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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洪氏面色微尴,听了这话,就顺势道:“行了!你心里知道就好!”她估摸着,纵然刘婶子知道了,也是不敢对人吭半个字去的。到底,这二十多年来,她行的那些沆瀣的事儿,也不知多有多少!因此,洪氏就叫刘婶子去预备晚膳。她要亲自为柳墨染和白秋漪接风洗尘。
今儿个,洪氏的事儿的确也多。待刘婶子忙忙地出去后,她便又一个人,悄没声响地去了老太太的静心苑。这会子,府里的丫头婆子小厮们,都由赵管家领着,去见大少爷大少奶奶去了。那落雪轩里,黑压压地,挤满了一地的人。
这与洪氏而言,自然是件好事。
待入了静心苑,里头伺候的人,只有一个随喜。同贵也和赵管家一道,去了落雪轩了。随喜见洪氏过来了,便轻声问:“姨奶奶,这会子来,莫非有什么事要嘱咐我?”
方才,随喜听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心头也掠过好一阵欣喜。她的心气儿也不高,为人也颇有自知之明。如这一生,自己能当得柳墨染的姨娘小妾,便就无什么遗憾了。
这件事,到底还要洪氏帮与着张罗。洪氏听了这话,就笑了一笑,方道:“你这丫头,这话可是问的有意思!我这来了,自然与你是有要紧的话说!这大少爷回了,你心里高兴得只和蜜糖似的!你放心,你与我说的,我都记在了心里。不过,这件事成不成,并不在我,也不在大少爷,却是由老太太说了算的!”
随喜听了,就微蹙了眉,叹道:“姨奶奶这话说的不错。若老太太醒了,得知我有一番不要脸的想头,一气之下,只怕要将我赶出了府里的!”
洪氏一听,更中下怀,因道:“是呀!纵我有心帮你,但到底胳膊儿扭不过大腿。到时,也不过白忙活一场。”
“若果真如此,那可怎生是好?”随喜从小儿就喜欢大少爷,但自知身份低微,从来只敢将这段心事藏在心底。这好不容易斗胆告诉了姨奶奶,万一再生变,那她从此也就灰心丧气了。
洪氏见随喜面露沮丧,就鼓动道:“随喜,你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呢?”洪氏说罢,从怀里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告诉随喜:“随喜,你若是胆子大,便可改了自己的命。”
随喜一见,后退几步,只是问:“姨奶奶,这是什么东西?”
洪氏就道:“这药丸叫夺命丹。是我好不容易问人从一个天竺的药商买来的。东西是极灵的。你若有胆子,此刻就给老太太喂了。”
洪氏说着,就要将药丸递给随喜。随喜双手颤抖,却是不敢接。洪氏就逼迫道:“随喜!晚了!你已然随我上了贼船了!这有了开始,就由不得以后了!你何必这样胆小,只管将它放进老太太的口里,药丸化成了唾液,那毒液儿立时就进了嗓子眼儿的!老太太神不知鬼不觉地也就死了!”
洪氏这样一说,随喜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战战兢兢地接过药丸,抖索着问道:“可是,这样一来,老太太莫名其妙地中毒死了,大少爷自然会请仵作来的,到时若发现了,自然第一个疑我的!”





春心如宅 第79章 上了贼船
洪氏一听,就冷笑道:“随喜,怎么着?莫非你惧了不成?实话告诉你吧,这药丸的毒是查不出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洪氏不耐烦了,这柳墨染和白秋漪回来了,她不能再等了。因就努嘴儿示意随喜。“随喜,你可放清醒点。只要老太太死了,你才当大少爷的小妾!”
随喜咬着唇,将药丸捏在手心,还是犹疑:“纵然如此,我也不想害死老太太呀?”
洪氏听了,就摇头:“你说错了!你这哪是害死老太太,分明是给她一个痛快!老太太这半死不活的,一粒米水不能吃,还又能活几天呢?你让她早些超生了,只怕她去了阴曹地府,倒还感激你呢!”
随喜听了,知自己并无退路了,也就将心一横。她走到老太太的床榻前,闭上眼睛,将手里的药丸颤颤巍巍地放进老太太的嘴里。
洪氏见了,心里满意,因就笑道:“好。”
随喜听了这话,脸上立刻流满了泪水,只不知是悔恨还是害怕。她双腿瘫软无力,待离开老太太的床榻,一下就坐到地上。“姨奶奶,我这是上了贼船,在无回头路了。”
“贼船?你这丫头,倒是会形容,这是康庄的大道!以后,你只有谢我不尽的!”
随喜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老太太,也不知她此刻是死是活。因就问洪氏:“姨奶奶,这会儿老太太果然——死了么?”
洪氏就冷冷道:“死了,这药效力极快的。”压在洪氏心里的大石放下了。她看着床上僵如石头的老太太,想起从前的种种,反而叹息起来了。“随喜,你不要怕。你瞧,老太太躺在那里,多安静呀!这会儿,我要出去了。你好歹就在一旁看着吧!”
随喜听了,更是哭泣了。“姨奶奶,我害怕!”
洪氏就道:“怕什么呢?真正,只有活着的人才让人害怕呢!死人是最听话不过的!晚上,待我设宴给大少爷大少奶奶接风时,你就来报我,说老太太死了!放心,你只管报,府内并无一人会疑你的!”
“姨奶奶,我知道了!”随喜咬着牙又站了起来。
“我的话,你记住就行了!只不过,一会子同贵来了,你可是要拿话好生遮掩过去。那丫头机灵,老太太出殡后,我会将她打发出去!”洪氏说完了,便又伸手拍了拍随喜的肩,笑道:“好了!你就在这里静一静吧!待丧期过了,我帮你与大少爷提就是!就说是老太太生前的意思!”
洪氏出了静心苑,即刻就回了自己的住处。那边厢,刘婶子已将晚膳都设下了。洪氏见了,心里满意。想了一想,便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落雪轩请,这方才显得郑重。
到了那甬道,过了那翠绿的芭蕉丛,越了那牡丹园子,就见儿子低着个头,从那里出来。洪氏见了儿子,心里就有气。因拦住问:“青城,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青城见了洪氏,就笑了笑道:“娘,大哥和大嫂都回来了。娘你是去看望他们的么?”
洪氏却不答,只是道:“你这回来了,不先见娘,却是赶着去你哥哥嫂子屋里,当真是亲热呀!”
青城听了,还是笑:“娘,我和不是来见你了吗?”
洪氏就冷笑:“可你到底将我排在后头了。只是,你去看了,又有什么用呢?终究,那白秋漪也不是你的媳妇儿。你也不过是痴念。”
青城听了这话,默默想了一想,方道:“娘,我不和你说了。总之,大哥和大嫂无恙了,我心里只比什么都高兴的。”
洪氏见他要走,就道:“站住!娘问你一句话,你回答了娘再走不迟!”
“娘,你要说什么?”青城似乎估摸出了洪氏要问什么,一时之间,神情极不自然。
洪氏看了儿子一眼,就道:“莫非,你心里还喜欢白秋漪不成?”
青城听了,目光就有些怅怅。是的,他的心里,还喜欢秋漪。他知道这与伦常不合,但到底无法将心里的执念除去。
洪氏见儿子不答,忽然就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你回房吧。”
青城看着母亲,方苦笑道:“娘,儿子始终不会胡来的。”洪氏哪里想听这些个?白秋漪若还在柳府,青城就****为她心神不宁。这个狐狸精儿,什么时候才能不在她跟前显眼儿呢?看着青城的背影,洪氏就又问了句:“晚上,娘招待你大哥和大嫂用晚膳,你也过来喝一杯!”
青城听了,就摇头道:“不了。娘一人陪着就行。我还是回我自己的房里,对着灯,独自喝酒的畅快!”说完,就大步走了。
洪氏也就叹了气,进了落雪轩。话说,白秋漪和墨染进了落雪轩,见赵管家领着府内的众仆人都过来了。墨染就笑:“管家,不必了!”
赵管家听了,却是固执道:“大少爷,这是该有的礼节!”
墨染还是笑:“我知道。但还是听了我的意思吧。早些让他们退下,各做各的事吧。”
赵管家知道大少爷记忆未恢复,也就顺势道:“那我听大少爷的。大少爷这回了府里,便就好生调养身子骨儿,各处走一走,兴许什么都能想起来的!”
墨染听了,就一笑。当洪氏进了落雪苑的院子时,就见赵管家一行人正好出来。
赵管家见了洪氏,就上前问了好。洪氏就笑:“管家,您倒是殷勤。这腿脚竟是我还快呢!”
赵管家就正色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回府,是大事!我不能不来郑重问候一声!”
洪氏听了,更是笑:“是吗?”
赵管家还有事,因就对洪氏道:“姨奶奶,我先退了!我还要赶着再去请一位大夫呢!”赵管家在前头走,那后头跟着的走得慢些的几个小厮们,就在低头窃窃私语。
一个说:“你听见了没有?咱们大少爷可是失了忆了!原来他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
另一个就道:“我也听见了。怪道我还疑惑,大少爷说话,大少奶奶总要在一旁帮腔呢!”
洪氏一下就听住了。她上前走几步,对着他们道:“你们说什么呢?什么记住记不住的?可再给我说一声儿!”
那两个小厮年纪不大,听了也就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洪氏就问:“果然是这样?”
“果然就是这样。姨奶奶,您是真不知道呀?”其中一个小厮就大胆问。
洪氏听了,就沉吟了好一会。原来柳墨染失忆了?这刘婶子也是粗心,还亏是她身边的耳报神,这样的事儿,她竟是没打听出来?
亏得她知道了。她便挥了挥手,对那两个小厮道:“行了,你们下去吧。”洪氏心里一下就有些轻松,她理了理衫子,又拨了拨头上插着的簪子,换了副嗓子,走到那帘子前儿,就热络地笑:“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可真是回了!我在府里千念万想,也不知磕了多少头,念了多少次阿弥陀佛,这老天爷总算是开了眼了!”
洪氏说着,就掀开帘子进了来。
墨染听了这话,就和秋漪对视了一眼。见洪氏进来了,墨染就打量了片刻,他的头微痛,面前的洪氏,他真的无一点子印象了。但看着此人四十左右的年纪,水蛇腰,一双滴溜溜的三角吊稍眼儿,装束俗艳,心里却也无半点的好感。
秋漪就拿眼示意了墨染。墨染就站起道:“洪姨娘好。”秋漪便也跟着站起。白秋漪自入了落雪轩后,这左看右看的,就是不见小穗儿。因就问赵管家。赵管家就叹息着说出小穗儿疯了之事。秋漪听了,心里自然吃惊不已的。因问到底她到底怎么了。秋漪记得,那李大麻子将她疾速带离了马车,小穗儿就一直昏倒在哪马厩的。她却是不知以后。
赵管家就回,说小穗儿得知了她落崖后,心里又怕又内疚,因觉未将自己照顾好,担心老太太问责,一急之下,就疯魔了!
秋漪听了,心里并没有几分信,因又问赵管家小穗儿如今在何处。赵管家一一地回了。秋漪就叹:“待我有空了,便去见她。”
秋漪便又请洪氏入座。洪氏见了,也就不客气地坐下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秋漪一眼,方又笑:“大少奶奶这回了来,我猛一眼,倒是出落的更超逸了!”
秋漪听了,就笑:“姨娘过奖了!我不过就是一俗人儿!”
洪氏听了,就摇头,假意道:“什么俗人儿不俗人儿的!在我眼里头,真正也就数大少奶奶您和大少爷般配!”洪氏这样一说,心里却未免又头痛起来。随喜想当大少爷的妾,这个倒还好说。只是春琴那里难办。如今,她只以为秋漪死了的,只等着一切都拾掇好了,好嫁给墨染为继室呢!因是正房,所以这就比随喜难办许多。真正,谁又想得到,秋漪这死不死的,竟然又无恙地回了呢?洪氏就叹:春琴,不要怨干娘不疼惜你,你总要与干娘时间。




春心如宅 第80章 姨娘狡黠
岂料,墨染听了这话,却是对洪氏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这眼里,却是只有秋漪一人。”
洪氏听了这话,就张着个口,不知如何往下接。因想起他是个失忆的人,心里好奇,口里就问:“大少爷,我听赵管家说,如今有好些事儿,大少爷都记不住了?既如此,又为何单单记得秋漪?”
洪氏狡黠,且多疑。她虽听了那两个小厮的话,但还是要亲自问墨染一问。墨染就道:“不错。我的确是失忆了。但秋漪是我的娘子,我断然不会将她忘了的。”
说罢,墨染便又朝着秋漪深情一笑。洪氏也就顺口儿道:“你们是年轻的夫妻,鹣鲽情深,却是难得。”
秋漪便又亲自给洪氏倒了杯茶。
洪氏接过,就又问:“大少爷,您到底是怎样将大少奶奶给寻到的?哎!大少爷你可是不知道呀,自那一日,秋漪掉进崖子后,我就派人去谷底寻了又寻,只差没将那里的石头都给掀翻了,但到底是寻不到一个能入谷的入口。”
墨染听了,就道:“如此,姨娘果真辛苦了!”
秋漪看着洪氏,就悠悠道:“幸而我是活过来了。若是死了,成了冤魂,怎样都不得超生的!”
洪氏一听,心里就有点紧张。因就故意问秋漪:“大少奶奶,您到底是怎样掉了崖的?”
秋漪见洪氏扭捏作态,心里不免要笑。“怎么,姨娘竟还是不知道呢?”
“什么?我该知道什么?”
秋漪就叹:“我以为府里人都知道了。我哪里是跳崖自尽的?分明我是被人推下的!这推我的人,却是那李大麻子!不想那李大麻子得了风声,却是早一步逃了!这会子,赵管家也就命人出城四处去搜了,也报了官了!”秋漪说着,就留心注意看洪氏的反应。
洪氏听了这话,果然心慌,因就拿茶盖遮住脸,拼命喝着茶。
秋漪就又道:“姨娘,你说这奇不奇怪?这李大麻子和我也无怨无仇的,为何偏偏要害我呢?我这思来想去,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墨染听了,就在旁加了一句:“却是奇怪,也很蹊跷。这李大麻子背后必然有人。”
洪氏听了,心里更是一紧,她紧握着茶盖,手心一抖,遂又将茶碗方才桌子上,因强撑着道:“这李大麻子当真可恶。好好儿的,却是喜欢这样害人!”
秋漪就进一步道:“姨娘,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再聪明不过的人!姨娘你倒是说说,这李大麻子背后的主子,该是谁呢?”
洪氏听了,手心已冒起冷汗来了,但为了不露出破绽,还是佯作镇定道:“这个,我哪里能知道?大少奶奶也真是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个姨娘,哪里就聪明呢?到底是这大麻子可恶,若是被我逮到了,只管叫人将他绑着,五马分尸的!”为表示心头的‘愤恨’,洪氏边说边还装作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儿。
“哦?五马分尸?”秋漪听了,就淡淡一笑,对她道:“到底还未将他捉拿回来。一切待他供出幕后的主子再说。”
洪氏听了,想了一想,却又故作笃定地摇头道:“大少奶奶,恕我多一句嘴儿。我倒认为那大麻子就是真凶。”
“姨娘,此话怎讲?”墨染问。
洪氏就笑:“那大麻子是个莽人,也是一个人吃了全家不愁的光棍儿。想那一日,或许他是对大少奶奶您动了歹心了!”
秋漪听了,就摇头:“不是。”
“那或许是他见财起意?”
“也不是。那一日,我身上并无什么银两。况我在被他推入崖口,还就此事问了他的了。我说我到底不想做个不明不白的冤死鬼儿,以后也不得超生的。”
秋漪说着这话,更是拿眼深深看了洪氏几眼。洪氏听了,心里大惧。这个她就拿捏不准了。因想着那李大麻子到底是个粗人,没什么心眼儿的,这一下子就说了出来,那自己立马也就死了。洪氏再也坐不住了,手心里一会儿冷汗,一会儿热汗的。
秋漪盯着她,洪氏避开了眼,就捏着个绢子,讷讷地笑:“那么,大少奶奶,那李大麻子到底说没说?”洪氏终于熬不住问了。
墨染听了,就深深一笑,说道:“姨娘,且不必急。只管听秋漪说就是。”
洪氏一听,就咧了咧嘴儿,尴尬道:“我不急。”
秋漪就叹息了一下,对了洪氏就道:“不想那李大麻子虽然可恶到极点,但却死守着口,怎样都不说出来。只管说将我弄死,是他自己的意思。”
洪氏听到这里,方将绢子一松,口里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不过那额头的汗珠却是更多了。墨染见了,就问洪氏:“姨娘,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洪氏就道:“我没有不舒服。我是在细细听秋漪的话儿呢。”
秋漪看着洪氏的神情,就慢慢移过话锋道:“虽然他守口如瓶,但我是不信的。必然是有人指使了他。”
洪氏听到这里,知李大麻子好歹没将她吐了出来,便不想将话题在这上头绕来绕去的,她的心里,当真渗得慌。洪氏就站起笑:“墨染,秋漪,我在我屋子里头,已经预备下了一桌子的菜肴,只等着你们和我喝上几杯,权当我这做姨娘的,给你们接风洗尘!”
方才,从赵管家的口中,墨染和秋漪已得知老太太一直病着不醒,心里固然焦灼。听了洪氏的话,墨染就也站起道:“姨娘费心了!但这会子,我只想和秋漪去探望老太太!”
洪氏听了,心里便又一慌,她眼轱辘一转,便又道:“黄昏头上了,依我说,你们还是不必去打扰老太太了!老太太昏睡不醒了好几天了,你们去见了,也只是更糟心的!”
墨染听了这话,还是摇头。“到底要去见见的好。不然,心里也还是放不下。”秋漪也点头称是。
洪氏就遮掩道:“你们不知道,老太太这会儿叫也叫不醒,但天儿黑了,老太太还是会睁开眼,喝上几口粥的。你们不如随我吃了晚膳,回头再往老太太房里来也不迟。”
秋漪听了,就对墨染道:“墨染,不如我们就依了姨娘的话吧。若是不去,总是拂了姨娘的好意。”
墨染想了一想,觉得秋漪的话也有理。何况,因他记不得从前了,却也想从洪氏的口里知道更多。多探一探她的口风,总是好的。
洪氏见了,就笑道:“好,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子,你们就过来,可不要叫我久等。我那里,除了冷菜,可有专人做的热菜。滋味儿真正是再好不过的。”
墨染听了,就笑:“我们待会就去。”二人将洪氏送出了落雪轩,秋漪立在院子里,看着园子里的牡丹吐露花蕊,一如既往地芬芳,就感叹道:“秋天了,这牡丹花竟还开得这样好!不过,你说过的,这花是新进的品种,一年四季只管开着不败的。但到底节气儿变了,别的花儿都落了,这花单单开着,却又显出几分凄凉之意!”
墨染就在她身后道:“又伤春悲秋了?花既开着,如何又不好呢?”
秋漪就道:“你问我,我也不知。或许是我经历了生死,对人生又多了层感悟的缘故?”
墨染听了,就摇头笑:“你既经了生死,许多事上就该达观。你说你经了生死,其实说来,我也是陪着你一起的,你看我,虽不记得从前儿了,但却不似你这样多愁善感。”墨染这样说着,心里却更是怜惜。
秋漪听了,就折下一朵牡丹,笑道:“我说我的,你听你的就是。这么说来,你陪了我生死一遭,性情儿果然是变了?”说罢,她闻着花香,深深吸了口气。
墨染听了,就叹:“秋漪,那你说说,从前我是个怎样的人?”
秋漪便走在园子边儿,凝望着他,淡淡道:“这个么,我也不知道。”
“是么?你会不知道?你不是我的娘子么?我这样问,无关其他,只想知道,从前的我,待你好不好?”
秋漪就笑:“墨染,你待我从来都不坏的。这个,我需说良心话。”
墨染听了,口里就轻吁了口气,说道:“我见你一个人,情绪时好时坏的,心里总担心我从前或许怠慢了你。听了你这样一说,我便不担心了。”
“你倒是听我的话。”秋漪说着,便又叫墨染快些走。“还是早些过去吧,不然洪氏要说咱们拿大了。”
墨染就蹙眉道:“不错。我心里有许多谜团,只待解开。到底她在我喝的药碗里,下没下药,到底她有没有指使李大麻子行凶,小穗儿发疯和她有无干系,我真想拨开云雾见庐山真面目。”
“墨染,我和你同心共气。到底论嫌疑,如今只有洪氏最大。咱们不要放过一个坏人,可也不要错过一个好人。”
墨染听了,就携了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笑道:“秋漪,快些走吧。待吃完了饭,咱们就去见老太太。”




春心如宅 第81章 爱恨如写意
趁着黄昏最后一抹亮色,墨染和秋漪就到了洪氏的宅院里。
刘婶子等几个婆子早在廊子下等着了。见了墨染和秋漪,上前就作了个揖,满脸堆笑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姨奶奶在屋子里等着呢!”
话音刚落,洪氏换了件衣裳,也就出了来。她小步儿走到二人跟前,对着刘婶子道:“赶紧给我温酒去!”
洪氏便又握着秋漪的手,笑道:“跟我来。”
待入了屋内,墨染看着满桌子的菜,就道:“姨娘果真热枕。”
洪氏就叹:“大少爷,我从来都是热枕待人的!只是,旁人不懂我罢了!”她叫墨染和秋漪坐下,与他们殷勤夹菜。刘婶子递来温酒,洪氏便站起执意为他们倒酒。
秋漪就道:“姨娘不必倒了,也请坐下吃菜吧。”
洪氏听了,也就坐下了,她握了酒杯,对着墨染和秋漪道:“为表我的心,我就先干为敬了!”洪氏说着,将杯中的桃花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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