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天下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夜呐
张初心道:“看来已经找过他了。”
修颜涾忽然玩味笑道:“你在吃醋”
张初心愣道:“什么”
修颜涾哈哈大笑道:“没什么。那么多人中,只有与你饮酒最有趣。”
张初心白了他一眼,说回探花郎道:“自古之圣人建立法度朝堂以来,在朝为官便有结党的习性。或是有心或是无意,或为权势或为自保,咱们的探花郎入朝为官,自然想要找个靠得住靠山。便借着和我们丞相大人这点露水机缘,想要跻身张党。可是咱们朝中,何时有过张党。”
张初心说起自己的爷爷,从来不说是爷爷,提起只称丞相大人。
修颜涾道:“这是为何”
张初心白了修颜涾一眼,他平时足不出户只读圣贤书,钻研治国术,并不知道修颜涾喜好装傻递人台阶,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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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是无知道:“大周的朝野不同于其它七国,主要政事几乎是咱们丞相一言九鼎,又长期有着‘皇帝不发饷’的虽是玩笑却也是实情的境况,以至于张丞相几乎成了大周真正的实权皇帝。”
修颜涾道:“这话也就我大周说得。”
张初心道:“帝王术未起,不过是一时之快。”
修颜涾道:“然后呢。”
张初心道:“丞相本就是文官之首,而武官之首白离尧大将军除了平日爱与他斗嘴,正事上却对丞相言听计从。是难得的貌离神合,将相一心之局。这就使整个大周政令下达和执行的格外顺利,也几乎没有权谋斗争和贪腐油水可捞。
“毕竟,曲流才会积泥沙。
“这样干净的如一滩死水的朝堂,既无趣,也危机重重,暗流涌动。
“一旦张叙丰、白离尧甚至是从不理朝政的神农一人身故,这个看似稳如实则脆弱无比无人制衡的朝野,便要一日倾塌。
“所以无论是张党还是白党,在当今大周局势之下,都不敢结党。一人有私心,得来的便是举国倾覆。”
修颜涾道:“在朝为官,怎会没有私心。”
张初心大袖一挥,扬臂指向四周,道:“一国真正的掌权者,几近家徒四壁,还能有怎样的私心。”
修颜涾道:“或许,神农便是他的私心。”
张初心笑道:“那你的私心呢”
“嗯”
“你所图为何”
修颜涾却笑道:“你。”
张初心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疯子。”
修颜涾道:“走,去我家。”
张初心道:“作甚”
修颜涾起身拉着张初心,边走边说:“帮我写一副对联。”
张初心不情愿的被修颜涾拉着走,道:“你家缺对联”
修颜涾道:“现在不缺,马上就要缺了。”
随后不再言它,只是拉着张初心出门去。张初心挣扎着甩开修颜涾:“我自己走。”
却不知,或故作不知,二人刚离开丞相府,老丞相张叙丰便坐着
第三十一章 断刀斩长安(三)
面对南宫忽然色变,修颜涾能感受到一股明显的寒意由脚底入侵遍布全身。
他不为所动,依旧温言道:“在其位谋其政,我既为长安卫,便应尽知长安事。”
南宫冷言道:“倒是不知你是如此尽责之人。”
修颜涾道:“身在张丞相门下,便不得不尽责。”
南宫道:“长安卫何时归丞相府管了。”
修颜涾道:“从你们奉命回京时,长安卫就由丞相府接管。特殊时刻,只当上下一心。”
南宫道:“你所说的特殊时刻,和我所知的特殊时刻,好像指的不是一件事。”
修颜涾无奈笑道:“大周的年轻人里,我好像总是最笨的一个。”
南宫道:“最笨一定算不上,却的确是最爱装傻的一个。”
修颜涾道:“走吧,边走边说,我知道你这几日任务不轻,抵御战神一刀的重任竟全落在你一人身上了。”
南宫真听了修颜涾的话,继续向城南走去:“你似乎透露的太多,并不像你一贯爱用的粗劣藏拙伎俩。”
修颜涾道:“你都说了粗劣,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南宫道:“对于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修颜涾道:“可能比你还多点。”
南宫不解道:“哦”
修颜涾道:“你所知的,不过是你所经历的。可是有很多与你有关的事,你并不一定会知道。至少,我得到的命令,是不能与你知晓。”
南宫道:“张叙丰的命令”
修颜涾道:“神农的命令。”
南宫道:“自己的天下不管,倒管起私人闲事来了。”
修颜涾道:“你的事也算是政事。”
南宫自嘲道:“我的事世人皆知,唯独我自己不可知。”
修颜涾道:“你说错了,而且错了两点。”
南宫道:“哪两点。”
修颜涾道:“第一,并非世人皆知,目前来说,除了知你身世的朝中老臣,再也就我一人。”
南宫不解道:“为何会是你。”
修颜涾道:“这个问题,和你听完第二点会提出的问题,是同一个答案。”
南宫道:“所以这个第二点是什么。”
修颜涾笑道:“你倒是有颗好耐心。”
南宫道:“快没有了。”
修颜涾道:“好好好,你说错的第二点在于,并非唯独你自己不知道,因为我马上要告诉你。”
南宫道:“我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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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要告诉我’,可是你既然说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和‘为何会是你’是同一个答案,那我便不问了。而且我对自己的身世,也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修颜涾道:“不想知道了”
南宫道:“我从来不是好奇之人。”
修颜涾道:“不曾想过找你的亲生父亲”
南宫道:“白离尧是个好父亲。”
修颜涾道:“即使你的亲生父亲就在你眼前”
南宫侧头回望修颜涾,面无表情道:“你在占我便宜”
修颜涾哈哈哈大笑:“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两人便不再提南宫之事,南宫也不再问修颜涾为何会知道自己隐秘,毕竟连自己身世都已知晓的人,明白自己身负奇技,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于是他们一路闲谈了些军中趣闻,虽然大多是修颜涾的自言自语,也算顺利来到城南。
待二人上城头巡视一圈,南宫便要穿过长安中轴线,向北而去。
修颜涾不解道:“这便结束了”
南宫边走边四处张望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修颜涾道:“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南宫扭头仔细看着他,半晌才道:“这次倒不是在装傻了。”
修颜涾道:“愿闻其详。”
南宫却道:“不想告诉你。”
修颜涾忽然停步不前,南宫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待到转眼即逝的两步距离,修颜涾忽然拔出腰间配刀,以其成名绝技“拔刀式”全力从后方向着南宫脖颈砍去。
这一刀迅如闪电,却无声无息,便是连出鞘的啸音也比刀锋晚到几瞬,纵是百年前以品级论高下时期的人王高手,也无法在毫无防备之下躲开这一刀。
南宫仿佛完全不知身后动静,依旧信步前行,便是在踏到三步距离时,刀刃及其长发,却见一道金光由南宫体内迸发,竟是后发而先至,生生抵挡住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刀。
直到这时,才有风声席卷过南宫身侧,被金光一分为二,向前继续奔腾。却是那晚到了一刻的刀势。
南宫头也不回,继续前行,只是冷冷说道:“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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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断刀斩长安(忆一)
戎家小女姿容并不俏丽,便是在一群手大脚大的村姑之中,也不显得如何出众,更何况还生在县城,就更算不得是什么绝色佳人。
可自打她年过豆蔻,便多了许多有心人上门,有意无意提及婚配之事。
待到待字闺中的年纪,老戎家的门槛便成了附近媒婆自家门槛,这些媒婆每日前脚踏出自家门后脚便入了戎家门。
无他,胸大而已。
那时街坊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们总爱调笑的一句话便是,“情义千斤不敌戎家闺女胸脯八两”。至于这八两是否够她一只的分量,目前还无人有幸去验证。
虽说丰腴女子并不少见,外面的奶妈给个十文钱便能让你摸个够本,更不说青楼中亦有风姿绰约的绝色。
戎家小女儿难得之处,便在于她仍是清白良家,又是花中蓓蕾,年少而挺拔。
是的,关键是,清白,而挺拔。
所以不少有识之士,意欲先下手为强,更有那天生铁打的脸皮之人,上门初见便直接高呼戎公为岳父。
戎家也非是什么高门大户,戎公也非是什么眼高于顶的势利之人,也愿意早早定下女儿婚事,就算了结家中一门大事,便让女儿自己从上门求亲众人中选一个作夫婿。
小丫头漫不经心的听完媒婆一一介绍,也不答话,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将众人晾在那里。戎公歉意笑道:“小女儿生性顽皮,又是家中幼女,被哥哥姐姐宠爱的没边儿。老汉没有别的要求,就希望能找户性情温和的良善人家,怕她不懂事得罪夫家,徒增笑话。”
媒婆们都是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无稽口舌,连那狠厉屠夫家的莽人都能夸成翩翩公子,戎公听过一笑置之。
却说小丫头一路小跑到一家打铁铺子前,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却被打铁的汉子笑道:“又来找你的小相公”
小丫头也不觉得羞涩,大大方方“嗯”了一声,脆声问道:“刘家哥哥,我陈英哥哥呢”
那汉子笑着爽朗答道:“在院子里挑水呢,你自己进去找他吧。”
小丫头“哎”了一声,便口中喊着“陈英哥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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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的往里面跑去。
院中一个**上身,皮肤黝黑的少年,肩挑两桶水,稳步向外走来,正好遇见迎面跑来的戎家小女。他早早听见她的喊声,脸上满是笑意。
小丫头看见笑着的黝黑少年,自己脸上笑容也愈加灿烂,口中念叨着“陈英哥哥”,便要去帮他提水。
少年侧身让开,笑道:“太沉了,你提不动。”
小丫头欢快得像一只喜鹊,连说:“提得动提得动,以后要天天帮陈英哥哥提水桶。”
少年执意不肯让少女帮忙,脚步加快了几分,二人便欢笑打闹着来到铁匠铺里,两桶水溅得剩下不到半桶。
少年将水倒入淬火槽中,看着低低的水线,不好意思对一旁的中年男人道:“我再去打两桶。”
中年男人却笑骂道:“你再去打十桶,也就这么点水。今天放你的假,去玩儿吧。”
小丫头嘻嘻笑着抢先说道:“谢谢陈伯伯。”
然后也不顾男女之防,拉着少年陈英便往外面跑。
少年任由她拉着,随着她在街上奔跑,路边总有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少女起伏的波涛,少年却只看到少女跳动的长发,和带笑的侧脸。
一路跑到二人常来的小溪边,少女才松开少年,抚着胸口喘气。少年有些心疼道:“跑这么急干什么。”
少女笑靥如花道:“陈英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少年有些窘迫道:“我……我还差两贯钱才够媒婆说的聘礼。”
少女道:“我这两年帮王婆婆她们做女红,还替附
第三十二章 断刀斩长安(忆二)
“他怎会动手杀人呢”
油灯微光晃动,映照出两张脸。
一张白净无须,神态却世故老成。
另一张留着八字胡,目光有些局促闪烁。
说话的,正是这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白净青年人道:“若说外因,便是我那叔叔醉酒骑马,在街上摔了几跟头,回家以后迁怒于人,才有了这一桩意外。”
中年人身子前倾,凑过脸靠向青年道:“那内因呢”
白净青年目光内敛,悠悠道:“不可说。”
中年人道:“有何不可说。”
青年人道:“家丑不可外扬。”
中年人便将身子往后仰,不满道:“兄弟拿我当外人了。”
青年人微微一笑道:“怎会,不过是卖个关子,故弄玄虚罢了。不然这些家长里短的枯燥琐事说来话长,怕哥哥听着无趣,嫌兄弟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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