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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笙舞的传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高原风轻

    手术开始了,大家也帮不上忙,只好在急救室外面焦急地等待。

    一小时过去了,没有消息。

    两小时过去了,没有消息。

    四个小时过后,务妮和另外的两名芦笙手赶到了。

    原来,得到接亲这家主人允许后,其中的两名芦笙手马上赶回去。见到了务妮和阿爸。

    “阿叔,仰亚在去女方家吹芦笙的路上摔倒了,现在已经送往了医院。”

    “啊怎么回事”

    “也许是他昨天晚上赶得太急,不小心就摔倒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先派几个人把他送往医院了,我们是吹完了芦笙才赶回来向你们汇报的。具体伤成什么样,我们也还不是太清楚。”

    就这样,务妮和阿爸得到了消息,务妮就跟着两个芦笙手一起,急急地朝着县里赶。

    “务妮,你们到了啊。”

    “怎么样了仰亚呢仰亚人呢”

    “务妮,你先别急,仰亚还在里面,医生正在检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务妮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汗。一路上,都在担心着仰亚。一心只想着早一些赶到医院,早一点能看到仰亚。可是,一直到现在,仰亚都还在急救室里。

    “你们送过来有多久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消息吗”另一个和务妮一起来的芦笙手问来的芦笙手。

    “你们一走,我们就抬着仰亚过来了,还在镇里找了救护车送来。”

    “那这得有多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没有!”先来的芦笙手说着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旁的务妮听见了,眼前一黑,浑身一软,瘫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上。大家又是忙着送水找医生找药的。十几分钟后,务妮才苏醒了过来。

    没过几分钟,急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怎么样了没事吧”

    医生一脸疲惫和汗水,无力地对大家说

    “没事了,不过,伤得很严重的,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会,你们暂时别去打扰他。”

    务妮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只见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拉往了医生的手

    “医生,他到底伤得怎样了我是他爱人,就让我进去看看行吗”

    医生看了看务妮,说

    “就你一个人进去看一眼,别太激动,也不要跟他说话,不要在里面呆时间太久了。其他的人,就不必进去了。”说完,示意旁边的两个护士跟着。

    得到了医生的答应,务妮反而有些迟疑了,她没有马上就朝里面冲,她怕——

    “走吧!”护士说。

    务妮回头看了看外面的人,几个和仰亚最熟悉的芦笙手示意务妮可以进去。这时,务妮才跟着两护士走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护士带着务妮,穿过了两道门,最后才在最里面的一间停了下来。

    可是,人呢

    务妮根本就看不到人。最后,才在护士的指引下,在靠窗的一个手术台上,有一个满身缠着纱布的人。

    “那就是你要看的人,你过去吧。”

    那,是人吗

    务妮轻轻地走了过去,床上动静也没有,也看不出一点人样来,满头满脸满身都只有白色的纱布。要不是护士说那就是仰亚,务妮根本就不敢相信,那上面躺着的是一个人。

    务妮一下子眼泪又出来了。但是,有刚才医生的特意交代,她才强忍住自己不哭出声来。可是,那不听话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下来了。

    务妮轻轻地走到床前,轻轻地在自己的心里叫着仰亚的名字,轻轻地伸出手,朝着那‘一堆白纱布’摸去。

    那头、那手,那肩

    务妮轻轻地抚摸着,虽然一直忍不住的泪水向下淌着,务妮还是没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可是,就在务妮抚摸到仰亚的手上时,纱布的‘手’还是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知道了,是务妮——他最心爱的人来看他了。

    务妮的手也感受到了仰亚在动。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还是趴在了仰亚的旁边,把脸紧紧地贴在床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一名护士轻轻走了过来,轻轻地拉了拉务妮的衣领。务妮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来,十分不舍地跟着护士退出了急救室。

    “务妮,仰亚怎么样了”

    外面的人急着问务妮,可是,务妮什么也回答不出来,她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也别急,等一下,医生会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你们的。”护士说着,关上急救室的门走开了。

    务妮擦干了自己的眼泪,说

    “他这入院,还没有交钱吧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把住院的钱交了。”

    “务妮,你先别忙,刚才我们几个已经凑着交了一部分。”

    “啊,交了多少还要多少我过去把这它交清楚了,再过来还你们的钱。”

    没多久,她就把钱交清楚了,拿着单子走了过来。

    “谢谢你们了,这是刚才你们垫付的钱,你们谁垫了多少”,务妮把钱递了过来。

    “务妮,你就暂时别急着给我们钱了,仰亚这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呢。”另外两个男方家陪着来的人说。

    “务妮,这钱,你先收着,出了这事,也不光是你们家的事,这其中也有我们的责任。我们一起吹芦笙的,仰亚有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这钱,我们应该出的,你就不用再还我们了。只是,刚才我们太急了,我就代表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字了,你过去看看。”

    “啊,刚才在那边,医生已经跟我说过了。可这钱你们还得收下,我们能够把仰亚送到医院来,我们家已经很感谢你们了。我们家的事,怎么好叫你们出钱,快拿着吧,如果还要钱的话,我再找你们借。”

    可是,几个人怎么也不肯收下务妮还过来的钱,务妮也只好暂时把钱收下了。

    没过多久,医生就过来了,告诉大家仰亚的具体情况

    病人伤情还是挺严重的。

    仰亚现在左腿骨折,左半边身子有严重的外皮擦伤;

    左胸第二第三根胁骨骨折,具体有没有内伤,还要进一步检查;

    左半边大脑外皮破裂,有轻微脑震荡;也因为脑震荡和失血过多,所以,病人才一直昏迷不醒。这两天还处于重病观察期;

    也就是说,病人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

    务妮听到医生这样一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医生,那他这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这个,目前也还说不清楚,如果没有其他的内伤的话,下午我们要对他进行一次输血,其他的情况都要在输血以后才能知道。”

    说完,医生又嘱咐了一些其他应该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

    这里,仰亚已经住进了医院,具体的情况大家也了解了一些。这样,首先就有男方家派来的两个人说

    “务妮,我们家里也还有事,现在,仰亚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在这好好照顾仰亚吧。”

    说着,这两人就先回去了。

    其他的几个芦笙手,其中有一个就是仰亚的远房堂弟,也就是刚刚在急救单上签字的,务妮把他留了下来,其他的芦笙手,务妮也把他们劝回家了。

    留下这个堂弟,务妮是怕万一还有什么事,务妮也处理不了。

    现在,仰亚还躺在急救室里一动不动,务妮就这样一直在急救室外守着,有些其他要做的事,她就安排留下来的堂弟去做。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到底会是什么情况,医生也没有说,务妮也只有这样一直焦急地等待着——

    。




0166、医院里 2
    0166、医院里(2)

    医院里。

    第一天,仰亚没有醒来;

    第二天,仰亚没有醒来。

    第三天,医生又给仰亚全身检查了一遍,在微电图显示下,仰亚的脉搏和心跳正在慢慢地恢复正常,已经慢慢地将要达到正常人的脉搏和心跳了。再加上,第一天下午医生又给仰亚输了血。所以,现在,可以说他的各个内脏活动应该是正常了。

    可是,为什么仰亚还是没能苏醒过来呢

    比起来说,一直在等待的务妮更是心急。她不止一遍地问过医生,仰亚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又什么时候能够拆开脸上的纱布,什么时候能够开口说话。

    一时间,医生也没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几天,仰亚根本没有吃东西,一切的生理活动,都靠着每天输入的营养液养着,维持着他生理的最基本的正常运转。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医生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后,又交代了务妮一些问题就离开了。病房里就只剩下务妮和仰亚。

    空空的病房,在这一时间显得是那么的宽大而空虚,加上病房内上下左右‘全身’的白色,让务妮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恐怖。

    这几天,务妮不止一次在梦中看到仰亚,看到那个以前笑容满面、青春健康的仰亚,可是与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仰亚相比,务妮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就是现实。

    这几天,在务妮看来,比起前几年仰亚离开六年的时间还要久远、还要漫长。

    她真担心仰亚有一天会醒不过来。

    务妮不怕孤独,也不怕辛苦。这些,早在前几年她就经历过。可是,那时,她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信念,努力支撑着,仰亚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不管仰亚怎么帮不上家里的忙,在这一家人的眼里心里,他永远都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和所有依靠。

    在务妮的心里,她早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仰亚起不来了,以后的日子就这样躺在床上,她的心里也有一股劲,她能支撑的起个家,支撑起仰亚想要的一切,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她最担心的,就是

    在这孤独的深夜,务妮甚至都不敢往那方面想。

    胡思乱想了一阵后,务妮有几分疲倦的靠在了仰亚的身边,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仰亚的‘手’上。

    那满是纱布的手,务妮什么也摸不着,但是,在她的心里,和以前一样,能感觉到来自另一个人心里的那份温柔。

    务妮轻轻地抚摸着,就像第一次恋爱时的那种感受。

    突然,务妮真的感觉到那只‘手’又动了。务妮下意识地又抚摸了一下,仰亚的手也跟着再动了一次。

    这一动,让务妮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务妮正想着站起身来,出去找医生,把仰亚能动的消息告诉她们。可是,一下子,仰亚的手轻轻翻了过来,压在了她的手上。

    务妮不敢再动,她也不想再动。

    这久违了的一动,好像来自上个世纪,务妮不想错过这一次‘握手’。

    务妮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仰亚。可是,看了好久,仰亚又没有任何动静了。

    务妮把自己的手,就这样让仰亚轻轻的压着,她就半蹲在床前,久久地看着仰亚的‘脸’——那只能看见满是纱布的脸。

    ‘阿——妮——’

    正在务妮‘看’得出神的时候,是乎听到了仰亚在叫她的名字。务妮认真的睁大了眼。

    ‘阿、妮——’

    是的,这一次,务妮是真的听到了,听到了仰亚在叫自己。务妮顾不得高兴,把含着眼泪的脸凑到了仰亚的脸边。

    “仰亚,你是在叫我吗仰亚,你醒了啊,你终于醒了啊!”

    说完,务妮激动得哭出声来。就在务妮抽泣的过程中,一直压着务妮的那只缠满纱布的手,慢慢地向务妮的手上移动、移动——

    等务妮感受到了这一切后,她赶紧抽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来,紧紧握住了仰亚的手。

    “仰亚,你可吓死我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啊。”

    “水、水、水——”

    仰亚轻轻的、而又艰难地叫着,他想要喝水。务妮仍然握着仰亚的手,她没法离开,也不想离开,她伸过另一只手,按响了床头上的提示铃。

    值班医生走了进来,还没等医生说话,务妮抢着说

    “医生,仰亚他、他醒了,他能说话了。”

    “嗯让我看看。”

    说着,医生走了过来,站到了仰亚的病床前。伸出手,在厚厚的几层纱布后面,拨开了仰亚的眼睛。仰亚条件反射地动了下眼皮。医生又轻轻拨开仰亚的嘴,仰亚的舌头也在动。

    “嗯,你去找些水来给他喝吧。应该是可以恢复了。”

    医生转过身来对务妮说。这时,务妮才想起,仰亚一开始说的‘水’。有医生在这里,务妮一下子冲了出去,在服务台取来了半瓶温水。就着病床旁边的碗和汤勺。把水倒了出来,在碗里认真的吹着。

    “不要喂得太多,稍稍有两三勺就可以了,如果他还想喝,那等一下再喂。”

    务妮蹲在病床边,小心的把半勺水放在了仰亚的嘴边。慢慢地倒了进去。仰亚就像一个第一次触碰到母亲的婴儿一样,饥渴地吸了起来。

    一勺、两勺、三勺。

    喂到第四勺的时候,仰亚还是想喝,务妮也想着再给仰亚喝些,却被医生给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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