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天下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夜呐
“插队怎么了!插队怎么了!插队犯法吗!你侵犯我肖像权你犯法你知道不!”大妈瞬间被自己的机智折服了,关键时刻我们这些城里人还是有法律武器保护的。
保安的职责就是为医院去除麻烦,一看不凡瘦弱的小身躯就知道从这里下手能将事件简单解决:“插队是不对,不过你这样拍别人可能真的违法的,你还是删了吧。”
“嗯,我开的前置摄像头……”不凡把手机打开给保安看,果然拍的是他自己。
大妈不相信,伸手就要抢。不凡人小的跟个猴子一样,身手何其灵活,怎会受制于大妈跟一樘防盗门一样的身躯。果不其然不凡一个闪身,就被大妈两根手指拎了起来。
“小逼崽子你再跑”大妈颇为得意,想起来这些年就靠这招把家里的老家伙管的严严实实。
不凡被大妈拎在半空中:“老子就不跑!”
大妈一把夺过手机,滑动手指寻找视频:“还要指纹解锁小子快解开。”
“老子就不解!”
“你解不解”
“你叫声爹老子就给你解!”不凡脖子一扬,宁死不屈:“老子没别的,就是有骨气!”
“爹,快给我解开。”不凡一愣,这大妈还真是能屈能伸,路子比老子还野啊。
保安也是一阵晕眩,这两人好像都不是常人啊。宁不凡这小子倒是常客,人送外号“作死小能手”,就是一个惹事精,不过最后结局一般都是他让人打一顿解了气事情也就过去了。一开始保安还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老是挨打,这些禽兽怎么下的去手。不过时间一长他慢慢发现,这些人下手是不是有点轻了……
不过这大妈也是来历不凡,这声“爹”一般人可叫不出来,今天这场戏精彩啊!我要是上去阻拦会不会反而扫了大家的兴保安这样想着心里也就释然了,这个城市里的人也就一张嘴厉害,真的闹不出什么事。
大妈有情有义,一声“爹”叫的不凡心情舒畅,不凡也是说到做到:“老子就不解!”
不就是挨顿打嘛,老子挨的还少吗。
“你找死!”大妈一怒,血溅五步,用力把手机往地上一砸,瞬间碎成均匀细腻的粉末。不管录没录,反正手机砸成这样应该是什么都没了。
围观的一位白胡子老头一抚长须,眼爆精光:“这一掷重愈千金,仿
第二十八章 神剑出朽木(完)
终究,无人与他换。
所以这块玉佩最后到了他儿子手里,鲁正礼摩梭着“桐”字玉佩,向老人说道:“玉虽不是什么好玉,字却是好字。不知是名家杰作,还是老先生亲手刻画。”
老人道:“虽出自老夫之手,却非是用刻的。”
鲁正礼想到老人的身份,虽不知剑仙具体意向所指,但是至少能猜出,是位用剑的高人,便道:“想必是御剑雕琢。”
老人却哈哈笑道:“傻小子,你一定想不到,这是老夫这些年一直将它握在手中,慢慢搓出来的形状。”
鲁正礼无奈一笑:“是没想到。”
老人笑过几声,便不笑了,道:“孩子,你是小桐的儿子,我便有资格喊你一声孩子。”
鲁正礼道:“是,应当如此。”
老人道:“别打岔,老夫没几口气可活了,你且听好。”
说罢便抬手阻止正要开口劝慰的鲁正礼,然后舒展四肢,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那年小桐身死,我便心死。这么多年,也不知为何苟活至今。今日遇见你,总算知道,我是在等你长大。小桐这一生,算是毁在那个男人手上,你身上流着他的骨血,我纵恨你,却也放不下小桐那一份殷殷期盼。毕竟,她一直在等你长大。如今,我等到了,终于可以放下,去九幽时,也能对小桐说上一句,我庇佑过她的孩子。
“至于这份庇佑,便是我为你洗髓换骨,重铸经脉,还有我一身残存的功力,也不知道你能容纳几分,化为己用。
“世人习武,因千年前无上真君一句‘仙天圣王,豪侠客士’,便分为了上下八个阶段。
“下四阶讲的是成就,立志踏上武道,便是‘士’,学剑之人便是‘剑士’,习刀之人,便是‘刀士’。‘士’之一字,说明不了武力,甚至算不上入了武道,别说能去哪家铁匠铺打出一把趁手的兵刃,就是折把枝丫做木剑,也可自称为士。所以士通常用以形容没有天赋的武夫。
“若有义举,便为‘客’,为乡邻驱狼逐虎,能以武卫道,有过那么一两次说得出来的战绩,就可以称作是‘客’了。”
说着老人忽然连着咳嗽好几声,鲁正礼手忙脚乱要去帮忙却不知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何下手。绿衣盈盈杏步走来,轻轻抚摸老人胸口,待到老人不再咳嗽,手便不动,而是稳稳的放在老人胸口上。
老人有些诧异的看向绿衣,道:“倒是小瞧了你。既然有了如此修为,天下何处去不得,何事成不了,何须行这苟且营生。难道我在这地底关了二十年,外界连人王都已如此不值钱了。”
女子惨然一笑,道:“若是前辈等得,不久后奴家便去九幽向前辈当面解释。”
老人道:“既然你有这番修为,老夫就不浪费唇舌,稍后你与他讲明下四阶吧。不过习武之人入门的常识,对正礼来说,却已无关紧要。”
绿衣并不插嘴,只是默默向老人胸中传入内力,稳住心神。
老人对鲁正礼说道:“下四阶是成就,待到人王,便能左右一国的局势,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小女儿便是一名当之有愧的人王,只是不知修的是何道。”
“剑道。”绿衣平静道。
老人却是面色陡然一变,勃然大怒道:“你也配用剑!”
绿衣依旧不动声色,不仅手上运气不受阻碍,便是神色也未有丝毫变化,鲁正礼连忙劝慰道:“你再动怒,怕是真的要咽气了。”
言语间已十分不客气,老人却听了进去,继续道:“也罢。人王之上,有圣人。到圣人这个地步,便不可以人力衡之,动辄翻江倒海,移城搬山。当年的武林盟主万人王,便是那时的圣人巅峰,号称半步天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知如今是否跨越那层阻碍,跻身天人境。”
绿衣忽然插嘴道:“万人王,于五年前,借东海桃花岛瑞玉剑入天人。”
老人微微有些讶异,虽目盲却面向绿衣道:“你是桃花岛的人”
绿衣却说:“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桃花
第二十九章 断刀斩长安(一)
张叙丰考取童生那年,方才六岁。很多乡人在这个年纪连话都说不顺畅,更何况识文断字,于是他便成了远近驰名的神童。
年至七岁,便写出“要辞达而理举,故无取乎冗长”这样词句来讽刺那时正当流行的青词骈体。
彼时修罗帝国正是由盛转衰之际,皇帝已经听不得逆耳忠言,那歌舞升平的纸糊江山纵然危在旦夕,在杀了几个忠心耿耿直言进谏的老臣之后,终于整个朝堂都跟着他们的皇帝一叶障目。
那一年,帝国象征修罗,已十三年未出世。
天子无道,寒门便难出头。所以纵然被寄予厚望,天资卓绝的张叙丰也没有进一步考上秀才。
终其缘由,不过是读书人的酸腐气犯了,几次院试写出一篇篇针砭时事的大逆之言,不仅没有伯乐相识,还被当时文坛主流文人以一篇《伤叙丰》讥讽,笑他少年成名后便江郎才尽,再无寸进。
从此便闭门读书,携手颜如玉,独居黄金屋。
直到终于熬过了耳顺,熬死了亲人,熬成了孤老时,迎来了两个人。
那个雪夜,十七岁的少年,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幼儿,敲响了陋室柴扉。
十九年后,少年成了大周的开国皇帝,而那个幼儿,成了当今丞相的独孙。
他叫张初心。
是那个雪夜里的秉烛夜谈之后,张叙丰取的,却不是为他而取,而是警示年少的神农,不忘初心。
至于这个名为张初心的少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初心是什么。
他只知道,每次眼前这个人来时,都会为自己带一坛酒。
是坛,不是壶。
他扛着坛子过来的路上,一定很惹眼。
他也一定很喜欢喝酒。
所以壶满足不了他,一定要是坛。
可是这个爱喝酒的怪人,从来没带来什么好酒。
他说:
“皇帝不发饷,我们没钱买酒啊。”
在大周,皇帝不发饷,是一句流行的俏皮话,流行了很多年,流行到如今再有人说,张初心一般都会认为这是个无趣且庸俗的人。
眼前这个人,的确是个无趣的人。
他总是找张初心喝酒,却总是说不出可以下酒的趣事。
所以,倒还算不上庸俗。
毕竟,不说话,必然比硬说一些无趣的事,要高雅多了。
可他连一盘好的下酒菜都没有。
“皇帝不发饷,我们没钱买菜啊。”
好吧,于是一个大周百官之首的独孙,一个长安卫最年轻的卫将军,就成了这样的“酒朋友”,不仅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肉,连酒都是劣酒。
这一日,年轻卫将军又提着酒上了丞相府,只是这一次,他带了一壶好酒,和一个新的话题。
“神农回京了。”修颜涾说道。
“有所耳闻。”张初心道。
仅仅九个字,二人便不再说话,各自喝酒。
几杯之后,修颜涾又说道:“再有几日,便是中秋。”
张初心不语,这样的家长里短,与他而言,无趣的很。
尤其是,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家。
虽然相依为命,他却一直无法对那个一手将他养大的老人视作家人。国家二字,国在前,家在后,老人一直遵循着这样的道理,事事以国为先。
何况,这个一生未娶的老人,又何来后人。
他这孙子,不过是寄人篱下过客。
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乡。
修颜涾又道:“每年中秋,都会有个朋友,从南方为我带一坛好酒。”
张初心道:“你口中的好酒,常常不怎么好。”
修颜涾道:“这确实是一坛好酒。”
张初心道:“那便希望如此。”
修颜涾道:“这位朋友,还会带来几样江南的好菜。”
张初心道:“可有好肉”
修颜涾道:“桂花鸭不曾少过。”
张初心道:“桂花鸭算不得好菜。”
修颜涾道:“若是出自听雨楼呢。”
张初心道:“那便是极好的菜。”
修颜涾道:“这极好的菜,一个人吃,就也成了糟糠。”
张初心道:“酒糟你喝得并不少,米糠也总比没有好。”
修颜涾道:“这次有好酒,又有好菜,便只缺一味,可成好宴。”
张初心道:“哪一味”
修颜涾道:“好友。”
张初心道:“千里迢迢赠你酒肉,还不够好”
修颜涾道:“不够。”
张初心道:“那怎样才够好”
修
第三十章 断刀斩长安(二)
后来那位高中探花的寒士总喜欢与人说起相府借宿的典故,虽然在官场上不敢胡诌,私底下却找了说书先生将故事编得神乎其神。
总之民间流传的说法就是,老丞相慧眼识珠,一眼便相中这器宇不凡的少年才子,与他推心置腹彻夜长谈相逢恨晚,若不是自己膝下无女,定要招其为婿。
这个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不过大多改成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年轻探花郎风流俊彦,自然成为不少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心中所属。
只是在朝野间,却是另一番笑谈。
此刻,修颜涾便提起了这番笑谈。
“听说顾立羽顾探花又被我们的丞相大人拒于门外。”
张初心道:“是有此事。”
修颜涾道:“当初落魄寒门子弟要借宿都热情款待,如今做了中散大夫为国某事,却再无缘进咱们的相府。”
张初心道:“本该如此。”
修颜涾道:“为何”
张初心道:“你不知道”
修颜涾道:“一知半解,愿闻其详。”
张初心道:“若真是一知半解,你也不会屡次找我饮酒。”
修颜涾道:“前辈高士不敢高攀,或者说懒得听他们的教训。同龄之人,若非膏粱纨袴,便是寒士酸儒,要么看不上,要么谈不拢。”
张初心道:“我又能谈拢了”
修颜涾道:“快谈拢了。”
张初心笑道:“那南宫将军却是一个有趣的人。”
修颜涾道:“的确有趣,年少有为,也颇具大将之风,可惜他不喝酒。”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