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随喜听了这话,气得心里都在发抖。但她还是忍住说道:“是,我是没本事,因此只是个做下人的命。”春琴就道:“行了,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春琴说罢,心里上心,更是一头扑倒在床上了。
涵儿见了,就要过来伺候,春琴见了,口里就呜呜咽咽地道:“那么你不要过来,怎样都不要过来,且就让我静一静。”春琴看着桌上的那些菜肴,更是难过,因就起了来,挥着袖子,一把将桌上的菜肴都掀翻了。涵儿见了,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收拾完了下去了。随喜见了,就拉着涵儿的手,轻轻说道:“今儿个晚上,二太太的心情准不好。咱们何苦招惹她呢?方才你也见到了,刚才她只是一个劲地骂我。不如我们远远地躲了,到了明儿个,二太太的气消了,咱们再过来伺候。”涵儿听了,就纳闷道:“到底,二太太跟前不能没人伺候,我们果然要走么?”虽觉得随喜的话也不错,但涵儿的心里还是迟疑。随喜就道:“你果然听了我的就是。大家一起在这里伺候的,我又怎会害你?”涵儿听了这话,想了一想,也就点头道:“好,我且听了你的就是。”
随喜就道:“咱们还是老样子,现在就去那厨房里头,坐一坐,说一会闲话。那王媳妇还给我们煮了一锅板栗呢。”
涵儿一听,也就说道:“好,我且跟着你去就是。”话说,这边厢涵儿果然跟着随喜去了厨房,那王媳妇见了,果然高兴,因又问了许多二太太和大少爷之事,随喜见了,只是那话儿搪塞她。
春琴躺在床上,因心里气闷,此时哪里能睡得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心里头越憋屈。她想叫随喜和涵儿将洪氏给请过来,但想了一想,又觉得丢脸。这会子,春琴只想找个人和她随便说点话,不然这长夜漫漫,如何打发?但她心里,到底又不想和随喜涵儿两个说话,春琴的心里,立时就想起了一个人。谁?自然是那园子里的葛花匠。一想起葛花匠,春琴的心就有些活跃。她这心里的苦,这葛花匠也是能听上一听的。
这样一想,春琴更是躺不住了,因就站了起来,穿了衣裳,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一路出了屋子,走到那园子门口,春琴知道不方便高声叫唤,只是就着月色,只管往园子最深处走。她想,夜已深了,花匠大概已经在屋子里躺下了。
那春琴便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园子后头走。估摸着走到那小屋子附近了,春琴就道:“花匠,花匠,开开门——”屋子里的葛花匠正光着个身子睡觉。正朦胧间,耳边听了有人叫唤,就翻了身子,侧耳听了一听,确信外头有人叫他。这才披了衣服迟疑地起了来。
且葛花匠也听出了,这说话的人是二太太春琴。葛花匠想着之前二太太和他说的那些话儿,心里既就一个激荡,想了一想,就将屋子里的灯点着了,穿了鞋,将门开了。
吱呀一声,葛花匠举着灯,见立在门口的女人果然就是春二太太。葛花匠便道:“二太太,是您!这么晚了,您怎么到小人这里来了?”春琴听了,借着酒气,就道:“这里都是我的地方,我想来哪里就来哪里。你且扶着我进去!”春琴说着,只管将手伸着,要花匠拉住她。葛花匠见了,也就依言照做了。
春琴进了屋子里头,那葛花匠将灯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二太太,您喝了酒了?”他听春琴说话,只管口中喷出阵阵酒气。春琴听了,就叹道:“花匠,我心里头苦呀,今儿个,我横竖要与你说说话!你呀,可是不能就睡下了,只管要与我唠嗑!”春琴说着,就躺在了那春凳上。见那凳子上还铺着软绵厚实的毡子,就又笑:“你还铺着呢!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春琴卸了鞋,就势躺在了春凳上。
葛花匠就道:“二太太,您既喝了酒,可要喝点茶?小人这里是有茶,但只是粗陋不堪的茶水。”春琴听了,就挥了挥手,对花匠说道:“有茶你就拿来我喝。”
“是。”葛花匠规规矩矩地说着,果然给春琴沏茶。待茶沏好了,春琴也就接住喝了。她到底腹中渴。春琴喝光了,葛花匠想起她说的话,就低声儿道:“二太太,到底男女有别。您要在小的屋里,呆一个晚上,恐怕不行。但您若只是逗留片刻,要小人说话解闷,那也使得。”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头就不大高兴,因就对葛花匠道:“怎么?你忘了你之前和我说的话儿了么?到底你这屋里这样僻静,一干人也不知道的,我纵呆一个晚上,又有什么要紧?”春琴喝了酒,只想在这理肆意说话。
葛花匠就道:“二太太还请别为难了小人。”
春琴就道:“怎么,你之前说的都是屁话么?想不到,你的胆子竟是这样小!我问你——你可喜欢我,喜欢我的模样?”春琴说着,叫葛花匠半跪着,一手就托起他下巴,挑衅似地看着葛花匠。
葛花匠的下巴被春琴的手托着,心里不禁痒痒了起来了。因觉此刻外头也无人,横竖无论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葛花匠就放开了胆子,说道:“二太太,您不要逗小的。小的除了栽花种草,可是什么也不会。”
春琴听过来,就咯咯咯地笑:“是么?你一个大男人,真的就别个不会?我还不信了?”
葛花匠听了,就道:“小的别的却是不会。要不——要不,二太太您引导引导小的?”葛花匠的声音一下变得柔绵,似一只小虫子,一下子就钻进春琴的喉咙里。
春琴听了,就幽幽一笑道:“花匠,您还要我的引导?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才是实实在在的黄花闺女呢?”春琴说完这话,心里头不禁又悲戚起来了。
春心如宅 第254章 眷恋
葛花匠听了,心里头也为此事不解,因就道:“二太太,这事到底是真的么?”
春琴听了,就慢慢道:“我和你说谎干什么?你若不信,大可以过来试试,你这试了,可不就知道了?”春琴说着,便又拿眼勾花匠的眼睛。
葛花匠见了,赶紧就避了,说道:“二太太,您这样说,岂不是要折煞了小人么?小人也是实实在在的童男子呢!”
春琴听了这话,更是笑。“好了,咱们都是未那个什么的傻子,你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吧?今儿个,我只想开开荤!不然,我这心里头,到底也憋屈!”春琴想想又道:“花匠,到底行不行的,到底就看你的了!”
葛花匠听了,心里更是抖索了起来,因道:“二太太,您既是黄花大闺女,就更改珍重自己。小的是烂泥一样的人,如何敢玷污了二太太您呢?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小的也就是浸猪笼的命了!”
春琴就道:“你呀,到底还是胆小了一些。你若不说,我若不说,真正又有什么人知道?”葛花匠听了,心里头不禁也激动起来了,因就道:“真正我心里也惭愧。二太太都不怕了,小人还惧什么呢?二太太尽管吩咐小人,小人只管按二太太的吩咐去做。”葛花匠说着,差点就要对着春琴跪下来了。
春琴见了,就又笑:“你呀,被我这一蛊惑,竟是这样急躁起来了。今儿个,我说的,我只想和你聊天。我不急的。”
春琴说着,却又幽幽地说道:“哎呀,这会儿我真热,不如你替我将外衫子卸下了吧。”春琴朝花匠使了个眼色。葛花匠见了,自然抖抖索索地招办。当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春琴的肌肤时,春琴就问:“花匠,我容貌如何?”
葛花匠听了,就道:“二太太长的闭月羞花。”
春琴就又问:“我肌肤如何?”
“二太太肌肤如凝脂白玉。”
春琴就笑。“我头发如何?”
“二太太的头发柔的像黑缎子。”
“那——我的身体如何?”春琴吃吃地笑。
“二太太的身体——像雕刻的一般,小的,小的形容不出来。”葛花匠说完了,头上满是黄豆班的大汗。
春琴心里也熬不住了,因就喃喃地对其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叫你尝一尝如何?我可怜你是个……!”春琴说着,当着葛花匠的面儿,忽然就将亵衣趁势卸下了。灯光之下,葛花匠避无可避,他直愣愣地盯着春琴,眼睛瞪得像个见到美食的豹子。
春琴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因就对葛花匠道:“今儿个,我是不可能给你的。但我愿意尝一尝鲜,真正我自己也过过瘾。”春琴说着,就示意葛花匠道:“来呀,我的小傻子,你还等着干什么?你就我是你的娘,从小儿喂你吃饭的娘,只管对着我……”春琴说着,便伸了手,叫葛花匠也上了春凳。
葛花匠心里头已经熬不住了。春琴靠在墙壁上,对着花匠潋滟道:“来啊,过来呀!”葛花匠见了,果然就不管不顾了。他热血上涌,一下就搂出春琴的腰,伸出舌头,低着头,一把将其抱了起来。春琴就仰着个脖子,喘息道:“你怎么像个小牛似的?你看着文文静静的,现在怎地这样粗鲁起来了?哎哎哎——你不能温柔点?”春琴的神智已经迷乱了。
那葛花匠听了,受了刺激,嘴里哪里肯停?因就喘息说道:“小的也想,但小的实在是……二太太,你就是我的娘,我的亲娘。不,你是我的奶奶,我的亲奶奶,我的亲祖宗!今儿个我才知道这滋味这般好受!”葛花匠来回品咂,只弄得春琴的心里酥麻极了。
她知道自己大概熬不住了,为了报复墨染的冷心,本还想再熬几日的。春琴见葛花匠像上了弦的箭一样,她止不住了,心里头也有一点儿慌张,因就止住他的手儿道:“花匠,花匠,你暂且停一停。我这里还没准备哦好——”那葛花匠听了,可是一点儿不停动作,口里还只管说道:“亲奶奶,亲祖宗,你惹起了我的火了,可叫我怎么能停下来呢?我若停了,只怕我也就死了,且以后也再不敢见奶奶了。还求奶奶可怜可怜我——”葛花匠说着,蛮力发作,一下就将春琴撂倒了。
“啊——花匠——你先停下,你先停下——”春琴惊慌叫喊起来了。
葛花匠就喘息道:“亲奶奶,来不及了。怎样都来不及了。到底我这身上的火已经起来了。既然,你都将那些话都说出来了,这会子怎地又这样闪躲起来了呢?亲奶奶,小的这会子的胆子已经大了!”
那春琴听了,心知逃不过了,就叹:“也罢,早晚我心里这团火熬不过去,早晚我是要这样的。只是——我知道这样到底不好——还求你将桌上的灯给我灭了吧。这样——咱们都看不清了,也好彼此更放纵一些!”春琴说完这话,就接过一个枕头,垫在了身子底下。
葛花匠会意,抬手接熄灭了灯。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那窄窄的春凳上,只看得见两人的身影,越过了花园,也就无人听见了。
这一晚上,葛花匠为讨好春琴……
清晨时分,借着一缕晨光,春琴睁开朦胧的眼睛,困倦醒来。她发现是躺在了花匠的床榻上。那张春凳,早就在半夜被她们折腾的散了架了。葛花匠耗了太多精力,此刻正闭着眼沉沉睡着。看着花匠身上结实的皮肉,春琴的心里更是叹息起来了。她心里——多么希望躺在她身边的人是墨染啊!
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不过,白春秋的心里也并不怎样后悔。到底,昨儿个晚上,还算是她勾,引了花匠的。她心里有火,到底不能不释放。不过,现在释放出了,她又觉得心是是那样的空虚。
她的第一次,没有给成柳墨染,却给了这下贱的花匠!
春琴想想,心里又难过之极。她看着床上那一抹淡淡的殷红,想了一想,觉得自己该起床了。若再不走,别人瞧出了什么端倪,那可就不好了。她只想和花匠在这屋子里尽情地偷偷摸摸,并不想让外人瞧出什么,哪怕是跟着自己的丫鬟。
她穿衣的动静声,也就惊动了葛花匠。花匠抬起布满红丝的眼,说道:“二太太,您要走?”想起昨夜里,和二太太翻来覆去的,葛花匠的脸上还不禁一红。看着二太太的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样,葛花匠立刻觉得不妥了,想了一想,赶紧就下了床,对着春琴跪下说道:“二太太,还请饶恕了小人。”
春琴的脖子底下,就觉得有些疼,听了这话,就道:“什么饶恕不饶恕的。反正你已经做了。”春琴说着,也示意葛花匠穿好衣裳。葛花匠就道:“二太太,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春琴听了,就幽幽说道:“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呢?不过,虽是初次,但看不出来,你竟是浑身的力气。”对昨晚上葛花匠的卖力举动,春琴心里很满意。
葛花匠听了二太太的夸奖,就红着脸说道:“二太太,小的受了这样的恩宠,自然是竭尽全力卖命。”
春琴就道:“好,很好。但愿你以后还是这样热枕。你这屋子,说来也真是好。我在府里受了大少爷的冷落,却是能在你这里得到安慰。”
葛花匠听了,想了一想,就安慰道:“二太太,想大少爷总是能眷顾你的。二太太的身子就像棉花一样,大少爷若是尝过,定然一辈子不忘的。”葛花匠只知种花,胸中并无多少文墨,因此这说出的话,其实也不那么恰当。但春琴到底能听出其中的意思,因就说道:“葛花匠,我不喜欢你这样说。真正,我有空找你时,你只需使出浑身的气力来讨好我就行了。其他的,你不必管。”
葛花匠听了,也就唯唯诺诺地道了声:“是。”墨染——呵呵——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这样对她!她的心里,需要一个极度崇拜爱慕的她的男人缓缓劲,排遣寂寞,葛花匠的确是最好的稳妥人选。
春琴就对葛花匠道:“我嘱咐你的话,你可都给我记住了?”
葛花匠盯着春琴的身躯,这身躯他可是整整拾掇了一个晚上。二太太身上的每一块肉,他都记下了。葛花匠初尝人事,这看着春琴的目光,自然就眷眷恋恋。
春琴见花匠不说话,就补了一句,说道:“花匠,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这不说话,我这心里头可是不放心。横竖,我还是这府里的二太太呢!”
是呀,这葛花匠已经在自己身上尝到了甜头,他这要是心里得意了,口风再不紧,那可怎么好?葛花匠见春琴的神色里有疑他之意,想了一想,就摇头叹道:“二太太,您该信我。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葛花匠不是那不懂知恩图报的人。”春琴听了这话,果然心里更是放了心,因就对花匠道“你既懂得感恩,那我就也不说你了。好了,这会子天也亮了,我果然就该走了。”
春心如宅 第255章 大发雷霆
春琴说着,又将头发理了一理,葛花匠见她果然要走,这心里就有些不舍起来了,因问春琴:“二太太,您什么时候再过来?小的只一意等着您。”
春琴听了,就笑:“怎么,我这还没走,你这心里头,就开始舍不得我了?”
那葛花匠听了,也就老实说道:“二太太,小的心里头,果然就是舍不得。小的心里头第一个女人就是二太太您,这叫小的心里如何舍得?”春琴听了,心里满意,因就打趣他道:“这又有什么,你这里开了荤了,想对于男女之事,也就更懂了!这无事的的时候啊,你且就出了府,去那花街柳巷里转一转,待受过一点熏陶,你这技术也就更是高超了!”
葛花匠听了,也就老老实实说道:“小的纵然要去,回来也只是为能更好地伺候二太太您。”花匠这样说了,春琴的心里头不禁生起气来了,因就对花匠说道:“我不过这样一说,你心里头就当了真了!你这要伺候我,只管一心一意地对我!别的人什么女人你可是一个不能沾的!这个,你可得和我发誓!不然——我这干净的身子,要是被你弄得染了病,我可要揭你的一层皮!再则说了,到底我以后还是要伺候大少爷的。”春琴想起墨染,又是幽幽一叹。
葛花匠听了,方明白自己说错了,赶紧就道:“二太太教训的是,小的,小的知道错了!二太太尽管放心,小的这身体,横竖只属于二太太您一个人的。二太太您要怎样,小人便就怎样。您要方的,小的就揉成方的。您要圆的,小的就给您捏成圆的。”
春琴见花匠这样诚惶诚恐,心里自然很满意,因就提点他道:“我要方的圆的做什么?我若要,也要你那长的!”葛花匠听了,想了一想,心里也就悟出来了,他问:“那——二太太,小人昨晚上做的活,您可满意?”
春琴听了,就道:“花匠,你要我说实话么?”
葛花匠听了,就道:“二太太,小人想听的,自然是您的实话。这说了实话了,小人这才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该怎样改正。”
春琴就道:“你呀,还真是个实诚的人。你身上的力气自然是有的,只可惜,不那么有技巧。瞧这会子,我身上的肉还疼呢!昨儿个晚上,其实你也太不小心了!”
葛花匠听了,脸更是红了一红,因就带着期盼说道:“那,二太太,小的以后只管好生注意。”
春琴听了,就道:“好啦,我不和你啰里啰嗦的了!我再不走,只怕就不妥了!放心吧,我的小傻子,我心里头寂寞,定然三天两头地会进园子来找你的!你只管给我养足了气力就是!”
纵花匠再不舍,春琴也要走了。“二太太,那小的扶着您出去?”
“不用了,这会子我只想一人出去。你且不必管我。”春琴说着,便又对花匠深深一笑,方才转了出去。
春琴出了园子,一个人悄悄回到房中。所幸,随喜和涵儿一向起得晚,根本不曾来过她的房中,更不知道昨晚上二太太竟一直没回来。春琴便幽幽坐在梳妆镜子前儿,默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经历了昨晚上,她已经不再是少女了。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这自己的初夜,不是给了墨染,不是给了这海陵城内的其他大户人家的子弟,却是给了柳府里头的一个花匠!
不过,失意的她,真的在这花匠身上,尝到了作为女人的快乐!想起自己在那园子里,还有一处不被人所知晓的秘密,春琴的心里,除了紧张,还有一点得意!在葛花匠身上,她可以放下一切顾虑,随意地尽情放纵!春琴换了一件衣裳,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抬头轻轻唤道:“随喜,涵儿——”连叫了几声,随喜和涵儿也不答应。春琴知道:她们的屋子离厨房也近,想这一会子洗漱了,兴许就径直去了厨房里吃早饭了。
春琴只得自己给自己梳了头。正抬手间,一个颀长的人影,就贸然地闯了进来。春琴以为有什么盗贼,吓得丢了手上的簪子,失声惊呼起来。这进来的,当然不是什么盗贼,却是柳青城!春琴见是青城,便道:“柳青城,你来做什么?”
青城就道:“我来,是为了替我嫂子教训你。”
春琴就道:“教训?我做了什么,要你来教训?说来,你见了我,该叫我一声嫂子!你这大清早地,不言不语,冒冒失失地就闯了进来,只叫人见了,还以为你对我要图谋不轨呢!”
青城听了这话,就冷笑了笑,说道:“我对你图谋不轨?你这样的女人,给我一百个,我柳青城也是看不上!”
春琴听了,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因也就讽刺道:“柳青城,你是什么个东西?我到底是你的嫂子,你再这样过来吓唬我,我可要告诉了干娘!横竖有干娘教训你!”
柳青城听了,还是冷笑,因就道:“你若真告诉了,横竖我也不怕。到底,我柳青城堂堂正正一条汉子,可也不是吓着长大的!我过来,不过为了警告你,休要去勾引我大哥。真正,在我眼里,配得上我大哥的也就只有我大嫂!”
春琴听了这话,就哈哈一笑,因就道:“真好笑!我嫁的人,是你的大哥,横竖不是你!我做什么,不做什么,用得着你来教训么?”
青城就道:“我知道你不知廉耻。所以到底要过来警告你。”
春琴就道:“哎呀,我好怕,我好怕怕呀!哈哈哈——柳青城,你还是赶紧走吧!你若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我会大叫,让外面的人都听见,说你柳青城非礼我!”
柳青城听了,气得就道:“白春琴,反正我会在暗中监视你。秋漪昨儿个病了,我想她素来的身体也健康,这好好的,突然就病了!一定——一定是你昨天晚上勾。引了大哥,才弄得我大嫂这样的!”
春琴一听柳青城时常在暗中监视他,心里还是不禁一抖,因就道:“柳青城,你太过分了!你别以为你是柳府的二少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到底,你的头上,还有你的大哥呢!行了,我也不去告诉干娘了,横竖我只管去告诉你大哥!”
青城就道:“早晚有一天,我大哥会识出你的真面目!白春琴,你别得意!”
春琴听了,眼珠就滴溜溜地转,想了一想,就道:“我知道了!白秋漪不过是你的嫂子,你这样关心她,难道——你对她还不死心,就像那王瑞安一样,也想着将她勾到手,是不是?”
青城听了这话,顿了一顿,就警告春琴道:“白春琴,你休要胡言乱语!”
春琴听了,就冷笑。“柳青城,我哪里是胡言乱语,分明我说的,就是真话!你敢发誓,敢对天发誓么?”
青城就道:“白春琴,你少转移话题!今儿我过来,便是为了警告你的!我告诉你,只要我大嫂有什么不妥,我只管你拿你是问!”
青城说完了,这才大着步子走了。春琴看着青城的背影,更是咒骂道:“柳青城,你少管闲事!要是惹怒了老娘,老娘可也不同你客气了!也就不管什么干娘不干娘的了!”
话音刚落,涵儿也就进了屋子来,见主子已经醒了,也已梳好了妆,就笑:“二太太,是涵儿的不是,涵儿来晚了!”
春琴心情给青城弄的一点也不好了,见了涵儿,口里就骂道:“好你个小蹄子,如今更是正大光明地和我偷起懒了!真正,我不诊治你们,以后可还了得?”
涵儿见主子脸色大变,心里不禁有些惧了,因就小声儿说道:“主子,涵儿知错了。”
春琴就道:“你还是个好的,也罢,你且去给我将随喜叫过来。这个随喜,自打跟着我,更是愈发不知天高地厚了!”涵儿听了,心里不敢怠慢,也就拔脚出了屋子去叫随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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