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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涵儿这才将话切入了正题。“姐姐,我们姑娘有事儿叫姐姐你过去呢!”
“你们姑娘找我?”
“是呀。姑娘因想见姐姐,所以巴巴儿地将我遣过来。”
随喜因想着这白春琴和大少奶奶也不投,如今认了洪氏做干娘,自是和她走得亲密,自己也算是洪氏的人,如此倒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随喜就道:“好,你且先回去。我换件衣裳,洗个脸子,就过来。”
涵儿一听,也就点了点头,待出了花阴,却又看了看秋漪和瑞安。
那边厢,随喜就进了花阴,她朝瑞安问了安,便对秋漪道:“大少奶奶,浣花阁二姑娘说有事叫我过去一趟呢。”
秋漪一听,见是春琴要见她,想了一想,就道:“好。”
看着随喜的影子,瑞安就对秋漪道:“你们家的这位二姑娘,如此可要在府里长住了!”
秋漪就道:“她即便住着永远不走,我也不好说什么的。到底她认了洪姨娘做了干娘了。”
瑞安就道:“依理说,她该和你走动亲近一些。”
秋漪就道:“她不来,与我倒是好。”娘家的事,她并不想和瑞安多说。
话说,春琴因从洪氏那里,知道昨儿个夜里,随喜被柳氏叫去了,便知她们果然在为柳墨染筹备纳妾一事了。春琴的心里又苦又酸,因就对洪氏哀叹道:“干娘,你倒是要眷顾我一些才好。”
洪氏就道:“我如何不眷顾你?只是你的事儿要复杂一些,到底要从长计议。”
春琴就道:“还要怎样呢?我不信秋漪的命这样大。反正,我的要求也不高,干娘只需使绊子将她拾掇弄出了府里去。如今,大少爷又没回来,这难道不是好机会么?”
洪氏听了,却是摇头。“不好。到底时机未到。你眼睛瞎了不成?大少爷虽出府去了,但府里到底还有表少爷。这表少爷和大少爷自小就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再一个,便是我那个孽障了!他眼里心里想的都是他的哥哥!我们一旦弄出了什么动静,他们只是很快知道的!”
春琴听了,就叹:“怎么竟这样难呢?”
洪氏就安慰:“得等时机。反正,干娘说了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到底。”
春琴听了,也就不说话儿了。从洪氏的语气里,她已经探出来了:因有王瑞安柳青城妨着之故,近期洪氏说不会对秋漪使什么招数的了。不过,她到底是女人,到底不想看见随喜独个儿风光,便想着寻个机会敲打她一下。
待出了沁碧馆,春琴就将丫头涵儿叫过来,叫她去落雪轩找随喜。
随喜换了衣裳,也就去了浣花阁。
到了里头,果然看见春琴一个人在屋子里等着她了。随喜边对她行礼,口道:“随喜见过二姑娘。”
春琴听了,就回了头,叫随喜坐下。
随喜想了一想,也就坐了。春琴叫涵儿沏茶过来,便与她笑道:“随喜。不日你可是要大喜了。”
随喜一听,心里扭捏,但还是平静道:“看来,姑娘也是知道了。这消息传得倒也真快。”随喜说完,面上就绯红的一片。
春琴心里哼了一声,便站起道:“也不是什么人都知道。不过是府里要紧的几个。”
春琴见随喜眼睛愣愣儿的,便对她道:“有些事,或许你也不知道。因你就要当大少爷的屋里人了,所以,有些话我要告诉你。”
“姑娘,你要与随喜说什么话儿呢?”
春琴就道:“你可知,我姐夫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随喜就道:“姑娘,这自然是大少奶奶了。”
春琴就冷笑道:“倒也不是我姐姐。”
随喜心里也奇,因就笑问:“既不大少奶奶,那么是谁呢?姑娘既知道,不如就告诉我。”
春琴就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姐夫心里喜欢的,不是别人,却是我。”春琴说完,却又深深一叹。
随喜一听,心里自然是半信半疑的。这话从何说起?怎么姨娘那里半点未透露消息?因此,随喜便又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春琴就叹:“说来话长。其实,这该嫁进柳府的人不是我姐姐,却是我。我姐姐蒙蔽了我,抢先了一步,上了花轿,如此就李代桃僵了。”
随喜不曾知道这些,因就问:“是么?那既然如此——”
“不过,这又能怎样呢?到底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后来,我进了府里,也见了我姐夫。我姐夫这才真正地懊恼起来,因觉和我错过了缘分。不过,这阴差阳错的,我到底和我姐夫又生了情。现在,情意已浓,彼此都割舍不下了。”
随喜一听,便问:“果然这样么?”
春琴便又胡诌:“洪姨娘也是知情的。碍于我姐姐,她便曲折委婉地将我收了做干女儿。如此一来,我可长长远远地住在府里,好与我姐夫方便见面。”
随喜听了,心里便更是相信了。如今,柳氏待春琴固然极好,那边姑太太待春琴却也胜过大少奶奶的。随喜就问道:“不过,姑娘又能怎样呢?到底大少奶奶才是大少爷的妻子。”
春琴就忿忿道:“我也以为就这样了。好在,大少爷那一日出门前,又与我嘱咐过了,说叫我不要心急,只管耐心等待。待时机成熟了,大少爷便会将我姐姐给休了,重新将我娶进来的。所以我说呀,以后保不定朝夕相见的是咱们两个呢!”春琴见自己将随喜说动了,面上就呈得意之色。
随喜心里虽信,但到底又问了一句:“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事情也不都和姑娘说的那样,我看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关系,也不那么差!他们平日里,都在一处,说说笑笑,形影不离呢!我却是未见大少爷和姑娘在一起过呀?”随喜只想再问个究竟。
春琴就道:“这有什么?正是因为遮掩,所以你才看不到。若你都看见了,想府里的下人不也都知道了?大少爷怕损了我的清誉,所以只私下里和我见面写信,也只是瞒着我姐姐。”
随喜听了,想了一想,便垂着头,不作声儿了。
春琴就道:“我叫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个。不为别的,就是希望你当了大少爷的屋里人后,里里外外的,只是要与我通气。想必你还不知道,我这个姐姐看着表面虽宽宏,其实心里头斤斤计较的。你若当了姨娘,她仗着自己大少奶奶的身份,是必然不会与你好过的!”
“是么?”随喜听了,心里就拿不定起来。
“可不是!我是她正经的亲妹子,我如何还会诓你?真正我是吃过她的亏,所以才过来好心提醒你!我姐姐,蜜糖似的嘴,刀子般的心。别看她待人和和气气儿的,挺会笼络人,其实心眼歹毒着呢!我想呀,以后她只要见你和我姐夫一处,便要使计让你不好过的!你若怀了身孕,有了孩子,只怕她恨了发作了,只要将你和孩子弄死了才算的!”
春琴巧舌如簧的,可是将随喜说得听住了。这在落雪轩伺候,她对大少奶奶怠慢,大少奶奶口头说不放在心上,但难保不在心里记了仇了!在她眼里,大少奶奶却是不那么好琢磨!
“二姑娘,你这样一说,倒是使我害怕了!”随喜说着,就用说紧紧握了胸口。
春琴见了,却又笑:“怕什么?且记得好歹我和你一处!你若遇到什么麻烦了,只管过来告诉我,我与你想法子!”
随喜就叹:“真正我是遇到二姑娘你了。不过,你心里当真就这么恨大少奶奶么?”





春心如宅 第117章 一路风霜
春琴就道:“我心里当然恨她。若换作是你,你不恨么?”
随喜听了,就道:“二姑娘,如此我懂了!”
春琴盯着随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既懂了,以后咱们就更要一心。”
随喜听了,更是点头。春琴就道:“你是她跟前伺候的人。这俗话说的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管一天到晚地盯着,保管能拿到她的错儿。”
这话一下提醒了随喜。她想了一想,就道:“要说有不妥之处,她自然也有。”
春琴一听,两只眼睛就放了光芒,因问:“到底她有何不妥?”
随喜就道:“有一回,大少奶奶要去府后栽种药草,听姑太太跟前的絮儿说,那一天却是咱们二少爷和表少爷一起去帮她挑水儿的。就刚才,我出落雪轩前,就见表少爷一个人,又鬼鬼祟祟地去花阴里头找她说话,也不知说的什么,反正声音很低。”
春琴听了这些,心里难免不激动。因就抚掌一笑道:“这就是不妥之处!这男女本就授受不亲,何况我姐姐还是他们的嫂子!哼!当着府里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知道避一些嫌疑,当真是过分!待姐夫回来,我头一个就去告状去!”
随喜就道:“我瞧着也觉不妥,只不管往里头深想。”
春琴就道:“就是要这个把柄才好。这事关女人的名节问题,是能够令她身败名裂,整死她的。以后,你帮我多留心一些。”春琴手里有钱,待随喜要出去时,又送了她一些碎银,说给她买些胭脂水粉。
随喜自持有洪氏和柳氏撑腰,这回了落雪轩,见了秋漪,心里更不拿她当回事儿了。晚上,秋漪与小穗儿洗了脸,叫随喜去厨房端饭,这随喜就仄仄别别地道:“大少奶奶,我腿子疼。今儿个原路走多了。”
秋漪见了,就叹:“随喜,我知道你是拿大了。”
“没有,我哪敢呀!”随喜说着,还翻了个白眼儿。
随喜心里鄙夷秋漪的为人,以为她不过是李代桃僵了嫁了大少爷的,合着大少爷的心里,喜欢的却是她的妹妹。秋漪就道:“你若不愿伺候我,那不如我去回了姑太太,随便你去哪里吧。”
随喜一听,便站起身道:“大少奶奶,我既来了这里,又怎会出去呢?”
秋漪听了,就叹:“我懂。你是要一心伺候大少爷,做开了脸的姨娘的。也罢,待等大少爷回了,你在过来吧。”
随喜心里不乐意了。“大少奶奶,我今儿个脚腿子疼,不想走路了。你就不能多体恤体恤我么?”
秋漪就道:“好,我不烦你。你就要成这屋里的姨娘了。我怎敢劳碌你呢?”秋漪说着,便欲站起身,拉着小穗儿去厨房。
小穗儿拿了个纺锤,正抓在手里玩,灯光之下,小穗儿听了这话,只管朝随喜的背后走去。‘哎哟’随喜的头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疼得她眼冒金星,差点站立不稳。
随喜定定神,发现是小穗儿拿纺锤打她,气急败坏地道:“小穗儿,你这疯子,你要死呀!”随喜说完,就要伸手拧她的耳朵。
她的手,还没伸向小穗儿的耳朵,小穗儿就大声嚷疼。秋漪就制止道:“随喜,小穗儿打你是不对,但你还不知道她?何必跟她计较呢?”
随喜气道:“鬼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这还知道打我,可见是假疯。也罢,我且来试一试她。”随喜说着,便掀了帘子,去了廊子底下,拿了一个猫儿狗儿吃的食盆子,进了来,放在地上,对小穗儿狞笑道:“小穗儿,你吃!这东西可好吃了,胜过人间的所有美味!”
秋漪见了,心里真的生气了。她大声道:“随喜,你到底是伺候过老太太的,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小穗儿比你小,如今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偶与你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呢?”
那小穗儿见随喜逼着她吃狗食,就‘哇’地一声,躲在秋漪身后,哭将起来了。“呜呜呜——大少奶奶——坏人,她是坏人,小穗儿不想见坏人——”随喜听了,更是冷冷一笑。她试过了许多回儿了,这小穗儿八成是装疯。要不,就是治好了,还假装疯着。
秋漪听了,便安慰小穗儿道:“小穗儿乖,小穗儿不要怕。来,我带你去厨房,咱们去吃许多好多的东西。芸豆卷儿,红豆酥,富春的包子,各色小馄饨,蒸的虾饺——”秋漪拉着小穗儿的手,二人就慢慢出了落雪轩。
那随喜在后见了,更是阴冷一笑。秋漪带着小穗儿去了厨房,待小穗儿吃喝饱了后,便又领着她回落雪轩。小穗儿吃饱了,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倒下就睡。秋漪则去了一间厢房,安静坐着针线。那随喜见秋漪不理她,就在房间里作践起来了。
一会儿,随喜便故意将脚步儿走得响动极大。一会儿,随喜就在屋子里,拿着个拍子,只管大声打着蚊虫。都深秋了,虽落雪轩花木繁多,但到底也无什么小虫子了。秋漪知道,随喜这样做,是要给她颜色儿看。秋漪想:随喜先前也不是这样。如今她敢这样放肆,大概是借了别人的胆子。一时她的心里,就烦恼不已,手里的针线也不想做了。若墨染果真将随喜收了房了,这每日早不见晚见的,也不知要弄出多少的事来!
秋漪便站了起来,略收拾了几下,就回了房了。进了屋子里头,拉下帘子,也不打听得那些声音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的,她便要睡去了。
到了半夜,蛐蛐儿也不叫了,一切都变得安静。半梦半醒之中,秋漪便又醒了来。这醒了,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的影子,顿时隐没在黑暗中。就着朦胧凄清的月光,秋漪吓得瞪大了眼睛,还是不能看清这进来的人的相貌。
秋漪吓着了。她以为进来的是盗贼,因就要抓着被角高声叫喊。只见那人却又疾速朝她走近,口里低沉道:“娘子,我回来了!”
秋漪听了这声音,心里激动不已。她忙忙说道:“原来是你!”一时之间,她心里就有千言万语。愣了半日,她方想起要将灯点起。
她寻了打火石,屋里顿时敞亮了起来。灯光之下,墨染朝她走近,她方真真切切地打量起他来,几日不见,墨染瘦了,憔悴了。不过,因在外头经历了风霜,他的神情反更坚毅了。眼前的柳墨染,似乎不再是昔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
“秋漪——”她还未说话,身子就被墨染裹进了怀里。墨染的怀抱炙热温暖。秋漪发觉自己贪恋他的怀抱,她的鼻子酸酸的。墨染在她耳畔叹:“秋漪,我在外头,心里只是想你。”说罢,他又叹息了一声,又将她搂紧。
秋漪蜷在他的怀中,默默享受他给的温存。现在是夜半,墨染为何选择在半夜回来?带着诸多疑问,秋漪试图将他的手推开,因在他怀里问他:“墨染,你将我放开些吧!你吃了饭没有?若没有,我给你端去!”
秋漪说着,便用手握住了墨染的臂膀。
忽然,墨染口里情不自禁地就叫唤了一声。秋漪奇了。但见墨染用手抚住了右边的臂膀,脸上现出疼痛之色。
秋漪见了,心里以之为奇,忙问:“墨染,你怎么了?”
墨染听了,便在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对她道:“秋漪,我的胳膊,受了一点伤!”
秋漪一听,心里更是吃惊。她急切地想看看墨染的伤势如何。因就将墨染的上衣慢慢卸了下来。但见右胳膊上,果然有一处狭长的伤口,伤口虽包扎过,但还是透着殷红的鲜血。
秋漪忙问:“墨染,这到底怎么回事?”
墨染听了,就默然看了她一会。自己负伤之事,其中的来龙去脉,当然不能告诉秋漪。她听了,只是更担心自己的。因此,墨染就遮掩道:“这是箭伤。”
“箭伤?”
“你无须担心。并不是有人要害我。真正又哪里有人要害我?是我一心要走小路回来,误入了一个林子,那林子里有一个猎户,那猎户的眼神儿不好,却是将我误当作什么野兽,因就射了我一箭。”墨染说着,便问屋子里可有创伤药之类的,他想重新包扎一下。
秋漪听了,就道:“有,我且与你去拿。”秋漪说着,就将柜子打开,从里头取出碘酒棉花等物,一下下地替墨染重新包扎起来。
碘酒触到伤口处,墨染的眼睛不禁眨了一下。秋漪细心,见了就问:“墨染,果然很痛么?”看得出,这箭靶射得很深。幸而是在臂膀上,万一射了心脏,只怕即刻就要毙命的。秋漪就叹:“墨染,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但我到底担心你。告诉我,你这几天,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
秋漪给墨染包扎完了,又替他将衣服穿上了,只管沉着眼儿看他。墨染避不过,只得说道:“秋漪,我就知道你会担心。但我受伤之事,你还要替我保密才行。府里的上下人等都不能说。姑妈、瑞安、青城那里,更要瞒着。秋漪,恕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此,抱歉了。我这样说,并非心里无你。请你相信我。”墨染说着,便又握住了秋漪的手,眼里满是歉疚之色。
秋漪听了,想了一想,忽就不问了。看来,墨染此番出去,的确是有要事。她又凝眸看了他一会,方柔声道:“我信你。你不要我说,我便一个也不告诉。你且放心就是。”墨染听了,就与她一笑。这一路凶险,他曾以为,自己会殒命半路的,不过到底是平安回来了。“秋漪,这几日,你在府里可好?”他心里,放不下的唯有她。
秋漪听了这话,却是不答。她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淡淡道:“你回来就好。不过看来,这一路,你是吃了不少苦。”
墨染听了,只是低头慨然一笑。从海陵至平安州,他一路打听洛家人的下落,不过还是音讯全无。他心灰意冷之时,却又有神秘人射了个纸条儿告诉他,说洛家的后人还在。洛家的儿媳趁乱一路坐了车,只往江南方向逃去了。
墨染见了纸条,便想出去寻那神秘人,只是路途生疏,一时之间,他哪里能寻得到?这夜晚就宿在旅店,就有几个蒙面的人要杀他。墨染躲过,等到天明,便就抄近路打算回海陵,不想在林子里,还是遭了暗算。他便低了头,对秋漪温柔一笑:“秋漪,我却是饿了。你若愿意,帮我拿些吃的来吧。”
秋漪就道:“好,你且等一等。你这一路来回的,可是要好好洗个脚。你若要洗澡,我便为你提热水。”墨染见了,哪里忍心,因对她道:“不用,我受伤的事儿不能让府里任何一人知道。我若洗澡,小厮们必然要进来伺候的。到时,就都露陷儿了。你若真愿意,便端盆水,帮我擦拭身子。”
墨染说得光明正大,一旁的秋漪听了,却有些脸红。自上一回她进房无意瞅见墨染的裸背后,墨染在她跟前,便更是注意自己的穿着。这深更半夜的,墨染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自己还得帮着他擦拭身子,想想她就脸红。都过了半年了,虽和墨染是夫妻,但她心里清楚,自己还是未****的闺女呢!
墨染见了,就柔声问:“怎么了?”
秋漪听了,忙掩饰道:“你且坐着先歇息,我这就与你端饭提水。”
墨染就叹:“我进来时,落雪轩俱是黑灯瞎火的一片。若不是我有伤,不想叫人瞧见,早就叫守夜的小厮们抑或随喜劳碌了。怎样都不遣你的。”
秋漪见墨染提起随喜,心里就叹了一叹,因对他道:“你多心了,真正是我愿意。你且等着,我一会就来。”秋漪说着,就拿了个灯笼,在里头放了一支蜡烛点了,披了衣裳就要出去。
墨染见她要出去,便看了看窗外。想想,他便也站了起来,对她道:“夜深人静,不如咱们一起走吧。”




春心如宅 第118章 你侬我侬(1)
秋漪听了,便对他道:“不用了。你受了伤,半夜回了来,我怎好叫你再出去吹风呢?你不用跟着我,我去去就来。”
墨染听了,就叹了一叹,伸手握了她的手,就道:“我跟你一起走。我是你的丈夫,如何不能跟你走呢?”
秋漪就道:“墨染,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染将她手里的灯笼接过了,轻轻说道:“走吧。秋天了,这样清朗的夜晚,我只想和你好好散会子步的。”
秋漪听了这话,倒不禁笑起来了,因对他道:“你见过半夜散步的么?你这样陡然地回了,只叫我的心里,没有丁点准备的。”秋漪说着,还不禁拍了拍胸口。
墨染与她至小路前行,听了就道:“自那李大麻子潜回了府里后,我便叫赵管家与各处增派了人手。落雪轩这里,到了夜里更是有专人守夜,我都嘱咐了他了。”
秋漪就叹:“墨染,且别我说。既你不愿告诉我,我也就不问你。只是,从今往后,你这每月里,时不时地都要出去几天么?”秋漪说着,就着灯笼的光,便又看了看他臂上的伤口。
墨染知她有此一问,便淡淡道:“秋漪,相信我。我是不会辜负了你的。我此行,不过为了一个‘义’字。若我不去做,良心只更是歉疚不安的。”
这些话,他并不愿对秋漪多说。秋漪多知道一点,危险就多一分。
秋漪听了,便苦笑了笑,着意振作精神道:“好。你既为了义,我如何能让你不去?”
二人边说边行,也就到了府里的厨房。墨染到了那廊子下,又对秋漪道:“是我粗心了。”
“此话从何说来?”
“之前我身子不好,这吃的喝的皆有下人们给我送来。看来这厨房当真也远。明儿个我就嘱咐赵管家一声,叫他就在落雪轩支起一个小厨房来。里头的油盐菜蔬皆从我的账上划掉,并不动用府里的一分。”
秋漪就道:“墨染,不过多走几步路而已,何必这样麻烦呢?若叫姑妈见了,只会说我太娇气,多事儿的。”
秋漪说起柳氏,心里便又不禁叹息了起来。
墨染就摇头道:“你是我柳墨染的妻子,我总是想与你方便。姑妈又能说什么?”
秋漪听了,并不答,只是将他手里的灯笼递了过来,抢先一步,进了厨房里,入了那膳房,两个值夜的婆子本靠在凳子上打盹儿的,这听出了动静,睁开了眼睛,见了屋外一个点着的灯笼,彼此就对视了一眼。
这么晚了,这是什么人进来呢?
秋漪见了那两个婆子,就道:“二位妈妈,这会儿可还有现成的炊饭菜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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