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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没想到孤雁会说出这么句话来,百里九歌先是一愣,接着便不能控制的笑出来。 心中不得不承认,孤雁虽然奇葩,可对于这些日子倍受折磨压力的她而言,真可谓是一剂开心良药,让她整个人都得到了纾解。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297章 297.她会自投罗网的
这会儿两个人漫步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镇子中心的蚕女庙。这个镇子的人主要靠桑蚕挣钱,自是时常来拜蚕女。
百里九歌本想带衿儿进去凑个热闹的,却在这时,听见迎面两个走来的镇民在闲聊,提及的内容令百里九歌心间一紧。
“喂喂,七月初的时候,有个奇怪的姑娘带着个奇怪的男人来镇子里投宿,竟还不住客栈,非要住我家里,好像是那个姑娘怕那个男的逃跑。”
“不会吧,这是什么情况,不应该是男人怕媳妇跑了吗?”
“我也是这样觉得,总之那两个人都是怪里怪气的,那个男的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那个姑娘一看就是个阔绰的,一个一尺半的白玉圭不离手啊,睡觉都那么捧着。”
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这说的不就是玉衡吗?
她连忙快步走过去,问道:“那个姑娘的白玉圭上是不是用乌金镶了两行字,楼雪初融丹禁晓,葭灰萌动玉衡春。”
那镇民愣了愣,老半天才从百里九歌的容颜上回过神来,老实答了:“是啊,你们认识啊?”
百里九歌再问:“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模样,能给我形容一下吗?”
“呃……”镇民语结,面面相觑。
孤雁走过来,问着:“黑凤,出了什么事了?” “你先保持安静。”百里九歌朝着孤雁笑了笑,接着对那镇民说:“那个姑娘是我一个朋友,前一段时间忽然就留书出走了,可她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刚刚听你们说她还带着个男人,我自是觉得奇怪,你
就告诉我可好?我很担心她的。”
镇民见百里九歌的眼波澄澈,语气坦然,也就实话实说了:“那个男的好像受过重伤,我看见他衣服下全是泛红的纱布,那人很闷,从头到尾没开口过……喔,对,我记得那个姑娘管他喊‘天师’……”
天师?
百里九歌的心底如雷滚过,她所能想到的“天师”,只有一个人。
可是不会吧,彦天师不是已经……
为了确定答案,百里九歌急切的问道:“那人是彦天师吗?”
镇民听言,表情立刻白了下来,忙摇着手,恐惧的作答:“夫人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彦天师的大名谁人不晓,他不都已经去世下葬了吗?大晚上的这是要跟我们讲鬼故事?”
百里九歌忙说:“那你说的那个男的姓什么?”
镇民答:“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那个姑娘喊他天师两字,我估摸着是哪个武林门派里的称呼吧。”
百里九歌知道再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谢过了两个镇民,这会儿也不想进蚕女庙了,便和孤雁往客栈走。
路上,百里九歌的心绪起起伏伏的。她将之前关于李玉衡和彦天师的事情都讲给了孤雁,末了,说道:“那个人该不会真的是彦天师吧,难道他没有死?”
孤雁翻了个白眼,说:“你知不知道三十六计里有一计是叫作金蝉脱壳的?”
“啊?”百里九歌眨眨眼,“什么意思?”问过后猛地怔了怔,接着想明白了什么,恐怕那具下葬的尸体不是彦天师的。
那么,彦天师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直觉觉得,这事八成与她和墨漓都有关系。
想来,玉衡既然是去找寒蝉为墨漪解蛊的话,那么玉衡终是会回来的,只要玉衡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只是,玉衡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时日,跋山涉水路途迢迢不说,定然也会遇上些不测之事。百里九歌从没有在李玉衡的身上感受到内力过,只怕玉衡是不会武功,这样的话,她实在担心。
只但愿玉衡能够早日平安的回来……
亥时初。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楚地寿春县的郊外,两个影子一前一后,幽幽的走着。月光照其上,飘渺的像是拣尽寒枝的孤鸿,他们所行进的方向,是东南方。
走在后面的那人,眉宇间有着深深的褶皱。他垂头行走,若有所思,忽然停了下来,低低唤道:“李玉衡。”
走在前面的女子,芊芊素手捧着湛白的玉圭,上头那两行乌金行楷荧光闪烁。
李玉衡问:“天师有何吩咐?”
彦天师静默了片刻,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接着他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陪伴他许多年的占卜龟壳,龟壳里的五枚钱币发出咚咚声响。
他把龟壳递给了李玉衡,“往后这个归你了,安全的时候,自行研究。”
李玉衡收下龟壳,收进了一个稳妥的衣袋里,灵眸闪转,笑了笑:“彦天师,这可是你最宝贝的东西了,给我了你不觉得可惜?”
“你记得研究。”彦天师不想多说,五个字带过,便沉默了。
两个人这便继续走着,所去的方向正是寿春县。只因李玉衡打听到了一个可能是寒蝉的女子的行踪,说是前些日子就出没在寿春县。
行走到一片疏林中时,李玉衡担心往深处走会遇上夜晚出没的野兽,正准备露宿了,却在这时,感受到风中多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眸底淬了些冷光进去,李玉衡靠近彦天师,只望见十几道身影飞驰而来,自上而下落了一圈,形成一个包围圈。
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白袍,正前方的两个稍微向左右退开些,为一个蒙面黑衣人让开了道路。
那蒙面人的脸遮盖在阴暗的影翳下,一那双眼像是深海里亮起的诡谲幽光一般,视线所及之处,教人毛骨悚然。
他缓缓走近,听来和蔼的语调里,却满是凛凛恶寒:“玉衡啊,你不是出去采玉了吗,怎么与彦天师混到一处了?”
李玉衡抱着白玉圭的小手,缓缓上下挪动,握住首尾。她冷笑:“你不也是啊,都把生灵君的位置传给墨漪了,怎么还大半夜的乱转悠?”
黑色的斗篷下,两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射了出来,就落在彦天师脸上。
蒙面人道:“彦天师的卜术列国闻名,连梨花巫都说甘拜下风。听说,天师不仅能窥看别人的命数,也能窥看自己的命数,不知天师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死期。”
彦天师不做声。
李玉衡冷笑:“原来这些日子追杀彦天师的就是您老人家!好歹我得称你一声长辈,你就实话和我说了吧,你为什么要杀彦天师。”
蒙面人沉默了片刻,温和的问着:“玉衡啊,以前有没有别人提醒过你,不要总是嫉恶如仇,更不要总是热心肠?”
李玉衡眼神一凌,黠眸闪转,冷笑:“好像是有人这么说过,你也要这么说我吗?”
“呵呵,玉衡这么聪明,自是明白本座的意思。”
李玉衡面覆寒霜,定定道:“不怎么明白。”
“你不明白?”蒙面人温和的语调中,已经生出了杀气来,“玉衡啊,你是聪明孩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剑拔弩张的气氛快要发展到极致,李玉衡又怎不知,蒙面人的意思是让她别蹚彦天师这趟浑水,明哲尚能保身,否则就得跟着彦天师陪葬。
她冷笑,扫了眼周围的一圈白袍人,接着,手上忽而寒光一抹。
那寒光正是自白玉圭上浮现,这刹那竟是照夜明亮,将周遭十几人的眼睛刺得万分痛楚,纷纷抬起袖子遮眼,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然,李玉衡尚未出手,身旁的彦天师忽的朝着蒙面人冲去。
李玉衡一惊:“彦天师!”手中寒光顷刻间收回。
只见彦天师如一只飞鸟,张开双翅,往蒙面人的身上扎去,仿佛是不计代价的自杀式攻击。
“走!”他只吼了一个字。
李玉衡吃惊,只是刹那之后,便见彦天师将蒙面人扑得踉踉跄跄,接着又再度撞上去,根本不顾那些白衣男子纷纷举剑刺向他。
下一刻,十几支剑刺在彦天师身上,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李玉衡的视野,她脚下蹬了石头,飞身而起,只听见彦天师声嘶力竭的喊道:“保住性命!”
刹那的功夫,李玉衡已无影无踪。白袍男子们将剑撤出,彦天师浑身是血,无力的跪在了蒙面人面前。
他吐着鲜血,竟是用他毫无生气的眼,漠然的仰望着蒙面人,平静道:“我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今夜亥时。”
“所以,你照着自己的命数,自取灭亡?”蒙面人不以为然的感叹:“彦天师,你好歹也是列国闻名的奇人,怎就这样逆来顺受。”
彦天师捂着染血的胸口,缓缓倒下,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说:“死得其所……”言毕,倒地而亡。
一名白袍男子蹲下身,探了探彦天师的鼻息,道:“尊上,他死了。”
“没关系的。”蒙面人冷冷的说着,望向李玉衡逃走的方向,冷笑道:“彦天师既然敢这么赴死,就肯定是将他知道的事托给李玉衡了。呵,他以为李玉衡逃走就安全了吗?人算不如天算呐。”
白袍人问:“尊上可是有什么高招?” 蒙面人冷笑:“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用守株待兔,因为,李玉衡迟早会自投罗网的。”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298章 298.墨衿
辛丑年九月初九,重阳节那日,百里九歌和孤雁回到了凤凰谷。
自打上次借道,百里九歌已和凤凰谷阔别了大半年,彼时那些被廖昔萤毁去的凤凰花,再度荣发。如今整座凤凰山如一团火,红艳艳的,看在百里九歌眼里,心里也欣慰了些。
雁儿降落在凤凰谷的谷口处,随后就被孤雁打发走了。孤雁开启了谷口的天玑迷阵,带着百里九歌,沿着熟悉的路,走了进去。
接着,在展空台,百里九歌激动的望见易方散人坐在棋盘前的熟悉身影,这瞬间心底涌出了大片大片的暖意。
倒是易方散人对面的位置,难得的坐了人,正在与他对弈。
百里九歌惊讶的喊出了那人:“司命夫人?”
段瑶从迷局中回过了神,望来,一见是百里九歌,手中的棋子轻弹入棋篓。
她起身,那一身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在行走间像是一片随风轻荡的荷叶。
段瑶慈祥的轻笑:“晨间听你师父说,你今日能到,眼下来的正是时候,累不累?先坐那垫子上歇歇。”
百里九歌摇摇头,“我不累的。”见段瑶正凝视着衿儿,那眼底流淌过苍凉和哀戚,慢慢又化作欣慰的神色,心下明白了几分。
她将衿儿递到段瑶的怀里,笑道:“司命夫人,这就是衿儿。”
“她叫衿儿……”段瑶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这稚嫩的小面孔,像是与什么已经逝去的东西渐渐重叠,恍若隔世。
段瑶呢喃:“我与荆流风从小在一起长大,后来认识了姒珑。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之间,衿儿都来到这个世上了。”
“司命夫人……”百里九歌喉间有些哽咽,想了想,终究是痛心的说了:“姒珑……死了。”
段瑶身躯一僵,眸中的惊讶、悲戚滚滚演来,她喃喃:“珑儿她真的……”
“千真万确。” 百里九歌咽下一口苦水,袖下的小手握成拳,在隐隐颤抖,“司命夫人,你可知道,墨漓他现在恐怕只剩下十个月的寿命!我去求姒珑,她终于答应我要为墨漓解咒!可就在这之前一个神秘人将我们叫
了过去,他、他……姒珑就是死在他手里的!”
段瑶的眉毛有些凄楚的皱起,酸风射眸,她闭眼,终是无奈的叹息:“珑儿,你就这么走了?墨漓这孩子,为何就这般命苦……” 百里九歌木然摇摇头,将衣袋中的木匣子拿了出来,端在段瑶面前,“司命夫人,这是姒珑的骨灰,她临死前将我认作了母后,请我将她的骨灰撒在东海,所以我想去一趟蓬莱国的旧址,你可愿陪我去
?”
破灭的故国,逝去的亲人,那种种过往都是段瑶心口的伤疤。这些年她努力将伤疤埋下,埋得深深的,也不敢再踏入那片满是悲痛的故土。
然而,伤疤就是再不能触碰,也终究是要重见天日的。段瑶苦笑:“你先在凤凰谷休息些日子,我和你一起去,听说舞雩台还没有完全没毁,尚还存了些遗迹。”
舞雩台……雩风公主夏舞雩……百里九歌不会忘记姒珑心心念念的那个悲惨的小公主。
一时无言,风声落寞,百里九歌本有许多话都想讲给段瑶,可心头染着苍凉的血色,便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打破气氛的自然是孤雁。
他风尘仆仆走来,左右两手各提着五斤桂花糕,直接往易方散人面前一放,道:“这是你家女婿给的,我路上偷吃了几个,还挺不错,你也尝尝。”
孤雁的话令百里九歌回神,她敛了伤痛,大步流星而来,笑道:“师父吃吧,这是墨漓买的!”
易方散人阴阳怪调的哼了声,掏了个桂花糕就往嘴里塞,咀嚼来咀嚼去,就在百里九歌以为他要开口评价时,不想易方散人两眼一直,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咳、咳咳……”模样痛苦急切。
孤雁忙道:“爹你怎么啦?”
“咳咳、咳咳咳……”易方散人的脸已经胀红了,费力的嘶喊着:“水、水啊……”
孤雁一愣,赶紧冲向草庐,倒水去了。
百里九歌愕然好半天,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厚道,临走那日御雷送桂花糕的时候,她就脑补出师父被呛了的画面,没想到真把师父给呛了。
她低身在易方散人身边,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一边笑道:“师父你慢着点,十斤的桂花糕,还怕有人跟你抢不成?”
“咳、咳咳……胳膊肘向外……拐、拐!女大不、不中留!”
百里九歌无语,师父就不能换句话说么?笑道:“师父你别说话了,越说呛得越厉害,老实等孤雁倒水来吧。”
过了会儿孤雁将水端来了,手忙脚乱的给易方散人灌下去,易方散人这才放松下来,当即斥骂:“该死的你小子怎么这么慢,是想老夫被呛死吗?”
孤雁翻了个白眼,哂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早知道会被骂,再慢点也没差。”
易方散人横眉怒目,扬起手朝着孤雁挥过去,“死小子!打从一出生就从没将老夫放在眼里!”
孤雁侧身躲过了易方散人的拳头,身影一飘,就到了段瑶旁边,抱过衿儿拍着,笑道:“你外孙女我正抱着,别打,小心误伤。”
“孤雁!”百里九歌起身,抢回了衿儿,瞪了孤雁一眼,嗤道:“你这是拿衿儿当挡箭牌?真够差劲的!”
孤雁翻着白眼,望天不答。
百里九歌仍瞪着他,很想上去踹一脚,却忽的发现,怀里的衿儿竟被一双手给悄悄抱走了。
待她一回神,转过头去,吓得呼吸差点停了。只见是她的师弟独眼老怪,抱着衿儿,对身边跟着的一群野狼说:“你们看看,这就是俺大师姐的女儿,细皮嫩肉的……”
“可恶!”百里九歌气得抢过衿儿,一脚将独眼老怪踹在地上,接着赶紧退了三步,嗤道:“你疯了不成?它们是狼!你把衿儿抱给它们,还说什么细皮嫩肉,你这什么意思!”
“呜呜呜,大师姐俺冤枉啊……”独眼老怪揉着被摔痛的身子站起来,说道:“这些野狼不都认识你吗?它们怎么会伤害衿儿呢……”
“行了!”百里九歌懒得就这个问题说下去,与狼一般见识,这算是个什么事?
刚才那一下将她险些吓破胆了,这会儿毫不客气的瞪着野狼们,嗤道:“看什么看,衿儿是我女儿,你们还不给我退了!”
野狼们很无辜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好和独眼老怪挥挥爪子,纷纷撤离,一边还咬着独眼老怪的裤腿,让他别忘了去给它们打开谷口的天玑迷阵。
赶走了这群奇葩,百里九歌仍心有余悸,她深深吸了口气,对上易方散人投来的深切目光,赧颜笑道:“师父,我的武功怕是得从头练了,还得你指点我。”
这事情墨漓并未在给孤雁的信中提及,是以,孤雁大惊,段瑶怔住,易方散人的眼底深了深。
“谁把你的武功废了?”他问。
“是姒珑。”百里九歌答:“一言难尽,总之后来她死前把她的内力又传给我,约摸是五成,她让我用她的内力再修炼。”
段瑶叹了叹。
易方散人道:“你先休息吧,以你的资质,这么练起来得花上两个月,到时候再去给姒珑撒骨灰,天气就太冷了。还是先把姒珑的事情办好,再回凤凰谷来,由老夫指点你。”
百里九歌怔了怔,难得见师父正经几次。师父这样为她着想,心里自是暖暖的,百里九歌大喇喇笑道:“好,我听师父的!”
心里安详了些,百里九歌拍着衿儿,蓦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今儿个是重阳节呢……”犹忆去年的重阳节,她与墨漓一同登了钟山,墨漓还做了首藏头的情诗送给她……
百里九歌澄澈的笑了笑:“师父,我想去山头上望望。”
易方散人挥了挥手,“去吧。”
段瑶和蔼的笑说:“我也过去,重阳了,登高插茱萸,都是要做的。”
如此说定了,段瑶携着一篓子新鲜的茱萸苗,百里九歌抱着衿儿,共同朝着山头而去。
易方散人继续坐在棋盘前,一个人完成与段瑶的半截棋局。孤雁立在展空台边,凭栏眺望,任山风将衣摆卷出朵朵山花。
走了半个时辰,百里九歌和段瑶抵达了最近的那个山头。
一树树凤凰花盛放如火,如燃烧了般的,美的教人心殇。百里九歌遥望远处,天色澄明,远山如眉黛,风吹起一袭红裙,天地间万籁俱寂。
地平线的那边,有着她想看却看不到的地方,那人的清雅容姿、如画眉目,皆成萦绕在眼底的幻梦,望穿秋水。
百里九歌不禁笑道:“九月九日,遍插茱萸少一人。”
段瑶正将茱萸植入土中,这时候,下方的空谷中传上一道笙箫般的长鸣,紧接着,一道纯白的大鸟自谷中冲了上来,带起万千白羽。
百里九歌心中一喜:“凰儿!”忙迎了过去。
昆山雪凰停在了山头上,垂下颈子,任着百里九歌抱着它,万分亲昵的发出几声想念的嘤咛。
昆山雪凰背上还背着几只山雀,百里九歌见它们几个像是打酱油的,心随意动,想也没想就说:“你们倒是会享受,坐在百鸟之王的背上。来,过来看看我的女儿。”
山雀们听言,扑棱起翅膀,聚拢过来,围在衿儿身边飞着打转。
衿儿显然很好奇,伸出小手想要去抓这些小玩意,不过山雀们躲得快,衿儿一只也没抓到。
这让百里九歌忍俊不禁,笑着说:“这是衿儿,她其实很喜欢你们——”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只因这一刻,百里九歌忽然意识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当即愕然。
这几只山雀听了她的命令过来了……
可她的御鸟术不是失灵了吗? 是从什么时候起,御鸟术又重新回到她身上的,这究竟是怎一回事!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299章 299.御鸟术重回的玄机
看出百里九歌的心绪起伏,段瑶凝神,和蔼的问着:“孩子,怎么露出这样的神情?”
百里九歌回过神来,一颗心还在胸腔里咚咚的撞着,她问道:“司命夫人,你一直侍奉蓬莱圣女一族,定是知道御鸟术的事吧。”
“嗯,是。御鸟术是圣女一脉单穿的绝技,天生即是由长女承袭。”段瑶讲着,有意无意的望着衿儿。
百里九歌再问:“那司命夫人,你可知御鸟术会失灵吗?我前段时间御鸟术就失灵了,可刚才竟然又回到自己身上,我完全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段瑶微愕,回道:“怀胎十月期间,御鸟术的确会失灵,待孩子生下了便能复原。”
“什么?!” 这瞬间百里九歌只觉得脑袋眩晕,一种极度懊悔打击的感觉,从头到脚的将她贯穿。她不知竟然有这样的事,那这么说来,那日姒珑在护着她拼死杀出重围时,她的御鸟术根本就已经恢复了。若是那时
候她施展了御鸟术的话,那姒珑就不会、不会……
百里九歌痴痴的跌落在地,红裙被坐成狼狈的褶皱,压倒了段瑶新插的茱萸。
积压在心口的那些情绪,因着此刻的震惊和懊悔,再度爆发出来:“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御鸟术是这样的,我明明能救姒珑,可却是让她为我赔上性命!”
段瑶很快明白了,心口一痛,蹲下身心疼的安慰起来:“孩子,别难过,关于御鸟术的事情没有人和你说,你又怎么能知道。”
“可是,姒珑终究是因为我……”
段瑶叹了口气,将百里九歌揽入怀里,语重心长道:“孩子,我知道你自从回了周国就心里一直都不好受,压力也很大,好好哭一场吧。”
百里九歌没有说话,埋头在段瑶的怀里,嘤嘤哭泣。
段瑶心疼的拍着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去提百里九歌和墨漓之间的关系,只因两人那有可能是亲兄妹的身世,实在太过伤人,段瑶宁可不说出口,也不愿再伤害百里九歌了。
她哀叹,为什么圣女大人的孩子们,就这样命苦呢……
良久良久,百里九歌止了哭泣,抬起头来。 她倔强的甩头,将眼泪甩飞,定定道:“司命夫人,在我怀孕期间,很多人质疑我的身世,父王便将母后生前饲养的白鸦拿出来,检测我是不是能与白鸦共鸣,若是白鸦不听我的话了,那我便不是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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