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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千娇楼里灯火嫣然、声色旖旎,一出了大门,外面夜色浮涌上来,顷刻便暗淡了许多。

    应棠手指紧紧握着雁归的手腕,带着她穿入巷中。那些靡靡声色渐渐被抛远在了身后。

    雁归抬头便看见他的背影挡在自己身前,颀秀而又挺拔。但是她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眼看穿巷快要穿到了家门口,正好遇到这巷中有一户人家把废旧得快散架的不要的桌柜暂堆放在了巷子里,那些杂物挡了路,使得雁归在跟上应棠的速度时,不慎被一只桌角给绊住,顿时往一旁栽了栽。

    那摇摇晃晃的桌子发出吱呀吱呀的老旧声音,随之也朝雁归倒来。

    应棠及时回身,手臂飞快地替她挡了去。他一手拦住雁归,一手把倒下来的桌子又扶回原位。

    雁归嘶了一声,似乎是崴了脚。

    应棠蹲在她面前,伸手握了握她的脚踝,在地上看不大清楚,索性提着她的腰肢,把她放在了那老旧的木桌上。

    木桌晃了两晃,雁归下意识抓紧他手臂上的衣裳。




第1147章 暮晚雁归倚秋棠(5)
    从她出生的第一天起,当他得知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孩将来会是他的小媳妇时,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后来她第一次睁开眼看他,她蹒跚学步,咿咿呀呀地欢迎他,甚至于她抓周时什么都不要却一把抓住他,那一点点的欣喜便开始日积月累,渐渐地他竟如此渴望能与她在一起。

    但他不能着急,他一直在等着她慢慢长大。

    应棠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他遏制不住地吻了她,倘若自己在她心里仅仅是一位哥哥……

    他的唇碰在雁归的唇上,品到了她香甜芬芳的气息,最终不得不压下心中渴望,只蜻蜓点水一般,停留了片刻,便错离开了来。

    雁归怔忪地望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挑唇笑了笑,笑容些许寥落,低哑道:“明明你只要告诉我你想哄我开心,我就会很开心了。哪里用得着去跟旁人学。”

    说着他背过身去,在她面前蹲下身,又道:“上来,哥哥背你回去。”

    雁归垂眼看着他的后背,良久未动。

    两人一时僵着。

    后,应棠低低道:“雁归,对不起,方才的事是我不该。”

    方才他的唇碰到她的时,她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猛烈地冲撞着。直到此刻,也没能消停。

    她唇上仿若还残留有他的气息和温度。

    应棠又道:“你若只当我是哥哥,往后,我便只当你的哥哥。”

    雁归蓦然道:“我想哄你开心,我想时常看见你笑。”

    应棠怔了怔。倏而袖角一紧。

    他低头去看,见雁归紧紧捉住了他的袖角。

    雁归道:“但我以往都把你当哥哥,还不知道你做我相公又是怎么样的光景。后来我仔细想了,如果换做是别人来做我的相公,好像不管是谁我都无法接受。”

    应棠瞠了瞠双目,眸里微光闪烁。

    雁归又道:“可如果是你,我可以接受啊。”那天下午,她去武馆找他,本就是想要告诉他这些的。

    应棠缓缓转回身来,目光灼灼地把她看着。

    雁归道:“我好像只愿意接受你啊。”

    然后他忽然半低着眼帘笑了。那眉间眼底俱是笑意,雁归在他眼里仿若又看见了灿灿星河。

    她知道,眼下他是心生欢喜才笑的。自己便也跟着心生欢喜起来。

    后来应棠背着她,一步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雁归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把头枕在他肩上,安心道:“等我嫁给你了以后,你外出帮人走货,我是不是也可以跟着你一起去了”

    应棠应道:“嗯。”

    雁归道:“那就好。我一点也不想像应叔叔和婶婶那样,每次应叔叔在外奔走,婶婶都要在家苦苦等待。我想与你一起,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应棠笑着道:“好。我去哪里便带你去哪里。”

    雁归想了想,道:“我们可以顺便去大漠转转啊,我想看那边飞翔的雄鹰,还有骑骆驼看落日。我们还可以去繁华的大城市走走,还有边塞风光我想去见识见识。”她歪着头看着应棠,“棠哥哥,往后我们去把天涯海角都逛一圈回来吧。”

    应棠轻声道:“好。只要有我陪着,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雁归也笑了,趴在他背上,可笑着笑着却哭了。

    眼泪顺着眼窝,淌过鼻尖,蓦地淌入应棠的颈窝里。

    他侧头看见她哭,不由有些严肃道:“怎的了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可是脚疼得厉害”他顺手去摸了摸她的脚脖子,有些发肿但好在不是肿得很厉害,便又道,“很快就到家了,别哭,回去我们便请大夫来。”

    随后应棠背着她加快了速度。

    雁归的脸贴着他的颈窝,自己也不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很难过。棠哥哥,你可答应我了,要带我去天涯海角啊。”



第1148章 暮晚雁归倚秋棠(6)
    采莲的小船零零星星有好几只,采莲女们欢声笑语,还遥遥唱歌呼应。

    上岸以后,采莲女面目含羞地给了一大把莲蓬给雁归。

    雁归本要付钱的,采莲女却说是送的,以答谢她帮她们摇船。

    雁归收了莲蓬道了谢,便一手臂弯里捧着莲蓬,一手牵着自己的马,往回走去。

    这个时间点,日头刚升起不久,街上有来来往往有一些行人,但还不到一天最鼎盛热闹的时候。

    雁归注意力都放在手里的莲蓬和前面的路上,在经过某处街口时,勘勘与迎面走来的一双男女擦肩而过。

    那女子刚与她错肩走出几步,脚下猛然停住。她瞠着双眼,脸上的神情太过震惊。

    下一刻,她立马折身而返,快几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雁归的手臂,失声唤她道:“雁君。”

    这一声呼唤,惊落了雁归臂弯里的一束莲蓬,掉在地上散得七零八落。

    雁归愣了愣,回过头去看她,一句话还没说,却见她先红了双眼,眼泪快要溢出了眼眶。

    看得出,这女子年纪比她大,身上有种温妩成熟的韵致,洁白光润的肌肤,一双桃花眸,眉梢眼角俱是风情,看起来十分美丽。

    而女子身边的男子,一袭黑袍,英挺修长,一双淡金色的眼眸深浅不定。雁归少有见到这般丰神俊朗的男子,他和他身边的女子站在一起,看起来极为的般配登对、赏心悦目。

    雁归便觉得,这两人好像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只不过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却并不记得自己在何处见过他们。

    看见这女子含泪,雁归心里有些揪着,大约是自己也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吧。她道:“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不叫雁君。”

    女子反应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喃喃道:“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吧。你还这般年轻,不是她。”她说着便松开了雁归的手,看起来又有些不舍的样子。

    雁归也不知为何,有些不忍她难过,便多说了两句,道:“你叫的那个名字,倒也与我的名字有一个字相同。”

    她眼神亮了亮,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雁归道:“我叫白雁归。”

    “白雁归,”女子呢喃了一声,眼眶重新泛红,笑看她道,“今年你莫不是十六了吧。”

    雁归愣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可有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女子也愣了一下,旋即又哭了,撇开头深吸一口气,将哭音压下,笑说道:“我看你这年纪,胡乱猜的。大约是有缘吧,你与我的一个故人长得有些相像。”

    雁归道:“正好,我也觉得与你一见如故。”

    随后女子和雁归不约而同地蹲下身去捡莲蓬,还额头碰了个额头。

    女子朝她笑,她只觉明媚如芳菲春深。

    应棠听翠儿说雁归一大早去河边买莲蓬了,便一路寻来,结果刚好就看见街口的这一幕。

    雁归和女子正好捡到同一支莲蓬。

    应棠快步上前,本能地便将雁归若有若无地护在了身后。

    眼前的这双陌生男女,气度从容,且风姿艳绝,应棠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好应付的主儿,雁归若是和他们纠扯上,可能会吃亏。

    是以应棠生疏但还算客气有礼道:“两位阁下可是有什么事”

    女子闻声抬头,看清楚应棠以后,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她身边的男人出声道:“无事,恰好撞上,碰落了这位姑娘的莲蓬。”

    应棠暗暗松了口气,向两人抱拳道:“家妻莽撞,两位见谅。”

    女子把莲蓬还给雁归,笑道:“是我莽撞。”

    随后应棠一手牵了雁归的马,一手牵了她的手,便要带她离去。

    雁归走了两步,回头看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我叫孟娬,身边的是我夫君,叫王行。”

    她和殷珩站在原地,看着那少年少女相携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依稀还听见少女对少年道:“谁是你家妻,不是还有两个月才成亲么。”

    她嘴角酸涩又喟然的笑意久久不散。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上天像跟她开了个玩笑,兜兜转转,最后重新还他们一个美好年华。

    她在某年某月某日里,竟得幸见到了他二人如愿以偿。

    雁归结识了一个新朋友叫孟娬,听说她和她夫君是到江南一带来游玩的。

    孟娬有三十几岁了,但她保养得极好,脸上几乎没有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她与雁归说年纪时,雁归还吃惊了一番。

    然后雁归就有些犯难。她应该怎么称呼孟娬呢

    雁归问孟娬:“我是要唤你声‘婶婶’吗”奇怪,虽然年纪相差这么多,但她却丝毫没有隔了时间和年龄的生疏感。

    孟娬一听,“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不如叫我姐姐吧。”

    后来雁归又问她:“你的那个叫雁君的故人,她,不见了吗”

    孟娬道:“她爱上了一个叫秋珂的人,后来便天涯海角去找他了。”

    雁归听来有些难过,道:“秋珂爱她吗”

    孟



第1149章 万里封雪难寄情(番1)
    当年,大殷与金麟的战事如火如荼。

    殷国被金麟一鼓作气冲破了北境防线,大片的疆土全面沦陷。

    后殷武王殷珩抵达北境,重整三军,硬是将败局给扳了回来,一点点收复被侵占的土地。

    金麟军故勇猛,然殷武王用兵如神,两军阵营有一段时间处于对峙局面。

    一连几场战事下来,兵疲马顿,殷珩无暇顾及其他,连夜率军包抄突袭,在黎明前再夺回一城。

    战场残酷,尸骨如山,当朝阳的第一缕阳光洒照在大地上时,城楼淬上了淡金色的光辉。城楼下面的士兵正在分拣那无数的将士烈骨。

    待这里的战况稍告一段落后,崇咸却来禀殷珩,道是京城那边失去了联络。

    此前崇咸几经打探,都没有结果。

    彼时殷珩正在军帐中,于桌案前制定下一阶段的作战部署。

    他抬起头来看向崇咸,问:“什么时候的事”

    崇咸凝神应道:“就在攻城的三天以前。属下这里所有的消息来路都被人切断了。”

    殷珩紧了紧手里的墨笔,一下没把握好力道,墨笔竟直接被他给折断了。尖锐的折痕扎了些许进他的手指里。

    崇咸见状蒙上一层忧色,道:“王妃向来有分寸,又足够自保,何况还有崇仪在,理应不会出什么事。王爷勿急。”

    殷珩面不改色地将墨笔竹屑从手指间拔出,声音淡而沉,道:“再探。如没有结果,便派人回京一趟。我要知道京里的情况。”

    他远在北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京里的孟娬。

    尽管后路他都已准备妥当,若是以往他也相信她一定能够应付难关。可眼下不一样。大抵她心里还怨恨着他,他们之间有许多的隔阂和不确定性横挡着还没化解开。

    崇咸立刻领命下去,再调动所有能调的人手,一边全面打探京里的消息,一边派遣暗卫火速回一趟京。

    后来暗卫半途折返,得回来的消息是孟娬和崇仪已经照计划顺利脱身远离京城。只不过孟娬却没有去原定的安全之地等殷珩回去,而是马不停蹄地调头往北境这边赶。

    殷珩没法怀疑真假。因为这确实是孟娬以往的作风,如若身边没有了家人的牵绊,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来找他。

    他们之间的不确定性,随着这个消息,在殷珩心里渐渐淡去。

    他心如一,她亦如是。

    尽管他觉得她实在太乱来,可心底里的某个地方却隐隐有了期待,期待与她的久别重逢,期待与她一路同心、生死共进。

    但殷珩后来始终没能等到她。

    前方战事胶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她本应该抵达的时间,她却迟迟没有出现。

    孟娬身边有崇仪跟着,还有一部分的暗卫,理应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崇咸后又派人去探,发现孟娬数日前早在后方的一座城里出现过。

    殷珩闻讯立刻亲自带人去城中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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