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笙舞的传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高原风轻
“呸!想得美,谁跟你钻山洞。”说完,务妮跳下石头,自顾着在旁边割猪菜去了。
‘哼,反正是自家的菜,炖久点也没关系,晚上再说吧。’仰亚默默地自己说话。
他在石头上又坐了一会,等这一切从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恢复了平静,才跳下石头,跟着务妮一起割猪菜。
“来,我帮你背吧,这么重。”
务妮也不推迟,把背上的背篓放下地来。仰亚走过去,蹲下身子,把两根背带往自己肩上一挂:
“起!”
却不想,一个前扑,却趴在了地上,一背篓的猪菜就这样全着盖在了他的身上。笑得旁边的务妮胸前都开始疼了,而且两边都疼。
仰亚不好意思地爬起来,说:
“不好意思,我用力太大了。”
“还好意思说,你在家就没背过背篓”
“嘿嘿,在家,一个男孩,我背什么背篓呀,以前,都是我阿妈背,现在,是阿妹背。”
一个农村孩子不会背背篓,务妮也觉得好笑。接近中午,两人回到了家,下田干活的阿爸也回来了。
吃过了中饭,仰亚带着务妮就朝仰亚家走去。
一路上,仰亚对务妮又是搂又是抱的,在那背湾的地方,仰亚又想实施‘不轨’,都被务妮给巧妙地‘化解’了。
“阿妮,说不定,过几个月,我就要出国去演出呢!”
“啊出国演出真的什么时候”
“现在还没定,能不能出去,还要等上面确定。”
“啊!”务妮脸上露出幸福而又羡慕的表情。
晚上,阿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儿子回家,媳妇也过来了,哪个阿妈不是总想着把所有的一切给自己的孩子们。
还没开始吃,阿爸阿妈就不停地把好菜往务妮的碗里夹。
“阿爸阿妈,不要再往阿妮碗里夹了,你看,她都不好意思了。吃多了她怕长胖。”仰亚本想给务妮推脱。可是,阿爸阿妈的菜却劝得更勤了。
“妮,别信他,农村孩子,哪有什么长胖的,吃得才有力气干活,吃得,身体才好。”说着,菜又夹了过来。
“阿爸阿妈,真的,我碗里太多了,吃了我自己夹吧,太多了。”
吃完了饭,务妮抢着洗碗,阿妈早就站了起来。
“你坐吧,就几个碗,我洗了就行了,不用你再弄脏手了。”
“阿妈,还是我洗吧。”
“阿妈,你就让务妮洗吧,她不就是你媳妇吗,留她干些活呀。”
“你,傻子一样,几个碗,要那么多人动手洗吗你俩就先洗洗,休息去吧。”
还是阿妈过来人,都懂!
农村没有电视,从公社接过来的、挂在寨前大树上的大喇叭,早就在放完新闻联播后就停了。今晚,就连大喇叭里单田芳的评书,阿爸也没时间听。阿爸借故出门去了,说是要找几个叔伯说些事,也不知是真是假。阿妈也有意不与两人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叫两人早点休息。
坐了一会,两人洗漱完,走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还留有一丝丝淡淡的清香,不知是彼此的身上发出的,还是房间里本来就有的,反正能让两人一走进房里就有一种冲动。
两人双双坐在了床沿上,双眼四目相互对看着。
0053、尴尬的农村娃
0053、尴尬的农村娃
第二天一早起床,仰亚迫不及待地就告诉了阿妈。
“阿妈,我告诉你一件大喜事。你听了一定比我还高兴。”
“什么大喜事”
仰亚把嘴凑到阿妈的耳边:
“我要当爸爸了,也就是说,你就要当奶奶了。”
“啊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哈。”
“阿妈,我骗你干吗,是昨天晚上务妮亲口对我说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我去问什么务妮呀,有多久了”
务妮说,大概两三个月吧。我也不知道。”
“你这傻孩子,自己什么时候有的都不知道亏你还为当爹这么高兴。”阿妈说着高兴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务妮跟着后面走进来,两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看得务妮都不好意思了。
“你俩干吗这样看着我,笑话我我脸上脏吗”说着话,自己抹了下脸,没感觉到脏呀。
“傻孩子,没笑话你,我俩正为你高兴呢,为我们家高兴呢。阿妮,你真行,就要给我们家生小宝宝了哈。仰亚不在家,你咋不早点告诉阿妈呢”
务妮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高兴的事呀。阿妮,既然有了,就要注意身体了,多吃些东西,对宝宝有好处。你坐着,阿妈这就去为你准备煮鸡蛋汤。”
“阿妈,还早着呢,你不用去忙这些,要吃什么,我自己来做。”
“不早了,现在多吃些有营养的,好坐胎。营养充足,以后宝宝才壮。”
阿妈快脚快手,马上做好了一大碗鸡蛋汤端到务妮前面。四个白里带黄的盒包蛋,飘荡在热汽腾腾的汤上。
“阿妈,你咋做这么多,我吃不了的。”
“吃得,多吃些。万一吃不了,就叫仰亚帮吃,有宝宝了,也让他沾沾光。”
“嗳,是呀,有宝宝了,也有我的功劳呀,那我先吃一个。”说着,仰亚伸过筷子来,夹起了一个。阿妈一筷子打在仰亚手上。
“等下,阿妮吃过了你再吃。”
“为什么阿妈,你是不是偏心呀,我吃一个留三个给阿妮还不行吗”
务妮在旁边笑了。然后伸过筷子,把一个盒包蛋夹到仰亚碗里,又夹起一个,放在阿妈的碗里。
“阿妈,你也吃,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阿妈还想把鸡蛋夹回来,被务妮按在了碗里。
吃过了早餐,阿妈告诉仰亚:
“今天你爸到大队去了,说有事,等下你就把牛放出去守一下。”
“好,阿妈,那我也跟他一起去。”务妮抱着仰亚的胳膊说。
“你别出去了,就跟我在家休息吧。”
“阿妈,没事,她想去就让她和我一起去吧,哪有那么娇贵呀。”
“就是,阿妈,你这样,我反而会更紧张了。”
“好,那你去吧,路上可要小心点。”
两人从牛棚里把牛赶出来,这是一大一小两母子牛,务妮家养的是黄牛,仰亚家的是水牛。
“仰亚,我俩就真的只是去放牛呀,这么大两个人,也怪不好意思吧要不,你带上柴刀,我守牛你砍些柴回来吧。”
仰亚想想也是。七八岁的孩子上山放牛都不是带柴回来,就是背猪菜回来。仰亚不能背,那就自己抬柴呗。
仰亚拿上柴刀,两人赶着两牛慢慢地朝山上去。
仰亚家这边的山,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很远,但稍近一些的,那是大队的封山育林,他们只能在山林边上砍一些杂柴杂树。其他培育起来的杉木、枞木,甚至青杠、麻粟等都是不能砍的。杉木枞木,留来建房用,青杠、麻粟等用来集体烧碳。
仰亚和务妮,把牛赶到山林和荒土交界的地方,这里已经有好些小朋友也把牛放到这里来了。
“仰亚哥,你咋现在才放牛来呀我们的牛都快吃半饱了。”
“谁有你们这么早呀,晚就晚点呗,等下我晚点赶回去不就得了。”
“哼哼,等下,你家牛可不一定等你晚点回去,万一我们赶牛走了,你家的牛跟着回去了,怎么办。”
“真的呀,那我还要砍柴呢,我不跟你说了,得赶紧砍柴了。”
一大伙牛在一起也不会有谁家的牛擅自跑远的,仰亚跟其他小朋友说了一下,本来要留下务妮来守牛的,可是有这么多小孩在,牛都在一起也不用看,务妮就要求和仰亚一起进山砍柴。
另外,务妮虽然和仰亚结婚有三个来月了,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自己家,与这边的小朋友们也不熟,所以,她也不想和小朋友们呆在一起。
仰亚和务妮走进山,仰亚却不知道怎么开始砍柴。握着这一根,务妮说砍不得砍不得,那是松树,是要留来建房子的。握了那一根,务妮又说是青杠,是队上留来冬天烧碳的,万一被队上发现,是要罚款的。
看半一天,仰亚才认训这些树。可是,仰亚砍起柴来,才知道,看着别人砍柴都很容易的,怎么自己就是砍不来呢手一动,刀子就偏了,不是被旁边的杂草给挡住了,就是套在了旁边的荆棘上。仰亚拉了半天。不小心,又把荆棘拉到自己手上,剌出血来。
把芦笙吹得潇洒自如的仰亚,干起农活来,却有点惨不忍睹。
仰亚很小的时候也砍过柴,可是,不知怎么的,现在拿在手中的刀子却不听使唤。
“仰亚,亏你还是农村的,你没砍过柴吗”
“砍过呀,很小的时候,后来上学了,还真没有再砍柴了。”
“别人回家来都要干活的,你回来,就不用干了吗”
“那时,我大多住校,回来的时间也不多,所以,也就没时间砍柴了呗。”
好不容易,仰亚砍够了一堆柴,他按着小时候的记忆,把一根柳条似的小树用手扭得更柔软,横在地上,然后把其它的柴放在上面,整理得差不多了,再把柔软的藤条挽起来,套住,把其它柴禾扎紧了,这样,就得了一捆。
可是,仰亚却怎么也不满意自己捆的柴禾。
别人捆的,那是根根整齐,长短一致。可仰亚捆着的,却歪歪斜斜,长短不一。
捆好了,才又开始砍第二捆,务妮看着仰亚那蹩手蹩脚的样子,自己手上都感到痒痒。
“哎呀,还是我来吧,看着你砍柴我都想上厕所了。”说完,务妮从仰亚手中接过刀来。仰亚也不觉得有什么来好意思,也顾不得务妮已有身孕了。因为,仰亚的手确实太辣了,而且那把刀,在仰亚的手上,要多不听使唤就有多不听使唤。
务妮三下五除二,就砍来了一堆。然后自己轻车熟路地把它捆好了。
他俩看了看荒草坪上的牛,有些,已经被赶回家去了,还一些还在,可能等一下要在这边干活,就没有回去。有好几头埋着头吃草的,仰亚知道自己家的牛还在,他俩坐下来休息。
“哎,我们放牛来晚了,等一下,等它多吃些再赶回去吧。”
由于累,仰亚躺在地上,闭上眼睡就了过去,务妮在旁边没叫醒他。看得出,其实仰亚这久挺累的,那张俊脸上,肉都比以前小了好多,眼睛也比以前深了。
务妮坐在旁边,认真地看着仰亚,虽然那张俊脸上略显疲惫,务妮还是横看竖看都觉得好看。
睡了一会儿,太阳都些**,仰亚才醒过来。
“哇,太阳都这么高了,我们回家吧。”
说着两人就抬着柴走下山来就过去赶自家的牛。
还有大大小小七八头牛在山上,仰亚看到有两母子牛正在吃草,就走过去。
“吃饱了吗我们要回家了,没吃饱,下午再放你们过来吃。”
牛肯定不会回答仰亚的问题,小牛崽不会,老母牛也不会。可是,它们也没有顺着仰亚要赶的路口出来,甚至朝着更深的草丛中走去。对于仰亚爱理不理。
“嗯好久不放你俩了,不听我话了哈,出来,要回家了。”
两母子牛还是不理他,一边吃着草,一边还是朝着坡上走。务妮走过来帮忙。
“你家的牛,为什么你都叫不听呢”
“可能是我好久没有跟它们在一起了,认生呗。”
两人从不同的方向把牛围过来,才慢慢地赶着回到路上。刚准备上路,寨子里的一个大叔扛着犁走了过来。
“仰亚,你咋把我家的牛赶走了呢我正要
0054、演出事故
0054、演出事故
却说仰亚在家整整休息了一个星期,一回到宣传队,就听说莫卯和翁妮被双双开除了。
这是为什么
原来,那天晚上在县里的演出,最后由仰亚他们表演的芦笙舞‘百鸟朝凤’已接近尾声。还是在上次训练时,翁妮跌倒的最后造型动作上,翁妮没能顺利地站到仰亚的腿上,并做好动作。最后撞到了仰亚身上,两人重重地摔在了舞台上。
前面的幕布拉下来过后,众人走过来,正要把倒地的翁妮抬回后台,却不想,翁妮的腿下,一大滩的血。
为了不影响演出,后面的节目继续,而翁妮这边,被紧急地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翁妮也慢慢地醒过来。大家都以为只是一个女孩的生理期出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由于那边还在继续演出,所以,除了留下两个和翁妮一起演出的女孩外,其他的人都又回到了人民会堂。
第二天,县革委王书记陪同中央领导到牛栏山公社牛角尖大队去了。他只知道有一个女孩因演出不小心跌倒了,而且正是生理期。可是等他送走中央领导又回到县革委时,却有人告诉他,那女孩不是生理期,而是流产了。
啊流产
王书记和中央领导下乡之前,他也对县革委的同志说了,还是应该再到医院去看看那个女孩,也就是翁妮。
王书记走后,县革委的一个副职中午就到了医院。翁妮还躺在病床上。县革委副领导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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