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笙舞的传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高原风轻
一层层的石板路,干净而光滑。
仰亚作为‘向导’走在了最前面,跟在他后
0051、一把老芦笙
0051、一把老芦笙
青青的山,清清的水。
山脉连绵,山势起伏。
满山的青松,夹杂着如荫的阔叶树,在这初夏的季节,让山更增添了一种厚重。
一湾溪水,徘徊在大家的脚下,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仰亚带着大家朝山上走着,一路上,大家没有太多的话。
在前面那个山梁上,是一处坟山,新坟旧冢,高矮远近,那新近的坟头上,还挂有几片白色的纸幡。
仰亚带着大家,在其中一处不太新也不太老的坟头前停了下来。
“领导爷爷,这就是我爷爷的坟墓。”
坟头不高,也不是太显眼,但前面的一块石碑,却比其他的石碑要大得多。
领导走向前,碑上的文字不多,甚至有些过于的简单:
‘已故考科保大人之墓,不孝子泣立,一九七年清明立。’
简单得甚至连仰亚的名字都没有。
这不太符合情理呀,听仰亚说,他爷爷去世时,他是知道的,那也就证明,他爷爷去世时,仰亚已经出生,那为什么这上面没有他的孙子仰亚的名字呢。
这在当地,有的人,家里老人死了,都喜欢刻上三四代人的名字,借以证明本家族人丁兴旺。这样,有的家族中,没有三四代人的,就会把还没出生的下一代孙辈等,提前把名字起好,刻上。等出生以后,再按这个名字去叫就可以了。
可是,自己的孙子都出生了,为什么还没把他的名字刻上去呢,就连仰亚阿妈的名字都没有。
这个事情,领导也不好问仰亚。毕竟是一次祭奠,总是有那么的几分严肃和庄重。
仰亚从一个竹篮里取出香纸,虔诚地走到爷爷的坟前,把纸钱慢慢地一张张撕开,再慢慢地一叠叠重叠好放在一边。等到撕得差不多了,仰亚才又从竹篮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糖果,包过来的饭菜等,摆到了坟前。
领导也走过来帮忙,他从竹篮里取出一把香烛,划上了一根火柴,点燃,站到了仰亚身边,举着香,深深地揖了三下,口里默默地念着:
‘老哥,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不,是否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在京城的那次会面,老首长与你的谈话,你还记得吗今天,我终于有时间,代表老首长及我个人来看你了,只可惜你已经走了。阴阳两隔,也只能这样跟你说话了。’
默默地念完,领导又是一揖,然后才慢慢把点燃的香烛,在坟头前插下。
仰亚点起了手中的纸钱,也在默默地对爷爷说:
‘爷爷,今天,这位中央领导爷爷说是认识你,要我带他来看你,你还认识他吗认识,你就和他说说话吧。’
领导接过仰亚手中的酒壶,拿出三个小杯子,整齐地摆在坟前,把酒到进杯里。
等仰亚再次烧起了三次纸钱,两人看着那一小撮火苗由小到大,由大又变小,再到只留下火星,再到变成一小堆白灰,白灰里还有几点红红的火星在漫延。
领导慢慢地蹲了下来,伸手提起了一只杯子,把酒轻轻地撒在坟前。
第二杯,一样。
第三杯,他端起来,举了举,一仰脖,喝了。
然后再到上第二遍,撒酒、喝酒。
“仰亚,孩子,过来,陪我和你爷爷一起喝一杯”他以征求的目光看着仰亚。
“好!”
仰亚走过来,也提起了杯子。
一次、两次、三次。
仰亚和领导以及爷爷,一起又‘喝’了三杯。
然后,领导就着旁边的一个石头坐了下来,从衣袋里抽出烟来,递了一支给仰亚,点燃。
“孩子,从这块石碑上,我看到了,关于你爷爷,可能真的还有好多的事你不知道,你爷爷你阿爸都没告诉你呀。”
“领导爷爷,你知道有关我爷爷的事”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从那次你爷爷与首长交流后,后来,有好几个次首长都问起你爷爷来,我就问他,他才告诉我的——
“你爷爷,其实早年也逃过荒,他和首长都来自这一片土地不同的村寨,一开始,两人也不认识,是在逃荒的路上认识的。从此,你爷爷和首长就走在了一起。几年后,两人又一起参加了革命,可是后来,在一次战斗中,你爷爷因为受伤而被敌方俘虏,直到快要解放,你爷爷才被解救回来。
“本来,你爷爷也可以在首都留下来的,可是,也许是你爷爷被俘虏后受到太多的打击,他对在首都留下来没有任何兴趣,一心只想着要回家。就这样,你爷爷在全国解放后,就回到了这里,他没有跟外面任何人联系过。
他与首长是在战场上失散的,直到那次你爷爷进京参加会议,吹起了芦笙,他和首长才又重新认出了对方。会议结束后,首长因为有其他的事,没有来送你爷爷,你爷爷也没有与首长告别。所以,那一次分别后到现在,这又过去近三十年——”
山静静的,风也静静的,山里的树,清爽而干干净净地立着,在聆听着这爷孙俩的谈话。
坟前的那堆白灰,已随一阵轻风飞走,似把这些故事,带到另一个世界,告诉仰亚的爷爷;地上,只留下一小片有如脚印般的痕迹。
旁边一直陪着过来的包括王书记等几个人,看到仰亚和领导这么认真严肃地聊着,就没有打扰他俩,都远远地走开了。
这时,已经聊了差不多一小时。有人示意领导是不是该回去了。
“好,孩子,我们先回去吧。”
等大家回到仰亚家,仰亚的阿爸阿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特别丰盛的午饭。当然,这是纯粹的农家饭。有家里的鸡,还有田里的鱼。
阿爸阿妈非常客气地给领导们让座。
“兄弟、妹子,你看,我们来,又麻烦你们家了,你看把家里的鸡都抓来杀了。”
“哎呀,你们这么远的来看他爷爷,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两只鸡算什么,都是自家喂的。”
阿爸有些拘谨地陪着领导们吃饭、喝酒,仰亚陪了两杯酒,看阿妈还在厨房里忙着就过去帮忙了。
“阿妈,我爷爷的碑上,干吗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你的名字呢我爷爷以前参过军打过仗”
“唉!这些,我也不太清楚,到时,你再问你阿爸吧。”阿妈含糊其词,似在有意回避。
也是,阿妈是从外面嫁过来的,有些事,可能真的她不知道。
仰亚又被叫了过去。领导一定要仰亚陪着大家一起喝酒。
这场酒,一直喝到日头西下,要不是因为要急着赶回去,也许还会继续。这场酒中,领导亲切和蔼、平易近人的微笑,让大家所有的紧张和顾虑全部消除了,最后,大家都会随着领导的一个个笑话,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
领导要走了,最后,他把县革委的王书记、仰亚有及陈团长拉到一边。拉着仰亚的手说:
“孩子,好好地吹你的芦笙,努力争取超过你爷爷。”
“好,一定,谢谢领导爷爷的鼓励。”
“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本来是不能告诉你们的。”
大家有些好奇。但是,大家又不好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年开春,我以及中央的几个领导要出国访问,应国际邀请,要求我们带一些民族文化方面的表演节目过去,争取在国际舞台上展示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华。
我把这个信息告诉我的老首长的时候,老首长第一个就要我来寻找他的战友,也就是仰亚的爷爷。
当然,我们都知道,时隔那么久了,我们也不敢肯定他老人家还在不在,在,也已经八十岁高龄了,还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出去,如果不在了,我们又还能不能找到可以替代他的人。所以,我们也一直不敢公开。
&nbs
0052、我有喜了
0052、我有喜了
早上,仰亚起了个大早,阿妈正在厨房里煮猪食,仰亚走了过去,伸了个懒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阿妈。
“放开我,你都多大了,还来抱你阿妈。没大没小的”
“阿妈,我多大都是你儿子呀。”
“今天不睡懒觉了这久不是很累的吗怎么不多睡一会”
“早点起来,我出门去了,我要到务妮家去了。”
“啊,我已做好了早餐,你吃点东西再去吧。”
仰亚揭开锅,抓住两个烤面饼就跑了出去。
阿妈看着仰亚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看人家,和你一样大的,孩子都会跑会跳了,就你还疯疯癫癫的。’
仰业转个头来,一笑,没听清阿妈在说什么,蹦跳着下了路口。
大长腿的仰亚,还嫌自己腿太短步子太慢,他是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务妮身边。
山风吹着,仰亚把手指放到嘴里,一个长长的口哨吹了出来,在山和山之间回响着几个回旋。
风动了,树摇了,小鸟在树林间对着他笑。
不到半个时辰,仰亚就来到那栋熟悉的吊脚楼下。
“阿妈。就你一个人在家”
“啊,是仰亚来了。你阿爸到田里去了,阿妮也去了山上。你吃过早餐吗你们到县里演出回来了?你是从家来还是从公社直接过来的”
“嗯,前天就结束了,昨天有领导到我有来,我就跟他们一起回来了。阿妈,务妮在哪里山上我去接她。”
“她赶着牛背着背篓出去的,应该在游方场后面那一片坡上吧!”
“啊,我知道了,阿妈,那我找她去了。”
还没等务妮的阿妈说话,仰亚早已跑得不见人影了。
仰亚来到游方场那棵大枫树下,再跑上那一段石台阶,前面就是一片梯田,梯田的尽头就是一片荒土与浅山,正好是放牛的好去处。
再远一点,就是那片树林。
啊,还有那山洞------
一想到那山洞,仰亚的身上就有些发热发烫,他忘不了上次那山洞中撩人的画面。
远远的,仰亚就看到务妮家的两母子牛在荒土坪上悠闲地吃着草。务妮在更高一点的一块土边,背着背篓弯着腰采割着猪菜。
仰亚顺手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悠扬的木叶声就响了起来。
远处的务妮一听到木叶声,就抬起头来,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把手搭在前额上,朝这边望了过来。
心有灵犀,难道她知道是自己来了吗
仰亚反而不急,躲在一棵树后,完整地吹了一首情歌。
务妮在那颗石头上坐了下来,双手撑着下巴,静静地听着。歌声一停,她就朝着这边招手。
仰亚不好意思再躲了,飞一般地跑了过去。
“阿妮,你咋知道是我来了是我在吹呢”
“我听得出来呀!”
“你咋听出来的”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有你这么空闲呀!我们寨子里几个会吹木叶的人都不在家了,那还有谁。”
“啊,原来是这样啊!”
仰亚有些被耍了的感觉。他走过去,紧紧地捱着在务妮的身边,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你们演出完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过来了。”
说着,仰亚的手早就已经不受控制地伸到了务妮的身后,从腰间环住了务妮。
务妮转过脸来,看着仰亚。趁这里,仰亚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把嘴凑到了务妮的脸上。
叭!用力一吻。
务妮赶紧把仰来推开:
“又来了,离我远点,这山上,说不定哪里就有人呢。”
“有人怕什么,我亲我自己老婆,又不是亲别人的。”
说着,再从身前伸过一只手来,把务妮揽了过去。务妮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那有力的双手,就顺势就范了。
不是有句话说‘什么反抗不了就学会享受’吗
两团青春的烈火,根本就不需要干柴。
两人就在大石头上紧紧地搂抱起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热吻。而且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仰亚已经无法抑制自己,伸出手,正准备去解开务妮的衣扣。
咩——
一直站在旁边的小牛犊,不合适宜地叫了一声。把仰亚从‘燃烧’的火焰中惊醒。
该死的小牛犊,你是不是早熟,这些你也能懂!
务妮赶紧推开仰亚,一脸的红润,同样喘着粗气。仰亚看了一眼,正想着重新开始,务妮却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你!”
“哎,别闹了,旁边山上有人呢。”
仰亚还不甘心,紧紧拉住务妮的手。
“要不,我俩——”
说着,仰亚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