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苓
可洪氏不同,当初老太太的死,可是洪氏一手拉的她。本来,她的脑子也不敢那样活,胆子也不敢那样大的。说来,都是洪氏蛊惑的她!若洪氏胆敢待她不好,或想将她卸磨杀驴、赶尽杀绝了,她可也会不管不顾地将那些事爆出来,大家起来个同归于尽!
随喜听了这话,就幽幽叹道:“二太太,您这样一说,随喜便更不想嫁人了!”
春心如宅 第261章 原来是这样
春琴听了,还是笑:“你呀,真正也是玻璃心肠!你不要以为自己委屈了,其实城里那些有钱的鳏夫,想娶什么娶不到?你不要以为自己还是个黄花闺女,你就以为你自己值钱!好想,别的什么人都配不上你一样!实在是,他们想要娶比你年纪小上好几岁的,也不在话下!随喜,不是我说你,这女人过了二十了,可就和那寡妇、老妈子什么的,一样一样的了!你听了我这样一说,现在心里很后悔,是不是?悔不该趁着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央求着她将你嫁了?近日里,我还听说,以前和你在一起的丫头,好像是叫什么贵的?怎么这会子我竟是想不起来了?你且让我好好想一想!”春琴说着,就将腿子放了下来,转眼儿想了一想,心里终于想起来了,因就对随喜道:“她既然是和你在一处的丫头,你必然是知道的!见了我想不起,怎么不提醒我呢?对了,那丫头叫同贵。真正我看,她的命却是比你好!这丫头一举生了一对双胞胎,还都是带把儿的!她嫁的是城里集市上卖肉的屠夫!可是知道疼她呢!那些卖不掉的肉呀汤下水儿的,只是叫那同贵吃的,成了一个圆球!”
春琴絮絮叨叨说着,只是故意让随喜听着。其实这些,随喜也知道!提起这同贵,误打误撞的,却是交了好命!从前,她在这府里,一想起同贵,心里还嘲笑的!但现在,自她好好儿地被大少爷从落雪轩里赶了出来,沦落成了香烛铺里打杂的粗使丫头开始,随喜便知道自己比不上同贵了!非但比不上同贵,连着这府里的好些丫头,她随喜都比不上了!她心里清楚,到底她的年纪儿也大了!在这柳府,和她一样大年纪的人,都成亲了做了娘了,有的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随喜就对着春琴道:“主子,这些我知道。说来,到底是我命苦。”
春琴就道:“你既知道你命苦,从此就更是要踏踏实实的了。反正,你跟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你既不愿嫁那些死了老婆的鳏夫,不愿意一开脸,就做平头正脸的填房,真正叫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随喜听了这话,干脆就对着春琴道:“二太太,这些话,您以后且不少再说了!真正,从今以后,我便也绝了嫁人的念头!只管一个人就这样过上一辈子的了!”
春琴见了随喜说得这样蔫巴,心里更是得意,因就喝了口茶,又道:“你呀,还当真这样想?我也不过就是激将激将你,好让你认清了形势!不想,你就这样心高气傲起来。依我说,你这样倒还莫如将头发剪了,去那庵堂里做那烧香念佛的尼姑子去!如此,这才无人骚扰,从此清清静静的,也无人说你一句闲话的!”
春心如宅 第262章 到底你是我的丫头,我是你的主子
随喜就道:“主子,你说这些,莫非是想撵我走?”
春琴听了,就幽幽地笑:“随喜,我不过这样说上一说,真正你就这样认真起来!”随喜就道:“主子,随喜就是个心重的人。若有一日,二太太看不上随喜了,只管告诉随喜一声!”
春琴听了,便皱着眉头儿对随喜道:“随喜,真正我还一句说不得你了?到底你是我的丫头,我是你的主子。”
随喜听了这话,就道:“主子,我知道。”春琴就道:“好了,真正我不和你说了。这说着说着,你总是和我置气依我说,我们两个的性子,就是不默契。”随喜听了,就低了个头,一字一句道:“二太太,你知道随喜命苦,就不要再挖苦随喜了。”随喜虽这样说,但心里到底已经动了要离开丽春堂的心思。平白无故地说要走,春琴自然是不让的,随喜只想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春琴也不想和随喜多理会了,因就对随喜道:“好了,这会子我也不想和你多理会了。反正,今儿我的心情好,你且不要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随喜听了,就道:“二太太,我知道你心情好。”
春琴就道:“随喜呀,我知道你也是个爱偷懒的。你没事的时候呀,只管喜欢拉着涵儿去那厨房吃东西。这些,我也知道,但念在你和涵儿都是我的心腹,我也离不开你们。你们每日里,有事没事的,想偷懒,我也不说什么。到底,我也希望能和你们长长久久的。”
随喜听了,只是低了头,但并不想说话。王媳妇的厨房,是她郁闷时最喜欢呆的地方。在这丽春堂,随喜只觉得那里更亲切。随喜就道:“主子体恤我们就好。”
春琴就道:“好了。你要不愿呆着,不如仍旧去厨房吧。这会子,我也想离开这里,往那后园子里去呢!”自那一夜在花匠的屋子里,与花匠春风一度,春琴这心里,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那葛花匠的好。
葛花匠说话温柔,行动儿也风流,老老实实的外表下,虽看着文弱,但藏不住的,还是一身的好力气。尤其那床上,更是将她弄得神魂颠倒、********。但春琴也是个警醒的人,虽觉得这些床笫之欢让人流连,但她心里清楚,都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场风月,究竟动不了真情,当不了真的。
白天儿里,她去落雪轩献殷勤。这到了晚上无事之时,她就进园子,去找葛花匠缱绻。待进了园子,春琴看着园子里寻花匠不见,就张口叫了几声。不想,连着叫了几声,花匠仍未出现。春琴心想:或许,花匠是去哪里有什么事了?因和花匠有了男女之实,春琴心里倒也不怎样急了。她就住在那园子角落的的石凳上,幽幽看着身后一株桂花树上的一只鸟。
那树上的一只鸟,颜色却也鲜丽,羽毛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都有,叫的声音却也好听。春琴见那鸟也不惧她,就抬起头儿笑道:“鸟儿啊鸟儿,你说是你美,还是我美?”
那鸟儿不通人语,听了口里只更是叽叽喳喳地叫。春琴就叹:“好了,你还是飞走吧,且不要来嘈呱我了!”
不想,这鸟儿听了,果然也就飞走了。春琴就道:“我这般花容月貌,但如今只是和这低贱的花匠有苟且,说来也是伤心。”
春琴这厢正自顾垂帘,就听得身后有人说道:“二太太,您过来了!”
春琴不用回头,便知这说话的人是葛花匠。在这个园子里,除了葛花匠,也没有旁人了。春琴就道:“花匠,你怎么才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了。”
葛花匠见春琴并不回头,便主动走到春琴的跟前,一字一句道:“二太太,这几天你可好?”那一个早晨,葛花匠送自己的小屋,这心里头却是不舍,很不舍。这两天,葛花匠无论在这园子哪处干活,心里眼里总是想着二太太。这会子见了春琴,葛花匠只恨不得一把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好生婆娑个够。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到底二太太是二太太。
葛花匠掩饰着激动,又道:“二太太,您在这里坐,可是冷。莫如,朝你太阳底下走。”葛花匠说着,只是伸手指了指前方一簇拥拥挤挤的菊花丛。“二太太,那里好,又有大太阳,又有花香。”
春琴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对葛花匠说道:“是呀,那里又有太阳,又有花香,但我就是不喜欢,我却就喜欢这里。”
葛花匠听了,就道:“二太太,您这又是何必?这冷风吹着,有什么好的呢?”
春琴就道:“你不是我,我却就喜欢这些。好了,你若有心,不如就将眼前的活儿放下,且与我说一点话。对了,方才你去了哪里了?可是叫我好一顿找?”
葛花匠就道:“二太太,方才我是去了那角落里挖土去了。”
“挖土?这里到处是土,你又有什么土可挖?”春琴听了,心里倒是不懂了。
葛花匠见了,也就解释道:“二太太,真正那角落里的土,和这园子里的,只是不一样呢!这常常栽花的地方,土只是瘦的瘠的,因一天到晚地,还是耗费养分。但那角落里的土,就是不一样,因用得少,却是肥沃得很。所以,我无事的时候,只管将这两种土来回地换。”
春琴听到这里,心里也就懂了。因就对花匠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是你的土重要,还是我重要?”
葛花匠听了,心里更是大动。因心里一甜,方对着春琴道:“自然是二太太重要。在我心里,什么都不能和二太太您相比。”
“是么?果然你心里什么,都不及我重要么?”一阵花香袭来,春琴也觉得心里喝了蜜似的甜。
“二太太,这话,从前我也说过了。一次两次三次,答案都是一样的。”葛花匠说着,更是大胆盯着春琴的身子,放低了声音问。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极满意,她需要的无非就是葛花匠强健的身子骨和忠心。春琴就道:“花匠,既然咱们两个也就好了。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总是不会亏待了你。”
春心如宅 第263章 明了你的心
葛花匠听了,想了一想,也就说道:“二太太,从此以后,小的只管以后听二太太的便是。二太太叫小的朝东,小的绝不朝西。二太太叫小的朝南,小的绝不朝北。小的只管听二太太的指挥行事。”
春琴听了,面上更是笑靥如花了。因就对着花匠,揉了揉脚,对他说道:“那好。待以后我需要你做什么事,不管这好的坏的,你都要答应了我。”花匠听了,就笑:“二太太,小的谨遵二太太的意思。”春琴一一地嘱咐完毕,因就对他道“好了,想着四处也无人,你不如替我揉一揉肩膀,捏一捏脚吧。”花匠听了,自然照做。这一日,秋漪喝了墨染亲熬的药,身子渐次好了。她披了件衣裳,靠着轩窗幽幽坐着,看着玳儿和瑁儿两个,解着九连环。秋漪就笑:“你们也解了半日,可是解开了一个没有?你们总是这样来回,就是没个结果,只叫我的两只眼睛看得酸疼了!”玳儿听了这话,就笑:“二太太,我和瑁儿两个,不如将这九连环取了来,与你解闷子。真正,若真是解了,我们两个其实也不会。”
秋漪听了,就笑:“那你将九连环拿过来,我替你们解。”玳儿听了,就笑:“大少奶奶,您会么?”
秋漪就叹:“我会一点子。在我小时候,我父亲曾教过我。只是时间这样长了,我担心我也忘了那些法子了。”
瑁儿听了,就将九连环送到秋漪的手中,一边歪着头笑道:“大少奶奶,您这样聪明,肯定会顺利解出来的。”秋漪因这几天,得了墨染的亲自照顾,心情果然也就有些好,因对着玳儿和瑁儿道:“你们不如出去玩一会,且让我一个人静静地想一会子。”
玳儿听了,也就也就拉着瑁儿的手,对着秋漪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更是不能扰了您的心思。”二人齐齐出屋子后,秋漪也就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拨弄起来。一边拨弄,她的心里,就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这正沉思着,就听外头瑁儿又来回道:“大少奶奶,二少爷过来了,说要来看望您呢!”秋漪听了,想了一想,既然青城过来了,自己这一意避讳的,反而弄巧成拙。因瑞安这事,秋漪弄得也怕和青城打照面了。玳儿掀开帘子,将青城引了进来,一边将手里的一个花瓶摆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秋漪看着青城,却是问了问玳儿:“你这插的是什么花?闻着也是怪香的!”
玳儿听了,就笑:“大少奶奶,这些花是瑁儿摘的。却是个野花,只因开得也好看,因此就摘下来了。”玳儿说完了,就又出去了。青城看着那花瓶里的花,就淡淡对秋漪道:“大嫂,这花儿叫做丁香菊。”
秋漪听了,就请青城坐下,一边问道:“丁香菊?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城就道:“我自小去惠山,随我师父练剑,在那惠山里头,到处生长着这样白颜色的菊花。这丁香菊的根可以吃,味道是甜的。我在那惠山,到了秋天,可是没少吃这些丁香菊。”青城说了,却又对着秋漪一笑。一时,瑁儿进来了,手里托了个盘子,瑁儿将茶放在桌上,青城便又对秋漪道了声谢。
青城就问秋漪:“大嫂,看你这气色,果然身子无恙了么?”
秋漪听了,就淡淡道:“一日一日的,却是有些好了。”
青城就问:“大嫂,这几天,都是我大哥,在你身边小心照料么?”虽然对于这些,青城也略知一二,但他更想从秋漪的口里听到这些。
提起墨染,秋漪就道:“不错,却是墨染。真正他这几天,为了我的病,都黄了瘦了憔悴了!”
青城听了这话,心里就一动,因对着秋漪道:“大嫂,这是我大哥该的。他是你的丈夫,在你生病时,理当照顾你。”
秋漪听了,就苦笑说道:“青城,我知道你想同我说什么。但有些事,既已然成了事实,你不如还是安心接受的好。不然,又能怎样呢?说到底,还不过是和自己过不去。真正,我已经看开了。”
秋漪委婉曲折地说着这些,青城当然能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青城想了一想,就叹:“大嫂,你指的是春琴?”
秋漪就与他点头,一边说道:“是的。我说的就是她。真正,你不要再和她过不去了。你说或不说,也不能改变所谓事实。到底,现在,她已经是墨染的二房奶奶了。说来,她还是你的嫂子。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看在墨染的面子上,也不要和她那样顶针,令墨染难做。”
青城听了这话,因心里激动,不自觉就站起来了。“大嫂,你这病好了后,却是更懦弱了。到底,我是看不过去。”
秋漪就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此事说来,也是与你无干。你这样,若是让洪姨娘知道了,只怕更不好了。你知道,洪姨娘一向对我有成见。”
青城听了,就道:“我娘说什么,只是勉强不了我。大嫂,我的心里,只是为你报不平。因大嫂你的缘故,这些天,我只是和大哥生分了。”
秋漪一听这话,心里更是紧张,因就劝青城道:“你这样又是何必?你最要紧的,便是处理好你和你大哥的关系!只要春琴不太过分,我都会一一忍受,所谓家和万事兴嘛!”
青城听了,更是连连摇头,因对她说道:“大嫂,你怕什么呢?你这样,倒像做错事的人是你!反正,如今我是看不懂我大哥的心思了!”
秋漪就道:“墨染还是墨染,他并没有变。”她说这话,三分安慰青城,三分安慰自己。青城听了这话,口里就嗤笑了一声,因对秋漪道:“大嫂,虽然你病的这几天里,大哥待你也却是好。但到底木已成舟,若他以后果真对春琴上了心了,冷落与你,那可怎么办?”
秋漪听了,就云淡风轻地说道:“若果然那样了,我还是和现在一样,安静地过我的日子。”
“如何过?又如何过得下去?”
“当然能过得下去。兴许,只比现在要更好的。”
“是吗?”青城听了这话,眉头只是拧得更深了。
秋漪就淡淡道:“若无人打扰,那便是好。这落雪轩本就清静,而我也就喜欢的,也就是这份清静。若是太闹热喧嚣了,我反而抑郁的。”
“大嫂,此话怎讲?”
秋漪就道:“若墨染以后不在这里了。那我自己,果然也就多了许多的好日子。我的心,便可不用再牵挂他了。我想做什么,就可做什么,皆由着我的性子来。”秋漪说完了,执意在青城面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青城听了这话,内心深处便觉出几丝凄凉寂寥的况味来。青城喝了一口茶,便淡淡说道:“大嫂,若果然如此,大哥果然不再关心你。你果然觉得这样更好么?”
秋漪就道:“当然好,如何不好?到底因无人在意,无人管束,我只比现在更自由更好的。我可以完完全全顺顺当当做我的主。今儿个,我想睡到日上三竿了,那就睡到日上三竿。又或者,我一整天都不吃东西,那么就一整天不吃东西好了。又比如,我来了兴致了,想画画写字了,那便就画个写个昏天黑地的,也自随我的意。”
青城听了,就叹:“大嫂,这样你果然很高兴么?”
“青城,这样,我果然高兴,如何不高兴?真正从此以后,我只需管我自己一个人。”
青城听了,心里不信,因就问秋漪:“大嫂,都这样了,你果然还高兴?如此说来,你这心里,看大哥也不是那样紧要。”秋漪听了,更是苦笑道:“青城,你这话题,绕来绕去的,还是要绕到这上头去。”
青城就道:“大嫂,这个话题到底是绕不过去的。”秋漪就道:“青城,我是这样想的。人呀,说到底,还是为自己而活。若墨染跟着我不开心了,我将拘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还是放他自由自在的好。他自在了,我的心,便也会自在。”
青城就问:“那——果然大哥无论怎样,你的心,都是不会气怨他的,是不是?”秋漪听了,就感叹道:“这话,可是要我怎么说?”
青城熬不住了,终于说道:“大嫂,你就不要再欺欺人了!明明你的心里,从来在乎的,就只有大哥一人!如果失去了大哥,你真的会这样开心么?反正,你说的这些话,我的心里,是一概不相信的!”
秋漪听了,笑了一笑,反而平静说道:“青城。其实这人,最看不清的就是以后!所以我只能活好每一个当下!”
青城听了秋漪这话,始而默默无语,继而默然沉思。他站了起来,对着秋漪说道:“大嫂,我大抵是明了你的心了。现在我多说,也是一点无益。”
秋漪听了这话,就笑:“青城,你说说看,你到底怎样明白我了?”
青城就道:“大嫂,说到底,你的心里,想的无非就是那两个字。”
春心如宅 第264章 案子未解
秋漪就问:“青城,那你具体说说看。”
青城就叹:“大嫂,方才你这样说,只叫我的心里,想起那‘归隐’二字了。不管你的心里,高兴不高兴。虽然你说的那样欢愉,但我到底听出几分厌世的情绪来了。当然,我这样说了,大嫂你的心里,又是不承认的。所以,我才说我多说无益。”
秋漪听了这话,也就笑了一笑,对青城道:“青城,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我也不懂我自己。”
青城听了这话,不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秋漪道:“大嫂,我心里只是想着,这不过就是我的臆想,其实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我看,大哥并不会这样待你无情,到底你们是经历了生死考验的。”
秋漪听了,就苦笑。“青城,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这以后到底是劫是缘,真正我也不知道,也说不好,你就不要掺和其中了。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心里只过意不过去。”
青城听了,就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青城。你的心思,我通通都明了。若姨娘知道你在我这里,与我说话,只怕心里头不高兴。”秋漪只想提醒青城早些离开落雪轩。青城知道秋漪的意思,因就道:“但你到底是我的大嫂,我关心你,又有何不该的?”
秋漪就道:“青城,如今府内外传我和瑞安的绯闻,这样浓烈。这个当口,你还是避一避的好。姨娘也是关心你。”
青城就道:“大嫂,清者自清,只要自己是清白的,又何须这样在意这些?”
“青城,到底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大嫂,我以为你——”
秋漪听了,更是与青城苦笑。“青城,你以为我是个超凡脱俗的,是不是?到底我也是俗世中人,我吃的也是五谷杂娘,纵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瑞安考虑。”
青城听了,更是咬牙恨道:“这到底都是谁传出来的?若有一日,被我查出来了,我只会拔出长剑,一把将他杀了的痛快!”其实,自这些莫须有的绯闻传出来后,青城因心里纳闷,也曾找了瑞安暗中查访。不想,这涉及的人众多,却都不知这始作俑者是谁。这一查,也就查到了府外。这下,更是不好往下查了。因此,瑞安和青城只得作罢。秋漪听了,心里却是一动,因问青城:“青城,若果然如此,你莫非真的要杀人?”
“大嫂,仅仅为了你的缘故,我便要这样。”青城心里,依旧不改初衷。
秋漪听了,就摇头叹:“青城,你这样,可是要坐牢的!这真的杀人了,犯的可是死罪!可这散布谣言的人,即便被捉了,也不过做上三五年的牢,就又出来了,真正你又是何必?”青城这样说,秋漪的心,果然担心起来了。
青城就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凭他是谁,我也不管了!横竖我见不得对你身上泼洒污水!”
秋漪听了,想了一想,就郑重对青城道:“青城,若是——若是这栽赃的人,是你身边最近最近的亲人,你可怎么办?”这些时日,秋漪前后也仔仔细细地思虑过了,那一日,那洪氏和春琴那样殷勤,其中必然就有了古怪。要说这府里有人,能够一心模仿出她写的字,除了朝夕相处的墨染,也就只有一个春琴了。毕竟,她们小时候,都在父亲跟前一同熏陶的。春琴的字儿,原本写的就和自己有几分像,只是她后来长大了,心思野了,将练字的心荒废了,因此这字儿才写得丑了。但她若执意要揣摩的话,还是能将自己的字儿临摹的七八分像的。
这些点滴,秋漪心里都清楚,只苦于没有证据。清楚也不是傻子,听了秋漪的话,就眯着眼睛细问:“大嫂,你的意思是说——陷害你的人,兴许就是我的娘?”
秋漪听了,就默默道:“青城,这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我才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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