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锦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辞雪
天歌看着地上的白芷,声音冷清。
若不是眼前这丫头还有些用处,这般背主之人,她是一点也不想费工夫去救。
白芷闻言,连忙手脚并用,扶着墙爬起来。
方才那生死一线的恐慌与惧怕,让她此刻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也显得有些吃力。
天歌蹙了蹙眉,被她刀架脖颈的兄弟二人见她没有注意他们,对视一眼便朝着天歌身后的朱大老爷使个眼色,朱大老爷见天歌一直不曾回头,虽心中有惧,却还是偷偷举起了桌上的茶壶,准备朝着她的后脑勺砸去。
白芷堪堪扶墙站稳,转头去看天歌的时候,正瞧见朱成益砸来的茶壶。
“林花师小心!”
一道惊呼出声,白芷朝天歌扑身而去。
谁曾想,在她刚出声的第一瞬,早已听到背后响动的天歌已然撤刀弯腰,左右手双刀各自挽花,然后冲趁机疾步后撤的兄弟二人齐齐飞去。
随着茶壶落地的碎裂声响起,两把长刀也钉在一旁的屏风和屋门之上。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逃到屏风旁的壮汉高举双手,在他的左腋下,原本属于他的长刀正颤颤巍巍的晃动着身子。
而双手放在门上,眼见便要推门而出的壮汉,此刻则半蹲着身子,头顶之上,另一把刀发出骇的吟鸣。
至于扔茶壶的朱大老爷,此刻正被一根筷子指着喉咙,近在眼前的,是少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看来朱大老爷是真的想跟我论论王法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对,不论了不论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说着朱成益颤抖着伸手指向刀疤兄弟,“大侠明鉴,是他们,是那俩人让我这么做的,不是我,我不敢我不敢啊!”
听着朱大老爷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天歌嫌恶地憋出两个字。
“闭嘴!”
等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天歌看着方才替自己挡壶却扑了个空,直接摔倒在地的白芷,柔了些声气。
“怎么样,能起来么”
地上的白芷点了点头,左手撑着地面,带着几分艰难勉强起身。
这时,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明叔开了口:“林花师……咱们有话好说,要不您先放开大老爷”
天歌闻声,望了身后精明的老者一眼,然后拿开放在朱成益喉咙边的筷子,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是想好好说话的,可是能不能好好说,得看你们。”
明叔闻言,连忙将朱成益拉后几步,又将那还举手蹲身的两兄弟支了出去,这这才咳笑几声道:“早就闻说林花师香技超绝,今日一见,才知还有一身超绝的功夫,当真是年少有为啊!方才真是失敬,失敬。”
天歌从那两把兄弟二人忘带走的刀上移开目光,冲着明叔抬了抬手,“在下也早就闻说朱家是脂粉业的行首,今日一见,才知原来朱家人行事都是这般,当真是大开眼界啊!方才真是失礼,失礼。”
明叔闻言一愣,着实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相貌俊朗的少年,居然是不太好相处的性子。
尤其是方才少年那一身功夫,让他不由想起当初老爷子说此人若是不从,不如除去的命令来。
这般能转瞬取双煞长刀性命的身手,当真是他们可以除去的吗
明叔难得有些为难起来。
旁边的朱成益在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终于认清眼前这位居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找,却始终没有找到的林花师。
“听闻大老爷想找我如今我既然来了,不如正好听听大老爷何事寻我。”
少年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仅剩的几盏茶杯。
至于茶壶,方才已经被朱成益摔碎在了地上,满壶的茶叶和水铺在地上,惹出狼藉一片。
一听少年主动提起,朱成益顿时被点醒,当即道:“既然林花师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直说了。”
“众所周知,大周如今三大脂粉行并行,但若是仔细算起来,生意最大,也最有影响力的,则是我朱记。在临安城,或许徐记有些名声,但真正举国闻名的,则是我朱记!”
“以林花师的才能,如果入了我朱记,定然可得上宾之礼,银钱自不必说,朱记可助阁下扬名大周,甚至可以成为流传千古的香师第一人!这些,都是徐记所不能给予的。”
语气激昂的说完这些话,朱成益满怀期待看向天歌,“不知林花师意下如何”
料想中的激动不曾出现,那少年依旧语气淡淡,甚至自顾玩着茶杯,连抬眼也不曾,“大老爷说的很好,可是朱记将我的香方不问自取,以自家名义售出,这般行为,如何让我信得过呢大老爷,您说的这些话,可能告诉我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
朱成益顿时眼皮一跳。
果然!
窃方之事徐家怎么会不知道
就算徐家不知道,眼前制香的少年又如何不知
好在这问题他心中早有盘算,当即不假思索的指着站在天歌身后的白芷道:“是她!是她拿了这方子来,说自己在徐家学艺多年,将归氏的香方补全改造,制出了五款新方,愿意供我朱家试用。”
白芷闻言当即愤然喝声,“你胡说!明明是你们让我去盗林花师制好的香方,哪里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我连徐家的花师考核都不曾通过,又如何又能力去补全归氏的香方!”
“那这就要问你了!你为什么要拿着从林花师那里偷来的东西,装作是自己的!”朱成益冷笑两声,看着气急败坏的白芷,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我朱记百年脂粉世家,就算是没有这香方,也依旧凭借自家能耐居于徐记之上,何必要
第65话 归氏与治病
【待修】
诚如朱成益所言,归有荣乃一代惊才绝艳的大香师。
归家祖上是诗书之家,只是到了归有荣祖父那一代,族中逐渐落败,及至归有荣时,家中只剩几亩薄田聊以糊口。
但与一众商户或寻常香师不同,归有荣调香非是为了糊口谋生计,而是沿袭士族调香风雅,只为闲适怡情。故其调香制粉,遵从老庄自然之道,要求还原脂粉自然本源气息。
本是随意为之,谁曾想却因此名噪一时,成为前朝有名的香师。
知有此人后,无数脂粉行争相前往,许下银钱想要请其出山为己所用,却不知这等行径越发冒犯归氏诗书之家的矜贵,千里迢迢寻人,最终却只能吃个闭门羹。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后来再寻之人便有所收敛,勉强能够得以一见。但言谈间只要提及为商出山的意思,毫无例外便会被脾气怪异的主人撵出门去。
在所有寻访而至的人当中,唯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徐记脂粉行的东家,徐化。
自见到归有荣调制的香脂之后,徐化便一直有心想要结识此人,但因为访客过多,后来归有荣干脆闭门不见外客。
有一天,山雨欲来,一名打柴的樵夫敲响了归家的门。
归家恶于商户,但对寻常百姓却不吝相助,于是打开门,让那樵夫进屋来避雨。
樵夫进屋之后,归有荣正在炕边,左右手各执黑白棋与自己对弈,妻子王氏忙着煮饭,炕上只有一个半大的小女儿在一旁玩。
窗外的雨声渐大,沉浸棋局的归有荣眉头皱痕渐深,就在他沉吟许久不曾落子之后,眼前的棋盘上落下一片阴影。
他不满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位戴斗笠的老者。
归有荣这才想起,方才妻子好像收留了一位路过的打柴人。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的樵夫却从他面前的棋盒中拿出一颗棋子,随手落子于上,归有荣正待大怒,余光落在棋盘之上才发现原本僵死之局竟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原本兴致被扫的不满瞬间化作热情邀请,两人当即各执一子,在棋盘上纵横开来。
当王氏从厨房出来,指着外面已然放晴的天空时,才发下那不过一时避雨的樵夫,已经跟自己的夫君在棋盘上酣战得热火朝天。
一局罢了,樵夫准备辞别而去,却被归有荣难得留下,道是雨后路滑,山路不好走,不如歇上一晚,等路上的泥泞干涸,再下山也不迟。言罢,不等那樵夫答应,直接让妻子再收拾出一床棉被,留给那樵夫使用。
旗鼓相当的棋艺让归有荣与那樵夫相见恨晚,这一挽留,便是三天。
听到这里,白芷点点头,接过话去。
“我知道这件事。那年我正好三岁,父亲本是想让我母亲睡到堂屋,自己好和那伯伯彻夜对弈,但最后被那位伯伯拒绝,抱着被子自己去了堂屋,将热炕留给了我和母亲。后来父亲无奈,与那伯伯两人裹着棉袄围着被子对弈堂屋,亦宿在堂屋。连日出去晒花都是我和母亲去做的。”
“那你可知,那老者是谁”天歌没想到白芷还记得此事。
上一世她从徐芮手中接过的那半卷《归氏香记》中,写着“幼女无知,痴缠老父,叹不知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高山流水难觅知音”,遂以为归氏幼女无知无识,谁曾想白芷竟是记得。
不过若说如此,难免要说到上一世,徐化不也误以为归家三口皆被屠戮又有谁可以料想,彼时的女童竟已长大如斯。
由此观之,世事着实难料。
再说白芷,听到天歌的问题,她摇了摇头,“那伯伯只在我家住过三日,往后我便再也不曾见过此人。”
说到这里,她忽然看到天歌唇角含笑,心头顿时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那伯伯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徐记前家主,徐化!”
说完,白芷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见过徐化,两人相貌截然不同,根本不可能是他。”
“你在百花阁做事多年,应当知道徐老爷子在世之时,棋艺在临安城颇负盛名。”
“可是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那三天棋局对弈中,你爹最终输给了徐老爷子,你可知他们的赌注是什么”
天歌看着茫然的摇头的白芷,才知道眼前的少女知道很多事情,但也不知道很多事情。
三天的相处,已经让归有荣判断出,眼前的樵夫并非真正的乡野村汉,那一日的避雨上门,也绝非偶然。
尤其是对弈之时,那樵夫的一席话,也让他明白,眼前之人只怕和那些前来寻他的众人一样,都是为了归氏的香方。
但这樵夫,却又跟其他人不同。
他没有劝自己出山,而是就着眼前的棋局论说。
“棋局之诡谲变化,宛如商场兴衰与朝堂风云,最关键的无外乎一样东西,那就是人心。心动则局动,心乱则棋乱。而心之一道,又相应世间诸事,譬如恒心为一成道学,成功业。再譬如遵循心之本源,遵循自然之本源,才可于至简之上成大道。”
自然之本源,对归有荣来说,可不就是他制成的那些香方
所以在输掉棋局,又听完这样一番话后,归有荣拿出自己所制的所有香脂,任由那樵夫自挑一样,愿倾囊以授。
而化作樵夫的徐化在众香当中,挑选的恰好是归有荣为自己的女儿归云岫所制的“山云归岫”。
那山云归岫本是给女儿的生辰礼,归有荣本不愿相赠,但君子一言,又焉能反悔,最终只能忍痛割爱,将山云归岫的具体制作方法依言传授。
“这就是为什么,徐记会知道山云归岫的香方。”天歌缓缓道。
因为害怕妻女知道后不满,所以归有荣特地强调,此香方不可挂着自己的名字,权当徐记自己所制。
只是归有荣不知道,徐家虽然依言没有告诉世人山云归岫乃他的作品,但为了尊重他,那香脂的名字却不曾变过。
这也就是为什么白芷如此坚信,徐家跟当年归家灭门案逃不开关系。
“我最开始听朱老爷子提到山云归岫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找的仇人是谁。”白芷回想起当初的时光,只觉漫长却又让人焦心愤恨。
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呢?
除了她的父亲,还会有谁会以她归云岫的闺名来为香脂命名
“你说的故事很动听,而且对我家的事情也好似很熟悉,但我却无法相信你。”白芷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林花师,实在抱歉,关于这些事情,我需要好好理一理。”
对于白芷这般反应,天歌很是理解。
一边是坚定不移十几年的所谓真相,另一边是突如其来的认知颠覆。
莫说白芷,换做是她自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判断清楚到底要相信哪一个。
“那前面的百花阁,你是回,还是不回”天歌努了努下巴,问道。
白芷摇了摇头,望着天歌面带求助,“我暂时还不想回百花阁……我想,先好好理一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既如此,那你便跟我去安和巷吧。”
上一世,天歌和徐芮相依为命的时候,不少香技都是从徐记的《归氏香方》中习来,所以若是仔细算起来,归有荣对她也算有半师之恩。
若白芷只是白芷,那她定然会将人
第66话 未辱师门
【待修】
看着抱着脖子直跳脚,最后干脆蹲下身子的王屠户,天歌摸了摸下巴,“可能是摸到痛处了吧。”
林神医闻言嗨了一声,“我当时怎么回事呢。”
说着他招呼旁边站着的几个衙役道,“来来来,架起来架起来,受不了这小痛怎么治大病。”
府尹衙门里的衙役们各个人精一样的,早知道林神医在翟高卓心中的地位,是以二话不说,便凑上前去将那王屠户给架起来,重新按在了椅子上,这下不仅是将他两只胳膊按住,甚至还专门有两个人将他的腿和脚也死死的按住。
看着林神医一脸满意的笑容,天歌算是知道自家师父为什么要让自己来练手了。
感情老头看这王屠户不顺眼,否则哪里有给人看病反将病人这般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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