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癌郡主进京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微微此生
 
九十三章 漩涡之中
“今日小女在府中宴客,本王觉得实在吵闹。这才请了长风兄一起来贵府叨扰,穆榆兄不会怪罪吧。”
“王爷说哪里的话,您上次帮臣把这逆子救出来。臣还没登门道谢呢,如今王爷能驾临我国公府,实在是让我国公府蓬毕生辉。哪里有怪罪一说。”
“确实如此。穆榆兄,上次若非碰到殿下,我就是再有法子也不能救博文出来。你确实该好好谢谢殿下。”
定国公这话一出,邵延庭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虽然救自己儿子出来是宁王出的力,可当时为了撇清和宁王的关系。自己是没法子去上门求救的。还是正室夫人求了许世章,自己的儿子这才能出来。
可是自从自己儿子被救出来后,自己从未去给这小舅子道谢。
宁王倒是不时来府里,自然这谢礼也早就拿回去了。
“我能出来是宁王殿下救得我,跟舅舅可没关系。”邵庆明刚才被许世章下了面子,这会正是不爽的时候。因此说出的话便冲了些。
见儿子这么蠢,邵延庭不得不呵斥儿子道:“放肆!若非你舅舅去求了殿下。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出来殿下千金之躯,身份何等贵重。为了救你踏足那等污秽之地。这两位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若是再如此怠慢。小心你的狗腿。”
邵庆明被自己爹骂得发懵,站在下面满脸茫然。
父亲不也看不上他定国公,怎么今日为了我怠慢他的事如此暴跳如雷
许世章不过是为了惠王而跟宁王和邵延庭虚与委蛇,看着眼前的好戏,置身事外。
宁王宓珏也跟许世章一样,对邵庆明这蠢样子不忍直视。也并不想劝阻邵延庭教育儿子。
许世章确实实力不如邵延庭,可在朝中还是有些人手的。至少督察院里还有不少御史言官可用,现在并不是和许世章撕破脸皮的时候。平素邵延庭也算胸有点墨,怎么教出来的世子竟是这般愚不可及。
世俗人情一概不通。自视甚高不说,这样的场面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知道。可知平日被这府里的老夫人溺爱到什么程度。
在许世章和宓珏慢慢品茶之时,邵庆明被其父狠狠责骂了一顿。
“还不道歉”邵延庭这会极其严厉,好似对邵庆明教育很上心似的。
邵庆明被这一通骂,心里自觉丢了面子。可是又不敢不听他父亲的,只好对许世章和宓珏拱了拱手,弯腰掩饰自己的眼神低声说道:“小子无知,冒犯长辈。求舅舅和殿下恕罪。”
许世章颇为大度,一脸慈爱地虚扶了邵庆明一把。对犹自生气的邵延庭说道:“穆榆兄这是干什么。博文在天牢里待了那些时日,他又怎么知道自己被救回来是怎么回事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赤诚单纯。日后好好说说就行了,殿下还在呢。消消气。”
邵延庭背着手看似被自家儿子气得不轻,被许世章这一劝,只觉得心里的火噌噌就冒出来了。
我已经教训了自己儿子,你这么挖苦我是什么意思。
趁着宁王和许世章在劝邵庆明的时候,狠狠剜了许世章一眼。
待殿下事成,有你好看。
宁王今天来可不是来看他们两个相互暗中挤兑的,因此拍拍邵庆明的肩膀安抚道:“日后注意些就好了。定国公到底是你舅舅,难道还跟你记仇不成。本王来时曾听下人说,国公夫人好像犯病了。世子不妨去看看”
邵延庭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一闹,宁王有些不高兴了。因此不等自己儿子说什么,便抢先开口:“殿下说得极是,你整日在外游荡,少有在府里的时候。如今你母亲病着,还不知道收敛些去你母亲那里侍疾。”
“上次去拜见家姐,确实听姐姐说许久不曾见博文你了。为了让家姐宽心,博文还是经常去拜见拜见你母亲吧。”许世章低垂着眼睛,撩了撩自己身上玉佩的流苏。
邵庆明被宁王拍着肩膀,心里对他爹很不服气。要不是你非要我来书房,这会我早就到青楼搂着美人喝酒听曲去了。
这会觉得我碍着你的事,联合这两个外人把我往外赶。
看什么我母亲看。不过就是一点小病,整天伤春悲秋。小病也被她自己弄成大病。病了这么长时间,药吃得不少,还是没有半分作用。她病一日不好,我就要一日待在她身边侍疾
久病床前可无孝子,本世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邵庆明想到此处,心道反正自己也不喜欢听这些。还不如去喝花酒,顺带去宁王府跟宁泰幽个会。听说今天宁泰请了京中闺秀去宁王府,正好借此让她们看看。谁才是最适合宁泰的人。
想罢,谦逊拱手对其父说道:“父亲教训得是,儿这就去看望母亲。”
又对许世章和宁王道:“博文告退。”
“去吧。家姐对你寄予厚望。千万别辜负了她。”不等邵延庭开口,许世章便摸着胡子对邵庆明说了这么一句。
邵庆明低声回道:“是,谨遵舅舅教导”又转过身子跟邵延庭告退。
被许世章抢白的邵延庭看着自己儿子就烦心,甩甩袖子叫他退下了。
邵庆明退着出了书房,走了几步就带着家丁出府直奔青楼,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书房终于清净了,宁王宓珏苦恼地对许世章笑了笑。好像在向他抱怨邵延庭太不会教导儿子。
许世章亦对宁王额首微笑,用眼神传递着对宁王这种说法的赞同。
得了许世章表态的宓珏自觉安抚好了这人,便不再关注于他。
可就在宁王去跟邵延庭说话时,他身后的许世章神色冷淡下来。
世上哪有只凭几句话就让你占尽便宜之事。我本打算在惠王殿下成功后劝他厚待你。可谁知你不仅不领情,反而跟邵延庭狼狈为奸。既然如此,你们就怪不得我了。
毕竟藩王势大,对惠王殿下也不是什么好事。
“昨晚的事两位都知道了吧”宁王率先开口。
为了挽回自己在宁王心中的好印象,开国公急忙抢先开口回话:“启禀殿下,臣有所耳闻。就是不知昨日具体是什么情况。”
“臣听下人回报说,庆公主的马车昨晚一直没进得了宫门。可是也没能回了公主府,听说是陛下下得令”许世章摸着胡子顿了一顿后又说道:“臣还听说昨夜太后病了。殿下可知此事”
宁王从昨晚听到这事,就觉得此事是极好的利用的机会。因此一早就来了开国公府,顺便让开国公把许世章也叫了过来。
此时宁王一脸快意,呵呵笑了两声:“这事吧,也是他云修君自作自受。好好的公主不娶,非要娶个性子古怪的宁安。”
“这事跟宁安公主有关系”
九十四章 传话
开国公世子品性顽劣,最喜跟狐朋狗友在外惹事。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干,当然手段高级些。若非有一次遇到了魏王,被狠狠揍了一顿。如今也还是不知收敛的。
京城中的青楼要比安州之地高级地多,自然花费就更是不菲。
邵庆明可不担心自己银子不够用,只担心青楼里没有顶漂亮的姑娘。
此时跟几个人在楚楼的包间里,等着被点了名的姑娘来伺候。
“世子爷,你这是多久没出来跟咱们聚啦。怎么,改邪归正了”
“就是啊,世子爷。我们上次去府里找你,听令尊说你正废寝忘食地读书。这是打算下场考取功名啦”
“去去,就你们话多。本世子不过是在府里修养了几日,也值得你们如此嘲笑。要不是宁安,本世子怎么可能沦落到如此境地。”
“哎呀,今日是来喝酒的。说这干嘛。世子爷,敬你一杯。”有人看不过眼,转移话题。
邵庆明给面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才发现。今天少了一个人,便问了一句:“宁晓城怎么没来不给爷我面子”
左副都御史之子江鹤章捻了颗花生米扔到嘴里,一面被身边的姑娘喂酒,一面说道:“也不是。世子爷这阵子身陷**阵,对京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啊。”
其他两人也纷纷笑话邵庆明:“就是。看来宁泰郡主美貌过人啊。能迷得咱们一向眼高于顶的邵世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读她这本圣贤书啊。哈哈。”
“郡主确实美貌过人,可惜被陛下配给了许怀信那书呆子。也无妨,反正日后能不能嫁还是个问题。但遇到这样的美人,不跟她温存温存实在是暴殄天物。”
“当心许怀信回来跟世子爷动刀,他可不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江鹤章一杯酒下肚,夹着下酒菜对邵庆明说道。
“怕他作甚,他是国公世子。本世子也是国公世子。更何况,家父在朝中的势力他定国公府还真没有。就是欺负他又如何,再者说,他们家出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数多了也应该习惯。本世子这是帮他呢。”
邵庆明一脸得意洋洋地说着歪理,江鹤章无奈摇头。再不提此事。另外的两个人只是猥琐地对邵庆明笑着,臭味相投。
“说了半天,你们还没跟本世子说宁晓城的事。”邵庆明摸了一把身边美人的大腿,反应过来皱眉道,眉间有轻微怒气。
江鹤章品性虽然也不是太好,但说话做事还是有些顾忌。不像高贡和周娴,这两人跟邵庆明真是好得穿一条裤子,做坏事也是两人给邵庆明打下手。当然他们从邵庆明这里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少的。
至少每月从邵庆明开设的黑赌坊里拿到的银钱就不少于一千两银子。另外借由各种手段买卖京郊各处土地,压榨佃户,害得不少人家家破人亡。但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伸伸手指头就能摆平的事。
因此高贡和周娴,虽然一个身为礼部尚书之子,另一个身为兵部侍郎之子。对邵庆明也是满嘴恭维,极尽谄媚之事。
长乐侯虽然远在安州,可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季亦温的折子早就递到了皇帝跟前。只是没有大肆宣扬。
皇帝不知为何不提这件事,朝中的大臣们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民间传言当今陛下得位不正,先帝嫡子惠王也尚在京中并握有密旨。
季安看不出对陛下有什么意见,但也看不出是不是真心臣服当今。
镇国侯却有功勋,但在定国公开国公这样的老牌国公面前资历毕竟欠缺。魏王也就是跟着镇国侯去了一趟安州,还不知道动没动手呢。
现在陛下又急着削藩,大家明面上不说。可谁不知道晋王的态度
大衍局势微妙,若是就这样贸然站队,万一惠王时来运转凭着密旨被他舅舅扶上皇位又或者晋王凭着手上的军队打入京城,篡位为帝。
到时候自己的脑袋可能就得搬家了。现在这样得过且过,不反对陛下削藩,但也不随意站队。且观望些时日,待大衍局势安稳在决定不迟嘛。
不过就是将朝中公文压后些,不是什么大事。
朝中诸公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民间的舆论对皇帝的非议有多大。
若非镇国侯将那十几万的军队收服,季安又一心遵从自己老师的遗愿。宓壡这个皇帝登基后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因此季亦温处理长乐侯的事,宓壡顺手就压了下来。只等机会把定国公等人一网打尽。
皇帝压下的事,可不代表朝中诸公没有自己的渠道知晓此事。
这三人的父亲都是在朝高官,又同被开国公提拔保举,有了消息自然是互通有无。
但邵庆明从出狱后就一门心思在宁泰郡主身上,对这些事难免就注意不到。还是今日被这几个人叫出来喝酒,才察觉平日紧紧跟着自己的宁晓城没有出现。
三人对视一眼,高贡和周娴对江鹤章扬扬头,示意江鹤章来解释。但举杯饮酒的江鹤章今天兴致缺缺,挑眉耸肩。一脸我不想开口的表情。
见他这副模样,高贡和周娴不得不决定由谁来解释这事,毕竟跟邵庆明时间最长的就是宁晓城,就是养条狗也有点感情了。更别说,长乐侯还是被季亦温杀死的。
那时在学堂季亦温可是对邵庆明在射猎一事上娴熟的技艺赞赏有加。那日若不是季亦温言道想和邵庆明比比骑射,被开国公提着耳朵叮嘱的邵庆明也不会头脑发热跑到清云山去。好巧不巧遇到了正出门散步的宁安,又被报到陛下面前。这下子,不可一世的邵世子在牢里可算是吃够了苦头。
对害他至此的宁安和季亦温从此就恨之入骨。
这会若是再叫他听到是季亦温斩杀了长乐侯,指不定就抽刀杀到丞相府里。
邵庆明邵世子也是个血性男儿呢,舞刀弄枪绝不在话下,就是技术不太好。但杀个把人还是可以的。
看到这三个人在自己面前互相推诿的样子,邵庆明就知道他们说的话可能不是好消息。但这事他还就真得知道不可了。
等了这么久,自然口气便重了些:“你们几个干嘛呢。推来推去还说不说了这个月银钱不想要了是吧。”
“等等等,世子爷。我们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嘛。也没有不打算说呀。”高贡终于忍不住,对邵庆明拱拱手,求他恕罪。
“那就快点说,本世子爷等会还要去宁王府里幽会美人呢。别耽误小爷功夫。”邵庆明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神情倨傲道。
“世子爷不知道。自从长乐侯在安州被兵部左侍郎按律斩杀之后,长乐侯府就闭门谢客了。长乐侯夫人对清源看得甚严,我们上门都被侯府家人客气送出来。根本就见不到他的面。更别说是叫他出来喝酒了。”
高贡说完,周娴在一旁对邵庆明点头。证实高贡说得对。
“长乐侯被杀了安州地处边境,杀了长乐侯,谁去守安州陛下是被谁进了谗言”‘砰’地一声,邵庆明手里的酒杯被他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江鹤章一直独自喝着就,打算今日醉生梦死。被邵庆明这么一吓,酒都醒了几分。
看着房里气氛凝重,呵呵笑着说道:“兵部左侍郎,不就是季安的公子,上一次害得世子
九十五章 传话二
“如果这真的是宁安的想法,那我倒真是想认识她了。女子生在世间本就极为不易,不止要遭受各种苛责,家国有难时还要舍身和亲。可世人却从来都不记得这些女子。世间名臣名将功劳几多皆有记载,可百年来为家国平安而远嫁异国之女子却少有姓名流传。男子身处异国尚有惶恐之时,更何况是心思细腻又身子柔弱的女子呢。所以呀,若非深仇大恨。女子之间还是要互相帮助才能一起抵抗这世间的恶意呀。”宓幽心生感慨,把玩着酒杯道。
“殿下这是有感而发”季兰霜一向都是温温柔柔的性子,跟性子爽朗的宓幽正好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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