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红绸缓缓改过头顶,昭华,这一生我只要你是我的。
这欢棠阁里里外外被人围了近三层,自以为没什么遗漏,新房却无人看守,我在暗处等得时间久了些,便觉头昏眼花的离开,许是身子正应了冥帝司所说还虚着,便转身进了新房,看见了那红艳艳的一片,戳了心窝子。
可幸那一侧开了窗,屏风遮挡恰好是个隐身的好地方。
时辰一过,拜堂礼结束,喜娘们一路吵吵闹闹,将卧在地上的我吵了个精神,原是司徒和缪若过来了。
一套喜庆又严谨的说词,即彰显了皇家,又对新人送了祝福。
红绸轻挑,我见了那缪若的模样,不知为何心抽疼异常。
红烛挑染,将屋子照得通亮,我探出头将将望着,不知为何竟觉那缪若好似瞧见了我一般......
司徒面色冷淡,却也顺着完成了一切礼数,待喜娘们离开后。
缪若才拿起了两只酒杯,浅笑道:“我一早便同姐姐说过了,繁文礼节能省就省,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交杯酒就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为奴
动荡的马车声回荡在耳边,喜宴还未能结束,欢棠阁内宫女宦官一片繁忙。
我远远瞧上了一眼,叹息道:“兰妃唆使皇帝,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我到现在也没想不清楚。”
我同司徒的关系,莫说是皇城内都知道,怕是与后宫但凡走动频繁的大臣也都能了解,可如今贬我为奴,还偏偏入了司徒府,对于缪若这个新妇莫不是太堵心了。
宫门放行,冥帝司一手拨着板栗的果肉,一面又不时收拾散碎的果壳,十分无奈的说道:“你虽是女儿身却不如我个男人更懂得,女人是什么心思,正如缪若喜欢司徒,满心欢喜,终是嫁进了司徒府,可在司徒的心中,她也不过就是个应付圣上的噱头,可若是因此将你带入府中为奴,便是将祸患眼皮底下,更安全。”
我将将张了张嘴吃了板栗,才发觉甜腻,又听冥帝司此言心口一堵,这缪若表面看似不如兰妃那般精明,弱不禁风,可此番一看,乃是个心机颇深的主儿。
司徒府并不大,家仆共十几人,但也都是心腹,缪若所带了十六名仆人,算是接管了整个司徒府。
我同冥帝司住进来,便是承了皇帝与兰妃赐下的那一批里,做些粗活苦力什么。冥帝司又当属太医,亲自救驾两次皇帝深感大恩,特住司徒府内,自然算得上半个主子。
可我不同是仆人,还是最为底层的,自打跟着其余几名走进来,便被掌事的点了名叫出来,特殊站在了队伍之外,手提包袱看着众人被分列出院,才说:“别以为宫中那些事情隔着宫墙传不出来,这天底下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有些人从前是主子,可骨子里始终是流露着下贱胚子的根,我们司徒府不是名门望族,可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书香门第,你这种的罪人,烧了高香才能到府中为奴!”
府中的掌事姓佟,今年刚到不惑之年,府中仆人都尊称一句佟嬷嬷显得亲切些,可这人处事做法却极为苛刻,时常寅时打五更,便命府中仆人喜欢浣衣、劳作,若有半点差池账房的银两,便要被扣掉些许,时间久了便无人再敢违背。
诚然我是个本性就散漫的主儿,此番入了司徒府,却未分差事,自然到第二日昏睡着,直到那白嬷嬷领了人来掀被褥,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真是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我自以为仍是住在皇城中,心中一惊,又觉那掀被褥的人气场太强,恍惚才知是在司徒府。
我猛然从床上弹起来,一脸错愕无奈看着,说:“虽说我是奴婢不假,可我也是个人啊!昨夜你没能及时吩咐差事,我自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嬷嬷冷笑:“你倒是一嘴歪理,今日主母回府所有人都需得去前厅迎着,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我点头说:“司徒府是何规矩,那还需嬷嬷多教导才行呢。”
白嬷嬷将一捆麻绳扔在地上,说:“这......就是规矩,今日你就能知道,不用着急。”
我从床上跳下去,轻笑:“缪若就像用这个困住司徒的心未免太可笑了。”
白嬷嬷翻了个白眼,说:“没工夫跟你闲扯,”挥手让人将我五花大绑说:“看主母
第三百四十二章 惩戒
然这都城内都不兴滥用私刑,单单在这司徒里却兴起了。我蹦跳着丢了手中的衣物,忙回身检查着伤处,只是那看似短小的鞭子威力不可小觑,不过是稍稍带了个衣角处,就已然抽出红印记,后面还有陆陆续续三四名仆人端着木盆,将仆人等的衣物,尽数都送到了我这里来,白嬷嬷指挥着,将这院中原本的老人,一并送到了厨房那边,做起了择菜等轻巧的差事。
我愣愣站在当中不知该作何反应,白嬷嬷却翻了个白眼看过来,皮鞭敲了敲盆边,示意这仆人衣物都由我,一件一件亲手洗涤出来,否则月钱扣半,饭食全无,想在司徒府里活下去,没有好出身就必须遵守规矩。
我看着地上整齐摆放好的木盆,心中已然不是震惊那么简单了,登时踢了脚旁那盆,任凭是皇家的仆人也没有这样,死命逼着一人劳作的道理。
更何况司徒府,司徒在朝为官多年,熟读我朝各条礼法岂会不知滥用私刑为何罪,一日内不洗完这些衣服,便要给人载个罪名帽子,未免太可笑。
白嬷嬷没受过揶揄,闻之十分愤怒,恨不能直接取了我性命才算是解了心头火,连忙抬手叫来人,拿了捆粗布绳帮严实,吊在院中,只是这都城原本就是个正午烈日当头的日子,阳光照下来,我不免撇撇嘴看向身旁正在搓洗衣物的老妈子们,无人敢出声,许是平日里都习惯了白嬷嬷的苛责,此番我迎头顶上去,成了杀鸡儆猴的主。
起初我还有些闲心思想这些,时间一久,头脑便发晕,再没了气力瞧她们劳作如何。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终于没有了搓洗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只觉日头偏了不少,在一晃神儿面前站了一道人影,只是碍不过在这被吊得太久,努力定了定神,也只闻到了鼻尖处的一点药香。
唔,冥帝司能过来这下人地方,司徒会不会也在
只是当我再醒过来时,却见床头开着小窗,冥帝司在一侧不知叨咕些什么,我将将扣响床板,他才走了过来。
冥帝司说:“好歹是我过来了,要不然不知道这一天吊晒下去,你会不会半条命扔在这司徒府中,方才打听了一圈才知,你一来便同那白嬷嬷不对付,何必置气呢!”
我揉了揉仍旧发昏的脑袋,一努嘴说道:“哪里是我同她置气,分明是那白嬷嬷替主子来整我。”
冥帝司一愣,说:“额,原是白嬷嬷是为了新妇缪若而发威的可大人已然同意了赐婚,再将你送进府中,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心堵,这药有内服外用两种,你每日去我那处取,我给都你煮好晾着,不然依着那嬷嬷脾性,一准儿会给你按个新罪名的,”话毕,手中就拿来了一瓷盒的药膏。
稍稍抬手沾了少许涂抹额头,凉意顺感我说:“很是清凉,我喜欢这味道。”
他微微笑了笑,将盖子合上放在了枕头旁,叹息道:“大人这几日一只接见朝廷大臣,这才没有抽出空来你这里探望,再三嘱咐我,还是出现了纰漏,待晚些时大人回府了,我再去跟他说说,将你换个别处住,不做下人的事情。”
这话若是司徒未能成婚,我倒是乐意为之,只是如今他已成婚,那新婚妻子看我犹如蛇蝎,便再没了立场这般去做,我便摇头说:“此处也挺好,只是这第一日白嬷嬷要来个下马威,我自己不出去,他日也必定会抓住小辫子,这样
第三百四十三章 缪若落水
只是这厢我同司徒站院中赏月,论着花前月下的诗词如何。
那厢门栏处又一抹暗影匆匆离开,直奔不远处繁华的院子走去,缓缓推开了门,单雪轻声说:“娘娘,方才奴婢又见到天君同那贱婢在院中赏月,虽说未有逾越,可两人眼中是情愫,愈发渐浓。”
正端坐梳妆台前的缪若,纤纤玉手取下一支发钗,原以为自己再听到这类似的消息,心头会难忍,可如今却已习惯了,不怒不悲宛若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日一早我正睡着,房门便被白嬷嬷带人一脚踢开,索性这几日也是这般,每一个早晨是清净的,一翻身将被子裹住身子,又朝床里挪动了两分,继续睡。
怎奈今日的白嬷嬷更为急躁,抬手命人搬来水桶,刺骨的井水迎头猛浇了下去,我一个激灵便从梦中清醒了,赤脚走下床去,怒视着所有人,为何这司徒府中的下人,都穷凶极恶。
随即白嬷嬷翻了个白眼,慢吞吞退下去。
自白嬷嬷身后走出一名娇小侍女,论衣着上乘想必是什么大户的侍女,她说:“原本也不想用这种方法来请你,可是白嬷嬷一连几日都上报说你懒作无事,所以我才没了法子,使出这么个不大体面的法子来对付你,可见也是有份成效的,你清醒的的确要比往日更快些,我家夫人想要见你,快些换上衣服同我去一趟吧!”话毕我呆愣愣站在原地,任由发丝上滴落下来的水滴,打湿了周遭的粗麻衣,脑中一晃神儿才明白过来,这里本就是司徒府,能被这一众家仆尊称为夫人的也只有兰妃的姊妹缪若了。
继而一扫手,左右她眼下想看的便是笑话,我这般走过去,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无需再借助白嬷嬷的手去做,也能算得个清净。
这司徒府自打进来,就没想囫囵个身子安然出去。
绕过前厅,顺着去往书房的小路上有一凉亭,架在水池之上,其中养着几只肥大的锦鲤,此时缪若正在喂着鱼。
诚然抛开我同司徒的关系,以缪若上有兰妃这个宠妃姐姐做靠山,后有自己得势的娘家做后盾,怎么算配司徒来说都绰绰有余,只是世间的感情好似向来如此,你认为合理的,实则并非情人眼中的合理,你认为不合理的,却又是天下所有眷侣们所认同的,我即见到了司徒,那她同司徒的这段缘分,便必然会被拆了个零落。
白嬷嬷等人退下,我左右看了看微微附身行礼,那缪若仿佛没有瞧见一般,继续看着水中因她手中鱼食而不断跳跃的锦鲤,半响,身子有些疲累酸疼,我便扭了扭身子,怎奈近日苦力做得多了些,这一动不要紧,竟还咔吧咔吧的响了起来,也是这声提示了我的存在,缪若微微叹息说道:“我听她们说了,你日日在府中不劳作,每日都需睡到日上三竿后才会起身,分给你的任务,也从未完成过!可是我却不信,你知道为什么吗”
缪若本就生得一副清秀的面貌,加上此时只着淡淡几笔妆容点缀,更为趁得动人,只是她说出的话我却不大认同,一则是任务完不成,乃是因白嬷嬷分配了一月的量,我就一双手,怎抵五六人。
她见我没有出声回应,也不恼怒,垂眸一笑将手中的鱼食都撒进了水中,任由锦鲤们互相争抢。
我远远看着,那锦鲤争抢的画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认罚
我呆愣愣看着侍卫们,噗通一声跳下水去寻人,奈何下水救人的侍卫多了,掩盖住了缪若,待人抬上来时已经晕了。
我虽不大喜欢缪若的为人,但却不至于下手去杀了她,此番着实是惊到了。
一介女子,竟想出这种栽赃的法子,往人头上扣屎盆子。
我捂着脸颊站在院中回想着,方才的对话中有什么错误。不远处司徒闻讯而来身后跟着三名大内太医馆的太医,眉头紧锁未朝这边看一眼,到底那落水命在旦夕的人是他才过门的妻子。
太医们自打进了卧房便手忙脚乱,终是几大碗汤药灌下去才回了神志,浑浑噩噩间缪若痴痴念着的,便是两声微弱的司徒,我悄无声息站在了外围看着两人之间那份情愫。
不多时皇帝和兰妃也得了消息赶到府中,只是那会缪若已然清醒能够与人交谈,我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等候发落,她却自顾自的开始落泪,为我讲情。
诚然那番话,正是当时我们二人的真实情况,可怎奈经过缪若这一番病弱,便让人感觉倒像是替我隐瞒了什么,更加让人怀疑。
兰妃相来很跋扈,此番听了陈述,登时便站起身来怒斥两声,我有话说不出只能扫了一眼床边的司徒,淡漠的眼神,心下一沉便知,这事大抵是没什么变动了,反倒是皇帝破天荒的开口,勒令几名宦官退下去,看着珠帘缓缓被放心,也顺势卷起了心里的涟漪。
缪若微微轻咳了两声,娇弱的身躯被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围住,司徒垂眸不断用汤匙搅动,散着汤内热气,兰妃坐在一侧把玩着手中团扇,上方纹绣了两只彩蝶,灵动的飞舞在花丛中,像极了她那一身艳丽的华服。
我将将抬了抬眉眼看着。
缪若紧皱眉头喝了口,便被那药汤味呛了喉咙,一阵猛咳袭来,司徒连忙端过水后,她才说:“其实那凉亭前不久便到了该整修的时候,只是近日实在繁忙,没能抽出空闲来请师傅们翻修翻修,这不反倒连累仲灵姐姐受了埋怨,那落水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
话音一落,兰妃冷哼一声。
且不说司徒府如何,单单整座庭院,那都是皇帝赐给司徒时翻修好了的,皇家御用的工匠怎地就不如民间请的了,话里话外不过是下脚,想将我这个半死不活的,踩得更为是实在些。
缪若喜花香,所以整个卧房早已都被这味道熏染渗透。
兰妃挥了挥手中的锦帕,嗅了嗅这花香,说:“我这妹妹向来心肠软,即便是有人想要杀了她,她也会劝那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怎奈这世上人心都是黑石头做的,恶毒的很!”
我抬眼看过去,这话却要比之前单雪说我是谋害人命,还要让人气愤上几倍,终是不能在顾忌司徒的面子。
我猛地几步走到前面,说:“兰妃娘娘,即便您如今地位再怎么尊崇,可话是不
能够乱讲的,更何况事发当时你远在深宫,根本不在这司徒府中,又怎么会知道你这妹妹是如何掉下水去的。”
闻言她许是未能料到我还有犟嘴的底气。
莞尔便叫来了外面候着的几名宦官,指尖颤抖的命人将我五花大绑起来。
我一脸坦
第三百四十五章 昭华的狠心
酒足饭饱后,前院依稀传来唤冥帝司的喊声,我抬手一并将鸡骨头塞进了竹篮中,冥帝司约莫丫鬟走远,便顺着竹竿又趴回了屋顶,将青瓦一片片方好,装作没有人来过般。
兰妃见缪若身体已然算稳定了,便同皇帝商量起如何惩戒,毕竟才做了半月有余的司徒府夫人,就被家里的下人谋害了,日后又如何能坐稳主母的位置,可又一论这人毕竟不是普通的下人,乃是前任皇后,这事便不能再做普通事情处理。
皇帝微微皱了眉,看着身侧喋喋不休的兰妃,心中憋闷,便叫了司徒到书房中,将这事商讨一番。
待入了夜后,我将稻草堆攒成了个长方形,恰好可以将身子蜗在里面,柴房因距离主远较远,才会被府中下人荒废,可也正因如此,夜色里显得十分清净,听着外边蟋蟀的叫声,顿生困意,恍恍惚惚间好似又到了雪地上。
白雪皑皑,那一颗老树顽固在中被一阵阵寒风吹着,我正要上前摸索,却听一道声音传来,不远不近,低沉着说:“白日里的事,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你可曾想过要杀缪若”
我朦朦胧胧睁眼,才觉出话中意思,说:“司徒大人,是想让我说想过,还是没想过。
隔着房门,司徒沉了半响,才说:“我只想听你说实话!”
这实话感情好,他若信,此时便是不说我也是清白的,可眼下他问了,即便是说了,也不过认定了心中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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