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又在闹和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天宝大梦
“已经抓回来了,是宁渊亲自去的,这会儿该是已经进宫了。”
“宁渊”江云姝挑了挑眉,只觉这名儿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何人。
仇肆没想到顾执玉从未向江云姝提过此事,一时愣了愣,却到底反应迅速,忙解释道“是陛下和王爷的发小,先帝那朝最后一位掌锦衣卫的都督,就是他的祖父宁铣。宁渊三年前本欲参加武举,却因宁太太西归,不得已而搁置。这回刚出了孝期,因还未到武举的日子,又闲不下来,便一直在王爷手下挂闲职。”
“宁都督这样的人物,子孙该是有荫封的,为何从未听说过……”江云姝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仇肆闻言,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却越发带着怒意“宁渊的父亲,当年是被先英国公那狗贼派人暗杀的,后来宁铣生怕孙子也出事,遂辞官还家。没想他自己也出了意外,那狗贼算有点良心,没连着宁渊一起杀了。”
听仇肆如此说,江云姝却是有些明白顾执玉如此安排是什么意思。只是宁家这事儿听起来也是唏嘘,敢在锦衣卫眼皮底下玩暗杀,若此人并非不知死活,那他定然是权势滔天,势倾天下,方才如此胆大妄为。
“既如此,王爷让他去抓郑学川,还叫他送到宫里去,定是有深意的。”江云姝叹了口气,安慰道“他报仇的那天想也不久了,也不知道锦衣卫这回能不能给郑家一记重击。”
仇肆连忙附和,江云姝却是要启程到靖安侯府去,只摆摆手让他下去。
宁渊带着仇恨回来,是尖锐的刀。江云姝捧着手炉坐上去往靖安侯府的马车,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心说这郑家也不知能不能接下这一招。
第一百零八章 荫封
不过几日,便传出顾执礼力排众议,打算给宁渊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当,甚至编出了宁渊从前有救驾大功,但因为回家守孝这才没能及时封赏。顾执礼此举,说不合规矩,是不合规矩,但是实在要这么办事,却也不是不行。
原本最是重规矩的清流派此番一个不吭声,上朝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装死。英国公不好亲自开口阻拦,都是郑家一派的官员哭嚎着说什么不合规矩,哪有上来就做上三品大员的。
这郑家也是狡猾,觉着自己一派说话,顾执礼不听,甚至要拖几个口出狂言的官员出去上廷杖。于是郑家拉煽动一些寒门士子,一口一个十年寒窗苦读比不得人家跟皇上交好,一口一个皇上为了发小开后门,连朝廷的面子都不顾了。
一些寒门士子不知其中弯弯绕绕,自然便被诓了去,四处嚷嚷着当今的坏话,甚至连宁渊也编排了进去。
这可把顾执礼气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按捺住砸东西的手,回头便听说郑赉又跪到御书房外了。这跪就跪,还哭着痛斥锦衣卫是吃人的东西,说什么不该重启锦衣卫,哭着哭着便又转到宁渊身上,说什么一介布衣,怎可上来就当上三品大员,理应让他自个去武举。
真是满口胡言,若非顾执礼对锦衣卫及其了解,怕也是要被他诓了去。
不过,万幸的是,这时候徐彦文刚好来了。
那日上朝,顾执礼将徐彦文喊来,让他帮忙查修河款一案。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先是吹捧了一番庄老先生,再吹捧一番咱们徐探花郎,再将此事交给了徐彦文。原本郑赉还以徐彦文一个小小七品编修,毛头小子,怎么能接下如此大案。
顾执礼等的就是郑家这话,转头他便让徐彦文暂代工部右侍郎,着手调查修河款一案。
而工部大部分官员皆被控制了起来,其中以明显的郑家一党为多数,剩下的都是些墙头草。有的知道些什么,吃过些赃款,却并非正儿八经站在郑家这边的。
顾执礼也不是傻的,真的大清洗,那朝廷还不得换了好些人。里边一部分人若是能拉拢到自己这边,可比将他们弄下去好得多。不过,里边一些太贪的,不好控制的,好弄权的,没能力的,倒是没有留的必要,甚至可以借此机会将其除去。
此番郑家栽了跟头,对这顾执礼和清流派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看气的牙痒痒。如今徐彦文一来,与这郑赉撞上,正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
郑赉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来看徐彦文,没再继续哭嚎,只是瞪着他。
冤家路窄,徐彦文不讥讽他几句,倒是对不起两派对立。
“右佥都御史怎么不继续了,方才远远听着你在这扰皇上清净,一声声编故事的,听着甚是精彩。怎么这会儿我来了,你就不唱戏了”徐彦文挑眉,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郑赉,讥笑道。
郑赉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愤愤地瞪着徐彦文。从前还说徐彦文只是个小小的编修,现在他暂代工部右侍郎,日后接手工部当上尚书只是时间问题。保不齐此次处置他们郑家的党羽,皇上便要以什么查案有功为由给他升官。郑赉越想越气,这工部右侍郎是三品,而右佥都御史只有四品,便是徐彦文只是暂代,可皇上摆明了要提拔他,跟他过不去,可就是打皇上的脸。
见郑赉不说话,徐彦文也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说下去。
恰好这时里边的门开了,曹公公摆着笑脸对徐彦文说“皇上请徐侍郎进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劳烦曹公公亲自来请。”徐彦文也是含笑,瞥了跪在地上的郑赉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郑赉这时有些急,连忙拉住曹公公便问“督公,皇上没有召见我吗”
“唉,右佥都御史还是回去吧,莫要在这扰了皇上谈正事。”曹公公甩开他的手,走进门去,顺道带上了门。
郑赉跪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御书房的门在他面前关上。
这段时间连连栽跟头,郑赉总觉得,郑家离倒下怕是不远了。
“徐爱卿,近日那郑家闹得慌,你说说,该怎么办”顾执礼抬了抬手,给徐彦文赐了坐,揉着额角说道。
徐彦文低垂着眼,很好地保持君臣之间该有的距离,只答道“想那郑家就是逮着这事不合规矩,硬是要逼得皇上做不成这事。若是皇上想郑家闭嘴,想堵天下寒门学子之口,便要找出合规矩的理由来。”
“朕也知道,可朕不也说了,这宁渊早年有救驾之功,后来回家守孝方才……”顾执礼有些急,看着徐彦文,便要站起身来。
徐彦文见状,连忙跟着站起来,没敢继续坐着。顾执礼就是有些急,其实并不蠢,先前能编出这个理由来,已是十分不错,只是却还不够。
“可皇上您也说服不了自己,救驾就能从布衣直接封三品大员吗”徐彦文反问。
闻言,顾执礼冷静了一些,细细思索,点了点头,问“那徐爱卿,可有解决的法子”
“皇上莫不是忘了,锦衣卫是可以荫封家中子孙的。”徐彦文笑,提醒道。
顾执礼这才想起这茬,一拍脑袋,有些后悔怎么方才想起来,平白给郑家钻了空子。
“以宁都督这后军都督府左都督的身份,儿子不在人世,荫封留给孙子。先封个四品佥事,再加上救驾的功劳,升三品指挥使掌锦衣卫,不是问题。”徐彦文见顾执礼高兴,也跟着笑,面上却还要冷静与他分析。
顾执礼点点头,越发觉得徐彦文是个能干的,且是他自己的人,便摆摆手,招来曹公公,便打算拟旨。
早年宁铣离开的时候,是把宁家的宅子卖了的。这回宁渊回来,却是没地儿住,好在原先宁家还算富裕,手头有些钱,宁渊便打算在长安置办一处宅子。
顾执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拦住了宁渊,说着什么大家打小在一块的交情,怎么能让宁渊去随便买出又偏僻又小的宅子,便要宁渊住在燕王府。宁渊原本是想拒绝的,江静姝这些人还说是江云姝娘家妹妹,过来看望江云姝顺道小住几日。可宁渊与燕王府里边的人无论是谁都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个发小,哪能厚着脸皮住进王府里头。
可顾执玉不肯放人,让他就得留在这里,宁渊拗不过顾执玉,最后只能同意。
顾执玉的苦心,宁渊也是知道,不过是怕他手头没钱,只能买偏远的小院子。这偏僻之处最好做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宁渊身手再好也双拳难敌四手。地方若偏僻,那郑家再派好些人来杀宁渊,那可如何是好。
便是派了人去保护宁渊,可小院子容不下太多人,人少了又怕不够。便是到时候有人会来报信,两家距离太远,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一番劝说之下,宁渊也只能点头,住进了燕王府。
第一百零九章 两淮盐政
顾执礼与宁渊感情深厚,隔日宁渊进宫禀报郑学川一案时,他一听宁渊还没置办房子,立马便要赐一座宅子下去,看得一旁曹公公欲言又止,却愣是插不上话。
“这宅子得离皇宫近,我得时时召见你。也不能离镇抚司和兵马司太远,一个是你日后点卯的地儿,另一个你日后不免是要打交道的,若是离得远,累着了怎么办。这宅子还得大一些,将来咱们宁渊娶妻生子,也好给儿孙们多留几个院子住。”顾执礼自顾自说着,描绘着他心中那处宅子该有的模样,可看向宁渊的时候,却见对方并不很开心。
顾执礼有些奇怪,心中也小了这么久,要赏他东西,他却不高兴。
“皇上,这宫城附近,怕是没有您要的宅子。”宁渊低垂着头,他没去看顾执礼的眼睛,无论顾执礼对他对亲近,他却得时时记着他们只是君臣,什么发小兄弟都是次要的。
他们先是君臣,才是发小至交。
顾执礼盯着宁渊的头顶看,似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想及现在朝中的形势,心底的别扭也都消散了去。
“皇上,臣只有一个人,随便住个简陋的宅子就好了,不需要那么大的宅子。”宁渊没有动,还是低垂着眼,声音听着很平静,似乎顾执礼这处宅子送不送,送什么样的,对他来说是没什么区别的。
“罢了。”顾执礼摆了摆手,瞥了宁渊一眼,叹了口气“那你就先住在燕王府,所幸燕王府离皇宫也是近,你到宫里来也方便。”
宁渊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顾执礼,何况顾执礼也是一片好心。
遂此次宁渊只是恭敬地行礼,便应了下来。
知晓宁渊也是真的忙,顾执礼也没多留宁渊,只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忙,忙完了进宫来。多年不见,顾执礼也是真的有许多许多话要对宁渊说,也有一肚子话想问宁渊,只等着宁渊空出时间来了,号来与他好好说上一说。
宁渊出宫后,便直接往北镇抚司去。
现在锦衣卫的人,大都是顾执礼和顾执玉二人亲信。即便不是他二人的亲信,也不会挑选郑家的人进来。此次进锦衣卫的人,顾执玉和宁渊严防死守,还真抓住了不少郑家之人。
这些正价的暗桩,自然是不能留,因着明面上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联系,遂郑家也没法说什么。
锦衣卫刚刚重启,正是事务繁多的时候,遂顾执玉也没到北镇抚司去打扰宁渊,只是跑去工部找徐彦文,看看他那边有什么进展。
可没想到人这么一见,却是扯出另一件事来。
“你瞧瞧这份新旧盐政例行公文,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徐彦文将公文递给顾执玉,神情凝重,似乎很是头疼地揉着眉心,嘴里念叨着“我有个儿时的玩伴,长我几岁,名叫关楼。”
“关楼他是两淮巡盐御史”顾执玉看着手中的公文,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在户部待久了,有些东西,旁人不知道,顾执玉却是知道得清楚。这新旧盐政例行公文,瞧着没什么错,其实却有大大的问题。这上边奏报的东西,若是这几年报上来过的,顾执玉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再前些年报的,也不可能,盐政是大事,不可能毫无动静。
瞧着顾执玉看完了,徐彦文伸手接过这份公文,将其收好,方才回答“对,他是两淮巡盐御史。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回来便被郑赉抓进都察院大牢了。”
“堂堂两淮巡盐御史,被拿到都察院大牢,竟是一点动静没有,连皇上都不知道”顾执玉猛地站起来,眯起眼来,看着面前这份公文,言语中喊着怒意。
“他郑家想办什么事,悄悄拿个人,又不是不能,何必大惊小怪。”徐彦文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那份公文,叹道“他是留了一手,先将这公文给了我,怕是觉得我定能看出问题来。”
“可你没进过户部,没经手过户部档案,若非是你知晓郑赉不可能无故抓人,方才与我说起此事,那关楼怕是要白白被抓了。”顾执玉紧锁着眉,心里开始思索怎么从都察院大牢里救人。
“这事得让皇上知道,却不能让郑家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了。”徐彦文抿着唇,低垂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好一会,方才见徐彦文抬起头来,看着顾执玉,问“你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皇上提起这事吗”
“那肯定是有,只是皇兄向来容易被激怒冲动,就怕他知道之后冲动坏事。”顾执玉说起顾执礼,叹了口气。
徐彦文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问“皇上与宁指挥,是不是关系很好”
“他俩那是好,好得我都要以为宁渊才是皇兄的同胞弟弟。”顾执玉笑骂了一句,又觉得徐彦文不会无故提起宁渊,便问“你想让宁渊去说”
“正是,瞧着皇上对宁指挥颇为不同,若是能让宁指挥去说,顺道劝上一劝,应该会好上很多。”徐彦文笑着点点头。
顾执玉坐在一旁,倾身向前,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按在另一边腿膝盖上,细细思索着,想着这个方法到底可不可行。
对宁渊,顾执礼是真的好,但到底能不能好到这种事都听他的劝,那可说不定。
顾执礼这人最恨有人说教他,最不喜有人接近他是为了谋夺利益,最怕身边的人回头咬他一口。
此番若是让宁渊去,会不会消耗了顾执礼对宁渊的好感,甚至到最后还成不了事。而且,两淮盐政不是下边随便哪个人就能做出这种事的。
郑赉这番举动,牵涉郑家是肯定的。可这其中到底要扯出多少人进来,里边又有多少人是被他们威逼利诱拉入伙的,顾执玉他们都还不知道。
若是这两淮盐政扯出来太多官员,那两淮和户部都察院的空缺谁来补
除非朝廷开恩科……
第一百一十章 皇位
原本顾执玉和徐彦文还担心朝廷此番清算之后,官员缺口太大。而去年方才举办过科举,今年除非是开恩科,否则是填不上这个空缺的。
这个问题,给顾执玉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若只让顾执礼来办,这好不容易有了打压郑家的机会,他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快狠准先打了再说。
可把郑家这些人拉下马,空缺该怎么补,从其他地方拉人过来补,那其他地方的公务怎么办
一回到燕王府,顾执玉边将整个难题给说了出来,想听听大家伙都是怎么说的。
恰好这时候江云姝听说顾执玉回家了,送来了点心,一进门便听见顾执玉正与裴珏等人在聊此事。她掩唇轻轻地笑,将那些点心摆到顾执玉桌上,方才开口。
“我说你们是为了什么事愁成这般模样,原来是科举。这下个月不就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了吗,又是整寿,当借口开个恩科也不是不行。”
太后皇上整寿那是大事,何况太后年事已高,过寿更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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