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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瑞安就道:“好,那我等着你。”因一边喝,一边心里也筹谋。待酒坛子半空了,瑞安看出青城仍在苦思冥想,就笑问:“怎么?也想了这么久,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想出什么来?”青城听了,就沉吟了一下,方对着瑞安道:“你可听好了,我这里已经有了。”瑞安就道:“纵有,纵在从容不迫,但到底是别人的。如今,你不过信手拈来。”
青城听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因对着瑞安道:“但到底是我苦读了记下了,和就着书照本子念,到底是不一样的。”
瑞安就道:“好,你说的我也无可反驳,我这里只洗耳恭听。”
青城听了,就站了起来,就着清冷的夜风,口中淡淡吟道:“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新晴细履平沙。长记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柳下桃蹊,乱分春色到人家。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烟暝酒旗斜。但倚搂极目,时见栖鸦。无奈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瑞安听完了,良久不语,因疑惑问:“青城,此词怎地这样哀愁?我听起来,只是眉头紧蹙的。到底是谁写的?”
青城就道:“你知我一向也是不怎么读书的。但不知怎地,这几天只是看他写的。此词名叫《望海潮》,却是北宋词人秦少游写的。我想着,这望月和望海,其实也有共通之处。说到底,心里都贮藏了哀愁。”
瑞安听了,心里就有些低沉。因就道:“原来是秦观秦少游的,他的词,大都是这样。我读了,心里并不怎样喜爱的。好,你既念了这首婉转的,那我就来个激情昂扬,以换作是你的补充。”
青城听了,就饶有兴致地道:“瑞安,那我更要仔细听着了。”瑞安就道:“要说念词,自然还是大宋朝的。这背诗离不开大唐,这吟词可就离不开大宋。”
青城听了,就笑:“你说的是。如今我只管听你吟唱就是。不过,若果真是慷慨激仰之作,我自当配合与你,我的手里就不该提着酒坛子,而该换作一副结实的牙板,与你击打唱和。”
瑞安听了这话,就一本正经地道:“你无牙板,也不打紧。你若愿意,只管将手一下下地拍着酒坛,也是一样。”青城今晚只想抒发遣怀,听了果然就点头。那瑞安也就踱着步子,微微抬着头,口中满满吟道:“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瑞安待念完了,心中就微有得意,因将头转过,对着青城说道:“青城,你看这首可还使得?”青城方才听瑞安吟唱,已陷入那慷慨悲壮的气氛里了。听了瑞安的话,他停下击打的手,感叹说道:“果然极好。不想你吟的是辛弃疾的词!他的词,充斥国仇家恨,心中抱负不平之憾,我本以为你心仪的是陆放翁!”瑞安就道:“和放翁比起,我更心仪稼轩!稼轩作词的境界更为开阔!”瑞安说完,便又对青城说道:“咱们还是喝酒!”青城就道:“老兄,这会子你心里,可有一点舒畅没?”瑞安就道:“要说舒畅,果然也就舒畅。以后,你若有什么事了,不如还这样,叫我出来喝酒!”
青城听了,就将坛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因对瑞安道:“如今我大哥既对你有隔阂,那么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大哥的?”瑞安就道:“我的心,待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无论叫我做什么,我总是会去做的。”
青城就叹:“瑞安,我就知道你忠心。但愿,大哥能早些看透。”瑞安就道:“有朝一日,想他总能知道。”说罢,又将坛中的酒尽数喝尽。月明风清,寒鸦阵阵,二人正说着话,青城就道:“夜里也冷,虽然喝了酒浑身暖和,但这里到底不能久留。不然,果也要着了凉了。”瑞安听了,点头称是,因道:“不错。到底,咱们每日里的事儿也多。”他听了母亲的嘱咐,每日里早出晚归的,却也是替表哥墨染寻找那洛家的后人。
瑞安和青城也就起身,出了亭子,只管上了小桥出去。就着月光,瑞安突然发现那桥头之下,有个身穿黑衣的人,正对着月练功。那人忽翻飞跳跃,忽来回旋转,忽又一手单支着腿,做雄鹰展翅状。瑞安见那人,似乎身形也有些熟悉,因就伸手指了一指,对着青城悄声儿说道:“青城,你瞧?你也是个练家子,你可看出那人的身手如何?”
青城见瑞安说,这僻静之处且还有人练功,因也就着瑞安手指的方向,看着那桥下。这一看,青城的眉头果然就拧了起来,他对着瑞安说道:“此人我是认得的。他便是府里新招过来的看家护院的头领儿武九。此人虽就在府里,但从不多话,也少走动。不是府里长呆的并不知道他。”瑞安听了,不免又细看了看,方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





春心如宅 第259章 辛苦你了
青城就道:“这个武九,轻功很不错。他这样的本领,只是来府里看家护院,只是低了。”
瑞安就道:“我看他练得也投入。咱们在这里,他竟是一点不曾察觉。”青城听了,就微微一笑,说道:“你怎知他不知?他这样,不过是假意伪装罢了。”瑞安听了这话,心里吃了一惊。青城话音刚落,就见那木桥下的武九,打完收功,一个鹞子翻身,翻入树丛,即刻就不见了。瑞安就道:“不错,他的确知道咱们在这里。”青城要回屋了,临走之前,便对瑞安叹道:“想你我对秋漪的心思,从此也只能更是隐藏在心里了。”
瑞安就道:“想世上之事,十有**皆是不如意。若什么都圆满了,反而更不好了。就是这求而不得,不能说出的隐晦,方才是美好。”
青城就道:“瑞安,听你这话,只令我觉得在参禅。”和师父在一起时,师父觉得他性情急躁,常常叫他静坐一壁,参禅领会,可是他嫌浪费了大好的春光,总是不肯听师父的教诲。不过,现在和瑞安在一起说着这些,却是令他的心智稍稍融通。瑞安就道:“好了,青城,我不和你废话了,到底我要回去了。其实,能够长长久久地注视着秋漪,关心着秋漪,看到她这一生能幸福,我已然满足了!”
瑞安说完,却是对青城微微一笑。已是后半夜了,若再不睡,今儿个晚上都不要睡了。青城就道:“好。”月至中天时分,二人方各自回房睡觉。
话说,当墨染端着熬好的汤药,进了房内时,秋漪睡了个昏沉的觉,出了一声热汗,果然觉得身子有些好了。她被墨染抱着,靠在了榻上,她的眼微睁着,看着房内走动的这个男人。她知道他是墨染。秋漪就道:“墨染,墨染——”墨染将汤药端过来了,对着秋漪柔声说道:“秋漪,来,喝药。”
墨染说着,又用毛巾给她擦了擦嘴角。秋漪就摇头道:“墨染,不用你喂我,我自己来就是。”墨染听了,就叹:“那怎可?到底你的身子这样虚。”秋漪就道:“那莫如让玳儿和瑁儿进来。”墨染听了,就道:“不用,我自己来就是。想从前儿,你也是这样喂我。”秋漪听了这话,心里不免沉沉地酸楚,因就对墨染正色道:“墨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这昏迷又有多久?”
墨染就道:“秋漪,你昏迷了一日一夜。不过,你既出了汗,想来喝了药后,也就能好得更觉快了。来,且听我的话,将药喝了。”
秋漪听墨染说自己已然昏迷了一天一夜,就问:“那么,自我昏迷后,你就一直呆在我身边?”墨染听了,就与她微笑,说道:“然。”
秋漪听了,挣扎着想了一想,方道:“不好。你到底还要过去。”墨染听了,心里不解,因问:“秋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竟是不懂了?我该去哪儿?”
秋漪就道:“墨染,这些都是玳儿和瑁儿两个的不好,她们不该趁着我昏迷过去了,去丽春堂里将你叫来。春琴——春琴——她的心里,此刻一定憎恨我!”
墨染听了,半点不为所动道:“秋漪,你病了,我是你的丈夫,我当然要来照顾你。”墨染说着,不容分说,就拿了勺子往秋漪口里为了药。“秋漪,这药很苦。但喝了,你便能好得更快。”
秋漪见了,只得喝了一口,这药果然很苦,但为了不扫墨染的兴致,她还是很听话地喝了。毕竟,在这个当口,墨染能放下心里的误会,前来照顾她,秋漪知道自己该感激才是。
一口一口地,慢慢地,秋漪终于将药喝完了。她的心里,还是不忘和墨染的芥蒂。因就大胆握着墨染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墨染,我——我和瑞安真的是无辜的!你——当真该信我!”
墨染听了,更是深深看了秋漪一眼。虽然现在要与春虚与委蛇,但他心里,还是希望能将对秋漪的伤害,减少到最小。“秋漪,这件事,我现在不想提,也请你不要提,行吗?这个时候,你该什么都不想,只管将养身子。”秋漪听了,就道:“可是,不管想不想,问题总还是在那里。”
墨染就道:“在那里就在那里。反正我不去注意就是。”秋漪见墨染这样固执,就叹:“墨染,纵然你能做到不去注意,可我是当事人,我又哪里一点都不介意?”墨染就道:“好了,你喝了药了,还是赶紧再睡一会。我出去一下,且叫玳儿和瑁儿进来陪你。”墨染说着,方才掀了帘子,在外嘱咐玳儿瑁儿两个。
墨染对她们道:“好生照看大少奶奶。若有什么,赶紧过来报我。”玳儿瑁儿将头点得像捣蒜。这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她们可是亲见大少爷是如何殷勤小心地照顾大少奶奶的。她们两个的心里,只比喝了蜜似地还要甜。一时,墨染出去了,玳儿和瑁儿就进了房内,玳儿就对着秋漪道:“大少奶奶,这会子您果然好些了?真正也不是我们不想进来伺候,实在是大少爷不让。”
秋漪听了这话,就轻轻点头道:“我知道。”秋漪又躺下了,对她们道:“叫你们过来,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不如,我睡我的觉,你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玳儿就道:“大少奶奶,您只管闭了眼儿睡吧。”一时,墨染出了屋子,看着天色微明,心里方觉疲累。他决定去轩前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就见赵管家驮着背走过来了。自老太太去了后,老管家看着竟是一日比一日地老了。墨染见了,心里很不忍,因决定真相大白以前,叫老管家将一切俗物务都放下了,只管安心养老。老管家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来见大少爷的。墨染见他朝自己走来,就问:“管家,这样一大早,你有何事这样匆忙?”
管家听了,就过来说道:“大少爷,我来,是为了说一桩事的。”
“何事?你说就是。”墨染看着在府里多年的老管家,一向是和颜悦色的。老管家见了,就也和颜悦色地说道:“大少爷,昨儿个晚上,是今儿个天没亮,这看护院子的武九,就过来向我辞行,说他要走。”
墨染听了,心里一动,因问管家:“他要走?竟是这样匆忙!不过——他现在到底是走没走?”管家听了,就道:“回大少爷,这会子那武九已然卷了包袱走了。”墨染听过来,心里吃了一惊,因道:“什么,武九走了?”老管家听了,就道:“是的。正因为他提出突然要走,我觉得纳罕,因就打算去他的屋子,好生询问。不想我到了那里时,就见屋里敞开的,那武九到底是走了。我见他走了,因就赶紧过来回。”
墨染听了管家这话,就陷入沉思。这个当口,武九为什么要走?莫非——他对自己的疑虑解开了?又或者,他得了秦国简的命,回京城去复命了?墨染在牡丹园子前来来回回地踱步。不过,武九不在府里了,他到底可以放轻松一些。墨染也就对管家道:“他要走,且就走吧。他这样的人,在府里是呆不长的。”
管家听了这话,自然就要问:“大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染就道:“我是说,武九是个喜欢浪迹天涯的人。咱们这海陵城到底也小,并不能容下他的。只要那剩余的七人还在就行了。”
管家听了,当即就道:“回大少爷,那七人果然还在。他们数人一天的活动,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看着都还称职”
墨染机点头道:“那就好。管家,既武九走了,你且就在那剩余的七人中,找出一个好的,充作头目就行。”管家听了,更是点了点头出了去。
管家既走了,柳墨染就在这里凝神沉思:武九要走,自然是听了主子的吩咐,离了柳府,到别处去了。不过,他是往哪里去了呢?墨染的心,蓦地不安起来。想起秦国简的爪牙遍及天下,这武九也不过是他豢养的其中一只忠犬。墨染的心,更是沉重。
“姐夫——”一声娇软的声音传来,墨染不用回头,便知这后头来的人是春琴。春琴见墨染不回头,就又道:“姐夫,姐姐到底好点了没有?”春琴的手里,还托了一丸药。
墨染就向其问道:“你是来瞧你姐姐的么?”墨染说着,这才缓缓回了头,不懂声色地将厌恶的情绪抹去。春琴见墨染这样和煦地和她说话,心里早就酥了,因忙忙解释道:“姐夫,前儿个晚上,我听说姐姐病了,这心里头,就急得和什么似的。我这里寻了一副好药,就赶着给姐姐送来。”
墨染听了,就道:“辛苦你了。”
春琴听了这话,更是甜甜地笑。“姐夫,哪里辛苦?也不过是托丫头四处去药铺子里打听。不过,我的心里头,到底是惦记姐姐。姐夫,你若有事,只管就出去,这照顾姐姐的事儿,只管叫我就是!”




春心如宅 第260章 赶尽杀绝
墨染听了,就道:“春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照顾你姐姐的事,还是我来。”春琴听了这话,心里一个咯噔。什么?白秋漪病了这两天,俱是姐夫一人亲力亲为地照顾的?春琴的心,只像含了酸地难过。“姐夫,您对姐姐真的太好了!你对姐姐一心一意的,可姐姐呢?到底还是和表少爷不清不楚的?真正我的心里,是替姐夫你不值呢!”
墨染就道:“好了。这样的事,你见了我,不用再说了。到底,我心里有数。”
“有数?姐夫,那您真的宽宏大量,放过了姐姐了么?”
墨染见她一提起秋漪就一副憎恨的目光,就缓缓试探道:“春琴,不管怎样了,她都是我的妻子。你说,我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墨染假意给了春琴一个台阶下,春琴听了,更是激愤道:“姐夫,姐姐既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不然,这要是以后——”
墨染听了,就尖锐地问:“春琴,既然你心里,对你姐姐有这样大的成见,那你又为何愿意过来伺候她?这岂不是太假了了么?”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吃了一大惊,因赶紧就掩饰道:“姐夫,虽然如此,但她到底也是我的姐姐。俗话说的,也是血浓于水的。我虽心里生气,但见她病了,到底心里也担心。”
墨染当然不会放春琴进去照料秋漪。这万一放她进去了,她在这煎熬的汤药里放一点什么不好的东西,伤害了秋漪,那可无法挽回了!因此,墨染就道:“春琴,你听我的话,莫如还是回去的好。秋漪是个病人,那屋子里俱是汤药的气味,你是一个健康的人。我只担心你闻了受不住的。”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就甜丝丝的,因觉墨染这样说,是关心她。春琴就道:“姐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自己的姐姐病了,我不进去照顾,叫人也是说闲话。”
墨染见她边说边又要凑过来,因就后退了几步,说道:“有什么?又有什么闲话可说的呢?真正是我叫你走的。有日,待你姐姐好了,你再过来请安,也是一样的。”
春琴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对墨染道:“姐夫,既然姐姐病了,这一日到晚地也是不能伺候你,不如——姐夫,您若是回了府里,就到了我这里来吧。我只会比姐姐更尽心尽力地伺候你的。”
墨染听了,就摇头道:“不用。我若有空,也会去看你。春琴,我要的是这府里的宁静,你懂吗?”
春琴一听,想也不想,就连连点头道:“姐夫,我懂,我当然懂!只要姐夫肯理我,我怎样就是愿意的!”墨染听了,只是转过身,冷冷说道:“春琴,这会子我还有事,也不能怎样和你说话。若无什么事,你只管走就是!”墨染说着,转身就要往一边的柳丛里走。
春琴心里有话,对墨染还未说完,便在他身后急忙说道:“姐夫,春琴有个不情之请!”
墨染听了这话,少不得就要站住。“你有什么,只管直白对我说了出口!我在听!”春琴听了,就幽幽地道:“姐夫,春琴要的,姐夫你其实是懂的!”
“春琴,你能不能直白说出来?”
春琴说着,更是将一双含情的秋眼,紧紧盯着墨染,口里含痴带怨地说道:“姐夫,春琴的愿望,不过就是想好生与姐夫共度**。只因——只因那一晚,姐夫和我都喝醉了,糊里糊涂地就做了那事。如今,只叫我回味也不能回味一点什么。到底,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总想在心里留一个念想的。姐夫,我只想咱们痛痛快快大汗淋漓地一场。”墨染听了,心里更是蔑视了。因觉这白春琴无耻起来,只是不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她了。
墨染就道:“春琴,你有这个法子,那果然好。只是,我这几天都很忙。”
春琴就道:“姐夫,那我等着就是!”墨染就道:“你果然愿意等?”
春琴就道“姐夫,我如何不愿意等?只要姐夫您知道春琴的好就行。真正,我和我姐姐相比,只高不低的。”
墨染听了,心里更在嗤笑了。若不是为了稳住春琴,他又岂会在那里与她浪费唇舌?墨染见也差不多了,因就对春琴道:“好了,你的心,我看出来了。”
春琴一听,就赶紧道:“姐夫,真正我待你的心,就如水晶心肝一样一样的。”
墨染就道:“好了。你不要再对我诉衷情了。你若真心,想我也能瞧出来。不过,我劝你,到底还是不要进落雪轩看望你姐姐。你只管在丽春堂里安心呆着就是。”
春琴听了,便知道只能听姐夫的了,想了一想,也就乖巧地说道:“姐夫,你既然是为春琴好,那春琴也就听姐夫的。”墨染就道:“好。”
话说春琴回到丽春堂后,因觉得肚子饿,便叫涵儿给她端一盘鸭脖子,放在桌上继续啃。随喜见她托着药丸,又打着旋儿地回来了,就上前道:“主子,您没进落雪轩?”
春琴就道:“我只管听我的姐夫的话儿。”
随喜听了,就蹙眉问:“主子,听您这话里,分明是想进去,但被大少爷给拦截了回来了?”
随喜这样说,春琴就有些不高兴,因白了随喜一眼,啃了块鸭脖子,说道:“随喜,你这说的什么话,分明大少爷是关心我,大少爷说,秋漪的屋子里都是药渣味。好好人的进了去,一身药渣子般地出了来。我好说歹说,但大少爷到底不让我进去。我想了一想,觉得也该听大少爷的。到底,大少爷这样是关心我。”春琴说完了,还得意地朝随喜一笑。
方才和墨染说了一席话,只令春琴的心,觉得无比好。随喜见了她如此,就在她身旁多了句嘴儿。“主子,您就这样高兴?”
春琴就道:“我当然高兴。你瞧,我熬了一些日子,总算大少爷也来瞧我了,也和我说话了。我这苦日子总算是熬过来了。想以后,不会更差,只会更好的。随喜,我知道你听了心里嫉妒。但分明这是大少爷关心我!你当真以为,那药渣子味就那样好闻么?”春琴说完了,又幽幽地笑,顺手将手里的鸭脖子啃完了。
随喜就道:“主子,我哪敢嫉妒您哪?真正,我随喜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做下人伺候人的命。如今,我都彻彻底底地都想开了,想通了。”
春琴听了,就慢慢道:“哦?是么?你都想通了那你给我说说,你都想通了什么?”
随喜不是傻子,知道春琴不过是在试探她,因就索性道:“主子,我还能再想什么呢?到底,我是认命了。这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就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因此,奴婢还是安安分分地做下人好了。”
春琴就笑:“随喜,恭喜你,你果然想通了。早该如此了。你这些烦恼,不过都是自找的。我知道是一心想往上爬,怎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随喜听了,就情不自禁地咬牙,心里暗恨。她看着随喜翘着腿子的得意神情,更是假意苦笑道:“是呀。奴婢就是这样的人。真正是各人各命,远的我也就不说了!就只说二太太您,和奴婢比起,就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春琴听了这话,这心里才觉得满意,因就咯咯地对随喜笑道:“随喜,你也别懊丧。你是我的丫鬟,又在我的跟前出过力的,我的心里,总是会记住你的好。这个,你且只管放心。你长得也不难看,唯一一个,就是年纪有些大了,那些年轻的小厮你是嫁不成了。我会帮你好生打听,这城里,定然也有好些死了老婆的鳏夫,我只管在里头,给你挑几个有钱的,你可以找一个自己称心中意的。”
随喜听了,就幽幽道:“哦。如果这几个鳏夫的还是年纪还小,我到了他家里,也是个现成的继母。”
春琴看着随喜,就笑嘻嘻地道:“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那些孩子也小,你亲自带她们,她们长大了,与你也有感情。这不是亲生,只更似亲生的。”
随喜听了,心里更在冷笑。这白春琴行事,可是比洪氏更冷酷,更无情。本来,随喜入了这丽春堂,还抱着幻想,以为自己再殷勤一些,春琴能帮扶着自己往上拉一把的!现在,听了随喜这样一说,随喜只觉心里被浇了一盆冷水,什么都不幻想了。与其伺候着白春琴,还真不如回去伺候洪氏的好!春琴不知就里,真的将她当做一个府里经年的丫头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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