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老柴道:“确有一法可用。但此法极为损身,针法加上药物,劲效霸道,一次两次还好,可若持续用,万一往后无法复原……”
他还不知道他们会留在金麟多久,但只要多留一日,这法子恐怕就得持续用。
殷珩沉声嘶哑道:“用。”
女王见殷珩的伤情好转以后,便继续给他用金麟的药。
驯服之药也不是一次见效的,需得隔几日用一次,一次次累积,才能摧垮并重塑一个听从于自己的猛兽。
女王像驯狼一样,在他脖子上也套了铁箍,做尽了一切折辱之事。但是女王发现不管她给殷珩下十倍二十倍的药量,殷珩都始终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而老柴也以殷珩内伤未愈为名,要出门给殷珩采药根治。
他是去找能够克制女王手里的药物的药材。
那些药物的原材料是生长在金麟的,想必相克的药材也在金麟境内。
这里尽管雪山茫茫,但山巅峡谷,有时候能找到极为珍贵的药材。为此老柴顶着风雪出去,戴着厚重的镣铐爬山采药,好几次他险些从山崖上摔下。
采到药回来以后,老柴顾不上自己浑身各处有冻伤,第一时间把药材拿去钻研。
老柴在金麟唯一的自由,就是可以捣鼓自己的药。
后来殷珩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他行走在漫长的黑暗中,找不到光。
他不知自己何时写下的婚书,他也不太记得自己何时与金麟女王双双站在那城墙上。当他清醒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些事他已经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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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3章 不枉人间芳菲色(1)
殷怜长大了,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不论是殷国皇帝还是黎国皇帝,都为她操碎了心。
但她似乎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要么跟着崇仪痴迷于练武,要么扎进铺子里忙得个天昏地暗,还有则是一有空就往护国寺跑。
她接手了义父留给她的宏大的家业,小小年纪不服输,便开始学习管理看账。到如今自个已经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殷临学了满腹经纶,决定入仕。殷国和黎国任他选,大约是这些年殷国皇帝很是依赖他,最终他选择了留在殷国,但每年有时间都会到黎国来团聚。
殷国皇帝长大了,殷珩还政于他,而后在黎国良田边上建了处庄子,果真与黎焕一起种种高梁熬熬糖。
黎焕和殷珩也不是在庄子里一住便不走了,两人还会到处游历,偶尔回殷国看看。
殷临尚不用着急娶亲,但殷怜到了嫁人的年纪,不过通常都是旁人操心。身为殷怜父母的殷珩和黎焕,却丝毫不操心。
用黎焕的话说,孩子长大了,往后他们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当由他们自己选择。
长公主急道:“阿怜一有空就天天往寺庙里跑,难不成以后她要削发为尼,也由着她去”
黎焕想了想,转头问殷珩:“你知道哪里的尼姑庵比较好吗要不要提前联系一个”
长公主:“……”
大人们,除了殷怜的爹妈,一致都觉得殷怜这个花季少女过得太佛性。
她在寺庙里混久了,张口闭口就能诵出一大段佛经来。
旭沉芳刚出家那会儿,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每天都赖在寺庙里不肯走。旭沉芳走哪儿她就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哪儿。
以至于她经常跪坐在佛堂里听旭沉芳诵经,又经常跟他去钟楼里撞钟。
眼下殷怜拎着两只小酒罐,哼着不知哪里来的小调子,悠悠然地走在上山的路上。她梳着简单的发髻,佩戴的小簪花和发钗还是十三岁那年旭沉芳亲自打给她的银底玉饰,乍一看不怎么出奇,可上面的每一颗玉石质地和雕刻的工艺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穿着一身青衣长裙,交襟窄袖束腰,既落落大方,也方便她在外行走。
到了护国寺,寺里的和尚都对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旭沉芳在这里有了自己的新法号,叫执讳。
只不过殷怜义父义父地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也别指望她改过来。一晃过去了两三年,她一见旭沉芳也仍是唤他一声“义父”。
旭沉芳也不是拘泥于这些的人,便由着她去了。
殷怜把小酒罐放在菩提树下,然后轻车熟路地抬脚跨进护国寺的佛堂,跟进自己家门口似的。这个时间点,旭沉芳正在佛堂里做下午课。
殷怜自顾自地提了提裙角,在他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
旭沉芳一手拨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殷怜听来,颇有些悠长的意味。
殷怜一时无聊,便伴着那木鱼声,声音清脆爽朗地念起了一段佛经。
罢后,旭沉芳睁开眼,叹了一口气,道:“怎的又来了”
前两天长公主来寺里还愿,还与他聊起殷怜,让他劝劝这孩子。照这趋势下去,万一哪天她想不开,真要剃度出家可怎么办
殷怜也叹了口气,道:“你这寺里大门开着,我怎的就不能来了。”
旭沉芳撩起僧袍起身,往佛堂外走去。
到了老地方,殷怜同他一起坐在菩提树下。
只不过旭沉芳饮茶时,她自顾自地往自己杯盏里倒了小酒来品。于是旭沉芳便看见她一脸享受地嘬了两口小酒。
旭沉芳:“……”
殷怜道:“义父,这酒闻起来香吧你也只能闻闻,至于什么滋味,我帮你尝尝。”
殷怜及笄后也算成年了。黎焕不阻止她学会品酒,因为往后她总能接触到,能有一点酒量对她没坏处。
于是殷怜就经常带着好酒好菜的上山来,当着旭沉芳的面吃吃喝喝,十分尽兴。
之前她是想尽各种办法让旭沉芳破戒,恨不能他早日被方丈赶下山门。
因而每每她上山来,旭沉芳跟她也算是斗智斗勇了。
比如他去撞钟回来,殷怜会往他的茶里掺点酒。他的斋饭,殷怜会趁他不注意往里面藏块肉。
甚至于,殷怜还会偷偷往他的禅房里藏本春宫图。
花样层出不穷。
后来旭沉芳回房发现那本春宫图时,恰好有同门师兄弟在侧,师兄弟们简直不忍直视,直唏嘘污秽不堪,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旭沉芳晃眼看了一眼图册一眼,头大如斗,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他花了半宿的时间来解释这图册绝非他私藏,又花了半宿的时间在佛堂自省吾身。
第二日殷怜便兴冲冲地上山来检验她的栽赃成果了。
彼时她看见旭沉芳跪在佛堂里,一脸的幸灾乐祸,赶紧跑进来跪坐在他身旁,笑嘻嘻地打量他道:“义父怎么样,那书带劲吗是不是比你当和尚有趣多啦那可是宫里珍藏的秘册,我让表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宫里偷出来的。”
旭沉芳深吸一口气,一边念清心经一边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他现在是出家人,不应该因这些凡尘俗世而气。
殷怜又道:“眼下不是你做功课的时间啊。你莫不是破了戒,被方丈赶到这佛堂里来忏悔的吧”她两眼亮晶晶的,“义父,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被逐出师门啦”
旭沉芳:“……”
他睁开眼,一宿没睡眼底乌青,转头看着殷怜,道:“你就那么想我被逐出去,然后下山要饭么”
殷怜笑嘻嘻道:“就凭义父这姿色,还沦落不到那一步。”
旭沉芳继续深呼吸。他不能给这小丫头片子气岔了去。
这丫的心性怎么越来越像她娘了
 
第1154章 不枉人间芳菲色(2)
殷怜在这方面虽顽劣了一些,可在正事上她也不含糊。
旭沉芳交给她的家业她一直在努力地经营。并以他的名义,捐赠善款、救助贫苦百姓。
这次她在京城给旭沉芳安排了一个宽阔的场地,由他在此地**三日。
第一日上午来的人不算多,可下午以及第二日第三日几乎都是场场爆满。并且来听他**的绝大多数都是姑娘。
姑娘们一脸花痴地望着他坐在蒲团上,不禁粉拳紧握,激动地与旁边的姑娘交流道:“怎么会有这么俊俏的和尚啊!要是每天能来看一看他就好了!”
“就是,他怎么懂得这么多啊,好棒棒啊!”
“啊呀,这么俊俏的人,怎么就出家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就是,好想嫁给他!好想给他生孩子!”
旭沉芳:“……”他这不是来**的,他是来由着殷怜一起胡闹的吧。
彼时殷怜正笑嘻嘻地坐在台子下边的树下剥瓜子。
半天下来,旭沉芳口干舌燥,殷怜递给他一杯茶,道:“义父快润润喉。”
旭沉芳都咽下去了,才后知后觉地又品尝到了一股酒味。
殷怜一边给他打扇,一边把剥好的瓜子仁摊在手心,递给旭沉芳道:“义父吃瓜子吗”
旭沉芳看了看她年轻的笑脸,一时间竟没法对她生气,只默默地拈了瓜子仁来放进口中。
他道:“后面的不讲了。”
殷怜道:“为何不讲了义父没见这么多人来听么”
旭沉芳看她道:“她们为何而来的你心里没个数”
殷怜扇着风道:“所以义父得感化她们呀,得让她们明白,好看的皮囊都是身外之物,唯有心灵的洗礼和平静才是有价值的。普度众生,这不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旭沉芳:“……”
这丫头,让他深切地感受了一把,当和尚真的好累!
旭沉芳道:“你去霍霍你爹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去”
晚间,旭沉芳跟着殷怜回宅子里住宿。
宅子还是旭沉芳出家以前住的那座宅,殷怜爹娘外出之际,她也就不住郡主府,而是搬到了这里来住。
眼下殷怜这个小主人领着旭沉芳回家来,还有模有样地安排他落脚的院子。
院子也还是他以往住的那处院子,里面他的东西都没人动过,而且还经常打扫,干净整洁。
旭沉芳心累得慌,坐在坐榻上歇了几口气。殷怜蹬掉鞋子就爬上坐榻绕到旭沉芳身后去,伸手给他捏捏肩。
殷怜边捏边笑道:“义父,舒服吧你说你在寺里有人这么对你好吗”
旭沉芳十分无奈,道:“回去睡,明日不是还要早起**么。”
殷怜给他捏完肩,又端茶递水了一番,让旭沉芳极其怀疑她这么殷勤,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殷怜见他端着一杯茶迟迟不喝,不由挑眉笑道:“怎么,不敢喝啊是热茶来的。”
旭沉芳睃她一眼,而后喝了一口。这次真是茶,而且他品得出,还是好茶。应是今年进贡入宫等级的新茶。
随后殷怜也没再搅他,便自个回去休息了。
旭沉芳环视一顾这房间,还是起身去打开衣橱,只见里面换洗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
他取了一身里衣,去盥洗室里冲了个凉。
总共这三日**后,他觉得他普度不了那帮粉面桃腮、两眼含春的姑娘,他累得三年都不想再下山一趟。
殷怜出钱扩建护国寺,方丈拿他去“抵债”,这下总算还清了吧。
只不过旭沉芳回山门以后,还没清闲得了几天,就听寺里的师兄弟说,这片山头的背面,有人在建尼
第1155章 不枉人间芳菲色(3)
他动作极快地跑向后山,掠向后山的半山腰,片刻不停。他身上的僧衣仿佛从未因主人的动作而如此翻飞起伏过。
旭沉芳一口气跑进了尼姑庵,喘着气出现在佛堂门口的时候,看见殷怜正跪在那里,旁边的女僧人正为她剪掉了第一缕发。
一如当年,她在护国寺的佛堂门前所看见的那样。
可是当年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能阻止他。
那时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小人儿,只有大人们才能阻止大人的事,所以她转身回去求她娘。
后来殷怜想想有些后悔,当时她应该义无反顾地冲进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撒泼打滚也好,大哭大闹也好,就是不让他落发就好了。
正如眼前一样。
她猛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殷怜!”
然后她转头便看见旭沉芳大步跨入佛堂来。他向来温和干净的面容上,此刻也染着一丝愠怒之色。
他走过来,一把扣住殷怜的手腕便把她拖了起来,强硬地不由分说地把她往佛堂外面拽。
殷怜披散着青丝,怔怔地看着他拉着自己走出尼姑庵,走在了下山的道路上。
下山后,旭沉芳沉着面容,把她往前推了推,终于拿出身为义父的威严气势,道:“走,回去。回去选夫婿,成亲,过你的日子。再让我看见你进尼姑庵,便是你爹娘不管,我也敲断你的腿。”
殷怜几乎从没见过旭沉芳朝她发这么大的火。
她有些酸红了眼眶,却挑唇笑道:“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你急什么只准你撞钟念经,就不准我撞钟念经了还有,我有义父留给我的偌大的家业,我有三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钱财,我还有我爹娘留给我的尊贵身份,但是我都没遇到一个我想嫁的人,成什么亲你都不曾将就过,凭什么要我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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