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百里青萍所中之毒,名为‘鬼罂粟’,是罂粟谷谷主炼制而成的。”
她诧异:“墨漓,原来你也看了那张告示啊。我还觉得奇怪呢,我们七花谷中的罂粟谷,谷主是被称为‘大罗医祖’来着,极其神秘,我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漓淡笑,再度说出句更震惊的话:“那大罗医祖,其实与你交情匪浅,便是鬼医。”
“什么?”这一瞬百里九歌惊呼声恨不能远在十里之外都能听到。怪不得她一直不知道鬼医前辈是隶属于七花谷中的哪一个,原来他竟是罂粟谷谷主大罗医祖,更是花谷七宿之一“勾魂娘子”的师父。
这么说来,自己能得鬼医前辈少许医术真传,真是有幸。
等下……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墨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他温润的笑着,语焉不详:“知道便是知道,又何需什么原因。不过一开始只是略有怀疑罢了,便让御雷去查证,倒果真印证了猜想。”
百里九歌完全愣了,过了半晌才嗤道:“你分明不是江湖人,知道的江湖事却还真够多。”言罢又问:“可罂粟谷的毒怎么跑去百里青萍身上了,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
墨漓浅笑,这会儿牵着百里九歌,坐在亭下的石桌旁,轻语:“鬼医教给了你一些医术技法,我曾看过你的笔记,那之中就有记录鬼罂粟的解法。”
“啊?”诧异的眨眨眼,嗔怪道:“你没事做偷翻我笔记干嘛!”
墨漓似有些无可奈何,“傻九歌……”提示道:“殷浩宜对你杀心太重,但百里青萍中了毒,若是你为她解毒,殷浩宜为救百里青萍,就自然不会动你了。”
百里九歌愕然,望着墨漓那幽深双眸中蕴着的光华如温柔不可测的水中月,她微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
“墨漓,是你给百里青萍下毒的?”犹然不能置信的呼道。
墨漓浅笑:“不是我,是御影,他找来鬼罂粟掺在胭脂之中,换掉了百里青萍的胭脂。”
“你……”百里九歌瞪着墨漓,嗤道:“御影是给你打下手的,没你授意,他会这么干吗?”这瞬间觉得墨漓果真比她想象的还要腹黑太多,不由嘟囔:“原来你也是个耍阴招的,一点都不透明,好生没趣!”“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是而已。另外……”他顿了顿,又言:“太医院那些人,短时间内还查不出百里青萍的胭脂有问题,而她,即使中毒在床,也定还要保持妆容。所以,你记着,解毒
的时候药量用轻,留下余毒,往后随着她再施粉黛,便又会毒素加重。”
“也就是说,这样我就可以隔三差五的去治百里青萍,她总也好不了,而殷浩宜也因此无法动我是吧?”
“嗯。”笑着抚过她的纤纤柔荑,赞道:“九歌比以前聪明了。”
“你……”百里九歌无语。墨漓这人简直是……敢情她又开了一次眼界啊!但思及墨漓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心中如啜了蜜汁一般的甜。心里明白,墨漓在大商是众矢之的、处处受制于人,为了周国亦不能和殷浩宜那个混账公开叫板。可即使如此,墨漓还是为了她,神不知鬼不觉
的绕了个大圈子。他的设身处地、他的体贴保护,又怎教她不感动?
于是,百里九歌便按照墨漓所安排的,应征了医者,入宫去给百里青萍解毒。
起先她的出现,让合宫之人皆觉得是个笑话,但经过百里九歌的医治,百里青萍的中毒症状确实减轻了。
这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大为震惊,群体踏破世子府的门槛,求百里九歌教授解毒的技艺。
而她当然是直说:“不好意思,罂粟谷的独家秘方我无法泄露,我纵横江湖十几年了,有些规矩是必须遵守的,见谅。”
太医们只得怏怏而归。再后来,果然如墨漓所言,百里青萍坚持每天要保持妆容,于是,好不容易解了的毒,总是反弹,百里九歌也时不时就会再被叫去宫中。殷浩宜对此极是不满,可碍于只有百里九歌能救他的爱妃,便只能
事事都依着百里九歌,甚至也不敢派人软禁墨漓了。
这日,百里九歌从宫中回来时,正好看见墨漓和一个陌生人正坐在亭下,像是在商量什么事。
她出现的时候,那陌生人似乎正好与墨漓谈完了,起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浮光掠影般的轻功,与御影不相上下,惹得百里九歌一惊。那人是谁?也是给墨漓办事的吗?
“九歌。”墨漓已经察觉了她的到来,徐徐起身,大朵大朵的昙花自鹤氅上蜿蜒而下,与垂坠的鹤羽相连,他柔和的望来,顾盼之间,漾出万千风华。
百里九歌有些痴怔的望着墨漓,发问:“刚才那人是……?”
“是我的朋友,他叫秋杭,我与你提过的。”
唔……这名儿的确挺耳熟,想起来了,就是上次和墨漓谈论阴阳九灵君的时候,墨漓提到他那位与阴阳家有些干系的朋友,就是叫“秋杭”这个名儿。不由笑道:“墨漓,我发觉你的朋友都好神秘啊,御风他们三个秘密多我就不说了,你大哥墨漪也是一个,还有小容和瑶夫人藏得那么深,现在又多一个秋杭……”说着说着,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
所有人中就我最傻,跟你们都不像是一路人。”
听言,墨漓笑容转深,轻柔的呢喃送来浅浅的昙花清香,“九歌便是九歌,独一无二。”他所喜欢的,本就是这个傻里傻气的九歌。
倒是百里九歌止了笑,又问:“你和秋杭是在商量什么?”问完又觉得多此一举了,这关乎墨漓的秘密,想来,他也不会告诉她吧。
心中暗暗酸了酸,却听墨漓深深的叹着:“放心吧,是好事,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好吧,这个回答不算糟……百里九歌重新绽开明媚的笑。墨漓他,只是要卖个神秘罢了,并不是不愿告诉她……心中渐渐甜了起来,暖暖的,百里九歌执了墨漓的手,拉着他往书房走,一边说着:“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你还是多待在屋里面好,我在书房安了火盆的。你先在屋里烤一会儿火,我去泡热茶,等下我再
跟你说说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
“好。”他温柔应下,与她入了书房,就这么看着她忙碌的端近了炭火盆、点上火,拿着蒲扇将烟气赶去一边,然后又小跑着去泡茶,出屋的时候,还不忘将门掩上。
“九歌……”不由深深的低唤她的名字,字里行间,满是亲昵和感动。
这样好的女子,他舍不下,真的舍不下。
不由的望向窗外,能望见远方钟山的连绵剪影,那一树树丹枫似血染成了一般,泼了漫山尽红。那艳丽的、鲜明的颜色,便似百里九歌的一袭红衣,映在墨漓的眼底,亦刻骨铭心……
天光微红,夕阳西下时,朝都城东莫名的下起了大雨,雷电交加。
宸王府。
有人跪在大门下,头顶是凄厉的电光划过天际。雨势如瓢泼一般,乱坠如冰,就这般重重的打在那人的身上,湿透了衣物身躯。
一道闪电划过,有辇车停在了门口,去宫中探望百里青萍的百里紫茹,在宫婢的搀扶下,下了车,那宫婢还特意为她撑起了伞,送她往王府的大门走。
可百里紫茹忽然停住了,她诧异的望着跪在门前的人,早被大雨冲得不成样子,发髻也全都散了。待看清那人的面貌时,百里紫茹先是一怔,接着便心中痛快的不行,却装出惊讶的模样,瞳凝秋水,万般同情的唤道:“王妃姐姐,您为什么在这里跪着啊?这样身子会被雨水淋快的。”对身旁的宫婢道:“
先别管了,快去给王妃姐姐撑伞。”
吴念念在听见说话声时,转头望了过来,此刻满面都是冰凉的雨水,不断的纵横滑落。她的样子是狼狈的,但那氤氲着水汽的双眸,却懵懂的像是不解这人世间的污浊。
“紫茹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你快进去吧。”她说道:“是念念自己犯了错,惹王爷雷霆大怒,将念念赶出了门……”
“王妃姐姐,你说什么?王爷他怎么对你这样无情?”百里紫茹掩嘴震惊,实则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这些日子她已将吴念念的性格摸透了,只觉得就凭吴念念那普通的容貌和单纯的性子,根本不配做她百里紫茹的对手,她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将吴念念毁得一干二净。
不过,她不会那么做的,她要一点一点的折磨吴念念,将吴念念曾给她的侮辱,变本加厉的奉还回去。那么现在,她便要……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139.向陛下讨一份礼物
百里紫茹袅袅婷婷的走到吴念念的面前,上一刻还是楚楚伊人,下一刻便原形毕露,嘲笑起吴念念来:“王妃姐姐,你与我不同。我是奉国大将军府嫡出的小姐,是皇上赐婚给宸王殿下的,而你呢?不过是
个妓女,被宸王殿下弄进府里当摆设。”望着吴念念渐白的脸色,百里紫茹更为恶毒:“王妃姐姐,被王爷冷落的滋味如何?王爷的宠爱可不是你这种妓女能得到的。妓女就是妓女,一只野鸡还想攀上凤凰?说不定你娘就是爬了你爹的床怀了你,
结果照样还得一辈子都当野鸡!”
这恶毒的话语,让吴念念脸上的所有血色都褪去了,她在雨中狼狈的仰视百里紫茹,眸中霍然喷涌出怒火。
她凄厉的喊出声:“不是!我的爹娘……不是那样的,他们不是……”
“我让你再说!”
一个响亮的巴掌,激起飞溅的雨花。吴念念的脸上顿时出现红红的掌印,她被打得失去平衡,滚了出去。
却恰在此时,宸王府的大门打开,殷浩宸面目沉冷的走出,当即便看到一个湿透了的人朝着自己滚过来,停在了他的脚下。
当看清她是谁时,殷浩宸眸色一沉,犀利的剜在百里紫茹身上。
“王、王爷……”百里紫茹哪里能想到事情这么巧,宸王殿下若是知道吴念念被她打了,会不会再惩罚她?
楚楚可怜道:“王爷,妾身刚从颐华宫回来,看见王妃姐姐在这里……”
本想颠倒是非的,可百里紫茹说着说着,却发觉殷浩宸根本没在听。
心中一恼,“王爷……”
殷浩宸终于又剜了她一眼,那目光冷的将百里紫茹从里到外全冻住了,她捧心蹙眉,水目中蕴起了泪珠,“王爷,您还在生妾身的气吗?”
殷浩宸仍旧不理会百里紫茹,回身对门口的一名守卫道:“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本王。”百里紫茹心下一凛,这才发觉,门口的石狮子那里站了个守卫。那人一直都在的,可她却因着大雨障目、再加之注意力都在吴念念身上,而根本没注意到那人的存在。她怎么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下完
了啊!
只听那守卫道:“回禀王爷,刚才是侧妃下了辇车后,辱骂王妃,又打了王妃一巴掌。”
这回换百里紫茹面无血色,蓦地哀呼一声,捂着心口难受的幽咽起来:“心……心好痛,王爷,妾身的心绞痛又犯了……只怕妾身命不久矣……”
可殷浩宜看都不看她,沉沉问着那名守卫:“她是如何辱骂王妃的?”
“这……”守卫为难了。那些话那么难听,让他一个爷们说实在是……唉,干脆还是说吧,“回禀王爷,侧妃说……”
“不要说!”吴念念陡然出声,阻止了守卫的话。
殷浩宸沉沉垂眸,俯视着脚下的人,这会儿见她眸中闪着铮铮切切的光,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殷浩宸有些诧异。
她喃喃着:“不要说……那些话,不要再说第二遍了,我的爹娘不是那回事,我们吴家也……”语至此处,戛然而止,吴念念的样子,就像是触碰到禁忌而缩回壳中的蜗牛。
殷浩宸的脸上,狐疑的神色一寸寸旋起。吴念念的欲言又止,令他意识到,她绝不是单纯被卖入青楼那样简单。
她,有来头。
不过,他堂堂宸王,又岂会在意这等小事,何况也没兴趣了解她,他冷冷道:“起来,进府。”
吴念念露出疑惑的神情,她问:“王爷不生念念的气了?”
殷浩宸整张脸沉的似冰冷的铁块,斜睨着吴念念,见她分明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流着雨帘的睫毛下那一双眼,却清澈的不似凡间之物,仿佛雨越是下得滂沱,反将她洗涤得更为纯粹真实。
心中,陡然又生起一股厌烦的情绪。他不喜欢被吴念念这么看,只觉得她像阳春白雪,照见的尽是他周围的阴影。
烦躁了哼了一声,殷浩宸不想再和吴念念说话,进府去了。倒是门里头等待着殷浩宸的王府管家,好心给吴念念留了门,望着她吃力的爬起来,踏过门槛。
百里紫茹见状,也娉娉婷婷的走来,可谁知被门口那守卫拦住了。她刚想装可怜,却不料老管家竟关了门,将她关在了外面。
百里紫茹吓了一跳,跑上去不断敲门,“王爷!王爷您开门啊!开门啊!管家,管家您让我进去!”
可殷浩宸和管家早就离开了,百里紫茹拍得手都肿了,那门也没开。
王府之中,管家瞧着吴念念样子太惨,衣服全贴在身上,里面不该露的贴身衣物也半透半露了,只觉得这样太不妥,便做主让婢女拿来一套干净的衣物给吴念念换上,还将吴念念请到殷浩宸的卧房。
而殷浩宸原本已坐在桌前平静了心绪,开始钻研兵法,可一抬头却看到吴念念这个惹他厌烦的因素又来了,不禁脸色黑沉,斥道:“管家,本王许你自作主张了?”
管家年纪大,对有些事心肠软,诚实的回道:“王爷下雨天将一个姑娘家赶出门外,淋成那样,王爷忍心,我却于心不忍。”
殷浩宸剑眉凌起,“是她今日对本王胡言乱语在先,本王赶她出去,她却不知避雨,偏要跪在王府门前,难道这也是本王的错?”
管家道:“王妃今日对王爷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王妃只是想劝王爷想开些,别再因那百里九歌而伤神,王妃这也是为了王爷好。”
“为本王好?”殷浩宸的脸色已然阴郁的一发不可收拾。吴念念只是他买回来的摆设,她该做什么他早已交代她了,可她却过问她不该过问的事!
这会儿管家也看出殷浩宸是真的动怒了,知道自己若再说下去就太不识趣,但看着吴念念被冷雨浇得苍白的脸色,还是觉得不忍心。
想了想便豁出去了,道:“王爷这屋里点了炭火,还是让王妃在这里暖暖身子吧,可别再落病了。王爷,再怎么说,王妃也已经是您的人。”
殷浩宸因着这最后一句话,脸色顿时沉到了谷底,一股滔天的怒火涌上了他的头顶,这瞬间他几乎要拍案而起,最终是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手中握着的笔杆上。
那支上好的寒玉毫,蓦地,折断成两半。
“王爷息怒。”管家连忙施礼,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严了。
炭火盆烧出的温暖,也立刻笼罩住吴念念的身子。可她感觉不到暖和,只感到殷浩宸的怒气很冷很冷,让她呼吸到的全是冰冷的空气。
她胆怯的呢喃:“王爷……”
殷浩宸别过目光不想看她,他并不是生吴念念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他气自己那夜喝醉之后竟做了那样可耻的事情。
殷浩宸甚至怀疑他那晚是被鬼附身了,才会对一个令他厌烦的女人下手,若是那晚的他像现在一样清醒,别说是对吴念念动情,就是看她一眼他都觉得烦。
最终冷冷道:“去里屋坐着烤火,勿再靠近本王。”
吴念念讶然,眸底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她乖顺的福了福身,遵照殷浩宸的命令去做了。
后来,当殷浩宸研读兵法告一段落时,瞥一眼屋角的更漏,竟是已快到黄昏时分。他下意识的朝里屋望去,依稀可见吴念念的身影映在屏风里侧,她还乖乖的坐在那里烤火。
算她听话。殷浩宸心中的烦闷稍微淡了些。
可这时,管家又敲门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他掩门,凑到殷浩宸的耳畔,低低对他道:“刚才陛下身边的内侍来府上,传了陛下的口谕,让王爷……务必宠幸百里紫茹,再不得让王妃欺凌她。”
殷浩宸的眼神在这一瞬阴鸷的吓人,稍微一想,他便清楚了,定是百里紫茹在府外进不来,便又去找百里青萍帮忙,百里青萍自然会闹到皇兄那里……
不禁有些孤凉道:“皇兄与本王一母同胞,但如今皇兄却是……”却是愈发不考虑他的心情了。
管家也发现了殷浩宜的这个变化,心中多少觉得不安……这兄弟之间一旦生了嫌隙,只怕后患无穷呐。
想了想,问道:“那百里紫茹这事王爷有什么打算?”
殷浩宸双手负后,薄唇紧抿,就这么立着,良久不语,久到管家都要开口再问的时候,终于听殷浩宸道:“皇兄是君,本王是臣,君为臣纲……本王,就依皇兄的。”
“什、什么?”
这一刻,饶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霜的管家,也惊愕了。王爷难道真的要去宠幸那个恶毒的侧妃吗?
但很快的,管家便发觉事情根本不是这样。这晚殷浩宸带着他去百里紫茹房外,他本不知道殷浩宸有何用意,却不料在百里紫茹那漆黑的窗外,听见里面激烈的声音和男女的喘息呢喃。
这让老管家吓出了一身冷汗,怎听不出那声音是百里紫茹的?更甚者,百里紫茹还忘情的尖叫,喊出的也正是“王爷”两字。
管家完全傻了,张着大嘴看看旁边一脸阴冷的殷浩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屋内的交战止息,百里紫茹似是在狂喜中晕过去了,房屋的门才被打开,有人从房里轻轻走了出来。
当看清那人的脸时,管家顿时打了个激灵。他不就是宸王府大门口的守卫吗?
“属下参见王爷。”守卫神色沉稳,语调也是公事公办,若不是面色微微发红,决计看不出是刚刚云雨过的。
殷浩宸应了一声,冷冷道:“从今往后,侧妃就由你陪着了。”
“是。”守卫抱拳,冷然的神色,与殷浩宸如出一辙。
管家在旁看着,这会儿也早回过神来了,突然之间才发觉这两人的声音倒有点像……怪不得,王爷让这守卫冒充他……
可就在这时,几人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殷浩宸沉冷的皱了眉头,不知道是谁竟然来了这里,这里适才发生的事,还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接着,却见吴念念走了出来,眼神中有着诧异和懵懂,俨然是并不晓得来龙去脉,怯怯的说道:“王爷,念念在找您,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王爷的。”
殷浩宸不语,浑身泛着冷绝之气,低沉的睨着吴念念。
她就站在不远处,竟是一袭亵裙,长发披散,唯有那一双眼睛也月夜下亮的逼人。她像是一朵开在淤泥中的青莲,亦如一株绽放于朽木上的白兰,纯粹的不食人间烟火。
她又喃喃着:“念念其实是在找王爷,我……不愿看到王爷此后的人生总是在无望的痴爱中度过,念念希望王爷能够放下心中的包袱。”
说完了这一席话,见殷浩宸神情阴鸷,吴念念仍是有些胆怯,颔首静默了片刻,福了福身,离去,殊不知这番话残忍的刺中了殷浩宸心中最大的死穴。
这一瞬,他在心中狂然悲鸣,满脑子都是百里九歌朗然飒爽的笑,却像是含着一抹讽刺,那是在讽刺他一厢情愿、讽刺他心胸狭隘、讽刺他这堂堂宸王竟被两个女人耍到如此境地。
眼中甚至泛出凌厉的血红,殷浩宸锁着吴念念的背影,颤抖的对管家道:“将她关起来,本王从今往后不想再看见她。”
管家叹了口气,虽然不认同殷浩宸的做法,但也只好在心里对吴念念说一声抱歉,照着殷浩宸的命令,将吴念念软禁在她的小院之中了。
这之后没过多久,宸王府发生的变故就被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百姓们说,也不知怎的,那原本不受待见的宸王侧妃,这些日子却是平步青云,夜夜都得宸王盛宠;反是那位正妃,似乎是惹了宸王生气,竟被他禁足的偏院中,还不知道此生能不能重见天日呢。
这消息传得极快,一传十十传百,就到了百里九歌的耳朵里。
甫一听闻时,百里九歌万般惊讶,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不由为吴念念抱不平,直想冲到殷浩宸面前问个明白再踹他两脚。
可这时发生了一件事,令百里九歌无暇理会殷浩宸的事,与墨漓一道,进宫去了。
原是殷浩宜又宣了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入宫,正是要为靳芝和顾怜践行。
由于如今的顾怜身份煊赫,按照仪制,殷浩宜让元皇后亲手操办盛大的践行宴。元皇后自是躬身力行,将一切准备妥当了,又亲自去使节驿馆门口,迎接顾怜与靳芝一并入宫。
明瑟殿中,歌舞升平,舞姬们的水袖迎风如云,乱红携了满袖,舞得明月浮华,舞得夜色妖娆。
百里九歌却不太想多看,这般纸醉金迷的场景终究是不对她的胃口,看多了只想冷笑。这会儿见面前碗里的水晶冬瓜饺子不错,便拈了一个,送进嘴里,至于殷浩宜和靳芝的谈话,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可突然,她听见靳芝说:“此次五皇女殿下在回我河洛之前,想向陛下讨一份礼物,不知陛下能否赏河洛这个脸面,慷慨相赠。”
百里九歌听着有些好奇,便放下筷子,瞧了过去,这才发现满殿安静了不少,似是众人也都认真听了。殷浩宜这会儿喝得微醉,满脸得意的笑容,意气昂扬的说道:“我大商物华天宝,东海的五彩珊瑚、西域的汗血宝马、塞北的中皇仙参、南海的鲛人眼泪,应有尽有!五皇女不必客气,想要什么,朕定是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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