洪氏就道:“春琴,告诉你,今儿个晚上,我可是发现了一桩紧要的事!”洪氏说着,越发将声音拉得更低了。
春琴看着洪氏的神色,就问:“到底是什么事儿?干娘且慢慢和说!”
洪氏就道:“到底我不能不着急。”洪氏对着春琴,便将方才她一路跟着瑞安,在那马厩里头看到的事儿都告诉了春琴。春琴听了,心里也惊诧不已!春琴想了想,就道:“干娘,果然那管家的屋子里,还藏了那个人么?”洪氏就点头道:“这个时候,深更半夜的,想那人在管家的屋子里,自然还是在的,但到了明天,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我猜——”
春琴听了,就道:“干娘,你到底猜到了什么?”
洪氏听了这话,口里就哼了一声,又对着春琴说道:“春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这次瑞安回来,其实为的就是将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带走的!哼!既然这事被我知道了,我当然不会如了他们的意!我看,瑞安敢这样做,其中必然有墨染出的主意,兴许这件事的主谋就是墨染!”
春琴听了,就问:“那干娘你的意思是——”
洪氏就道:“春琴,等到了明天,你就在这府里稳着,我一等天亮,就去那府衙里告状,就说府里出了人命了。我不信,虽然柳家家大业大的,但我真不信州太爷不敢不过来。”春琴就问:“既然如此,那干娘我该去告诉姑太太一声儿么?”柳氏听了这话,想了一想,就道:“先不必这样着急。你想呀,瑞安到底是柳氏的儿子,想瑞安这样做了,她这个做娘的一定能知道。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就去问柳氏,只怕她知道了,更是要提防你的!”
洪氏想了想,便又说道:“我说这个柳氏在,这一段时间,总是躲在屋子里吃斋念经的,我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蹊跷。反正,既然我遇到这样的事儿了,我就必须去报官!”
春琴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对着洪氏说道:“干娘,我明白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洪氏就道:“春琴呀,这一回合,若咱们果然胜了,那这柳家以后就是咱们的天下了!”春琴听了,就问:“那干娘,要是这件事和青城也有干系呢?”
这话果然是问在了要点上了,洪氏听了,想了一想,就道:“这个你且放心,到底我不是傻子。反正昨儿个晚上,青城也不在场。他人在京城呢,我怕什么?”春琴就道:“可是如果他知情的话,那似乎也不好。”洪氏听了,就道:“行了,你和我啰啰嗦嗦的,干什么呢?我说青城不碍事,那他果然就是不碍事。反正到时候我会给州官太爷什么的打点银子,这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春琴听了,想了一想,果然也就不说了。
洪氏便又嘱咐春琴说道:“春琴呀,你是我的人,好歹你只管放心我!我若无十成的把握,是断然不会这样做的!我就知道,这其中有不妥了,所以才敢这样的!”洪氏交代完了,这才一溜烟地从丽春堂里走了。
话说那管家将箱子阖上了后,也就放心地躺会到床上睡觉去了。这一个晚上,老管家可是睡了一个囫囵好觉。老管家睡得香实,却是不知昨儿个晚上,武九偷偷地将身上绑着的绳子割开了,从箱子里爬了出来,悄悄地溜走了!第二天天明,老管家也就从床上起来了。待起来了后,管家也并不打开箱子,只是出了屋子。他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过来了,低声儿嘱咐几句:“这箱子里装的是少爷从云南采买来的石头,这些石头里,有的都是藏了玉的,你们好生搬运在,只管给我抬到那船上去。”家丁们听了老管家的话,也就换了衣服,另拿了根棍子来。
这里瑞安也起了床了。话说今儿个早上,洪氏就从园子后门早早地出去了,洪氏一口气儿就到了大街上。待到了那府衙门口,洪氏不管不顾地,拿着那府衙外挂着的钟鼓,一下就重重地敲了起来。这看守衙门的衙役这才刚起来。今日是他们二人值班。这两个衙役就睡眼惺忪地醒了来,揉着眼睛到了门口,一见是一个长相标致的上了年纪的妇人,看她的穿戴打扮只是像个贵妇人一般的,衙役就问:“这位夫人,这一大早的,是你在衙门门口击鼓么?”洪氏听了这话,赶紧就点了点头。
衙役就问:“我说,你来这里击鼓,到底是什么冤情?”
洪氏听了,也就对专着衙役道:“两位小哥,我其实无什么冤情,我来府衙,不过是来报案的!”洪氏说着,更是将手里的一些碎银子递了给这两个衙役。洪氏知道:这衙门的大爷好见,但是小鬼难缠。总是要将他们好生打发了,自己才能从容行事。果然,这两个衙役收了洪氏的钱,放在手里掂了一掂,也就说道:“好,你且在这等着。但到底不管怎样,也该等着咱们州太爷醒来!”这两个衙役说着,也就进去了。但洪氏也知道,这两个衙役其实也是说大话,像他们这样的身份,也只能去见那府衙里的衙师!且到了最后,也还是那衙师去通报!不过,既然都走到了衙门门前了,洪氏心里一点也不急了,她很笃定。想这样涉及人命的事儿,州太爷不会不管的!
果然,这州太爷听衙师过来说了,心里也就觉得奇怪。他不过刚从外地上任,与这海陵城里的风土人情其实还不熟悉!说来,这州太爷知道的这样快,也不过是那衙师对自己的工作负责,及时通报了州太爷。
衙师听了,也就对州太爷说道:“这个时候,还不是升堂的时间。但到底可以将那妇人宣来一问。”州官听了,想了一想,也就说道:“这也可。”这州官虽然过了四十,但还想着再升官,他这初来乍到的,的确也想在这海陵城里做出一点政绩!因而,这州官的确也不是什么糊涂昏庸的官!衙师得了令,也就出去对衙役耳语了一番。衙役听了令,也就又到了门口,对着洪氏说道:“今儿个,算是你的运气好。我们老爷这就叫你进去呢!”洪氏一听,不想事情竟是这样顺遂,因也就提着衣服,赶紧跟着衙役进了来。
春心如宅 第395章 自揭家丑
这一路兜兜转转,洪氏跟着这两个衙役,果然也就到了州官审讯人的外堂来。想来也是人生无常,若洪氏要是知道自己以后还要到这里来,她的心情决计不会这样好。洪氏进了来,看着那堂上写着的明镜高悬的大字,抬眼一瞧,就见那屋子里坐了一个四十开外身着五品官府的老爷,心知这就是海陵城里的父母官了!这父母官的身边,还立了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洪氏猜想着就是州官的衙师了。
洪氏见了州官老爷,便伏身在地,对着州官老爷拜了一拜,方道:“民妇洪氏见过青天大老爷。”
州官听了,便也拿眼瞧了瞧她,见是一个形容标致的中年妇人,看着她衣衫华贵,因就沉吟了一下,方道:“今儿个早上,击鼓的人就是你?”州官说着,且叫洪氏起身说话。
洪氏听了,想了一想,口里还是说道:“回青天大老爷,民妇并不敢就坐。”州官听了,就对着洪氏说道:“本官叫你做,你就坐。”
洪氏听了这话,也就挨着桌子边儿,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下了。衙师看着洪氏,就在州官的身后,轻声问道:“民妇还请报上名来。我好记录在案。”洪氏听了,也就对着州官说道:“民妇洪氏,海陵人氏,家住海陵城——”那州官听到这里,还不明就里。唯那衙师听了,就停了手里的笔,对着洪氏问道:“莫非你就是海陵城里的柳家的姨娘?”洪氏见衙师这样问,也就低着头,装作愧悔的样子,对衙师说道:“说来都是家门不幸。”
衙师说完了,便又对着州官耳语了几句,待衙师说道这海陵柳家是海陵城第一富户,有的只是使不完的银子时,州官的一双芝麻绿豆眼立时就亮了!这州官一直自诩是个好官,但既然做了官儿了,就无有不爱银子的!且这州官还是从那穷地方上任了过来的,这到了这繁华如梦的江南海陵,这州官见了这城中繁华,多多少少地,心思也跟着活络了!只可叹依着这大翌国的律法,他这堂堂五品的官,每月的俸禄却是少的可怜!一想到这里,州官老爷的心里,就觉得有点凄凉。他想:这海陵城里的第一富户,想来家中的银子已然就快堆积成山了吧!一想到此,州官老爷的眼睛里更是露出了一点贪婪。
州官听了,便就对着洪氏说道:“夫人只管将案情慢慢与本官道来。”
洪氏听了,便将心一横,将自己昨儿个晚上看到的,都一五一十地与这州官说了出来。州官听了这些,就不禁看了看身边立着的衙师,疑惑说道:“夫人这是要自揭家丑?”
洪氏听了,就道:“青天大老爷,民妇不是要自揭家丑,只因民妇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民妇担心家里出了命案。民妇想来想去,知道自己不能包庇了,到底要过来告官。”
这州官听了这话,想了一想,也就说道:“好。你既然来报案了,那本官果然也不能不理。本官这就带人过去。”
州官说着,便又对着衙师耳语了几句。衙师听了,只是皱着眉头,但面上还是应个不停。洪氏见州官答应理这桩案子,更是千恩万谢地与州官道了谢。州官见了,就装作清廉无比地对洪氏说道:“夫人不必如此!本官一向自诩清廉!既然夫人家里出了人命官司,但本官身为父母官,岂能坐视不理?”州官便又对夫人道:“不过,本官还需将话说直白了,本官派人出去,到底也是要一点银子打点的,夫人可明白本官的意思?”
州官将这话说得甚是明白。洪氏听了,心里岂能不明白?因就对着州官道:“大人只管放心。大人若要银子,只管叫一个人过来,我随时都给大人送了去。民妇心里求的,不过就是家里的安静。”州官见洪氏如此识趣,心里也很满意。因就点了点头,对洪氏说道:“那既然如此,那夫人还是赶紧回去吧。本官派来的人,很快就到。”洪氏听了,也就赶紧点着头,又从衙门里出去了。那衙师见了这新上任的州官,其实也不过是装模作样,要的无非就是银子,心里颇为失望。
话说,那丽春堂内,春琴知道洪氏出去了,又打听老管家叫了几个家丁就要抬着那木头箱子出去了,心里更是焦急,因就几次三番地叫涵儿去沁碧馆里打听,看看洪氏到底有没有回来。这涵儿一回两回三回地去了,总是说姨奶奶还没回来。春琴见了,心里更是焦急。因看着管家等人就快要抬着那黑沉的大木头箱子,从府门口出去了。
春琴就上了前,笑嘻嘻儿地对着管家说道:“管家,这么一大早,你就叫人抬着也一个大木头箱子,真正叫我奇怪,到底这箱子里头都装得什么?老管家见是二太太过来了,因也就佯装镇定地对着春琴说道:“二太太早。”
春琴听了,到底还是问:“管家,我是问你,这箱子里头装得什么?你可还没有回答我呢?”
管家听了,也就对着春琴说道:“二太太,这箱子里装的不过是石头。”春琴听了,就装作不信的样子,对着管家说道:“管家,真的就是石头么?我还不信了,这样好的紫檀木箱子,你却用它来装石头?”管家听了,只得说道:“二太太,此事是大少吩咐的。如今只不过是照办而已。”春琴老管家一下就抬出柳墨染来,心里更是不服气了,因就对着老管家说道:“管家,你莫要哄我!真正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信!”
老管家听了,只得又皱着眉头对着春琴说道:“二太太,这箱子里装着的的确就是那些大石头!大少爷说了,这些石头,可也不是一般的石头,这些石头都是从云南运了来的,为的就是运往京城赌玉!”春琴听了,就道:“sh9吗?那好呀,既然如此,那不如请管家将这箱子打开了,且让我好好瞧一瞧!”春琴这样一说,果然管家的面儿上一下就慌了神了。春琴看着老管家的脸色,就道:“怎么了?管家,且让我看一看呀?”
管家听了,就佯作镇定道:“二太太,不过是一点子石头而已,真正这些石头又有什么好看的呢?”春琴听了,就道:“是呀,但今儿个我就偏要看一看。”管家见了,心里真的有点急了。
春琴就对管家道:“管家,你再不与我打开,我可要生气了!”管家听了,急得脸上都流出汗来了。正在这个时候,瑞安联系好了大船,也就就从外面回来了。见了管家正和春琴说话,瑞安就问:“管家,怎么了?怎么不依我的话将这只箱子抬了出去呢?若是耽误了时辰,那可就不好了!”春琴听了,就对着瑞安道:“我听管家说,这箱子里头装着的可是一块块的大石头,我心里正好奇呢,心就叫管家将箱子打开了看一看,不想,老管家却是不愿意呢!既然你在这里,你且叫人与我打开。”春秋看着瑞安,只是想看他的神色。瑞安听了,根本就不理她,只是淡淡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多事。若是因此耽误了,你可担待不起。”春琴看着瑞安这个态度,又听了她的话,心里更是忿忿。春琴鼻孔就冷哼了一声,因对着瑞安说道:“什么叫担待不起?我是这柳府里的二太太。我想看,你就必须打开。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了?”瑞安只不想让春琴看出什么端倪,因就说道:“白春琴,你好不识趣。”瑞安这话更是大大激怒了春琴,春琴就道:“王瑞安,我怎么不识趣了?我到底怎么你了?我不过就是要看一看这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哼哼!你们这与遮遮掩掩的,就是不与我瞧,莫非这箱子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春琴这话刚一说完,就听身后一下就传来了柳氏的声音。“春琴,且就让他们去吧。这事儿我也知道,果然那箱子里头,装的就是石头。”柳氏缓缓地走到了春琴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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