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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青城就皱眉儿道:“我娘,是贪心小气了点,但这样涉及府内清誉的事,她到底不会做的吧。到底,她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心里还是知道点斤两的。”
秋漪听了,更是默然看着青城。看来,青城虽和洪氏关系不睦,但到底洪氏是他的亲娘。他的心里,还是不愿意往那些坏处儿想。
秋漪就叹了一叹,对青城道:“青城,我也不过这样一说。或许,这些莫须有的传闻,就是哪个嘴巴大的丫头,一时无心传了出来的,也未可知。”秋漪不愿青城难做,何况,手上也无证据,叫青城听了,只更是窝心,何必呢?
青城听了,不知怎地,心口就觉松了松,因道:“大嫂,不管这样,我到底是会查下去的。”
话儿说到这里,二人就都默了默。秋漪看着外面的秋色,对青城说道:“青城,时日也不早了。我知道你下午通常都很忙,因此也就不多留你叙话了。”
青城就道:“好了,大嫂,见你无恙,我却也该走了。不过,这样的事,并不会发生的,你且相信我。”若这始作俑者是春琴,他柳青城的拳头便会将她一拳打死。
果然,秋漪听了青城这话,就问:“青城,为何你这样笃定?”
青城听了,就微微一笑,与秋漪道:“大嫂,其实我也不过样一说。”青城说着,因却还有要事要出府,也就不在落雪轩久留了。
秋漪的身子只是刚愈,却是不能出去走动多吹风,见青城要走,秋漪便唤玳儿和瑁儿两个进来,嘱咐她们道:“二少爷要走了,你们两个,且与我送送二少爷。”
玳儿和瑁儿听了,都道了声:“是。”青城这厢却也有话要问玳儿和瑁儿两个,听了她这样一说,也就对秋漪道:“大嫂,那我就走了。等我有空了,我便再过来瞧你。”
玳儿和瑁儿两个,果然将青城送出了屋子外。青城下了台阶,就装着随意问玳儿:“玳儿,你们大少爷这几天里,果然悉心照料你们大少奶奶么?”
玳儿听了,就笑着点头儿道:“二少爷,却是这样的。真正,见了大少爷那殷勤体贴的样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若不是亲眼看见,还真的不能相信呢!”
青城听了,心里一阵舒缓,也就道:“那就好,那就好。”
瑁儿就道:“二少爷,您这样问,是不是心里头不信?”
青城就道:“我信。”
这一日黄昏,秋漪因觉得身子有些好了,便披了衣裳去落雪轩外的树林子里,走上一走。待进了林子,看着这萧瑟的枯叶,秋漪就叹:“想再过几日,就也立冬了。这日子当真也快。”是呀,算来,她在这柳府呆了有一年多了。秋漪想让自己的心静一静,便对着扶着自己的玳儿和瑁儿道:“你们两个,若没有事,莫如还是走吧。”
玳儿听了,就道:“大少奶奶,到底还是我们搀扶您的好。”
秋漪就摇头道:“不必,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好。再说,我的身子果然也就好了。我非千金的小姐,从来也是干活儿长大的,身子骨哪里就这样娇弱呢?你们只管放心地走就是。”
玳儿听了,便看了瑁儿一眼,她们两个,跟在秋漪身边也有一些日子了,也知道这位大少奶奶的性格。玳儿瑁儿也就不再违拗,因齐齐道:“大少奶奶——那奴婢就下去了。”
秋漪就点头道:“果然就下去吧,且不必管我。”待二人手拉着手下去后,秋漪便在树林子里来回走了又走,待走到林子后头的一个小径时,秋漪方惊觉,她是走到了姑妈柳氏静心苑的附近了。
与柳氏,秋漪并不想上前多打扰。姑妈柳氏自重回柳府后,每日里,不是吃着斋饭,就是念经诵佛,真正就像当初的老太太一样。不但她这样想,这府里的下人们,见了柳氏,也就都觉得柳氏活脱脱一个老太太。秋漪看着这林子,也就想转过身去,她不想让那廊子底下的柳氏的丫头看见自己。
一阵冷风袭来,柳氏刚想将衣裳掖好了,就听身后有人说道:“大少奶奶,我们姑太太叫您过去坐坐呢!”
秋漪听了这话,只得转过身来。她看着和自己地说话的这个小丫头子,不过十一二的年纪,看着还很小。那小丫头子见秋漪不识得她,就笑了一笑,自报家门道:“大少奶奶,您不是识得我。我刚从金陵来。因絮儿姐姐说着静心苑人手不够,才将我添了来。”秋漪听了,想了一想,也就说道:“好。既你们姑太太请我,那我也没有不去的道理。”因上回偷窃镯子一事,秋漪和柳氏一向少见。这个案子未解,与她们二人总是芥蒂。
那小丫头子哪里知道秋漪的心事,因还在前头引路,一边对着秋漪笑道:“大少奶奶,我们姑太太就在那里呢!她早早地就看见了你了!因叫我过来请您!”小丫头说着,还将手远远地一指。秋漪转头儿一瞧,发现柳氏穿了一件藕合色的衣裳,正立在窗下看着她呢。





春心如宅 第265章 人活一世不易
秋漪见了,也就将步子越得更大了,上了廊子,到了柳氏的跟前。
秋漪就道:“姑妈好。”柳氏穿着素淡的衣裳,手里还拿了一串佛珠。见了秋漪,就道:“秋漪,我这一向,可是少见你了。”柳氏说着,便又转过头,沉沉打量秋漪。现在她不带任何成见打量秋漪,却是发现她比从前出落得更加清俊超脱了。从外表上看,她和墨染,的确是天生的一对。
秋漪听了,就道:“姑妈。这一向确实也忙,本也想过姑妈这里来看看,但又恐扰了姑妈您的清净。”秋漪人虽不大来,但还是从老管家的口中,听说了柳氏的一些事。如今,柳氏住在这静心苑,一应言行,真的越发和当初的老太太一样了。柳氏除了吃饭,就是每日早晚念经。
柳氏听了秋漪这样说,想了一想,就道:“秋漪,你真会说话。”
秋漪听了,便淡淡道:“姑妈,我也不是会说话。我是真心不想打扰姑妈您的清净。”柳氏听了,就看着这廊下的深深碧草,幽幽道:“秋漪,我知道,你对我是存了误解。因此,我不想过来打扰我。你见了我,说实话,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儿的。”
秋漪见柳氏这样一说,也就道:“姑妈,您既这样说,那我就只得直言了。您的那个镯子,的确就不是我拿的。还请姑妈相信我。这样的话,因我从前儿说了,本不想再啰嗦的,但到底不得不说。”
柳氏听了,就道:“嗯。那镯子的事,如今我也不想提了。”其实,在柳氏心里,那个镯子到底是何底细,她已然猜出了个大概。八成,这秋漪是被人陷害了。而这陷害她的人,也不外乎洪氏和春琴二人。只是,这些都是无证据的事,她也不好将春琴冒然叫了过来,细细一问。
秋漪听了,就叹:“果然姑妈您是不想提了,但此事与我心里却是放不下。到了晚上,每每想起来,心里却是不的好受。与此事,我是可以对天发誓的。”
柳氏就道:“对天发誓?秋漪,谁要你对天发誓?真正,我心里,其实是信你的。”柳氏说着,却又对秋漪道:“你觉得冷吗?我知道,你的身子才不过刚好,在外头被风吹着,其实心里头禁受不住的。莫如,你还是随了我,屋里头说话吧。”
秋漪听了,就笑:“姑妈,您心里头,当真是信我的?”与秋漪而言,这是意外之喜。姑妈当真相信她么?如此说来,她清楚自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么?秋漪的心,一时也激动不已。
柳氏就道:“是的,秋漪,我的心里,是相信你的。”柳氏说着,就想上前握住秋漪的手,将她拉进屋子里。秋漪就笑:“姑妈,听您这样说话,真叫我的心里头高兴。我的心里头,一向尊重的就是姑妈。”秋漪虽这样说,但到底柳氏与她是真心,还是虚与委蛇,秋漪的心里,还是不那么分明。
柳氏听了,就引她进了屋里,对她道:“秋漪,你且坐下,咱们两个且喝茶说话。柳氏说着,果然就请秋漪进了里间,絮儿送上茶来。秋漪喝了一口,方对柳氏道:“姑妈,如今你一天到晚第吃斋念佛,这心里头可寂寞么?”
柳氏就道:“不寂寞。”
秋漪听了,就又问:“姑妈,有时候,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柳氏听了,就笑:“秋漪,我知道你心里头还是关心我的。”
秋漪就道:“姑妈,您是墨染的姑妈,也就是我白秋漪的姑妈。”
柳氏听了,就又笑:“秋漪,你果然这样想,那当真好。想从前,我待你却有不好之处。”
秋漪听了,就又喝了一口茶,方道:“姑妈,从前的那些事,你放下了,我便也放下了。如何放不下呢,其实说到底,也都是一些小事。说到底,是我的心太执着了。”
“秋漪,其实,也是我太执着了。我这样大的年纪,也经了些人事,其实也该看出你是无辜的。但我到底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了你。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头,还不禁难过。”柳氏说完,放在手心的一杯香茶也不喝了,就坐在一旁沉沉感叹。
秋漪见了,就安慰道:“姑妈,我方才说过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我已不放在心上了。”
柳氏听了,就叹道:“哎!我怎么竟和你说些不开心的呢!”
秋漪就道:“姑妈,说这些也无妨。如今,我都当云淡风轻了。”
“云淡风轻?秋漪,可是墨染现在到底又纳了春琴,你的心里,当真能做到云淡风轻?”与这些,柳氏的心里头还是忐忑。秋漪就道:“姑妈,不然我又能怎样?到底这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了。说到底,我始终尊重墨染的意思。他想怎样,便就怎样。我都是不违拗的。”秋漪虽这样说着,但眼底还是有那么一点低沉。
这些,柳氏也都瞧出来了。因想了一想,对秋漪道:“你也别难过。到底,墨染的心是在你身上的。这些,我已经看出来了。”柳氏说完,还轻轻拍了一拍秋漪的手。
秋漪见了,心里头也有一点感动,因就对柳氏道:“姑妈,如今在这上头,我也已经少想了。”
柳氏就道:“回避是没有用的,佛说,人在这世上,哪怕是贵为皇帝,也有求不得的苦。又何况咱们这些凡人呢?秋漪,你听姑妈的话,你和墨染是能够恩爱一辈子的。”
秋漪听了,就沉沉苦笑:“姑妈,谢你的良言。但我的心里,对于渺不可知的未来,我也没有底。纵然墨染以后就移情春琴了,想我也不过还是这样生活。”
柳氏就道:“我知道,近日里墨染待春琴的态度,却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不过,这些不过都是权宜之计,你且不要往心里头去。想以后,你总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秋漪听了柳氏这话,就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因就问:“姑妈,什么叫权宜之计?还请姑妈与秋漪说明白,否则,秋漪的心里头不懂?还有,什么是事情的真相?难道,墨染接近春琴,另有一番原委?”秋漪的心里,果然就不定起来了。其实,从前儿,她想起府里的好些叵测之事,也想过让墨染接近春琴,已获知真相的。但后来墨染婉拒了后。这些话,她就不再提了。现在,在她看来,墨染接近春琴,就是因为将她长久冷落了,心里起了愧疚之意,因才常去丽春堂看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柳氏一听,不想自己竟将这话说漏了,因心里也紧张不已。墨染和自己行的这些计策,说到底都是要瞒着秋漪的。这个当口,若是直白对秋漪说出口了,打乱了行进的步骤,可是大大的不好。
因此,柳氏就狠了狠心,对秋漪道:“秋漪呀!其实我说的权宜之计,也不是指别的什么。春琴人在丽春堂,又是墨染明着开了脸的人。想墨染也不能总是冷落她。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么?”柳氏虽这样说了,但秋漪的心里,还是疑惑。因又问柳氏:“姑妈,那你说的真相,又是什么呢?”柳氏听了,便站了起来,对秋漪道:“这个真相么?就是墨染虽然也和春琴走动了,但心里头还是有你的。待时日长了,你就能看出来了。因此,现在的你,所要做的,无非就是忍耐。俗话说的,百忍成金。想以后,你总能明白的。”
秋漪听了这话,心里头更觉得苦涩了。因就对柳氏道:“姑妈,果然这样也苦。与其如此,我倒希望墨染从此就真真正正地移情别恋了。”
柳氏见秋漪面露凄苦之意,也就不忍再往下说了,因就轻轻道:“秋漪,我和你这许多,就是问了让你知道,姑妈的心,其实是向着你的。到底你不要急,你和墨染,以后总是能细水长流。”
秋漪听了,就叹:“姑妈,我不想这样长远。这以后,墨染心里有我也罢,无我也罢,我总会快快乐乐的。究竟,人活一世不易。”
柳氏听了,就移过话题道:“好了,秋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将话题引到这上头,惹得你不高兴了。还是吃点点心吧,我这里有刚做的芙蓉饼和桂花糕。”话音刚落,絮儿就端了个盘子,轻轻进了来,口里说道:“夫人,芙蓉饼和桂花糕蒸好了。还有,奶酪也做好了。”
柳氏听了,就问:“奶酪也蒸好了,竟是这样快?”
絮儿就笑:“夫人,果然好了。那羊奶新鲜,却是易煮。”
柳氏听了,就问秋漪:“秋漪,你也吃一点奶酪,很新鲜的。”
秋漪听了,就摇头道:“姑妈,我不吃这些的。还是你吃吧。”
柳氏听了,就摇头一笑:“你该尝尝,味道一点也不腥膻的。”一时,絮儿又用手托了盘子,将奶酪送了进来。
柳氏见了,就问秋漪:“秋漪,你果然不吃么?”
秋漪就道:“姑妈,我果然不吃。这些东西,我从小儿就不吃的。”
柳氏听了,也就将奶酪接了过来,吃了一口,说道:“你们年轻人,不喜吃这些,倒也正常。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因为要滋补身子,这些东西吃了,却是很对胃口,因就觉得好吃。”秋漪听了,倒是笑道:“姑妈,您不是说您近日里,就是吃斋念佛的吗?这奶酪是可吃的吗?”柳氏听了这话,就笑:“我到底不是真正的出家人。那些鸡子儿和奶酪,我这里还是吃的。”秋漪就道:“到底是还是吃的好。不然,全是素食,与身子也是没营养。”




春心如宅 第266章 待客之道
柳氏听了,就反而问她:“秋漪,我知道你一向也吃得素。如此说来,你身上也很缺营养。你瞧瞧你,如今在府里也忙,这身子骨和从前比,竟是又变瘦了呢。”
秋漪就笑:“姑妈,我是瘦,但是我浑身上下,都是很有力气,很有精神的,因我从小到大,一向忙碌惯了。”
柳氏就道:“我知道这人年纪大了,话儿说得过多了,必然就会讨人嫌的。我知道,从前我在这府上,说话行事,一定讨很多人的嫌。想你们背地里,都很厌烦我吧。”柳氏说着,又吃了一口奶酪。
秋漪听了,赶紧就道:“姑妈,谁敢厌弃您呢?”柳氏听了,就呵呵呵地笑:“秋漪,我说的是实在话,你却又这样说。真正——谁厌弃我,我还不知道呢?”“姑妈,人无完人。但我知道,我是真心疼墨染的。”
柳氏就笑:“是呀,我这心里头,可当他和亲儿子一样地看待。”
提起瑞安,柳氏就瞥了下秋漪,说道:“秋漪,那些传闻,我都听说了。墨染不相信你,你可别往心里去。这男人嘛,其实心眼比女人还小,一天到晚,只喜欢吃醋的。”
秋漪听了这话,就大着胆子道:“姑妈,我知道今儿你一定是要同我说这些个的。你既也听见了,可叫我怎么说呢?说到底,我无非还是那两个字,我是清白的。瑞安也是。姑妈,我的心里头,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墨染,一个墨染我且兼顾不过来,又哪里有什么精力去想别个呢?真正这造谣生事的人,也不好好想想!”
对于这些,柳氏的心里,其实已经明了七八分了。但她现在也不能揭破,虽心里对造谣的人恨之入骨,但还要配合着墨染,将这出戏给演下去。因就对秋漪道:“不错。秋漪,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只要我信你就是。”
秋漪就道:“姑妈,俗话说的,知子莫若母。想瑞安是个什么人,姑妈您的心里,只是比我还要清楚的!”
柳氏听了,想了一想,就叹:“不错。”
秋漪听了柳氏这样一说,果然心里头就更是放心了。“姑妈,我还有一些事,如果无事的话,我不如就先出去了。到底府里的琐事儿一天到晚地也有许多。”
柳氏听了,就点着头儿道:“不错。我知道你忙,事也多。不过,我还要夸你一句,如今这府里里里外外的,却是被你诊治的不错。就这些,我打心眼里就佩服你。这若是换做别人,还指不定要弄成哪样呢!”
秋漪听了,就笑了一笑,对柳氏道:“姑妈,其实我就这么大的能为。但好歹是尽力了。若还有什么不好,果然我也就不管了,横竖怎样都是不管了。”柳氏听了,更是频频点着笑:“这样,已然就是很好了。你努力的一点一滴,真正我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秋漪,你可是柳府的的功臣。常言说得好,这打江山容易,治江山才难哪!”
秋漪就笑:“姑妈,您说笑了。如今,我才管了多大一点事!听您这样一说,真正叫我脸红儿的!”秋漪说这,还不自禁地将头略低了一低。岂知,柳氏听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秋漪,您就不要自谦了。真正,若说我不喜欢你,也就不喜欢你这一点。这功就是功,过就是过,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我是个爽快人,你这做得好了,我是墨染的姑妈,见了必然要褒奖你几句的。”秋漪听了,也就道:“姑妈,这些还不够,只因我想做得更好。”
柳氏更是点头道:“好,你是墨染的贤内助,有你在,咱们柳家只会是比从前更好的。这点,我从不担心。这样一想,我便觉得是我糊涂了。到底老太太精明,她没有看错你。”提起老太太,柳氏的心里更是叹了又叹。
秋漪就道:“姑妈,我也不想那许多。反正,许多事,我都是一步一步地来。”
“就是这样才好。就是要一步一步地来,这才稳妥,这才谨慎。”柳氏便又对秋漪道:“秋漪呀,不管墨染和春琴怎样,你都要相信墨染。这个,你需听姑妈的话。”柳氏想起这个,心里头到底不放心,到底还要嘱咐。她担心,墨染为探真相,时常和春琴虚情假意的,秋漪见长了,心里必然更会难受。她真不想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秋漪中途撂了担子,和墨染生了误会,赌气儿走了,那就更麻烦了。
秋漪明白柳氏的心思,她自己的事,怎样都不希望别人替她操心的,因就对柳氏道:“姑妈,我知道。”
柳氏想了想,觉得该说的也说的,该嘱咐的也都嘱咐了,因就道:“好了,秋漪,这会子我也该再去念一会经了。我知道你也忙。待咱们都有空了,我再叫人过来请你。”秋漪听了,也就点头儿道:“姑妈,那我走了。你告诉瑞安——清者自清,一切都不需多但心。”柳氏就道:“瑞安的事,你只管放心好了。虽然他心重,但到底是个稳妥的人。你们这头越稳,那造谣生事的人就会越乱越不安定。”
秋漪听了这话,觉得言之有理,因就对柳氏道:“姑妈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那我果然就走了。”
“去吧。”柳氏说着挥了挥手。
一时,待秋漪走了后,柳氏却又将絮儿叫了进来。“絮儿,你这会子,替我去丽春堂一下。”
絮儿听了,就过来一边收拾盘子,一边就道:“夫人,您叫我去做什么?”
柳氏就道:“你这丫头,平日里倒是很显得聪明,怎么这会子就变笨了呢?”
絮儿听了,还是笑:“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偏偏还就不信了?”柳氏就道:“你这丫头,如今我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叫你去丽春堂,自然是叫你帮我将春二太太给请过来。”
絮儿听了,就笑问:“夫人,白眉赤眼的,您怎么想起她来了?自打您在这里一心参禅拜佛后,这春二太太你可就是少见了!如今,我见您和大少奶奶那样平和地说话,心里头还感到惊诧呢?”
柳氏听了,就悠悠道:“怎么?我这样就很奇怪了?”
絮儿就笑:“不奇怪,夫人怎样都不奇怪!只是,你娘春二太太请过来,是要做什么呢?”在絮儿看来,自打夫人重进了柳府后,和从前相比,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夫人便在过问府里的琐事了,哪怕老管家亲自过来,请她拟定参与,夫人也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说不知道。不但如此,想从前儿,夫人和洪姨娘、春二太太,一向走动的,也是极近的,但现在对这两人,渐次也少了来往了。
柳氏就对絮儿道:“我想请春二太太用晚膳。”
“用晚膳?”絮儿听了,想了一想,就道:“夫人,您如今可是吃大素的。那春二太太的喜好可是和您不一样!她屋子里做饭的厨娘王媳妇,和我的姥姥有一点远亲。上回她来了,对我姥姥说了许多春二太太的癖好。真正叫我听了,也不知真假。”
柳氏听了,就笑问:“你的姥姥?你的姥姥难道不是在金陵么?”
絮儿就回:“夫人,您忘了,我说的是我的亲生姥姥。从小儿我娘不是被我姥姥过继了给我姨姥姥的么?但到底那头也未丢下,因都是亲眷,所以还是有来往的。我的亲姥姥如今和我大舅从润州回海陵了。那丽春堂烧饭的王媳妇,就是我亲姥姥的表外甥媳妇。”
柳氏听到这里,就笑:“你说的这么多,反正我被你绕晕了。只是,春二太太之前也常在这里和我聊天,她的喜好,你又不是知道。何须还要让一个烧饭的厨娘说与你听?”
絮儿就道:“俗话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春二太太之前是个未出阁的小姐,一应的举止也矜贵含蓄。纵有一些缺点,当了您的面,也都是藏着掖着不露出来的。但到底开了脸做了二太太就不一样了。这既是一屋的主子,自然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一切自随她的意。下人们也只是随她的意思去做,又哪里敢多说什么。但也正因为这个,所以这些关于主子的好话丑话儿才这样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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