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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蛛后的玫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tthia
献给蛛后的玫瑰
作者:matthia

遗忘国度背景,卓尔刺客x人类法师,一个关于阴谋、暗杀、背叛与爱的故事除了俩主角,其他各种背景、设定、包括吐槽里提及的某位知名双刀游侠并不归我博德之门不足+黑暗灵不足+想写drtytalk作者是dnd外行,各种硬伤请见谅(披上马甲)





献给蛛后的玫瑰 分卷阅读1
第01章
达维克醒来的时候,一道道阳光正从阁楼屋顶的缝隙落下来,白而刺眼,让他回忆起钟乳石穿透罗丝神殿穹顶的那天。
这个想法其实有些荒诞,因为他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作为地位卑微的男卓尔,他连走进神殿数十米之内都不被允许。
达维克不认为这很糟糕:在魔索布莱城里,努力向上爬的大人物们总是死得更快些,而作为一个刺客,被人记住也不是件好事。
你最好看起来普通,普通到被人遗忘。
这倒不是说无人赞赏过他的英俊。靠着甜言蜜语和“第三把刀”,达维克没有缺过床伴。只是他的成就也仅限于此,至少没有任何一个卓尔女性考虑过选择他作为孩子的父亲。
除了希维娅。
“等我满五百岁成立家族,就选你做侍父。”有一次他们刚刚做完的时候,希维娅这么对他说过。
“然后生出一大堆傻孩子,”面对他惊讶的表情,她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是表亲,还记得吗?”
“表亲”。希维娅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用的是地表语,他们总是用这个词来称呼那些天真愚蠢的晨曦灵。
当然,表姐不是认真的,但达维克却一直记得那句话。卓尔灵的字典里没有“爱”字,所以她只是他的弱点,从十六岁开始,一直持续了五十年。
但希维娅已经死了。在守护者之谷里,银月骑士的长剑穿透了她的长袍,上面染满了嫣红的血,宛如绽放在她背后的一朵玫瑰。
达维克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太阳升起来了。
这真奇怪,他们输了这场战争,而他还活着。在幽暗地域的常识里,这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但幽暗地域里没有阳光,没有新鲜空气,也没有他身下床垫散发出的稻草清香。尽管双眼仍然在刺痛,但习惯了这过分明亮的环境之后,一切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了。
达维克有点迷茫,他试图坐起来,但稍一动作周围就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脚上都套着镣铐。铁链很长,不到限制行动的程度,但肯定也走不出床周围半米的范围。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接近的脚步声。
达维克立刻放缓了呼吸呼吸,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这个让他活下来的地表生物不管是什么看起来并不打算趁他昏迷时采取行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指节上有着因为长期书写而结起的茧。看起来很灵巧的手指捏着浸满水的棉花贴上达维克几近干裂的嘴唇,冰凉的感觉有如……一个吻。
达维克小心地将眼睛睁开一线,在睫毛的遮挡下,观察着这个给他喂水的地表生物。
那是个看起来很无害的雄性人类,年纪可能只有二十出头甚至更小。微微卷曲的亚麻色头发打理得很整齐,加上琥珀色的瞳仁和过于白`皙的皮肤,浅得像是要和阳光融为一体。
人类靠得更近了一些,达维克终于看见了他的衣服,不染一尘的白色长袍。
银月法师学徒,就是卓尔们俗称“艾拉斯卓的宠物猫”的那种。
达维克觉得灌进来的水哽在了喉咙口,呛得他几乎咳嗽起来。
别出声,出声你就死定了。他一边告诫自己,将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努力保持着安静。幸好此时楼下传来了快活的大喊声。
“菲尔!菲利斯好家伙,你在散提尔堡订了什么?”
白袍法师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借着他走下楼的声响,达维克蜷起身体小声咳嗽着,好不容易将呼吸稳定下来。
感谢罗丝,那可真是够悬的。他瘫在床板上看着窗缝里漏进来的光,飞快地思索着出路。
身上别无一物,除了镣铐也没有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从胃部的灼烧感来看他已经好几天粒米未进,即使跟这个纤细的法师肉搏也不一定能赢。更何况,假如那人身上没有带着钥匙,干掉他说不定等于断了自己生路。
不。你只是不想杀他而已。
达维克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不像希维娅,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但他手上戴着的戒指却不陌生。
巫师之戒。作为第一次刺杀任务的战利品,达维克曾经拥有过一枚。希维娅在爬上祭司位置之前一直戴着它。
楼梯上响起了同样的脚步声,白袍法师回来了。达维克继续一动不动地躺着,同时不断给自己找着新的借口。
那个喜欢在月光下跳脱衣舞的卓尔女神叫什么来着?伊拉丝对了,伊莉丝翠。大部分地表生物不相信伊莉丝翠的传说,不过他可以试试。
或许根本不用动武,只需要几滴眼泪,再加上一段看起来发自内心的演讲,自己就能重获自由。毕竟“善良阵营”这个词在卓尔的世界里和“容易上当”几乎是一个意思。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随之而来的还有食物的香气。达维克几乎想要跳起来,但理智告诉他还必须等待时机。
在关键的节点上醒来,然后说出让对方无法下杀手的话。应该怎么开始呢?“感谢善良的伊莉丝翠”或者“我请求艾拉斯卓女士的庇佑”?
达维克还在计划着他的开场白,法师却已经开口了。
“起来。”他的声音轻柔,语调却冷得像冰一样,“我听见你的咳嗽声了。”
达维克有些尴尬地坐了起来,在视线接触之前,他先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
可惜对方似乎并不吃这一套。猝不及防地,腹部重重挨了一拳。达维克反射性地蜷缩起身体,等待接下来的折磨。
“为了我死去的朋友。”法师用没有什么感情或者是刻意压抑了感情的声音说道。
“……我没杀过任何一个人。”达维克吐出一口酸水,艰难地回答道。
这是实话。在魔索布莱城里,除了奴隶市场和传说中什么都有的达耶特佣兵团,大概根本找不到有人类的地方。
法师的回答很简单:他把达维克从床上拖下来,然后给了他第二顿拳打脚踢。作为一个学者他的力气还真不小,但对挨惯了毒蛇鞭子的达维克来说,其实还在忍受范围之内。
毕竟他现在有更值得在意的事。
坐在地上的达维克甚至都顾不上躲闪,只是愣愣地看着法师愤怒的脸,他新换上的深色长袍,以及上面那个镶嵌了红色石头的圆形徽记。
那是整个伦大陆最为“名声远扬”的法师组织“红袍法师会”的标志。
就在刚才,他亲眼见证了一个善良法师的堕落。
第02章
发泄完怒火的菲利斯很快离开了,留下达维克继续消化这纷至沓来的惊讶。
法师并没有把食物一并带走,就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献给蛛后的玫瑰 分卷阅读2
伸手就可以够到。达维克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
不管什么原因,对方已经了这么大力让自己活着,那么至少现在不会往食物里下毒。
挨一顿打,换一顿饭,这可真像回到了小时候。达维克咽下最后一口燕麦粥,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稀粥的量并不大,连一丝油水也没有,这样的食物能够保证基本生存,但不可能让他恢复力量进行反抗。
或许对方也在忌惮自己。想到这点达维克倒是又燃起了一线希望。为了节约所剩无几的体力,他爬回床上躺下,很快让自己陷入了睡眠,直到再次听见法师的脚步声。
“呆着别动,”达维克刚想坐起来,菲利斯就命令道,“把手放到头后面枕着。”
只能乖乖照办的卓尔经历了今天的第二场惊吓测验。
法师干脆利落地扯开了他的衣服。
达维克忍不住动了一下。这也确实由不得他。大部分底层卓尔的原则是只要能活下来,什么都可以接受。但被某个人类男法师强`暴,应该不算是“可接受”之一。
“呆着、别动。”法师用更慢、但带有威胁的语调重复了一遍,然后取出了一根法杖。
达维克真正开始恐惧起来。这东西能让使用者施展无法习得、或超越自身能力的某个法术数次,而且因为制作成本高昂,记录的多半不会是魔法飞弹这样不痛不痒的小玩意。
这家伙疯了!谁会把法杖用在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俘虏身上?!
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挣扎一样,法师轻轻松松地送了达维克一个定身术。
“你到底想要什么?!”达维克一边努力挣扎着,一边喊道。
“闭嘴。”法师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他,法杖发出了轻微的闪光,开始发挥效用。
什么都没发生,什么也没感觉到。
达维克眼睁睁地看着法师在他身上消耗一个法术,观察一阵,在本子上记录下几句话,然后重复这个过程。每当他想动,甚至只是想开口,法师就会随便给他一个恍惚术或者别的什么。拜巫师之戒所赐,这疯子的初级法术栏位就和用不完似的。
简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法师终于满意了。他将报废的法杖丢到一旁,合上笔记,又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等到四周完全安静下来,达维克才敢试着动弹一下。他将已经麻木的手从脑后拿开,坐了起来。
无论是什么,法杖至少没有弄死他,也没有将他变成蛛化灵之类的东西。
逐渐冷静下来的达维克开始试着用带着镣铐的手将衣服扣上。在这个过程中,他终于注意到了一件事。
带着大难不死的疲力竭,卓尔倒回床上,用手捂着脸开始笑了起来,一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为止。
严格来说,法杖和法术都不是法师的专利,而那根像小树枝一样的玩意,就属于幽暗地域里绝对见不到的职业。
这太荒唐了,这个法师刚刚消耗掉一根德鲁伊的法杖治好了他全身的伤。
那之后的日子仿佛是第一天的循环:法师叫醒他、为他提供食物、在他身上用各种各样的法杖做实验。以达维克对法术浅薄的理解,他只能认出其中的少数。比如有一天整个房间从餐盘到地板都覆盖了一层黏腻的液体,偏偏就是镣铐上没有。还有一天他则被迫在让人闻之作呕的气味中入睡,做了一晚上跟灵吸怪接吻的恶梦。
达维克试图和他交流,但得到的永远只有“闭嘴”和“别动”。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人类语发音有问题,以至法师根本听不懂。后来他决定胡说八道以测试对方的底线,不过很快就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法师可能听不懂卓尔骂人话,但他揍起人来一点都不轻,而且治疗微伤法杖好像总共只有那一根。
每天日落的时候,达维克会在床边刻下一道划痕,到昨天为止,已经是第三十道了。一整个月相周期,这对卓尔来说没什么特别意义,不过地表生物就不一样了。
菲利斯上楼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任何法杖,达维克有不太好的预感。
法师在对面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囚犯。达维克已经习惯于对方用打量实验道具的眼神看自己,但这个时候法师的表情更像是有什么事举棋不定。
然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菲利斯站了起来,走到达维克跟前。
“会很快的。”他轻声说道,抬起手掌。
达维克叹了口气,认命地闭上眼睛,不过并没有等到预料中的死亡。
“没有什么想说的?”菲利斯的声音里犹豫的味道很重,这让达维克觉得有点好笑。他还以为红袍法师做事会和卓尔们一样干脆,但眼前这家伙似乎还没摆脱银月城的那套做派。
“某个神秘咒语,说了能让我活下来?没有我就省点力气了。”老实说,达维克有点厌倦了。一个月前他会使尽浑身解数求饶,好让自己多活几分钟,这时候却只想开口讽刺。
有那么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再也回不到地底世界了。即使回去,希维娅也不会在那里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令他再次惊讶的是,法师真的停下来思考了一阵。
“我可以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他慢慢地说道,“期限是三个月,那之后你就自由了。”
“一件事,三个月。”达维克重复了一遍,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起来。
“也可能更短,”法师沉静地看着他,“下决定吧。”
“我有选择吗?”达维克以不抱希望的表情回答道,“如您所愿。”
如果需要他的帮助,菲利斯就不可能以现在这种方式继续囚禁自己。三个月,找到一个机会杀掉法师再逃跑,实在太简单了。
“那么,”他看向菲利斯,举起仍被镣铐束缚着的双手,“除非我能在床上帮你把这件事给办了,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达维克早就注意到,当他以这种轻佻语气说话的时候,菲利斯下手总是特别重,脸上偶尔还会露出轻微厌恶的表情。卓尔没有受虐的爱好,不过能用这种方式刺激对方一下,总是有趣的。
这个月当他和法师在一起的时候,大概有一半时间在想着怎么杀死菲利斯,至于另外一半……和现在想的差不多。
菲利斯面无表情地停顿了一秒,然后猛地伸手揪住达维克的头发。卓尔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嘴唇就被某种柔软的东西堵住了。
墨水和蜡烛,以及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施法材料的味道混在一起,温暖的呼吸和布料的触感让他忘记了当下的处境。达维克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很轻易地撩起长袍一路向上探索着,直到菲利斯的舌尖送过来一枚什么东西,而他甘之如饴地任它在口腔中溶化。
就在达维克准备更进




献给蛛后的玫瑰 分卷阅读3
一步的时候,法师忽然中断了那个吻。
“到此为止,”菲利斯脸上带着缺氧的红晕,轻微喘息着命令道,“拿开你的手。”
达维克悲哀地发现身体非常自觉地服从了这个命令,这显然不是因为他有良好的自制力。衣衫凌乱的法师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他腿上开始做笔记,而他尽管被欲`望烧得口干舌燥,却连一个指头也动不了。
“我现在可以命令你从窗户跳出去,或者冲进银月城自首。”好像总算完成了什么大工程,法师合上笔记说道,“如果你想袭击我或是逃跑,结果也是一样的。”
“三个月的时效,通常来说这几乎不可能,但是……好吧,我得承认,有些事就是在床上解决起来比较简单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达维克。”卓尔闷闷地回答道,发现自己连对他生气的想法也没有。也可能这就是魅惑类法术的作用他又不是第一次和法师打交道,早该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吧,达维克,不是另一个‘杜垩登’,我猜?”
“男卓尔的姓氏不重要,不过如果你在意,我属于班瑞家族。”
“发动这场战争的家族。”菲利斯的表情阴沉下来。
“是啊,”达维克叹了口气,“忽略背后的鞭子,我确实是自愿走到地表来看日出的。”
“如果不想参战,你可以逃。”
“去哪里?地表吗?”达维克自嘲地笑了笑,“你期待我能完成崔斯特杜垩登的成就?听着,我不是某个主母生下来的少爷,也不是某个武技长的儿子,如果我是……如果我有哪怕那么一点选择权,至少……”
至少希维娅不会死。
法师看着将脸埋进掌心里,浑身发抖的卓尔,无言地解开了他的镣铐。
第03章
马车在半夜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小村。达维克躲在车里,听着菲利斯用“好人”独有的那种和蔼亲切的交谈方式,高价买下了车和马,遣走了车夫。之后的一整个白天,法师继续驾车前行,而卓尔则被迫躲在车厢里。
白天的旅途都非常平静,至少对达维克来说值得记忆的事情并不多。反正也没有事情好做,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睡眠上。
随后降临的是他到地表世界里的第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黑夜。卓尔站在几十码开外看着法师升起篝火,又花了半个小时才在菲利斯的命令下挪动了两步,坐下来分享干粮。
“既然不是用来加工食物,为什么要点起来?”在得知这个玩意竟然要整夜烧着的时候,达维克觉得地表的生物真是有本事把夜晚变得和白天一样可怕。蜡烛已经是卓尔们能忍受的极限了。
“用来防御,”菲利斯很平淡地回答道,“这样睡着的时候就不会被野兽袭击了。”
“睡着!?在这样的东西旁边?!”
“啊,我知道你睡不着的,”法师似乎很享受达维克下意识表现出来的恐惧,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还微微笑着,“晚安。”
虽然达维克大概知道这是句人类的问候语,不过这个夜晚可一点也称不上好。他看着菲利斯准备完法术,在篝火旁放下睡袋钻了进去,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卓尔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一些,观察着法师和周围的环境。
菲利斯当然不可能真的睡着,而且一定已经在身旁设下了几个魔法陷阱。达维克表现得像一个服从的奴隶,但如果他没有看穿这是个试探,三个月的缓刑就会变成斩立决。
达维克对自己笑了笑,背对着篝火和法师坐了下来,看着洒落在空地上的月光。作为刺客,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猎物放下警惕。
这个关于试探的推测在接下来的数个小时内受到了不小的动摇篝火灭了,法师没有动,月亮沉下去了,法师还是没有动。随后东方开始发白,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的达维克动作敏捷地钻进马车车厢。
当刺眼的阳光从厚厚的窗帘后透进来的时候,神抖擞、显然睡了个好觉的法师把车厢门打开了一条缝,问了一句早安。随后马车又开始移动,留下没好气的卓尔在这个糟透了的早晨反省着自己的计算失误。
达维克在第二天晚上又尝试了一次。在火焰的干扰下做什么都很不容易,但他总算到了足够近的距离。近到有陷阱的话,早就应该触发了。
如果法师在此时醒来,卓尔会解释自己听到了野兽的叫声,而如果他没有那就是现在的情况。
这得手轻易得让达维克不敢相信,或许从头到尾他都高估了菲利斯。假如法师以为一两个魅惑法术就能让他俯首帖耳,那未也太天真了。毕竟比起陌生人,卓尔杀起至亲来可是更加利索。
达维克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匕首。看起来很新,上面还带着银月城的标记,刀刃薄而光滑,也许从来没有沾过血。
只需要一刺,他就自由了。卓尔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武器举了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达维克被一种强烈的悲伤与恐惧所包围。情绪来得如此突然,卓尔很快就明白这一定是某种魔法伎俩。他在情感的漩涡里挣扎了一阵,努力维持着内心的平衡,却不可避地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杀了法师?现在?那么他就不得不独自驾驶马车,在天亮前寻找到下一个栖身之处。就算他找到了,也未必能安全度过接下来的这个白天:在这个达维克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法师也许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份却不会主动攻击他的人。
如果他打算在地表生存下去,就需要菲利斯。至少在自己完全熟悉地表生活之前,不应该杀了他。
达维克真希望这个结论是自己得出的,但理智告诉他这根本不对劲。尽管如此,起匕首的那瞬间他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他是如此紧张,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番挣扎是在距离法师近在咫尺的地方进行的。等卓尔再次看向他未成功的刺杀的对象的时候,惊异地发现对方正好也直视过来。
达维克了很大的劲才阻止自己跳起来或者吼出声,当然也没有心思甩出那个已经编好的理由。
相对哑然了片刻,菲利斯先开口了,“听见什么声音了?据说这附近有狼群的。”
这个时候忙不迭地点头看起来才更像是欲盖弥彰,被抢了托辞的卓尔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只好含糊地哼了一声。
“谢谢你的关心,”菲利斯转了转眼珠,冲着他甜甜一笑,“很高兴知道有人看顾着我。”
他的表情和声调都意味深长,显然对一切了如指掌。达维克明白自己踩进了陷阱,却不清楚法师究竟在什么地方做了手脚。
更糟糕的是,看着菲利斯的笑容,他连一点懊恼或挫败的情绪也没有。就好像他们真的




献给蛛后的玫瑰 分卷阅读4
是在结伴旅行,而他出于关心刚刚叫醒了对方一样。
“我说过,一般的野兽会躲避篝火。”法师慢条斯理地坐起来,从睡袋里抽出投石索,然后随便捡了块用来压树枝的石头,按住卓尔的肩膀让他的身体倾向一边。
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擦过达维克的耳边,投入他背后的黑暗之中。卓尔转头看去,篝火干扰了他的红外视觉,但仍能看到林间模糊的影子,紧随而来的受伤的尖叫声更证明了他们并不孤单。
“一群用两条腿行走,长着狼脑袋的东西。”达维克描述道,“五个,不,六个,有一个受伤了。看起来智力不高。”
“半打豺狼人。”法师点点头,“你们的法师会怎么做?”
“不知道,”达维克想了想,回答道,“在幽暗地域里如果有这种东西,我们会拿它们当先头部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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