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管事的回头看去,见旭沉芳披着衣裳,正款款而来。管事动了动嘴,神情有异,道:“公子这……”
旭沉芳没有说话,径直从他身旁走过,掠起一道幽冷的兰香。
管事的眼见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也只能叹息一声,急忙去备马车。
到头来,还是瞒不住啊。
旭沉芳去到旭家,被官差带着去主院。
左承锦遣退了闲杂人等,正在主院等着他。
见他来,左承锦转身先下了密室,旭沉芳抬步跟上。
密室内的冰棺,在有限的光线下泛着冷而剔透的光泽。棺内躺着的女子容颜那么熟悉,使得旭沉芳看了许久,都没出声。
后来还是左承锦先开口道:“她可是你赎身回来的凤梧姑娘”
旭沉芳低低道:“是。”
“你可知她为何会在这里”
左承锦这么问,自然不是怀疑他是杀人凶手,因为凤梧是躺在旭明宥家里,要怀疑也是该怀疑旭明宥。
管事的见旭沉芳不出声,以为是知府怀疑了,连忙着急地回道:“启禀大人,这不关公子的事,他对此一无所知啊。这凤梧姑娘是自尽而死的,原本是葬在城外,可不知怎的又出现在了这里。”
左承锦见管事可能知道些实情,就让管事去衙门报备。这冰棺里的人,既然是旭沉芳赎回的,左承锦理应交由他安顿。
管事的去官府把事情说清楚了以后,硬着头皮回来。
旭沉芳一直坐在大堂上等着他。见他一回来,旭沉芳开口便问:“她为何自尽你们为何又说她是远走他乡了”
这些天里,他脸上本就没多少血色。一身红
衣宛如雪地里的冬梅,荼蘼而又冰冷。
管事的苦叹一声,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公子若执意要问,就去问孟家夫人吧。”
旭沉芳沉默了半晌,道:“她没走,那她的丫鬟烟儿呢去把烟儿给我找来。”
管事的本想还能瞒点是点,打算说烟儿已经离开了,可一对上旭沉芳的眼神时,心里就知道,只要是他想找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人找出来。
管事的最终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叫烟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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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你这人,最不识好歹了
厅上又是许久的安静,只剩下烟儿抽噎的声音。
后来旭沉芳起身,缓步走到烟儿面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看着她的眼睛,幽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再撒谎,我就让你去给她陪葬。”
烟儿哆嗦起来,哭音不止。
孟娬见状过来拦下旭沉芳,道:“旭沉芳你干什么!”
旭沉芳一时没松手,后被孟娬握着手腕拉开,他往后退了退,才松了手。
旭沉芳转头看着孟娬,孟娬感觉到他的手腕很冰凉,见他身上披的衣裳单薄,转头对外面的管事道:“麻烦你去给他拿一件厚衣服来。”
管事连忙去做。
要不是有孟娬,即便拿了厚衣服他也不会穿啊。好在眼下,他兴许谁的话都不会听,但总归是会听孟娬的。
很快管事就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来,孟娬接过披风抖了开来,要给他披上时,他身高又高出她不少,她只好踮着脚严严实实地披在他身上,系上带子。
旭沉芳低着头,深深看她,道:“连你也骗我。”
孟娬手上的动作一顿,忽而想起旭沉芳受伤刚醒来那会儿,她若无其事地谈及凤梧,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全都是她满口编造给他听的谎言。
孟娬抬头,直视着旭沉芳的眼睛,道:“死者为大,我只是遵照她的遗愿来做。”
“所以你就能睁眼说瞎话,还说得那么没心没肺”旭沉芳问。
孟娬心口压抑得慌,道:“你就当我本就是那样的人吧。”
旭沉芳回头看着烟儿,又道:“我认识她也不是一年两年,她做对不起我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你说她因为无颜见我、怕拖累我就自尽,我认识的凤梧还没有这么懦弱。你给我说实话,否则今日我绝不饶你!”
烟儿失声哭了起来。
孟娬这才意识到,自己找了一个多蹩脚的借口。
旭沉芳不是那么好唬的,他和凤梧之前无情无爱,可是他却是最了解凤梧的。
若是管事的当时在旭家时就一口咬定他们对此不知情,人可能是旭明宥杀的,大概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可管事太着急,一时说漏了嘴,才让旭沉芳知道了凤梧是自尽的。
孟娬哑声道:“旭沉芳,算我求你,你不要问了行不行”
旭沉芳没看她,道:“与你没有关系的事,你就不要掺和。这是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来管,你就回去好好地和你的王行甜蜜度日就行了。”
孟娬深吸了一口气,道:“算了,我谅你现在还在气头上,不与你一般见识。”
旭沉芳嗤笑一声,道:“你这人就是爱多管闲事,什么你都要管,也不看看别人想不想你管。我现在就极其非常地看也不想看见你。”
孟娬斜睨他,勾了勾唇,道:“算我犯贱,行了吧。我不管,等你自己作践死你自己。我不管,还指望你来管旭沉芳,你管什么了你是给凤梧安身立命了,还是给她买棺下葬了!”
她往后退了退,看着他再低低道:“你这人,最不识好歹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
烟儿连忙扑过来抱住孟娬的腿,乞求道:“孟姑娘别走,我求你别走……你不要和公子吵架了,姑娘最见不得你们不好的,姑娘这辈子不得所爱,但她惟愿她爱的人能够得偿所愿啊……你们别吵了,我说,我全都说……”
烟儿哭着道,“那日,公子在城外遇到山贼,姑娘不顾一切地跑出城去了。为了救公子,她被山贼掳上山,直到第二日才被孟姑娘救回……”
 
第353章 仅仅是为了一个人
夏氏问:“陈芳来了吗”
孟娬若无其事地来帮她忙,道:“他今晚不来了。”
夏氏愣道:“为什么不来再忙,临到过年了,总该休息一下的吧。”
孟娬道:“他今天有事,家里来了客人,需得安顿呢。”
今晚家里加上崇咸四人,也算人多热闹。
乡霸们在城里混了半年,这两天已经回乡里与家人一同过年了,不然在城里的话定要过来蹭饭的,到时还会更热闹些。
堂屋里的年夜饭摆了两桌,热气腾腾,又喷香扑鼻。
直到动筷吃饭,旭沉芳果然都没出现。
过年的气氛在饭桌上渐渐浓厚起来,崇咸他们四人一桌,崇仪蹲在板凳上伸手就去捞饼来吃,崇咸三番五次地提醒她注意点规矩。
孟娬低头看见碗里挑了刺的鱼肉,一直不形于色的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她歪仰着头朝身边的殷珩看来,见他筷子边依稀落着些鱼刺,先前盘绕心中的消沉顷刻被冲散了许多,笑道:“相公,我还要一块。”
殷珩温声道:“先把碗里的吃了。”
孟娬连忙立刻把鱼吃进嘴里,一股鲜甜的味道蔓延在味蕾,她道:“相公真好吃。”
殷珩微微扬了扬眉。
夏氏却是听不下去了,嗔怪道:“阿娬,注意言行!这么多人呢!”
孟娬道:“我是说我相公给我挑的鱼好吃。”
夏氏道:“好生说话,不害臊!”
她嘴上训着,可心里对殷珩却是满意的。
殷珩又挑了一块鱼肉去刺,放进孟娬碗里。
随后孟娬想起来还有好东西没上,赶紧去把她和崇仪上街时买的梅咂酒搬出来,一人一罐,冲了开水过后,整个屋子里都弥漫开一股高梁发酵的粮食香味。
这一顿年夜饭吃得十分尽兴,孟娬和崇仪酒性大发,捧着罐子吸得起劲。
屋门外的夜空里,不知谁家升起了一簇簇冷艳的烟花,伴随着迟迟而来的声响,绽开至荼蘼,格外美丽。
孟娬扭头看去,看了好一阵。
城里,稀稀拉拉也有别的烟花升空附和,可都不如那家绚烂。
从最初只有那一家在放烟火,后来别家的烟火放完了,又只剩下那一家仍在继续放。
孟娬一边欣赏,一边道:“这放掉的都是钱啊,真壕。”
城里的人们嫌自家小院里看不完全,索性出巷上街来仰头观看。
外面着实热闹了一阵子,小儿们拍掌庆贺,大人们交头称赞。
孟娬当时还在想,要不是旭沉芳眼下没这个心情,她都要怀疑这么慷慨任性的做派是出自他之手了。
家家户户都没错过这高空中的美丽花火,知府大人左承锦亦是如此。
他站在自家院子窗前,见那烟花放了半个时辰了还没完。
还不需他问,手底下的人便从旁说道:“这旭老板还当真是出手阔绰,听说他早把全城的烟花全买下了。”
左承锦道:“有时候本官做一件事是为了城里的所有人,而他不同,他做所有事,仅仅是为了一个人。”
这厢,旭沉芳的宅子
里,管事正着下人们将一箱箱的烟花搬到院落里来,挨个放整齐。
旭沉芳置身在其中,身披红衣,随手拿着一只火折子,挨个挨个地点燃。
管事的禀道:“墓园那边传话来说,凤梧姑娘已经安葬进公子的墓园里了。”
旭沉芳“嗯”了一声。
管事的暗自着急,嘴上又道:“公子这会儿要是去孟家夫人那边吃年夜饭还来得及。公子想放烟花,可以交给我们来放。”
“砰”地一声,又有花火升上夜空。
旭沉芳抬头看去,那五彩斑斓的颜色依稀映亮了他美丽的脸,却不曾映亮他的双眸。
第354章 稀里糊涂活着不好吗
孟娬他们的院子里,也在树梢上挂了鞭炮,只不过夏氏不敢点,还是崇孝来点的。
夏氏捂着耳朵,和猴不归一起站在廊下观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猴不归也习着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火花伴随着的烟雾不停地闪烁,鞭炮纸飞得到处都是。
孟娬在屋顶上看,也别有一番韵味。
等鞭炮响完了,夏氏问起孟娬,才得知她和殷珩在屋顶上呢。
夏氏转头看向屋顶的两人,道:“爬这么高一会儿摔下来了怎么办呢上面又冷着呢,还不快下来!”
孟娬笑嘻嘻地道:“我有阿珩呢,要是摔下来他总是会接着我的。娘不知道,他可厉害了!”
她歪头在殷珩的怀里蹭来蹭去,夏氏也就懒得看他俩腻歪了。
孟娬瞬时就仰了下来,头枕在殷珩怀里,身子平躺在屋顶。
她呼吸时,鼻尖晕开薄薄的雾气。
孟娬睁着眼睛望着夜空,那桃花眼的弧度微弯,盈盈如水,十分漂亮。她抬手指着夜空,道:“今晚有星星。”
殷珩抬头看去,见苍穹里点缀着三两寒星。
她又吃吃地笑了起来,“还是夏天的星星好看,又多又亮。不过肯定是不能回穗乡听蛙声看星星的了。”
殷珩轻轻搂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孟娬从夜空收回视线,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忽而她蹭起身,勾下他的脖子,便仰着下巴吻他的唇。她舔呧他的唇瓣,舌尖扫过他的齿关,主动与他纠缠。
良久,她快要不能呼吸,殷珩才肯松了松她,她一双水眸笑望着他,深深浅浅地喘息着。
后来她埋头在他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原来我打算,明天去祭拜外公回来,可以去祭一祭凤梧。但是我没想到,旭明宥挖了凤梧的坟,把她藏在冰棺里。现在旭沉芳什么都知道了。”
“旭沉芳朝你发火了”殷珩轻声地问。
孟娬喃喃道:“是我没完成好凤梧的遗愿。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旭沉芳永远都不要知道。这样的话,活着的人可以心安理得,逝去的人也可以长眠安息。
“可惜偏偏事与愿违。他倒不是朝我发火,就算他朝我发火也没什么威力啊,他只是心里也不好受罢了。你说人稀里糊涂地活着不好吗,非要弄清真相,弄清真相以后,又把自己弄得那么难受。”
“算了,不说那些了。”孟娬在他怀里听着那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渐消,低声笑道,“相公,新年快乐啊。”
夜里清寒,在屋顶上待久了难免觉得有点冷。
殷珩把她抱起,步履从容而平稳地在屋顶上走过,道:“回房间了。”
孟娬爬着上来的梯子依然还斜倚在墙边,只是下去的时候没用得上那个。殷珩抱着她径直往下斜跳去,双足往树干上借力一踏,转瞬便平稳落地。
孟娬眼神明亮地望着他,问:“你说我现在跟你学轻功,算不算晚”
殷珩不疾不徐地抬脚往房间走去,灯火溢出门口
,温暖柔和。他低眼看了看怀里的人,依稀挑眉道:“不知你根骨资质如何。”
进了门,他随意地用脚勾上了房门,把门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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