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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笙舞的传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高原风轻

    “医生,我们那个女孩没事了吧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生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医生,他从厚厚的老花镜上面用眼睛望过来,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副领导,说:

    “回去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们这就叫人家女孩回去她是跳舞的吧你们总应该叫她的父母亲来一下吧,这就能出院了还早着呢!”

    “有这么严重吗医生,不就是一个女孩生理期问题吗,你也别太吓唬我们了。”

    “女孩生理期谁跟你说的是女孩的生理期的她这是流产!”

    “流产哪里来的流产啊这都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呢”

    可是,这话,县革委副领导没敢当着医生的面说出来。

    “啊,有这么严重那我再她们家联系一下。”说着,他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副领导也不敢把这事告诉翁妮,更不敢把这事告诉还在乡下陪着中央领导视察的县革委王书记。只得让翁妮就这样在医院里养着。

    等王书记回到县里,他才把这情况对王书记作了汇报。王书记立即就把陈团长叫了过去。

    第一句话就冲着陈团长说:

    “陈团长,我这里要恭喜你了,你们的队员有喜了。”

    “嗯队员有喜你说什么王书记,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怎么搞的,你们的演员不是不准谈恋爱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小孩都要生出来了。”

    “小孩都要生出来了王书记,我还是不太懂。”

    “你自己到医院去看看吧,这都是你们这种宣传队带出来的好演员。幸好中央领导已经走了,幸好中央领导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否则——”

    陈团长还是一团迷雾,不知道为什么王书记对自己发火。旁边的副领导忙把陈团长拉出了王书记办公室。

    “老陈呀,你不知道,前天,你们团里那位在舞台上跌倒的女孩,现在还在医院呢。”

    “啊,是吗等下我马上就把她接回去,领导你放心,等她出院了,这次的演出失误,我也会处理她们的。”

    “这不光是演出失误,你还不知道吧,当天,这个女孩并不是什么生理期,而是怀孕流产了。”

    “怀孕流产了这不可能,我们的队员都不准他们谈恋爱的。哪里还有可能怀孕”

    “哎呀,不信,你自己到医院去看看吧。”

    陈团长来到医院,翁妮还躺在病床上,脸上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白。一番客套的病人问侯过后。陈长也不好直接问翁妮,翁妮也有意思地避开了陈团长的视线。

    陈团长转身来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医生,你帮我查查23床叫翁妮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病”

    老医生同样从老花镜上面看过来:

    “你是她什么人父亲还是”

    “啊,不是,她是我的演员,我只是她们的团长,我姓陈。”

    “团长演员你的演员都怀孕了,你们还叫她去跳舞,你们呐,是想要人家女孩的命了吧”

    “她,真的是怀孕了真的是流产了”

    老医生把病历夹丢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我还会跟你说假话,增好你们送来及时,要不,真的要害了人家女孩一辈子的。”

    陈团长看了看病历,虽然那些龙飞凤舞的医生专业字体他没能完全看懂,可是,‘剧烈运动性流产’几颗字,陈团长还是看明白了。他客气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退了出来。

    在这之前,早有人把翁妮的情况告诉了莫卯,因为莫卯和翁妮之间的事,不管他们做得有多隐秘,但始终纸包不住火。团里还是有好些人都知道了,当然也包括了翁妮在团里的几个小姐妹。

    这几天,莫卯是想来照顾又不敢过来照顾,就只好趁医院人少时,悄悄地来看翁妮,给她送些吃的,然后再陪她说说话。

    现在,陈团长刚刚回到病房坐下,莫卯就提着东西进来了。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莫卯还想回避,但终归要面对现实。

    莫卯看到陈团长坐在了那里,他立马站住了,不敢附近,也不敢出去。

    “莫卯,你过来。”还是陈团长先说话。

    莫卯走了过来。

    “团长!”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是,团长。是我。”

    “你们有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两三个月吧,我们——”

    “两三个月,你这不刚刚进宣传队三个多月吗你不知道团里有规定,我们的演员是不准谈恋爱的吗”

    “知道,团长,对不起,我、我们错了,我们——”

    陈团长停了下来,莫卯也不敢再说话。床上的翁妮大颗大颗的眼泪在流着。

    “团长,我们错了,对不起,我们是双方自愿的。”翁妮哭着说。

    “啊对,团长,我们是自愿的,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不会做对不起翁妮的事,以后,我会对翁妮负责的。”

    “好好好,什么也别说了,什么也不要说了。”

    “团长!”

    “团长!”

    陈团长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可刚刚走出去,他又转身回来。

    “现在,你们什么也不用想,莫卯,好好在医院照顾好翁妮,有事,都等她出院了再说,我先走了。”

    两天后,莫卯和翁妮回到了宣传队,两人找到一个没太让人注意的空间,来到了陈团长的办公室。

    “团长,我们回来了。”

    “啊,都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团长。”

    “休息好了就好,你们也知道,团里有规定,我们这里所有的演员包括工作人员,是不准谈恋爱。现在,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吧收拾你们的东西,准备回去吧,回去后就到大队开个证明过来,在公社领了结婚证,然后两人好好生活。”

    “团长,我们,对不起,可我们还是想留下来。我们错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没有以后了,而且你们这样的事,也不是团里出现的第一次,以前,我们都是这样处理的,我们不能留下你们。我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们说过了,从你们进入团里的第一天我都在强调。可是,你们却就是不听。好,谁都年轻过,这个年龄,男欢女爱,**,谁不想呀,你们还是好好地回去,回到家,结了婚,再随便你们怎么爱吧。”

    “团长!可我们——”

    陈团长站起来,转过身去,向莫卯和翁妮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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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5、半夜哭声
    0055、半夜哭声

    仰亚听到了翁妮和莫卯被开除的消息,觉得惊讶但也不意外。这是从他第一次听到隔壁房间里有那种响动那天开始,隐隐感觉得到的。但是,对于这两人的离开,从内心里,仰亚也感到为他们惋惜。

    仰亚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开除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莫卯和翁妮,确实是两个能把芦笙舞跳到最好的、有灵性的孩子。

    仰亚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不由自主地走到隔壁房间的窗子下瞅了一眼。室内已经空空如也,老李头的那两床老式军用被子,又被整齐地铺在了床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仰亚躺在床上,午休起来。

    下午,当仰亚走过大门时,老李头叫住了他:

    “嗳!仰亚,莫卯不是说要到外地去演出一个多月吗你没有去”是的,老李头也知道,团里面要出去演出,像仰亚这样台柱子似的人物,是不可能不去的。所以,他才有些疑惑不解地问仰亚。

    “没有要出去演出呀,谁说是要出去演出我咋不知道呢”

    “嗯前天不是莫卯跟我说,你们要出去演出的吗,而且还要出去一个多月,你看,他把你隔壁那间房子的钥匙都交给我了,还说,怕出去了时间长了,我要到房间里去要什么东西不方便,所以才把钥匙留给我的。”

    “交钥匙给你一个月的演出这是他对你说的”

    “嗯,对呀,所以,现在看到你,我才觉得奇怪。我们团要出去演出,你怎么会不出去呢”

    “老李叔,莫卯真是这么跟你说的说是去演出”

    “是呀!”

    “他真的没告诉你其他的”

    “没有,这有什么事吗”

    “唉!亏你还是他表叔呢,莫卯被团里开除了,你还不知道其实,这事,还应该有你一份责任的。”

    “开除为什么我也有责任”

    “是呀,当初,你为什么要把你住的那间房的钥匙给他。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做出这事,也就不可能被团里开除了。”

    “房间钥匙”

    “嗯!就是,就是你那间房间的钥匙。”

    说完,仰亚就把他上次回来,听到隔壁有声音的事,还有莫卯和翁妮之间的事告诉了老李头。

    老李头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后悔地说:

    “哎呀,我哪知道会出这么个事来,那孩子,他只是说,他往在后面的集体宿舍,有时晚上睡不着,又想住过来,和你近些,好有时间多跟你学些本事,哪知道------”

    “那你不早点告诉我,他也没说是过来跟我学什么吹芦笙、跳舞呀他就是骗了你,得到了你房间的钥匙,然后方便自己晚上谈恋爱、干那事。现在倒好,不注意,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而又在县里面跳舞时,直接在舞台上大出血、流产。”

    “哼!不争气的东西,还把我老头给骗了,还到我的房间里干这事。开除也好,省事,想女人了,回家天天睡去。早一天让他阿爸阿妈抱孙子去。”

    “他们告诉你,是两个一起回家去了吗老李叔。”

    “没有呀,我连他们出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是回家了还是去哪了。”

    告别了老李头,仰亚盲目地在街上转了一下午,回到团里,吃过晚饭就又躺床上了,对于莫卯和翁妮的事,还在自己的大脑里转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睡了过去——

    ‘呜呜呜!’几声幽怨而遥远的哭声,若有若无、忽远忽近地从远方传来。仰亚似在梦中,又像是已经醒来。

    是的,宣传队后面的那个小土丘上,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哭声经常发生。

    仰亚记得他第一次在夜里听到这哭声,还是在他刚刚来到团里没有多久的一个晚上——

    那时,经过几次的试演,陈团长像发现宝贝一样地直接从学校把仰亚要了过来,对于仰亚这样一个学习不是太好的初中生来说,这何尝不是件好事。只是在阿爸阿妈的一再阻拦下,才费了一番功夫,最后,仰亚还是进到了团里。

    陈团长没有把仰亚放到后面的集体寝室,而是把仰亚一个人安排在了他现在住的这间单人宿舍。陈团长慧眼识珠,仰亚也不负所望。三年下来,仰亚的芦笙水平和舞蹈水平飞一般的提高,并在一次全县比赛中,取得了事实上的‘锦鸡王’的称号(虽然现在革命宣传队里大家从来不敢这样叫仰亚),但事实上,仰亚就是传说中‘锦鸡王’。

    那时,仰亚一个人回到单身宿舍,累了,倒是一着床就睡了过去。可是,这一夜,仰亚却怎么也睡不着。半夜里,仰亚醒来,就听到房子后面的土山上,传来一阵阵惨人的似人似鬼的‘哭声’。

    那声音,时儿遥远,时儿又很近。时而大声,时儿又小得几乎听不见。时儿萦萦绕绕,时儿如泣如诉。一时间把仰亚吓得,连大气也不敢于出。

    听了好久,仰亚越听越害怕,一个人直接往被子里面缩,背上的凉风和冷汗嗖嗖的冒。

    那一晚,仰亚都不敢闭上眼,不时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直到最后看到了窗子外面一丝光明——

    天亮了,仰亚才敢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一起床,仰亚迫不急待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家,问大家是不是也听到了‘鬼’的哭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无其事的笑着走开了。

    后来好久,才有人告诉仰亚,那是一对刚刚被团里开除的男女演员,因为乱搞男女关系,结果出事了,被开除了,而他们俩的孩子却早产了,是个男孩。被埋在了后面的小土山上。

    那夜,就是他们俩过来埋孩子。

    听了这些,仰亚才把人和鬼区分开来,晚上睡觉也不那么怕了。

    后来,仰亚也到过后面的那个小土山。其实,叫它小土山都有点大了,它其实就是一个稍稍高出附近的一些田土等的一个小土堡。小土堡上不知何时种上的一棵松树,树不高,枝丫却很茂盛,阴阴地遮住了整个土堡,更显得土堡比周围的田土阴冷些。

    小土堡上,此起彼伏、隐隐约约的一些土堆,有的插上一小块木牌,写上几个歪歪斜斜的毛笔字;有的,在前面放上一个不大的石头,算是一个墓碑的记号。

    周围,也不知是由于树荫的遮挡,还是经常有人来往,草不多,稀稀拉拉,更显得那些不大的土堆有些显眼。

    一阵风吹过,风和松针间不知发生着怎样的摩擦,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这天,幸好是白天,要是在晚上,那声音也会让仰亚身上发汗的。

    没过多久,也是夏天。

    这夜,月亮很亮,照得整个宣传队院子里都有些洁白。仰亚训练回来,到公用厕所里冲了阵凉水澡,一个仰脖,躺倒在了床上。

    半夜,仰亚又听到了那隐隐的哭声。

    这久,也没有听说团里谁和谁又发生了那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呀,怎么又有人在后面小土丘上哭呢

    这次,仰亚没有再害怕,他听了一阵后,出于好奇,他爬起床来,悄悄朝着后面的土丘走去。

    “我还没出世的儿子呀,今天我和你阿爸来看你来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冰冷的地下,这都是我和你阿爸的罪过呀,我们当时为了一时的快活而有了你,而又因为年轻负气而把你做了。也许,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吧,自从打了你以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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