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我一面听着,一面又止不住的打了个酒嗝。
本就是个闲话,怎么说都是对的,只是那天君如何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倒不如手中的酒,泉中的水要好,眼前的事物一昏花,又多了几分的酒气。
许是见我没应声,仙子恼了,弃了手中的荷花灯,一股脑顺着泉水流落到了下方。
这小仙子倒是执着的很。
生生夺走了酒壶,将我拖拽起来,带到了假山后。
我头昏脑涨可幸一双耳朵却清楚,依稀能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说话,说是天后进来不善饭食,一准是有了身孕......
我心头一酸脑子就抽抽,仰头呕了出来,吓走了那两人。
我本无意为之,怎奈这泉水的中酒劲儿大了。
被仙子搀回院落之时,我还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泉水,原是二字酒泉,这名字起的甚好,好酒好泉,扭过头来,眼中却突突落下两行泪来,沾染了指尖也凉了人心。
忽而仙子一个扯力,我站得有些歪扭不大稳妥。
自面前走来一位神君,一身金色华服,墨发束冠,真真是个妙人,只是他眼中,并无柔情,反倒是起了一层怒火般,抬手扶着我,却不多说一眼。
唔,莫不是我方才偷喝的正是他们家的泉水。
我连忙撤走了胳膊,远远强撑做了个揖,说:“是仲灵唐突了,玷染了神君您!”话一出口又觉词不达意,便只能再说:“初时登上了九重天,只是全因林中精灵说得天花烂坠,我本就是个天生地长的,没甚见过什么大场面,而今自以为与神君有了一番缘分,却不知您早已有了婚伴,我倒也不是个执拗,非您不嫁的主儿,不如正借着此间良辰吉日,就此话别!待云霞遮日,我还是我,您还是您九重天高高在上的神君,世人皆说神仙眷侣难求,仲灵不敢奢求,只是您赐得名字委实好听,我便占为己有,阳关独木,余生不负了。”
微微吐露了一口酒气,顿时觉得周身舒畅不少,也不知那方才搀扶着我的仙子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一处的房屋殿舍都囫囵个长的一模样,若不是有她领路,我怕是要晕上几日方可。
那神君也不知是个什么性情,我自以为那番话说的极为稳妥,既不会伤了感情,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停下了踉踉跄跄的步子,转过头见他竟还跟着。
我猛地一拍脑门,唔,莫不是还欠了什么东西
我凑过去,问:“可曾还有什么旁的”
神君一皱眉,说:“什么旁的整日告诉你莫要去酒泉偷吃,还是醉成了这样。”
我
第三百三十二章 奉诏大典
外间云鹤齐聚,环绕着五彩斑斓的云霞,一层高过一层,直达三十六重天,我不知自己眼下是什么,只晓得每朝前走近一步,心口就如碎裂般痛着,脑海处有一人说:“三界之中唯一人妻需天地指认,三生无显更没有旁的些许七情六欲,生时平定三界祸乱,恩赐昭字寓光明华为尊崇,少时便初露锋芒,天诏降得天宫娶妻缪若以示正统,却无人再暇浣纱殿,是否又有人闯了扶摇台,终是误了,一人情。”
我心头一酸,红了眼眶。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只是控制不住心痛,引得周身冰冷颤抖,终是到了人群密集处,方见那青衫礼官执掌,说:“群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羔雁总备,玉帛戋戋。君子将事,威仪孔闲。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那佳人身着华服,执扇浅笑,又像是羞红了脸,将手递了过去。
远瞧不真切,我便又依扶着院墙上前两步,却始终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晓得定是个俊俏的。
六礼皆成百官叩拜,忽而有一滴温热的东西溅上了手背,我垂眸看去不知时竟然哭了,那抹金色终是太过耀眼,即便压低声音说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嫁了,此后余生定会护你周全,再无波澜不安。
女子果然闻言浅笑。
许是年岁大了,再听不得这些甜言蜜语诓人的话,我跌跌撞撞离开了这喜堂。
本是落寞人,却偏偏要冲进喜闹地。
一身白纱,满身污秽血渍,跌跌撞撞而来,我却摸着心口不知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谁伤了我,又是为何会落得如此......
忽而不远处,一阵嬉笑声,我站在当中,仙娥笑道:“天君天后感情真好,也不知偏殿中的那位,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还能住在九重天不离开。”
诚然,我眼下里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却知道她们口中所说的偏殿是哪里,痴痴地笑了半响,看着满身满手的血渍,眼前一黑。
见元神已然安稳回到了体中,昭华这颗悬起的心,才算是能落下去,只是床上的人却哭笑不停,好似醒着,又说些浑然不着边际的胡话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
冥帝司才从乾坤袋中翻出了丹药,便搭手探了探,说道:“天君莫要担心,先前仲灵毕竟元神沉寂,眼下虽是回去了,可却也是入了回忆中,还需再等等。”
昭华原本就紧皱的双眉,眼下更紧,说:“如若她因此是回到从前,本君又当如何。”
从前在东海归墟他不知当年九重天的事情,可见到了仲灵便知,五百年后是个什么样子,冥帝司劝道:“帝司不知从前,只晓得仲灵在幽幽谷中开了片果园,将那百年前的纱衣葬了。”
闻言昭华一愣,他只知道那果园中有着什么,却从不知是她亲手埋下,便说:“葬了,如若是可以选择,她怕是很想将本君同那回忆一同葬了,那一年扶摇台相遇本是错,是本君见她欢喜不似寻常所见到的人,一时起了好奇心想要了解,赐了浣纱殿居住,却从未想过这便是世人说的情,先是误了她,又困住了本君,”话音哽咽,那从来淡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主母之计
眼下这已然是镇上最大的事情,我虽被养在客栈中,但来来往往也多少能听食客们说起来,便扭过头问:“衙门内,听说近日从翠湾带了只神兽回来,通体幽蓝,刹是好看,只可惜我身子弱,不能去瞧上一眼。”
冥帝司一手搓着药丸,说:“说是神兽不过是寻常百姓没见过的猛兽罢了,前不久听大人说正养在衙门后院中,每日命人好生照顾着,待你晚上同大人说说,一准能瞧。”
闻听此言,我猛地丢了手中的葵花籽笑道:“真的那不如晚上就去瞧瞧,正好人少。”
搓捏药丸的手忽而一顿,嘴角弱弱的抽搐两下,向前一撅,瓷瓶子空着,若是没有三两个时辰哪里能完,冥帝司哭丧道:“晚些兴许大人能带你去,我怕是不成了。”
司徒公务忙,到了晚些时才醉醺醺回到客栈。我倚在窗户前看着,心头也是十分不解,为何从前不沾酒气,而今却能醉了,瞧着那顶轿子离开,这厢才拢了拢裙摆,准备去敲房门,却自打身后探出只手,将我困在了当中,不远处为旁人送饭食的小二瞧见了,也只能干笑两声转身离开。
司徒这人善文从不沾染都城里公子哥的习气,也是因此,才得各个名门贵胄的青睐,从前皇帝设宴,他面前的案上所放,也都是后宫家眷酿制的果酒,不带一丝酒气,而今县令下了牢狱,整个镇上再无一人能与他对饮,这酒气来得委实突兀了。
随着酒气逐渐靠近,我将将侧头瞧见那人衣袖,乃是同司徒一样的衣衫,继而心中一愣顺势看去,那人熟悉的五官近在眼前,只是略带醉意中,眼睛却极其的亮,使得我盯着瞧了半响,就连他渐渐靠近也没有察觉到。
司徒这人四季之中指尖一直是温凉的,也不知眼下里是吃了酒,醉意上头,这唇上竟也是暖的。
身为皇后前我记忆全无,眼下里贴着司徒,脑中却是记个门清。唇齿相依,几番下来便觉脑袋发懵,双腿无力,终是得了个喘息的空挡,抬手将那人推离开。
唔,这酒中带着桂花香,乃是镇上聚贤楼的桂花酿。
司徒长得本就好看,一双眸子借了酒气略带醉意,竟生出几分撩拨,我背靠着门板,也不知是哪一户的路人,今夜里美梦被我俩搅了个乱。
他也不恼,抬手抓起了我的手,几个大步就已然跑出了客栈,我登时回想已然不记得堂中食客如何,小二的神情如何如何,只晓得他在,我跟着,心里并无悔意。
跑至郊外,月光倾斜而下恰好照射在了司徒的身上,远远瞧着伟岸又深沉。
司徒席地而坐正对着月光,眼中仿佛带着些许水雾面上却又很平淡。说是很久以前他只以为竭力为国政,不懂什么是情又有什么让人等待,知道那天遇上了一个人,她不似往常见过的女子般举止知礼却自然,不喜欢玉石珠宝做佩戴,却对他亲手做的一支普通白玉簪
极为喜欢,整日侯在一处等着他下朝回家能陪着谈天说地,他自以为她是好学这些,却不知是因为自己,怕不说哪些诗词,可她每日的那份欢喜最后还是没了。
他后来也曾悄然去看过她,莲花池畔只有一人呆滞的养伤,不眠不休,就连平日最喜欢的果子,也都放在一旁不看不瞅,直到第二日日头照射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主母获罪
许是那人气力不足,待拖离开酒庄,便没再用力,我猛地挣脱,才见那人原是去楼上照顾司徒的冥帝司。
我拢了拢衣襟,低声说:“你不是应该在楼上么怎么反倒跟我来这里了,那金家主母已然趁夜色去酒庄私会了旁人,怕是要商议如何偷走神兽一事,若不是你,方才我已然能听见他们的计划了。”
冥帝司叹息一声,解释道:“你真的以为那金家主母,是个简单的人”
我一皱眉,心中也有些怀疑。
冥帝司又说道:“先前那县令初到镇上时,不过是位寒门,即便腹中有些才华,也不能与那金家搭上过命的关系,而后不过三年金家便成了善主,这可是县令在来镇上之前金家从未有的好名声,大人寻访了周边很多的百姓,乃是县令同金家做了交换,做镇上县令一日便需金家一日的方便,所以才会有樵夫命案一事,让金家得了空子,没受任何牵连,而今县令入了狱,金家也开始打算起来神兽的事,大人又岂能不做打算,任由放之。”
我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司徒,早有打算,给金家个罪名”
诚然,司徒的心思要比我们深远些,金家的主母,说到底不过妇人,此番借助旁人之手打探起了神兽,却不知这神兽乃是个极通灵性的主儿,夜深时分,见有贼人下了套网,便一跃而上冲出衙门围墙,将两人尽数拍在了掌下,等差役前来抓人。
我听着客栈中的人传达,心中觉着惊奇,那神兽竟是自愿前来,被司徒关在了衙门后院做金家的引子。
这厢那人正说到紧要关头,冥帝司却悠哉悠哉出现在门口。
我连忙丢下散银付了茶钱,换上了差役的衣服,跟冥帝司走到了衙门后院,却见不远处正有人押着金家主母,一同往衙门走去,兴许是昨夜里的人经不住拷打招了供。
我探了头,被冥帝司一手拽过。
司徒在衙门前院审着金家主母,我便悄声留到了后院。曾听闻山海经中有曾提过神兽,不过是承了上古神力诞下的,但却在后世之中从没见人过此类。才刚瞧见模样,我便愣愣停住了脚步,通体幽蓝,身上又有闪闪发亮的鳞片,若非是先前有了准备,这一眼怕是要退了半步,眼下里那神兽正卧在地上打盹,不知是冥帝司身上的药味,还是我身上的气息,扰了它的清宁,一瞬那硕大的眼睛竟睁开了。
我的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看那冥帝司却一反常态的稳若泰山,依稀还顺了顺衣袖,掏出一柄折扇扇着,那神兽虽说模样骇人,可性子貌似也温顺,瞧着我等的目光,并没有愤怒,只是呆愣愣看着,不一会还泛出了水光。
我心一沉,莫不是这神兽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我将笑着,冥帝司这才转了神儿,说:“这神兽名唤雪麒麟,乃是翠湾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因通体幽蓝,又极具灵性,便被大人留在此处,以便过些日子一同回京,但依我瞧,这自古神兽都有个主,怕是它还在寻主,若是真寻到了主人,什么京城不京城的,也就不重要了。”
若神兽要认主人,便也得寻个机会见了,这样想着我便又向后退了两步,总归来说我是个普通人,没什么仙家佛缘的,被这神兽抡上一爪子,怕是还没有金家那些个家仆要抗伤。
雪麒麟远远瞧着,心头也一阵酸涩,多日不见的主人,竟失忆成这般地步。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司徒的退让
我被吓得愣在原地,冥帝司也慌了神站在一旁。
那金家主母持刀停在我面前一步距离,被勒住,自身后出了根长绳,将人一圈圈捆了个严实。衙门后院走出名黑铠的勇士,一手拽着绳子用力扯回去,那金家主母只能蹦跳着回去,衣襟散落,十分狼狈,唯有手中仍不肯撒开的利刃,始终泛着寒光,看得人心口一颤一颤。
原是那新来镇上的京官,带了一队皇帝钦点的护卫,一来便率先抓住了金家主母,说是为了王爷一案,不放一个活口,保住皇家颜面,而今那勇士便是应了京官之命,前来请我和冥帝司去前院见面。
旁的不说,就这一勇士的身手,我就十分佩服。
我拢了拢微乱的发鬓跟着勇士往前院走去,金家主母在一侧,被棉布堵住的口中呜呜呀呀喊叫不停,十分骇人,冥帝司觉着那人十分吵闹,便不时朝着唾骂两三声,才算是甩袖罢休。
一转眼儿,人就已然到了前院议事的厅堂中。
司徒仍是那一身朱红官服加身,端坐在厅堂的一侧,右侧则做了位面红齿白的男子,缓缓将头上的官帽摘下,微微抚了抚额头,很疲累。
我将将上前附身行礼,不敢多说一句。
诚然,那京官自始至终也从未看过我一眼,不多时倒是问了冥帝司两三句,官场上的寒暄。
在后宫中过了太久与世隔绝的日子,以至于现在朝堂上的官员,大多分为几派别,我已经不大熟知了,就连皇帝暗藏着什么心思,也都是在废黜后位后,才知道什么是相交,看着身旁放着的一杯热茶,不过转过了身,就凉透了。
忽而交谈声停了,京官抬头笑看过来。
吹了吹茶盅的浮茶,说:“下官前来,实则并不单单要请司徒大人回京,还有这位娘娘,到底是后宫中人皇帝心中念及,虽说没有明话里提点,但下边的人也都知道该做什么,娘娘你说呢”
我被热茶烫了舌尖,猛地手肘失了方寸,将倾撒出来的茶水失了衣襟,亏得司徒眼疾手快拂稳了茶盅,这才避免在那京官面前丢了颜面,他继而说:“那便劳烦大人了。”
京官一笑:“下官无妨,自然愿听从于大人,如今朝中众臣皆知,司徒大人替王爷报了仇,也替皇帝扫去了一块心病。”
司徒扶着神色惨白的我,驻足在门前说:“在其位谋其政,至于其他我从未想过。”
若说没见京官,我自认为离开皇城后皇帝再不记得我,可而今听了京官口中说出的一席话又将日头用乌云遮了严实,眼下,司徒借翠湾一案查清了王爷命案,却也让皇帝晓得这么多日夜,是同何人在一处,到底是伴君如伴虎,不想误得人终究还是被我耽误了。
走在回客栈的小路上,我微微皱眉不知如何开口,那缕龙涎香飘过鼻尖,心头却愈发酸楚。忽而司徒扶着
我的手一顿,抬头向前方看去,竟是那之前的阳春面摊,起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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