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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悍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心一羽

    燕韫淓见状倒似见着鬼一般,抬头冲外头大声疾呼,

    “清风、明月……”

    外头等候着的两名小厮立时推门闪身进来,燕韫淓胸口高低起伏不断,额上冷汗直冒,抖着手指了夏明媛道,

    “让她出去……出去……”

    夏明媛一张脸由红又转为惨白,见清风与明月过来赶她,却是惨笑一声,

    “哈哈哈……别碰我……别碰我……”

    一面放声惨笑一面跌跌撞撞往外头走去。

    清风与明月过去也不敢真与她动手,只能眼睁睁瞧着她离去,

    “爷……”

    燕韫淓喘气道,

    “快,给我预备凉水……把地上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夏明媛进那菩提院便将水仙离在了外头等待,她进去做甚水仙心知肚明,她立在那门前不由的心下忐忑,揪着帕子在小车前走来走去。

    正心神不宁间见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出来,

    “水……仙……”

    水仙扑上去抱了她,

    “四娘子……四娘子你……你这是……”

    夏明媛白着脸冲着她摇了摇头,

    “我们走……”

    慌慌张张上了车便回转细柳泊中,

    “四娘子,你……你……”

    夏明媛伏在水仙怀中,身子不断发抖,眼泪却是渐渐润湿了她的肩头,

    “他不肯碰我……水仙……他不肯碰我……便是他身中了药……都不肯碰我……哈哈哈哈……”

    夏明媛又是哭又是笑,

    “水仙……哈哈……我……我如此自甘下贱……他……他还是不肯碰我……”

    水仙抱着她听得也是跟着流下泪来,

    “我可怜的四娘子……你……你的命怎得这般苦!”

    不过一夜夏明媛便病了起来,初始时只是身上发热,头昏身软,水仙心里发虚也不敢声张,只得寻了现成的药丸给她吃,可那药半点不起效,第二日到了午时竟是水米不进,神智昏迷了!

    水仙实在没了法子,却是不敢去寻燕韫淓,想了想往九曲湾寻穆红鸾,

    “少夫人……少夫人,救你请个大夫去瞧瞧我们夫人吧!她……她……”

    穆红鸾闻言眉头挑得老高,

    “夫人怎么了”

    “我们家夫人身上发高热,水米不进说起胡话来了!”

    “哦……好好的人怎得一下子病得这般重了”

    水仙嗫嚅说不出所以然,穆红鸾在上头瞧她神色便知有蹊跷,

    “病人要紧,还是先去请大夫吧!”

    当下让人拿了自己的牌子出府去请大夫,穆红鸾瞧见水仙六神无主的立在那处,心中暗道,

    “平日里缩在那院子里不出来,我倒正愁没有法子弄你出来问话呢,现下到是好时机!”

    当下让水仙坐在下头,细细问起夫人病情来,

    “几时起的热为何起热怎得前头不来回话”

    水仙支吾胡乱应答两句,

    “也……也不知是几时起的热,前头……前头也……也未察觉……”

    穆红鸾眯眼托腮瞧着她,

    “你即是夫人的贴身丫头,怎得没有察觉夫人有不妥当,看来……你这贴身的丫头却是半点儿没有尽心!”

    水仙听她语气不善,当下忙摆手道,

    “少夫人……奴婢伺候夫人向来是尽心的,只是昨……昨晚上夫人热起得有些急……”

    “嗯……”

    穆红鸾听了只是笑眯眯支腮瞧着她,柔声道,

    “你伺候主子自是尽的,若是不然……又怎会去为你家主子在太原城中花银子请黑风岭的绑匪……”

    水仙闻言一愣还未及细想立时连连摆手道,

    “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事!”

    连连否认之时,却见穆红鸾面露异样,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应了甚么,当下是脸色惨白身子乱抖,扶了乱跳的心口强自镇定道,

    “少……少夫……少夫人说得甚么,奴婢不懂!”

    穆红鸾闻言哈哈一笑,

    “你不懂……我却是懂了!”

    语中深意听得水仙几乎要脚软当场跪下去,只因心里念着那躺在床上受苦受难的四娘子,咬紧了牙关,脸上的肉一阵阵乱跳应道,

    “少夫人聪慧过人自是懂的,奴婢……奴婢愚钝并不明白……”

    穆红鸾点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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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神泉水
    燕韫淓道,

    “长真所言为父倒是赞成,她要死也应在外头,不应在我这府里!”

    燕岐晟听了连声冷笑,只恨不能快意恩仇,不过他也知此时有大事要办,为了一个夏氏不值得!

    三人商议过后,第二日便对外头宣称夏氏得了急病要送到外头休养,其实却是前头一晚便连夜由杨大强领队将人送到了临安城外四十里地,盘龙山下妙云庵去了。

    那夏氏进了这处妙云庵,成日古佛青灯生活清苦倒也罢了,偏庵中尼姑个个都是折磨人的好手,她入了那里头过得苦不堪言,却是惹出了后头一桩事儿来,现下不表。

    待到隔几日宫中又来人召见,穆红鸾闻讯便让下头人回道,

    “我们家夫人身子不适已是出府休养去了!”

    那宫中来人闻言便要求见穆红鸾,穆红鸾只淡淡道,

    “就回话说少夫人也身子不适,不能见客!”

    夏竹依言出去回话,那宫人一听自是气得不成,恨恨道,

    “你们家夫人与少夫人病得可真是时候,这可是皇后召见!”

    夏竹立在那处也阴阳怪气应道,

    “这倒不是有心抗旨,只是任谁这么隔三差五的往宫里跑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那宫人气得不成,却也无法只得气哼哼回宫中向夏后禀报,夏后一听不由的连声冷笑,

    “好你个蒲国公,好大的胆子!”

    这厢却是让拿弦月取了薄荷汁来熏眼睛,眼泪立时泉涌出来,眼皮子又红又肿的去见了燕瞻,

    “官家……官家……”

    燕瞻见她如此立时大惊,忙扶了她问道,

    “圣人如何哭成这般模样,是有谁让你心气不畅”

    夏后哭道,

    “此事还是要怨官家,想当初蒲国公新丧妻,官家便要臣妾选家里的女儿赐婚,臣妾将那我年方二八的小妹嫁给了蒲国公,她花容月貌,贤良淑德那一点配不得蒲国公,却那知千里迢迢自家送上门去,被人冷眼相待,冷落到那后院之中三年不入她房门一步,回到临安……回到临安臣妾召她来见,见她形容憔悴便问起根由,我那命苦的小妹才据实以告……”

    说罢大哭起来,

    “呜呜呜……”

    “此事便是怪官家……好好的女儿家,年轻美貌怎得就不招人喜欢了非要生生晾在那处耗了青春,他便是再对官家心有不满,我那小妹是无辜的呀!”

    一句话说的燕瞻心头大怒,一拍御案道,

    “燕韫淓素来便与朕不合,朕下旨赐婚他表面应下,背地里却这般做,他这不但是给圣人没脸,也是在与朕作对啊!”

    心头大怒,却是疾声叫,

    “程胥……程胥……”

    大太监程胥应声而来,

    “官家有何吩咐”

    燕瞻怒道,

    “研墨,朕要写旨……”

    程胥忙上来磨墨摊开一张白宣纸放在御案之上,燕瞻过来提笔蘸墨,一面写一面恨恨道,

    “朕要将那燕韫淓申斥一番,让他进宫请罪!”

    提笔刚写了一个字,却是突觉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花复又一黑,身子晃了两晃,程胥先瞧出异样来,

    “官家……官家……这是怎得了”

    伸手去扶他,这才发觉燕瞻面上冷汗直流,手在不停发抖,程胥忙扶了他到一旁坐下,夏后见燕瞻脸色青白也是被吓到了,当下忙疾声叫,

    “快!快!快传御医!”

    外头人去传了御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御医匆匆赶来为那龙床上的燕瞻把脉,良久却眉头紧皱道,

    “前头官家便是因着肝火上冲至双目,虽说已经医治,但平日里却要修身养性不可胡乱动怒,今日为何又气血蓬勃,以至肝气上冲”

    立在那寝宫中的众人自知是为了甚么,只都低头不言,夏后闻言娇声喝道,

    “那来许多废话官家的病不好自是因着你们医术不精所至,本宫未治你们的罪已是仁慈,现下还不快快动手医治!”

    那御医却是摇头道,

    “前头一回本是凶险,这一回又再复发便难治了,需得请诸位医正汇诊才是!”

    “那还不快去!”

    ……

    那宫里的消息自有人传了出来,燕韫淓听了勃然大怒,大呼妖妇误国,燕岐晟却是冷笑连连,

    “妖妇如何成妖还不是自有人捧着的缘故!”

    想了想道,

    “爹爹此乃是大好的时机啊!官家的眼疾由众御医汇诊已是断定不能即刻痊愈,需得搬出宫外到龙盘山边的行宫静养修身,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国君有疾便应有皇子代为理国,官家膝下如今只得一名皇子,不如趁此时求立太子!”

    此言一出燕韫淓精神大振,负手在书房之中踱步,来回几趟之后,

    “你外祖家那处要即刻去信,此事还要与二皇子商议才是,今晚便递了消息去,让他想法子出来一见!”

    说起这个燕岐晟眼珠子一转道,

    “此事倒是好办!”

    果然第三日燕韫淓却是与东陵王一块儿进宫探病。

    燕瞻如今双目又不能视,却是心下又急又躁,肝火上扬更觉目痛头昏,夏氏伺候在一旁不过一日便已是被他骂得泪眼汪汪,却是又不敢发脾气离开,只能咬牙强自忍了。

    听外头程胥进来报,燕瞻不由心下烦躁,

    “不见……不见,朕这病正是因着他们,现下倒来烦我,不见!”

    程胥在一旁轻声道,

    “官家,前头义平王来官家不见,现下东陵王与蒲国公来也是不见,只怕……这毕竟是宗室皇亲……”

    便是旁人倒还好,说起燕韫淓,燕瞻便更觉头疼难忍,当下挥手道,

    “二皇子何在”

    二皇子燕守敬本是伺立在一旁,闻言忙站出来,



第一百一十章 暗商议
    燕守敬双眼闭了闭轻声应道,

    “知道了!”

    老太监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燕守敬半晌睁开眼对着头顶的承尘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翻身坐起来,

    “伺候更衣!”

    老太监进来给他换了一身轻便衣裳,外头披了大氅,这才带了一队侍卫打马出宫驰入寒风之中。

    那翅头峰在临安城东,出城五十里地,山峰不高倒也确有此泉,燕守敬打马到了山峰下头,天色已亮,只见前头一条小径蜿蜒而上,路口处有一处凉棚,上头一个大大的茶字飘扬,领头的侍卫名叫做夏贵,是夏后的人。

    这厢领头打马前行到了凉棚处,那里已有几位山民打扮的路人在吃茶,老板见有人来忙上前招呼,

    “几位客官可是吃茶”

    夏贵问道,

    “老板,这处可是翅头峰,那山上可是有神泉水”

    老板闻言哈哈笑,回身指了里头坐的客人便道,

    “我们这翅头峰旁的也无甚出奇,只这神泉水最是灵验,只现下还早,客人们上山去也是等,倒不如在小老儿这处歇歇脚,吃一口热食再走!”

    因着神泉水老板便做这了生意,搭了凉棚又卖水又卖些早点,这些求水之人早早到山脚,多是连早饭也未用,到这处吃一口再上山却是正好。

    夏贵回头瞧了一眼燕守敬,迳自翻身下来道,

    “即是如此,便在这处歇一歇再走!”

    当先进去坐下,燕守敬默然不言也是翻身下了马,自选了一桌坐下,其余人等也进棚中,老板上来招呼,

    “公子爷要吃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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