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太子犹豫了一会,哼唧一声说:“属下乃栾华子异境守护兽凤艳艳,因与巧雀失去联系导致两境失衡,才无意中混入仲灵的幻象,做了这国度中的襁褓太子。”
此前便有怀疑,是栾华子自身出了问题。
却没想到是这般严重,昭华将艳艳提回木椅,又说:“既然你已混入,可有解救之法”
艳艳又一哼唧,道:“若非帝君今日施法,小的怕是还不能言语,只能日日对着仲灵咿咿呀呀,希望她能领悟,却效果甚微。”
仲灵服了血丹,修为大增,即便在栾华子之中,也不会受其干扰,所以才会与幻境相合,就连他也破不开。
昭华眉头加深,看向远处,淡淡道:“好好陪着她。”
凤艳艳不理解昭华的话。
自顾自的看了看自己,随即又瘫在了木椅上,落花坠入水中,乳娘已端来羹食,一勺勺喂着。
然艳艳到底不是个真正的婴孩,几勺甜腻羹食下肚,便只觉头昏脑胀,便时不时朝着昭华的方向看去,希望能讨个半分人情。只是对昭华而言,此刻心中所想只有那一人,如若这便是仲灵的心中所想,那又为何没有他的位置。
他初时醒过来只觉入了心魔,却未曾想过仲灵的幻境。抬手将画中人缀色,淡淡间落了笔,由着那一抹清风拂过,竟不觉间想起了之前给她画的一副,始终未能完成。
修长的手指重新执笔,借着池中景色,勾勒出一抹倩影。
才刚走到宫门,便见宫
第二百七十六章 醋意
入了夜色,原本安安稳稳躺在小床上的艳艳,忽而一瞬睁开了眼睛,四周张望了下昏睡的宫婢,这才松懈下来,轻手轻脚跑出了寝殿。
云雾之下,西角殿宇之上,昭华站在这里许久,喃喃道:“自入了这栾华子之境,竟不晓得该如何唤醒仲灵,也或许不唤醒,让她这般睡着,更好。”
艳艳一手爬伏着墙壁,问道:“那天君可是后悔了”
昭华闻言转过身,轻抬抬指尖将艳艳悬浮在半空,说:“本君从来不后悔,只是如今连本君自己也不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对她而言,是好还是坏,”话毕,微风袭来吹乱了他额间散落的长发。
艳艳皱了皱眉:“可天君帮大王挡了数劫,又何错之有”
昭华一笑:“你倒看得通透!”
艳艳佯装着揖了揖手,笑道:“艳艳原本就是幽幽谷中一支得了气候的人参精,如今幸得大王点化有了些模样,却也不过是画虎反类,昭华天君不嫌,艳艳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如今栾华子已开,法阵已破,想必东海之上的景象天君比艳艳更为了解,可巧雀已死,法阵再也不能构成,而仲灵心中所系栾溪散魂,艳艳只不过收集了三两片,效果甚微。”
昭华瞧着艳艳两三岁孩童模样,却要强撑做大人装,失笑道:“罢了,今后拾散魂一事本君来,守护兽死了,你怕是也跟着元气大伤,才会委身在这孩童身上,本君自会助你!”
闻言艳艳乐不思蜀,这厢一个激动,便忘记眼下正在宫宇之上,由着那宽大的衣袍,滑落下去。
见着远处几名宫婢慌乱跑出,昭华皱了眉,一手捞起艳艳,消散在夜色中。
正入得梦乡深处时,我却忽而被侍奉的宫婢摇晃醒了,说是那走不稳的小人儿,此刻竟不知不觉间偷溜出了寝宫,脑袋如浸了凉水,猛地直起身说:“你可是听清楚了,是太子自己偷溜出宫”
那宫婢显然也是被这不大现实的事情吓昏了头脑,愣了半响后,方才觉悟出猛地点头,这厢生下他便没甚大的记忆,如今孩子不见都没甚反应,怕是那皇帝又要哭唧唧寻来。
未免再遇到白日里的那副情景,不等侍奉宫婢拿来披风和外衣,我一手提上鞋子便风风火火跑向了太子寝殿,只见那跪在地中央的四名宫婢,正红着眼眶懊悔。
见我疯魔般站在寝殿门口,她们心中胆怯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惊愕道:“太子呢你们没一个有所察觉吗”
其中一名当属还算情绪稳定的宫婢,率先跪着走过来,抱着我的小腿哭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睡熟时正是辰时,奴婢们一时乏累便也跟着打了个盹儿,谁知......谁知起来便这样了。”
我瞪目结舌,且不说孩子,单论四个宫婢驻守的寝宫内不想惊动任何就逃走,怕是我也不曾能做到,可见这宫中怕是出现了什么飞贼强盗,嗯,不然除了这种缘由,总不至于是那走路都不稳的孩子,自行走出寝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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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勒令宫婢四处寻找,我翻遍了寝宫,却没发现丢失任何财务。
忽而寝殿门口出了一声叹息,皇帝闻讯赶来上气不接下去说:“皇后,太子可是被贼人偷了去”
诚然我没甚大反应,却总觉那孩子不知是何处十分怪异,但皇帝这亲爹对此感情颇深。
也算情理之中,我十分不安扶了扶已然快散开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司徒之心
一道惊雷划过夜空,魔君被吓了一跳,仓皇间被吹进来的雨打湿了衣袖。
魔君道:“平白无故的,怎么的就下去了雨来,还是这般猛烈!”
侍卫们忙着换上斗笠挡雨,整个皇城一瞬变的通亮。却唯有昭华一人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能将一人忘得彻底,亦或是说从不曾记过。
由着朱红衣袖一甩,昭华对魔君揖手而说:“太子既然安然无恙,微臣便就此离宫,待明日宫禁解开后,再来彻查后宫窃贼一事。”
魔君自然不晓得昭华因何缘由,只得点点头:“所幸太子无碍,朕也能好好休息,只是劳累了司徒爱卿,深夜奉旨入宫,待此案查清之时,朕必定重赏于你!”话罢唤来宫人领路离宫。
听着外围掌事宫人高喊着皇帝今夜留宿何处。
我倚在窗沿处看着不断滴落的雨滴,心中竟未起一丝波澜,反倒不由自主想起了方才司徒大人的神情,一分错愕掺杂了太多的别样。
也或许正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我同他有过什么
看着正在布置茶点的宫婢,我凑过去问道:“你入宫年龄尚短,可曾听闻过关于那司徒大人的传闻,亦或是与他性情有关的话也好。”
宫婢被我问一时问得愣了愣,思量了许久,才算是想起了些许传闻。
司徒也算是都城内数一数二的俊俏公子,加之又是皇帝前的红人,不少名门闺绣都争相结识,怎奈他确有个不为人知的隐疾,话至此处,宫婢笑了说:“要说起这隐疾来,娘娘您还是恩人呢!”
我一愣说:“司徒大人得了隐疾,为何要说本宫是恩人这话日后莫要再说,单论让皇上听见,还不得质疑本宫有红杏出墙之嫌,兹事体大!”话毕拿起一块马蹄糕,咀嚼着其中甜腻。
宫婢被我突然间的正色,吓坏了胆子,一瞬僵在原地不敢多言。
我怀揣着那听了一半的传闻,入了梦想。
时至第二日一早,我被宫婢唤醒,便见司徒侯在殿外,前来便是为了昨夜太子遗失的事情。
我熟悉一番布置了茶点才笑道:“司徒大人不仅仅才华横溢,也深得君心,只是可惜本宫一场重病不记得从前与大人的相识了,”话毕,淡淡饮了一口清茶,唔,最近宫婢的手艺又渐长了。
只是司徒却不似往日的性情,淡淡道:“皇后娘娘多虑了,司徒也才痊愈不久,至于那些传闻不过是须臾,不值一谈。”
此前宫婢说了一般,大抵便是指这司徒大人患疾的事情,传闻虽多,却没个几句是真能做真话信了的。
我倚在木椅上品着茶点,那厢司徒大人伏案写着案情,只是瞧着模样却并不怎么用心,也不过是个草包。
见我郁郁寡欢,宫婢上前附耳说:“许是娘娘上次没能听完,那司徒大人患病的时候,恰好与您重病同时。”
这厢我得神医医治捡回一条命来,他却不知为何也是同时醒来,十分蹊跷。
这么一说来,我与他的确有些不同之处。
约莫那人已将笔杆子落下,我便将将避退宫婢,独自迎上去说:“本宫时常听闻司徒大人办事稳妥,此前本宫患病为难之时,也是承蒙大人照顾寻来了神医,只是对于先生......本宫却是有些愧疚,”话毕又瞧了瞧他的神色。
司徒看向了远处的池中,几枚漂浮的荷花,淡淡道:“不敢隐瞒,微臣也同皇后娘娘一般,将所有忘了干净。”
未料能被这看似文质彬彬的人反将一军,我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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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收魂
寝宫不远的偏殿,正是柔妃犯禁被关押的一所冷宫,除却饭时平日里并不无宫人侍奉。
而那被关押已又三年之久的柔妃,早已疯癫异常,每每到夜半子时便高声歌唱哀嚎,使得路过的侍卫和宫婢也都敬而远之,不出半年,这闹鬼的传闻便传开,时间一长就连送饭也从三餐变成了一日一简餐。
柔妃发鬓散乱,任由冷风呼呼吹着,一摇头痛苦道:“自那日城外十里,你说尽天下景,却......从不闻我对你的心。”
昭华隐在屋檐上听了一阵,却也没懂得这柔妃说的是什么,索性一道灵光,让人直接昏在地上。
柔妃眉心处形成冰凌,映在月光之中竟显现出了散魂碎片之行,只是昭华见此欲落下直取时,脖颈间猛然透了凉气,转身刹那一缕长发顺溜而下,那原本应躺在地上的人,此刻不知所踪,唯有那地上一道道抓痕,十分明显。
由着心口处一抹剧痛,不知何时柔妃手持银簪刺进了昭华胸膛,赤金血滴落而下,原本入幻境散去的护体真元,此刻也恢复了。
惊雷闪过。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朦胧瞧着被吹开的窗子,心中不由得啧啧两声。
这两日的天气果真是不大稳定,竟每日夜里开始下起暴雨来,便起身欲将那窗子给关上,谁知眼前闪过一个画面,男子墨发散在枕旁,嘴角一抹邪笑,惹得人心跳的更为慌乱,他却说:“此时此刻,即便天雷滚落,哪一方水军闻讯而来,也难抵我心中对你的这份欢愉。”
宫婢见状将两扇窗子都关了,我才缓过了神儿来打了个冷颤,方才那副情景,是谁和谁
宫婢连忙翻找来了衣服说:“夜里突然下了暴雨,奴婢想着娘娘怕是会醒,便赶过来寻看,正巧就见您在窗前淋雨。”
未等我去深问在窗前站了多久,那厢不远处便一道惊雷劈了宫殿,一时间宫人侍卫大乱,好似那个方向正是弃妃所住的。
我支开了宫婢,举了一把油纸伞渐渐朝着那被人鄙弃很有的偏殿,说起这名柔妃的故事,我初时刚醒过来还听宫婢们说过两三句。
她精通琴棋音律,深得君心。
只是不知为何一夜侍寝后被废黜封号,就连母系也全都不理会,宫中传闻,是那夜她说了胡话,直指皇帝太蛮横,抢夺所爱将她同一位相爱的臣子生生分开,成了日日见不得的苦命鸳鸯,怎奈这皇帝原本就是个暴戾的性子,即便面对的是宠爱至极的女人,这厢一剑挥去落了青丝,也伤了旧日佳人容颜,此后后宫之中夜夜有人低吟,说着无人可知的心声,念着旧时许下的诺言。
惊雷落下飞溅火石宫殿走了水,侍卫齐聚远处,一脸焦急的提水希望能够止住烈火。
我撑着伞在雨中远眺了一阵儿。
正当想要推开偏殿大门时,却见那阁楼之上闪过了司徒大人的身影,速度之快并不似白日里的那般病弱,不禁皱了皱眉,背后却闪来一阵疾风,捂住了口鼻,
浓香袭来陷入了黑暗,唯有手中那柄油纸伞,应声落地,在暴雨中不断冲刷。
因不想破坏栾华子仅剩的结界,昭华不得已散去了真元,将偏殿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却未能将那被散魂负了体的柔妃寻到,只能看着不远处着了火的宫殿。
忽而一阵熟悉的笑声袭来,殿内的烛火通亮
第二百七十九章 探查
知道第二天,宫内传开柔妃晕厥在殿内,却因天雷之火,重获了意识。
皇帝念在夫妻之情,方唤了太医诊治,怎奈柔妃被关偏殿已有多年,即便恢复了神志,人也衰老的不成样子,加之被母家人做弃子,这一番细数下来,后宫也没了容身之处,索性那恢复了神志的柔妃,也是个聪明人,自己请命去了云台观。
我将将盘坐在软靠上,咬了一大口香梨,说:“柔妃就这样做了出家人,也真是太凄惨。”
唔,这其中还不能缺了一位主要人物,便是时时都到的司徒大人。
宫婢想了想说:“实则皇上本无意命柔妃娘娘出家,只是司徒大人上了奏折,这才有了后话。”
合着司徒才是那恶人。我登时甩了手中的梨核,愤然道:“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晓得后宫中人,虽看着养尊处优,实则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宫婢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此前我并非因生产昏迷,性情乃是位慢声细语的主儿,岂料这厢大病初愈却换了副性子,极为粗狂。
除却寝宫中的宫婢日渐习惯,一众后妃皆作饭后闲谈。
我日日听着,时间久了也作一桩故事听,打发时间。
今日单司徒大人一事,便直让人火冒三丈,撩起衣袖便冲向御书房。
可谁知皇帝是个散漫性子,日日想着如何侍弄花草,养养池中锦鲤,却从未想过国事与后妃,司徒见柔妃一事了解,便一甩袖袍出了宫门,直奔自家住处而去。
见我为柔妃一事甚感不平,宫婢又向前凑了凑,说:“不过半响宫门便会关闭,娘娘还是......”话毕便按时打消这个念头。
然我不愿屈服。
即便是那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我见了也是要替柔妃讨要公平,好歹也是个皇妃,岂能允许一个臣子胡乱参奏,便余生青灯伴佛,传出去岂不是太过没有人情味了,抵不过身旁宫婢们的碎碎念来,我终是一挥华服衣袖,喊道:“好了......好了!本宫既然说了要替柔妃讨回公道,那这事必然要查清楚。”
宫婢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对我这副贴了心的模样没了法子,才不得已上前问道:“那宫门即将关闭,娘娘可有什么混过侍卫的法子”
前不久,司徒还曾说过宫禁侍卫轮换一事,恰好便被我记下了,而今侍卫轮换不过半个时辰,若是办成宫女装作那话本子里的女子,偷偷溜出宫闱私会情郎,自然是个绝好的法子,只可惜情郎没有,所有的不过是为柔妃是一腔怒火,唔,还有那一颗游玩之心。
待心中想清楚了计划,我点了点头,一手轻轻搭在宫婢肩上说:“你无需为本宫担心,稍后送来一件宫婢的衣服,之后便好生在坤德殿守着,任谁来了都不能开门,就说是传本宫的令!”
宫婢闻言不敢推脱,额间却渗出不少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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