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墨染就道：“秋漪，不介意的话，愿意随我在你家院子前走一走吗？这太阳暖洋洋的，走一走也只是不冷。”秋漪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对着墨染点了点头。看着院子里的一株梅树，墨染就对秋漪说道：“这一株梅树，开得倒是好看。看着这株梅数，只叫我想起海陵咱们住着的落雪轩了。”秋漪听了，就淡淡道：“墨染，那落雪轩是你的，却并不是我的。”
墨染听了她的话，心口就一凉，因就说道：“是么？它如何不是你的呢？”
秋漪就道：“对于柳府而言，我果然就是一个过客。”墨染听了，就摇着头苦笑，说道：“秋漪，你说这话，可见你的心里还在生气。看来，我带给你的伤害，果然十分深重。”墨染说着，又对着秋漪靠近了一步，缓缓说道：“秋漪，到底我要怎样做，你才能真正地原谅我？到底我究竟能不能够弥补？”此刻，墨染的心，真的是不安了。秋漪听了，就对着墨染笑道：“墨染，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原谅了你了。”
“是么？可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依旧是这样冷淡呢？”墨染的语气里还是带了说不出的苦涩。秋漪就道：“墨染，现在这个当口，你却是不要常来我这里，这对你不好。”秋漪话里含的意思墨染当然知道。他听了，就告诉秋漪：“秋漪，不要紧的。到底我不能不来看你。这一日不见你，其实就如隔三秋的。”
“那为什么，你对我语气是那样疏远？有时，我真恨不得一夜醒来时，发现我们还在那谷底。真正，在那谷底，才是我们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秋漪见墨染提起那谷底，目光也为之一动。那谷底--与她而言，也是一段忘不了的绮梦！她抬起头，带着哽咽，看着墨染，终于说道：“墨染，我这样待你，无他，只是我觉得自己累了。墨染，我是累了。”秋漪说完这话，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墨染听了，心里更是痛了，因就对着秋漪说道：“秋漪！我知道，你心里的这些痛苦，说来都是我带给你的！”
秋漪听了，只是看着墨染，淡淡说道：“不是。其实也不是。我的心里，其实是一点儿不怪你的。我责怪的，只是命运。”
“命运？”墨染听了，轻声问。
“是呀，我心里哀怨的只是命运。我怨命运让我们认识了，在一起了，却又要禁受这么多的折磨。”秋漪说着，便抬着眸子看着悠长天空。墨染与她发的誓，说的话，虽然经过以后那种种折磨，却始终不曾在她心头抹去。只是，现在的她，是真的累了！太累了！她想，待生下了孩子后，她要好好地长长地睡上一个好觉。墨染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禁充满了沉沉的感伤，因就对着秋漪说道：“秋漪，其实，也不是的！我想咱们之间只是应了那一句话，好事多磨。我不信，命运纵然能捉弄我，但却不能将我摆布了！秋漪，与这一点，我的心里，始终是有信心的！”墨染说完了，便就执过秋漪的手，轻声说道：“秋漪，我不信，我是真的不信！咱们之间也是水转山回了，想这一生一世，咱们是一定不会分开的！所以--所以，请你不要这么哀伤，一切，一切都会过去的！”
秋漪听了，就苦笑：“墨染，听了你的话，我似乎又看到从前囊而不屈服命运的墨染了。那个时候的你，身中剧毒，缠绵病榻，但一直不相信大夫的话，一直相信自己可以长命百岁！”墨染间秋漪说起了这些，心里也很有感触。他将手指婆娑秋漪的手心，笑着说道：“是呀。我相信我们都能长命百岁！不为别的，只因咱们就是好人！如果这好人的结局总是令人唏嘘的话，那么这世道可就太不公平了！”
秋漪听了，对墨染的话也十分动容。因就说道：“墨染，我明白你的意思。”
“秋漪，你真的明白么？”看着秋漪缥缈的眸子，一霎时之间，墨染却是不那么确定了。
秋漪就道：“墨染，我是真的明白，因此，你不必再往下说了。”秋漪说着，便又朝着院子旁的那棵梅树走去，看着那梅树落下的花瓣，秋漪便对着墨染又道：“墨染，其实我对于明天，以及未来，心里仍是有期许的！我只是--我只是很累！我的心很累！”
“那么，你的心退却了么？”
“没有。”秋漪听了，顿了一顿，就迎面看着他，像是在承诺，又像是下决心。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墨染离了秋漪后，便将武九失踪的消息告诉了王白。当夜，王白就去了九王爷府。九王爷与王白在王府一个密室里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细密的话。
翌日，秋漪醒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看着枕头上已经空无一人，秋漪便唤：“含珠，含珠--”待叫了几声，仍旧无人答应。秋漪想了一想，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的记性是怎么了？含珠她早上不是去赶集了么？”她侍弄的菜园子好，不出一个月，那园子里就出了许多碧绿的青菜。含珠便留了一些自用，又摘了一些，预备拿到集市上卖，这个时候，想含珠已经到了集市上了。
秋漪也就起了来。待洗漱了后，便去了厨房。进了厨房，秋漪就发现那厨房的锅里含珠给自己留了几个热鸡蛋。秋漪看着这几个热鸡蛋，心里很有感触。她剥着鸡蛋的壳，放在嘴里，慢慢地吃着。这时，秋漪就听见厨房外树影有轻轻地掠过的声音。秋漪听了，不禁往窗户外看，她以为外面是起风了。





春心如宅 第399章 不要惊慌
不想，着还未回头，就听身后有个疾速的脚步声传来，还未待她看仔细了，就看到一个遒劲的影子朝自己一阵风地卷来。一个黑沉的大口袋一下就将她整个身子套住了，她想张口惊叫，但那人一掌就朝自己的头上打去，顿时间秋漪就昏厥过去了。这个黑衣人扛着麻袋，一阵风似的，又出了屋子。
黄昏时分，秦国简在那假山之上悠悠喝着侄女云萝送来的青州特有的红米茶。秦国简喝完了茶，顿觉胃中温暖，因就出了屋子，负手立在假山之上。他知道：如果事情未有差错的话，想来这个时候，那柳墨染的夫人，也该被带到了。秦国简觉得很满意，同时也觉得后怕：原来这柳墨染的妻子都怀有身孕了，若是再不斩草除根了的话，只怕这后患更是无穷了。
秦国简又安心等待了片刻，待听得那假山石后有一阵呼呼的风声。秦国简也就又进了屋子去了。刚进屋子，果然就见一个玄衣的蒙面人背上扛了一个口袋，麻溜地进来了。
秦国简便示意他关上门，说道：“你到底没有令老夫失望。老夫早就说过，你的武功比武九还要好，再立一些功，总是能出头。”
那蒙面人听了，也就对着秦国简磕了几个头。此人将装着秋漪的口袋放在了地上……秦国简就示意他将口袋打开了。秦国简便就着打开的口袋，看了一看。果然见这昏厥的女子腹部，已经渐渐隆起了。秦国简拍了拍手，从屋子旁一个一个密室里，很快就走进两个身形利索的婆子。这两个婆子也是秦国简豢养的杀手，只不过她们是女人。秦国简就对她们二人道：“你们将这个姑娘囚禁到府后花园那个废弃的杂屋里。一日三餐，只管给她送去。记住，你们日夜轮番看守，只是不能叫府里的下人看见了。”那两个五十来岁的婆子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待要扛着那口袋出去时，秦国简便又嘱咐道：“记住，不能让小。姐看见。”婆子们听了，便又道了声是。
话说，当含珠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因她卖完了青菜，又买了一些刚生下的小孩子穿的衣服鞋袜，心想：秋漪见了，一定会觉得高兴。待推开院子们，含珠就叫：“秋漪，秋漪——”她知道，秋漪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想这个时候，她该醒了。不想叫了几声，屋子里总是无一人答应她。含珠想：这个时候，难道秋漪还酣睡着？含珠一边想，也就进了卧房。看着空空的床榻，含珠更是疑惑了！“咦，秋漪哪去了？”
含珠以为，秋漪不在卧房，大概就是无后院子侍弄小鸡崽子去了。因此，含珠便又走到后院。待到了后院，只听见小鸡崽子叽叽喳喳的叫声，但还是未见秋漪。含珠绕了一圈，又走到院子前儿，想着秋漪或许就在哪个角落里。可是来回寻了几次，含珠总是不能将秋漪给找到。
含珠到了这时，心里这才慌了。手里捧着的那些小孩子的衣裳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秋漪不见了！一个念头告诉她：秋漪又出事了！只是——这一回，她却是不知该告诉谁？虽然墨染、青城、瑞安都来过，但从始至终，她一直不知他们的住处在哪儿！只知道他们住的地方，是个客栈，但那客栈具体叫个什么名字，含珠偏偏又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有不能肯定瑞安回来了没有？若是他回来了，依着他的性子，是一定会过来看望她的！可这一回，瑞安却是回来了，但因为事儿忙，却是没有过来。一霎时，含珠因为心里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起圈圈儿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该用怎样的法子去告诉他们？突然，含珠心里想起了一个人——王白。王白对她们说过的，若有事，就去紫石街上的梅花会馆找他。纵然他不在，但他留在那会馆里的刘管家知道了，也是一样的。虽然她知道王白就是当今的皇上，但她到底也不便去宫里。所以，还是去梅花会馆为妥。因此，含珠门也忘了锁，拔脚就出了巷子，一路在街上狂奔。今日街上下着浓浓的大雾，含珠竭力奔走，幸好未曾撞着了车马行人。很快，含珠终于找到了紫石街。往东边走，果然看到前方的雾气蒸腾里，有一家梅花会馆。含珠心里激动，看着那鎏金的大门，就上前砰砰砰地敲起门来。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又很矍铄的老头儿。老头儿开了门，捏着尖细别扭的嗓音好奇地看着含珠，问道：“姑娘，你找谁呀？”含珠听了，就急切地说道：“敢问，这会馆里王白——王公子住在里面么？我想见他，我有紧急的事儿要找他！”刘公公听了，想了一想，就问：“哦，您是要找王公子呀！真不巧了，王公子办事儿去了！姑娘，您有什么话，不如就对我说了吧！”这开门的，就是王白留在会馆里看门兼跑腿办事儿的刘公公。刘公公请含珠里面说话。含珠摇了摇头，还是说道：“老伯，请你告诉王公子，就说秋漪不见了！我担心她是又遇到什么坏人了！”
刘公公听了这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因就问含珠叫什么名字。因皇上也交待过的，只要有叫秋漪或者含珠的姑娘过来找他，那不管好坏，必然就是大事。因此，王白嘱咐，不管怎样，都要将此事告诉赶紧告诉他。刘公公听了，心里也觉得紧张，因就对含珠道：“含珠姑娘，您请先回去吧。我这就着人去告诉皇上。”
含珠听了，也就对着刘公公说道：“刘公公，如此多谢你了！”刘公公当即就叫了会馆里的一个小太监，前去宫里告诉皇上。刘公公见含珠满眼的焦急，因就安慰说道：“含珠姑娘，莫要焦急，有皇上在，秋漪姑娘不会出事的。”很快，那小太监飞身去了宫里，报知了皇上。王白一听，当即就坐不住，赶紧就换了衣服，到了墨染的客栈。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在秋漪被抓去秦府的那一刻，墨染正在客栈后头的小花园里散步，来回走了一两步，墨染的心里忽然就不安定起来了，心里很压抑，心里很痛苦，说不出的痛苦。仿佛自己的心，被乱箭射中了一样，只是在滴血一般。墨染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地勉强坐回到那小花园里的石凳上。青城过来了，见了大哥这样，就上前问道：“大哥，你怎么了，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样子？”
墨染听了，就皱着眉头，对着青城说道：“青城，我的预感很不好。直觉告诉我，秋漪那里要出什么事，因此，我现在就想去看一看！”墨染说完了，挣扎着步子就要站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白和瑞安来了。从皇上的口中，瑞安已经知道秋漪出了事了。他心里关心的还有含珠的安危。王白叫人将含珠暂时先接进墨染他们几个住着的这家客栈。这家客栈的老板，其实就是王白。客栈附近，都有九王爷布置的人。瑞安走到墨染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表哥，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也先不要惊慌。”墨染听了，就看着瑞安，见皇上也过来了，就竭力站了起来，王白便道：“不必。”墨染看着王白，想了一想，就道：王兄，我猜，一定是秋漪那里出了什么事了吧？现在，我的预感就很不好。”王白听了，也就叹了一叹，他走到墨染的面前，低沉着声音说道：“墨染，秋漪被掳走了！”墨染一听，胸口立刻大痛。
王白就道：“墨染，看来这秦国简果然先下手了！”墨染听了，想了一想，就道：“王兄，都怪我大意！我现在——不管怎样，都要去秦国简那里，将秋漪找回来！”墨染说着，只是往外走。王白见了，就对着青城说道：“青城，你不是蛰伏在秦府的吗？你去那里，最是方便了。你赶紧回去一趟，打探打探秋漪到底关押在哪里！”青城听了，也就点了点头，说道：“秦府的地形十分复杂。看着虽平坦一览无余，但实际上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暗设的机关。那老贼居无定所，那府中有十几个屋子，是这老贼的住处。这几天，我一直在小心打探！”青城这样说，王白也就点头。
青城出秦府一趟，其实也不容易。何况他又是在云萝跟前伺候，且还是女扮男装。青城这一回出来，是对云萝回了，说要回去看望一趟自己的干娘。那云萝听了这话，心里就觉得奇怪，因就对问青城：“青儿，你不是对我说过，你家里都死绝了的吗？怎么你又冒出来一个干娘？”
柳青城一听，也就转了眼珠子，对着云萝回道：“小。姐，青儿果然就是个孤女。但从小儿，在我爹娘死了后，青儿可是多亏了隔壁一个婶子照顾着，是不是地给我送一碗吃的来。她家也穷，她又是个老寡妇。她给我送的那些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定西，有时一碗面，有时一碗稀粥，但不管怎样，到底我吃了，能使我活下来。哪怕她给我喝的是水也罢，到底我心里要领她的情。所以，我心里感念，也就认她做了我的干娘。现在，我在秦府也呆了半个月了，也积攒了一些好吃的东西，我本想着，再将这半个月熬了过去，领到月钱，就将这些点心带在了身边，请假回去看望我干娘的。但我到底是熬不住了，因担心这些好吃的点心，一味不吃，味道也只要坏了的。若果然如此，那岂不是可惜？想我干娘也是可怜，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竟还未吃上几口好的点心！真正我一想到这里，我就要哭！”柳青城对着云萝捏着嗓子，一边儿说，一边就哭哭啼啼的，只叫云萝听了，心里头也是说不出的难过。




春心如宅 第400章 姐妹情深
云萝就对柳青城道：“行啦，你不要再说了，这再说下去，我的眼泪也要出来了！青儿，我知道你吃了不少的苦。但你可放心，从此你跟了我，只管好生勤谨做事，我总是少不了你的钱的。你在我身边再伺候上那二三年，也积攒了银子了，我就帮你寻个如意的郎君，你可嫁了人，从此过一生顺当的好日子去！”云萝对青城说了这许多，只叫身旁的藤儿听了，心里不得劲儿。这柳青城也一天到晚地跟在云萝身边伺候，可是叫藤儿见了，心里头一点也不高兴。藤儿认为，正是青儿的到来，让自己不受小。姐的宠了。这小。姐有什么事，只是头一个叫唤青儿的。
青儿听了云萝这样说，想了一想，也就说道：“青儿多谢小。姐眷顾！”
云萝便道：“好了，既然你有这样一份孝心，我如何不准呢？你只管带着点心出去吧，见了那看门的家丁，就说是我让你走的！”
柳青城不想事情这样顺遂，心里还不信，因就说道：“小。姐，您真的今天就放我出去？”云萝听了，就淡淡说道：“我现在就让你出去。你是在行孝道。这正是我赞许的。”云萝说完了，便又对着青儿点了点头。柳青城又对云萝道了谢，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看着青儿高大的背影，藤儿就故意对云萝告状：“小。姐，我真不知这个青儿有什么好的，小。姐您要这样袒护她？”云萝听了藤儿这话，心里不禁想要笑。“藤儿，你说什么呢？我这哪是袒护？”
藤儿就道：“小。姐，可在我看来，您就是偏心。自打这青儿来了，藤儿真觉得小。姐您偏心呢！”藤儿说着，更是对着云萝撅起了嘴儿。云萝就对藤儿说道：“藤儿呀，其实这青儿也有好的地方。你也要跟她学学她的长处才好！”藤儿听了这话，心里跟上不服气了，因就对着小。姐说道：“小。姐，您这样一说，我正是不服气了！真正这青儿哪里有比我好的地方，若有，小。姐你倒是给我说说！”云萝听了，就认真告诉藤儿道：“青儿虽然不会做一些细致的活儿，但到底憨厚，耐力也强，一天到晚只是干活，甚少发脾气。真正，这一点可是要和青儿好好学学呢！”岂料，藤儿一听，更是对着云萝说道：“小。姐，这青儿虽然力气大，但这也是她唯一的优点了！小。姐您不知道，有一回我经过青儿的房间，大概是夜里我解手回来吧，这一路走，一路就听见青儿躺在床上，嘴里发出的鼾声，要是将那房子给顶破了的！还有，青儿喜欢放臭屁，青儿没事的时候，还喜欢喝酒。哼哼！这都是我偷着瞧出来的！我现在真是怀疑这青儿的来路呢！小。姐，您想呀，一个好丫头可会喝酒打鼾么？反正，现在我只想倒这些，真正青儿身上说不出来的奇怪地方还多着呢！”藤儿一边说，心里越发忿然了。
云萝就道：“是么？怎么这些我都不知道？”
藤儿听了，更是说道：“小。姐呀，那是您粗心。您瞧青儿那走路的架势，哪里有一点像是未成亲的大姑娘？有一回，青儿和我在厨房里洗碗，真正他那一双手伸出来，可是将我给吓了！青儿的胳膊肘上，都是一层一层的汗毛！啧啧，这哪里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嘛！这外人不知道的，还只以为青儿就是一个男人呢！”云萝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着藤儿说道：“藤儿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待见青儿，但人家也没怎样得罪你。这一天到晚的，总是一口一个叫你藤儿姐姐的。平常你干不动的那些活计，可都是青儿帮着你的！你的心里，须要记着她的好才是！到底，人家不过就是这样的一幅长相，我看她也不喜欢自己的容貌。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管不顾地在自己的脸子上，涂了那些胭脂水粉的，这为的么，不过就是图一个好看！”
藤儿听了，心里还是不服气，因就对着云萝说道：“小。姐呀，听小。姐您这样一说，我就知道小。姐你那还是偏心！其实小。姐又是何必？其实藤儿我不过就这样一说，小。姐您就说了这样老一长串的话儿来！”云萝听了，就对着藤儿笑了一笑，说道：“好了，藤儿，没事的话，你不如就下去吧，再不要和我说了！想这一会子，我也累呢！”云萝想了一想，便又对着藤儿说道：“藤儿呀，你去厨房吧，且去厨房看看那熬着的冰糖莲子好了没有？这一阵子，大人只是咳嗽个不停，我想熬着冰糖莲子粥送给大人！”藤儿听了这话，也就点了点头。
话说，这柳青城也就回了屋子里收拾，又趁着午后云萝的屋子内外少人走动，因就又换了一身干净的女装，就大模大样地拎着包袱，走到秦府的门口。虽然是午后，但秦府的前后两处门，却是一直有人把守。今儿个这看门的还是那上回讥讽青城的小头儿。那小头儿见青城拎着个包袱，大模大样地出了来，就上前笑道：“我说，丑女子，今儿个你是要出府么？”柳青城一见是他，想了一想，也就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在出秦府前，再弄出个什么不妥。柳青城就对着这看门的小头儿殷勤地笑道：“是呀，这位哥哥，今儿个我向我们小。姐告了假，现在就出去了，待明儿个早上，我且再回来。“这看门的小头儿见这丑女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地丑，又看了一看，心里不禁就叹息起来了。这小头儿想了一想，就好言好语地对着柳青城说道：“我说，丑女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跟了小。姐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吃的喝的都不愁，怎么竟是没有变好看一点儿呢？”柳青城听他问这个，也就笑道：“这位哥哥，我的长相是爹妈给的，我天生就是这样，如何进了秦府后就能变好看呢？若果然如此的话，那一头母猪被赶进了秦府后，再过几天，可不就要变出一个美女来？”
这家丁听柳青城这样一说，想了一想，心里不禁就大笑起来了，因就对着她道：“哈哈，你说的好有意思！不过，也却是这个理儿！”柳青城听了，就抬了一下头，假装看了看天色，对着看门的小头儿道：“哥哥，天色也不早了，我想我也该走了！”柳青城只想早点去客栈，将自己这几天在秦府里听到的看到的，都一股脑儿地告诉墨染去。因此，他这一路走，步子就跨得很大，也不和以前一样，将步子走得扭扭捏捏的了。这看门的家丁在后见了柳青城的背影，越看就越觉得奇怪。“咦，怎么这个丑女子看背影，就和那男人一样一样的？”不过，尽管如此，这看门的头儿心里也没想许多。
青城回到客栈换了衣服时，正好就看到王白和瑞安过来了。知道是秋漪给掳走了，青城的心里，也像灌了铅一样滴沉重。他只恨自己不够有通天的本领，不够有孙悟空一样的火眼金睛，一下就能将秦府里所有的机关密道给看出来，画个图纸。王白见墨染要走，想了一想，便对墨染说道：“墨染，你的心情我理解。我想不但是我，青城和瑞安，此刻的心，都如你一般。我觉得，如果能在秦府将秋漪给寻出来，那此事与我自然就是一个好的借口。我可以将九王爷召来，罗列秦国简的罪状，这一条罪状么，就是无故拘押年轻女子。”墨染一听，想了一想，也对着王白说道：“王兄，你的意思是——”
王白听了，就对墨染说道：“墨染，既然要对付秦国简，我希望这件事，是一个突破口。”墨染一听，瞬间也就明白了王白的意思。王白便拍了拍墨染的肩膀，对着墨染安慰道：“柳兄，你相信我。我这就与人告诉九王爷去。”墨染听了，果然也就冷静了许多。一时，青城就对墨染道：“大哥，我回去了。我在里头，作为你们的内应，一旦有什么动静，即刻就来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