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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适时,铜锁咔嚓一声,开了。

    孟娬随手把锁丢在一旁,解了锁链,就推开了城门。而崇仪就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刻,驾车猛地冲了出去。

    在经过孟娬时,朝她一伸手。孟娬抓住她便被利索地带了上来。

    等城兵拔出佩刀,从高高的城楼上踩着台阶窸窸窣窣下来时,城门边只剩下一堆冰冷的锁和锁链,以及半敞开的城门。

    那两人驾着马车,早就跑出城老远了。

    城兵气极了,朝城外啐骂道:“跑吧,我看你能跑多远,天这么冷,冻不死你!”

    两人一口气把马车驾到了白天城外的这个地方。

    今夜雪停有月,雪光反照,夜里的视线也稍微清楚了一些。

    树林里还是一片狼藉斑驳,只不过尸体都已经被抬回去了,斑驳的地方是残留下的血色。




第297章 她可能,正等着我去
    殷珩低声问她:“到哪儿去”

    孟娬直接明了道:“上山,端了贼窝,杀光他们。”

    “那不是你做的事。”

    孟娬默了默,道:“可是凤梧落在了他们手上,我一定要去。她是个弱女子,我不去,就没人能够救她。她今天让人去找我,便是想让我帮她;我也说过,只要她有麻烦,如果来找我我一定替她解决,既然我说了,我就要做到。”

    她停顿了一下,再道:“阿珩,她可能,正等着我去。”

    孟娬知道,凤梧见识过不少人,有逢场作戏的,有肯一掷千金买她一笑的,但是如今她真正能够依靠的人,兴许只有自己了。

    孟娬极力压抑着情绪,她这这副平静的表象后面,是怎样波澜壮阔的起伏。

    殷珩缓缓松开了她,对崇咸等人道:“目标太大,分散行动,先解决哨头。”

    三人应声,立刻从不同的方向朝山上摸去。

    殷珩重新牵起孟娬的手,抬脚往山上走,道:“我若不跟你一起去,你定要留我在山下等。你不知道等人最煎熬,尤其是在不清楚危险还是安全的情况下。”

    孟娬鼻尖有点酸,“那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我崖都跟你跳了,还怕恶人你有你必须要去救的人,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有我必须要保护的人。”

    孟娬歪头看着他,笑道:“在万丈悬崖下你都能救下我,还说没本事,你是真有点谦虚啊。”

    说罢,两人携手往漆黑的山林里前行。

    殷珩现在不用轮椅了,看似步履从容,可孟娬需得加快脚步才能跟上他。他的身法竟比孟娬想象中还快。

    他走在孟娬侧前方,如有危险,他比她先能感知到。

    孟娬道:“今天凤梧比我们先赶到城外。我们去的时候,旭沉芳受了伤躺在地上,几个山贼想杀了他,还有山贼在搬尸体和货物,看起来像是在做善后工作。我想,在我们来之前,主要的山贼都已经走了,他们之所以留下了旭沉芳,很有可能是因为凤梧出现了。”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是揣测。

    不然的话,那些山贼为什么不把旭沉芳杀掉以后再回山,而是留下些个善后的山贼来处理

    只是孟娬如今很晚才知道,凤梧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给他们争取了救旭沉芳的时间。

    后来一路上山,都平顺得很。

    半山腰的哨头已经提前被崇咸他们三个给解决干净了。

    两人经过时,只见哨头的尸体横在地上,连挣扎的痕迹都未曾有过。

    孟娬弯身捡起了哨头身上的一把刀,递给殷珩,道:“给,一会儿防身用。”

    殷珩接了过来,道:“还是阿娬替我想得周到。”

    崇咸三人率先摸上山,已经跟山贼打起来了。孟娬和殷珩上来时,山上人影混乱,刀剑之声不绝,不断有山贼从各个方向朝这里涌来。

    这个暂时的匪窝看起来简单,然占据的地方却不小,可见山贼的人头绝不是少数。

    这些山贼大概见来者只有寥寥数人很好对付,于是先集中力量对付他们。

    孟娬手里的刀第一次砍进山贼的皮肉里时,噗嗤一声,她已经很久都没听过这种刀剑入肉的声音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仿佛点燃了浑身的血液,让每个毛孔都跟着叫嚣。

    当她回头看向殷珩时,见他挥袖间手起刀落,掠起一股血雾弥漫。

    那些向他攻击的山贼,在他周围连倒一片。

    红色的血雾在跳跃的火光下,就像春深时节下的一场蒙蒙烟雨。溅落的红如同雨打海棠一样艳丽的颜色。

    刀光闪过他那双眼,深得不见丝毫波澜。

    那血雾是因为出手太快所导致,孟娬



第298章 今天,是个晴天
    的确正常人逃命奔波,带着个女人着实碍手碍脚。可凤梧这么美丽,万一他们舍不得将她丢弃呢万一他们还是带上她一起走了呢

    孟娬不断地找出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又不断对自己提出质疑,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不甚平稳地往前走。

    “凤梧!”

    “凤梧!”

    她嗓子都喊得嘶哑了,也没听见凤梧回答她。倒是听见匪窝后面的后山里,隐隐传来她的回声。

    当她绕到后山去时,才发现原来后面是一片断谷,难怪会有回音。

    这时崇仪也正好从另一边绕了上来,两人几乎同时停下脚步。

    孟娬抬头往前望去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被冻住,继而又生动起来,有些复杂的喜悦。

    因那断谷崖边,背对这她们,站着一人。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她柔软的裙子,显得极其单薄。她脚下的谷地不见其深,可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她就会掉下去。

    不知不觉,这漫长的寒夜都快要过去了。

    夜空不再漆黑得无边无际,好像慢慢变得稀薄。

    寒冷而晴朗的夜晚,抬头可见几颗零散的寒星在点缀。

    天边,隐隐淬了一层极浅淡的光,像是能让人看见希望。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孟娬生怕她再往前挪一步,轻声唤道:“凤梧”

    良久,她才有了些反应,在黎明的微微晨光里回过身来,果真是凤梧。

    她看见了孟娬,缓缓笑开,脸上没有丝毫的哀怨之色,笑容极美,美到仿佛一碰即碎。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公子他还好吗你们能找上山来,一定是已经接到他了吧”

    仿佛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只是为了等到他还好的消息。

    孟娬几乎是笃定的语气,道:“是你用自己换回了他。”

    凤梧又问:“他伤得可严重”

    孟娬深吸两口气,才将那股漫上心头的酸涩感给压了下去,低声道:“伤得不轻,流了许多血,我们出来找你的时候,他还没醒。凤梧,你先过来,我们回去再慢慢说好吗”

    凤梧闻言却笑出声,道:“你以为我要从这里跳下去吗”

    孟娬看着她,无言。

    她转过身去,看着远山天外,道:“这天儿,好不容易雪晴了,我站在这里,是想看看,今天有没有日出啊。”

    孟娬道:“那我过来陪你一起看。”

    说着,她便抬脚,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孟娬边走,边着手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崇仪见状,哪能让孟娬脱外袍,先一步解了自己的,上前去披在凤梧身上。

    凤梧没有拒绝,她捻着衣裳,回过头看向崇仪,曼声道了一声谢。

    她身上不仅仅是单薄,近了细看,几乎衣不蔽体。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是淤痕,没一寸完好的。

    在孟娬过来之前,被凤梧裹着崇仪的外裳,及时遮住了去。

    凤梧道:“孟娬,谢谢你。我就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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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娬想,可她终究还是来晚了啊。

    “救他的是你。”孟娬道,“可你为什么不再等等,等我们一起去……”如果一起去,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幸好我去得够及时。不然晚了,我怕他没命啊。”她看向孟娬,坦然笑了笑,“我现在虽说是很不堪入目,但其实也没什么。我本就是青楼女子,不是一副干净身子,倘若多陪几个男人,能换回他一命,何乐而不为呢”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听来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戳人心。

    凤梧看着天边,



第299章 是她自己的选择
    凤梧道:“我这样怎能去得,还是算了吧,等他好些的时候,我再去。”

    孟娬点点头,道:“那现在要回别院去吗”

    “嗯,烟儿一定还在等我。”

    孟娬就给崇仪指路,让她驾车往别院的方向去。

    一进大门,烟儿听说凤梧回来了,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也要出房来。主仆两个相见,还没说上一句话,烟儿便先痛哭了一场。

    烟儿哭道:“你到底上哪儿去了,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么,为什么一天一夜都不回……还有,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凤梧温柔笑着,给她揩了揩眼泪,道:“我不是回来了么,只是说来话长,后面再说好不好”

    “嗯嗯。”烟儿用力点头,忙迎凤梧进屋去。

    孟娬看着烟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伤,不需多问,一切都明白了。

    凤梧进屋后,很快烟儿又来带孟娬和崇仪去旁屋暂做休息,道:“谢谢你们把姑娘安全送回来,只是姑娘现在需得沐浴更衣,还请你们稍后。”

    孟娬道:“去照顾她吧。”

    烟儿红着眼眶就退出去了,又进了凤梧的屋里。

    别院的大娘往旁屋送来热茶和炭火,屋子里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孟娬喝了两口热茶,暖意一上来,才感觉到力不从心的深深的疲惫。从昨天把旭沉芳弄回了城,紧接着给他疗伤,再到出城找凤梧,至今都没能歇口气。

    她又累又饿,坐在椅子上硬撑。

    这个时候她也不放心离开,她得等凤梧处理好以后,再去看看她的情况。

    崇仪也很累,但毕竟以前经常在外奔走,这种强度根本不算什么,故她比孟娬好点。

    她道:“姑娘累了就歇会儿,我看着,一会儿她好了再叫你。”

    此时孟娬眼皮子已经开始上下打架了。

    只是没隔多久,凤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烟儿从里面出来,正一边抹眼角一边往外走。

    孟娬听到开门声一下就清醒了两分。崇仪隔窗叫住烟儿,问道:“你家姑娘完事了吗”

    烟儿回过头,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受了惊一般簌簌滚落。她忙抬起袖子擦了擦,挤出一抹笑容来,说道:“姑娘正要沐浴,可是往常用了香料没有了,让我出去买呢。”

    孟娬闻言道:“你身上有伤,还是留下来比较好,要买什么香料告诉我,我去买。”

    烟儿因为极力抑制着哭腔,嘴角下巴都在微微颤抖,道:“姑娘用的香料一直都是在一个地方配制的,香种很多,我记熟了的,还是我去吧……况且有马车,我不用走路,很快就回来了呢。”

    说完,不等孟娬再说什么,她转身就往院子外面走。

    再后来孟娬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连烟儿何时回来的都不知道。

    凤梧房间里传来水声,烟儿把香料铺在水面上。

    凤梧褪下身上的衣衫时,烟儿捂着嘴呜呜地哭。

    孟娬好像做了个梦,梦到凤梧在笑语嫣然地跟她说着些什么。具体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孟娬想再听清楚些的时候,冷不防那哭声就传进了她耳朵里,越来越大声。

    孟娬一下醒了来,听见好像是烟儿在哭,连忙起身冲出旁屋,又冲进了凤梧的屋子里。

    这时候她已经沐浴完了,换了一身素净的裙子,正躺在床上。烟儿伏在她床前,哭得撕心裂肺。

    孟娬一打开房门时,外面的天光刺眼得很。凤梧侧头看向孟娬,孟娬身后的苍白日光,衬得她眼神干净,肤色亦是雪白,不见一丝血色。

    她缓缓扬起唇角,对孟娬笑。

    正如梦中的那般。

    只是那笑容只笑到一半,她蛾眉轻蹙,冷不防从嘴角滑出一缕鲜红的血丝。

    在孟娬看来,那才是真真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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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孟娬冲进来,一把揪住烟儿,终于意识了到了什么,面色阴寒地问:“你刚刚出去买了什么”

    烟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是砒霜……”

    凤梧轻声道:“你不要怪她,是我让她去买的。”

    孟娬揪着烟儿的衣襟,捏得拳头咯吱响,可最终还是松开了去。

    她只是不小心打了个盹儿,竟叫这主仆两个钻了空子!

    是她放松了警惕,是她轻信了凤梧。她以为凤梧愿意跟她回来,就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她以为真如凤梧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还可以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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