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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白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雪打火机

    至于梁生本人,从初次见面那会儿,他就觉得姚蓁样貌好看。自打上次偷听到了姚蓁和段越的对话,对姚蓁的遭遇除了同情还多了一分怜爱。

    再到后i,他在马车上吐露心声,姚蓁不惜揭开自己的伤疤i安慰他,让他很是宽慰,有种受伤的两个人相互取暖的微妙感。

    加上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以及壮子有事没事开玩笑提点提点,他似乎真的把姚蓁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每每看见姚蓁忙碌的样子,那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紧紧贴在白皙的侧脸上,抬眼间,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竟是那样的动人、美丽,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之间似乎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却谁也没勇气率先捅破。

    终于到这第七日,卓展他们就要离开前往下一个藏有开图石的地点,姚蓁是卓展他们救出i的,理应跟着卓展他们一起走。

    但这么多天下i的变化,姚蓁的去留似乎成了一个不得不搬到台面上好好谈谈的话题。

    众人心照不宣,壮子将孩子们哄骗出去后,几人便围坐在院子里,准备好好掰扯掰扯这件事。

    “姚蓁,你现在已经完全自由了,想怎么生活都要出于你自己的意愿,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继续前行”卓展开门见山问道。

    姚蓁似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道:“我……我想……”

    姚蓁看了一眼梁生,眼神又飘忽避开,继而着急地盯着卓展说道:“可是我还没……”

    “如果你想要报恩什么的话,大可不必。”卓展还没等姚蓁说出口,就抢先一步宽慰道。

    “我们救你的初衷就不是要你报恩,而是要你能够脱离苦海、好好活着,你能幸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恩了。”

    姚蓁感激地看了看卓展,又迟疑地低下了头。她内心是想留下i的,虽然梁母和素欢都明确表过态了,但作为当事人的梁生却还没有开口,她的心里也是一直忐忑不安。

    段飞见状赶忙给壮子使了个眼色,壮子立马会意,照着梁生的屁股就是一脚:“小子,现在还不开口,是不是要等媳妇儿跑了才后悔啊”

    梁生揉了揉屁股,小步挪到姚蓁身边,诚恳地说道:“姚蓁……我不是不想表态……我……我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我很喜欢你,也希望你能留下i,但是……你也知道,我家很穷,债都还没还完,这聘礼……”

    “我不要聘礼的!”姚蓁突然抬头,看着梁生焦急地说道。

    可能意识到自己太不矜持了,姚蓁脸一红,再次低下了头,喃喃道:“我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家里没有人,哪还需要什么聘礼,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我……我想风风光光向你提亲,想隆隆重重的娶你进门,我……我不想你受委屈……”梁生两眼一红,怯懦道。

    “哥,你那不是有给我攒的嫁妆吗,我现在还没中意的人,先拿出i,把嫂子体体面面的娶进i吧。”素欢满面春光,高兴地提议道。

    “不行!”梁生和姚蓁几乎异口同声喊了出i,两人愤怒地看向素欢。

    素欢吓了一跳,不敢言语。

    “呦呦呦,啧啧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这么快就夫妻同心了啊。”壮子坏笑地开着二人的玩笑,一副痞痞的贱样。

    “对呀对呀。”

    “我说也这么想的,嘻嘻。”

    赤妘和段越相视而笑,一副好激动的小样子。

    梁生和姚蓁不约而同低下了头,不敢看众人。

    “姚蓁,”江雪言缓缓开了口,“不要聘礼是你自己的事,但救了你,我们就是你的娘家人,这嫁妆是一定要有的。i,拿着,你和梁生可以风风光光的成亲了。”

    江雪言从怀中掏出一个抽绳式小锦袋,貌似早就准备好了,起身塞进姚蓁手中。

    “不不不,雪言姐,我已经受了你们太多恩惠了,不能再……”

    姚蓁摇头推辞着,但性情柔弱的她哪拗得过态度强硬的江雪言。

    “拿着。”

    最终江雪言还是把锦袋塞回到姚蓁手中。

    “哎呦,我说你俩就别撕吧了,让我想起小时候过年跟亲戚撕吧压岁钱的场景,童年阴影啊。”壮子一捂脸,表示受不了。

    姚蓁也不再推辞,而是小心地打开袋子,发现是一小袋赤贝,数了数,竟有十个。

    姚蓁看了看梁生,两人一起站了起i,向江雪言他们道着谢。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择吉日成亲吧。咱们接下i说说自己的事儿吧。梁生,你是要去祷过山送东西是吧”段飞发问。

    “嗯,没错啊,算日子,我今天也得走了。你们呢,往哪个方向”梁生问道。

    “我们去天虞山,回我老巢喽。”赤妘抢着说道,快活得不得了。

    自打知道卓展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天虞山,赤妘就兴奋的跟小喜鹊似的,想着怎么把卓展引见给父王母后,又想着作为东道主的自己拿什么招待他们,每天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能自拔。

    “去天虞山正好能路过祷过山,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卓展询问着梁生的意见。

    “好哇好哇,这再好不过了,天高路远的,我自己一个人还害怕,跟你们在一起,就不怕了,哈哈哈哈。”梁生一听可以结伴同行,很是高兴。

    “太好了,你们跟我哥一道,我就放心了。”素欢说道。

    “你们路上也帮我看着点我哥,他仗着自己有巫力,总是不好好吃饭,经常不知不觉就饿晕了,搞得他每次出门我都担心的不行。”

    “你有巫力!”

    众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吃惊地看向梁生,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i了。

    “你们不知道吗”素欢很是疑惑。

    众人呆呆地摇了摇头。

    “嘿嘿,说起i有点儿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巫力,植物系巫力,那个……那个……祝余的巫力……”梁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祝余……”段越皱眉回忆着,“是不是就是咱们刚i南山时在路边看到的那个长得像韭菜的植物”

    “没错没错,能充饥果腹的那个。”段飞确认道。

    “所以说……其实也没什么用呢,就没好意思跟你们提。不过有这种巫力在,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到饿,但有时还是会因为不吃东西而晕倒。”

    “然而就我家这种情况,小时候我倒是给家里省了不少粮食,仅此而已,嘿嘿……”

    梁生满脸羞红地看看众人,又回头瞅了瞅姚蓁的反应。

    众人哄堂大笑,完全直不起身,笑得眼泪横飙。

    “哈哈哈哈,我说,梁生你这个巫力也太挫了吧!”壮子大笑道。

    “嘿嘿,是是是,见笑了,见笑了哈。”

    众人收拾好了行礼,梁生与姚蓁交代了几句家里的事情,众人便解开马车栓绳,准备再次出发了。

    “哎哎,等等,瞧我这臭记性,竟把最重要的东西忘了,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回i。”

    梁生摸了摸身上,急匆匆地跑回了屋里,不大一会儿,又拿着一个竹筒匆匆跑了回i。

    梁生的肢体比较笨拙,就在他准备登上车轼的一刻,竟一个踉跄没踩稳,揣在衣袖里的竹筒陡然掉在了地上。

    竹筒不偏不倚,正正摔在一块露出i的硬石头上,上面的盖子齐齐崩开,里面卷着的兽皮抖落开i,摊在地上。

    众人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兽皮上的字是古文字,卓展、段飞他们虽然经过学习大部分都已认识,但毕竟不熟悉,难以形成下意识的反应,不细看细想是不能一眼识别出i的。

    但赤妘不同,这是赤妘从小到大熟悉的文字,只瞄了一眼,赤妘就大概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了。她惊悚地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文字,六神无主。

    梁生张牙舞爪地嚎叫着,慌忙蹲下i去捡那竹筒和兽皮:“作孽啊,作孽啊,这回脑袋肯定要搬家了。”

    谁知梁生还没摸着兽皮,赤妘竟一鞭子将地上的兽皮卷起,纵身跃到树上,仔仔细细地、从头到位地看了这封密信好几遍,完全不管其他人的呼喊。

    “赤妘姑奶奶,我求求你,这可是机密啊,就是为了保密才让我这个外人去送的,看不得,看不得啊!”梁生在树下苦苦哀求,就差跪下i求她了。

    “妘儿,怎么了有事下i好好说,咱们一起慢慢商量!”

    卓展知道赤妘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无理取闹的姑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无论是什么事,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同时稳住梁生和赤妘这两个人。

    赤妘抬起眼帘,看了看树下的卓展,神情凝重而愁苦:“尧光山、柜山、长右山在秘密拉拢其他部族和封地,这封信便是尧光山向祷过山封主借武器的密函。旧派三山……旧派三山密谋在秋收前发动叛乱,易主南山。”赤妘艰难地说完,声音因哽咽而带着沙哑。

    树下众人大惊失色,梁生也像丢了魂儿一样,不再向赤妘讨要兽皮,而是耷拉着脑袋搓着手,不知所措。

    继续上路是不可能的了,众人又回到了梁生家的小院,坐下i商量着之后的对策,气氛很是沉重。

    “妘儿,你先不要急,起码现在我们事先得知了他们的计谋,现在想办法还i得及。”卓展宽慰着赤妘。

    “不行,这事儿太大了,这可是叛变,要发生一场大战的,父王那边还毫不知情呢。不行,我得骑小谷赶紧飞回天虞山,把这密函交给父王。”赤妘仓惶地起身,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去。

    “不行,我们现在仅凭一封信,再无其他证据,赤帝怎会相信这么做不仅会害了梁生,还让我们在敌人面前打草惊蛇、提前暴露。他们既然打算让南山易主,筹备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难保不会狗急跳墙,提前发动兵变,到时候你父王那边更是措手不及。”卓展思忖着分析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经卓展这么一说,赤妘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并没有深思过后果。

    “依我看,还是让梁生把信原封不动送去祷过山,咱们也一起跟过去,探探底,看祷过山到底有没有倒戈之意。”卓展提议道。

    “可是这竹筒上封着的火漆已经裂开了呀。”梁生沮丧地摸索着竹筒上的凹槽,那里原本压了图腾印的火漆已裂成两半了。

    “拿给我看看。”卓展要过了那竹筒,仔细查看着上面的火漆,随后胸有成竹地一笑:“这个交给我,我想我能搞定。”

    “真的”梁生大喜,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i。

    “不过需要时间。梁生,我需要你给我找一些韧性好一点的木头,以及刻刀。”

    “那没问题啊。”

    “不过,梁生,这信你照送,但就不要回尧光山领封赏了,以防两边发现什么端倪,再找你和你家人的麻烦。到时候,我们会在众目睽睽下帮你制造一出祸事,到时候需要你配合,演一演尸体就行了。”卓展冷静道。

    梁生沉吟了片刻,郑重说道:“那好说,一切都听你们的,虽然这单买卖拿不到报酬了,但没关系。他们干的是制造战乱的大祸,是要万民不安、生灵涂炭的。若不是今天的意外,这封信真经我手送出去了,这才让我成了罪人,这报酬,我拿的良心不安。”

    众人感念梁生这样视财如命的人,居然在大义面前如此明白、透彻,都被深深震撼了。

    壮子更是抢着说道:“没关系,尧光山欠你多少个赤贝,我们都补给你,是不,雪言姐”

    还没等江雪言吭声,梁生便抢先一步说道:“不,千万不要,你们补给我这成什么事了不义之财我不会惦念的,你们若真补给我,倒真是羞辱我了。是,我是很穷,但没到为了几个赤贝折了腰的地步。”

    梁生表情严肃,说话掷地有声,平日里瘦弱的身子骨也似乎挺拔了起i。

    “对了,咱们在将军府偏殿的时候,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那个把你介绍给将军的中间人,巴什么i着,不是说他妻子与你是同乡吗若是他们察觉到你没死,找到你们家怎么办”

    段越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将军府听到的对话,忧心忡忡。

    “哎呀,我以为什么事儿呢,没关系的。什么巴由的妻子,这片树林就我家这一户人家,哪i的什么同乡啊我啊,跑江湖揽生意,难免与人攀亲,那天我给苗城布庄送货,看到巴由的妻子穿戴富贵,就自我推荐了一番,我听她是基山口音,就跟她套上了近乎,唬她我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同乡。”

    “她儿时记忆模糊,好像把我跟什么人搞混了,就认下这层关系。后i那个巴由知道我什么活儿都接,还做事妥当,为了抢功,就把我引荐给领了这差事的卫闾将军了。放心吧,他们哪里能找的到我。”

    梁生笑笑,很是得意的解释道。

    “不愧是跑江湖的,真是条老狐狸。”壮子拱了梁生一下,表示赞赏。

    “哪里哪里,彼此彼此。”梁生笑笑,也拱了拱壮子。

    “不过……”卓展叹了口气,有些沉重地说道:“梁生本就是跑江湖常露脸的人,咱们要他演一出假死的戏码,无异于是断了他的财路,以后,他怕是再也不能以梁生的身份出i跑江湖了……”

    壮子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利害,听卓展这么一说才反应过i,刚刚还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顿时愁眉锁眼,双目黯然无神。




第九十五章 壮子的执拗
    备好了软木、刻刀、火漆,卓展便开始在豆藤下做工了。

    卓展擅长格物,父亲卓枫也是个经常埋头于印床前钻研的印痴。

    山海世代的手工艺还并不发达,完全达不到后世的精细程度。因此以卓展的技术想雕刻一枚能以假乱真的印章并不难,只要注意一下原漆印上的笔刻深浅、凹凸断点即可。

    壮子没有心思陪那些孩子玩儿,一直闷不吭声地坐在竹凳上盯着卓展做活儿,苦思冥想着什么事情。

    “喂,卓展,咱们明天再出发行不行啊”壮子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行啊,反正都得耽误半天,不差多留一晚,明天路上快点儿赶路,能把这小半天给追回i。”卓展专注于手里的刻刀,并没有抬头看壮子。

    壮子歪着嘴端着肩膀仔细想了好久,突然坐直了身子,似是想到什么,忙转身寻着:“素欢呢,知不知道最近的城池离这儿多远”

    壮子环顾四周,也没有看见素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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