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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卓牧闲

    潘二一愣,随即盘算道“加五级记录两次,就是两千七百五十两,花翎一千两,再加上帮嫂子捐诰命,全捐下来要四千两百五十两。四哥,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你得想好了”

    “银子赚来不就是花的吗,四千两百五十两就四千两百五十两,等会儿我让韩博给你银票。”韩秀峰握着筷子挥了挥,想想又禁不住笑道“何况这银子也没白花,再有往来公文我就可以写上钦赐从五品顶带赏戴花翎特授两淮盐运司副使加五级记录两次韩了,这官名多长,唬也能把人给唬住,哈哈哈哈”

    “这倒是,这官名又长又威风。”看着韩秀峰意气风发的样子,潘二又感叹道“四哥,郭通让我们喊你四爷,那会儿我们还以为这么喊听上去亲热,外人一听见就晓得郭大人把你当自个儿人。直到圣上降下谕旨,才晓得我们还没去泰州,还没见着郭大人,郭大人就已经上折子保举你了。”

    “可这跟喊不喊我四爷有啥关系。”

    “有啊,你想想,运司衙门郭大人最大,然后是从四品的孙运同和正五品的杨监掣,再然后就是四哥你了,你不就是运司衙门的四爷吗”

    “还真是,除了郭大人,孙家淦和泰坝监掣,整个运司衙门没比我更大的官了,哈哈哈。”韩秀峰喝了一口粥,又好奇地问“对了,我们守住万福桥,韩大使功不可没,郭大人有没有说要提携”

    “郭大人以前不晓得韩大使跟我们是同乡,直到你去泰州才晓得的。郭大人本打算调孙运同去署理通州分司,打算提携韩大使做运判,去东台接替孙运同署理泰州分司,毕竟韩大使早就捐过从六品顶带。后来想想又觉得让韩大使做场官更好,郭大人说场官跟知县一样是亲民之官,如果他不再做运司了,无论在招募民壮还是在钱粮上韩大使还能帮上忙。”

    “县官不如现管”

    “就是这个意思。”

    “对我们是有好处,可这么一来韩大使不就受委屈了”韩秀峰喃喃地说。

    “四哥,郭大人不会委屈韩大使的。郭大人说了,运判照升补,同时署理安丰场。淮中淮南二十几场,安丰场虽不是最大的,但灶户盐丁和民户应该是最多的,安丰场盐课司大使这缺也是二十几场中最肥的。”

    “这就好,不然我真法儿跟韩大使解释。”

    二人边吃边聊,又聊到了前两任两淮盐运使、前任扬州知府和前任甘泉、仪真、江都知县。潘二干脆再次站起身,去房里取来一叠从运司衙门带来的京报和邸钞,韩秀峰正准备看,顾院长和王千里到了。

    “韩老爷,看什么呢”

    “看京报,正想看看朝廷打算咋收拾刘良驹和但明伦他们呢。”

    王千里敲诈过那几个犯官一大笔钱财,也很想知道那几个犯官会落个什么下场,禁不住拿起京报道“韩老爷,您接着吃,我给您念。”

    “也好。”

    韩秀峰话音刚落,顾院长竟感叹道“京报和邸钞可是好东西,我还是七八年在扬州时见过一次。韩老爷,我顾欣城能得皇上赏赐,又能见着这京报和邸钞,全是占您的光”

    “顾院长,您老这是说哪里话,我们是自个儿人好不好。坐,快请坐。”

    “好,大恩不言谢,什么也不说了。”顾院长坐到韩秀峰身边,又回头道“千里,赶紧念啊”

    “哦,这就念。”王千里翻到涉及刘良驹等人的那一张,抑扬顿挫地念道“谕内阁、琦善等奏,查访扬州失守文武员弁下落一摺。前因逆匪东窜,扬州防堵,最为吃紧。特令漕运总督杨殿邦,督同前任两淮盐运使但明伦、两淮盐运使刘良驹,办理防堵。乃贼匪窜入扬城。杨殿邦辄先期退至上游。但明伦、刘良驹、及扬州府知府张廷瑞等,至今杳无下落,实属罪无可逭。杨殿邦、但明伦、刘良驹、张廷瑞并甘泉县知县梁园棣,均著革职,交刑部分别定拟罪名具奏。”

    “这份早了,有没有近期的”韩秀峰下意识问。

    “有,还有一份。”王千里抬头看了一眼,又捧着一份邸钞念道“江南河道总督杨以增奏,遵查扬州附近州县各官,似与贼匪不相为仇,朕闻扬州一带,闾阎门户上,俱贴顺字。民心不固,皆地方庸吏作俑。此等不肖官员,任伊依违尸禄,皆朕无知人之明,不知督抚大吏知愧否。汝若照例委查,曲为掩饰。惑于积阴功之说,不知此等人正不足惜。若曲护之。则彼之效死勿去者,何由伸愤。办此等事,失于仁,正是无阴功也”

    刚获封赏的顾院长觉得当今皇上是最好的皇上,听到这儿竟紧攥着拳头痛心疾首地说“韩老爷,一听这圣谕就晓得皇上的心被这帮贪生怕死之辈给伤透了,不然绝不会说出朕无知人之明这话”

    不等韩秀峰开口,觉得刘良驹、但明伦和张廷瑞他们早死早好,死了就不用再担心被报复的王千里就脱口而出道“这帮贪生怕死之辈实属罪无可逭,该杀不杀天理难容”

    韩秀峰强忍着笑道“对,该杀,该明正典刑”




第三百五十二章 陆大明回来了
    余三姑回来的很晚,任雅恩父女全在等她,一个坐在油灯下看书,一个坐在对面做女红。

    见她抱着一小匹绸子兴高采烈跑进屋,任雅恩放下书问“怎么到这会儿才回来”

    忙活了一天,余三姑累的腰酸背痛,但还是下意识问“老爷,钰儿,你们有没有吃夜饭,没吃我去给你们烧。”

    “早吃过了,钰儿做的。”任雅恩看着她抱着的绸子,追问道“三姑,先说说怎么弄到这会儿才回来。”

    “干活儿啊,一直干到这会儿。”余三姑把绸缎放到一边,在身上擦擦手,又拿起绸缎展开一截儿,跑过去一边在钰儿身上比划着,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韩老爷不是高升了吗,好多官老爷想巴结他,有的自个儿来的,有的差家人来的,周围那些盐场的盐官全来了,有个什么府台也差家人来了。一下子来那么多贵客,不能没人烧茶,更不能没烧饭,就这么一直忙到这会儿。”

    “三姑,你这么卖力,韩老爷真应该给你涨工钱。”钰儿推开绸缎,带着几分嘲讽地说。

    “一个月给二两银子已经不少了,我以前卖一年菜才赚几个铜板,可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再说又不是每天都这么忙。”余三姑大大咧咧惯了,也不跟她计较,卷起绸缎有气无力瘫坐到任雅恩从扬州带来的藤椅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虽然是来做填房的,但不管怎么说进门没几天,也算个新媳妇,不但抛头露面还天天往韩老爷府上跑,任雅恩刚开始也觉得不合适,担心被人笑话。后来在镇上转了两圈,发现不但没人说闲话,反而个个夸她能干,夸她会持家。

    再想到这里是海安,不是扬州。

    好多小丫头因为家里穷都七八岁了还光着屁股到处跑,连顾院长、余青槐和王千里等士绅家的闺女都照样上街买菜、下地干活,那些已为人妇的小媳妇更是一个比一个泼辣,任雅恩终于意识到像余三姑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被人笑话的,反倒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才会被人耻笑,因为在镇上人看来那是好吃懒做

    入乡就要随俗,何况人到中年能娶到这么能干的一个女人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任雅恩瞪了不懂事的女儿一眼,坐下笑道“韩老爷现如今是两淮运副,那些盐官自然要来祝贺。不过连府台都差家人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老爷,府台是做什么的”

    “府台就是扬州知府,比张知州还要大的官”

    “我的乖乖,府台这么大,这么说韩老爷的官也很大”

    “你才晓得。”任雅恩帮她倒上一杯茶,又笑看着她紧搂着不放的绸缎问“这绸缎哪来的”

    提起绸缎,余三姑一脸不好意思“今天不是忙吗,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喊钱大贵婆娘、巷口的四婶和李瘸子家二丫头来搭把手。钱大贵婆娘你是见识过的,脸皮不晓得有多厚,见韩老爷要把人家送的那些礼赏给吉大吉二他们,还让王如海家老二帮着送去,钱大贵婆娘就厚着脸皮管韩老爷要,说她家四丫头明年要嫁人,想要几尺红绸帮她家四丫头做身嫁衣。”

    “她要你不能要。”

    “我没要,是韩老爷给的”余三姑得意地笑道“韩老爷不晓得有多大方,钱大贵家婆娘一开口他就答应了,让人把一匹绸子裁成四块,给了钱大贵婆娘几尺,给了四婶几尺,给了李瘸子家二丫头几尺,剩下的全给我了”

    虽然朝夕相处不久,但余三姑的为人钰儿再清楚不过,忍不住嘟哝道“三姑,钱大贵家那口子脸皮是厚,不过胆子也小,她才不敢跟韩老爷开这个口呢,一定是你撺掇的”

    余三姑急了,蓦地跳起来,把绸缎往地上一扔“任大小姐,你这人怎就不识好歹呢你以为这绸子是为我自个儿要的,不是,我是帮你要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早晚要出阁,你爹又是秀才老爷,攒不上多少嫁妆也就罢了,总不能连身像样的嫁衣都没有吧”

    “我才不要呢”

    “不要,我看你嘴硬”

    “我不嫁人行了吧,不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钰儿觉得跟余三姑理论是对牛弹琴,扔下针线气呼呼跑房里去了。

    任雅恩连忙拣起绸缎,一边掸沾上的灰尘,一边劝道“三姑,钰儿还小,别跟她一般见识。”

    “老爷,你说我你说我忙来忙去,到底图个什么呀”余三姑越想越委屈,热泪滚滚而流。

    任雅恩在外人面前是不苟言笑的书院院长,但在余三姑面前却总挂着笑容,跟哄孩子般地把她拉到房里,和声细语地说“三姑,让你受委屈了。钰儿不懂事,看我明天怎么教训她。”

    “不懂事,她都十八了怎会还不懂事。老爷,我算看出来了,她是瞧不起我。”

    “瞎说,你是她继母,她怎会瞧不起你再说她能在这个家呆几天,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嫁出去不就没事了。”

    “嫁给谁,像她这样的谁会要”

    正如余三姑所说,任钰儿的婚事还真让任雅恩头疼。要是在扬州,任钰儿虽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可这里不是扬州,这里是海安,实在找不出门当户对的。而那些普通人家,以任钰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十有也不会同意嫁。

    就在他们两口子为任钰的婚事犯愁之时,在陆家巷口守夜的保甲局青壮拦住了十几个不速之客。

    “站住,别动”

    “走夜路还带着兵器,一定不是好人,老四,赶紧鸣锣”

    盐捕营的人全升了官,全回去光宗耀祖了,韩老爷身边就剩一个大头,守夜的青壮不敢大意,一起守夜的更夫正准备鸣锣示警,刚上岸的一个人急切地喊道“老四,别鸣锣,千万别惊动韩老爷,我是姜槐”

    “姜班头,不是在扬州做官吗,怎么跑回来了”更夫反应过来,急忙提着灯笼迎上去问。

    “别提了,韩老爷呢,听说韩老爷没回四川老家,又回海安了”

    “回来,在城西打谷场呢。”更夫看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再看看他身后那几个不但灰头土脸,身上还全带着伤的几个老面孔,禁不住问“陆大明,梁六,你们也回来了。其他人呢,储班头呢,储班头他们怎么没回来”

    “回头再跟你们说,先带我们去见韩老爷。”

    “这么晚去见韩老爷不合适吧,我们刚从打谷场那边巡过来,韩老爷早歇息了。”

    “别废话,我们有十万火急的军情”

    “有军情,好吧,我带你们去。”

    被更夫在院子外叫醒的韩秀峰怎么也没想到陆大明、梁六和姜槐回来的这么快,让大头开门喊他们先进来,等穿上鞋,披上衣裳走进堂屋时,他们和跟他们一道回来的九个乡勇竟全跪在八仙桌前,有的衣衫褴褛,有的不但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伤,一个比一个狼狈。

    韩秀峰心里咯噔了一下,很直接地以为盘踞在扬州城里的贼匪杀出来了,急切地问“大明,你们这是咋了,到底怎么回事”

    “韩老爷,小的鬼迷心窍,小的不应该信张翊国的鬼话,结果弄成这样,还死了那么多弟兄,小的对不起您,小的”陆大明追悔莫及,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实在说不下去了。

    “先说怎么回事,到底弄成啥样了”

    “昨天中午,贼匪贼匪突然杀出城,官兵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和刚在江都、甘泉招募的那些乡勇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李海死了,刘二死了,陈彪死了,陈虎带着几十个乡勇在南边防堵的,不晓得是死是活,估计也凶多吉少。”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韩秀峰实在顾不上那些乡勇的死活,一把揪住陆大明肩膀问“贼匪往哪儿冲杀的,出来多少人,现在到哪儿了”

    “禀韩老爷,贼匪没奔我们这边来,他们往西去了,也不晓得是不是打算回江宁,少说也有万把人,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一见着人就杀,实在挡不住”姜槐心有余悸,禁不住擦了把汗。

    官兵都挡不住,何况他们。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扬州城呢”

    “禀韩老爷,贼匪没全走,扬州城里好像还有不少,”陆大明越想越难受,哭诉道“韩老爷,新来的府台和那些县太爷压根就没把我们当人看,让我们去招募青壮防堵,去跟官兵一起围城。他们不但不给钱粮,还全躲在仙女庙,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他们一点事也没有。”

    “到底死了多少兄弟”韩秀峰低声问。

    “百十个。”姜槐抬头偷看了一眼,忐忑不安地说“有些兄弟在东边围堵,贼匪没奔他们去,所以他们没事。还有一些兄弟在仙女庙,在仙女庙的也没事。”

    “别人不去,你们为啥要去”

    “韩老爷,不是我们要去的,是雷大人让张翊国带我们去的。”

    “张翊国人呢”

    “被冲散了,不晓得是死是活。”

    盐知事张翊国给大头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忍不住道“大明,老六,张翊国啥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晓得,他打过胜仗吗,他就会打败仗跟他去打仗,你们有八条命也不够送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京里来人了
    太平军分兵出城往西去了,韩秀峰觉得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扬州城里的粮不够那么多吃,要么是素未谋面的同乡向荣正在猛攻江宁,洪秀全担心城破就命江北的太平军回援。总之,这对泰州而言不是啥坏事,只是一下子死那么多乡勇太可惜。

    陆大明他们好不容易拣回条命,又一路风餐露宿跑回海安,韩秀峰不想责怪他们,让保甲局的民壮先给他们做饭,帮他们找几身干净衣裳,让他们吃饱了洗个澡在营里歇息。

    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苏觉明从仙女庙回来了,不但带回林凤祥、李开芳率大股太平军奔浦口去了的消息,还从泰州带来一个在京城时认得的熟人山西票号“日升昌”京城分号的小伍子

    “韩老爷,我按您的吩咐不管打探到什么消息先向郭大人禀报,结果赶到泰州,赶到福建会馆,竟在门口遇上这位小兄弟,他正在跟郭大人的家人郭通打探您,所以我就把这位兄弟一起带来了。”

    “韩老爷,小的就晓得您不能总做巡检,这才过去几天,您已经高升运副了”小伍子让随行的票号伙计把礼物交给大头,又端着茶杯笑道“其实小的来前就听说您高升了,不过那会儿是州同,内阁中书何老爷和温掌柜还感叹您官运亨通,可跟运副一比,州同算什么。”

    他乡遇故知,韩秀峰也很高兴,放下何恒托他捎来的信,饶有兴致地问“小伍子,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这兵荒马乱的,你不在京城好好呆着,跑泰州来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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