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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大概是赢了银子心情很好,又解决了后顾之忧。这一夜,她竟然睡得分外香甜。梦里是她和营帐里的兄弟们博戏,军中汉子们扯着嗓子喊:“开!开!”禾晏面露难色,有人大笑起来:“将军,你怎么又输了”

    “这一晚上将军有赢过一次吗”副将装模作样的摇头,“哎呀,将军在这方面不行。”

    “滚犊子,什么行不行的,没听过一句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将军这是在赌场失意,人情场纵横无敌,你个老光棍懂个屁!”

    禾晏闻言,大笑起来。

    她笑着笑着,便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是青梅的脸:“姑娘是做了什么好梦笑的这样高兴”

    日光已经探进窗台,一室明亮。她伸出手背挡住晃眼的光,心中有些讶异,竟然晚起了。

    果然是春日正好眠。

    复又想到昨夜里的那个梦,不觉唏嘘。当年的汉子们说她赌技烂所以情场得意,倒是全然猜错。不过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没错,如今她能在乐通庄里大杀四方,赌场得意情场自然失意,才会如此一败涂地。

    门外传来禾云生不悦的声音:“禾晏,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今日还去不去了”

    从一开始的极力反对到现在习惯了与自己一道去砍柴,似乎也没用多长时间,禾云生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禾晏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你等等我。”禾晏赶紧换了件干净衣服。

    青梅捧着净水盆出去了,禾云生抬脚走了进来,边走边道:“你今日怎么磨磨蹭蹭的……禾晏!”

    “什么事”禾晏正在绑沙袋,一抬眼便对上禾云生愤怒的表情。她不解道:“怎么了”

    禾云生一指椅子上:“怎么了你看看怎么了!”

    少年语气出离愤怒,如果现在他头上有把火,此刻这把火应该能把整座房子都点燃了。禾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椅子上搭着的,正是昨夜禾晏“借用”禾云生的那件栗色长衣。她回到屋后,便随意一脱,扔在椅子上,早上醒来到现在,还没记起此事。

    不等禾晏作何反应,禾云生上前一步,将那长衣抖开。长衣本被禾晏揉皱成一团,污迹斑斑,眼下被这么一抖,便零零散散的露出那一道口子,像是被谁从衣衫中部划了一道,十分凄惨。

    “这就是你替我补的衣服”禾云生怒火中烧,亏他昨夜还感动一回,以为这个姐姐是真心爱护他这儿弟弟,眼下看来……她真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

    “这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禾晏试图让这孩子冷静下来。

    “解释,怎么解释你知不知道……”禾云生本来是很愤怒的指责语气,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哽咽,眼眶也红了,他道:“这是我唯一一件长衣……你把它剪碎了,我怎么办”

    禾晏头大如斗。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怕看到人的眼泪。尤其是这样子像小牛犊般气势汹汹的少年,忽然委屈巴巴的眼泪。

    禾云生也是很委屈。

    少年人都爱面子,家贫无事,只要他孝顺知礼,顶天立地,就是好儿郎……话虽这么讲,可虚荣心人皆有之。这件栗色长衣是他一位师兄送给他的,他缝缝补补穿了许多年,只因他自己的衣服,全都是便于干活的短衣步裤,这间长衣不论如何,总像个“少爷”。

    禾晏的衣裳虽然比不过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每年时兴的款式,都会买一两件,禾绥宠着她,禾云生也不能说什么。女儿家爱美,男儿家怎么能注重这些身外之物呢

    可是此刻,禾云生突然委屈了起来。

    禾晏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件衣裳坏了,我们再买一件,找京城最出名的裁缝,给你做件全新的,绣花纹的那种料子也要好的,别、别哭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好




第十一章 月下仙人
    夜色四合,小巷里看不到人,只偶有野猫轻快跳过,一声绵软的叫声洒满京城的春夜里。

    少年捂着怀中鼓鼓囊囊的东西,鬼魅一般的穿行在小巷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在乐通庄里赢了这么多银子,难免会惹恼旁人。若是走大路被人跟踪,暴露了禾家可就得不偿失,她可不想给禾家添麻烦。

    不过……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禾晏停下脚步。

    小巷的尽头是临路的街道,因着这边不如乐通庄那头热闹,多是小商铺酒馆,此刻早已大门紧闭,一片漆黑,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星月落在地上,照亮一点点光。

    禾晏回过头,蹲下身捡了几个石子儿,沉吟片刻,猛地回头掷了出去。

    石子又快又利,如脱了箭矢的箭头,“噗噗噗”的几声,有人从隐没的夜色里跌落下来。

    “别跟着我了,”禾晏道:“你们追不上我。”

    “那加上我们呢”又一道声音响起,小巷的另一头,走出来几人,为首的彪形大汉打着赤膊,他的手掌看上去能一把将禾晏的脖子拧断。

    “臭小子,看来你的仇家还挺多。”那大汉哈哈大笑,“没有人教过你,第一次去赌坊,别太引人注目吗”

    禾晏拢了拢怀中的银子,平静的回答:“我既然是第一次进赌场,自然没有人教过。”却心道,这赌场里的人果然如当年帐中兄弟所说,不是什么善类。自己立的规矩都能打破。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大汉勃然大怒,“今日老子就教你做人,我要把你的胳膊拧下来,让你跪着叫爷爷!”

    禾晏立在小巷中,前有赤膊大汉和他的家丁,后有不明来路的跟踪人,前后夹击,避无可避。

    可她连个武器都没有。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慢慢握紧双拳。

    “嚣张!”那大汉一招手,周围家丁一哄而上,他自己也冲上过来,倒是没甚么章法,抬手朝禾晏的背部劈来。

    却见月色下,那少年一个矮身,灵巧躲过,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觉得背上挨了重重一拳,这下可是火上浇油,他狂怒的大吼一声,再看那少年,已经跃上巷子里的围墙。

    “抓住他!”

    那头的跟踪禾晏的人似乎也明白过来,有人抓着禾晏的衣服将她扯下来。“撕拉——”一声,长衫的下摆被人拽出一道口子。

    “哎呀。”她叹息一声,十分痛惜,“坏了。”

    “还有心情担心你的衣服”大汉气的鼻子都歪了,更怒,“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朝禾晏扑来,这人身形庞大如小山,行动之间仿佛能感到地面在抖,加之家丁众多,过去要想教训个毛头小子轻而易举。不过今日却头一次踢到了铁板,这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不知怎的竟如一条泥鳅,滑不溜秋,无人能抓得到他。他在这群人中穿梭,出手倒也不多,不过次次都击中要害,不多时,家丁兼护卫便被他揍的倒地不起。

    禾晏躲过大汉迎面来的一拳,翻了个身,一脚踢向对方的腹部,不巧,动作却有一点歪。

    大汉霎时间惨叫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有点心虚。

    毕竟这具身子与她的身手还磨合的不甚默契,不能拳拳到位。大汉捂着下身倒地呻吟,那声音在夜色里,听得叫人无端发毛,却又心酸。

    &



第十章 瞎子的好处
    银子大把大把的堆在桌上,有人将自己的玉佩叠了上去。一个初出茅庐却好运连连的青涩小子,自然惹人注意。不多时,这里便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

    “开——”

    “公子请选。”

    “小。”

    “再来。”

    “开——”

    “再来。”

    “开——”

    “再来。”

    “开——”

    禾晏的面前,堆满了银票。方才嘲笑她的人此刻早已噤声,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并非第一次来玩的生手。若不是乐通庄声名在外,旁人简直要怀疑她是和庄家联手做局来哄骗外人了。

    外面打更的声音隐隐传来,禾晏道:“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公子,”长胡子的老头儿微微一笑,“再赌最后一局吧,换个赌法如何”

    禾晏抬眼看他:“怎么赌”

    “不赌开大开小了,我瞧公子是个中高手,要不来猜骰子数字怎么样”他将桌上所有的珠宝银票都往桌中间一推,“若是公子胜了,这些都是公子的。”

    禾晏看向桌上的银票。

    她已经赢了不少了,也知道这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从前在军中的时候,曾听帐下小将们说起赌场的黑幕,也知道一两分。本该见好就收,不知怎的,脑中却又浮现起禾云生说起学堂向往的眼神,以及自己身上这件唯一的,洗得发旧的长衣来。

    “好啊。”她说。

    人群哗然,气氛陡然高涨。

    猜大小和猜数字,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猜大小靠的是运气,结局无非就是两种,大或者小。可数字却要精确到每一个,错了就是错了,赢的机会实在太小。除非是真正会扔骰子的人,否则大抵不会这般做。况且庄家的手法也各有不同。

    禾晏也将面前的银票全部推了出去。

    若是她这把输了,今晚的所有便当是一场空。若是赢了,大约三五年内,禾家吃喝、禾云生的束脩是够的了。

    众人见此情景,纷纷加码:“我也来!”

    “这是我的银子,我押这位兄弟赢!”

    “怎么可能,我还是押对家吧,哈哈哈!”

    筹码越重的局,看的人也就越多,一夜暴富,一夜潦这种戏码,比京城最好的戏班子还叫人欲罢不能。

    长胡子老头将碗缓缓端起,赌场里安静下来,似乎只能听到骰子在铜碗里碰撞的声音。

    禾晏微微出神。

    她赌钱的技术,实在是很烂。至少在她回到京城之前,在她嫁入许家之前,一如既往地差。新婚不久后,也曾作为许大奶奶在各种宴会上和别家夫人打叶子牌,每次都输的惨烈。那时候许之恒总是笑道:“你呀,怎么这般傻”

    那是他难得对她露出促狭的时刻,她以为她捕捉到了这个清俊男子的温柔和亲密,她很高兴,也曾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技艺,在下次宴会上给许之恒长脸。

    可惜的是,没等她认真学好叶子牌,她就瞎了。

    无论是家宴还是外宴,许家都不可能让个瞎子代表大房的女主人。她不再出门,可府里实在无聊的发闷,她又看不见,便只能学着听声音。

    她想要做个行动自如的瞎子,即使看不见亦不必别人帮忙,她一向好强,便重新练起。先听声音,学会听声辨形,再慢慢起来行动,等行动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可以拿府里的树枝做剑,偷偷比划。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听骰子的声音。



第九章 骰子
    乐通庄的门口,一名头戴花簪的女子拦住禾晏,娇声道:“公子,这里是赌庄。”

    “我知道。”禾晏颔首,从袖中摸出一粒碎银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是来赌钱的。”

    女子愣了愣,还不等她说话,禾晏已经走了进去。

    站在赌场外的女子便是赌妓,乐通庄来往皆是富贵人家,银子不值钱,因此也学会了看人下菜。有那看起来不甚富裕的,便劝说着将人退离。一来穷人家在里面走动,不太好看,踩脏了绣花的地毯。二来穷困人家在乎银子,输不起,一旦输了哭天抹地赖账,扰了贵人兴致得不偿失。

    禾晏这一身洗得发旧的衣裳,断然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可惜赌妓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已经不请自入了。

    赌坊里人声鼎沸,各个红光满面,赢了的自然志得意满,输了的则满脸不甘心,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吼道:“再来!”

    禾晏走着看着,心道,原来旁人说的赌坊青楼销金窟果然不假。

    今日她将王久贵给教训了后,问了王久贵一个问题,便是这京城里,最大的赌坊是哪家。王久贵这种街头混混,一定不会不知道,果然,王久贵就跟她讲了乐通庄。

    禾晏没去过赌庄,她在投抚越军之前,因身份特殊,人越多的地方越是不能去,赌坊就更别说了。等投了抚越军,打了胜仗回京,禾云生又回来了,她成了禾家二房的嫡小姐,更不能去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是以她连赌庄在什么地方都不知,这还是头一回。

    乐通庄倒是什么都有,牌九、弹棋、象棋、斗草、斗鸡……她看的眼花缭乱,心中惊叹的同时又有些可惜,这些她都不会。

    有人在猜骰子,将骰子放在碗里猜点数,这是最简单的,围观参与的人也是最多的。一场下来银子哗啦啦的流,晃花了禾晏的眼睛,禾晏嘴角终是绽开了一丝笑意。

    禾家实在是太穷了,可禾云生还得入学堂武馆。当的首饰换不得几个钱,离束脩还差得远。便是做大耐糕去卖,也要攒很久,思来想去,禾晏只能想到去赌坊,钱生钱,虽然是取巧投机,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

    “哎兄弟,你挡在这里做什么,不赌别站这。”他周围的人推搡了一下禾晏,眼中有一丝不屑。

    没钱来什么赌坊,拿钱买件好衣服不行么真是倒人胃口。

    禾晏道:“赌。”

    这周围的人俱是穿金戴银,非富则贵,陡然间见进来了一个衣衫清贫的少年,不由得纷纷看过来。禾晏从袖中将唯一的两粒碎银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有人嘲笑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我看你身上也没别的银子了,要不别赌了,真输了哭鼻子,旁人可不会把银子还给你!”

    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赌博是会上瘾的,越输越赌,越赌越输,有些人将地契妻儿输了个干净,最后后悔耍赖不成,反被乐通庄的人轰了出去,在这里时有发生。

    他们看禾晏的目光带着怜悯,穷人在乐通庄里,是没有出路的。

    禾晏微微一笑:“没事,赌着玩玩。”

    众人“哄”的一声大笑起来,这笑声里究竟是善意还是看热闹,已经无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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