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无路寻归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肉饼饼
本宫千防万防竟还是没防得住你!贱人!贱人!”
华贵精美的营帐内已然一片狼藉,欧阳墨秀丽的脸庞此刻扭曲得骇人,她不管不顾地将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全部砸碎,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盛。
得知欧阳曜进宫来,还在禁足的她顾不得许多,传了信给皇后让皇后无论如何也要将欧阳寻支开。
她就是怕,她不敢赌,不敢让欧阳曜见到欧阳寻。
那个人为了欧阳寻能绝情到什么地步她是知道的,如今她还没有成功,若是再让他们见了面,那她的所有谋划就都乱了套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不在京城的欧阳曜会突然赶回来参加秋狩,还偏就这么巧让他们给遇上了。
还有那个每次都坏她事儿的季辛竟也跳了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们应该尚且未曾谋面才是、
欧阳墨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为什么她越想要掌控,这一切就越不受她的控制。
她以为她什么都知道就能够改变这一切,可是为什么又会出现这么多她难以预料的事情,难道老天爷在同她作对吗
欧阳墨拿起裁布的金剪子,发狂似的将华美的布匹剪成一段段的碎片,喉咙里溢出了几声低笑。
“你又在骗我,你说过你会对我一心一意的,你又食言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实现诺言的。
你喜欢的我都会亲手毁灭,这样你的眼睛就只会看着我了,对吗”
一旁的两名宫女抖抖索索地蜷缩在角落里,脸上带着几处抓伤和掌印,她们趴伏在地上,只求欧阳墨砸完东西能消些气,别再拿她们出气了。
过了许久,欧阳墨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一边整理着自己衣襟一边吩咐道:“去,叫徐将军过来,记住不要惊动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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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辛回到营帐时夜已经深了,
第十六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季筠冲着季辛怒喝了一声:“跪下!”
季辛神色冷然道:“兄长这是何意”
季筠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兄长!我叫你跪下你就得跪下!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许久不教训你了又不长记性了是吧!”
季辛沉下了脸色,片刻后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见状季筠满意地笑了一声,随即抄起一根不知哪里找来又粗又带着尖刺的木条就往季辛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
季辛也不躲闪,任由木条在他身上留下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甚至有好几处被尖刺弄得破皮流血了他也像没有感觉似的,稚气的脸庞显得分外坚毅。
显然他对于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了,一句也不曾呼痛讨饶,只拿手护着胸口处。
季筠也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这一顿抽下来季辛的衣服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了,想来底下的皮肉也没几处好地儿了。
好不容易季筠打得满意了,停下了手,看着季辛苍白的脸上血水混着汗水流下,轻蔑地啐了一口,大声骂了两句浑话,转过身便要走。
无意间瞥见季辛放置好的草药,季筠抬脚便踩了上去,嘴里嘀咕道:“这什么烂草,整天弄这些玩意儿果真是个没出息的。”
季辛冷声道:“兄长脚下留情。”
季筠转过头,哼了一声,道:“我若不留情你又待如何。”
“不如何,我也只能去求父亲来评判了。”
这话倒是戳中了季筠的痛脚,每次他教训了季辛,被秦国公知道了,他们两个人都得挨罚。
季筠收回脚,恶狠狠地瞪着季辛,咬牙切齿道:“这事儿没完我跟你说,你给我记好了!”
说完季筠便快步离开,走到门口时仍觉不解气,恨恨地踢了一脚站在门口等他的小厮,后者只能忍着痛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营帐内,季辛艰难地站起身来,俯首看了看胸口的小锁,确认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
又挪着步子查看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草药,好在还有一些能用,他将它们小心地收好。
身上的伤随便上了些药,季辛躺在坚硬的床榻上,手里无意识地抓着胸前的金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眸光微微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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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正式的秋狩大典了,通常这一日皇上会同众人一道打猎,其中表现出色的将会得到奖赏,这是个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因此但凡会些骑射的都踊跃参与。
欧阳尉当年上台不是没有见过血的,但他生性不大喜好舞刀弄枪的,向来是比较重文轻武,他将朝中军政皆交由旭亲王去管,不过旭亲王较为好战,多次提出过在边境开战都被他给驳回了。
他的骑射功夫不过寻常,也并不热衷这些,每年的秋狩大典,他弄完了仪式后,随便在林子里跑两圈便罢了,等到一群人猎完随便选几个再赏赐一番就算完事。
欧阳寻是第一次参加秋狩,虽说入秋了,可这日头也还是毒的很,跟着众人行完仪式后,她已经被晒得晕晕乎乎的了,脸颊也红彤彤的,不停地冒着虚汗,瞧着模样可怜得不行。
不参与狩猎的众人都会聚在一处闲聊着等候,又是杀生又是吆喝的仪式结束后,欧阳寻被扶着坐下,终于到了阴凉处,她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拿着手巾轻轻拭去面颊上的汗水。
欧阳亭坐在她身旁,好笑地看着不过在太阳底下站这么会儿就快去了半条命的模样,打趣道:
“五姐姐,你这身子也太弱不禁风了,你该多学学我,没事儿多走动走动,你瞧我这身子多康健。”
欧阳寻有些羡慕地看着欧阳亭又蹿高了些许的个头,叹了口气,说:“我这体质娘胎里带出来的,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像六妹妹一般了。”
欧阳亭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忍,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欧阳亭的手背,说:“五姐姐这话未免说得早了些,这人的因缘际会哪里是说得准的。
你看那魏国公夫人那健壮的模样,听说她出嫁前也是个病美人儿,嫁人生子后那些病竟都好全了,所以说啊,五姐姐好好保重身子,将来说不准比我还壮实呢。”
这几日来许是都不愿和欧阳墨凑到一处,欧阳寻和欧阳亭的关系比之前还近了许多,听着这番话,虽说是安慰但也实是肺腑之言,欧阳寻心底微动,对欧阳亭笑着说:“六妹妹说的在理,若将来你这话应验了,姐姐定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酬谢。”
欧阳亭闻言,朝欧阳寻拱手道:“那妹妹便提前谢过姐姐了。”
欧阳寻好笑地点了点欧阳亭的脑袋,两人笑作一团,欧阳亭脸颊处两个酒窝都露了出来,欧阳寻也是笑得眼眸微微眯起。
二人正聊到兴头上,却忽然见到欧阳墨和欧阳曜一行人走到了她们这边。
欧阳曜笑意明媚,向她们行礼道:“见过五公主殿下,见过六公主殿下。”
欧阳寻和欧阳亭起身回了一礼,又向欧阳墨问了句安,欧阳墨只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像前几日一样说些有的没的。
欧阳曜
第十七章 栽赃陷害
欧阳寻告辞离去,只剩欧阳亭独自坐着,捡着果盘里新鲜的葡萄吃着。
欧阳墨的婚事让不少人感到意外,而她对欧阳曜的心思从来未曾遮掩,即便如此欧阳墨还是选择了欧阳曜,从那以后,她与欧阳墨便注定站在对立面了。
她也想通了,既然欧阳墨已经明着与她不对付,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又何必再继续忍让
等到欧阳曜兴冲冲地提着一只通身雪白奄奄一息的狐狸赶回来想向欧阳寻献宝时,只见到独自闲坐着的欧阳亭。
见到欧阳曜难掩失落的神色,欧阳亭心底竟涌起了奇异的愉悦感,她轻笑着说:“曜哥哥可是在找五姐姐只是不凑巧了,方才她身子不适,已经回去歇着了。”
欧阳曜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只狐狸可是曜哥哥猎下的瞧着这皮毛真是水滑,当是废了不少功夫吧”
欧阳曜对上欧阳亭笑盈盈的眸子,回道:“只是运气好了些罢了,殿下若喜欢,我便将它送给殿下。”
欧阳亭连忙摆摆手,道:“这可是曜哥哥送给五姐姐的,我岂是那等没眼力的人不如曜哥哥将东西留下,回头我带去问问五姐姐的意思”
闻言欧阳曜心里更欣赏了欧阳亭几分,欧阳亭实在是个善解人意的妙人儿,很难让人对她没有好感,若不是皇上突然赐婚,说不定他便会娶了她去。
“如此便多谢殿下了。”欧阳曜拱手道。
欧阳亭笑着说了声不必多礼,脸颊处的酒窝若隐若现,瞧上去温婉又甜美。
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何欧阳曜对欧阳寻有意思,她却并不觉得吃味,反倒是有一些......满足
难道是因为有欧阳墨那个假惺惺的蛇蝎女人作对比,欧阳寻显得分外地天真可爱所以她才会觉得,哪怕欧阳曜要娶的是欧阳寻,她也觉得挺好
真是中了邪了,欧阳亭想。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是能给欧阳墨添堵,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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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白日里晒得厉害,欧阳寻觉得分外地疲累,回到营帐后便睡得昏天黑地,再醒过来时天色早就暗了。
她慢慢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别是连晚宴都睡过了。
欧阳寻开口唤宫女们进来,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回她的话。
没道理啊,她们应该都守在外面的才对,怎么半天功夫也不见个人影儿
察觉到不对劲,欧阳寻连忙从床榻上起身,拿起挂在边上的外袍大略裹住便走向外间。
营帐不算大,她睡觉的地方被一道屏风隔开,绕过屏风,欧阳寻顿时被所见之景吓得呆在了原地。
天黑了也没有点灯,所以她只能粗略看出个轮廓,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是欧阳尉,即使只能看清身形她也能够确信,欧阳尉那酒池肉林养出的肥胖身躯实在太容易辨认了,只是此时那身影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像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模样。
欧阳尉半夜来她的营帐也就算了,看这模样还不知道他是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说人倒在她这儿她都是脱不了干系了。
冷静下来,千万要冷静。
欧阳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点起一根蜡烛,用手托着朝倒在地上的欧阳尉接近。
终于看清了营帐内的场景,欧阳寻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手里死死地扣住蜡烛,连蜡油滴到了手上都没有反应。
血......好多的血......
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鲜血,在地面上聚成了一个水潭,简直让人不禁想到,一个人的身体里竟能流出如此多的血吗
顾不上血液污浊了她的衣袍,浓重的腥臭味儿冲击着她的感官,欧阳寻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无知无觉地,呆坐在地上。
一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又因为太快了,她什么也没能抓住。
惊惶无措,慌乱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内脏都纠成了一团,在隐隐地作痛。
最终她只剩下一个想法,找皇贵妃,皇贵妃一定会相信她,一定会帮她的。
像是打了定神针,欧阳寻僵住的脑子又开始作用起来,也支起身子忍住惊惧再次仔细地打量欧阳尉倒在地上的身躯。
脉搏不再跳动,原本蜡黄的脸此刻
第十八章 落幕
“真是不知礼数,本宫怎么说也是你皇姐。”欧阳墨微微笑着,缓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身着盔甲的护卫。
“不过你马上也是阶下囚了,再称呼本宫皇姐也不合适,还是叫长公主殿下合适些。”
欧阳寻沉默以对,见她这样欧阳墨啧了一声,说:“真是没劲,本宫还以为能看到你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求饶的模样呢,你这人,从来都是最没意思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你说呢本宫这样做当然是要你死了。”
“你当真如此恨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闻言欧阳墨突然笑了起来,嗓音有些尖利,听上去很是刺耳。
“你何曾得罪于我”
欧阳寻疑惑地看向笑出了眼泪的欧阳墨,她这话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你从来不曾得罪于我,我恨你,只因为你活着。”
对上欧阳墨充满恨意的目光,欧阳寻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想不明白对不对”欧阳墨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说:“你永远都是这样,你不明白你的存在给别人造成了多么刻骨铭心的伤痛,只要你活着,我就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欧阳寻皱着眉头看着欧阳墨,觉得欧阳墨大概是疯了。
欧阳墨沉下了脸,说:“你怎么又是这幅样子啊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辜啊是不是觉得你什么也没做错
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意识不到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多么觉得恶心!”
“我同你并不相熟,也未曾对你做过什么啊”
“并不相熟,呵......可我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欧阳墨又笑了起来。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欧阳寻无力地叹了口气道。
“不要紧,反正你马上就会死了,明不明白也不重要了。”
说完欧阳墨朝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控住了欧阳寻。
欧阳寻挣扎着,说:“你要干什么!”
欧阳墨却并未回复,而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欧阳尉的尸体,然后轻笑着对欧阳寻说:“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我可是替你解决了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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