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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寒蝉,就孑然立在那里,风吹起她裙角的一圈银饰,发出清泠泠的脆声。
当寒蝉回头,对上殷浩宸的目光时,被那扑面而来的风雪冻住了,怯生生的抖了抖,很不自在的问道:“哥哥你……做什么?”
一柄锋利的宝剑蓦然出鞘,直指寒蝉,冷光锃锃。
剑尖的凉气划过寒蝉的喉咙,有些麻痒,她倒抽一口气,又退了两步。
殷浩宸冷冷逼问:“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跟在九歌身边,有何图谋?!本王不会让你加害九歌!”
寒蝉却好像根本没在听殷浩宸说什么,反倒是诧异的喃喃:“哥哥,你是王爷?还有那位姐姐,管九歌叫世子妃。你们都是达官贵人吗?”
剑尖离寒蝉的喉咙,再近一寸,杀气滚滚而来。
“你当本王不敢杀你吗?今日那些吃食狼群的蛊虫,是不是你放出来的?胆敢在本王面前演戏,本王定让你付出代价!”
寒蝉讷讷无语,却以一种不大肯定的眼神,盯着殷浩宸,蓦地反问:“哥哥,你是不是总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怀疑别人?”
殷浩宸身子微震。
寒蝉道:“就像是现在,哥哥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我了。我在想,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姐姐,是不是也常常被你怀疑呢?那样的话,她真是太可怜了。”
这似是随口说出的几句话,却如天上掉下的利刺,穿透了殷浩宸的心。
怀疑……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别人……可知这话是有多么讽刺!
从前他怀疑九歌不贞,未去查证,亲手将她推到了别人怀里;而后来他自以为是,觉得念念道貌岸然,害她流了孩子。
殷浩宸的剑再也无法直指寒蝉,只觉得胸口被磨盘碾轧了似的,眼里全是恼怒和自责……殷浩宸啊殷浩宸,枉你还曾率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原来你竟是这么一个心胸狭窄的男子!
剑放了下来,寒蝉见殷浩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转身,一手扶着树干,仰望月朗星稀。
她呢喃:“我是湘国人。”
殷浩宸这才回过神来,眼中是深重的痛,他浑浑噩噩似的望着寒蝉的背影。
“哥哥,你应该知道的啊,湘国的女子都是会放蛊的,我们湘国所信奉的,就是这样一种巫傩文化。可是今天的野狼来了那么多,能对付它们的,只有很可怕很可怕的贪吃蛊。” “贪吃蛊吃多了就会撑死,没吃饱就还会继续吃。哥哥,你想一想,要是我没有捏准放蛊的时间,万一狼多了,贪吃蛊全部死掉后,你和九歌还要去杀狼。可万一放蛊放晚了,贪吃蛊没有吃饱,那你们
不就成了它们的粮食了吗?”
“所以,我才在最合适的时间,放了贪吃蛊出来,这样大家才都得救的。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要不然怎么会多此一举呢?我完全可以只顾自保,因为我的蛊不会吃我,只会吃你们……”
殷浩宸沉沉不语,迅速在脑中将这一席话整理了一遍,这便明白,要是寒蝉真的对九歌心怀不轨,早就动手了,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手救大家。
思及此,他收了剑,惭愧的拱了拱手,道:“本王错怪你了,向你……道歉。”
“那倒不用的。”寒蝉没有转过身,淡淡的说道:“只是我觉得,哥哥的这个毛病还是要改改,不然,很容易伤害亲近的人,对自己也不太好。”
心口又一痛、再一拧,殷浩宸近乎崩溃的低叹:“本王……明白。”
寒蝉清泠泠的笑了几声,又道:“那位和你一起来的姐姐,我送给她一个防身的毒粉。你要是看见了,可别怀疑是哪个男人给她的啊。”
殷浩宸语结,因着屡屡被寒蝉戳得一阵见血,这会儿也没有深思,应道:“本王……不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上那轮弦月,渐渐西斜。
夜深了,几人也回到破庙之中,陷入沉睡。
因着吴念念的身子还是又冷又弱,殷浩宸将他抱在怀中入睡,而百里九歌靠在另一边墙壁下。
破庙外,火堆熊熊,满地婆娑的月影。寒蝉还没有睡,而是在火堆旁安静的守着,时刻警惕靠近的野兽或是危险。 回眸望了眼破庙中熟睡的人,唇中飘出声叹息:“也不知道爹跟着姒珑回去周国西岐的据点后,会不会做得坏事更多。还有姐姐,什么时候能不害人呢,那个辣手毒医应长安也不帮帮忙,把姐姐骗得天
天只知道做坏事……”
一夜冬风过,枝头凝露,满地残叶。旭日东升时,残鸦飞起,惊了落霜。
休息了一夜,吴念念在昨日草药的疗养下,好了一些。因着马只剩下一匹,百里九歌便让寒蝉骑马,护着吴念念,自己和殷浩宸两个会武功的,徒步即可。
一行人继续昨日未走完的行程。
冬日的晨风实在冷,百里九歌不禁抱肘而行,皱了皱眉。就在这时,望见远处,有什么人正在往这边过来。那人骑在一匹马上,手里还牵了另一匹马。
“小容?!”
当百里九歌看清了那人时,口中,已经惊呼出他的名字。
这瞬间,划过心口的是无与伦比的激动,红袖扬起,眉眼飞扬,百里九歌甚至高呼着跃起,踏着树枝,便迎了上去。
“小容!”在这里遇见他,就像是背井离乡后,在万水千山的某个角落,遇见了故知一般。
既然小容找来了,那便可以知道墨漓的情况!
红色的影,就这么冲向马背上的容微君。他眸中微露出惊喜之色,接着笑哈哈的下了马,捣着宽大的袖子走来,一边拖着长音:“嘿嘿,九歌,可算找到你了,好久不——”见。 见字还没说出口,便被百里九歌扣住了肩膀,因着冲击力略大,容微君差点仰倒。他赶紧咳嗽两声,站好了,忽觉得自己刚才的咳嗽怎么像是学墨漓啊?这会儿只看见百里九歌惊喜焦急的小脸,那对明
澈的眸子,正瞪着他。
“小容,真的是你?你、你竟然将我们丢失的马都找回来了!”
“你们?”容微君往远处看了眼,唇角勾出一抹洞若观火的笑。
他道:“我一直在找你们,就知道你没死,可没想到你会从那边过来。刚好路上我见到一匹受惊的马,就顺便把它安定下来,牵着走了。还好这马是你们的,不然我不就成了窃贼了?”
管他窃贼不窃贼啊!百里九歌哪还有心情理会这个,不停的问着:“墨漓呢?子祈呢?子祈有没有把解药送回去?墨漓有吃吗?他好一些没有?小容你告诉我,你赶紧告诉我!”
容微君被百里九歌晃得都晕了,他摸着后脑勺笑道:“你别这么激动,墨漓现在已经好了。”反正有九色灵芝了,想恢复到只中了一次阴阳咒的状况,还是可以的。
百里九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问:“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要是墨漓真有事,我还会出来找你吗?”
是啊!这么说来,墨漓定是用不着小容再照顾了!
百里九歌顿时开心的将这几日的磨难都忘掉,这会儿眼底不知不觉有些热,没想到感动的泪水来得那么无法控制。 她连忙挤了挤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身指了指那边过来的殷浩宸他们,道:“九死之塔塌了,是寒蝉救了我,我们俩走密道出的死亡森林,碰上了殷浩宸和吴念念。他们是奉殷浩宜那个昏君的命令
,来河洛微服出使的。”
“听起还挺复杂。”容微君捣袖,笑得甚是逍遥自得,可心中却是明白的很:微服私访?假的,没商量。
待到殷浩宸见到容微君时,委实吃了一惊,道:“容二公子,你为何会在此处?你的这身穿着……”
容微君随意打了个抱拳,悠闲的浅笑:“宸王殿下好久不见。我现在是在野人士,自然也穿得野趣一些,我对形象什么的无所谓,这衣服垮就垮吧。”反正他就喜欢穿宽松的衣服!
这会儿,百里九歌已经将另一匹马牵过来了,殷浩宸帮着寒蝉下马,将寒蝉递送到百里九歌的马背上,他随即也跨上马,重新将吴念念抱好。
五人三马,朝着洛水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百里九歌一直在激动的询问关于墨漓的事,容微君因着要隐瞒些事情,便含糊其辞,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了。
一行人就这么抵达了洛水畔,雇了三个艄公,牵马上船,摆渡过去,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洛邑城的轮廓。
待过了河,正好走上驿道,路途立刻平坦起来。百里九歌走在最前,这会儿也望见了洛水畔在大兴土木,有人在指挥搬运,似是建设一座祭祀广场,那规模看着还挺壮阔。
“想起来了。”百里九歌拍了拍脑袋顶。
记得自己和墨漓初来河洛的时候,就听说,河洛国每年年关之际,都要在洛河边举行盛大的祭典,祈求洛水仙子能保佑河洛国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想来,是从前的祭祀广场破旧了,洛霞便下令重新修建一个吧。
因着此事与自己关系不大,百里九歌也就走马观花了,渐渐远离了那座祭祀广场。 然而,当终于回到洛邑城时,百里九歌才明白,原来正是因着祭典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洛邑城戒备森严,就连进城也比前几日排查得要严格多了。本来她心里就急切,这会儿见进城的队伍排了很长,顿
时沮丧气恼,却又只能遵守秩序,乖乖的排队了。
随着队伍缓慢的推进,日头西斜,天近黄昏。
百里九歌的心早就飞去找墨漓了,她机械的拉着马朝前走,突然间,被一声呼喊惊醒。
“世子妃,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人谁啊?百里九歌回过神来,打量着马下那一身七凤朝阳华服、盘着飞仙髻的女子,还披了条妃色的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
想起来这人是谁了——皇次女洛蝶舞。
百里九歌轻盈的跳下马,拱了拱手,大喇喇的回道:“见过皇次女殿下,我之前出城了玩去了,这会儿回来,就这样。”
“啊?不是吧。”洛蝶舞恨不能置信的捂住嘴唇,说道:“本皇女看你和周世子感情那般好,还以为你们会日日形影不离呢,没想到商国的女子也会和其他男子单独出去幽会啊。”
这话什么意思!百里九歌眼神一沉。
早就听墨漓和她讲过的,说河洛国的皇次女洛蝶舞,说话拐弯抹角、心思九曲回肠。今日可真见识到了,这是在拐着弯骂她出去找男人吗?
懒得搭理!
冷冷道:“皇次女殿下是在巡视排查吧,还请少说话,专心工作。”
洛蝶舞也不生气,看了眼容微君,又望向殷浩宸,道:“这位公子,之前本皇女没有见过,莫非世子妃是和你一起出去的?”
殷浩宸扶好了吴念念,下马行礼,道:“我与九歌是旧识,路上偶遇,便结伴过来了。” “偶遇和结伴……”洛蝶舞若有所思的喃喃,蓦然用着很大的声音说道:“本皇女小时候常听人说书,书中尽是些偶遇结伴之类的故事。现在本皇女长大了,公子,你怎么还拿说书段子里的话骗本皇女呢
?本皇女知道,你一定是世子妃的新相好!” 因着这声音很大,周遭的人全都望了过来,一时之间,唏嘘连连,全都开始议论了。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181章 181.九歌归来,当街拥吻
百里九歌无语。这个洛蝶舞,虽然讲话圆滑不刻薄,可却太搬弄是非,自己究竟哪里碍着她了?干什么当街找茬?
冷声嗤道:“你没看见我还和另外几位朋友同行的吗?我们一起出城玩去了,有问题吗?我百里九歌行得正坐得端,由不得你乱泼脏水!” 围观人群因着百里九歌的话,探讨的更热烈了,渐渐分作两派,一派认为他们的皇次女殿下独具慧眼、定是没说错;而另一派却说,传闻中周世子与世子妃曾那般同生共死,结成了此等情谊,又怎么可
能轻易允许别人再介入?
寒蝉下意识的说道:“我……今天和九歌一起出去玩的,我们去了洛河边,还看见了有人在大修祭祀广场。” 然后是容微君笑嘻嘻的接话:“那广场修得宏伟大气、精致奢华,想必定能感动洛水仙子,保河洛国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皇次女殿下抽个时间去好好看看,广场上那位设计师兼督工的公子,日日
夜夜加班赶工,太辛苦了,在下觉得得好好犒劳他才对。”
这一席话说完,洛蝶舞的面色微青。
百里九歌更是在心中夸道:好样的小容!不过你都是什么时候调查了这些?
眼看着洛蝶舞渐渐落败,殷浩宸回到马背上,搂住了吴念念,冷声道:“皇次女殿下,她才是我的妻子。”
这一下,围观的众人终于两派合成一派,纷纷议论起洛蝶舞的不是。这堂堂皇女殿下,怎能乱诬赖他国世子的正妃?太有失公允! 洛蝶舞毕竟不是洛冰霜,即便落败,依旧不行于色,这会儿相当服软的行礼赔罪:“刚才是本皇女误会了,言语之间不得体之处,请世子妃谅解。本皇女要继续督促队伍的排查了,世子妃自便,哪日世
子妃要是有空了,就和周世子一起来本皇女府上,喝本皇女为你们准备的赔罪茶。”
百里九歌轻笑:“不用这么麻烦,我本也不当回事。”只是实在搞不懂,这洛蝶舞干什么要针对她。 容微君却是已经看明白洛蝶舞的心思了。那晚上洛蝶舞派人要烧厢院,被关侍郎全数杀死,接着关侍郎便禀报洛霞,说是厢院遭了匪徒,五皇女受惊,恳请加派些守卫,还说那些匪徒全被杀死了……虽
然整个厢院都表现出完全不知道匪徒来路的模样,但洛蝶舞毕竟是事情没做成,这会儿见了九歌,就想从九歌这边开刀,想制造九歌和墨漓内讧。
容微君轻笑。只可惜啊,洛蝶舞不懂九歌和墨漓之间的情义,哪怕是制造滚滚流言,也达不到效果的。
他蓦地笑道:“有误会就要澄清嘛,这样大家都轻松。要不在下这就去驿宫通知周世子,喊他迎接自家老婆。”
言罢,狠狠抽了马股,身下的马嘶鸣一声,朝着城门就冲了过去。
吓了百里九歌一跳,“小容,你搞什么鬼?!”
只听容微君喊道:“想看热闹的都赶紧去,皇次女殿下可以也过来瞧瞧,不然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就这般快马冲破了守城官兵,一路扬长进城,溅起烟尘挫日。
接下来城门口就各种声音乱作一团。
“那人怎么插队啊!有没有点素质?”
“哎,等会儿进城了我们都去看热闹啊,说不定还有当街拥吻呢!”
“你们说皇次女殿下也会去吗?她自己猜疑世子妃,应该自己去验证下真相的。可是堂堂皇女凑热闹看人家夫妻拥吻,好像又很掉形象……”
洛蝶舞眉毛抽个不停,饶是一张脸再紧绷着保持高贵的笑容,可心里却早已是惊涛骇浪、气得翻船了。
因着极度愤怒不甘,紧握的手掌上,手心被指甲刺出了弯月形的血痕。百里九歌!这笔账,她记下了!
百里九歌没再搭理洛蝶舞,这会儿还望着容微君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心中涌出了复杂的感情。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近乡情怯,那些惊喜、期盼、酸涩、焦急的情绪都在她的心窝里堆积,激起心脏狂烈的跳动。
终是回到马背上,朝着寒蝉笑道:“谢谢你刚才为我说话,多亏你们反应够快呢。”
寒蝉答:“我只怕给九歌拖后腿,要能帮上一点忙,我当然要努力了。”
百里九歌笑笑,此事便罢。
接下来继续随着队伍的推进,向前移动,百里九歌的心也愈加焦灼。
墨漓,真的就像小容说的一样,没事了吗?
他真的会来接她吗?
她好想立刻就看见他,想他清雅醉人的笑,想他温柔的指梳过她发丝时那岁月静好。可时间越是前进,她便越是不安,生怕自己又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不会又是一场大起大落。
这两刻钟的时间,百里九歌不能自已的回想了许多两人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
可她万万没料到,那满心焦灼期待着的重逢,竟在她刚穿过城门的那一刻,便降临了。
“墨……漓?”
她全然愣住,没有想到,踏入城门所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墨发半束,白衣鹤氅,朵朵昙花似一场天山夜雪飘零。这,是她的梦吗?是因为她太过思念墨漓,而生出的幻象吗?
日光还是那般刺眼,在那人身上落下珠玑般的金屑,鬓角、眉梢、肩头,都仿佛落着的一只只鎏金色的蝴蝶,随着暖风轻扬而振翅。
他微动,日影的碎光便如昙花碎雪中的金蝶飞了满天,万千风华淹没了暖金色的世界,唯美的似春江中漾出的一帘幻梦,就这般排山倒海的冲上百里九歌的心。
这一瞬,她痴了,怔了,迷了,亦惊了。
殊不知,他却是痛了,念了,盼了,终见了。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是他的情比金坚,是她的生死相许。
“墨漓……墨漓……”
百里九歌不知道是如何下得马,什么也不知道,只如是在追着梦的人,踩着看不见的路,在云淡风清之间奋力的奔过去。
“墨漓……”
这不是梦,不是!
一切都是真的!
那人就是他,他还好端端的立着,像是幽林山泉流淌到她的深心,像是静影沉璧烙上了她的魂魄。
他来接她了,在激动的朝着她走来。她要去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回家!
“九歌。”
当听见这让她频频失神的声音时,心门,也宛如被钟磬撞开,如烟火绽放出绚烂的那一刻。
百里九歌狂喊着他的名字,已经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知道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要永远融在一起,如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墨漓……你没事了吗?你是不是没事了……”
她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可她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嗫嚅着:“你是不是真的没事了?告诉我是不是……”
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有温热熟悉的气息,吹拂在百里九歌的脸上,是那般急切而患得患失,却暖的令她几近眩晕。
幽月般的眸底,是暴风雪似的牵念和感动。万般疯狂的相思,唯有亲手将她紧牢的拥在怀中,才能渐渐平息。
苍天见怜,芳魂犹在。 她,还活着,真的活着!就这般真真切切的依偎在他怀中,嗫嚅着、颤抖着。她每一口呼吸、每一次眼波流转,都如看不见的手在把控着他的心,跟着狂、跟着跳,尝尽她尝尽的苦,受尽与她的悲欢离
合。
“九歌……”唯有这一叹,诉尽千言万语,他颤抖的闭了眸,长如蛾羽的睫毛,掩住了晶莹的水雾。
可百里九歌却恍然觉得,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在了她的脸上,滑落香腮时,流下的是炽热的痕迹。
她怔怔的抬起头来,情不自禁抚上墨漓的眼角,惊异的、也哽咽着问:“墨漓,你……哭了?”
她问过,却被搂得更紧,整个人如被融化在他的怀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好凉啊,为什么会这么凉,比从前还要凉了数倍!
他,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陡然间的惊恐,也让百里九歌找回了神智,抬起头来,急切的问道:“墨漓,为什么你的体温这么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可他却摇摇头,一手缓缓抚上了百里九歌的后脑勺,再度将她整个人埋入自己怀中。
他,说不出口。要他亲口将来龙去脉讲给她,要他告诉她,姒珑的解药是歹毒的诡计……他怎说得出口。
那是她拼尽了全力,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也想要送到他手上的解药……
他不能将真相告诉她!
终是温柔无改的轻语:“九歌,我没事。”
不,不是这样的,她不信,绝对不信!
百里九歌知道,早在离开朝都法场的那一刻,两人就再也没有心灵上的隔阂。他不会有丝毫隐瞒她的地方,她也能够默契的感知到墨漓心中所想。
所以,这一刻的她,毫不怀疑,墨漓没有对她说真话。
心口痛了,这痛萦绕不休,如符咒般缠紧了她的心。不是为墨漓的隐瞒而痛,而是她知道,在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他是怕她伤心才不告诉她的。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墨漓,我……”想要发问,却被突如其来的吻止住。
这疯狂的、却温柔的吻,含尽了死生契阔,诉尽了寸寸柔肠,如燎原的火席卷了百里九歌的全身,如滔天的浪狠狠拍击她的心灵。
粘稠的唇瓣之间,是彼此牵系的吐息。交缠的舌间,是这世间百味。
他索取,不知休止。
她迎合,欲罢不能。
只想要就这般纠缠下去,从此不会再分离。之前那痛苦的经历,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若能没有那些苦痛的折磨,若能没有阴阳咒的绝望,那该是岁月静好的日子。
多么简单、却又可盼而不可求的日子啊……
这劫后重逢的拥吻,愈加的深刻、绵长,此一刻心里只想着彼此、念着彼此,不去管周遭是何等光景,仿佛只是云烟光影,入不了彼此的世界。
满街震惊无言,那些原本还想起哄的看客们,也说不出话了。
只因两人间的刻骨情肠,早已在彼此的一举一动之间,震撼了众人的心魂。
到底是共同经历过什么,才成就这般碧血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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