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随和小书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轻尘衣悲茶
陆子放是土生土长的青州人,但是却不是南青州,而是被齐国占领的北青州。
陆子放的父亲原本乃是陈国状元,结果刚刚取得状元,回乡醒亲之时,齐国铁骑踏过黄河,区区三天时间青州府沦陷,再后来,陈国成了齐国的附属国,齐国退兵,而陆老爷子所在的北青州却永远的被齐国占据。
齐国皇帝听说了陆老爷子的大才,邀他去齐国做官,陆老爷子以忠臣不事二主为由拒绝了。
齐国皇帝勃然大怒,虽然没有杀他,但却限制了陆老爷子,终其一生都没有再能踏上陈国的土地。
临死时更是面南而拜,死不瞑目。正是那时,本在齐国将有一番大作为的陆子放,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齐国的地位,隐姓埋名,以高家姑爷的身份回到陈国,在高家的帮助下,终于成为了一州太守。
陆子放最大的愿望,就是替他的父亲,陆老先生正名。可是陈国朝廷怕引起齐国不满,却始终隐瞒当年那位誓死忠君的陆状元的事迹,以至于陆老爷子被当年的很多至交好友骂成不愿归国的卖国贼。
“本官……失态了。”陆子放的声音有些沙哑,轻轻抹去眼泪。他本想尽自己的能力,尽量把父亲的故事写出去,写在诗词题目里,只是聊表自己的无奈。
却没想到有人能写出这样的诗来,好一首《示儿》,若不是知道这是一考员所作,他都以为是自己的父亲陆老爷子活了过来写给自己的。
自己身上的事,除了朝中有数的几个大员和高家,定是不会有人知道,这就排除了有人为了讨好他而故意作诗。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考员跟他的父亲是一种人,忠君爱国,誓死忠君!
要是陈启知道有人这么看他,肯定会惊掉下巴。陆大人,我只是抄诗而已……
“本官欲点此人为诗词头名,秦大人以为如何。”陆子放平稳了一下心情,淡淡地说道,话语里却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咳……咳……”秦大人喝了一口茶,差点儿呛到。啥头名本来是请示是否落卷,如今竟直接点了头名。陆大人都说了,他又怎么敢说不呢,他可不想忽然哪一天没了脑袋。
不过到时候如果朝廷斥责青州府生源荒唐,可就不关他的事了。虽然举人以下由各州太守全权负责,但院试乡试头名的卷子,还是要发往京城的。
“下官也觉得此诗极好,这就回去告诉其他几位同僚。”
“嗯……着人今晚就把院试案首的卷发往京城吧。”陆子放想了想,吩咐道。
“是。”
秦学官心里又是一惊,看来要出什么大事啊,他慌忙退了下去。
“姑父,此事……”
“我心里有数,不必担心……”
高源没再说什么,见陆子放有些心不在焉,他也退去后宅了。
陆子放准备以此来探一探朝中的水,他有些等不及了,他今年已四十多岁了,他父亲也走了三十年了,再不为他父亲正名,怕是时间久了,在朝的那批老人也也都不在了,那些骂着他父亲卖国贼的老友们,是他父亲也是他一生的痛。
时不我待,先投下一颗石子,看一看到底有谁遏制了消息!
……
没多久,一匹快马从学政衙门跑出,惊的路人一阵躲闪,陈启就在其中。
陈启刚刚从“侠义坊”取了五千两银子出来,刚拿到稿子的第一天晚上,“侠义坊”就全体加班,熬了整整一晚上,终于做了五分之一的印版出来,到如今虽然水浒才卖了两天,但是生意异常火爆,“侠义坊”老板准备再多加印几版。
在青州府,果然还是侠义当道,只要是识字的,几乎人手一套水浒,每个人都想像着自己成了那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口吃饭。就算是不识字的,也买上一本,花钱请个穷酸书生念给他听。
当然五千两两天是不可能赚到的,不过“侠义坊”老板觉得最终卖个两万两还是不不成问题的,于是大手一挥,预支了陈启五千两。永远不要小看小说的魅力,低调的有钱人也绝不在少数。
陈启准备在青州府买一套院子,他之前准备在出阳县买,现在看来,还是府城更好一些。
况且自己年后应该还要在这里住整整一年时间,不管是为了乡试还是为了生意。不错!就是生意。
陈启捣鼓了半天的肥皂,在刘二叔的手下诞生了,天知道陈启经历了怎样的怀疑人生。要知道他只是跟刘二叔大概说了一下原料方法,也没报什么希望,结果刘二叔没过多久就拿着一块丑陋的不明物体跟他说做出来了。难道自己真的是手残党
又经过陈启的“指导”和刘二叔的操作,一块四四方方的异界肥皂终于诞生。陈启试了一下,虽然不如他带来的那些硫磺皂,但却也比这个世界用的皂角好用百倍。
因为场地人手有限,还不能大规模生产,陈启准备在城外买一块荒地,来年建一个肥皂厂。
带着脸上还没有完全消肿的刘二叔,陈启来到了青州府牙行,说明了来意,很快就有管事带着陈启选房子,听说陈启还想在城外买一块荒地,那管事大手一挥,说陈启只要买个三进的房子,城外的荒山直接送他了。
陈启听了不由大喜,他本来只想买一块荒地,至于荒山,他没敢想,虽然看起来荒山好像还不如荒地,这个时代山上根本什么都没有,连庄稼都不能种,而且除非有官府批准,任何人不得买卖荒山,但是这对陈启来说却太好了。
依山而建,可以给他省去很多基建工程,就排污一项,就会省去很多人工。
最终陈启选定了主干道旁一个幽静街道上的院子,院子整体很不错,面积
第十五章:太守见案首
第二天一早,整个青州府城银装素裹。
陈启看着昨夜积下这么大的大雪,心情变得极差,这么大的雪,怕是几十年难遇,回家的日子怕是又要往后拖几天了……
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陈启准备早点去看榜,和刘二叔稍微清扫了门前的积雪,就一起出门去了。
早饭他本准备顺路去老白的摊子上吃,结果路过老白的摊子时,发现老白今天根本就没来,连摊子都被昨晚的积雪压塌了。
想起老白家里在山中,想必因为大雪山路都堵了吧。
陈启决定直接去看榜,一路上刘二叔都很沉默,陈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像是有什么心事,难道也跟自己一样,因为这莫名的大雪推延了回家的时间而烦恼
不多时,陈启到了学政衙门门口,待会就要在这里张贴这次院试的榜单。
陈启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自己也不清楚前世的文章在这个世界是不是适用,这可关系着陈启今后的人生。
人渐渐多了起来,再大的雪也不能阻挡人们看榜的热情。虽然只是考秀才,但秀才也是特权阶级啊!
见官不跪,免除徭役,名次靠前的生员,府学还会发一点廪米,成为廪膳生员,别小看这每月六斗米,这可以养活一家人。
“出来了,出来了!”
人声瞬间鼎沸起来,这可是迈入仕途的第一步,没有人不在乎!
“爹!我中了,我中了,二十一名,我们家可以领廪米了,爹……”
有人抱头痛哭,大喊着自己的父亲,而他身边却空无一人。
有人认出来那是琅琊县的徐案首,他爹上个月饿死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
有了徐秀才的事,微微冲淡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考上的想着自己的生活似乎并不会改变什么,只有继续大考,才能让自己不会经历徐秀才的惨剧。没考上的心里稍稍安慰,自己虽然没考上,但双亲犹在。
陈启看着榜单,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搜寻。没有!陈启的名字竟然不在榜上!
落榜了陈启感觉有些懵,状元公的考卷,哪怕不是前几名,至少也应该上榜啊。
“谁是陈启!陈启为本次院试案首,请陈公子到这里来。”一个小吏在学政衙门门口高声喊道。
陈启还在自己没上榜的错愕中,完全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
“启哥儿!启哥儿!他们好像是在喊你!你好像是什么案首!”刘二叔使劲晃了晃陈启,把他拉回到现实。
什么案首!陈启这才缓过神,听见了那小吏的声音。
“陈启陈案首来了吗来了请到这边来!”
“我在这!”陈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不仅仅是中了秀才,这证明了前世文章的可行性!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直到现在陈启的心才真正放回了肚子!
众人羡慕地望向他,案首啊!不管是县试府试还是院试,案首都有别人得不到的特权。
就像之前陈启是府试案首,结果身为出阳县令公子的朱大长,整整三年不敢动他。
唯一一次还是借了京城王二公子的势,也是那次让陈启来到了这个世界。
“陈启!他是陈启!就是上次在红袖阁作诗两首,不屑浮名的陈启!”
一个书生疯狂地喊道。
前些日子陈启的诗从红袖阁流传出来后,陈启一时间成了大量读书人的偶像。
写意!洒脱!
两首诗,先是在一楼一首《雪梅》夺了众人的彩,得登二楼!
接着又在二楼一句“白衣卿相”打了众才子的脸!
“原来他就是白衣卿相!”
“怪不得他是案首,本该如此!”
陈启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走进了学政衙门,刘二叔倒是被拦住了。
“刘二叔,你先回家里吧,这边事了,我就回去了。”
“好嘞。”
刘二叔见自己进不去,也不停留,回家去了。
那小吏把陈启引入堂中,告诉他有人在里边等他,便匆匆离开了。
陈启看见堂中有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手里捧着一副字正看得出神,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陈启往前凑了凑,认出那幅字正是他院试上写的那首《示儿》。
“这首诗是你写的”那中年官员忽然问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陈启心中一颤,难道陆游老爷子在这个世界出现过这可就尴尬了。
但是不能承认啊,打死不能承认!陈启一咬牙,说道:
“不错,此诗正是学生所做!”
这个中年官员正是陆子放。考卷去了糊名,他便第一时间知道了那首诗是陈启所做。
不过原卷已经解送京城,他叫陈启来是想确认一下,而且自己小小利用了陈启一把,心中也有些愧疚。
“坐!”陆子放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陈启坐下说话。
陈启现在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是问罪还是别的搞得他心里一阵忐忑。
陆子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我给你讲个故……”
“既然大人有事,学生就先告退了……”
陈启忽然“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拱手说道。
听得陆子放一阵愕然,自己什么时候有事了
殊不知陈启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不是,端茶……送客”
陈启看着陆子放愕然的表情,意识到是自己搞错了什么。
都怪自己抄的陆老先生的诗,心里没底,不由得紧张过头了。
陆子放听了陈启的话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想必自己刚才吓坏了他吧!陆子放看了看这个有趣的少年,说道:
“你不必紧张,本官只是觉得你写的这首诗很有意思。”
陈启:……
“坐吧,先听给你本官讲个故事。”
陆子放这次没有抿茶,直接开始讲他父亲陆老先生的故事。
故事无非跟考题上的差不多,只不过更加详细,而且也说出了陆子放如今的困境。
他既想为去世的父亲正名,又怕自己势单力薄,最终不仅无法为陆老先生正名,还会连累他人。
“你觉得这位老先生的儿子应该怎么办
是让自己的父亲继续蒙受不白之冤还是不顾一切地尽力一搏”
陆子放最后问了陈启一句。
话听到这里,陈启要是还没听出来,他也不用混了。
很明显,眼前这个中年官员就是故事里的儿子,青州太守陆子放!
而他的父亲,陆老先生就是那个誓死忠君却含冤而死的忠臣。
“学生见过太守大人!”陈启起身行礼,既然猜出来了,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反而不美。
陈启心里也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这中年
第十六章:家中惊变!
陈启从学政衙门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
听了一上午来自陆太守的夸奖,听得陈启心里都发虚。
至于吗不就一首诗吗
而且您夸人能换几个词吗
翻来覆去古道热肠是什么鬼
陈启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此时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天上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今年冬天的天气有些怪异,大雪覆盖了整个北方,虽然说瑞雪兆丰年,但是今年明显已经过了“瑞雪”的范围。
路上的积雪已经末过脚踝,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也变得冷清起来,偶尔碰到几个行人也是步履匆匆,恨不能把自己裹成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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