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随喜正在厨房吃东西,一边和王媳妇说话。这王媳妇真正也是和随喜投缘。涵儿进了里头,闻着那面条的香气,就对随喜说道:“我的姐姐,我的好姐姐。不用吃了,还是赶紧跟了我走吧。这会子,主子正在屋子里生气呢!”
随喜听了这话,就默了一默,方道:“生气?她还没气够么?”
涵儿就道:“随喜姐姐,我不是和你开玩笑呢!果然主子在生气!她着一大早地醒了来,来回叫了几趟,偏我们几个,就是不在她跟前!”
随喜听了,想了一想,就继续吃面道:“那是她心里不痛快,心里只想找人撒气。无论见了谁,都是一样的!”
涵儿见她并不想走,心里也不管了,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了就往外走。涵儿一边拽,一边说道:“随喜姐姐,随喜姑奶奶,好歹赶紧去一趟,不然,主子可是更要大发雷霆了!”
随喜见了,只得停住嘴不吃了,因就对涵儿道:“好好好,我去就是。”
那王媳妇见了涵儿这样一说,心里头也不禁惧怕起来了。因就对随喜道:“好姑娘,到底咱们都是下人,都是伺候人的。主子到底是主子。”
春心如宅 第256章 抱屈
随喜听了,便在涵儿前头走,待进了屋子,果然看见春琴坐在屋子里,正胡乱地摔着东西。在经了和花匠的风流一夜后,她的心本还缱绻不已的。但经这柳青城过来捣乱,只叫她将这些风月之事丢过了。一想起昨儿个墨染为了秋漪,一下将她撂开了,只管回落雪轩,她的心,就愤懑失望不已。
这个秋漪,什么时候不生病,偏偏在墨染来自己的屋子里,她就不偏不倚的,就一下病了!这是巧合,还是故意,春琴相信的自然是后者。她真的想气势汹汹地去落雪轩里质问质问!但——她到底是忍住了!若果真这样,只怕墨染更不待见自己了!因此,春琴只得将心里的郁结都撒在了屋子里的这些摆设上!
“啪——”春琴将一面精致玲珑的小镜子,一下就摔落在地。随喜正好进来了,见了这些,随喜就道:“二太太,何必摔摔打打的呢?”
春琴见她终于过来了,更是柳眉倒竖地说道:“随喜,你的架子可真是大呀?三番五次的,你才能过来!”随喜进来时,那涵儿也跟着过来了。见了主子还是这个样儿,涵儿心里更惧了,因就将脖子往后缩了一缩,悄悄儿又躲出去了。这屋子里,也就是春琴和随喜。
春琴听了随喜这话,心里更是生气。“随喜,真正你太放肆了!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随喜听了,就淡淡道:“自然您是主子。”“哼!亏你还知道!”
随喜就道:“主子,您这样也是无济于事。不过白白伤了自己。弄的自己更不开心。”
春琴就道:“我高兴,要你管!哪怕我将这丽春堂的东西都摔尽了,也与你无干!”随喜听了,就冷冷道:“当然与我无干,反正这摔的又不是我的东西。”
随喜就道:“你见了,是不是心里幸灾乐祸?其实,我知道,你就是巴不得我这样!你的心里,一直还惦记着大少爷!昨儿个晚上,我和大少爷在房间里喝酒,我知道你心里嫉妒得紧!”
随喜就道:“主子,我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真正,我这心里是替主子您不值。”
“是么?真的吗?”
随喜就道:“主子,这个当口,您若真的生气了,准有什么耳报神赶去报给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这个时候,主子该贤良大度一些,既然大少奶奶病了,那主子您就赶紧去落雪轩,给她熬汤送药地床前床尾地伺候!这样一来,二太太您的名声儿可不就是传出去了么?多好的机会?大少爷见了,心里也就开始另看您了!”
春琴听了随喜的话,默了一默,想了又想,方缓缓道:“随喜,你说的,其实还有几分道理。”随喜听了,就道:“主子,大少奶奶到底是大少奶奶,虽大少爷对她起了隔阂,但到底那面儿上的关心,还是要有的。主子,打铁需趁热,你不如赶紧就去。您是大少奶奶的亲妹子,她这病了,由您这照顾着,如何不好呢?”
春琴听了,也就叹道:“也罢也罢。少不得我还要去她那里做小伏低。真正我的命也苦,横竖她是我的命里的煞星。”春琴说着,心里不禁又想哭。随喜见了,就势上前将打碎的小镜子什么的,一一地捡拾起来。涵儿也进了来,主仆三人继续低地商量着什么。
当墨染出了丽春堂,回了落雪轩时,掀开帘子,进了屋子,果然看见秋漪在床上躺着了。这一日黄昏,秋漪在那荷花池旁坐着,心里只是沉沉地难受。
青城走后,她的身旁,却又悄然走来了瑞安。瑞安这几日为避着这些风言风语,只是在柳府早出晚归。他希望这些莫须有的绯闻,能早些散去。今日,他处理完了事情,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早些回来。因就从府内后角门进来,走小路回凝霜榭。不想就在这里看见了秋漪。看着秋漪坐在石头上,看着满满一池的衰老残荷,瑞安的心里大为不忍,因就在秋漪身旁说道:“表嫂——”
听着是瑞安的声音,秋漪不禁站起身。她看着瑞安,也叹息道:“瑞安,是你!”瑞安就道:“表嫂,这几天,你受困扰了!说来,都是我的不是!”是呀,那一日,要是自己见了这纸条,慎重想了,决定不去寻的话,那么这些麻烦,也就没有了。秋漪听了,就对瑞安道:“瑞安,这该来的总是回来的,我避也是避不过的,就像之前的种种。”
瑞安就道:“表嫂,此事我也对表哥解释过了,无奈表哥的态度就是那样。他听了,并不和我疏远,可也不那么亲密,那冷漠的态度,反令我不能多说了。”秋漪听了,就补了一句:“那你,还是不要说了。其实我知道,这多说无益。”墨染就是这样,对自己认定的,就是采取这样的态度。瑞安看着这池塘里的枯荷,就道:“不过,表嫂,我细细对比了一下,那纸条上的字,果然并不是你写的。”秋漪听了,心里就也一动,因道:“瑞安,你果然看出来了么?”
瑞安就叹:“那一日,为免墨染多疑,我将纸条背着墨染撕碎了,可你们走了后,我的心里就后悔起来了。到底那纸条儿也是证据,我却轻易撕了。因此,我便又在门前细细地寻起来,好歹寻全了,拿回去细细粘贴了起来。那纸条上的字刻意模仿你,但在那起笔的拐弯处,却又模仿得不像。这才叫我寻出破绽来了。”
秋漪就道:“瑞安,你详细那我就好。我是墨染的妻子,心里只和待青城一样地看待你。”瑞安听了这话,就默了一默,方大胆问:“表嫂,若你我相遇时,你并未嫁了我表哥,那又当如何。是不是,你我之间——”因受着这绯闻的困扰,夜里瑞安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心里头也想了许多许多。
他的心里,甚至做好了一个决定:若表哥墨染果然不愿原谅了表嫂,待她日益冷淡的话,那么他王瑞安也不会做事不管的。秋漪听了,心里一惧,并不容瑞安继续说下去,因就急忙道:“瑞安,可是没有如果。你我相见之时,我已经是墨染的妻子了。今生今世,你我只能是叔嫂之情。”
虽然现在被墨染误解,被墨染冷遇,但秋漪心里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和墨染圆融起来。她一点不愿做背叛墨染的事,一点想头更是不能没有。
瑞安听了,就摇头感叹道:“表嫂,我知道你待表哥情深。”秋漪听了,就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到底我心里,待墨染是怎样的深情,我自己也不知道。”瑞安就苦笑。“表嫂,就凭你这句话,我一定帮你去找表哥圆融。我想,大哥此生要是辜负了你,那才是他真正的不幸。”
秋漪听了,也就摇头。“是么?他若不愿相信,我怎样都是无法勉强了他的。但愿时日长了,他能看出我的冰心一片吧。”秋漪又对瑞安道:“瑞安,你还是走吧。这个风口浪尖上,你我还是少见面的好。你回了府,若是无事,莫如赶紧就回凝霜榭,要么就去姑妈的静心苑。”瑞安知道秋漪的心思,她的话,他总是听的。瑞安就道:“表嫂,我听你的就是。你说怎样就是怎样。不过,这里风清露冷的,表嫂你还是早点走了。”
秋漪点了点头,目送瑞安离开。待瑞安走后,她便一个人又在这荷花池边坐了许久,直至夜幕降临了,她担心玳儿和瑁儿两个恐出来寻她,所以还是回去了。不想,因心里郁结,又加之多吹了风,进了屋子,回了房,秋漪身子果然就发起热来。
她本以为,待吃了饭,再喝点茶,用热水洗了,也就好了。可不想到了晚间时分,这头就更是疼了。玳儿和瑁儿见主子坐在椅子上,只管将手撑着头,看着昏昏沉沉的,就齐齐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秋漪还想隐瞒,因道:“玳儿,瑁儿,我很好,你们不必管我。我只是喝多了茶了,坐一会子就好。”虽如此说,但秋漪还是决定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一口掩不住,‘哇’地一声,她就将晚上吃的粥吐了出来。玳儿见了,这才惊慌了,因问:“主子,主子——”
秋漪听了,就要说话,也要试着直起腰站立起来,但刚一站直了,就觉得头脑中天旋地转,她脚力不支,一下就跌坐在地上。这下,可将玳儿瑁儿两个吓坏了,她们赶紧将主子扶到床榻上,瑁儿伸出手,疑惑地在大少奶奶的额头上试着摸了一摸!好烫!瑁儿的心里,更是吓了一跳,主子竟然发这样烫的高热!玳儿就道:“大少奶奶,您先躺着,奴婢这就过去叫大少爷!”秋漪听了,就支撑着起了来,阻止她们道:“不要去!不许去!”
“主子,奴婢怎能不去?您的头这样烫,到底要让大少爷知道!”玳儿说完,心里就觉酸酸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吗?这边大少奶奶四肢无力,病倒在床上。那边大少爷却和春二太太在房内喝酒快活?玳儿的心里,只替大少奶奶抱屈。
春心如宅 第257章 听说她病了
“玳儿,瑁儿,你两个,可还听我的吩咐了?”秋漪躺在榻上,还只管无力地挥手。
“大少奶奶,奴婢知道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但奴婢们到底不能不去!”玳儿和瑁儿担心大少奶奶,都决意打算违拗她一回。
秋漪见了,心里又急又气,手舞动了动,躺在榻上就昏厥过去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您醒醒,您醒醒——”玳儿和瑁儿见了,心里更加焦急,她们唤了几回,总不见大少奶奶醒来。玳儿和瑁儿便赶紧出了落雪轩,去丽春堂找大少爷。
墨染看着床榻上的秋漪,坐了下来,目光里充满了贮不尽的怜惜。他叹了一叹,轻轻握了秋漪的手,自言自语地说道:“秋漪,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现在这个形景,我只能——你心痛,我的心便也痛。我的心里,一直是记得你说的话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秋漪,总有一天,我们会得到圆满的!很快就是了,秋漪,你且相信我!”
墨染说着,更是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秋漪。一时,管家将大夫请进来来了。那老大夫对墨染行了礼,方坐在纱帘外给秋漪搭了脉搏。老大夫凝神了一会,方站起对墨染说道:“大少爷,少夫人无什么事,不过就是身子虚。若能好生歇息几天,身子即刻就能恢复了的。”
墨染听了这话,方放了心。老大夫又开了药方子,老管家一一记下了。管家又送老大夫出去。墨染回到房内,嘱咐玳儿瑁儿两个道:“大少奶奶若醒来了,只管告诉我。”
玳儿听了,就点头道:“大少爷,奴婢记住了。”看着大少爷,玳儿和瑁儿的心里,都还觉得宽慰。昨儿个晚上,大少爷听了,二话不说,果然就从丽春堂出了来,疾忙朝落雪轩走去。大少爷如此焦急,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看得出,他的心里,还是有大少奶奶的。
墨染说完了,想了一想,方又摇头道:“罢了,还是我在这里看着吧。你们两个,只管守在外头伺候。”墨染说着,便又将秋漪盖着的被子好生一掖。
瑁儿听了,就道:“大少爷,这些伺候人的事儿,就该是奴婢们干的。”墨染听了,还是摇头,因对她们道:“你们且听我的是。若我是在支撑不住了,我自会叫你们。”墨染说着,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玳儿和瑁儿见了,彼此便看了一眼,悄无声息地出去了。二人待到了外间,瑁儿就轻声儿说道:“玳儿,真正我也不明白了。你看咱们大少爷,将大少奶奶还是当作手心的宝贝。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见了大少奶奶,又来理不理的呢?”玳儿听了这话,就对了瑁儿苦笑。“你呀,你难道忘了不成?要不是这府里传的这些风言风语,大少爷又哪会这样?真正,大少爷心里是太过爱惜大少奶奶,所以才对着这些传闻上了心了!”
瑁儿就道:“可我看大少奶奶那样在乎大少爷,大少奶奶只要一提起大少爷,眼里立刻放光的!她又哪里会和表少爷有什么苟且?”
玳儿就道:“你问我,可叫我问谁去?依我说,咱们这会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瞎猜,只管等着大少奶奶安稳醒来了才好!”卧房里的秋漪还陷入半昏迷,她微微张着口,喃喃说道:“水——水——我要喝水——”墨染见秋漪说话了,听她说要喝水,赶紧从桌上倒了一杯水,递了给她。但想着秋漪还昏迷着,如何能自己喝水?墨染想了一想,便喝了口水,将秋漪抱在怀中,就着秋漪微张的口,将水喂到她的嘴里去。
秋漪只觉得唇边有什么软软绵绵的东西在喂她喝水,也就一口一口地吞着。一盏茶喝完了,墨染松开了秋漪,将她又好生放回到床上。秋漪喝了茶,便又昏沉睡去。秋漪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只注意到一个颀长高大的影子,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墨染见秋漪不醒,但所幸额头上的高热已经有些退了。他便走出房,对着外头伺候的玳儿和瑁儿道:“你们且进去照应一下。”玳儿见了,看出大少爷要出去,就问:“大少爷,您要去哪儿?”墨染听了,就轻声道:“我去厨房里,给大少奶奶煎药。”玳儿听了,就微张着口,惊诧道:“大少爷,您要亲自熬药?”
“怎么,不行吗?”墨染说着,已然出了屋子。玳儿听了,就将这个告诉了瑁儿。瑁儿就道:“我估摸着,待大少奶奶的病好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便又能和好如初的了。”玳儿听了,口里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但愿能这样吧!真正,我们两个只比他们还要急的。”
墨染进了厨房,花嫂子自然吃惊。花嫂子停下了手里扇着风的扇子,忙忙地站起来,要给大少爷行礼。墨染就道:“我来吧,你且退下就是。”花嫂子见堂堂大少爷到了厨房,只是来给大少奶奶熬药的。花嫂子的心,倒是沉沉感叹起来了。她行礼退了下去。
墨染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小炉子一旁,一下一下地扇着风。炉子里煎的药受了热,慢慢地起了火候,药罐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一阵苦涩的药香渐次传来。墨染皱了皱眉,只管继续扇着风。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墨染估摸着这药也快煎好了,因就站了起来,将瓦罐子小心放到桌上,取了个碗,将药汁小心倒了在碗里。墨染就着药碗,喝了一小口,果然汤药苦涩之极。墨染便将药碗放在盘子里,将勺子放在托盘里,出了厨房,满满往卧房里走去。
玳儿和瑁儿见大少爷果然将药煎好了,就笑:“大少爷,您真是无所不能!”墨染就叹:“大少奶奶怎样了?这会子,到底有没有醒了来?”玳儿听了,就摇头道:“还是没有。”墨染听了,眉头还是一蹙,进了房去。那瑁儿就在后头道:“大少爷,奴婢来喂大少奶奶喝药吧?”
“不用。”墨染将汤药放在桌上,轻轻阖上了门。
墨染刚进屋子,外头就进来了一人。玳儿和瑁儿见了,就齐齐道:“表少爷——”
瑞安见了她们,就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大少奶奶怎样了?”方才,瑞安在娘房里,听娘说起秋漪因吹了风了,这会子正发着热。瑞安心里惦记,到底过来了。
瑞安想见见墨染。玳儿就道:“表少爷,大少爷就在屋内呢。要不,您先等一等,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儿——”
墨染听了,就摇头叹道:“玳儿,我来这里,无非就是但心表嫂,也不是想见到她。不过,她这躺在床上,这照顾她的人除了你们,可还有谁?”
玳儿听了,就笑:“表少爷,你只管放心吧。大少奶奶这病了,这从头到尾照顾她的,可都是大少爷呢!”
瑞安听了,心里一动,忙问:“是么?果然——就是这样么?”他不顾娘的反对,不管不顾地来了,只因为心里笃定这一回秋漪病了,墨染因心生误会,定然对秋漪是不管不理的了。听了玳儿这样一说,瑞安的心,就有些不信。
“玳儿,你果然没有搪塞我?”
玳儿听了,就笑:“表少爷,搪塞?奴婢哪敢哪!事情果然就是这样。大少爷如今只将大少奶奶当宝贝一样护在手心。这要不是亲眼瞧见,真正又哪里能相信呢?”
瑞安听了这话,便知玳儿瑁儿这两个丫头,不是在骗他了。既然秋漪有墨染妥善照顾,那自己这见不见墨染的,似乎也无关紧要的。虽然,他的心里,仍旧希望能看到秋漪一眼。
他苦笑了一笑,方对着玳儿道:“果然如此,那就很好!我来这里时,你们且也不必对了你们大少爷说,可答应不答应?”
玳儿听了,想了一想,就道:“表少爷,奴婢明白。奴婢一口字儿,都是不会说的。”玳儿哈瑁儿两个,心里俱相信大少奶奶和表少爷是受人陷害是无辜的。
瑞安听了,也就不说话了,因想了又想,到底还是出了落雪轩,待走到那前方的甬路上,就着皎洁的月色,忽然发现前方也有一一人正踏着月色,缓缓而来。瑞安见了,就停下了步子。来人的面容虽看不分明,但看那身形,十有**就是青城。
青城走了过来,见对面立着的人是瑞安,心里也不禁怔了一怔。也不知是谁开的口,似乎先说话的人是瑞安。“这样晚了,你是要去哪里?”
青城就道:“这样晚了,你又是要去哪里?”瑞安听了,就如实道:“我刚从落雪轩而来。”
青城听了,就看着面前窄窄的山坡,微微点了点头,意犹未尽地说道:“那么,你可曾见了你想见你的人了?”
瑞安听了,就反问:“那么,你这么晚过来,莫非也是为了一个心里想见的一个人?”
青城听了,就顿住了脚,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叹了一叹,方道:“瑞安,你是过去探望秋漪的吧?”瑞安听了,也就大方点头,说道:“不错,我听说她病了,心里担忧,到底想要过去探望。”
春心如宅 第258章 身手如何?
“那么,你见着了她了没有?”瑞安听了,就摇头看着青城,缓缓说道:“没有。不过,我知道她这一晚上照顾她的人,还是墨染。”
青城听了,顿了一顿,就问:“果然是这样的么?”瑞安就道:“自然是这样。这样的事,我骗你做什么?”青城就道:“那——果然也好。我只愿我大哥和大嫂的误会,能早些解开。”
瑞安就苦笑:“青城,我的心里也是如此。只可惜,表哥很不愿意听我的解释。”
青城听了这话,就踱着步子,想了一想,就道:“大哥心有误会,也是自然。只怪——大嫂这样的女人,实在太过出色!和她说话,就已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了!”瑞安就叹:“青城,真正我们遇到白秋漪,都太晚了。今生今世,她只能是你我二人的大嫂。”
青城听了,想了一想,就道:“瑞安,本来我也要去落雪轩的。但听了你这样一说,我便不想去了。不过,现在我也不能安然入睡,不如,咱们寻一个僻静的小亭子,就着徐徐的夜风和皎洁的明月,喝上几杯如何?”
瑞安就道:“好,我正有此意,这样排遣排遣,也无什么不好!”青城说着,就对着瑞安道:“这里离我住的地方更近,我的轻功又比你好。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待我回了屋子,取几坛子老酒来,你我可尽情喝。”
青城说完,便施起轻功,三下两下的,一下就出没在林子里,倏忽看不见了。那瑞安见了青城的好工夫,也点了点头,在林子边等待。不过一会子,但见林影晃动,青城又施展了轻功,用剑挑着酒,疾速过了来。
青城伸手扔了一坛好酒给了瑞安,口中说道:“你可发现哪处有个好亭子?”瑞安听了,就笑:“寻到了。你且随我来就是。”瑞安拎着酒,在前头引路,又用手指了一指,就着那一座木桥下的一个木亭子道:“青城,那个,可还使得?”夜幕的苍穹之下,青城看着那烟雾笼罩的亭子,只觉得如在画中一般,因心里满意,就对着瑞安道:“果然好地方。但只这里,也只有夜里见了,才有韵味。”
青城这样一说,瑞安也就点头。二人走到哪木桥下,进了那亭子,对着坐下了,青城将酒坛子打开,大口喝了一口,就道:“好酒。不愧是我藏了十年的老曲!”瑞安听了,就也喝了一口。几口酒下肚,二人的话匣子便也打开了。青城就道:“和我大哥相比,其实我就是一个粗人,但到底这样的夜晚,我与你躲在这无人一处,安静喝酒,心里只想作诗!”瑞安听了青城这样,心里就想笑,因也点着头道:“我从小儿只知算账理财,和你相比,我更是一个粗人了!不过,即便如此,我们到底也算粗通文墨。你想作诗,我却认为作词要比作诗更好,更能抒发心中所想!”
青城听了,喝了一口酒,就问:“作词?”
瑞安就点头道:“是呀,作词。作词要你作诗好。”青城就叹:“其实,我现在的心情也复杂。对着这皎洁的月亮,我又想念《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有想念苏轼他老人家的《赤壁赋》。”
瑞安就道:“那么,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青城听了,想了一想,就道:“但这会子,加之又喝了酒了,我的心,到底也有说不出的沉沉伤感。因此,我还再想些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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