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帝姬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爻豆豆
徐宁并不关心陆云媚到时会如何惊艳,她只是很奇怪,这女人想去殿前献舞也就罢了,可却挑一支母亲曾经跳过的舞去跳,她打什么主意呢
之前,徐宁一直当陆云媚想借殿前献舞翻身,而此刻晓得了她跳的舞,乃是母亲曾跳过了,徐宁内里生出丝丝疑惑,疑惑中又夹杂点儿怀疑,她怀疑陆云媚难不成想借这支舞被父皇看上。
虽有此想法,徐宁又觉得不太可能。
一,陆云媚心高气傲,怎可能会嫁不了年轻英俊的皇子,转头想办法去嫁皇子他爹,她若这么做,那不得被口淹死。二,她若真的抱这样的目的,而且再假如她真的如愿以偿的进了宫,宫里有个吕贵妃,那女人能让她有了好
分析清楚这两点,徐宁觉得,陆云媚不可能打那样的主意。
然而捋通了两点,徐宁还是疑,倘若她的目的不是父皇,那为何要选这支舞
陆云媚稍缓了阵子,褪去披风再次开始跳起舞,舞蹈再好看,徐宁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那舞虽是母亲跳过的,但作为母亲的女儿,她没理由阻止别人也去跳,既然陆云媚爱跳,那就跳吧,只要别妨碍自己,徐宁不关心陆云媚将来如何。
说到底同她没有太多打搅,与她有仇多是因为帮着莲儿姐姐的缘故,才与她结下梁子,除过这些,同陆云媚之间根本就无多少交集,犯不着为她费神。
视线别过云媚,徐宁的目光落在了兰芝身上。这丫头本事不小呢,居然能进了宰相府,被陆云媚当成心腹。
徐宁暗暗摇摇头,和兰芝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徐宁已经看透兰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当下老老实实的跟着陆云媚,那是因为目前没有高枝可以让她攀。
倘若有一天,有一根粗壮的高枝伸在她眼前,这个兰芝只会把她的主子当做踏板,踩着踏板往上爬。
暗暗的摇头过,徐宁扯着陆莲儿下来小二楼。
何香菱被休弃关在偏宅,这现在空下,整间屋子变成空荡荡,只要是何香菱用过的所有物件,被烧的烧毁的毁,除了房子还在,其它的什么都没了。
踏出小二楼,姐俩往回返。
徐宁没有再问陆莲儿给皇上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问不问,等到寿宴那天都能见着,就先暂时的别想那么多了。
饭菜凉了,月婳花娇把饭菜热过,给小姐、公主又端了上来。
吃两口菜,徐宁想起一件事,她说道:“好久不见二公子,今日我来也没看见他,二公子现在做什么呢”
“你说文麟呀,上次你来府里走了之后,文麟朝爹爹请求,他想去军营历练,爹爹花了点关系,让他去了军营。”
徐宁笑道:“二公子入了军营,不济也得是个小兵头一类的。”
“这你还真的说错了,文麟去了军营,我听说他没有做兵头
105:合二为一
“母妃,你干嘛对她那么客气。”徐景林过来立在母亲身边道:“你也真是了,她不过区区一个野种,你居然把她如此高看,也不向着我,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
隐去笑容的人,转脸对上一脸委屈的女儿,“景林啊,虽然这是咱自个的地盘,你说话也要注意点,今儿你被她刁难,就是因你嘴不把门,你现在还敢如此放肆。”
徐景林本就委屈着,这下子,委屈又浓几分。
“母妃,你干嘛这样说我,女儿求你为我做主,你不替女儿主持公道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的训女儿,有你这样的娘么。”
李贵妃无奈的摇头,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张扬,不懂的收敛。
李贵妃把闺女拉着坐在自个身边,取过手帕,帮着把女儿眼角的雾气拭去,“母妃不是训你,母妃只是在给你讲道理,就算长宁公主真是野种,但她为你父皇亲下圣旨册封的皇室嫡公主,你却张口闭口的喊她野种,你这不是主动的把自己的小辫子,给旁人递么。”
“母妃,我今天在她那里吃过瘪,我已经长了记性,但今儿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当着那么多人面给个野……给个民间来的公主磕头,这让我以后还有何脸面,面对其她人,母妃,你定要帮我出这口气。”
端着茶果点心过来的大宫女菲霜把手上东西搁桌上,道:“公主,你是娘娘的心头宝,你放心,娘娘不会让你受委屈,娘娘方才对长宁公主客气,为的是探长宁公主深浅,他日,娘娘必定为你讨回公道。”
菲霜一席话徐景林倒是听了进去,她微思阵阵,内里涌上清明劲,她就说嘛,母妃怎可能平白无故的对那个徐宁客气,原来果真是自己不懂事。
琢磨透,徐景林揽上母亲胳膊,“母妃,今夜我想住你这里,不回乌兰轩了。”
李贵妃很满意女儿的一点就通,既然女儿不再缠三缠四,那她也拐了话题,“为何今晚要住母妃这里,你的乌兰轩不好”
“自从上回我半夜里看见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我真的不敢一个人再在乌兰轩里睡觉,夜夜都是秦嬷嬷陪着我一块睡,今儿秦嬷嬷也被徐宁气的身子抱恙,晚上没人陪我,就让我留在你这里,好不好”
李贵妃轻咳两声,搂上女儿,“好,今晚就留在母妃这里,和母妃一起睡。”
徐景林当即笑颜如花,“那我去洗漱了,洗漱完了,我就去睡了。”
徐景林朝着云华殿的净室而走,望着女儿出去,李贵妃对上菲霜,“查出来了没,乌兰轩里闹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娘娘吩咐,奴婢让侍卫把乌兰轩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可以肯定,那夜乌兰轩闹鬼不是真的怪力乱神,而是人为。”
李贵妃蹙眉,“人为可有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这个……”菲霜摇摇头,道:“虽未查出是何人扮鬼吓公主,但凭当晚,伺候在乌兰轩里的宫人全被迷晕,只凭这一点就能断定,那晚上是有人故意吓公主。哦对了,闹鬼那晚的白天,居奴婢所知,咱们的公主和长宁公主、六皇子相遇过,白天他们相遇,当晚,公主的寝殿便出了事,不知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李贵妃粉拳砸上手边桌子,“本宫若说两者之间没牵扯你信么”
李贵妃离开板凳,于空旷处来回踱步,“今日吾儿受辱,那日吾儿又受无故惊吓,这个长宁公主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既然她如此张狂,那就休要怪本宫不客气。”
李贵妃道:“你附耳过来。”
菲霜忙凑近,细听主子安顿,一边记主子所说,她一边点头应承,“是,奴婢记下了。”
大早上,徐子若来了正芳宫,徐宁因昨夜睡的晚,这会子还没起床,徐子若侯在大殿里良久,才见徐宁打着哈欠,从内殿走出。
“哥哥,你怎这么早的就过来了”说着,徐宁又打一个哈欠。
徐子若迎上,“宁儿,你不是要见二哥么,二哥今日恰好就在宫里,走,咱们去找他,要晚了,说不定他就又离宫了。”
睡眼迷蒙的徐宁登时清醒,“二哥入宫了,什么时候入宫的”
“就昨天,昨个我无意碰见他,本来想上前给他说几句话,可看他同吕贵妃在一起抽不开身,所以我就给温良安顿,要他一定要把二哥留在宫里。”
徐宁虽起床了,但还没洗脸,此刻她也顾不上洗脸梳头了。把头发随意的用发带一扎,便和徐子若小跑着出了正芳宫。
绿秧和水玉端着盥洗用具过来,却见公主和六皇子一溜烟的没了影,“哎,公主大清早的,这是干嘛去”水玉道。
绿秧把手里的木盆搁下,“公主只要和六皇子在一起,马上就没形了,算了,公主急不可耐的和六皇子走了,肯定是有什么事,咱就别管了。”
“可公主连脸都没有洗,头也没有梳的就这样走了,出去叫人看见成何体统”
绿秧道:“我的好姐姐,咱家公主什么性子你也该了解了,你让咱的公主变成和其她公主一样,那才是把怪事出下了,别为公主担心了,走,反正这会也没咱什么事,乘空吃早饭去。”
水玉再无话,和绿秧收拾了盥洗用具,与其她宫女一道吃早饭去了,在正芳宫当差最大的好处就是,她们各个都能按时吃上饭,不用担心饿不饿肚子的问题。
徐宁和徐子若火烧火燎的赶往徐子谦的寝宫。
徐子谦昨儿下午入了宫同父皇见过面,又去看了母妃之后,晚上便要返回去,但听温良转给他六弟的话说,宁儿要见他。
徐子谦见当下再没什么事,便住在宫里等着见徐宁,等见着了,听听她急着找自己有什么事,和宁儿见过面了再离宫也不迟。
徐子谦的早膳已过,瞧眼大殿门外,徐子谦琢磨,要不他去正芳宫吧,这样想着,便抬步而行,然而刚踏出寝殿大门,却瞧徐宁和徐子若小跑而来。
俩人一路急切,这会子停下了,当气喘吁吁。
徐子谦呵呵笑,“你们这是怎么了,后面有什么追你们,累成这样了。”
徐子若弓腰摆摆手,“二哥,没东西追我们,我被宁儿一路扯着来的,你问她吧。”
徐宁也弓腰喘着气,顺过,她说道:“二哥,我总算见着你了,这些日子你很忙么”
“最近我是挺忙,我听温良说,你有事找我”
徐宁的气顺过扫了眼,二哥寝殿中伺候的人不多,也就两位小太监,她道:“没错,我是有事,咱能否借一步说话。”
徐子谦稍有怔仲,不过还是应允了徐宁的要求,他给殿门前立的两位小太监使眼色,那两小太监弯腰退下。
徐子谦转身进入正殿,缓和下的徐宁随在徐子谦身后也进去,迈过门槛之前,她给徐子若说:“哥哥,你能不能帮忙守着门,有人来了,就来告知一声。”
徐子若初没反应过,不过稍一寻思,他这是明白了,宁儿要支开他,宁儿找二哥有什么事这事他也知道,不就是把冷宫里的那个女人、交给她的半枚玉锁转交给二哥么,这事他也晓得,用得着他回避
但看宁儿一脸祈求样,徐子若最终答应,老实的和两位小太监一道守门去了。
入大殿,不见殿中还有人。
徐子谦说:“无需担心,这里就你我,再没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徐宁道:“温良呢”
“温良即便是我的侍卫,没有上面的特许,也不能随意入皇子宫室。”
徐宁点了点头,成年皇子的宫室与后宫紧挨着,温良作为男人,自不能随意踏入挨近后宫的范围内。
徐宁收了其他心思,从怀里取出那枚被她收着的玉锁,“二哥,你看这个。”
接住递来眼前的东西,徐子若皱眉,这东西怎如此的眼熟
看着看着,徐子若揪下挂在腰上的荷包,把荷包翻开,荷包里出现另外半枚玉锁,他把两半拉玉锁对上,居然严丝合缝。
徐子谦眉头皱的越浓,“宁儿,你从哪里找来这半拉玉锁”
徐宁详细告知半枚玉锁的出处,徐子谦诧道:“你说什么,这半枚玉锁,你是从一个被关在冷宫的女人那里得来”
“那天我和哥哥无意晃荡到冷宫附近,我好奇冷宫是什么样,就进去看冷宫,却在冷宫里遇上一位被毁容的女人,那女人容貌被毁叫人无法辨认,嗓子也是哑的,她说不出来话,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懂她表达的意思。”
徐子谦手里的玉锁是怎么回事,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八岁那年,他得了时疫,父皇封了盛泽殿的宫门,把他和母妃,还有一众宫人们封在里头,谁能也不能出来。
父皇虽然封了宫门,但并未不管他们死活,父皇举行祭天,一是请求上天不要降下更大的时疫,二也是为他这个皇子祈福。
父皇祭天回宫,就派人送来一枚玉锁。
自得了这枚玉锁之后,自己的身体果然渐渐康复起来,待自己完全好彻底,可以走出宫门之后,父皇安顿他和母妃,要把这枚玉锁破成两半,他和母妃一人一半。
母妃没有拒绝,玉锁一分为二后,一半挂在母妃脖子上,另一半则被母妃装在她亲手缝制的荷包里交给他。这枚玉锁被装荷包多年,荷包一直随身携带,从无取下过。
望着合二为一的玉锁,徐子谦的思绪飘回八岁那年,还是徐宁叫了他一声,徐子谦才拉回神游之思。
徐子谦道:“你给我这半枚玉锁,想说什么”
徐宁瞧了眼殿门那头,确定没有谁偷听,才道:“不瞒二哥说,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又独自去了趟冷宫,那女人虽不会说话,但我从她那里得来一个很惊人的消息,这个惊人的消息是什么,我想无需我说出话来,二哥也应该能猜的到,二哥若有疑惑,可以亲自去趟冷宫见一见她。”
徐子若的拳头泛开紧,宁儿所言他能相信。
他相信是因为,他得过时疫的来年,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和母妃见过面,后来再见母妃,母妃还是从前的母妃,而然他总觉得母妃哪里似乎变的不一样了,那种莫名的不一样来自哪里他说不上,反正总感觉,那时的母妃与之前有些许区别。
徐子谦呼吸急促,胸脯不由的高低起伏开,再度将玉锁举眼前,越看,徐子谦的心跳越快,内里起了无度怀疑,徐子谦想马上去冷宫走一趟,然而徐宁拦住了他。
“二哥,你若就这样去冷宫,说不定会给那位带去杀身之祸,如你想证实心中猜测,可以暗暗的去查,不要大张旗鼓,万一那位真是有身份之人,却被关在冷宫多年,这便说明制造了这一切的主谋,是位素有手段者,
106:温良妥格
八岁那年得了玉锁,玉锁被破成两半,他和母妃一人一半,记得母妃得了玉锁,就把玉锁挂在了她自个的脖子上。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母妃,可再见的时候,挂在母妃脖子上不见了玉锁。当初年幼没多想过,只当母妃将玉锁收了起来,今儿再看,望着母妃脖子上的华丽殷落圈,徐子谦若有所思开。
吕贵妃自是注意到儿子的怪异目光,她问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母妃”
徐子谦头里活络,琢磨阵阵,最终决定还是不问了,宁儿说的对,敌暗我也暗,才好做更多的事,倘若打草惊蛇,不定会出什么茬子。
徐子谦当下所寻思的不过打比方而已,他真的不想把、对他如此好的人当做敌人,母妃对他的好徐子谦看在眼里,纵然母妃逼着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徐子谦始终相信,母妃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他。
徐子谦笑笑,同母妃拉开点儿距离,道:“我没想什么,我就是在寻思,父皇的寿辰马上要到了,借给父皇祝寿的空子,该如何好好的孝敬一下母妃。”
吕贵妃笑意浓,她说道:“孝敬我就不必了,只要你能在一众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这便是母妃最想看见的。好了,咱不说了,菜都快凉了,再吃一点吧。”
徐子谦真的不饿,但他没有驳母妃面子,顺从端起粥碗,接着喝还没有喝完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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