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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白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雪打火机

    “你倒是好心态。”卓展摇头笑着。

    “哎,壮子,你怎么回事,咋感觉你心事重重的这可不是你壮爷的画风啊。”

    往日这个时候,壮子早参与到这种话题中了,不过今天却没了动静,段飞觉得奇怪,不免回头问道。

    “哎,别吵吵,壮爷算数不好,让我好好算算,你这一打岔,又算乱了。”壮子不耐烦道。

    “哟”段飞登时来了兴致,“我还从没见过咱壮爷这么认真算数的时候呢。喂,算什么呢,我帮你”

    “是啊,壮子哥,你到底算什么呢,跟我们说说,大家一起帮你想啊。”段越柔声说道。

    壮子一听段越这么说,脸一抽抽,还是说了“我刚才就想问了,蓝儿姐姐你到底多大岁数了。但觉得问女生年龄实在不好,就没好意思问。”

    “想的真多,没想到你还这么细腻呢。”赤调侃道。

    “我多大岁数我看上去很老吗”白蓝儿一脸蒙圈,神情惊恐。

    “不是,蓝儿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你老爹都一百二十岁了,你怎么着也得七老八十了吧。我刚才就是在算你最可能的年龄区间。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再怎么着,都觉得不可能。说你八十都说小了,不过你看起来也没比我们大多少啊。该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白蓝儿认真地听着,蓦地“噗嗤”笑了出来,眼泪都流下来了“我呀,真的只有二十岁,真的。”

    “啊”

    不仅壮子,众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怀疑人生。

    花将见状赶紧解释道“蓝儿姐姐说得没错,白帝就是百岁得女的,也就是蓝儿姐姐。所以他才会这么宠爱蓝儿姐姐,随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如若不然,堂堂西山十七公主,怎么能说下山住草庐就住草庐啊”

    “我去,百百岁得女”段飞脸颊抽动,赶忙摇头,挥散掉脑海中浮现的不可描述之画面。

    壮子也感慨地直晃脑袋“啧啧,真能读ne,一声啊,这老头儿是把六味地黄丸当饭吃,还是把汇仁肾宝当水喝啊”

    段飞狐疑地皱起了眉“不是,壮子,你等会儿。这俩玩意你咋这么了解”

    壮子恍悟,脸一红,忙看了眼旁边的段越,紧接着狠狠拱了段飞一下“你滚想什么呢你还好学生呢,思想这么龌龊。咱从小打开电视极就都是这些玩意的广告,段飞,你别告诉我你看的时候真的单纯到不知道是啥。”

    段飞语塞,砸吧砸吧嘴,没言语。

    壮子见状立马反唇相讥“段飞,我就烦你这出儿,假正经。”

    白蓝儿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脸茫然。

    卓展看出了白蓝儿的尴尬,轻咳了咳,岔开了话题“不过说真的,蓝儿姐姐,像白帝这样活到这么大岁数,还耳不聋、眼不花、头脑不糊涂的老人,我真是没见过。”

    然而卓展说的这个话题却似乎并不合白蓝儿的心意,只见她情绪低落地低下了头,半晌才抬起来,故作镇定地说道“那是因为父王驭身有术啊,他从壮年时就一直在寻觅长寿良药、异人术士,你们别看他的身躯已是一百二十岁了,他的体魄和精神可能还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壮年呢。”

    “怪不得所以荼以鱼这样的人才会得宠,还成了国药师。”卓展感叹道。

    赤歪着小脑袋,如梦初醒“怪不得,其余四方四山的人didu已更迭过几代,只有西山,一直都是白帝白招拒当政。照这么下去,怕不是要做万代江山”

    正说着,众人已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白于山东面。

    远远望去,只见草庐内烛火通明,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在窗前。

    “盘长哥”白蓝儿大喊道,刚刚的阴霾与晦暗一扫而光,脸上登时现出明亮的喜色。

    她欢快地跑了过去,就像一只春天的蝴蝶,飞向了花儿的怀抱。




第二百二十六章 爱情的酸臭
    通亮的草庐中,走出一位高大的汉子。

    他赤着上身,头上还渗着细细的汗珠。月光下的肌肉黝黑发亮,很是精壮结实,雄性的荷尔蒙喷薄欲出。

    入眼的景色虽是春色,然而空气中的冷风还是提醒着众人这是凛凛寒冬。看到他这副穿着,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盘长哥”白蓝而兴奋地喊道,众人回眸间,她已翩然扑入男子的怀抱。

    男子爽朗地笑着,两只大手掐住白蓝儿的腰肢就举了起来,就像举起一只小猫般容易。

    白蓝儿被举向空中转了两圈,落下时已再次扎入盘长的怀中,久久不愿松开。

    银白色的月光倾泻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朦胧而美好。

    “好美”段越双眼迷离地看着这副令人羡慕的画面,轻声赞叹道。

    “呵呵呃行啊,哥们儿,这形象,余占鳌啊呵呵,呵呵呵呵”壮子知道段越在羡慕什么,但他深知自己做不到,只能随口开个玩笑来化解尴尬。

    “真好不过,你俩这是分开多久了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啊。”赤感叹道。

    白蓝儿把头从盘长怀中抬起,微笑着看向赤,认真说道“盘长哥是早上出去的,我们俩啊,一整天没见了呢”

    “咦好酸”赤抖着肩膀跳起来,表示承受不了。

    其他人也怔愣半晌,疑惑地盯着这对疯狂撒狗粮的夫妇,直咧嘴。

    花将笑了笑,忙解释道“你们呀,看久了就见怪不怪了。蓝儿姐姐和盘长哥哥就是这样恩爱,分开一个时辰都受不了,别说这一整天了。”

    “啧啧啧,秀恩爱,小心死得快”壮子撇了撇嘴,嗤之以鼻。

    不过壮子的这句玩笑话,却令满心欢喜的白蓝儿和盘长瞬间沉下脸来,二人就像霜打了的秋草一样,一下子蔫了。

    壮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祸,忙吐了吐舌头,小心地瞄着旁边怒气滔天的段越,秒怂,眼神里满满都是求生欲。

    段飞见状赶忙解围“哎哎,误会,误会啊。壮子这是说的我们家乡那边的土话,没有任何恶意,纯粹就是开玩笑,开玩笑”

    “壮,还不快道歉。”卓展用膝盖顶了一下壮子,催促道。

    壮子见有台阶,赶紧下,忙摆手打躬不迭“两位,我这个人说话不过大脑,别介意,别介意哈。”

    白蓝儿和盘长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见壮子主动低头,也就一笑了之了。

    随后盘长给众人展示了他这一天的打猎成果。

    三只白雉,一只白狼,还有一只白山猪。

    众人很是好奇为什么这几样猎物都是白色的,白蓝儿便给众人细致解释了一番。

    原来,相传白于山是太古白龙的尸骨落地化成,所以这白于山上的飞禽走兽都是白色的。西山以白色为国之吉色,王族的姓氏也来源于此。白,是西山人最尊崇的颜色,就像南山人以赤为尊,中山人以黄为圣,东山人以青为贵,北山人以玄为至。

    众人随后一起将猎物褪毛、分割,壮子再次露了一手,做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美味肉汤。

    喝得暖暖乎乎的众人盘坐在院中的草席上,虽是深冬,却像夏日的夜晚那样,吹着晚风,聊起天来。

    段飞之前就对盘长的那匹血雅骓跃跃欲试。现在盘长回来了,段飞便缠着他学起了骑马。

    盘长虽不爱说话,但性子温和,欣然应允。

    不过越是上品良驹,性子就越烈,这匹血雅骓也不例外。单单是上马,段飞就在盘长的帮扶下上了十几次才成功,更别说想要很好的驾驭它了。

    不过盘长一直抚摸安慰着血雅骓,也时刻跟在后面护着段飞周全。这让段飞胆子愈来愈大,慢慢的,开始掌握了这匹血雅骓的节奏,摸透它脾气后,便成功地在草地上驰骋开来。

    月光下的骏马和骑马人潇洒而俊逸,随风扬起的呼喊声畅快淋漓,回荡在这山间的一隅,久久不散。

    众人看着欢脱的段飞,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好不快活。

    卓展看了看侧头微笑盯着自己男人的白蓝儿,淡然开口“蓝儿姐姐”

    “嗯”

    “之前下山的时候就想问你了,江老既然把开图石托付给了你,那你们应该很熟悉吧”

    白蓝儿平静地听着,摇了摇头“还真的不是。我和江老啊,其实只有一饭之缘。”

    “哦”

    “那是四年前,我还没满十六岁。我记得那日他们到白于山觐见父王,正好赶上宫里例行的长生宴。在宴席上,我跟江老聊了许多,宴席结束时,他便把那个石刻送给我了。我觉得石头好看,就一直放在荷包里做压腰了,不知道它对于你们竟是那么重要”

    白蓝儿说着说着眼帘低垂,满是悔意“其实你们刚来时,我在知道你们是华国人的时候就应该问问的。现在可好,那石刻是拿不回来了,都怪我”

    “蓝儿姐姐哪里的话,不知者不怪。我们当时也没跟你说,阴差阳错,运气使然,后悔和自责都是没有用的。石刻的事,再想办法就是了。”卓展宽慰道。

    白蓝儿点点头,对卓展报以感激一笑。

    赤把圆圆的小脸凑了过来,搭在卓展架起的胳膊上,温柔地看着白蓝儿,悠悠道“蓝儿姐姐,讲讲你跟盘长哥哥的爱情故事呗,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是啊是啊,”段越探过身子,赶忙附和道“我也好想听,看你俩这么甜,我猜是刚刚新婚没多久吧”

    “嗯,是挺甜,甜得都腻得慌。”壮子的话有点儿酸。

    白蓝儿低头一笑,很是娇羞“我和盘长哥呀,小娃娃的时候就认识了,总在一起玩儿。后来,我十二岁的时候,由于他武艺超群,机变能力又强,父王便安排他做了我的贴身侍卫。于是于是我俩便暗生情愫,情难自已”

    “哎呦呦,哎呦呦,听得壮爷我这个儿,不行了不行了,血糖上来了”

    壮子捂着额头,装模作样地摆出要晕倒的架势,直往段越身上靠。

    “你就靠吧,小心一会儿段飞提刀找你。”卓展调侃道。

    段越倒是并不介意壮子靠过来,因为她早已沉浸在这动人的爱情故事中了“啊,这也太浪漫了吧,这就是现实版的中难海保镖啊。”

    “李连杰演的那个啊多少年前的老片儿了啊。”壮子不懂这份浪漫,总是找话打岔。

    “不过说真的,我和盘长哥能在一起,也多亏了江老呢。”白蓝儿真诚道。

    “怎么说”卓展突然好奇起来。

    白蓝儿娓娓道来“四年前,我正因自己和长盘哥的感情所苦恼。因为那时母妃已经在为我张罗婚事了,但我已心属盘长哥,是不会嫁给别人的。但我知道父王和母妃是不会让我嫁给盘长哥的,于是整天整夜为此事苦恼不堪。”

    “那日在长生宴上,江老看出了我心神不宁,便主动跟我聊了起来。跟江老聊过后,我便霍然开朗。他鼓励我追求这一生难得的爱情,不要老了的时候后悔。于是我便冒死向父王请命,誓要跟盘长哥在一起”

    “哼,是江老头儿的风格,竟撺掇人家冒险,真不负责任。”壮子吐槽道。

    “所以你成功了”赤惊讶地问道。

    “嗯。”白蓝儿目光明亮,点头应着。“父王答应了。为了不在宫里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便自愿搬离了宫,与盘长哥一起在山下结庐而居。”

    “你父王可真好,太宠你了”赤羡慕道。她想到了自己是费了多大劲才争取到这自由之身,而二姐,现在还在婚嫁的束缚中挣扎。心想这白帝对女儿真是仁慈。

    卓展没有说话,他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江老跟白帝之间结下的梁子了。加上跟荼以鱼之间的恩怨,如今他们来白于山,白帝不给他们好脸色看,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一直在收拾灶台的花将也走了过来,加入了谈话“不过蓝儿姐姐,我可真是佩服你。十六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说放弃就放弃了。搬到简陋的草庐,过得这般清苦,真是不易。”

    白蓝儿耸肩笑了笑,晏然道“恰恰相反。”

    “哦”花将闻言不解地皱了皱眉。

    白蓝儿将鬓边的碎发捋向耳后,望着月光下盘长健硕的身影,平静道“正是因为远离了宫门名利、声色犬马,我和盘长哥才能在这小小的草庐随时看雪染青丝,听闲花落地。烹茶、刻字、烘花、默坐有太多太多的事可以做了。人一旦摆脱稻粱之谋、余财之诱,何愁缺少闲情逸致、竹花之情”

    “哇真好,不行不行,羡慕死啦”

    “嗯嗯”

    赤和段越靠在一起,激动地快要死掉了,猛点着头。

    白蓝儿有些羞涩,直摆手。

    卓展出神地望向远方,叹了口气,感慨道“我问山海何时老,清风问我几时闲呐,活得这般洒脱畅快,也是值了。蓝儿姐姐,她们说得没错,羡慕你,是应该的。”

    不过转念间,卓展又心生悲凉。若深究下去,白蓝儿走出宫门后能拥有这样惬意的生活,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挥之不去的这个公主身份。若是寻常百姓,温饱都成问题,哪还敢贪念这花前柳下、风花雪月呢。

    远处段飞的马已经骑得很好了,再不用盘长在左右护着。盘长便信步走了过来,默默坐在了白蓝儿身旁,悠然望着远方。

    白蓝儿自然地将头靠在盘长的肩头,轻轻挽着他粗壮的手臂,用指尖感受着他冰凉皮肤上细腻的纹理。

    气氛使然,赤望着卓展淡然的侧脸,也情不自禁地把头靠在了卓展肩上。见卓展没有躲开,赤心中一阵窃喜,一阵甜蜜。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夜色的温柔。

    段越看着他们两对,笑了笑,垂下了眼帘。

    壮子则照葫芦画瓢,学着赤的样子,将头轻轻靠在了段越肩上。不过段越个子小,壮子的脖子硬是弯成了90度才勉强靠了上去,不一会儿便又酸又麻。

    段越看着壮子狼狈的样子,使劲推开了壮子的头,笑着嗔怪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头多重,还学人家。”

    两人秒懂彼此,相视傻笑着,不再多言。

    正牵着马往回走的段飞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一片戚然,知趣地走远了,将马拴在一棵大树上,悄声坐了下来,背影哀伤又落寞。

    卓展看到了段飞,心里一紧,忙轻轻起身,攥了攥赤的手,便朝段飞走去。

    段越见状忙拱了拱壮子,递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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