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昨日的赞歌

    像飞舞的蝴蝶，美丽极了。

    但就在这时，它腿突然一软，从吊杆上松开了，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

    “呀！！！”

    它瘦弱的身体一下子就被甩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太没用了吧！居然掉下来了！”

    “真扫兴！我还是去看蛇女吧！”

    人们抱怨了几句就散开了。

    只有半精灵仍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远处，一个干枯高大的




第十九章 红色的灰耗子
    玛德琳怎么也找不到潘西的踪影。

    但也能猜到，她多半是被人当做人鱼给掳走了。

    如果她能再小心一点的话，可谁会知道这里竟然会有人贩子。

    玛德琳决定还是要回到马戏团去看看。

    潘西四肢无力瘫倒在地，面部能感受到腐烂的泥土气息。

    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挤满了各种途径被掳来的女性，也不知被关了多久了。

    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人族。

    人族以外的种族，他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乃至头发都是很好的施法材料。

    混血儿一直是大陆上最紧俏的货物，无他，因为无论是人族还非人族都不会视它们为同类。

    就连法律也不会保护它们，从诞生之初就是他人的财产。

    潘西躲在人群中瑟瑟发抖，她的鳞片已经脱落了很多，渐渐露出原本的样子。

    她只能用衣领和头发遮住自己，她看到陆续有人进来挑挑拣拣，拖走了不少的女人。

    哭喊声不绝于耳，她们再也没有回来了。

    她旁边苍老的女人，一直哭泣着，她的耳朵也低垂着。

    潘西一眼就知道她是兔族的混血，她们拥有惊人的生育能力，以三月一次的速度孕育着后代。

    可惜，她们更多的是被当做奴隶主增加货物的牲口。

    她的最后的一个女儿刚刚也和她分开了，她的儿子早就被卖掉了。

    但她的眼泪不是因此而流。

    “寂寞啊！太寂寞了！多想再生一个孩子”

    她只是因为没有同族陪伴而感到悲伤，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有何不对。

    但她年龄太大了，主人已经不需要她，她连去马戏团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没人对表演生孩子有兴趣。

    周围大都是这样的女人，她们被关的太久了，偶有几个刚刚进来的女人还在试图逃走，但很快就被抓回来了。

    等待她们的是又一次鞭打，或是被男人拖出去，第二天又像麻袋一样被扔回来。

    这都是露娜告诉潘西的，这个浑身长满蛇鳞的女孩，她体温异于常人，自称是混血蛇族。

    露娜是十几年前魔族来袭的产物，一出生被她可怜的母亲丢到野外试图喂给野狼，但她另一半血统拯救了她，使她幸免于难。

    露娜被一个瞎眼的牧羊人从荒野里抱起来，从此在羊群里长大，一直想做的事也就是牧羊。

    直到牧羊人去世，她被无意中来此的村民发现，他们用镰刀割伤她的皮肤，用针穿她的手指，用刀划破她的肚子。

    露娜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对自己，直到那次他们准备取出她的心脏，因为他们听说这很值钱。

    所以她反抗了，她挣扎中的力量毁灭了整个村庄。

    但露娜也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她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因为她丢失了自己的心脏。

    就这样。她一直流浪着，把村民带给她的痛苦又加倍给予其他人，直到被马戏团的人欺骗囚禁。

    她一直想要逃走，有个声音告诉她，应该往北方去，那里有人在等着她。

    所以她欺骗了所有人，露娜想要出去，刚刚进来的那个女人就很合适。

    她似乎可以利用她离开，就像以前做的那样。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这是一扇陈旧的木门，好像随随便便就能被踹开，但露娜知道外面有许多人守着她们。

    她曾经怂恿过几个人逃出去，但她们最后都没有回来。

    那天的晚餐里出现了久违的肉块，有些苦涩干柴。

    盘子里又是一点浅浅的杂烩汤，吃不饱也饿不死。

    红发的年轻女孩，提着一只木桶，给每个人打了一勺。

    她确认了人数和女人们的死活以后就又扣上门离开了。

    潘西注意到她是马戏团的杂工，她之前见过她。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玛德琳不在，她又说给谁听呢

    盘子的汤水像是剩饭和水的混合物，因为天气炎热好像有些馊了。

    潘西干呕着把它推开，马上就有人抢了过去，狼吞虎咽起来。

    “这是你唯一的食物，你明天一定会抢着吃下去的”

    潘西心里暗道，她就是死也不吃这种东西。

    露娜大口吞咽着盘子里的食物。

    旁边还有人为了食物撕扯起来，互相抓扯对方。

    但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杂役一顿乱打，她们就像被惊动的耗子一样缩了回去。

    潘西不明白，有力气的话为什么不逃呢

    刚刚进来的



第二十章 八字胡的都是幸运儿
    马戏团的主人，那个干瘦的高个男人，在凌晨三点眯着眼睛清点着这一次的货物。

    在吉特特巴逗留的时间已经够了，是时候离开了。

    汤姆捋了捋自己弯曲的胡须，对这次的收获感到相当满意。

    “不错不错，这次的品种很丰富嘛！幸运呀！”

    他指挥着手下把屋子里的女人一个个清点出来，装到箱子里。

    事情上，连他也不记得到底屋子里还有多少人，但只要有人就能源源不断的为他带来新的货物。

    “把那几具拖出去”汤姆挥舞着手杖，他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角落。

    不出意外，又发现了几具半干的残尸。

    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也没人发现她们。

    潘西总算知道屋子里一直挥散不去的异味从何而来了。

    她捂着嘴继续干呕，身体上的鳞片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只有面部还需要治疗。

    这使得潘西根本不敢抬起头，要是被发现了，就是个那些尸体一样的下场。

    普通人连做货物的资格都没有，她亲眼看见一个女孩因为被发现血统太稀薄没有商用价值而被直接拖出去当饲料了。

    放她离开，怎么可能

    汤姆自认为不是什么大善人，他养着这些货物可都是花了钱的。

    就算是尸体，也只能滋润他脚下的泥土。

    从小父亲就告诉他，多余的钱一个字儿也不要花，这一点父亲贯彻得非常彻底，就连汤姆都是他从路边捡来的。

    “小心点！兔崽子！这些箱子可都是花了大价钱的！”

    潘西看着大家一个个被塞进了金属箱子里。

    很快，就要轮到她了。

    她咬着指甲瑟瑟发抖。

    “你在干什么！”

    汤姆突然用手杖打中了潘西的手腕。

    “啊！！”

    她吃痛的捂住手，被打中的地方开始泛红。

    “不许咬指甲！那都是我的东西！是我！我的钱！”

    汤姆窄长的脸似乎被拉的更长了，连胡子都几乎要竖起来。

    纯度这么高的人鱼可是很稀有的，这次简直是捡了大便宜，居然有人不给奴隶标记就带出来，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他。

    潘西四肢折叠被塞进了一个不大的金属箱内，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唯一的光源是面前几个供她呼吸的小孔，免得她窒息而死，损失金钱。

    这样的样子堆满了马戏团的车厢，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马戏团最后的演出结束。

    玛德琳贴在天花板上，盯着这一切，只等没人的时候，再把潘西救出来。

    至于其他人，和她有关系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但底下的人没有一个要离开的意思。

    玛德琳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麻木了。

    怎么一个都不走你们不累吗快走啊！

    车厢里几个壮汉赤着胳膊，旁边是大桶的廉价麦酒，纸牌散了一地。

    “这里有什么好守的谁会偷这些铁疙瘩。”

    “那是，也就那个铁公鸡会这样了，没见过那么吝啬的人”

    “哈哈哈，那个秃子可是连自己的头发都要收集起来卖钱的人啊”

    “欸他有头发我怎么不知道”

    “之秃顶之前啊！哈哈哈哈！不过，听说他秃顶以后又开始卖腿毛了”

    “这个都有人买”年轻一点的男人差点被麦酒呛到。

    “嘿嘿，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跟你们说……”

    玛德琳感觉自己要被这恶心的话题和车厢里的脚臭汗臭给熏吐了。

    格林威尔的人都这么奇葩的吗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阿格妮丝，脑海里浮现出了对方拔腿毛去卖钱的样子。

    玛德琳飞快的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阿格妮丝才不会有腿毛！！

    此时，马戏团里的演出也到达了**。

    歌迪亚的身影在空中高速旋转着，紧接着又挂住吊杆，在空中不断变换着动作。

    它纤细的身体展现出不相符的力量，歌迪亚在高台上调整动作，做着最后的收尾准备。

    人群中不断传来喝彩声，向它抛洒着各色鲜花和铜币。

    汤姆则叫人偷偷把花捡回来，准备再卖上好几次。

    “快！去捡回来！包一包又能卖几个钱呢！”

    灰耗子蹲在那里卖力的收拢着，连一根线都不敢放过。

    歌迪亚双腿用力一蹬，双臂向高空中伸去。

    “啊！！！怎么回事！”

    “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

    地面一阵剧烈的晃动，头顶的巨石不断往下砸，人们四散逃窜着，尖叫着，周围的建筑和柱子也倒塌下来。

    帐篷的油布塌下来盖住了所有人，歌迪亚被掉落的石块砸中，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石块下埋着不少人，燃烧的火盆也被



第二十一章 愿主庇佑
    玛德琳花费了大量时间从箱子里找到潘西。

    因为长时间的挤压，这个可怜的女孩已经意识不清，而且身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

    玛德琳没办法，只好把无法行动的潘西扛着出去了。

    地下城因为刚刚的震动而塌了一大半，不少人都被掩埋了，失去了防护法阵的吉特特巴现在一片狼藉。

    遍地都是残砖碎袜，巨石下断断续续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玛德琳费力的在倾斜的道路上寻找着出口。

    吉特特巴好像已经整个塌陷了，东部陷的尤其厉害。

    因为是凌晨的缘故，大家大都在休息，导致伤亡更加严重了，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就已经被夺取了生命。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逃出来的人，发现幸运儿不只是人类，底层的魔物们也涌了出来，在废墟中逃窜着。

    不少人刚刚从断壁中爬出来，就被突然窜出的魔物踩死、压死，甚至是这些饥饿魔物的盘中餐。

    除了冒险者和负责地下城的神官，居住在这里的大都是普通人，他们体内的魔力混乱，而且找不到媒介就连释放最简单的攻击魔法都够呛，更不用说是和这些魔物对抗了。

    玛德琳为了掩饰身份，所以并没有带媒介过来，剩下的几张羊皮纸卷轴也早就用掉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看那些可怜的平民。

    玛德琳无视周围的哀嚎和求救，扛着晕沉沉的潘西，躲避着魔物的攻击，往上方逃去。

    “求求谁来救救我们吧！啊！月神在上！庇佑您的子民吧！无所不能的姆契尼！”

    死死搂住婴孩的年轻妇人跪坐在地向她的神明祈祷着。

    远处她已死去的丈夫半睁着眼躺在地上，四蹄的凶兽正撕咬着他的肠子，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