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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随和小书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轻尘衣悲茶

    享受了多年的社会主义待遇,陈启如今很不习惯这没人清理的大街。

    在这个少有的防患意识的封建时代,各人自扫门前雪是每个人的常态。

    就连各个衙门,也只是清扫自己衙门周围的积雪。

    陈启走在路上,寒意透过衣袍的缝隙侵袭着他的身体。

    老白的摊子还在那里塌着,应该是路上的积雪还封闭着城外的小道。

    也不知道他爹能不能撑过去这场大雪,大雪就像是哮喘病人的催命符,在这个只靠烧柴取暖的时代,更是如此。

    陈启忽然有些担心家里的玉娘,家里的茅草屋还露着缝,不知道玉娘有没有升起炉火,想到离家之前他就在门口垛满了柴,稍稍放下心来。

    应该可以撑到自己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三叔公还没回来,真不知道他天天都在忙些什么。

    刘二叔在马厩里捣鼓坏掉的食槽,可怜他那匹老马,来到青州府就没像样喂过。

    小如小青按照他的吩咐,正收拾着东西厢房,陈启准备过完年就把玉娘接来。

    见陈启回来,小如赶忙迎上来,给他拍打身上的细雪。

    “少爷,喝口姜汤暖暖身子吧。”

    小青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少爷这个称呼是陈启要求的,不然一口一个“老爷”,陈启自己都觉得怪异。

    本来陈启以为让她们服侍自己会感觉不习惯,没想到竟也自然而然。

    这腐朽的封建时代啊,彻底把自己腐朽了!

    陈启如是想。

    让她们都去忙自己的事,陈启独自回到房间。

    他准备把西厢重新抄一下,来年去京城的时候再卖出去。

    写了才一卷多,陈启便搁下了笔。

    风雪愈发大了,他心里也越来越担心玉娘。

    照这么下去,今天晚上又是一夜的雪,陈启有些犹豫要不要冒着大雪赶回去。

    看了看屋子里的炉火,又听着外边凛冽的寒风。

    也许,没什么事吧

    “噼啪!啪啦!”

    竹子被积雪压断的声音颇有意境,但听在陈启的耳中,却宛若惊雷!

    脑中飞快闪过老白那被压塌的摊子,陈启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玉娘!

    家里的茅草屋,也不比老白摊子结实多少,万一……

    陈启不敢再想下去,温暖的炉火霎时变得刺骨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

    必须回去!

    陈启脸色苍白,匆匆往马厩走去。

    刘二叔正在套马嚼子,身上穿着厚厚的斗篷,竟然像是也要出门!

    “启哥儿,这么大的雪,家里房子怕是撑不住了,我得回去!”

    刘二叔的话前所未有的简练凝重!

    原来不止自己,刘二叔也在担心,看他早上就忧心忡忡,难不成早有打算

    “我也要回去!玉娘还在家里!”

    路上有人照应也好。

    陈启很快跟小如小青嘱咐几句,披上一件斗篷,跟刘二叔出了家门。

    看着外边的漫天大雪,两个男人没有说话,一头扎进风雪里。

    义无反顾!

    城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两人,这么大的雪,出城简直就是找死!

    两人没有听他的话,坚持出城,守卫也不再阻拦,任由二人过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守卫暗骂一声。

    “傻子!”

    ……

    青州府城外已是一片雪海,白茫茫的扎的人眼睛生疼。

    眼前已经没有了路的痕迹,陈启他们只能靠着记忆操纵着马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认定了出阳县的方向,驾着马车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

    ……

    陈启他们已经出城一个下午了,到处都是雪,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向着出阳县的方向不断走着。

    路边的村子都塌了不少房子,陈启和刘二叔的心里不由得一沉。

    这里都塌了,怕是陈家村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代村子的房子一般都是土夯墙和茅草顶,这种房子容易搭建,但承重能力很差,一旦落上过重的雪就极易倒塌。

    甚至在夏天,大雨都有可能冲塌了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呼啸的风雪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陈启和刘二叔身上早就冻僵了,但心里更凉,他们隐隐意识到,陈家村应该也遭受了大灾!

    不过怀着心里那一丝丝侥幸,两人没有绝望。

    虽然身体麻木,但是回家的热情,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

    接下来的路,更加难走!

    天色完全黑了,他们几乎是走几步一停。

    刘二叔的那匹老马都遭不住了,马鼻子里喷出的热气都透着寒气。

    这次回去即使不死,怕是也再跑不了远路。

    刘二叔此时也顾不上心疼马了,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心里狠狠想着,这次能回去,老子给你养老送终!

    大雪已经及膝,马车已经拉不动了,两人索性弃了车子,直接骑马。

    然而,在这种天气里,骑马无疑是个危险至极的行为。

    两个人不知多少次摔倒,又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

    犹是陈启习武有些日子了,也还是受了伤。

    陈启的身子早就冻僵了,也感觉不到疼,不过从自己左半边身子提不起力气来看,左胳膊应该是脱臼了。

    刘二叔反倒好上许多,除了衣衫狼狈之外,没受什么伤。

    陈启这才意识到,憨厚话多的刘二叔,竟也有一身不俗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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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玉娘
    今天是相公出门第十七天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玉娘白天在刘二婶那做工,头有些晕,便早早回了家。

    屋外刮着大风,好像天气要变坏的样子。

    多亏相公临走前垛好了柴,不然自己又要挨冻了。

    想起相公,玉娘又摸了摸手里的小木盒。

    这还是相公第一次给她买东西呢。

    相公自从受了伤,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刚开始还真是骇死人呢。

    不过相公变了以后,对自己倒体贴多了,以前虽然也没什么虐待,但也像丫鬟一样随意使唤。

    自己也变了很多……

    以前总把相公当成弟弟,如今却打心底里觉得是自己的男人。

    呀,不害臊!

    玉娘拿起陈启送给她的镜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清清楚楚。

    相公总是有很多了不起的东西,这个清清楚楚的琉璃镜子,可比自己以前照过的铜镜清楚多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六七岁的少女,长的娇媚动人,皮肤却有些粗糙。又看了看自己起了一层茧子的手,玉娘不由得翘起了嘴。

    自己以前怎么不在意这些!

    拿出相公留给她的一堆瓶瓶罐罐,叫什么去角质的,玉娘轻轻涂抹在脸上和手上。

    琉璃瓶子装的东西,应该贵的吓人吧

    相公总是给自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想想又不由得脸红,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奢侈了

    不过玉娘还是想让相公看到自己最漂亮的样子。

    又看了看镜子里因为脸红而变得更加俏丽的面容,玉娘不由得轻啐一声。

    呸,狐媚子!

    夜有些深了,玉娘盖好炉火,轻轻爬到土炕上。

    虔诚的双手合十。

    “老天爷保佑相公考上秀才……考不上也没关系,只要他平安回来。”

    轻轻抱起木盒,玉娘缩进了被子。

    今天在相公的被窝里睡,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呢。

    玉娘头有些晕,不知道怎么了,也许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门外传来呼呼的风声,一丝寒风裹挟着几片雪花,透过缝隙吹了就来,打着旋儿落在玉娘的发梢上,顷刻便化了。

    似乎是觉得有点冷,玉娘紧了紧被子。

    也不知道相公在那边怎么样,希望他晚上要睡得暖暖的,玉娘如是想着。

    很快,房间里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玉娘做了一个梦,梦里相公跟她成亲了。

    自己穿着大红嫁衣,披着红盖头,正在房间里等着相公进来。

    不一会儿,相公就穿着大红袍,胸前还绑着一朵大红花,晃晃悠悠的,好像喝醉了。

    门都被撞得响了起来。

    接着相公挑开她的盖头,两人对视。

    接着就是喝合卺酒,自己感觉自己的脸红透了,而且越来越热。

    好渴啊,难道是因为喝酒

    水,我要喝水。

    此时,玉娘的炕头前站着一个身影。

    这身形像是个女人,蜂腰翘臀,正是刘二婶。

    “水……我要喝水……”

    看着玉娘说起胡话,刘二婶也有些着急,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原来白天刘二婶就发现玉娘不对劲,像是生病了一样,没精打采的。

    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睡不着觉,心想玉娘一个人住,别再出什么事。

    结果来看了看,果然出事了。

    额头都有些烫手。

    得把她带到自己家里去。

    刘二婶把玉娘裹在被子里,竟然一把抱在怀里。

    那动作,倒真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吧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算了,反正在屋里,也丢不了。

    玉娘虽然极轻,但也有近九十斤,更何况再加上厚厚的棉被。

    一路咬牙坚持着,累的这位女巾帼直喘粗气,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

    “娘,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里屋探出头来,怯生生的问道。

    “你这个小东西!还不睡!”刘二婶柳眉一竖,训斥道。

    那小男孩吓得一颤,嘴一扁眼泪就要流出来。

    刘二婶见他那模样,心里一慌,又赶忙轻声道:

    “虎子乖,这是你玉娘姐,他发烧了,今晚先让她住咱家。”

    虎子点点头,又问道:

    “娘,爹啥时候回来,我想爹了。”

    “爹爹爹!就知道你爹!你这不是还有个娘嘛!快去睡觉!”

    说到刘二叔,刘二婶也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死人!

    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不想还好,一想就再也收不住了……

    把玉娘放在自己床上,刘二婶准备在床边对付一晚上。

    好不容易哄着虎子睡下,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寒风捎着冷意,一路向南。

    后半夜,刘二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手抄起门后的棍子,走到门前。

    “谁啊”

    “是我,刘家媳妇,俺们当家的说这雪越下越大了,说不得房子都要被压塌了。

    俺家那房子结实点,你们先过去避一避吧。俺先走了,还得去前边二叔家说说。”

    是村正婆娘的声音。

    “知道了,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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